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此情可待成追忆第2部分阅读
还珠之此情可待成追忆 作者:肉书屋
嬷嬷的梳妆下,景娴打扮完毕,带着人向锦绣苑行进,那是四阿哥的嫡妻富察氏的院落。
景娴还未走近,就闻见了扑鼻的脂粉香。待走近后才发现一屋子的美人,中间坐着的就是富察氏,她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并没有多出色,容貌仅是清秀,但是胜在娴静大度,又有富察家撑腰。
对于这个女人,景娴是同情的,她和姑姑一样,自己的儿子养不活,只能看着丈夫的其她女人一个个的生,最后被乾隆活活在山东气死。但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她为争宠,为保证自己儿子的地位像得宠的满妃下了绝育药,要不是自己上一世不得宠,恐怕永基也不可能出生吧?
环顾一下四周,每个人的眼中都有着情绪,不是同情,就是好笑。
本来看着如此的美人,大家心里还是担心她会得独宠,谁知半夜就让高氏那个贱人将爷叫走了,还是新婚之夜,虽然大家不喜欢看到高氏一人独大,可看到有人吃瘪还是开心的。尤其高氏现在还没来。
景娴当人知道这些人都在想些什么,但是她只是一脸平静的给富察氏敬茶。
富察氏看着下面给她敬茶的景娴,心里赞道,不愧是咱们满洲大族的姑奶奶,就是有气度,可对于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还没等他想完,四阿哥弘历来了,一进门就看见景娴,心里又有些愧疚了,本来昨天看看子衿就回来的,可是看着子衿刚醒是那种害怕自己不要他的楚楚可怜,就有些犹豫,这一犹豫就跟高氏滚床单了。
“福晋,景娴给你敬过茶了吧,我们也该去宫里谢恩了。”
富察氏知道这是爷怕自己难为乌拉那拉氏,心里有些难受,面上还是不显,“爷,刚敬完,只是底下的妹妹们还没有见过妹妹呢?”底下的妹妹当然也包括高氏,她就是想看乌拉那拉氏对于这个昨天从她那里拉走爷的高氏怎么应对,还有高氏今天没请安,这也不是第一次,可要是有人给她出气,她又何乐而为呢?
福晋话一露,就有人明白了,毕竟皇家的女人都不是傻子。
“奴婢富察秀儿,见过侧福晋。”
“奴婢金……”
见每一个人都见完了,乌拉那拉氏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富察氏提醒道“还有高妹妹……”
“高氏身体不舒服,改日再见吧!”还没说完就被弘历截断了。
富察氏满腹委屈,只能往肚里咽,“高妹妹向来身子弱,一会儿臣妾吩咐厨房多炖些补品。”
看着这一出闹剧,景娴只当看笑话,原来当自己置身事外的时候,皇族的生活也并不是这般无趣,至少每天都有免费的戏剧。
坐在去皇宫的马车上,“娴儿……”
弘历略带抱歉的声音一想起就别景娴打断,“爷,景娴知道高妹妹身体不好,爷多怜惜些是应该的。”
“可是,皇阿玛……”
原来是怕自己告状啊,哼,“爷,这是爷自己的家事,景娴不会乱说的。”我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皇家无小事。
“委屈你了。”现在弘历的话中总算有了些真心。
“景娴可不觉得委屈,只要爷以后多怜惜就是。”
就这样在虚与委蛇中,皇宫到了。
刚到皇宫,弘历就被叫到了乾清宫,劈头就被一份吗奏折砸到,“你看你干的好事,宠妾灭妻,好一个英明神武的四阿哥!”
弘历被这一通训弄得摸不着头脑,拾起奏折看了看,原来是昨天的是被皇阿玛知道了,谁说的,难道是景娴?不可能,景娴和自己一起进宫的,连皇额娘还没见呢,那是?
知子莫若父,雍正一看就知道自家儿子又想歪了,更是生气“没有谁告诉朕,是朕自己查的,朕要是不查还不知道自家的儿子如此荒唐,你竟然为了一个贱婢冷落朕赐婚的侧福晋!”
