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魂草(重生)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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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魂草(重生) 作者:肉书屋

    笑:“你再去看看,把那个不上道的东西给我叫来。”

    她们声音虽小,毕竟只有一墙之隔,柯老夫人有些激动,外屋三人三舅母方氏苏氏以及瑶玉瑶枝瑶草三姐妹都隐约听见了。

    待柯老夫人再次出现,方三夫人马上起身一笑:“给亲家太太告罪了,我这身上也有些腻歪,要回去松散松散,改日再来陪老夫人斗牌。"

    她这是知情识趣,柯老夫人也不再留。只说:“如此舅太太好好宽宽去。”

    方氏与苏氏也起身告退,却被柯老夫人拦了:“你们妯娌少待,少时我有话说。”瑶玉瑶枝瑶玉三姐妹却没获准各自回房去了。

    方氏苏氏只得再次坐下,相视一笑,心里俱是开了花儿。

    不一刻,王氏气冲冲而来。进门就跟柯老夫人抱怨道:“婆母大人,您可要替媳妇做主,那些狗贼子以下犯上,媳妇我要开了他们,另换能人。”

    柯老夫人皱眉怒道:“什么狗贼子以下犯上,我来问你,我与你二百银子办过年,你因何不结账却到处赊账?赊账也就罢了,今儿大过年了人家来了就该好言好语把人家迎进门来喝一杯茶水然后与人清算,在好生将人送出去,你为何不与人结算,却这般让人堵住门房要债?你好跟人大声吵吵,生怕左右邻居不知道你干的丑事?我柯家乃是书香世家,如今你三弟刚中举人,你这般巧取豪夺,难不成想要败坏我柯家名声,毁坏你三弟前程?”

    王氏闻言一惊:“婆母这话从何说起?媳妇何曾?”

    柯老夫人道:“不曾?外面那些人怎么回事情?因何他们拦门要债,你不给却大言不惭,说是你拿自己东西,何用银子?人家铺子怎么成你的?你是土匪还是恶霸?”

    王氏心中万般委屈:“媳妇真的只是拿了自家铺子些许东西,并不曾有强夺之事,婆婆不要冤屈媳妇。”

    见她还要强辩,柯老夫人不由提高音量道:“你公公不屑商贾,我柯家何来店铺?分明你仗势强夺,竟然还敢巧辩?王氏啊王氏,亏得我信任你,你竟然这般不尊重,真让我失望透顶,哼!”

    王氏看着方氏言道:“三婶,你说,那些铺子掌柜是不是你的奶兄?”

    方氏言道:“却是,不过我家奶兄现在已经赎身出去,自立门户了。”

    王氏道:“你撒谎,哼哼,我知道了,你是不满婆婆让我管家,所以授意他们上门闹事,好夺回管家权,任你横行霸道,是也不是?”

    方氏笑道:“大嫂多心了,我既已交还婆婆,便不再插手了。”

    王氏冷笑,转而向柯老夫人道:“婆婆,公公不屑商贾不错,可这些年是方氏当家,那铺子是方氏掌家时所置办,那便是柯家公产,因何她做主母可以任取任求,因何我当家就不能了?我要问婆婆个道理?”

    方氏之事冷笑。

    苏氏却知道这铺子来源,不由讶然。

    柯老夫人冷笑:“你倒来问我,好,铺子之事姑且不论,我倒想要问你,我与你二百两银呢?你既然一概赊账,银子呢?”

    王氏闻言一愣,立刻眉峰一耸,道:“银子我办了年礼了。”

    柯老夫人勃然大怒:“你好大的手笔,你是宰辅之家,还是豪门大户?二百银子竟然全部办了年礼?你倒说说,都送了那些人家?”

    王氏顿时哑然:“还没,媳妇还没来及送出去。”

    柯老夫人道:“清明,你去门房将掌柜们请进来奉茶,让她们把账单递进来,你拿了清单,会同你二夫人,谷雨,带刘嫂子王嫂子去库房清点货物,看看我们大夫人到底办了些什么金贵东西,二百银子不够,还欠了这些债务。”

    王氏闻听此话忙道:“婆,婆,婆婆,我娘家年礼已经送出去了。”

    方氏依着熏笼烘手,低头不语。柯老夫人也不理睬,心里暗暗生气,既生王氏之气,也生方氏之气,王氏固然不懂事,方氏也不该大过年的让人堵上门吵闹。

    柯老夫人一时恼一时气,让王氏丢脸她没意见,只不该让亲戚邻居看了笑话。却也不好责怪方氏,她这些年受的王氏也够了,这王氏是该狠狠敲打一下了,只望她从此老实的过日子。

    不一刻,苏氏清明谷雨齐齐回转。苏氏言道:“回禀婆婆,库房物品依然点清,按照几家掌柜索要清单,还欠六十两银子货物不知去向,另外金铺掌柜的索要收拾清单,媳妇不曾瞧见。”

