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名妓我怕誰 作者:肉书屋

    ！”迦南无力的说，闭上眼，也止不住泪水，“无论如何都会死的话，那你就死在她身边吧。然后让她亲手把你埋了，她就一辈子记得你了。”

    “谢谢你！但是，我希望她忘了我。”傲翼苍白着脸，想对迦南扯出个微笑，却只扯出心口的疼，摸索着拿出那个项圈，“我记着，就够了。”

    在九郎的帮助下，挣扎着重新上马。疼痛让他没有一点抬头的力气，傲翼伏在马上，继续向艾斯前进。

    “九郎，如果我哪天疼死了，别让她知道。”

    迦南的泪，湿了胸口，透到心里，先是滚烫，而后冰凉。

    东寒水关城门口，黑色的纤细身影，一直站着，直到黑天。

    谢玄忍不住劝着，“阿笑，回去吧，你也没有这样的目力，早就看不见他了。”

    姬笑云却摇头：“他的目力好，我怕他能看见我。”

    横风暴雪，两颗心，这么近，又这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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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我们到斗金城了。这是离寒水关最近的城池了，当初阿笑就是走到这，折回黑风寨的。现在，我们也要驻扎这座城了。”

    美丽的身形斜靠在榻上，左右侍奉的都是美丽的女子，却比不上他的一半的艳丽。“老七，实战的东西，我只能给你出主意，你是元帅，我，勉强算半个军师。”细眸如丝，微微的眯着，叼过侍妾剥好的荔枝。“你当年诈死的映雪园，就在斗金和寒水之间吧？我虽没来过，地理却是学的好，不去看看？”

    “恩，好。”这一声好，也不知应的是元帅的职责，还是映雪园之行。风扬过发丝，他的空灵，竟比飞雪还高傲。

    美丽的男子只是笑，不再言语。

    二1七章 映雪不映月

    很早很早以前，有个男人跟自己说过，有空可以去看看映雪园。那是他曾经的别院，毁于他自己点的火。

    其实，也并没有多久，想一想，不过是半年前的事情。却觉得，已经相当的遥远了。遥远到，那个人的脸，那个人的声音，都已经模糊了，徒剩了一个映雪园的名字。

    自己是欠那个男人的，那个白衣胜雪，纸扇轻摇的男子。这一世，他给了自己最多的自由，最深的宠溺。

    他送了自己贴心的衣服，保命的武器。不顾暴露身份，带着自己逃婚。自己讨厌坐轿子，那样清风霁雪的一个人，竟然扮了女子。自己要救人，他就把从小贴身的玉拿出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受伤的日子，日夜守护在身边，也不知他多少个夜不成眠。再见面，话都没有和他说上几句，就走了。

    等他追来帝都的时候，他看出了自己的心，自动退出。在自己被监禁的时候，他又放了自己自由。明明太上皇都下旨赐婚了，他却把自由还给了自己。

    什么是时候，自己需要什么，他每次每次都知道。

    可是他要什么，自己却一直不知道。

    而现在，这个人正率领着曾经敌对他的部队，开赴战场。算一算，怕也就是这几日便会开站了。

    这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男子，这一次想干嘛？

    姬笑云站在映雪园里，入眼都是残垣断壁，满目凄凉一如大顺江山。碎裂的琉璃瓦，没有烧尽的雕花红梁柱，依稀还看得出当年是怎样的极尽奢华。

    “是她？”

    一面断墙后，白依和牧如白羽动作一致的收回了脚步。相视苦笑，竟是各自都觉得没有颜面再见佳人。

    两双眼睛，跟着那个黑色的纤细身影，步上台阶，穿过大厅，曲折绕过空荡荡的长廊，消失在另一端。

    呼出一口气，心里都是怅然若失。

    “她好像清瘦了许多。”

    “寒水关城防的问题，倒有一半是她在管。”白依心里有一丝淡淡的安慰，阿笑，竟然在大战之前，来看自己的旧居。

    牧如白羽偏过头若有所思的笑：“哦？你倒有了千里眼了？”

    白依瞪他一眼，“白衣军被散编的部队，都还在为我效命，我又没特意瞒过你。”

    牧如白羽笑：“可是你也没告诉我你要干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白依抬眼看着那张倾国倾城的笑颜：“想知道就也算你一分。”

    牧如白羽收了笑意，脸色凉下来：“不用了，你要干的事，我下不了手。我也不阻你就是了。”

    “三哥，退位之后，你变了许多。话也说得通透了。别人都说你学牧如白夜。”

    “是吗？你也这么认为。”

    白依挑挑眼睛，“我觉得，你有自暴自弃的嫌疑。没见过一晚上找三个妃子侍寝，第二天还要整天巡城的。而且你的酒瘾也越来越大了。你要把自己作践死么？”

