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珠之皇后重生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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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珠之皇后重生 作者:肉书屋

    么就和小燕子结拜了!真假格格!朕的女儿竟为了那么一个小混混似的女人入了包衣籍,当宫女!她疯了不成!”

    “这……”弘昼又看了一回乾隆的脸色,“结拜,似乎是上京之后的事……她一个闺阁女子,不谙世事,后来假的进了宫……”

    “她就委身于福家!朕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福家,福家……乾隆细想了一回,拍案道:“这么说,福家、令妃、永琪……他们是早就知道的了?果然是朕养的好儿子!好儿子!好儿子!”

    他说到最后面色通红,大颗的汗珠儿滴了下来。莹琇见他神色有异,忙劝道:“皇上,此事尚需从长计议。皇上!”

    莹琇话还没说完,只见乾隆捂了胸口直挺挺的往后倒了下去。

    第二十五章 命悬一线

    “皇上……”

    “四哥!高无庸,快!”弘昼连忙起身,和高无庸一起把乾隆安置在暖炕上,又命人去传太医。

    “等等!”见高无庸正要出去,莹琇又把他叫了回来,“今儿这事儿,知道怎么说么?”

    高无庸眼珠一转,他是大内总管太监,伺候了两朝天子的人,如何能不清楚这事的轻重?当下垂了眼皮道:“皇上正在看奏折,不知因为什么事动了气,连折子带茶碗都扫了下去……”

    “行了,去吧!”

    高无庸出去,宣了太医,又命人进来将乾隆移到后殿西梢间“华滋堂”寝宫。弘昼陪了太医院医正孙之鼎和另几个太医看了脉,才带着孙之鼎去东梢间见莹琇。东梢间早垂下了珠帘,莹琇在北墙宝座旁设座坐下。问道:“皇上的脉象?……”

    孙之鼎皱眉道:“万岁爷此乃急怒攻心血不归经……是……急症……这……”

    莹琇心中一沉,“你只说,万岁爷这病打紧不打紧!血不归经,那是要活血?”

    “不可!”孙之鼎声音猛地一大,在沉闷的东梢间里竟激起了一阵回音,片刻,他自觉唐突,忙道,“娘娘恕罪,臣也是一时……只是万岁这病,肝阳上亢,三焦不聚,痰热交阻,随风阳上扰,倘若一味活血,痰热更炽,那就是——治反了啊……如今,先一个要清火平肝潜阳熄风……尚能,尚能……”

    “你……你……”莹琇想了半天,终于问出了口:“你有几成把握?”

    孙之鼎伏跪在地,“这殿里只有主子娘娘同和亲王在,俱是万岁至亲之人,臣……臣,万死不敢欺瞒……两成不到……”

    莹琇大惊失色颤声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回主子娘娘,两成不到……”

    弘昼一把拽住了孙之鼎的衣襟揪了起来,怒道:“怎么可能!皇上龙体一向康健!怎么可能想你说的那样!”

    “王爷,王爷……臣纵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事儿上扯谎啊!这等急病,怕就怕平日身子骨康健……才才……”

    莹琇在珠帘后头的脸已是一阵青一阵白:这个弘历不是活了八十九岁么?难道命中该有此难?不!自己过来的这个地方本就与自己原先知道的那些不同,难道……这次他真的过不去了?他这番倘若真的……那正大光明匾后的传位诏书上必定是永琪的名字,就永琪的那副模样,若是一朝得志,自己母子……难道……矫诏?还是干脆毁诏?——也不行,这一世的家族没个高官显爵的,这事还真是做不来!那就自己先把那真假格格的事儿揭出来,到时候一顶欺瞒君父的帽子压上,到时候就算是诏书上是永琪的名字,只怕满朝文武也是万万不愿这等人登基的。

    “孙之鼎,你下去吧。记住,打从这一刻起,你不准离开养心殿一步!”