“子衿不是贱婢。”弘历小声嘟囔了一下。
“你,爱新觉罗弘历,你觉得朕儿子少,就非你不可了吗?”这一声嘟囔偏偏让雍正听个正着,更是恼怒,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女色上有些糊涂,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原本是这样认为的,可现在雍正不确定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三阿哥弘时已经让他过继出去了,五阿哥弘昼又不着调,哎,慢慢□吧,不到最后一刻,雍正还不想放弃弘历。
一听这,弘历脑子终于清醒了,赶紧叩头,“皇阿玛,儿子知错了,儿子一定会好好对景娴的,至于高氏……”弘历拿觑了一下雍正,见自家阿玛实在是脸黑如炭,知道此事不可善了。
“高氏争宠善妒,闭门思过三月,罚俸禄半年。”
雍正见弘历这样,知道他还是护着高氏,但今天已经够了,也不想再节外生枝,就和他一起去看皇后去了。
长春宫,乌拉那拉氏紧紧拉着景娴的手,“孩子,你是不是怪姑姑?”
是不是怪姑姑,景娴也不知道,也许刚开始是怪的,可是上一世自己落到如此地步全是自己执念所致,与姑姑其实并没有什么联系,现在看着眼前女子形容枯槁的样子,明明是最尊贵的身份,却偏偏让人感觉不到幸福,“姑姑,景娴不怪您,景娴知道您是为了乌拉那拉家族。”
请安,谢恩 下
看着眼前如玉的面庞,乌拉那拉氏心里有着诸多不忍,可是……但愿那人可以护她周全,只是那个人,终究是自己负了她,宁为平民妻,莫为皇家妇。自己终究明白的太晚,而此时自己又把无辜的景娴牵扯进来了,唉……
“娴儿,你要记住,皇宫比你想象的要凶险,皇宫中的人也比你想象的要残忍,在这里你只能相信自己,万不可轻易相信别人……”
听着姑姑的谆谆教诲,景娴知道姑姑可能时日无多了,这是要把一生的经验传授给她啊!
“景娴,刚才皇阿玛说高氏……”
听着弘历的欲言又止,景娴知道这是弘历在为高氏求情,刚才在姑姑寝宫,皇上亲口说出高氏的惩罚,并让景娴亲自监管,本意是好的,可是恐怕一个处理不好,弘历有该怨自己了吧。
“四阿哥,高格格也是情有可原,景娴明白,禁一月足就罢了,至于俸禄还是做做样子好了。”
于是乎,四阿哥满意了,只要景娴不吃醋,皇阿玛应该不会太在乎高氏的惩罚吧,于是,景娴在四阿哥的心中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善解人意啊!
景娴和四阿哥又去了禧妃娘娘的宫里请了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景娴总觉得此时的禧妃娘娘,未来的老佛爷好像很不满意她,回想上一世,这位太后虽然没怎么帮她,可也没怎么难为她啊,不过景娴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娘娘,这位侧福晋……”
“什么侧福晋,哼,侧福晋也不过是个妾,到时……”一抹狠厉从禧妃的眼中一闪而过。乌拉那拉氏,你怎么会愚蠢的认为我会对你的亲侄女好,乌拉那拉景娴,要怪就怪你那个姑姑好了。
“高子衿给侧福晋请安”一身素色衣服在看到景娴的时候袅袅婷婷的下拜,还不忘给周围的弘历一个媚眼。
“高格格起来吧,高格格身体虚弱就不用客套了,我累了,就先回了。”给弘历拜了拜,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弘历倒是没什么感觉,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景娴就说自己累了,可高子衿就不一样了,这是无视□裸的无视啊。
“爷,侧福晋是不是不喜欢子衿,子衿知道侧福晋一定还在怨子衿,昨天晚上……”高子衿上着眼药。
对了,昨天晚上,皇阿玛!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高格格,再想到皇阿玛的黑脸,弘历最终还是把对高子衿的惩罚说了出来,毕竟,那个女人也没有失去皇阿玛的圣心更重要。
于是,不到一刻钟,格格高氏因恃宠而骄被四阿哥处罚的是满府皆知。
于是,弘历的女人们开始了自己的争相斗艳,废话,高氏禁足,这是多大的机会,只要这时能得了爷的青眼,有个小阿哥傍身,比什么都强。
于是,高格格的屋里碎了一批批的瓷器。
而府中没有什么动静的就只有富察氏和景娴了。
“福晋,现在正是把爷笼络过来的好时机,您怎么?”李嬷嬷不解。
“不,爷是那么好笼络的,就算这时爷宠了,那个贱人出来还指不定怎么上眼药呢?我身份在那,只要无大错就没事,现在关键是不能让乌拉那拉氏生下子嗣,要不……”
同样有此不解的还有容嬷嬷。
“嬷嬷,男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会让他主动来的。”
容嬷嬷想着也是,可她就没想想景娴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后薨
跪在姑姑的灵前,周围一片哀戚,景娴的心里也充满了悲伤,她多想大声哭喊出来,可就连大声哭喊都是奢望,因为景娴此时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姑姑就静静的躺在棺木里,皇上刚刚下旨封姑姑为孝敬宪皇后,可是姑姑,您稀罕这么个死后荣光吗?