    柯老夫人伸手接过清单,只见上面写道:镶嵌红宝石头面十一套,镶嵌蓝宝的首饰十一套,上等玉镯十对,金玉镶嵌头面两套。象牙镶红蓝宝的梳子两把,珊瑚头面两套,柯老夫人大约估算,这些东西价值几千金。

    柯老夫人手指带动清单簌簌颤悠,心中怒火蹭蹭直冒,把那张单子直接扔到王氏头上:“你好大手笔呀,看来我们柯家是容不下你这尊大神了。”

    王氏闻言腿子一软,捡起张单子瞧了瞧:“婆婆若舍不得这些东西,媳妇还回去就是了,再说媳妇也不是为了自己装扮,都是因为媳妇有两子一女,眼见就要结亲婚配,媳妇这才想着替她们攒些好东西,也免得到时候慌张,就是婆婆面上也有光彩不是?”

    柯老夫人怒极冷笑:“谢谢大少夫人,你这份光彩我是无福消受了。”

    回头一声喝令:“去叫大爷来,他娶得好老婆,这是要把我气死啊。”

    这边一闹腾,大厅喝酒的男人也惊动了,忙着丢了杯盏前来。

    柯大爷进房问明情由,抬手就给了王氏一个耳光,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王氏抬手捂脸,像一头母狮子般怒目相视,手指着丈夫恶狠狠道:“你竟然敢打我?”

    柯大爷怒道:“我今儿不断要打你,我还要休你,你这个老不贤,搅家精,早除我们早安宁。”

    柯老爷子

    柯老大一贯逆来顺受,何曾弹过王氏一指头,就是大声气也没有过,这一发威动武行,叫王氏如何能忍受呢?立时撒起泼来:“我不活啦,凭什么家里东西别人拿的,偏我拿不得?柯德兴,你个无用三代的东西,你若高官厚禄,我何须操这个穷心?我这般为了你,为了儿子挖心掏肝,你竟然帮着外人来打我,我不活啦,让我去死吧!”

    说着在地上打滚,倒也没求死,只是滚了一身灰,自己鼻涕眼泪沾了一脸。众人知道他不过撒泼,也不理睬。王氏滚了一阵,不奏效,便开始叫着儿子女儿名字哭诉:“我们娘儿们一起死吧,我们死绝了,他们就高兴了,我们一起死去吧!”

    俗话说爷爷奶奶最疼长孙子,王氏这一诅咒,只把柯老夫人气得半死,手直颤抖抖指着王氏发不出话来。

    这一句话也彻底惹恼了柯老爷子,暗悔自己当年怎么把这样的女人当成宝贝求回来了!

    老爷子怒极一声断喝:“你要死自去死,河没封,井没盖,你要死快些去,别弄脏了我柯家地。”

    苏氏见王氏闹得越发不像了,这才上前拉劝王氏,却不料王氏这一下有人理睬更加撒泼起来。

    柯老爷子再次断喝:“多余劝他,来人啊,把王氏远远拉到河边去,看着她跳了在回来。”

    王氏这一下吓得嗷叫一声,翻身抱着柯老夫人内室房门死也不撒手了。再不敢哭闹了。

    论理方氏苏氏都要避嫌才是,无奈今儿事关方氏苏氏,方氏苏氏被柯老夫人留下了。

    柯三爷随着父兄前来,了解事情始末,转而对方氏言道:“既是你家铺子,你就?”

    方氏知道她这是让自己那肉包子喂狼,只怕是玉豁难填呢,自己这些年教训已经够了,因苦笑道:“这铺子虽是我家奶兄掌管,却不是我一人所有,绸缎铺,金铺乃是我与三位兄长合股开办,我们各占四分之一利润。我这边出人出力出铺面,出面张罗销售,我三位兄长出本金,联系货源。大嫂子所购买这二千六百两银子货物,不过能赚取一百三十两利润,剔除人工费,铺面,维修,运输,苛捐杂税,我不过落得三十两不到。大嫂若是真的有意购买这些,这其中三十两银子我不要了,其他的,我委实……或者,我跟三嫂说一声,叫她的三十两也舍了,大嫂,你就出二千五百四十两罢,不然,我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王氏自那边伸出头来发狠道:“我没银子,要命一条!”