    “嗻。”

    孙之鼎退下,殿门一开一关,一阵冷风灌进来,莹琇和弘昼都是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四嫂……这事……”

    “等!只能等着……走吧,去华滋堂……”

    出了东梢间的门,就发觉下了雪,大片大片的绛色浓云压在紫禁城上,白盐一般的雪粒打的脸上生疼,想是下的有一会儿了,到处是一片苍苍茫茫。

    莹琇停下步子,“老五……”

    “四嫂……”

    “若真是有什么事……”莹琇闭上了眼,“嫂子这儿孤儿寡母,你……你可要替嫂子拿个主意啊……”

    “嫂子放心!这事从头我都是知道的,兄弟虽是个‘荒唐王爷’,可兄弟不糊涂。何况,常言道‘圣天子百神护佑’,嫂子但放宽心。”

    叔嫂两个才走到东梢间门口,就看见一群在外头冻得缩手缩脚的嫔妃迎了上来,养心殿自然不是她们能随意进出的地方,一群人看见她倒头便拜:“主子娘娘……奴婢们……”

    莹琇不是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按说这一个个都是可怜人,别看今天她们是贵妃、妃,要真是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一个好听的“太妃”头衔加上,这一辈子就算是完了。“行了!都回去吧!”

    众人仍是在雪地里跪着,“娘娘!”

    看她们仍不走,莹琇心里一阵烦躁,登时恼了:“皇上尚要静养,你们跪在这儿成何体统?!都是宫眷,过会儿前头还要有大臣过来,成什么样子!退下!”

    见她恼了,弘昼也出来打了个圆场,“众位娘娘,先请回吧。万岁爷这儿若是有什么消息,一准儿给诸位信儿,让诸位放心!”

    嫔妃们见皇后和和亲王都这么说,一个个虽不情愿,还是磕头退下了。进了华滋堂,莹琇又看了看乾隆,还是紧闭着眼,脸色白的吓人。退到外间,和弘昼说:“老五,你去传老履亲王、果亲王、怡亲王过养心殿东暖阁。这事儿,该叫他们知道。”

    “嗻。”

    弘昼自去传旨,莹琇看药好了,又给乾隆喂了一回药,乾隆仍是牙关紧咬,十有八九的药都洒了出来。好容易高无庸搭了手,撬开了嘴,才算把药“倒”进去。折腾了一会儿,等莹琇进东暖阁的时候,几位王爷已经都到了。看她进来,又给她请了安。莹琇亲自搀了履亲王胤祹坐下,自己仍是在宝座旁设座坐了,又给果亲王弘瞻、怡亲王弘晓和弘昼赐了座。才命弘昼说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几个王爷听说这事均是一个个惊得合不拢嘴,冒认皇亲,还把真个的金枝玉叶弄成了个包衣奴才!而且还牵涉了最有可能登基的五阿哥和后宫的令妃,前朝的福家……

    几位王爷沉默半天,老履亲王胤祹才说:“娘娘……我们想的时间长了点,原是……原是因为这事,连我这经了三朝的人都觉得太匪夷所思啊!近的没听说过,远的倒是有宋朝柔福帝姬的事,可那……多少还有疑点。恕我直言,如今这事,牵涉甚重!后宫、前朝、皇子……都在其中,这要是闹出来,可是比柔福帝姬的事儿大得多啊!”

    殿中几个人都是愁眉苦脸的点点头,“谁说不是呢!”

    莹琇也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我一个女人家,这会儿早已失了主意了。履亲王是皇上的亲叔叔,弘昼弘瞻和皇上是亲兄弟,弘晓也是打小和皇上一处长大的,都不是外人,我不瞒你们,今儿这事儿……我……”

    莹琇正要往下说,就听见门口小太监唱喏:“五阿哥到,还珠格格到,福大爷到,福二爷到……”

    莹琇和几位王爷听见小太监如此报名儿又是脸色一沉。那几个进来,只向莹琇和几位王爷拱了拱手。五阿哥就说:“皇额娘……”

    莹琇却并不搭理他,手中拿了茶碗,叫过了方才唱喏报名的小太监,喝道:“掌嘴!”

    小太监呼腾一声跪下:“娘娘!奴才……奴才……”

    “你也是个在养心殿当差的,连名儿都不会报么?什么‘爷’?谁是‘爷’?我当了十几年皇后,竟不知道除了奉先殿挂了相的几位‘爷’和咱们皇上,谁还能在我面前称‘爷’,能在四位议政王大臣面前称‘爷’!”

    “娘娘娘娘……奴才们都是这么报的……从来就……宫里也都是这么叫的……”

    永琪福尔康福尔泰听这话早就噗通跪下了,只剩了小燕子一个人不明所以的纳闷儿。“皇额娘!此事……”

    “老五!”莹琇这个时候叫‘老五’自然不是叫的永琪。

    “臣弟在!”弘昼利落的起来打了个千儿。

    “内务府归你管,给我好好调理调理这个不认识主子的奴才!”

