化身名妓我怕誰第24部分阅读
化身名妓我怕誰 作者:肉书屋
意义呢?”宇文不离的头始终低低的垂着,苍白的脸上挂着清浅的笑:“你都已经是归顺朝廷的人了,我不想给你添烦恼。”
“我是不是真心归顺,我不说,你就不明白吗?”白依激动起来。
“大哥,不一样的。”宇文不离摇头,“我们的仇恨,是不一样的。你很牧如云飞,因为他对不起母亲。可我恨着所有姓牧如的人,因为他们毁了整个宇文氏家!你的军队是御林军招安的吧?牧如白夜的野心,我自然猜得出你们要干嘛。可是牧如白夜称帝之后,就能平息我的愤怒吗?不,对于我来说,情况没有任何变化。”才华横溢的青年帝师幽幽叹出一口气,许久以来说不出口的话,今天终于说开了。轻轻的笑,“可是我不能要求你做什么,因为你不只是我哥。你也是他哥。”
从宇文不离开始说话的一刻起,白依始终紧咬着牙关。“不离,宇文家只有你我相依为命,我首先姓宇文,化名才是白依。”白依重重放下药箱,转身离去。
宇文不离扑在栅栏上,仅剩的一只手臂拼命伸出牢门之外:“大哥!你别干傻事!”
白依停了脚步,回头轻笑,“放心,不会有比你更傻的事了。”
当夜,刑法司在五日之内发生第二起劫狱事件。刚刚归降的白衣军,借此事件,又一次叛出朝廷。一时间满城风雨。
帝师宇文不离成了最炙手可热的名字,郡主牧如白纹却成了最耳熟能详的笑话。
有人问牧如白纹,你难道不恨这个和你结婚却是为了刺杀你父亲的男人吗?牧如白纹面对她的闺中密友轻声浅笑,“为救我不惜断臂的男人,让我怎么恨他?”
这世间,究竟有多少爱恨能彻底,多少情仇不相依……
第二日,姬笑云坐在傲翼的怀中听见了这些日子以来最令她震惊的消息。牧如白夜帅军兵临太央城下。迫牧如云飞退位。
彼时,傲翼拍着姬笑云的头顶若有所指的道:“你们走运了!”
第二天,姬笑云从风雨雷电口中知道了,所谓“你们”,所指何人。
皇室连下九道诏书,命谢玄带兵解皇城之困。谢玄以大部兵马均在寒水关苦战,回师之军寡不敌众为由,只围不战。
时任镇边军兵马大元帅陈定业,称病不出,做了正牌的缩头乌龟。孰料,其父宰相陈不迁却颇有骨气,甩了儿子两个耳光之后,抬棺穿过两个包围圈,誓与牧如王室共存亡。九王爷牧如白夜敬其高洁,命大军放行。陈定业经过牧如白夜帐前,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陈相,白夜也是牧如氏的正统继承人!希望白夜登基之后,陈相也能如今天一般忠贞不二。”牧如白夜礼贤下士,隐有一代君主风范。
陈不迁却冷哼一声,“我早说过孽种不可留,皇上宅心仁厚留你一条性命,却想不到是喂不熟的一条狼。”
“你说什么!”牧如白夜的追问被陈不迁置于脑后。
牧如白夜三支铁剑连发,箭箭射在陈不迁刚抬起的脚后。陈不迁却不曾回过一次头。
谢玄远远望见此景,摇头评价:“虎父竟然真能有犬子,白白的带累了父亲的名声。”
自牧如白涯和姬笑云同时失踪的第二日,姬如风便不分昼夜跪在东陵殿外。边关吃紧,务求太上皇陛下允许姬家诸将重披战甲,戴罪立功。
逼宫事发,姬如风纠结多日的眉头终于舒展,脸上甚至隐隐有了笑意。谢玄不肯与牧如白夜刀兵相向,早在姬如风预料之中,此时自己身在宫内,唯一可与牧如白夜一敌的,再没有别人。
太上皇下诏恢复姬如风自由身,赐上将军衔。着姬如风带宫内仅有1000侍卫退敌。
此时宫外,御林军三万印加寒光闪闪。
姬如风淡笑一声,对传令官道:“如风惶恐,罪臣之子,带兵只怕于众难服。”语罢竟伏身更低。依旧长跪不起。
一个时辰后,太上皇下诏,大赦众姬。着姬正长子姬啸天为镇边军兵马大元帅,统御镇边征远两军退敌。
创造了无数以少胜多神话的诡军师姬如风,方才起身,谢过隆恩,带领一千甲士登城。起身却是腿都已经没了知觉,要人抬行。
当夜东陵殿内又一次传来频频摔碗砸盘的声音。第一次是牧如白涯失踪,太后被弃置荒草中那日。这一次却比之前来的更激烈。
至此,不论逼宫之事成否,姬家都成了最大的受益者。因为即使牧如白夜登基,也不能再随便罢免“前朝要臣”了。
一个月之后寒水关处得到消息,边关将士百姓,不分老幼,弹冠相庆。当然,这是后话……
姬笑云依然围着她可怜的破布,坐在傲翼腿上。可此时的傲翼脸色却是不善。对面坐着的牧如白涯也是一脸忧色。
太上皇对帝都各城门的封锁刚刚放松,牧如白夜又接管了全部城防。几人经阴差阳错被困在帝都内多日。
姬笑云却不在乎,逃跑的念头在她心里一日也不曾放松。留在帝都多一日,逃跑的机会便多一分。
忍不了屋里的窒息气氛,姬笑云从傲翼身上跳下来。“你们慢慢憋屈,虽然憋屈也没用。但是我管不了你们折磨自己玩。我去看看匆月。”
一句话点醒了牧如白涯。是了,完全没有意义的烦忧,自己怎么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思维的死路?