    牧如白羽笑笑，不置可否：“只是发现，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是求而不得的。守了多久的东西，最终也是会丢的。”

    我和你不同，你就算没了阿笑，没了不离，没了九郎，你也还有你的白衣军，你有你的大目标。可是我呢？

    失了阿笑，失了婉儿，失了一起长大的白夜，失了形影不离的帝师，我还有什么？而且，我与你和白夜不同，那个人，我是真的把他当父亲的。

    这番话，牧如白羽不会说出来。白依却不会不明了。“三哥，你确定不加入，也不阻拦吗？”

    “改天换地的大时代，英雄还是留给你们去当。我是个懦弱的人，还是做个旁观者。”牧如白羽凉凉淡淡的笑着：“我想守护的东西，我自己都知道已经不值得去守护了。所以，两边我都不插手。”

    白衣沉默了，已经没有什么好说，也没有什么能说。

    “老七，我想问一句，你这次主动请缨御驾亲征究竟是为了什么？”

    “三哥，姬家昭告天下，牧如白夜自尽牢中，你信吗？”

    “我不信。老九不是自尽的人。”牧如白羽缓摇云首：“别告诉我为什么，我不想问了。让我多喝两天酒，作两天乐。明天开始我闭门不出，军事策略不用与我商量，御林军除了你的人，就是他的人。什么时候需要我领兵去上战场了，或者大顺朝换姓儿了，再找人告诉我。”

    黑色的纤细身影又缓缓从长廊的另一端走了回来。远远的望见那个影子，两个人都闭了嘴，刚才凉飕飕的心里，都安定了。那个人坐在台阶上了，她拖着下巴，看着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不管她在想谁，自己都是在想她。两人都是这样想的。

    牧如白羽捋直了袍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却没离开那个黑色的身影。“如果你死了，或者他死了，总之不管有谁死了，记得也要告诉我。我来念经，最近，跟母后学的。”

    姬笑云的眼睛望着渐渐转黑的天。那里没有月亮，只有一块干净的天，想波涛汹涌的海，那是乌云密布的结果。深深的蓝色，也像他的头发。一时，竟痴了。

    两个白衣的男子，一个比一个俊美。一站一坐，眼睛看着望天的人，也痴了。

    破败的园子笑了，时隔这么多年，总算又有了三个人，在这里整整呆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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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姬笑云窝在寒水关的城墙上，揉着红红的鼻子，来了这个世界，几乎都忘了还有感冒这东西。

    不过在雪地里坐一夜，想也知道感冒时必然的了。

    “报！艾斯境内西寒水关城墙上重新升起了战旗！”

    姬笑云一惊！

    “报！斗金城升起了御林军军旗，主帅升的是皇帝陛下的旗帜！”

    姬笑云又一惊！

    二1八章 合围不为

    阵前，竟然是三军对垒。姬家军被夹在另外两军中间，夜夜寝食难安。艾斯国王撕毁了休战协定，重新对姬家下了战书。

    姬笑云知道，那是易容了的九郎，以傲翼的名义做的决定。可是姬家军诸位将领想破了头，也没想明白无面九郎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决定。

    没了久兰艾斯，对上由原征远、镇边两军共同组成的姬家军，并没有太大胜算。

    当天，艾斯直愣愣的派了五千人的雪狼骑兵来叫阵。连后续压阵的弓箭兵都没有。姬悦海冷嘲热讽了一番莫名其妙。

    姬笑云自动请命出战，只带了一百人而已。因为姬笑云知道，这一战要是真打，自己是没有胜算的。她只是把自己摆在战场上，摆在猩红的狼吻下。她到要看看，十郎会不会让这些小弟当场咬死自己。

    果然，唯一一头没有人骑的雪狼仰天长啸，然后狼小弟们掉转脑袋，屁颠屁颠跟在他后面，往回跑。

    狼背上的骑兵同志们于是颇为狼狈的成了摆设。不过似乎并没有强行要攻击的意思。倒像本来就是要试验一下。

    姬笑云大喊了一声“十郎！”