    弘昼站起来垂首应道,“嗻,臣弟谨遵皇后娘娘懿旨!”又向高无庸说,“还不把这奴才拖下去交慎行司!”

    待那小太监被拖出去,莹琇拿茶碗盖子拨了拨茶叶,慢条斯理道:“福尔康福尔泰,你二人身为臣子,禁宫之中明知如此称呼不当而不加纠正,反而坦然受之,是何居心?”

    她这话问的刁钻,福尔康两人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五阿哥却道:“皇额娘!这么称呼,皇阿玛也是知道的……”

    莹琇把茶碗往旁边的小几上一顿,“你的意思是皇上纵着他们没规矩?你呢?你听见这称呼也不知制止?胡闹!”

    “皇额娘,明明宫里一向都是这么喊的……”

    “宫里的奴才若是私底下一向都这么喊也就罢了,哪怕喊个什么‘福天王’也不干我的事!只是眼下竟然喊到了主子脸上,再不约束,这宫里的称呼岂不是要翻了天?”莹琇一张脸早已冷的像外头的冰块一样,看了跪在地上的福家兄弟一眼:“福氏兄弟不知进退,福尔康降蓝翎侍卫,福尔泰革去伴读身份,无宣召不得入宫……”

    小燕子就是再没明白,“不得入宫”她也听明白了,立马叫了起来:“皇后!皇阿玛都病成那样了,你怎么还这么恶毒!”

    “皇额娘!”永琪今天本来只是想来探探虚实,见她这几下处置的甚是利落,一急之下眼前闪过一抹精光,脱口而出,“皇额娘,按祖制,后宫擅言干政者杀无赦!”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相逢应不识

    莹琇被这话气得乐了,扭头向履亲王笑道:“叔王、几位兄弟们,皇上如今昏迷不醒,咱们五阿哥这竟是要杀我呢!”

    几位议政王都笑了,履亲王允祹更是笑得花白的胡子直打颤,他是从“九龙夺嫡”里头滚过来的人物,自康熙五十六年初管内务府以来,又任镶黄旗满洲都统,历三朝而不衰,五阿哥这点子道行,在他的眼里还真是不够瞧。几人正笑着,就听莹琇又凉凉的开口了,“本宫是中宫皇后,天下之母,若要杀我,自然要先废我。本宫乃是天子亲封,就算是废,普天之下也唯有一人可言废我。今上现卧病在床,五阿哥就言要杀我?这……似乎,不大合适吧?”

    永琪那句话说出来就觉得不妥,可是再收回来也来不及了,见叔公和叔父脸上都已经略带讥讽,讷讷的说:“还请皇额娘收回成命……御前侍卫自有御前大臣管理。”

    莹琇站了起来,踱了几步,“好,既然你和我说祖制,我也同你说说祖制!祖制还说,御前侍卫、乾清门侍卫全部在满蒙镶黄、正黄、正白这上三旗子弟当中检拔遴选,福尔康一介包衣身份,五阿哥倒是同我说说,他是如何入选的御前侍卫?!祖制,皇子阿哥不得私结外臣——这该当何罪?祖制,外臣不得擅入后宫!——这又该当何罪?”

    “这……”

    “再者,御前侍卫、乾清门侍卫虽由御前大臣署理,可是他们总还是皇上的奴才吧?我乃是天子正妻、中宫皇后,就算是御前侍卫,难道不是我的奴才?我难道连这点事都办不得?”

    那拉皇后往昔的疾言厉色永琪是领教过的,那时觉得对付、反驳起来也甚是容易,可是今天紧要关头倒觉得皇后的话条理分明,让他再也反驳不得。当下只得磕了头道:“求皇额娘看在令妃娘娘面上,饶过尔康尔泰吧……”

    “饶过?永琪,我这倒是替令妃约束子侄呢!先头孝贤皇后的内侄福灵安福隆安和我的两个内侄俱在御前当差,你几时听见君前报名时称他们‘爷’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永琪仍是不死心,“皇额娘,儿臣以为,此事还是交由御前大臣处置更为妥当,另外,令妃娘娘那儿也要知会一声……”

    莹琇拍案斥道:“什么规矩!我是君,御前大臣是臣;我是主,令妃是奴!什么时候我处置人要和他们‘知会’了!你也越发的不知尊卑了!来人!取我中宫笺表并皇后宝印来!”