傲翼一把抓住姬笑云的手:“我和一路。”
姬笑云缩缩头,苦着脸:“你放我自由十分钟不行么?就十分钟!”
傲翼把另外一只手也抓住,干脆的说:“不行。”用一种亲密,而又类似押解的姿势和姬笑云一路去了。
牧如白涯笑开,恢复了身份,这蓝发小王子竟然占有欲更强了!阿笑,你果然是魅力不可挡呢!
可是他却不敢随二人一起去姬匆月的房间,笑过之后,只是怔怔的坐着望着窗外出神。匆月,我……该怎样面对你?
一8七章 如果没有爱,又何必要真实
还没走到门口,便听见屋里传来的声音,“拿走吧!我不吃。”
然后是那个化名为雨的女子无奈的声音:“姬小姐,你这是何苦?”竟不复往日凌厉。这女子还有客气的时候?姬笑云不禁奇怪。
待走进屋里,姬笑云见到匆月,也只好一声叹息。
匆月坐在床上,不恼不怒,不哭不骂,静静的笑着。唯独不肯吃饭。面对如此绝食的人,真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也许这就是属于姬家女子的坚强,善良,没有进攻性,却不亚于男子的骨气和坚强。
姬笑云心中一动,轻呼道:“匆月!”
“姐姐?”姬匆月皱了眉头。
“是我。”姬笑云连忙上前两步,走到姬匆月身边。
“姐姐,你也和涯殿是一伙的吗?”姬匆月的声音蓦地低了下去。
匆月竟是以为自己和牧如白涯一同骗了她。心中不禁暗恼,牧如白涯有胆子做事,没胆子面对。搂了匆月的肩:“不是的,我是和你一样被骗来的。”
谁知傲翼在一旁冷冷插言:“抓来的。”
风雨雷电忍不住窃笑,姬笑云满脸尴尬,好在匆月是看不见的。“匆月,你亲口说过的,女子也要忍辱负重。怎么就不想活了呢?”
见匆月低了头,姬笑云又道:“还是你其实,在跟涯殿赌气?”
“我不是!”
姬笑云笑了,“那就吃饭!”温暖的怀抱环过姬匆月的肩膀:“吃饱了,有力气,我们才可以逃跑。”
姬匆月终于肯开口吃饭,牧如白涯总算放下一颗心。却被姬笑云戳着脑袋骂:“没想到你也是个没出息的!自己的女人都不敢见!”
牧如白涯于是乎整天整天守在姬匆月的房间门口,却依然不敢进去,宁愿被姬笑云每天碎碎念。
由此可见,不论多智慧的男子,遇见了心爱的女人,依旧可以变成木头一根。
午夜梦回,姬笑云摸到手边却是凉的。睁开眼,只见傲翼凝立窗边。月光如炼,铺陈身上,更衬得不似凡人的俊美。
“醒了?”傲翼淡淡的问。
“嗯。”姬笑云不知道,这个冷血的帝王,自称是久兰的他,还有什么事可以烦恼以致也不能寐。
“你白天说的是真的吧?”
“什么真的?”姬笑云并没反应过来傲翼指的是什么。
“你说你会逃跑。”冰蓝的眼眸直望进姬笑云的眼底。
姬笑云竟无法直视那凌厉的眼,低了头,不言语。
傲翼收回目光,继续望向窗外。冷冷一笑:“你不用逃,我放你走。”
姬笑云怔忪不知如何回答。面对着冷血的帝王,很多时候她都没有话说。她甚至怀疑,久了自己会不会就变得不像自己。
傲翼彻底转过身,背对了姬笑云:“我不知道从前我怎样待你,但我想你对我真的曾经很重要,我明明不记得你,却记得吻你的感觉。”傲翼顿了一下,长出一口气,“我给你自由,别再让我见到你。”
这是自己所选不是吗?这些早已知道,早已预料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听他口中说出,心却这样不知所措?连手脚都不知放在哪里,只觉得心中茫然一片,已经空了。你真是个自私的人!