看着周围人表面上痛苦流涕,而眼角眉梢却似有若无的流露着欢喜,景娴忽然就觉得,上一世自己的死亡虽然凄惨,却真实,因为在自己灵前的哭泣起码是真实的,就算哭灵的人很少,而姑姑,在这里为您哭灵的人有多少是真心的呢?
姑姑,如有来世,您是不是也和景娴一下希望再不为皇家妇呢?
弘历看着躺在棺木里的嫡母,也是十分的悲伤,要知道孝敬宪皇后没有亲生儿子,就把弘历抱在身边养大,弘历的教导与孝敬宪皇后是分不开的,所以弘历对于这个嫡母是十分尊重的,对于嫡母的去世,也是伤心的。
可是看着景娴苍白的面孔,红肿的双眼,虽然没有高氏平常梨花带雨的美感,可就是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让人忍不住的怜惜。
富察氏就跪在弘历和景娴旁边,她看着弘历看着景娴的眼神不自觉的就有着一丝怜惜,拽紧了手里的手帕。
“皇上驾到!”
随着黄|色身影的接近,众人都起身请安。
景娴刚站起来,就感到一阵眩晕,就倒了下来,弘历赶紧接着。
“回皇上的话,宝亲王侧福晋是哀思过度,臣开一个安神汤服下就好。”
听着御医的话,皇上和弘历都放心了,皇上心里尤其感动,这得有多大的孝心才能晕倒啊,于是宝亲王侧福晋纯善至孝的评语不一刻就传遍了后宫,让多少人撕裂了帕子。
偏殿里,景娴还没有醒,弘历看着这样的景娴,心里仿佛听见了花开的声音,这样的景娴是他没有见过的,他见过的景娴是淡漠的,是娇媚的,就是没有这样爱上的惹人怜惜的,景娴的容貌是明丽大方,艳冠群芳的,是正宗的满人面容,骨子里都给人一种高贵和坚强,而此时躺在这里的景娴却是柔弱的,坚强与柔弱的矛盾结合让弘历一时着了迷。
富察氏满眼的嫉妒,只低垂下眼角,“爷,前面还有诸多事宜,您先去忙吧,这里臣妾看着就是。”
“这……”弘历有些犹豫。
强忍下嫉恨,“爷,您放心,臣妾一定好好守着娴妹妹,您还是先去前面吧,皇阿玛万一要找您呢?”
想到皇上,弘历终于还是不情不愿的走了。
容嬷嬷端来了太医熬制的安神汤,富察氏亲自接过,“容嬷嬷,本福晋的簪子可能掉在路上了,你跟李嬷嬷一起去找找吧!”
容嬷嬷看看还在床上的景娴,“可是……”
“怎么,本福晋让你去找个簪子就不行吗?”
这话已经有些儿严厉了。
“好了,容嬷嬷,这又福晋看着,你有什么不放心的,走了。”李嬷嬷说着拉着容嬷嬷走了,在人不注意的时候给了福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富察氏将偏殿里的人都指使出去了,从自己的袖子了拿出了一粒药丸,放入了安神汤内。
乌拉那拉景娴,你不要怪我心狠,谁让你从不喝我赐给你带有避孕效果的补药,刚才我看的分明,爷已经对你动了感情,所以你绝对不可生下爷的子嗣,绝对不可以。
定了定神,富察氏将汤药一勺一勺的喂给景娴。
“哐当……”
“谁?谁在外面?”富察氏的手一抖,刚喂了几口药碗砰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富察氏观察了一下周围,又看了看门口,没发现什么人,才又回转。
看着洒在地上的汤药,富察氏有些可惜上好的绝育药,不过刚才的几口已经可以保证这几年内乌拉那拉氏都不会有孩子,至于几年以后,哼,说不定那位爷早就不记得乌拉那拉氏是谁了吧!