    永琪这时候早已白了脸,中宫笺表一出,就算是圣旨也不能轻易驳回。小燕子又咋呼道:“你这个恶毒皇后!皇阿玛病着,你就在这儿处罚尔康尔泰,你……”

    “你闭嘴!”莹琇满面怒容的拿过案上的那本提了夏雨荷诗作的《王摩诘诗集》翻到扉页,摔在了永琪和小燕子跟前,“事到如今你还敢挺了腰子和我说话!不要命了么?”

    永琪一眼扫到“余女紫薇”几个字就早已魂飞魄散,只是磕头。小燕子看了那几个字,十个字倒有八个不认得,“这是什么?”

    莹琇冷笑道:“那是什么?那是夏雨荷丙子年在她女儿及笄之时为她的女儿夏紫薇做的一首诗!”

    小燕子听了“夏雨荷”,又是“夏紫薇”,也已懵了。

    莹琇再不想看见这几个人,见自己的中宫笺表和皇后宝印俱已到了,便命自己身边的代诏女官拟旨:“五阿哥欺君罔上、顶撞嫡母,禁足景阳宫,还珠格格交宗人府圈禁,待其罪行查实再行处置。福氏兄弟不知进退,擅入宫闱,福尔康降蓝翎侍卫,福尔泰革去伴读身份,无宣召不得入宫。”

    五阿哥听见要圈禁小燕子,又叫道:“皇额娘,皇额娘您最是仁慈的,您是天下之母啊!小燕子天真活泼,您就原谅她吧!儿臣……儿臣……”

    “天真活泼?她到真是个天真活泼的!天真到欺君!你一个皇阿哥,还助她欺瞒君父!来人,好生将五阿哥送回景阳宫。”

    代诏女官拟好了旨,呈给她看了,她又转给几位王爷:“诸位叔王兄弟都是议政王大臣,弘昼还是宗人府宗令、玉碟管总裁,看看这么处置是否妥当吧。”

    几位王爷看了一回,均暗赞:皇后这么一处置果然干净利落,就算是皇上醒了也断挑不出她什么错儿,往常也没听说皇后能干,怎么今儿一见,竟是个如此“杀伐决断”的人?眨眼之间就软禁了一个阿哥,圈禁了一个格格。照这么看,今日天子若有个三长两短,皇后这是要……

    入冬数九,虽说这天正是“三九四九冰上走”的时节,可这天仍是冷的邪乎。莹琇站在养心殿的玻璃窗前看着外头狂暴的西北风卷起一团团的雪,打着旋儿飘着砸到地面上,没完没了的下。这几天她晚上就在养心殿后头的体顺堂住着,白天就在华滋堂守着,一连守了几天,熬的满眼血丝,眼圈发黑,连带着走路都是轻飘飘的。高无庸、容嬷嬷每天都劝她回坤宁宫,可她又不敢回。生怕有个万一,永琪一放出来即位,一道赐死的矫诏给她和十二,是奉诏还是不奉诏?夜静更深,她坐在华滋堂的暖炕上,连着几夜失眠了,却没有丝毫睡意,只是用火箸不停的拨着手中景泰蓝暖炉的炉灰,她自从活在了那拉氏身上,对乾隆这个“孙儿”皇帝心中一直是有点芥蒂的,后来没了腹中孩子,心里的裂痕也就更深了些。可是,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让他死的……第一,他毕竟是胤禛的儿子;第二,国不能无君;第三……他要是这个适合驾崩了,身后的惊涛骇浪……她闭上眼睛,放下暖炉,转动着手中的凤眼菩提佛珠:轻声颂起《大悲咒》,佛祖保佑啊!

    “娘娘!皇上醒了!”

    莹琇猛地站了起来,头一晕险些栽倒,幸而身边的锦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娘娘……娘娘当心……”

    她一把拽了锦澜的手:“走!去看皇上!”

    她冲到华滋堂,正在伺候的太监宫女立刻长跪在地。

    “起来吧!都什么时候了,还行这个礼!”

    走到乾隆的床边坐下,就看见人已经微微睁开了眼睛,被高无庸扶了倚在迎枕上,虽然神色显得萎靡不振,却也不似前几天那样面无人色。宫女们打下了珠帘,孙之鼎先行了礼,“娘娘,皇上这病乃是肝火上升三焦不聚,以五脏所好,肺病好哭、肝病好呼、好怒,最怕的是隐而不发,蓄之愈久,愈发可怕。前番虽然凶险,而今已然发散了出来,皇上此次醒转,臣看脉象已趋于平稳,再以温药辅之,佐以活络通筋之药,当可大安。”

    莹琇还在思量间,就听乾隆开口道:“朕于医道只是一知半解,可你既说前番凶险,如今于性命还有没有大碍呢?”