那时候,你还是傲翼,我的心明明圆满,你偏要硬生生挤了进来,占了一席之地。然后又匆匆离去。留下那个挤出的洞兀自流血。
现在,你是久兰。我努力把不一样的你填回那个洞里,你却反复告诉我,你们不一样。还要给我自由,而我居然连软弱一下,靠着你的借口,都找不到。
还是说,我才是自私的那个?
第一次,我为了追求自由离开帝都。擅自认定了你喜欢云姑娘。为了不让自己的心沦陷,把你一个人丢在帝都。
第二次,你不远千里来找我。我明明答应你,绝不放开你的手。你被迫离去的时候,我依然没有选择追逐你的脚步而去。
义气,责任,谁又能说这不是在爱情面前退缩的借口?
傲翼走过来,阴沉面色,终于一声叹息,伸手解开姬笑云颈间的奴隶项圈。
姬笑云却觉得她的爱情就要随着那个项圈离去了,慌忙握住了傲翼的手腕,竟又把项圈扣了回去。
这个动作,姬笑云和傲翼都是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这情景,何其熟悉?当初,是那个蓝发的男子,几次握着她的手,强行把项圈扣回去。原来这感觉,并不幸福。却是如此的失落,甚至绝望,挽留不住他的人,挽留不住他的心,才会以为这一个项圈可以留住什么。至少这项圈可以与众不同,可以理所当然的跟在他身边。即使是奴隶,我也想爱你……
如果,没有那么多人在等我……
姬笑云用力的点起脚尖,吻上了傲翼微凉的唇,冰凉的触感,冰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错过,一次又一次的分离。
面对姬笑云的第一次主动亲近,蓝色的眼眸在错愕了一瞬之后,双臂紧紧的拥着怀里的女子。恢复记忆后,一切都像是虚幻的,世界都变得不真实起来。失忆的时候,究竟经历过什么?会让自己的灵魂连原本的身份都不予承认。
可是,为什么该死的他不记得了?此刻他只是久兰,他根本无法回应怀中女子那火焰般炽烈的感情。可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冰冷感到无力。仿佛世界是假的,只有怀中这个女子才是真实。
是不是自己一直自以为是的冷血,其实都是错的。曾经在这个女子面前,毫无掩饰,毫无保留的自己,才是真的。可是那样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完全记不得了。
这一夜,是冰与火的缠绵。悲伤的火焰,炽烈的燃烧着离别的无奈。虚妄的坚冰,无力的冰封着灵魂和记忆。
如果可能,真想颠倒整个世界,来摆正你的倒影。
一8八章 别离一次次
清晨,再醒来的时候,身边还有体温,可是人却已经离去。只余一个金色的项圈静静沉睡。
如果此时起身,是否能够把他追回?可是追回之后又如何?那些不得不做的事,又该怎样……
手指紧紧捏着项圈上冰冷的刻痕,姬笑云静默无声,仰望棚顶。原来躺着竟然比奔跑更花费力气。要用劲所有的精力,才能管住自己的脚不飞奔出去,管住自己的口不大叫出声,管住自己的心……不会碎裂一地。
项圈上的文字又多了一行,姬笑云摸出了上面的新雕的字迹,铁画银钩的行楷,写的是“傲翼”。
竟然不是“久兰”,而是“傲翼”。
为什么我还没有疯狂?为什么我还有该死的理智?为什么我要守着我的清醒,躲在床脚,哀哀哭泣……
听凭身边的褥衾,渐渐冰冷下去……
庄园外的空地上,深蓝色长发静静的垂着,没有一点张扬的色彩。
“王,还不走吗?已经在此歇息了一个时辰。”
挺拔的背影缓缓起身。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在等些什么。或者,只是想在离她尚近的地方,多坐上一会儿。“起程。”依旧是冰冷的语调。
因为心里的有过的那一点点温热,已经冷却的足够。
我终究还是没能颠倒世界,来摆正你的倒影。因为你的倒影,不肯让我摆正。
终于有勇气坐起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从朝霞似锦,不知不觉变成了日落西山。时间竟比人走的还快。姬笑云前期嘴角,却扯不出完整的微笑。
不知是饥饿还是真的难过,摇摇欲坠的步子踱出房门,却听见低低的啜泣声。推开那一扇门,较小的身影伏在枕上,头一次像个十几岁的女孩的柔弱。
“姐姐,他走了,是吗?”没有焦距的瞳仁朝向姬笑云。
轻轻拍着多日不吃饭而愈发消瘦的背。人生又有多少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匆月,后悔吗?”