    柯大爷赶上去又要开打,不料外面柯家为柯家才带着自己奶妈子,浩浩荡荡而来,各人怀里三五个红漆描金首饰盒,正是王氏从方氏铺子里搜刮而来的金玉首饰。后面又有柯家车夫老王头,老刘头抬着十几色系绫罗绸缎而来。

    柯家为柯家才一起跪下对着柯老爷子柯老夫人磕头道:“这些都是母亲从铺子所

    拿物品,孙儿都拿出来还给店家,求祖父祖母父亲大人饶恕母亲一次罢。”

    柯老爷子叹气,才要说话,却不料王氏斜刺里冲出来抢首饰盒:“你们两个败家子儿,竟然与外人一起算计你老娘来了,说准许你们这样的?都是柯家媳妇,凭什么别人穿金戴银,吃油擦粉,仆从围绕,我们娘儿们就该清贫度日,哼,说得轻巧,铺子是你娘家的?谁能证明?你管着家,管着库房钥匙,你就是把整个柯家都搬娘家去,我们也不知道呢!”

    方氏闻言气极,原来这蠢妇是这般心思,因起身对着柯老夫人艰难一弯腰言道:“婆母……”却被苏氏拦了:“三婶,这可使不得,你临时临月,当心窝着孩子。”

    柯老夫人也慌忙摆手:“三媳妇,你坐着就好。”

    方氏点头言声谢,方才言道:“大嫂之话,婆母也听见了,媳妇吃苦受累都情愿,这冤枉却受不得,请婆婆替媳妇说句公道话,我何曾把柯家一草一木拿回去方家了?”

    柯老夫人点头:“这个你不必担心,她是糊涂之人,柯家没人相信她的话。”

    王氏又要说话,被柯家为死命难住了:“母亲,您再执拗,难不成真想被休回娘家去吗?您想一想我们兄妹好不好?”

    王氏闻言一愣,却不防瑶玉哭哭啼啼而来,进门扑向王氏怀里:“娘啊,你看哥哥把我头面首饰还有象牙梳子珍珠链子都抢走了,您让她还给我,还给我……”后面又跟进怯怯小桂花看着柯家为道:“大少爷,我拉不住小姐,我……”柯家为挥手:“扶你小姐下去,不怪你。”说着起身拉起瑶玉推到桂花身边。

    瑶玉便撕心裂肺哭起来:“我不要被关起来,还我的象牙梳子……”

    柯家为捂住瑶玉嘴巴,警告道:“住口,小小年纪,跟谁学的这般撒泼胡缠?”

    王氏彻底爆发了,一下子窜上来夺过瑶玉搂在怀里,转而面目狰狞的冲着柯老夫人喊叫:“婆婆,您做老人也太偏心过了吧,我是柯家长媳,柯家却不由我当家,人家吃香喝辣,我们只有干看的份,如今我不过那几件不值钱的玩意儿给孩子们玩儿,怎么就得了这个下场?不但要休我,连我的瑶玉也糟蹋起来了,这也是您做祖母该做的。”

    柯老夫人只气得浑身颤抖:“你说,我如何糟践瑶玉了?我倒是要问你来,瑶玉好好女儿家,如今被你唆摆成这个样子,心生贪念,举止粗鲁,进门不拜长亲,任性撒泼,哪里还有一丝贞静娴雅?跟市井无赖有什么区别?”言罢对着清明一挥手:“把大小姐带到内室去,自今儿起,瑶玉由我亲自教养,你不必再管了。”

    柯家大爷此时跪地磕头言道:“父亲母亲,儿子今天要休妻,这种不敬公婆,不合妯娌,败坏儿女之人,儿子再也不要了。”

    柯老爷子眼皮抬一抬终究没做声,柯二爷夫妻,柯三爷方氏都不做甚,唯有柯家为兄弟见柯大爷提笔要谢休书,忙上前一人抱了一只腿杆哭泣:“父亲大人,请您看在孩儿份上,饶恕母亲一次吧!”

    柯大爷面子李子都没有了,铁了心要休妻:“我纵休了老不贤,你们依然是柯家子孙,放心吧,爹爹会好好教导你们成|人成才。”

    柯家为见劝不醒父亲,转而跟柯老爷子柯老夫人磕头:“祖父祖母,您们求求情罢,孙儿们磕头了。”

    柯家才抱着柯老爷子腿杆哭道:“哥哥马上要下场了,倘让人知道母亲失德被休弃,哥哥好如何科考呢,祖父,您看哥哥面上,说一句话,留下母亲吧。”

    这一句话点了老爷子|岤位,忙一扬手:“老大,且住,我们柯家自古没有休妻的前例。”

    柯家为也伏在柯老夫人膝盖上失声痛哭。

    柯老夫人不顾念王氏却也舍不的孙子前程受挫,忙一拍柯家为道:“你且下去,我自有话说。”

    柯家为抬头:“祖母?”

    柯老夫人点头:“放心吧,带弟弟下去,再不要这般膝盖软了,男子汉大丈夫,要顶门立户做丈夫,不要学你父亲。”

    柯家为的了承诺,拉着柯家才告退了。

    柯家大爷难得发回威,哪里会这般放弃:“母亲,这般胆大妄为,愚蠢妇人,孩儿委实难以忍受了。”

    柯老夫人怒道:“若不是这些年你夫纲不振,王氏焉会变成今日跋扈愚蠢?你大笔一挥痛快了,你儿子前途呢?你女儿将来呢?”