    孙之鼎又叩了头,“皇上圣明。此病既已发散,当是并无大碍。只是,肝病好怒,可又忌怒,皇上日后一是要好生调理,二是切不可轻易动怒。”

    乾隆一边听一边说道:“《韩非&8226;喻老》中说‘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朕不做蔡桓公那样的昏君,你也要知无不言才是。生死有命,不管你说的对于不对,朕皆不罪你。只一点,切不可向旁人说朕的病,倘若引动朝局不安,朕就是想保全你,也是别无他法的。可记下了?”

    孙之鼎蓦地起了冷汗,叩头道:“皇上圣明。臣先祖父孙毅航当年也是伺候过圣祖爷的,家父孙正清也是伺候过圣祖爷先帝爷的,规矩臣都知道,决不敢妄言,加罪戾于己身。”

    乾隆听了孙毅航的名字倒是点点头:“嗯……孙毅航,是看的好脉……”

    孙毅航……莹琇听了这个名字脊背也是一直,正是上一世给她看脉的太医院医正……只是,眼前这个皇帝怎么会知道孙毅航“看的好脉?”

    “哦……朕当年也是……听听圣祖爷……提起过的。一晃这些年了……”乾隆摇头笑了笑,满眼的“曾经沧海”,看的莹琇心中又是一惊,她在乾隆的眼中看到过意气风发,看到过温柔和蔼,看到过勃然大怒……可这,带些苍凉,带些……无奈还是落寞?却是……让她想到了上一世临终前,她那皇帝表哥看她的眼神。“你也在华滋堂守了这些时日了,道乏吧。”

    孙之鼎叩头退出殿外,莹琇怔怔地看着乾隆,目光晶莹闪烁:“我的爷!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哭的什么,朕这不是没事么?该高兴才是。”

    莹琇擦了泪,“就是高兴才哭的!”

    “高兴还哭?”

    “女人就是高兴也哭,难受也哭……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烛光点点,莹琇觉得好像回到了上一世,那时胤禛大病了一场,连着两天高烧不退,后来好容易退了烧,她抱着胤禛高兴的直哭,康熙和她的说的正是这几句。

    倚在迎枕上的乾隆听了她那句话,脸上也变了眼色,“你……怎么和她……”乾隆定了定神,挥退了殿中的奴才,问莹琇:“那件事,怎么样了?”

    莹琇止住了哭,“我动了中宫笺表,把五阿哥软禁在了景阳宫,小燕子圈禁在了宗人府,紫薇我先接到了坤宁宫——想着等你醒了再行处置。福家两兄弟降了一个,革了一个。”

    “扶朕起来,朕想走走。”说着就掀开了被子。

    莹琇赶忙劝着,“皇上……这会子能起来么?”见乾隆执意要起来,这才搭了手扶了他,暗道:他们家这爷三个还真是一个个都是说一不二的脾气!

    乾隆站了起来,绕着寝宫走了两圈,就推开了莹琇的手。自己踱着步沉吟,“欺君……女儿……怎么会这样?……”

    “皇上,皇上大病初愈,切莫劳了神……”

    乾隆却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皇后,你说,你把永琪……”

    莹琇心一沉,暗忖,他该不是又心疼了吧?!“软禁……在了景阳宫……”莹琇抬起头看着他,烛光映着他漆黑的瞳仁,一股冷冽让莹琇禁不住打了个寒噤,“皇上若是觉得不妥……”

    乾隆只穿了中衣披了件狐裘,站在寝宫的窗前阴恻恻地说:“不妥……是不妥!这等忤逆子……忤逆之子,直接圈在宗人府养蜂夹道就是!还用软禁在景阳宫?”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犹恐相逢是梦中

    莹琇心头一阵慌乱,这……不大像是乾隆说的话啊?他不是一贯的喜欢永琪么?不是一向视此子为嗣君么?就连自己小产他都能不追究,这事?可是那咬牙切齿的表情也分明不似作伪,难道真是被气成这样的?“皇上?躺下吧,保重龙体要紧……”