“不后悔,”原本明艳的面孔,此时却被泪水的噩运洗刷得苍白:“我是姬家的女儿!”
终于忍不住,把这个瘦弱的女孩搂进怀中:“是,我们都是姬家的女儿。”
这话儿,却不知是对谁说。
在姬笑云躺在床上静静悲伤的这短时间里,第一兵法家姬如风已经巧妙设计改变了皇城之危的局势。
姬如风派出宰相陈不迁到牧如白夜帐中,美其名曰说客。由于前次牧如白夜放过陈不迁,这一次为了面子,不得不再次接受。然而陈不迁进了牧如白夜的大营,却一句劝说也不曾有,对于食物酒水却是来者不拒,一副骗吃骗喝的模样。军众众人不解,难道竟用此方式缓解皇城内的食物危急吗?还是太央城内已经缺粮短水到了这种程度?
当晚,陈不迁吃的过多,不停地跑肚拉稀。侍卫的小兵折腾了大半夜没睡。最后终于放弃,听凭陈相自己来回跑。跑肚本是不雅之事,况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没有一人向牧如白夜汇报。待第二天,众人发现陈宰相已经陈夜逃离,奔去了外圈谢玄的大营,再去追哪里还来得及。
陈不迁给谢玄带来了一封姬如风的亲笔信。信首称呼“兄长”,便让谢玄心神为之一摇。令亲兵带宰相下去休息。把那信弃置案上,对坐整整一日。直至深夜,方才叹息一声,重展那封长信。
信上内容颇简单,只有二十五个字:杀为不杀,战为不战,以杀止杀,以战止战,是以征为护。
后面附上的是姬正亲笔写给太上皇,而机如风一直没有机会呈上的书信。详细罗列了,自白狼骑兵复生之后,边关生灵涂炭,士兵命丧狼口,百姓民不聊生。如再不出兵平定,大顺又要有十年之前裂土之危。姬家男儿盼着上阵,盼得眼睛望出了血,依然只能做一些推车搬石的工作。
谢玄想起了父亲的死,在姬如风的二十五个字后面,又加了一句:死,为人之不必死。(注1)喃喃自语:“姬家的大义呵!”
连夜派人截断了牧如白夜军队的水源。
牧如白夜得知消息,只是淡淡一笑,“已经比我预料的,要晚的多了。”
谢玄的军队一天之内,把外围依然听九王爷令帝都四门守门士兵换下。由征远军接管城防。至此,牧如白夜才算真正断了退路。
趁着两军换防,兵力薄弱,守备无暇他顾之时,西门六个不世高手强行破门出城。这六人中,一个是大顺子民的黑发黑眼,另六个竟是明显的冰族人的样子,仔细对比方可发现,其中实力最强横的一个,发色和眸色都隐隐教另外几人深一些。
姬如风看了谢玄的飞鸽传书信报,沉默良久,只叹息:“都是天意!”
在征远军士兵还没有从第一波城门被破的耻辱中恢复过来的时候,竟又出现了第二波一行六人恃武力强行进城。这六人倒是全是大顺子民的模样,只是奇形怪状,有的蒙眼,有的奇高,还有的雌雄难辨。
直气得谢玄罢免了无辜的城防队长。
此时的姬笑云刚刚安顿好匆月。琢磨着联系众人,然而流云小筑依旧人去楼空,白狼不知所踪,姬如风被困宫中,白衣军更是没有任何消息。此时能做的便只有尚在陈定业府中的若兮。把一身装扮改成夜行行衣饰,姬笑云趁夜,潜入了陈府。
注1:此处“死,为人之不死”中,人的用法取古人习惯,不是人民,人类之意,是“他人,更多的人”的意思。
一8九章 黑衣杀人,白衣起事
夜深寒,烛光摇曳,银月朦胧。
风高月黑之景,正式杀人之夜,亦是起事之时。
这一夜是七日之乱,最后的一个黑夜,也是最乱的一个黑夜。黑衣杀人,白衣起事。
挂名镇边军大元帅达半年之久,却一日不曾亲临战场,连一名手下军官都不认识的宰相公子陈定业,在这一夜命丧黄泉,而且死得颇不痛快。
双腿折断,双目被废,浑身被刺整整三十六刀。他死后,府中丢了一名家姬,恰是正得陈少爷宠幸的若兮姑娘。
新任知府本就被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搅得焦头烂额,在宫变事件的结局尚未明朗之前,不敢表态。待到很久之后,姬笑云姬如风等都已离开帝都之后,才上报朝廷,说是恰好陈定业所中刀数,与刚被烧毁的青楼流云小筑死去的女子,数量正好等同。其中怕不是单纯的巧合。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知府大人不过是敷衍自己的职责,图个良心可安。姬家的声望重新如日中天,又有谁敢从头查办?