传人进来收拾了收拾,正好容嬷嬷他们回来的时候,景娴也醒了。
对于容嬷嬷他们没有找到簪子,富察氏也大度的不予计较,目的已经达成了,本来就没有什么簪子,安慰了景娴几句,富察氏就走了。
富察氏的背影在拐角处逐渐消失,从偏殿外面的阴影处走出来了一个小宫女,她看着富察氏愈走愈远的背影,又看了看住着景娴的偏殿,眼里闪过沉思。
晚上,禧妃承乾宫。
“弘历啊,额娘知道你伤心,可也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啊。”禧妃钮钴禄氏一脸慈爱,又看看旁边的富察氏,“弘历福晋,你也要看好弘历,万不可让他过于悲伤,免得伤了身子。”
“儿子,媳妇知道。”
禧妃再看看乌拉那拉氏苍白的面庞,眼中闪过不喜,“弘历侧福晋,你也要适可而止,不要让周围的人跟着你难过。”
这话有些严重了,可是景娴却不想分辨什么,只是低头福了福身子,“是。”
禧妃看着还想再说些什么,弘历不乐意了,什么叫适可而止,今天弘历也是真的伤心了,额娘关心他的身体他理解,可额娘说景娴的话里对于孝敬宪皇后的不敬,还有今天弘历对于景娴的怜惜,弘历就接受不了,“额娘,皇额娘刚过世,皇阿玛以仁孝治国,举国都应该致哀。”
禧妃被儿子噎着了,刚要再说些什么,弘历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额娘想必也十分伤心,儿子就不打扰额娘了。”行过礼后,拉着景娴就出了宫。
富察氏赶紧行礼,跟着出去了。
禧妃在后面气的浑身颤抖。
夜里,景娴躺在床上,想着姑姑已经去了,过不了多少日子皇上也该去了,那么接下来就是自己真正的后宫生涯了。
想着今天晚上弘历的维护,如果是上一世的自己,或者是处世未深的自己恐怕又会泥足深陷了吧。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当你千方百计的谋取时,往往求而不得,而有时却总会无心插柳柳成荫。今天晚上弘历眼中的温度景娴不是没有感觉到,只是感觉到是一回事,回应又是另一回事,前世日日夜夜的空闺独宿早就让自己冷了心肠。
景娴在卧室中越发坚定自己不动感情的心,弘历在书房中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一遍一遍想着景娴柔美的姿容,这对于弘历是一个全新的体验,就是高氏,当初惊艳过后,也没有让他如此的牵肠挂肚。本来今天晚上自己要宿在景娴那里的,可看着景娴的苍白面庞,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但也不想去其他人那里,只能宿在书房,这不得不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今天晚上睡不着觉的还有一个高氏,至于富察氏,人家今天解决了心腹大患,给景娴成功下来绝育药,虽然因为意外,分量不多,但是这几年自己是高枕无忧了,所以今天晚上富察氏睡得尤其香。殊不知这正是富察氏从云端跌落的开始。
高氏今天也不好过,不过她可不是为了孝敬宪皇后伤心,孝敬宪皇后是景娴的姑姑,她去世了,高氏高兴还来不及,这样一来,侧福晋就不能利用皇后来打压自己了。她伤心的是自从禁足以来,爷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来看她了,她不能让爷忘了她,明天一定得想一个好计谋,于是高氏辗转反侧了。
夜是静谧的,而在黑暗的夜中阴谋也在悄然展开。
冤枉
逝者已矣,日子还要照过。
宝亲王府的日子平静而又刺激,每天都在上演着争宠的戏码。
高氏被放出来了,又加入了争宠的舞台。今天头疼,明天肚子疼,只要弘历一去别人那里,高氏保证不舒服。
富察氏依然扮演者贤惠的角色,每天赏下去大量的补药,弘历很满意。
景娴淡漠着看着上演的一场场闹剧。
宝亲王很郁闷,他想让景娴吃醋,又是故意好些日子都不去景娴那里,可没过几天,又自己跑去了,因为景娴那里有着其他地方所没有的宁静。
幸好高氏搀和在其中,所以每月侍寝高氏占半月,福晋有几天,景娴也有五六天,不多也不少,并不惹人妒忌。
皇宫里禧妃经常宣富察氏带着二阿哥永琏觐见,对于景娴却是一次也没宣过。景娴也乐得自在。
可就是这样平静的日子,老天爷看不过去了,于是,禧妃宣景娴入宫了,于是景娴见到了一个已经逐渐忘却的人。
“景娴啊,来到额娘这里。”
第一次见禧妃如此和蔼,景娴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禧妃拉着景娴的手,“景娴啊,哀家有一个侄女,听说是以前在宫外跟你认识的,你们相处的还很好,今后在宝亲王府你们一定要互相照顾啊。”
景娴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好像并不认识钮钴禄一族的小姐吧?该不会是禧妃想出什么陷害她的招数吧?