    乾隆却好像没听见她说话一样,只是在寝宫内缓缓踱步,两手垂下来,手指一张一合。莹琇看着他的眼神和沉思时的动作,早已是疑在心头:胤禛性子急,遇有不决之事,沉思之事总是喜欢来回疾走;弘历沉思之时却是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的……眼前这个,不像是弘历,倒像是——那个她再熟悉不过的皇帝……是错觉?还是说,这世上真有“无巧不成书”的说法儿?“忤逆子……忤逆之子”、“宗人府”、“养蜂夹道”?!莹琇心底轻呼一声:难道他原本想说的是“忤逆子孙”?那他就是……可能吗?可能是他么?可是……自己都能活在那拉氏身上,那他为何不能……

    “皇后也忒心软了……不过,没圣旨,你这么处置,朕看也是相宜的。只是轻了些……儿子啊……嗨……儿子!逆子!这一个一个的都是逆子!没儿子,怕国祚不立;有了儿子,就又要替这些个孽障操心劳神……老天呐,朕这是造的什么孽!一世一世,给这些个孽障操不完的心!”

    他这几句话不过是脱口而出,听在莹琇耳中却不啻为五雷轰顶!莹琇打着颤走到他身后,伸出手从后头抱住他,乍了胆子轻声低语:“表哥……是你么?……”她一出声,就发觉自己抱着的这个人宽阔的脊背也是一僵,过了半天,方回过身也抱着她:“你?……你……你?!”

    莹琇突然趴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当年我就说了,我不喝孟婆汤,不想忘,下一世我还缠着您……神天菩萨!这可是应验了么?”半晌,才抬起头,“只是,老天……还要让您这么操劳?怎么这一世,还不放过我们……还要生在帝王家……”

    康熙重新将她拥入怀中:“刚醒过来的时候,朕也怨过。佛经上说‘六道轮回’,怎么偏偏朕就一世一世的生在这儿……不过,天幸,老天待朕不薄,竟还送了个你来……莹琇,当日你入宫,朕册你贵妃之时,皇玛嬷就说过,咱们是三生石上刻了字儿的。你看,绕了这么些年,不还是……这才是真的‘隔世’啊!”

    莹琇哭着在他怀里点点头,却又被他推开:“看看你在朕身上哭的!鼻涕眼泪都蹭在朕身上了!帕子呢?”

    莹琇把别在自己衣服上的帕子递给他,任由他给自己擦了泪。故意装出了副凶巴巴的样子:“我乐意!几十年没蹭过了,您也要体谅不是?”

    康熙笑着拉她在床上躺下说话,“是了,几十年没见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个脾气?到越发显得像小时候了……”

    “像那个时候不好么?那时候我小,不懂事,阿玛额娘不让我缠您,可我偏偏就喜欢缠着您。连您和仁孝皇后的洞房都是我闹的……我……”

    康熙半坐着,伸手在她鼻头上一捏:“猴年马月的事儿了?难为你还记得!睡吧!看你这眼圈儿!想是几夜没睡好了吧?”

    莹琇扬眉笑道:“那可不!皇上昏迷不醒,外头差点翻了天!还有一个要杀我的五阿哥……您说说,我敢睡么?”

    一阵沉默,莹琇轻轻推了推康熙,“生气了?我说着玩儿的。我是谁?还能被他一个没办过差、没经过事儿的皇阿哥给辖制了?”

    康熙也不说话,头上蹦起了条条青筋,脸上的表情也愈发严峻,过了一刻钟左右,才说:“你虽不会被他辖制,不过他起了那个心就不该!一个皇子,助了个小混混欺瞒君父!这个弘历还看他是个好的!他!……”

    “别气了,看明日孙之鼎过来,再给你诊一个‘肝火上升’!”

    “不碍,朕醒过来就知道无碍了……可这事儿!明天把他们宣过来,朕一发处置了算了!”

    见他又顶上了气,莹琇抽出手,轻轻给他按揉着太阳|岤,“别气了!先歇个两天再办也不迟……我多口问一句,您打算怎么处置五阿哥?”

    “宗人府高墙圈禁!这还用说么?欺君瞒父,不比胤褆胤礽可恨?”

    莹琇侧了身,胳膊支着脑袋幽幽的说:“圈禁……若从我的心里论,是恨不能……可是,他终究是您的曾孙。上一世,胤褆胤礽都是圈到死的,老十三也圈了十年。胤禛不用说了,还有弘时那码子事儿,那是直接除籍赐死的。您如今要是再圈了这个五阿哥……在旁的不知道的人,可怎么看这爷孙三位皇帝啊?一代一代的父子……”

    康熙听了,琢磨了好一会儿,突然一改方才凝重的表情:“莹琇说情就说情吧,还要攀上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横不能朕就这么罢了吧?!”