    高大无人敢骑的雪狼驻足观望，姬笑云策马追上去丢了一个大大的素馅包子出去。十郎凝立许久，独自回身，捡了素馅包子，疾风般消失在战场上。

    姬笑云带领毫发无伤的100士兵回城。受到了寒水关百姓的夹道欢迎。他们没看见城外的战况，只知道姬三小姐一人，一个小队，生生吓跑了连大公子都不敢硬抗的雪狼骑兵。

    姬啸天听说，这姬家头号战将的位置就要变成姬笑云的了，把他笑得连喷了三口饭。全都喷在老爹姬正的脸上。姬正气的把整盆饭扣在他头上。

    于是姬小姐，姬公子，姬少夫人们饿了一中午的肚子。小兔子气不过找姬啸天理论，结果人家姬家大哥说：我头上还有些，要不你凑合凑合？

    不知道小兔子又阴险的跟姬大哥嘀咕了些什么。她一阵耳语之后，大哥的脸色就变了。连番嘱咐她不可以说出去，不然拔光她的兔毛。

    威胁无效，最后姬大哥服软自掏腰包，请姬正以外的姬家所有人到酒楼吃了顿丰盛的酒席。

    据说，后来酒楼找回来的零钱，还悉数进了某兔的腰包。

    从此以后，姬家军里除了谢玄和姬悦海，又多了一位见着小兔子就躲着走的将军。

    姬家军的士兵都说，瞧！跟姬家挂上边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有夫人的遗风。三小姐可以吓跑艾斯的军队。四夫人可以吓跑咱们自己的将军。

    结果往往是这个说出“四夫人”几个字的士兵，会在第二天神秘消失，不是被姬悦海将军点去掏厕所，就是被姬悦海将军点去修猪圈。

    白衣军这边还要更为古怪一些，战旗高高飘扬，却不见出战，甚至连宵禁都没有。他不战，姬家军好歹打了反叛的名头，也得做些事才行。

    姬正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又派了姬笑云出去佯攻。只带了五千人。叫阵叫了三小时，对面出来一个牧如白羽，一身飘逸白衣，脸上还有醉酒的红晕。

    姬笑云怒，牧如家这俩小子也太看不起自己，有这样的么？

    白依站在城墙上干了什么，姬笑云是看不清。但她可看清了牧如白羽手上拿的不是刀，不是剑，而是他一只酒壶！

    灌了两口，牧如白羽似乎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看见对面战马上骑的居然是姬笑云。立时丢了酒壶。

    姬笑云这才心下安慰，感情他不是知道我来叫阵，有心瞧不起的。

    牧如白羽在他的一万铁甲阵前大喊一声：“敌我人数相差悬殊，先做回撤，再行商议。”转身带着他莫名其妙的骑兵们回城了。

    于是姬笑云又一次不战而屈人之兵。兵不血刃的回城面对百姓的盛赞。

    姬笑云很抓狂！

    牧如白羽回城后，站在城墙下望着城头那清风白月般的人。

    城头上的白依也望着他，三哥，这只怕是最后见她的机会。这一切，不久就要结束了。我把这机会让给了你，莫要再说你什么都不剩。

    怎么说，我也是你弟弟。叫着你一声三哥。

    城下的绝美的脸庞，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却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七弟，你总是体贴的。

    不见刀兵的日子又维持了有半月之久，寒水关城内粮草丰足，倒也没有通常被围的困窘。现在姬笑云不论走到哪里，都迎来很多崇拜的目光。

    甚至小孩子也说，“要摸摸勇敢的阿姨！”

    摸……摸？——！姬笑云看着小男孩无辜的大眼，只好把脸伸过去给人家摸：“但是要乖，不可以叫阿姨，要叫姐姐。”

    “知道了，阿姨。”小男孩点头。

    这……这……“这谁家孩子啊这是？”

    一位长得膀大腰圆，一看就知道他家丈夫稳稳是“妻管严”的大婶走出来：“我家的啊！你有事吗？”

    姬笑云对比了一下比大婶矮了半个头的身形，嘿然道：“啊！你家孩子挺可爱的哈！哈哈哈哈！”我咋这么没骨气啊？

    大婶笑得很开心，拍拍儿子的头，“你瞧，姬家的勇敢阿姨在夸你。”

    敢情是她教的……——！

    小男孩依然摸着姬笑云的脸，天真的问：“阿姨脸上的是什么字啊？”

    姬笑云愣住了。自从傲翼走后，她便没在脸上画过玫瑰，也没用头发遮掩。总觉得既然没了他，自己美不美，也就没了所谓一样。她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想过，要是有人问她脸是怎么回事，她就说：“怎么样？在妓院里带过，留个纪念，炫耀一下！”

    可是没想到，问的确是个小男孩。

    面对这双纯真的眼，姬笑云怎么也无法启齿，去说什么是青楼，什么是妓院，什么是窑姐儿。

    二1九章 相思终是系生死

    魁梧的大婶揽过自己的孩子，微笑着说：“那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女子才能有的标志，是阿姨的骄傲。”

    感动，无以言说。

    姬笑云摩挲着自己的脸，最勇敢的女子么？是呵，流云小筑的姐妹们都是最勇敢的女子。

    “三小姐，城外有人求见！”

    “什么人，为何不让他进城？”