其实景娴冤枉禧妃了,禧妃不喜景娴多半是因为景娴的姑姑是孝敬宪皇后,那个压了她半辈子的女人,但也没想过故意去陷害她,其实在后宫中,哪里用的着她陷害,如果景娴得宠,后宫的陷害层出不穷,如果不得宠,那么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惊天禧妃宣景娴觐见,这一番嘱托其实也就是打个预防针,她已经给富察氏打过了,这次就是给景娴打,免得清雅那丫头受欺负。
不论禧妃的目的是什么,景娴都只能答应下来。
禧妃满意了,“那好吧,你就去见见清雅吧,以后她进了宝亲王府也是你妹妹了。”
看着眼前浑身上下透着江南女子的娇柔的女孩,景娴真的很难与两年前那个直爽少女相联系。
“怎么,认不出了吗?那怎么办呢?我可是日日夜夜的思念你呢?”
“提亚,你,你怎么会变成钮钴禄族的小姐,你不是蒙古格格吗?”
“那又怎么样,我母亲是钮钴禄氏一族的,况且你不觉得要接近四阿哥,用钮钴禄清雅这个名号更好吗?”
“可你不是喜欢……”
“住口,我说过我会让你后悔的,你们每一个人都会后悔的。”景娴还未说完,原来的提亚格格,现今的清雅格格已经打断了她的话,于是误会依然进行着。
“行了,你走吧,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相处,希望你会喜欢我带给你的惊喜。”没有让景娴再说话,清雅已经逐客了。
景娴深深地看了一下清雅,摇摇头走了。
次日,宝亲王府多了一个庶福晋,宝亲王弘历似乎对这个庶福晋很满意,接连五日都宿在庶福晋的屋里。
这一下宝亲王的后院又热闹了。
“庶福晋,这好吗?万一……”
“没有万一,我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早就无法回头了,别忘了你的家人还在我手里。”
清雅拿着手帕擦着眼睛,眼圈周围全是红的。
这是弘历进来看到的样子,清雅看到弘历进来,赶忙低下头,仿佛掩饰着什么。
“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弘历怜香惜玉了。
“回爷的话,没有人欺负奴婢。”柔柔的嗓音透着明显的委屈。
要说这个钮钴禄氏清雅,弘历本来是看在自己额娘的面子上,可是娶回来才发现这真是一个天生的尤物,两人独处的时候经常会有些出其不意的招式,而且舞蹈跳得尤其魅惑人,所以弘历对她还是很喜欢的,这份喜欢已经快跟高氏持平了,毕竟清雅比高氏更楚楚可怜,更有才华,之所以现在高氏看着还是很得宠,多数时候是靠着病把弘历硬拉过去的。
所以对于新宠弘历向来是大方的,“说,谁惹你们庶福晋不开心了?”
旁边的丫鬟看了看清雅,就在弘历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回王爷,早上庶福晋给侧福晋请安的时候,说了没两句侧福晋就恼了,让福晋好好在屋里呆着。”
“是景娴?清雅是不是弄错了,景娴一向大度。”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弘历的心里酸酸的。
听到这话,清雅握紧了拳头,指甲都要掐到肉里了,为什么每一个男人都要护着那个女人?
“爷说的是,娴姐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清雅看到娴姐姐挂的荷包好像在哪见过,所以多嘴问了问,娴姐姐可能有些恼了。”清雅解释着,还偏头好像想着什么。
“原来是这样,清雅是不是也想要那样的荷包,让内务府送来就是了。”弘历压根没发现人家是在上眼药。要说这都要归功于景娴这些年的作为,经常为弘历做些小点心,有时也与弘历谈谈书画,形象树立的很成功。
“那不是内务府做的,看着像是娴姐姐自己做的,啊,我想起来了,我在承乾宫当差的侍卫身上见过,因为比较别致,所以记得比较清。”说完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清雅惊恐的捂着嘴。
弘历的脑子好像要被炸开了,荷包,侍卫,联想到这些年来景娴的不温不火,好像从来不会吃醋,看着大度无比,实际上是没把爷放在心里吧!