流云小筑内,姬笑云摆好了三十六个牌位,糕点水果摆了一地。姬笑云甚至没有褪下带血的黑衣,跪在小小的灵堂之中。“姐妹们,你们地下有知,就请看着我。姬笑云说过要把你们的名字写在城门之上,就绝对不会食言。我连累了你们,便带着你们的分一起活下去。那些轻贱你们性命的人,”姬笑云咬牙,紧紧捏着手中血迹尚未干涸的飞刀。“没人可以不付出代价!”
身后,若兮一身干净不然任何世俗的白衣,泫然欲泣。“阿笑,没有人怪过你的。”
姬笑云闭眼,“可是我无法原谅自己。”
二人离去的时候,不曾收了灵堂。第二日,花柳巷其他楼子的姑娘们发现了这小小灵堂,都惊为厉鬼回魂。陆续来帮着贡了许多日。直到官府命令禁止,百花楼已被查封,不得参拜,才止住了人流。
ps:花花这里是后改的,本来写了阿笑杀陈定业的细节,但是后来觉得过于血腥,过于贴近日本的暴力美学,却离了我们本来的言情路线甚远,于是删掉大改。
哦!我又开始不言情了,这可怎么办呢……
同时城里人心惶惶,据传现在谢将军封城是万不得已。因为城外有大军围困。
还有人说当年死于大火的七王爷并没有死,城外围困帝都的正是七王爷率领的白衣军。
只是这些都苦无证据。贫民小老百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的发生,等着它的进展。盼着这些大人的争斗,千万不要祸及家门。至于哪一派忠,哪一派j,那一派是为了权力,哪一派是为了大义,他们早已分不清了。
牧如白夜不明白老七如此出尔反尔究竟是想干什么。正当他犹疑不定之际,帐外亲兵来报说白衣军密使求见。
牧如白夜抱着犹疑的态度接见了来人,却发现竟是白依本人。
“老七?谢玄重兵封锁,你怎么进城的?”帝都四大门自从被强行突破了两次之后,防守愈加密,到不能说苍蝇都飞不进来,但是除了苍蝇,估计也没有什么能进来了。
白依从容一笑:“我就没出去。”
“那现在……”牧如白夜噎得说不出话来。
“城外是不离在带兵。”白依微笑着,开始琢磨牧如白夜帐里的新茶。
牧如白夜脸色变了几变,终于一脚踹在白依的肚子上。后者应声倒地,带翻了帐中的桌子,引得一队御林军士兵冲进来护驾。却看见是自家主子在殴打来使,摸不清头脑,一个个又退了出去。
“你的兵,果然纪律严明。”白依就势坐在地上笑。
“劫狱那天你就想好了是不是?”牧如白夜冷声问道:“亏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劫狱不得不叛逃,你竟然没出城?你早就想好今天要来找我谈条件的是不是?”说着不解气,抓起白依刚刚在翻找的茶叶,劈头盖脸砸了白依一身。
“你为什么不躲?”牧如白夜眼神阴嚣。
白依揩净脸上被砸出的血,笑得风度依然,“你说的都是事实,我违约在先,该被你打。”
却笑得牧如白夜牙根痒痒,提起的拳头复又放下,恨声道,“我可没看出你有一点有愧的意思!”
白依见牧如白夜住了手,站起身来,“我本就无愧,要么是对不起不离,要么是对不起你,我必须选一个。”
牧如白夜放下的拳头又举了起来,“我他妈那声‘七哥’算是白叫了。”一拳过去,把个好端端的翩翩公子打成了半只熊猫。
“说吧,你要什么?”
“此战若胜,恢复宇文世家的地位……”白依站起身来,捂着眼睛郑重的说。
“那是当然,不用你说。”
“还有……大顺朝以后采取共治。”白依捂着一只眼,样子滑稽。
牧如白夜却笑不出来。“你说的哪种共治?”
“文景二十六年,曾有人上书,建议共治,你不会不知道。三王参政,而我,要的是首席摄政王。”白依一定一顿的说。
牧如白夜仰天大笑,口吐三个“好”字。嘲讽道:“什么时候自视清高的老七也开始征权夺位了?”
白依只是不语。
“我答应你,”牧如白夜咬牙切齿道,“你已经逼得我,完全没有反对的立场。”
当夜,白依易容成他的另一个身份,走私商人白先生,通过以前打点过的城门侍卫,偷偷从巡防士兵进出的小门出了城。带着牧如白夜的兵符,调集御林军尚驻扎在城外的军队,与白衣军合围帝都。
外围军队有长威坐镇,又见兵符,加上常年对上司的言听计从。又一次成为了一条如臂指使的猎枪,握在白衣手中,枪口指向大顺王朝的心脏。
出城前,白依还遇见了一个熟人。
“白先生。”娇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白衣一愣,“华姑娘?”白依与华晓月(小兔子)一个一直是商界巨贾,一个曾是帝都商界的新星,曾有过数面之缘。偶尔也曾合作,但并没有什么私交,为何在这么敏感的时刻,这个以狡诈著称的商界奇女子,竟会找上自己,奇的是,竟能找到自己。“姑娘有何贵干?”