    士兵为难的看着姬笑云，“回三小姐，因为是个冰族人，现在是大战期间，小人不敢擅自做主。所以只好让他在城外等候。但是小人觉得，他应该确是小姐的旧识，因为他带来了这个。”士兵手里拿着一只金色项圈递给姬笑云，上面赫然是三个篆花小楷“姬笑云”。

    傲翼！姬笑云再也顾不得许多，飞奔至城楼下。守卫开了侧面仅供一人出入的小门。出了门，姬笑云看见一个黑袍遮身的人，几缕浅蓝色发丝露出来，微卷。

    “迦南？”姬笑云见过的冰族人中，只有她是卷发。

    帽兜摘下来，露出的果然是迦南绝美的脸庞。眼中泪光盈盈，见了姬笑云就像见了救星一般：“姬小姐，他们不让我来，但是我偷偷来了。姬小姐，你去看看他吧，求求你了！”

    姬笑云被迦南握着手，柳眉轻蹙，叹了口气，“风的话你不是没听到，我再见他，他会死的吧！”

    迦南却摇着头，泪水滚了下来，“不！王已经活不长了！王他……王他……”迦南喘息着艰难的说着：“王他疯了！”

    姬笑云浑身一震，“怎么会这样？你说怎么回事？”这些天冰族的异样已经让姬笑云察觉出有异。却没想到居然是这样，那么那些荒谬的命令真的是傲翼本人下的了？

    “王他都知道了！他还是忘不了你！回艾斯的第三天，王就又失忆了，这次更彻底，居然退回到他十一岁时的记忆。所以他不顾我和无面的反对，执意对姬家重新开战。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身体已经到了这种程度，明明没有再想起你，他却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忆。现在已经是只有小孩子的记忆了，不知道是四岁还是五岁。而且即使什么都不想，还是活不久了。可是他看见那个项圈就发呆。他是忘不了你的，他已经把你刻到骨子里了。姬小姐，你就见见他吧！最后一面也好，见见他！”

    姬笑云深深地吸气，呼气，再吸气，在呼气。终于找回了声音，颤抖着道：“我，跟你回去。”

    姬笑云跨上迦南骑来的那匹马，坐在迦南身后。

    守城士兵焦急的喊：“姬小姐，现在大顺和艾斯已然水火不容，小姐您不能去啊！

    姬笑云只是稍微怔了一下，还是打马西行：“告诉姬帅，姬笑云叛国了！”

    守城的队长叹息一声，待姬笑云奔出500步之后，才挥了挥手：“放箭！”

    这一阵箭雨，不像是杀敌，倒更像是在送行一般，毫无力道，簌簌落在离姬笑云很远的身后。

    “姬小姐这样，只怕是大顺再也没有容身之处了！”迦南难为的看着姬笑云。

    “恩，我知道，但是顾不了这许多了。”姬笑云夹紧马腹，头也没有回一下。

    迦南低了头，暗暗苦笑，这两个人互相的情意，让她打从心里羡慕。

    “傲翼！傲翼！”姬笑云跟着迦南，一路来到了国王在西寒水关的行宫。为了不让外人起疑，姬笑云戴上了奴隶项圈。

    傲翼卧室的门外，姬笑云颤抖着手推不开大门。

    门却从里面开出一条缝来。露出一只深冰蓝色的眼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澄澈。

    看着那双眼睛，姬笑云心内的一处，以为可以坚强的地方，忽然就软成了一滩水，连脚都不再站得稳了。

    门里的眼睛视线落在姬笑云的项圈上，眯了一下。突然从门里伸出一只手，把姬笑云拽了进去。

    姬笑云被那只手蛮力拽进屋内，悲伤过度的脑子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一具微凉的躯体压在墙上。

    深蓝色的眼睛盯着姬笑云的脖子，“这个是我的。”傲翼指着项圈：“昨天我还看到。”

    又抬起头看着姬笑云的脸：“你戴着我的项圈，所以你也是我的。”

    姬笑云笑着，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有一丝悲伤：“对，我是你的。一直是，永远是。”

    傲翼的手却抚上她的脸：“你看起来好难过。”

    颤抖着，姬笑云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心尖都是疼的，指尖都是抖的。

    “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难过。谁欺负你了，你告我。”傲翼的手拂过姬笑云脸上的伤痕：“他们把你弄坏了。”

    姬笑云把头埋进傲翼的肩窝里，不让他看到自己眼中汹涌的泪。“就是你欺负我的，你都不肯好好活着，所以我就难过了。”