    柯家大爷被母亲连连追问顿时哑然,半天又道:“母亲要孩儿不休也可,她得罪父亲母亲弟妹,叫她磕头认罪,得到谅解,并保证今后不再犯,我就罢了,暂且留她一口饭吃。否则……”

    柯老夫人点头:“这是应该的,王氏,我另有补充,第一,你把搜刮东西尽数退回商家,并与人家赔情,第二,我与你的二百银子与你二婶苏氏交割清楚,纹丝不许你错,自此闭门思过,不得再行生事,你依是不依?”

    王氏倔强的抿唇不言语,仇恨的目光从方氏烧到苏氏脸上,是的,他如今连苏氏也恨上了,谁让苏氏要接替她当家呢!

    柯老夫人见了他的怂样,叹气道:“罢了,我虽然答应为儿,你若执迷不悟,我也只好失信了,你这就收拾东西回娘家去吧,想你哥哥乃是典吏,与你寻一个吃香喝辣的地方应该不难。”

    柯家老大闻听此言,忙着起身去写休书,王氏恨恨的看着柯大爷,忽然扬声道:“媳妇谨遵婆婆教诲。”

    爬行几步道柯老爷子柯老夫人面前,砰砰砰三叩首:“公公婆婆,请你们原谅儿媳无状,儿媳今后再也不敢了。”

    柯老爷子并不瞧她,之柯老夫人一抬手:“罢了,记得今儿你自己所说。”

    王氏又爬行至方氏面前,柯三爷抬手想扶,方氏则站起身子,退过一边。不受王氏叩头,却也不叫她起身,等王氏磕完头,陪过情,方氏方道:“大嫂的礼我不敢受,趴着了我孩儿福气,大嫂你磕头赔情只当对天表了,今后我们虽然天各一方了,可是大嫂你要记得,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呢!”

    言罢对着上手公婆微一点头,她实在弯不得腰了:“请恕媳妇无理,媳妇腰酸难耐,这就告退了。”

    柯老夫人忙到:“怎不早说?快去歇着吧,二媳妇,你跟去看看,回头来告我。”

    苏氏忙搀扶着方氏出门,外民秋云冬云忙接着了,陈妈妈吩咐暖轿过来,将方氏搀扶进去。苏氏一边跟着问道:“三婶,你是怎么个情形?”

    方氏道:“倒没什么,就是腰酸得很,想是坐久了,回去躺躺就好了。”

    苏氏道:“你可别大意,你预产期就是这几天大正月间,最好身边不要离人,一旦有什么不适,就让人叫我去,啊!?”

    方氏伸出手来握握苏氏得手:“幸亏有你二嫂在,我心里好受多了。”

    苏氏笑道:“这是该当得。”

    苏氏送了方氏回房,依照柯老夫人回去与王氏交接。其实王氏并未摸着什么实质东西,房契田产都在柯老夫人手里攥着呢!她要交接只有柯老夫人交与她的二百两银子,还有她从方氏铺子里顺来的东西。

    柯老夫人首先令苏氏点清金铺收拾,结果差了三套,价值一百六十两银子,加上之前布匹绸缎六十两,共计二百一十两银子。

    此时柯老爷子柯三爷柯二爷俱已退散,只留下柯大爷夫妻清算账务。

    柯老夫人追问三套收拾下落:“该不会送与谁了?”

    王氏看着苏氏恨不得生吞活剥她,嘴唇抿死不做声。苏氏承受不了她的恨意,只得道:“大嫂也别怪我算的精细,要知道我柯家田产春秋两季净收入不足四百银子,大嫂你一人就去了一多半是不成的,你叫公婆孩子们吃什么喝什么呀?”

    柯大爷见王氏不做声,举手要打,王氏习惯性看向婆婆,指望柯老夫人骂几句柯大爷替撑腰,却见柯老夫人搭着眼皮只当没看见,警觉自己已经不受公婆待见了,这才服了输道:“那三套首饰我送与表妹了,那六十两银子东西我送去给娘家做了年礼。”

    苏氏闻言简直瞠目结舌,无话可说了,这真是慷他人之慨呀!