一9零章 我爱你,对不起
“先生不必紧张,先生行踪隐秘并未暴露。只不过我们有帝都第一飞贼,从那日二郡主和姬笑云决斗之日起,一刻不停的跟着先生,才会找到先生的所在。”小兔子见白依神色戒备,继续道:“先生应该知道,我是阿笑的人。”
小兔子不说,白依几乎就忘了这一茬。她应该是为了阿笑而来。对白衣军的事情,便是不全悉,也会稍有了解。
“晓月只问一句,阿笑能从大狱逃出生天,可是白衣军的所为?”
白依面色一黯,“不是,我也没有阿笑的消息。”
小兔子皱眉,“倒是我们巡错了方向。”点点头道:“白先生,打扰了。”
“等等,”见小兔子要走,白依叫住了她。“华姑娘,如果有了阿笑的消息,也请送到城西铁匠铺一分。”
双方心照不宣,那必是白衣军的联络站。小兔子却定定看着白依皱眉:“白先生,阿笑从受伤到入狱你毫无作为,现在你又倒过来要和她二哥姬如风为敌……我说话你别生气,”小兔子顿了一下,“你确定还有脸面去见阿笑?”
白依张了嘴,愣愣的站在原地。许久,苦笑一声,“至少告诉我,她好不好吧……”笑容如腊月霜雪,不是冰冷,却彻骨寒凉。
这后来的混乱,没有被划入大顺历史上的“七日之乱”。因为事件的升华已经有了另一个称呼,“七九逼宫。”
可想而知,这七九指的自然不是日期,而是七,九两位王爷。
当姬如风和谢玄站在一条战线,牧如白夜和白依站在一条战线,这场宫变便成了姬家和牧如家年轻一代的对峙。只是这一守一攻之间,竟成了姬家誓死捍卫牧如氏的天威,牧如家自己的儿子们拼命要把老子掀下台。
历史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讽刺。
姬氏一门被赦免,姬笑云带着若兮和姬匆月堂而皇之的投奔谢玄的征远大元帅府。消息传开,帝都百姓更对之前猜测牧如婉和姬笑云的“争风吃醋”一战坚信不疑。
当天下午,小兔子,苹烟,雪落寒梅三人也投奔姬笑云,公然入住大元帅府。亲兵无可奈何,只好把这六人当祖宗贡起来。
谢玄本来一身担着帝都安危,还要竭心尽智保皇室安危。同时要想办法把“大赦众姬”的消息传到寒水关,国事已经让他一个头有两个大。得知姬笑云居然不请自来,家事又给他加了两个头。
很好,我们的谢大元帅终于一个头四个大,成了最大头的大头元帅。
可是每天不论多忙,谢玄必定回府一趟,只是远远的望上姬笑云一眼。也不说话,也不停留,转身就走。如他年少时所做的一样。但如今的姬笑云不是当初的姬笑云,很轻易的,便发现了谢玄的痴望。
在第三天的时候,姬笑云终于叫住了谢玄。“谢玄!你什么时候也成了这么鬼鬼祟祟的人了!”
谢玄定住脚步,脖子僵硬,连转身都忘了。
姬笑云绕到谢玄身前。盯着那双永远漆黑如墨,让人不知所想的眼睛。“你来看我的?”
谢玄犹豫了一下,点头。
“其实你从小就喜欢你的小姐是吗?”
谢玄红了脸孔,头颅微微低了一低,又抬了一抬。姬笑云明白谢玄的脾气,知道他这算是在点头承认。
“但是谢玄,我几乎告诉了所有人,本来也想告诉你,你却没有给我机会。”姬笑云认真的看着谢玄:“我,并不是你的云小姐。我是另一个灵魂借住了姬小姐的身体,我,叫阿笑。”
谢玄沉默了半晌,低声道:“我知道。”
“你怎么也知道?”姬笑云头大起来。
谢玄看了姬笑云一会,确定她是真的在问。答道:“那天在黑风寨,看见你和傲翼的样子,我就猜到了。我离开姬家虽然年久,但是小姐跟牧如白羽的感情我是知道的。回帝都的路上,我又问了牧如白羽,他没有否认。”
姬笑云点头,谢玄竟也是个心细如发的人。“那你为什么还要和牧如婉……那个……分开呢?”