    脖子上的气息似乎让傲翼有点不知所措，怀里的人好脆弱，从刚刚进门的时候起，她就一直在哭。虽然那时她没有在流泪，可是她心理面哭的声音，连整个寒水城都听到了。

    傲翼把他抱起来走向屋里唯一的家具，他的床。他想让这个人歇歇，这个人好像已经很累很累，很伤心很伤心了。她就像一个人苦苦撑了许久，再也站不住一样。“你别难过，我再也不欺负你了，我让你睡我的床，吃我的食物，我把我的东西都让给你，好吗？我有病，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不知道我怎么欺负过你了。但是我道歉。”

    傲翼把姬笑云放在床上，用手指去揩她脸上的泪，却怎么揩也揩不完。

    这个人自己一定是见过的，那双不停流出水来的眼睛，原本应该是像火焰那样跳动的。这个人难过的时候，自己的心里也好难过。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

    可是他知道，不能跟眼前的人说。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就是知道，如果那个人知道自己难过，她眼里的水，就更止不住了。

    二2零章 春色满屋

    袖子都湿了，手也湿了，傲翼蹲在床边不知所措。

    姬笑云躺在床上同样的不知所措，明明他才是会死的那个人，自己却在让他担心。可是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眼里的泪就是止不住，力气也像被抽空了一样。“对不起，对不起，我明明是来照顾你的，结果却是你在照顾我。”

    凉凉的舌头，毫无预警的贴在在脸上，眼睛上，卷去了所有的泪。一时惊了，泪竟然真的止住了。

    傲翼舔舔嘴唇，原来眼泪的味道，是咸的。可是脸蛋上，还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好像甜甜的，香香的，笑了，“喜欢照顾你。”笑容纯粹，灿烂。即使在傲翼还不知道自己是久兰的时候，他也不曾露出过。

    姬笑云觉得好心疼，没有人，是与生俱来的冷，帝王家的独子，不纯的血统，幼年登基，他一个人在冰冷的世事中踽踽前行。除了冷，没有什么可以掩饰他的寂寞。

    那个味道，好香。傲翼忍不住，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姬笑云的脸。然后忍着那个味道的诱惑，却终于没忍住，又舔一下。应该忍住的，不能随便舔，因为每舔一下，她都会抖呢。可是，就是忍不住啊！不只想舔舔她，简直想把她吃到肚子里，和自己融在一起，再也拿不出来。

    这个人，他好像等了很久很久了，一直等，一直等。一直想把她装进眼睛里，装进身体里，装进心坎里面去。

    忍耐着，又舔了一下。然后过了许久，又一下……

    在傲翼的感觉里，好像忍耐了很久。在姬笑云的感觉里，却是傲翼一直舔着她的脸，然后不知怎么的，就从床下爬了上来，趴在自己身上，然后又用牙齿轻轻的咬。可是又好像怕咬疼她，所以柔柔的，苏苏麻麻的，又慢慢移到脸侧，去咬耳垂。

    他贴着自己的身体热了起来，明显感觉到他下身的炙热烫着自己的大腿内侧。对了，虽然他的心智是幼儿，可是他的身体，毕竟是一个20多岁的成年男子了。

    可是不行，你不能动情，你越动情，死的会越快的。我会越快失去你的。傲翼急急的推开了傲翼：“你……下去……”

    傲翼整个人压在姬笑云身上，幼儿心智的他，完全没觉出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身下的热热的，暖暖的，不自觉的收紧了双臂，抱着她，好安心，好像这样，就什么都不缺了。

    可是，她却让自己下去？这样不好吗？抱着明明很舒服，也很开心的。

    傲翼的头，埋在姬笑云的颈窝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好像在装睡着了一样。可是他身下的热度告诉姬笑云，他不但没睡，还清醒的很。那里……好像又曾了几分，顶得自己的腿痛。轻轻推了他一把，“让你下去呢……为你好……”

    被发现了……傲翼抬起头，看着姬笑云的眼睛，写满了委屈。有力的手臂撑起半身，凉凉的空气一下子就从两人分开的地方灌了过来。

    分开的感觉，好冷。冷得透了心。

    傲翼一松手，又趴回到姬笑云身上，抱得紧紧的，又暖和起来了。

    就算她生气，也不要分开了。

    死也不要。

    “听话……”姬笑云又要软语相劝，傲翼却猛的抬了头。眼里既委屈，又难过，还有一点点气。两只手依然裹紧姬笑云的腰不肯撒开，唇却堵住了姬笑云的嘴，把那些不想听的话，都堵在两瓣樱唇里面，再也不让它们有机会被吐出来。

    姬笑云却不再坚持了。因为她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也许，自己可以给他留一个孩子。一个有他一样眉眼的孩子，由自己十月怀胎生出来。看着他长大，成|人，也许，可以不那么寂寞。也是自己能为他做到的仅有。