一甩袖子,弘历阴沉着脸出去了。
乌拉那拉隆裕,你心爱的人马上就要遭殃了呢!清雅的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原来直到现在清雅还是不知道隆裕和景娴是兄妹,这也难怪,自从连年前一别,清雅一直心心念念着报仇,也只知道景娴叫娴儿,进了宝亲王府听王爷叫过景娴才知道当初那个小姐的名字,却从来没想过去查一查她的姓氏,事情就是这样阴错阳差。
到了景娴那里,看着景娴身上的荷包,弘历越来越怒,一把扯下荷包,扔在了地上。
景娴看着弘历的样子,压根就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火,“爷,您怎么了?”
对上景娴什么也不知道的眼睛,弘历更是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乌拉那拉景娴,你,你竟然还问我怎么了,你,乌拉那拉家养的好女儿,不守妇道……”
弘历还讲了什么,景娴没有听见,只是一句不受妇道就已经让景娴感到如晴天霹雳一般,要知道古代女子名节大于天啊,一句不守妇道,乌拉那拉家的女儿就全完了。
“爷,你说这话是要将证据的,就算您是天潢贵胄也不能随意冤枉人。”景娴的话里全是颤音。
“你说,你给哪个野男人绣过荷包?”
“景娴从未给外人绣过荷包,爷要是不信景娴愿意以死明志。”到此,景娴已经明白她是被冤枉了,可自己的荷包只送给了阿玛和哥哥,又是用的独门绣法,所以景娴相信这个荷包一定是假的。
弘历看着景娴的样子,也慢慢的回过神来了。
“爷可不可以把那个荷包拿来给景娴看看。”
弘历囧了,他根本是听了清雅的话就来兴师问罪了,哪里有什么荷包,于是他让容嬷嬷把清雅带来了。
“姐姐,我明明从承乾宫的侍卫身上看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荷包,您怎么不承认呢?”清雅这话说得万分委屈。
这时的弘历并没有心情去看她的委屈,他满心满眼都是景娴有没有给别的男人绣荷包,为什么没给他绣过,其实这时宝亲王并没有意识到他纠结的只是景娴没有给他绣过荷包,却给别人绣了,却没想过要处罚景娴。
“妹妹说得侍卫叫什么名字呢?”景娴看到清雅已经知道她说得侍卫是谁了,除了二哥还能有谁?
“妹妹好像听周围的人称呼他为隆裕吧?”
听到这儿,景娴淡定了,弘历懵了,怎么野男人变成了大舅子,弘历当然知道隆裕,还在宫里见过几次。
“如果爷没事了,就带着清雅庶福晋回去吧。”明明说过不再失望的,现在还是忍不住,原来一个人的本性真的难移,又是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景娴,我……”弘历看着景娴的脸庞,好像觉得有什么东西失去了,心里很慌。
“爷,我真的累了。”
“好,好,那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清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情况陡转直下。
跟着弘历走出去,“爷……”
看着眼前的女人,弘历想着景娴更加淡漠的样子,觉得眼前的女人令人厌恶极了,于是“庶福晋钮钴禄清雅,搬弄是非,贬为格格。”
清雅也懵了,被身边的人扶着回了院子。
“格格……”容嬷嬷担心的看着景娴,刚才在宝亲王进屋的时候她就退出去了,后来清雅庶福晋来了,宝亲王也没让她进屋,所以她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嬷嬷,我没事,明明没有期待,却还是……,嬷嬷休息吧,我累了。”
看着景娴疲倦的面庞,容嬷嬷只能退了出去。
终于发
弘历再次开始了自己的书房生涯,这次误解来得迅速,解决的也迅速,唯一让他挥之不去的就是心里的怪异的感觉,他不知道这叫妒忌,弘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从小得到康熙的青眼,后来就被立为隐形太子,他的一生从来都是一帆风顺的。
遇到高子衿感觉很惊艳,他纳了,皇阿玛说富察氏很好,他就娶了,其他的女人要么是送的,要么是自己见猎心喜,这些女人都挖空心思的讨着自己的喜欢,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景娴这样,你说她对你不好吧,你来每次都有不同的点心,热好的饭菜,你说她在乎吧,你不来,她也不会像其他女人那个在花园或什么地方给你来个偶遇,但就是这样的景娴,他好像从没忘却过,这和高氏给他的感觉不同,怎么不同呢,就好像他可以在跟清雅格格在一起是忘记高氏,可却不会忘记景娴。
这一次,听到景娴给别的男人绣荷包时,他脑海里闪过的首先是把荷包抢过来自己带,而不是怎样惩罚景娴,就算后来知道那个男人是大舅子,可心里还是不舒服,却并没有怪罪景娴的意思,只是想让景娴给自己再绣一个更好的。
于是,宝亲王弘历就在书房纠结了一晚上怎么能开口让景娴给自己绣一个更好的荷包。
第二天一早,众人都知道了昨天夜里,新宠庶福晋被贬为格格的事。