谢玄偏过头,“牧如婉对表小姐的所为,让我很生气。可是我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只好眼不见为净。”
牧如婉,多么生疏的称呼。这谢玄对云姑娘十年痴情的背后,对他的结发妻子,怎的不是一个郎心如铁。
“那……既然话说开了,谢玄,你不再喜欢我了吧?”这才是姬笑云今日与谢玄说这番话的目的。
怎料谢玄却像触电一样,突然转头看着姬笑云。眉头几次舒展,几次又张开。
就在姬笑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的时候,谢玄开口道:“真的可以分得那么清楚吗?共用一个身份,共用一个身体,你也曾经叫姬如风二哥,你也叫着姬匆月妹妹。”谢玄顿了一顿,慢慢道:“小姐爱着的牧如白羽,你爱着的傲翼,也未必分得那么清楚。”
谢玄的话,姬笑云不是没想过。她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自己早已真的把自己认作了姬家的女儿。那个军旅世家的传人之一。甚至隐隐为这个身份有过小小的自豪。可是,涉及到爱情的问题,姬笑云实在很想把这个关系撇清,“可是……”
“哪里有那么多可是?”谢玄竟微微有了怒意,涨红了一张脸,“你就那么想撇清关系!”
只是一下,气焰又低了下去,执拗的侧过脸去:“你不爱我,我又没跟你要求什么。难道我暗恋你也不行么!”
姬笑云苦笑,又是一份摘不清的孽缘。不是我不让,只是这样的话,你得不到你的幸福啊!
谢玄的声音低低响起,“我对你做过的事,你还恨我吗?”
姬笑云叹气,谢玄,话会说到这种程度,“你让我怎么说的出那个‘恨’字?”
谢玄抬头,看看天空,今天的月亮,好像多了很多星星陪伴。
一9一章 落幕
谁也没有想到,一时沸沸扬扬的七九逼宫,居然会是以兵不血刃的方式落幕的。这其中自然少不了运筹帷幄,羽扇纶巾的姬氏二公子如风的作用。但是回头想想个人的性格,和兵变的目的,又不得不慨叹,两位王爷的失败本就是一种必然。
姬二公子刚刚成功让谢玄的立场站到自己一方,勉强在对峙中占了优势,又横插了一杠子白衣军进来。一下子局势又紧张了。
而各地手中兵虽不重,尚有几千上万人马的太守们,一个个头缩头乌龟样作壁上观,谁也不愿硬磕白衣军。
面对前所未有的强敌,姬如风手中无兵可用,故技重施,又派人送了一封信给白依。信上同样列举了目前寒水关诸多危难。尤其附上了一份,前几日硬闯出城的几个冰族人的身份详细介绍。
白依看过之后默然了许久。随不见撤兵,但是也不见又进一步动向。
但是姬如风要的就是他的犹豫。
在白依还在为国仇家恨孰重孰轻的问题忧郁的时候,已有人派人快马加鞭持了钦差印信,调兵围住了白衣军老窝黑风寨。全国上下三十几处较大的名为黑风寨的寨子全体被围。那可都是白衣军将士的老婆孩子亲爹娘。
姬如风此时才向白依谈判,重新招降白衣军,这一次却是划在征远军里。白衣军高层得到这个消息,表示愿为白依背水一战,即便舍家殁业也在所不惜。然而白依轻叹一声,终是不忍弟兄们的老婆孩子去送死。最终在招降书上落了名字。
至此,白依的犹豫和善良,终于带累了白衣军的大事。
值得一提的是,星夜兼程,带人抄了白衣军老巢的,却是一向被认为性子懦弱的牧如白羽。这位前皇帝,推了为反而爆出光彩来,不似个花瓶男子了。
而这些事带给姬笑云的最严重后果就是,长威的死。
对于逼宫事件,犹豫姬如风解决的巧妙,并没有真的刀兵相向。事出又在大顺用兵之际。同时这逼宫事件,往大里说叫篡位,政变,往小里说却是个家务事。上方几乎给与无限宽松。士兵概不追究打乱混编,重新组进征远,御林两军。
首犯牧如白夜撤大元帅职,枭去九王爷封号。着为镇边军前锋将军,亲赴战场,杀敌以谢国家。可是任人都知道,这把皇子派上阵,还是前锋将军,已是不打算让他回来了。
主犯白依,枭去七王爷封号,禁足太央皇城。
主犯宇文不离,因为刺杀太上皇在前,本是斩首的大罪。却有郡主牧如白纹力保,又有立了大功的牧如白羽死谏。终于改成,消去一切功名职位,仍为郡主驸马,禁足郡主府。
主犯长威,涉嫌刺杀牧如氏多位继承人,午门斩首……
姬笑云听到这个消息,如遭雷击。疯了一样不顾一切的往外跑去,却被谢玄一把拉住,“阿笑,你又要干嘛?你还想再劫一次狱吗?”