    算一笔账

    柯老夫人自从知道王氏起了黑心,想害人命,便觉得这人已经坏了良心,在心里厌恶了她,摒弃了她,转而看中了老二家里忠厚老实。柯老夫人知道王氏这人彪悍跋扈,自以为是,直接让苏氏当家恐怕她不服又要搞怪,所以想要先教训下王氏,叫她打打黑工,贴补些家计银两,肉疼肉疼,也知道方氏当家艰难。想着让她狠狠跌一扑爬,知道些天高地厚。而后自己再借口她不会算计不会当家,越过她去让老二家里主中馈。

    柯老夫人一生好算计,只是没想到王氏比她想像得更有催伤力,短短几天竟然挥霍成这般,心中更加笃定自己所想,不由笑道:“怪道你说方氏把柯家搬娘家去了,原是将心比心得来结论。你这可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王氏却觉得自己委屈,并不接受婆婆教训:“婆婆这话说得媳妇要驳一驳了,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父母养到十八岁嫁进柯家这些年,婆婆当家那会儿每年不过二两银子年礼,就是方氏进门,也不过升到五两银子年礼,而她每年送进方家的年礼不下数百两银子,媳妇今年当家就送娘家一车布匹年货,也没什么过分,想来我爹娘也受得起。”

    柯老夫人被王氏歪论气得张口结舌,气恼之下梗了半晌方才从牙缝里哼了一句:“难不成你家不是嫁女儿,而公平买卖交换东西呢!”

    王氏立即反唇相讥:“谁个父母无儿女,谁个儿女无父母,媳妇不过孝经长亲,婆婆您虽然无有女儿,也犯不着这般折辱媳妇?”

    柯老夫人顿时气个仰倒:“你好,好家教,确乎出自书香门第,婆婆说一句你顶一句,不亏你父亲叫了你几句书,好文采,好教养!”

    她原本不想人知道,当今柯家靠媳妇贴补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是无奈王氏这个搅家精太彪悍,碍着大孙子又不能赶她出去。至此,为了两个大孙子前程不再受到愚妇,也为了能让自己耳根自此清净。柯老夫人也顾不得遮羞了,抚抚额头道:“老二家里,你给她说道说道家里收入与支出,好好的……”

    柯老夫人被逼提起柯家隐痛,不由羞恼头疼,忙叫清明:“扶我躺躺去,嗳哟,头晕脑涨……”

    苏氏也不愿意跟王氏掰扯,便使人请了方氏奶娘陈妈妈来给王氏算账听,苏氏知道,这些年的账册陈妈妈一本之策,对王氏也不会客气。

    不一刻,陈妈妈便到了。接过苏氏递上香茶,听了苏氏所说,知道自己出怨气的日子到了,都憋了几年了,遂慷慨答应一声开始诉说。她所说与苏氏掌握的情况大致一致。

    原来柯家太爷不屑于商贾,家中生活仅靠田产三百亩出产,土地价值三千银子,当初土地欠收,三年间陆续抵押被人,被人压价,只给了半价一千五百银子,方氏入门用一千六百五十两银子赎回。田产可收水旱两季,春上一季麦子,秋下一季稻子,春上租息乃是每亩六钱银子,合计一百八十两。秋下稻谷收的多些,一亩能收三石半细粮,出去捐税,租息,剩余两石,共计可收六百石。

    柯家主仆三十余人,每年需要留下一百石食用,为了预防来年饥荒,方氏会再留下一百石细粮,以备荒年荒粮。不过,这储备粮除了第一年艰难些,后面都是年年调换,只是成粮价钱稍微低些。出卖时少五两银子的摸样。这样一折算,三百亩土地秋季稻米,还下剩五百石,多年市价多是一两银子两担米,可得二百五十两银钱,也就是说,柯家三百亩土地春秋两季,共计出息四百三十两。

    接着陈妈妈又算了一笔柯家每年开支。

    柯老夫人老爷子每月五两月例,共计一百二十两。

    柯家三房老爷夫人,都是每月二两月例,共计一百四十四两。柯家三位小姐四位少爷,每人每月一两银子月例,共计八十四两。

    再有方氏奶娘陈妈妈,柯大爷柯二爷奶娘老王头夫妻,柯三爷奶娘老刘头夫妻,大房奶二房三房三位小姐奶娘,共计八人,也是一月一两月例,共计九十六两。

    这些开支共计四百四十四两,再加上三位小少爷现在村塾读书,每年须得十五两银子束脩,三爷在应天书院攻书三年,每年五十两银子束脩。

    另有老太太娘家两个侄儿家每年每家五两银子年礼,计十两银子。

    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娘家每年都是五两银子,共计一十五两。

    再有柯家本家长亲三老太爷七老太爷家,平时不往来,年节是不能免得,也是一家五两银子年礼。

    另外还有几户家贫困柯家本家,老太爷吩咐过年每家送一两银子年礼给予救济,这样的人家有十三家,这些年礼银子共计四十八两,拢共一年计算,柯家共需要现银五百六十七两银子开支。

    平日里出了园子自己出产菜蔬,还要去菜市购买时令蔬菜,这没有一定之规,每年厨下自有记载。

    王氏识数,马上叫起来:“你撒谎,这不是说入不敷出了?你们奶奶每年还得贴银子啰?”