每一个人都带着幸灾乐祸的面孔给福晋请安。
景娴并没有像大家想象的那样对清雅落井下石,让一干看热闹的人很是失望。
宝亲王弘历就是在这样的时刻出现的。
众人目标转移,高格格更是弱不禁风的像弘历跪拜,眼神里隐隐着有着幽怨。
只有清雅这时像景娴走来,福了福身,“姐姐,都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不会怪我吧。”
景娴看着眼前褪去天真的少女,心里有着同情,正要扶她起来,变故陡然发生。
清雅从袖中拿出一把刀,狠狠的插向景娴。
变故就在一瞬间,景娴已经满身是血。
弘历推开挡在前面的高氏,也不管高氏有没有摔倒,抱着景娴,大声呼喊着叫太医,这时他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对于早就被抓起来的清雅,弘历压根没时间管。
太医来的很及时,因为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女子,所以刀扎的并不是很深,只要修养一两个月就可以痊愈。
弘历一直抓着景娴的手,直到太医出去也没有放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他知道眼前的女子不能死,他不允许她死,他知道眼前的女子对她很重要,重要到他清楚的知道这个时间再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替代他,就在她倒下的瞬间,他全明白了,虽然不知道这种感情叫什么,虽然这种感情可能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危险的,可他还是舍不得放下。
“嗯……”
“景娴,娴儿,你醒了。”弘历惊喜的看着眼前已经转醒的女子,太医说,只要醒来,一切都无大碍。
“爷,我这是……”景娴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身体有些疼。
“是清雅那个贱人,你放心,我绝饶不了她。”
景娴慢慢的回想起来了,可始终弄不明白为什么清雅会那么恨她。
“爷,我想见见她。”
“见她干什么,直接处死了事。”弘历生怕那个疯狂的女人再伤着景娴。
“爷,我就是想见她,请爷恩准。”说着,景娴就要起床行礼。
弘历赶忙制止,看着景娴坚决的神情,只能同意了。
“爷,我要单独见她。”
“不行,”看着景娴失望的眼神,又改口道“至少容嬷嬷在。”弘历知道景娴不想让自己在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你没死,真是命大。”清雅一脸的嘲讽。
容嬷嬷一脸愤怒,刚要上前,景娴制止了。
“为什么,我们没有什么仇,不是吗?”
“谁说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坐蓐皇宫,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走入皇宫放弃了蒙古公主的身份,在江南最低贱的妓院里学着如何讨好男人,明明不爱,却强迫自己学,因为我要成为宝亲王的女人,我要报复,知道你成为了宝亲王的女人,我原本以为会看到你的不甘,可是你没有你过得很好,我以为说出你跟隆裕的关系,你和他就玩了,可是你们竟然是兄妹,那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什么,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隆裕就会喜欢我,我就不会进府,饿哦还是高高在上的蒙古格格。”
看着眼前的清雅已经陷入疯狂,景娴对她反倒没有什么恨意,不过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你真的喜欢我哥哥吗,就算没有我,哥哥就会喜欢你吗?爱情是最让人搞不懂的东西,得不到便要毁灭不过是你自己的占有欲罢了。”
“容嬷嬷,带她下去吧。”景娴闭上了眼。爱情真的是伤人的利器,这一生再也不要尝试。
此时的宝亲王弘历,未来的乾隆爷不知道就因为这一次事件,他的追妻路更加艰难了,再加上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情敌。
帝薨
经过半月的调养,景娴的身子已无大碍了。
“容嬷嬷,额娘说她们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听福晋说,左不过就这几天了。”容嬷嬷的脸上带着由衷的笑意。
景娴也放心的躺在床上修身养性。
眯着眼睛,这些日子弘历好像来的太多了,明明自己无法服侍,每天都要到这儿来转一圈,难道最近他很闲吗?
想了想想不明白就算了,思绪又回到了后院身上。自重生以来,景娴虽想着要报复,但并未主动挑起事端,对于高氏的冷嘲热讽和富察氏的表里不一,她都是淡淡的,就是清雅,如非她对自己动了杀机,景娴也没想把她怎么着,可是好像她们都认为自己是软柿子了呢!