    这样想着，姬笑云的一只手揽上傲翼结实的腰身，另一只手，缓缓的，但是坚定的握住了他身上的炙热。烫了手，烫了心。

    傲翼原本正品尝那两瓣红润的唇，还有唇里，那条软软滑滑的小舌头。竟然比白皙的脸蛋更香甜，简直想把它们吞下去。吃得好满足。

    可是身上突然有个地方被握住了，从尾骨到头顶都是一麻，然后便松了口。这是一种极舒服的感觉，可是又好像极难耐。重要的是，那里平时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更重要的是，自己好像又觉得不满足了。

    最最重要的是，被那只烫烫的小手握着，好像，它又长了个子。

    傲翼迷茫的抬起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他知道，好像要发生什么了。

    “想要吗？”姬笑云试探着问。傲翼贴着她的温度，也让她声音沙哑，听在傲翼耳朵里，却像妖娆的诱惑。

    毫不犹豫的，“想。”他不知道是要什么，但是他想要。如果是她给的，他就更想要。

    姬笑云轻轻笑了，真是傻孩子。伸手去帮他解衣衫。

    傲翼低头看着姬笑云慢慢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白皙健硕的胸膛，很快理解了要怎么做。自己急急的扯了衣服，把扯坏的衣服丢在地上。然后看了看姬笑云，又犹豫着小心伸手去解身下人儿的衣服。

    姬笑云惊讶了一下，……他四岁的时候……竟是这样善解人意么……善解人衣么？

    两个人都光条条滚在床上的时候，姬笑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做下一步。这个他……是四岁的他呢。

    傲翼却好像看到宝一样，伸出手在姬笑云身上东摸摸，西摸摸。

    好像哪里都很好吃的样子。

    突然低下头去，试着舔了一下诱人的红樱。

    姬笑云猛的浑身颤了一下，惊慌的抬头，望见那深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得意之色。然后看见他坚定的低下了头，含住了刚才舔弄的一点。

    “唔……”姬笑云忍不住轻吟出声。脸上潮红，看着始作俑者一直俯在自己胸前。听见自己的申吟，眼里都是笑意，口里还含着……

    不能看，看得更不好意思了。姬笑云忿忿的，你又不是不会叫……坏心眼儿的伸出手，又握住了那根炙热。

    没了衣料的阻拦，感觉更清晰了。一波波热浪，随着那只小手的套弄向大脑涌来。还含着姬笑云的口，忍不住一阵阵痉挛的轻咬。

    两个人……叫成一片……

    二2一章 没有你心怎么办

    刚才还懵懵懂懂的人，现在很享受的俯在姬笑云身上。嘴上品尝着，甜美的樱唇，下半身卖力的品尝着姬笑云的身体。

    原来那里是做这个用的，真是身上长得最有用的东西。傲翼腾不出嘴来，仅是两只眼睛就让人看得出，笑得开心的不得了。

    这“四岁的小娃儿”体力真好，姬笑云难耐的弓起身子，眼看到了极限，轻吟出声：“傲翼——”

    身上的人却突地停下了动作，让姬笑云一下子从天堂跌回谷底。忍不住用手去推他的胯。

    纹丝不动。

    再推。

    依然不动。

    “傲翼是谁？”傲翼眯着眼睛问，自己身上也是汗水淋漓，显然忍得更难受，但是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她在喊谁，不喜欢她喊别人的名字。

    姬笑云的脑子，却忽然清明了。笑着：“是一个很可爱很可爱，我很喜欢很喜欢他的人。”

    很委屈的揪着嘴，“他在哪里……”在考虑把他干掉。

    “在这儿。”姬笑云点上傲翼的额头。又抚上自己的心口：“也在这儿。”

    傲翼的眼中是一种羞赧又动容的神色，姬笑云熟悉的看到了白皙如冰的俊颜上，红得通透。傲翼就是我吗？怪不得他们告诉我叫久兰，我总觉得不是我的名字。低下头，贴在姬笑云的胸口上，侧着耳朵问：“在……这儿吗？”

    嘴上说的好温柔，下身却忍不住一下下的动起来。

    姬笑云仰起头，黑发在床上披散开来，华美如黑色的丝绸。“傲翼……我爱你。”

    “我……我也……也爱。”姬笑云的话让他紧张，身下又好像一阵大地深处传来的悸动般，身体的异样快感，让他惊叫出声：“救命——！”