    陈妈妈笑道:“大夫人不信可以看账,另有小丫头桂花,枣花,青果青叶,清明谷雨,与方氏房里的大小丫头,都不记在公中,都是我们小姐自己支付。”

    王氏顿时气极败坏:“你撒谎也要靠谱些,年年贴补?哼,那今年为何尚结余二百银子呢?”

    陈妈妈笑道:“大夫人难道忘记了,今年三爷中举,柯家自己田产不用缴纳苛捐杂税,另有千亩土地来投,这一拢共便有所结余了,这个大夫人不信,也可以查账。”

    王氏心里划算,这吃饭穿衣呢,难不成自己吃的方氏的呢?这一想,王氏顿时觉得屈辱:“哼哼,这说的我们都是吃你家小姐饭食了,只怕你家小姐会生银子呢?”

    陈妈妈也不纠缠谁吃谁的饭食,这话方氏不让说,说是说了伤感情,大家毕竟一个屋檐下住着,遂忍下不表,依然笑盈盈道:“小姐不会生银子,也是见家计艰难,才跟舅爷们合伙开了两家铺子,每年可分红利一二百银子,合着柯家四百多银子,刚刚可以支撑全家丰衣足食,就是全家每年四季衣衫不下百两银子,这些都在铺子开支。所以绸缎庄我们小姐所得红利,每年除了支撑柯家老小根本再无盈利。”

    王氏顿时萎靡,既如此,自己争这个家有什么意思?婆婆为何又叫自己当这家?难道就是要看自己出丑吗?王氏顿时疯癫了:“你胡说,我是柯家大夫人,我的儿子是柯家长子嫡孙,柯家所有将来都是我儿子的,我吃自己喝自己,何需方氏贱人周济!”

    苏氏顿时怒了,强忍怒火道:“大嫂这话说的,你大房是儿子,我们二房三房就不是老太爷儿子了?更何况公公婆婆还在呢,轮不到你来分家产吧!”

    陈妈妈起身一声冷笑,想起方氏交待要给老太爷老夫人留些面子,到底忍住不说出口,柯家土地价值三千银子,其中一半属于方氏呢!

    不说柯大爷连叫王氏闭嘴,可恨王氏不听,柯大爷不也能把她嘴巴缝上,就这样一步一步揭破柯家内幕。柯大爷只是羞惭难当,想着柯家今后使该改变观念了。

    就是柯老夫人在内室哪里睡得着,虽然故意不听外间说话,无奈陈妈妈之言声声入耳。这些柯老夫人原本一清二楚,只是知道一回事,被人当面说起又是一回事情,见陈妈妈没提土地之事,柯老夫人深知这是方氏交待的结果,一时想着方氏,一时想着王氏,柯老夫人只觉得憋气。侯陈妈妈离开,柯老夫人耳听得王氏只是归还柯老夫人与她的二百银子,其他都想赖账不还,一怒再次出房。

    吩咐柯老大道:“你回房去,砸了她的陪嫁箱子,二百四十两银子。扣除你老丈人应得五两银子年礼,你们自家退赔二百三十五两,别说你家没有,这些年你们又吃又拿也不知这个数了。还有,我今天郑重告知你一声,我老柯家就是只有三个铜板,也是一房一枚。没得那个独吞的道理。”

    柯老大羞愧难当,抱拳去了。王氏扑上去拉扯,被柯老大踢了窝心脚,嗷叫着打滚放踹。柯家为兄弟进门也不劝说,只是拦门跪下磕头:“娘亲,你果真要逼死我们兄弟吗?”

    柯老夫人一惊,忙叫清明谷雨搀扶他兄弟,柯家为却固执的看着王氏:“娘亲你说,是不是真要我兄弟去死,您才开心?”

    王氏看着柯家为满眼通红,顿时吓着了:“儿啊,你说的什么话,娘盼你们风风光光做人上人呢,何曾想你们去死啊,我这是被人逼得无路可走啊!”

    柯家为磕头道:“娘亲,您好好想一想,这家里没人逼您,祖母婶娘无不待我们好,是您自己爱生闲气,自己逼自己,您好好跟爹爹过日子,儿子给您保证,三年后,儿子让您风风光光做诰命夫人。”

    王氏愣了半晌,苏氏忙劝道:“大嫂,多好的孩子啊,你怎么忍心这般糟蹋她们呢?”

    王氏终于不打滚了,搂着柯家为兄弟痛哭失声。

    柯老夫人叹息道:“扶你母亲回去梳洗罢!”

    一时柯老大来了,果然凑足了二百三十五两银子来,羞惭的交与苏氏。

    柯老夫人吩咐苏氏前去与各家掌柜结算,并吩咐留了晚饭再去。

    柯家两老

    却说柯老爷子在书房哄着瑶玉写字儿,瑶玉哭哭啼啼,只说害怕,柯老爷子想着王氏一贯行事得体,当日在娘家很有贤名,自己才求了来做了长媳,如何今日这等不识大体?随即想着方氏一向跟商贾多有牵连,遂越想越不对付,离了书房来寻柯老夫人说话:“老太婆,我越想越不对,这事儿三媳妇私下也就摆平了,何必闹得人尽皆知呢?她这是诚心的,我就说了商贾之人最为j诈,你还不信,当初力主她入门呢!”