想想这几天自己没办法去请安,福晋一天三次派自己的嬷嬷过来问候,说是问候,字里行间都是说景娴恃宠而骄,一点小伤就惊天动地,其他的侍妾如高氏之流也是三不五时的来表达表达自己好几天没见到四阿哥的闺怨。
对于这些,景娴向来是不说什么,免得落下什么把柄。毕竟自己的身子还没好。
现在就等碧玉,碧霄的到来了,她们是乌拉那拉的家生子,从小景娴就知道在皇宫中生存,医术的必要,可是景娴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现在也只是略通皮毛。那尔布向来对景娴言听计从,他从五十多个家生子里面精挑细选了两个,让她们服侍在景娴左右,主要学习医术,以便将来出嫁是为景娴调理身子。
可是这一学就是十一年,再有几天她们应该从江南回来了。本来那尔布是从江南那里请了个名医到家里来教的,两年前,景娴出嫁的时候,她们也学的差不多了,但老神医说没有实际经验学到的东西等于零,所以碧玉,碧霄就跟着神医去历练了。
想着以前的是,景娴的脸上挂着真心的笑容,碧玉泼辣,碧霄沉稳,呵呵,她们快回来了,真好。
弘历看到的就是景娴柔美的笑容,话说,这些天,弘历经常会看着景娴发愣,这不又愣上了。
容嬷嬷看着宝亲王的样子,欣喜的笑了,看看自家格格还没回过神来的样子,悄悄的退下了。
弘历看到容嬷嬷退下,也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
景娴回过神来,就看见眼前放大的脸,吓了一跳。
“呵呵,景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看着景娴已经调养过来的气色,心里很是满意。
“没,爷怎么过来了?今儿几个妹妹还来过,想是几天没见着爷了,爷不去瞧瞧?”景娴这会儿是巴不得弘历离开,这些日子他来的太勤了,府里都酸气冲天了,景娴可不想每天都接待充满闺怨的女人。
“哦?都有谁,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不知道病人要静养吗?”弘历可不觉得是景娴赶他走,他只是想是不是府里的女人打扰到景娴了。
“不是,是景娴觉得这些日子景娴的身体还没好,没法服侍爷,所以……”景娴可没想着要上什么眼药。
“没事,爷不觉得,今天爷还睡在小花厅就好,这样也离你近些,其他的,你也不必操心。”其实弘历是被那天的事情惊到,感到世事无常,而且近些日子皇阿玛的身体眼看着快不行了,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去风花雪月了,虽然是隐形太子,可事情不到最后一刻,总令人不怎么放心。
于是,对皇上的担心加上对皇位的忧心,弘历这些日子一直在景娴这里,因为景娴不会想其她女人那样恨不得他一来就到床上去,要是以前弘历还挺享受,可是这几日实在没心情,所以就造成了景娴的独宠,府里的酸气漫天。
“弘历,朕知道朕不行了,朕这一生兢兢业业,总算没有辜负皇阿玛的期盼,你是朕选定的皇位继承人,一定要秉承上训,勤俭治国,为百姓谋福祉。你在大事上还是不错的,万不可在女色上糊涂,要切记,色字头上一把刀。”
听着雍正的教诲,弘历面上一片恭敬。
看着自己儿子表面上很是听话,可知子莫若父,雍正知道其实他没听进去多少,只希望将来他不要错的太离谱,只希望将来他宠的女子没有狼子野心。
说了一会话,雍正觉得该说的都说了,挥了挥手让弘历下去了。
当天夜里,这位历史上著名的铁血皇帝薨。
第二天,宝亲王爱新觉罗弘历奉召继承皇位,史称乾隆帝。
乾隆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的山呼万岁,虽然对雍正的去世有着伤心,但心里还是一闪而过几分高兴,从此再没人可以管着他了。
过后几天,乾隆帝下了圣旨,封福晋富察氏为皇后,侧福晋乌拉那拉氏为贵妃,格格金氏封嘉妃,苏氏封纯妃,最让人意外的是格格高氏封贤妃,要知道金氏和苏氏虽然也被封妃,可人家有儿子啊,高氏则是无子封妃。
朝堂上也听说了这次的封妃不合规矩,但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因此谁也没想着在这时去触皇上的霉头。
后宫里倒是有几个到皇后面前去说三道四的,但皇后没表态,于是只能自己继续酸着。
景娴知道后眉头都没挑一下,自己吃着碧玉熬得补药,碧玉和碧霄是这次封妃要小选,景娴特意带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