    “哐！”大殿的门被撞开，闯进来的是一张与傲翼一模一样的脸。错愕的看见一地衣服。大床上的锦帐合的严严的。

    认出地上的衣服，有一些是属于姬笑云。九郎又悄悄退了出去。

    帐内傲翼和姬笑云赤裸的相拥着，不敢喘气。待殿门合上，傲翼才低低的笑了出来。

    “笑，还笑！居然会喊救命！”姬笑云点着傲翼的头，把雪白的皮肤戳的一个个都是红印。

    傲翼依然呵呵的笑着：“我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姬笑云腾的红了脸，小声嘀咕：“你自己不记得了而已。”

    “我还想要。”傲翼对于这件事情，倒是不懂得脸红，俯身向姬笑云的唇吻下来。

    姬笑云却闪开傲翼的唇，一只手抚上他的的胸口：“告诉我实话，刚才痛不痛？”

    傲翼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呐呐的说：“痛是会痛，但是一直有痛，你进来的时候就在痛了。也没有更痛。”

    姬笑云伸手抚上他的背，入手是一片冷汗。竟然已经疼成这个样子了吗？可是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已经疼得麻木了吧？

    姬笑云摸着傲翼的头发，想到这个人随时可能不在，就又落下泪来。

    傲翼却慌张了：“是不是你也痛？我弄疼你了？”傲翼慌张的把姬笑云搂在怀里，紧张的安慰着：“我不要了，我不要了，你别哭。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就要你，我就要你不疼，你不哭就好了。”

    姬笑云牢牢的搂着傲翼的背，哭得浑天黑地。所有的担心，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个孩子一样的男人怀里，哭了出来。

    终于哭干了眼泪之后，姬笑云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急着起身去清洗或者吃药，只是紧紧的靠在傲翼怀里。

    “傲翼，怎么不睡？”

    “我不敢。”

    “怕黑吗？”

    “我怕闭上眼睛，再睁开就把你忘了。”

    姬笑云咬着牙。眼又湿了。

    “我是不是已经忘记你很多次了？我好害怕，我怕明天一早起来，我又想不起来你了。那种感觉……好空。我可以不记得我自己，但是我受不了忘了你。”傲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像能滴出恐惧来。“你呢？你怎么也不睡？不用管我的，我搂着你，看你睡，我就不困了。”

    “我也怕。”

    “怕什么？”

    “……”

    “你怕明天睁开眼睛，我就死了。”

    “……”没有回答，泪却滴在傲翼的手臂上，烫得他心尖儿都是疼的。

    “其实我也怕。我要是死了，这世上就没有我了。”一只手，按上姬笑云的胸口：“我没有了不要紧，可是这儿要怎么办呢？”

    “这儿永远都是你的，永远都有你。你不用怕，我把你装在里面，我的心就不会空了。我装一辈子，这儿都是满的，我不难过。”

    傲翼甜甜的笑了，“你不难过，我就不怕了。世上没有我了，我就到这儿去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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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姬笑云猛的从梦中惊醒。

    她梦到了又在帝都的那个阁楼里，清晨醒来，傲翼不见了。床上只有自己，身边还是温热的，躺着那个项圈。

    这一次，她努力地想起身，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把傲翼追回来，别的她都不要顾了。可是，却有很多手从地下伸出来，抓住她的脚，把她按到在地，狠狠的把她按到泥土里，不让他起身。她惊慌的喊着，“傲翼——”，却只能见到那个蓝发飞扬的身影，渐渐远去了。

    姬笑云一脸泪水的醒来，看见自己的手按在胸口上。她知道，这是压着了。才做了梦。

    可是，手明明是搂着傲翼来着，傲翼？姬笑云蓦地发现身边又空了。床上依然温热。

    姬笑云慌忙从床上爬起来，却看见傲翼正在窗边静静的站着。一丝不挂。月光下，男子的胴体美得飘渺，像希腊雕塑师的杰作。他回眸看自己的眼神，分明还是认识的。

    姬笑云安心，穿了自己的外衣，拾起床上的锦被，要走过去给他披上。“这么晚了在看月吗？”

    傲翼微微转身，姬笑云猛然发现，他手中正拿着一把匕首，而刀锋精确地对准了胸口。

    “不——！你要干什么——？”

    二2二章 死了都要爱

    “我知道我会不停的忘了你是因为这里有棵草，我想把它剜出来。”傲翼平静的说。

    “傲翼，别胡闹！你会死的！”姬笑云腿几乎都软了，根本失去了往前走的能力，眼看着刀锋一寸寸贴近白皙的胸膛，却只能惊恐的张大了眼。

    “不一定的，我的刀法很好。而且……就算真的死了，我也要记着你的脸死掉。”

    姬笑云右手一柄飞刀，瞬时发出，直奔傲翼手上的匕首。傲翼不记得姬笑云会武，匕首被撞了一下，手上一麻，但最终还是握住了。趋势不减，直直的刺入了心脏。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如果，左手没有废掉的话，如果左手也能发出一柄飞刀的话，一定，一定不会是这样子的。从未有一刻，姬笑云如此时这般，后悔当初毁了这只左臂。