    柯老夫人冷笑:“我找的这个媳妇哪儿不好了?我们柯老太爷既然火眼金星,当初为何不反对到底?”

    柯老太爷怒道:“我当初还不是误信你夫妇人之言,要不是你充能,我如何会放手柯家由你折腾!”

    柯老夫人闻言眼睛立时瞪圆了:“我倒想做甩手夫人吃现成呢,只可惜没这个好命呢!我充能?我倒要问问柯老爷子呢,您老人家有什么能力呀?您老除了会吟诗作画之乎者也酸溜溜,还会什么呀?不是我当初一番运筹,你这会儿带着子孙跟哪儿讨饭,猫在哪个犄角旮旯晒着太阳捉虱子呢!”

    柯老太爷顿时恼羞成怒,一拍桌子:“嘟,死老太婆,兀自嘴毒。”

    柯老夫人看着柯老太爷跟哪儿吹胡子瞪眼,心情忽然大好,笑一笑,闲闲喝茶:“我实话实说而已就嘴毒了?哈,那在村东头晒太阳捉虱子的柯老五,他可是宁可饿死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典范,我们柯老太爷要学他么?提醒你一句啊,老学究,老夫子,老太爷,您老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痛,当初柯家有难,你去求你朋友故旧,怎样呢?有没有肯伸手的?唯一肯伸手的,却要一千五百银子买我们三千银子土地,这就是你清贵朋友。张口商贾,闭口j诈,偏只有商贾j诈肯救你呢!人家三媳妇出了银子可什么也没说呢,还好吃好喝好孝敬,操持家务,供你这个公公游山逛水,您老知足吧!您可不要在瞧不起人家方亲家,人家儿子也是举人了改换门庭了,比你不差分毫,老爷子,醒醒啊,不要老眼光,要看清眼前情势。”

    柯老太爷恼了:“你谁家人,倒帮着外人挤兑我?”

    柯老夫人仰头一笑,道:“我谁也不帮,我就说一个理字!”

    柯老太爷顿时气结,半晌道:“哼,就是这般我才认了,后来也不说什么了,着你都看那见了。可是她今天办得这事儿,就太不像话,大过年的让人堵住门嚷嚷什么意思?”

    柯老夫人道:“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罢,人家店铺年年都是这个时节各家各户来结账的,只好从前人来,三媳妇人家好吃好喝与人结算,皆大欢喜,你这个老太爷当然不知道了。今年可是你钟爱的大媳妇当家做主呢,不肯与人银子,还说要开除人家掌柜的,哼,我看的媳妇不好,这就是你看得好门户,选得好媳妇,真是比我看的媳妇好呢,她这是慰劳你,觉得你这个公共一年到头平淡了,请你看大戏呢,你生什么气!”

    柯老太爷起身走到柯老夫人跟前,指着柯老夫人,胡子一翘一翘,恨得牙直痒痒:“就这样也不能证明老三家里不j诈,妯娌之间有什么仇恨,要这样糟践人?老大家里不过贪财些,古话还有‘君子爱财’一说呢!”

    柯老夫人一拍桌子,啐道:“呸,后面还一句‘取之有道’你怎么不说?你也不查查清楚,老大媳妇想如何取财呢,告你吧,她想把表妹塞给老三,三媳妇不肯,她就想害人落胎,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狗也不吃,何况人家老三家里挺胸大肚子,临时临月,为何要替他收拾乱摊子,哈,你过你这一句也不错,‘爱财’,的确爱财啊,二千六百两,乖乖,我们柯家满门五六年的嚼头呢,却不够人家大夫人插到头上去!”

    柯老爷子闻言呆了一呆,忽而怒不可遏:“什么?竟有此事?你你你,你个老婆子,像她这种毒妇,你为何拦着不让老大休她?我柯家世代书香,清白人家,岂容得这种妇人做媳妇,不行,得让老大赶紧的休了她!”说着怒气冲冲要出门。

    柯老夫人抢上一步摁住他:“你个死老头子,说起风就是雨,说人好,把人捧上天,说人不好,又要把人一棒子打死,老了老了,还是这般天真,你给我坐下。”

    柯老太爷怒道:“你好护着她做什么?这种人留家里,我睡觉也不踏实。”

    柯老夫人啐道:“我若护她,岂会让她出此丑。”

    柯老太爷奇道:“这却又为何来?”