姬笑云只如疯魔一样听不进任何话:“不论劫狱还是劫法场,我只知道我不要再死人了”挣扎着甚至去咬谢玄的手臂。
谢玄制不住姬笑云的疯狂,一把从背后抱了她,任其咬得自己手臂上鲜血淋漓。在她耳边大喝“你去了救不了长威,还会搭上自己的命,没准连白夜和依殿他们的命也被你搅进去了!”
太上皇正在盛怒之中,不过是朝廷正值用人之际,牧如氏自己又人丁凋零,才会如此宽松政策。
姬家多年来在太上皇心目中就是个功高震主,恃才傲物的所在,如今姬如风虽是解决了政变的功臣,然而在此事过程中的态度,无疑又给姬家日后埋下了一枚大大的隐患。姬笑云如果此时再去生事,无疑会把事情闹大,给了太上皇重新整治姬家的借口。
姬笑云的身子渐渐在谢玄怀里软了下来,背靠着谢玄,整个人如痴傻了一般,只是喃喃:“不能再死了……你们谁都不能再死了……”
谢玄抱着如此无力的姬笑云,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的云小姐,那一声“你们谁都不知道死去的人的的悲哀。”
其实,活着的人的悲哀,又有谁知道?
长威行刑的当天,姬笑云亲自去送长威最后一程。
断头台上,姬笑云手捧壮行酒,颤抖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却是长威在安慰她,“阿笑不必太过悲伤,长威自成为密探的一天,就知道会有今日。并不不算什么灾祸。此生最大的幸运,就是在人生的最后一年认识了阿笑。已经死而无憾了。”
长威就着姬笑云手里饮净了酒。思绪又飘回到驿站的夜里,与姬笑云对坐同杯而饮的那夜。沉声微笑:“阿笑,人到死时方知珍贵,长威若再得一个月的性命,必不再替王爷说情,就是拼了性命,也要认真爱你一次。”
姬笑云早已泪如雨下,手中金杯落地,喉中发不出一点声响。
断头台下,牧如白夜锁链加身,四个大内侍卫看守,却压不住他的豪气。长威对姬笑云的心思,他当然知道。长威为此甚至违抗他的命令,当时他几乎以为二人多年来,超越主仆更似兄弟的感情几乎就要夭折了。眼已朦胧,声却洪亮:“兄弟,黄泉路上走慢点,我先杀几个冰夷,很快就去找你!十八年后,我们还做兄弟!”他将要面对的命运,他一直是知道的。
长威却望着牧如白夜笑了:“长威做了半辈子密探,半辈子死囚,做人实在没什么意思。王爷保重,长威,不要下辈子了。”
牧如白夜仰天大笑,硬是不让自己流出一滴泪来。
却有另外一个人,泪流满面。谢玄黑衣黑甲,按照姬如风的指点,带了征远军的士兵,在人群中逐一找出当初强闯进城,如今纷纷现身劫法场的白狼,一一制住。白狼们个个眼睛红得要滴血,四五个士兵才架得住。和此刻囚徒身份的牧如白夜一样。
谢玄英挺的面上尽是水痕。“夜,最对不起你的人,竟然是我。”
一9二章 残
刽子手见长威临死还这般从容硬气,不似一般死囚早吓得尿了裤子。行刑之前,拱手道:“壮士可还有什么最后的愿望,不妨说出来。在场既然有朋友,自然会帮你了了余愿。”说罢,瞟了瞟,明显是一副来劫囚未遂的几个白狼。
白狼们心中也知道大势已去,听了这话,才止了挣扎,等着自己兄弟最后的遗言。
长威眼睛扫过牧如白夜,扫过姬笑云,最后一一看过白狼。目光深深,死要把这些印在心里的人,最后再刻到眼里去。最后微微笑着摇头:“我的愿望简单,却实现不了。我想最后吃一次阿笑买来的素馅包子。”
姬笑云如疯如癫,竟上去扯住刽子手的胳膊:“大哥,我求求你,再晚半个时辰行刑成吗?就半个时辰,我去买几个包子,真的很快的!让他最后再吃一口吧!”
刽子手满脸的为难,不是他不通情理,只是误了时辰,自己就不知道有没有命再吃一口了。
长威公门中人,自然知道不可能,温言出声阻止:“阿笑,有你这分心思,长威已经,可以瞑目了。”
姬笑云却恍若未闻,只是死死抱着刽子手的胳膊。谢玄亲自冲上台来拉姬笑云。谁知那在谢玄印象里纤细羸弱的身体,竟藏着如此惊人的力气,怎么也拉不动。谢玄几乎是横抱着姬笑云,才把她从断头台上带下来。
谢玄着地的一瞬间,刽子手道一声:“兄弟,走好!”手起刀落,血溅三尺!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