    颤抖的左臂，无力的垂着。

    傲翼笑着，看着姬笑云。身子缓缓软了下去。

    世界，好像突然就黑暗了。空气，空气在哪里？为什么我呼不出，也吸不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傲翼——”姬笑云最后一声苦喊冲出喉咙，响彻整个宫殿。

    眼前一黑，世界就此消失了吧……

    如果没有他……要世界干什么？

    姬笑云麻木的坐在椅上，看着人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为他拔刀，为他止血，可是他惨白的脸色一点都没有恢复。手还是软软的垂着，嘴角还挂着最后一刻的笑容。看起来好安详，再也不会寂寞了，再也不会遗忘了，也不会再疼了是不是？

    九郎站在王的床榻旁，看着微笑昏迷着的傲翼，又看着毫无表情清醒着的姬笑云。一双拳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

    阿笑的样子太吓人了，这实在跟牧如薇当年一样。看见重要的人死去，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于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与世隔绝。

    就在刚才，被她的喊声惊动的侍卫们，冲进来，看见王的屋子里多出一个异族的女人，而王的身上插了一把匕首。几乎要把她当刺客杀死。

    如果不是自己及时来阻止，她早就丧命在侍卫的刀下了。

    哎，侍卫呵斥她，也没有反应。自己问她，她也没有表情，就是一双眼睛不停的流泪。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王怎么会受伤。

    九郎也是十分的无力，他最终谁都救不了，谁都没救成。

    王的生命正在流逝，阿笑的精神已然在崩溃的边缘。还有白公子……

    那个昔日会静静躲在墙角抹眼泪的小男孩，如今终于做了他最不愿意做的大顺皇帝。去接受了那该死的祭礼，渐渐去变成一具僵尸。

    从小被作为一个侍卫培养，九郎愿意自己选择要守护的人。然而这些人缺一个一个被伤害，自己连一丝忙都帮不上。

    重重一拳砸在墙壁上，献血横流。自己，却不能倒下。王妃和风，都已经是崩溃的边缘了。如果自己也失了理智，这个国家就真的完了。

    “我要进去。”门外传来轻灵的声音，没有任何的烟火世俗气，像仙子，又像孩童。

    “小薇姑娘，您不能进去。无面先生要事在身。”

    “我不找九郎，我要见阿笑。九郎昨天晚上告诉我，阿笑在这里。”牧如薇竟然已经可以开口说话。只是昨天晚上……九郎是……在哪里告诉她的？

    “那个大顺的女子现在是嫌犯。王受了重伤。里面真的很乱，小薇姑娘你不能进去。”士兵眼看就要拦不住了。

    “咸饭？淡饭我也要见阿笑。”

    “可是王的伤！”

    “让小薇进来！”九郎几乎是喊了出来，自己怎么会忘了她！一直以来的相处，更多的把她当成了一个女人，而忘记了她原本是大顺，甚至天下第一的医生。

    九郎急切的拉住牧如薇的手，“小薇，小薇，只有你能救王了，你快看看！”

    “可是……我想跟阿笑说谢谢……”牧如薇皱眉，她心目中风轻重缓急，是跟常人不一样的。

    “救他！”姬笑云原本痴傻一般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澜，“救他，小薇！小薇你在这里，你一定要救他！你救救他！”姬笑云抓着牧如薇的肩，终于恢复了神智。

    牧如薇侧过头，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终于点头。“好，就当谢谢阿笑。”

    牧如薇走过去，搭上傲翼的脉。

    九郎一身的汗，这才出来。太好了小薇，还好有你。如果没有你，我要守护的东西，就要统统失去了。还好……有你……

    九郎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眼中那别样的温柔。

    “不大严重，失血而已。”牧如薇淡定的说。

    而已？所有人都惊讶，流了那么多血，还而已？

    牧如薇却吩咐众人把傲翼的身体固定好，让九郎去拿了她的药箱。拿出一把刀来，在烛火上烤到几乎通红，然后一刀下去，把刚刚才被医师们勉强包住的伤口又一次划了开。

    所有人都是一声抽气。屋里几乎能闻到皮肉被烫焦的味道。

    姬笑云却看到了希望。难道小薇竟然可以做外科手术了吗？如果这样的话，傲翼他，真的有救了。

    小薇又用两根银针小心翼翼的挑出两截纠结错综的草，“这个草包住了心脏，看来包了很久，心脏习惯了被挤压的状态，被割伤了居然都没有马上崩裂。这草救了他，虽然看起来，他就是想挖掉这棵草而已。”

    想不到，那颗挚忘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