    柯老夫人道:“为何?为你大孙子啊,倘若他们母亲有这样恶名,孙儿们如何科举入仕林?如何做亲?还有瑶玉将来如何寻人家?就是老三做官也有妨碍。”

    柯老太爷气得呼呼只扯风:“唉,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只是这老三家里j诈不贤淑少温墩,如何做得官太太?”

    柯老夫人笑道:“她j诈,你见她害谁了?害得你悠哉游哉了,还是害得你全家丰衣足食了?哼,我若是方氏,有人要害我的孩子,我会做得更狠,不踩死对头,我决不罢休。我倒以为老三太过迂腐,跟你这个老子一般,爱认死理儿,不知变通,三媳妇与他正好相辅相成,老三得辅以方氏,将来说不得能入阁拜相呢!温墩贤淑?三叔婆倒贤惠,话也不敢大声说一句,戳一针也不知道哼一声儿,简直太温墩呢,三叔公怎么样?倒一辈子窝在家里呢!”

    柯老太爷东说东被堵,西说西不通,心里十分不服气,却再无话反驳,面子一时挂不住,顿时老羞成怒:“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拂袖而去了。

    苏氏失算

    且说众人散去,静安师太自袖内摸出一揭帖递给柯老夫人,柯老夫人接过细看,但见揭帖写着:“劫煞为灾不可当,徒然奔走名利场,须防祖业尽消亡,妻子如何得久长!”

    柯老夫人惊惶:“这是说谁?何意呢?"

    静安师太沉声道:“方才我话没讲完,这说的就是方才那女子,此女命中不但带铁扫,且命犯三煞,克父、克夫、克子,命里有子也守不住,不但是个孤老命,还是个败家女,此女进门,举家不宁。老夫人该不会是要为你孙子结亲吧,此女万万不可,岁数也不合,大了你家长孙三岁呢!”

    柯老夫人闻言安心,忙摆手:“且没这个意思,老身……”

    静安师太奇道:“难不成此行非为府上孙少爷择偶?”

    柯老夫人略一迟等,把瑶草之梦说成自己:“我昨儿做梦,遮天的燕子飞来,压塌了我这房舍,醒来心神不宁,恐怕与儿孙有碍,故而求师太解惑。”

    静安师太稽首道:“这是施主修桥补路积了功德,虔诚之心感动了佛祖,佛祖显灵托梦示警了,施主因此避过一劫,真乃可喜可贺!”

    柯老夫人闻言一身冷汗,原来这柯老夫人虽然嫌弃王氏嘴贱,不喜简小燕上赶着巴结,其实心里对简小燕也有几分喜欢,毕竟她摸样整齐,又识文断字儿。正是她有心在方氏这胎不得男时收纳简小燕进门,故而瑶草噩梦她才特别惊心,这才请了静安师太过门相看,不想竟然得出这般结论,心里直呼万幸。

    柯老夫人忽然心里一动,看着静安师太道:“那师太叫她念经又为那般?”

    静安师太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我青莲庵一向得施主布施,总要替施主谋算,这样的孤煞星定要设法替施主请出家宅,我不当面说破也是出家人一点慈心,女子生了这样命也甚可怜。”

    柯老夫人起身双手合十,郑重稽首道谢:“如此谢谢师太,老身将终身信佛绝无转移。”顿一顿问道:“我把三孙女儿如何?师太你可要实话实说,万勿隐晦。”

    静安师太道:“这我正要说呢,你那小孙女的命格竟然跟他老子有些犯冲。”

    柯老夫人讶然:“你是说她克父?”

    静安师太摇头道:“这倒不至于,父亲属牛她属马,俗话说牛头不对马面,这两个命搁一起有些不和谐。不过不会有大事,毕竟骨肉至亲,亲生父女,再犯冲又能怎样呢,只要有人居中协调,定能融洽。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她是她母亲弟弟福星。”

    柯老夫人眼皮一跳:“你说三媳妇怀的男胎?”

    静安师太稽首道:“施主原谅则个,贫尼只看出此女命里有弟弟,是不是这胎,贫尼又看不明了。”

    柯老夫人闻言甚是乐呵:“是太有这话老身就安心了,只要有弟弟,是不是这胎也无关紧要。”

    静安师太却又言道:“你让我看的那个怀氏妇人是个贵命无疑,只是生命线有些古怪,中间竟有一断裂处,却又硬生生长全了,不过她手上富贵线绵长,只怪我修为有限,不能说得更明白,不过她断裂接头之后,生命线却又顺畅无阻,想来应该命中有一劫难,只要小心应对付,定会否极泰来。”

    柯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常言道怀氏夫人一脚踏进鬼门关,莫不是她生产凶险?反头一想又觉不对,方氏已然生过了一胎,二胎应该无事呀,忽然想起议事厅前溜溜冰,想起这诡异乃是瑶草所破,顿时释然,原来瑶草果然是母亲弟弟福星呀!心里不免念声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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