    “谁攀扯了?人家就不是好心替你家爷儿几个的名声想么?再说了,若是眼下做皇帝的还是弘历,我估摸着我说什么也要撺掇他办这个五阿哥。可是,这不是您来了么?一则,我也是存了个‘名声’的念头,二则……”莹琇说着,狡黠的笑了笑,“我的爷,咱们都是闷了那么些年头的人,放他们在外头瞧个热闹不好么?横竖有您震着,又掀不起什么风浪!”

    康熙一下没憋住,笑了出来:“看热闹?莹琇还存了这个主意?”

    “那只野鸟飞进宫的时候,我就存了个看热闹的心思,可后来他们偏偏惹到我头上。如今还牵涉了五阿哥和那个令妃……况且,您也来了,咱们一处儿瞧个热闹有什么不好?上一世咱们家我可还真没见过这么热闹的事儿呢!这可比什么《金水桥陈琳抱妆盒》【注】好看得多了!这回,托福,我也开开眼……反正,我现在狐假虎威,有您来了,我是什么都不怕了。”

    康熙看了莹琇的眼睛,正色道:“到现在朕才明白孔圣人说的一句话啊!莹琇知道孔圣人哪句话最是至理名言么?”

    莹琇正在乐着,被他问的莫名其妙,疑惑的摇了摇头。康熙将头埋到她耳边:“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若想看戏,朕就陪你看看。只是,这个永琪,是断不能留在宫里的!弘历当时把他留宫里不是借了给他娘守孝的说法么?这孝期,也差不多满了,让他出宫!至于那个令妃……呵呵呵……”

    听见他的笑声,缩在锦被里的莹琇突然打了个寒颤,他们二人不光是熟知过往的,偏偏还知道以后,小十五那一脉把大清江山糟蹋的……唉,看来令妃也得不了什么好了!

    夫妻二人又说了一会子闲话,莹琇到底是几夜没怎么合眼了,这一下胸口一块石头落在了地上,靠在康熙怀中合上了沉重的眼皮。康熙更是个“大病初愈”的身子骨,强打精神说了会儿话,也觉得困得不能行,看莹琇睡得香甜,自己“活”过来的那口气也松泛了,沉沉睡去,一夜无眠。第二天清早醒来,竟看见莹琇托了腮,趴在床上,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先把被子拉了拉,盖住莹琇的膀子,笑道:“大清早起来,发的什么疯!就这么露着膀子趴着?看不坐下病!”

    莹琇也不去理他,只是拿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看您睡着了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好像又回到上辈子似的……醒了,就不敢再合上眼,生怕是一场梦……”

    康熙长叹一声,将她搬到自己怀里,扶着她乌黑的秀发,“不是梦,不是梦!重来了一世,你倒还是这个痴性子!让朕拿你怎么办?”

    莹琇打了个哈欠:“凉拌……您醒了,我可要再睡个回笼觉了……”说着又闭上了眼睛,背过身就要睡去了。

    康熙又把她搬过来,“把朕弄醒了,你竟要去睡?!哪有这样的便宜事儿!”

    “诶诶诶……”莹琇抱了被子挡在身前,笑道,“我的爷,您是‘大病初愈’的,可还要当心身子不是?”说着趁了康熙还在愣神,一溜烟儿下了床,披了衣服走到外间,高无庸和容嬷嬷正站在雕花黄花梨月牙木门前,看见莹琇出来,忙迎过去行礼。

    莹琇轻咳一声,忍了笑:“万岁爷醒了,进去伺候。”

    正文 第二十八章 金风玉露

    皇上重病不起一脸多日,皇后日日在养心殿华滋堂侍奉,终于听说皇上睁开了眼,醒了过来,前朝后宫都是欢喜不尽。自然,后宫是更加欢喜不尽的。只是,当后宫一众嫔妃听说,皇上醒过来当晚,皇后就宿在了华滋堂的龙床上,多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后来,又听说,皇上醒过来之后数日,皇后依然住在养心殿后的体顺堂,众人又不知暗暗咬了多少回牙,撕了多少帕子,砸了多少景德镇官窑的佳品——当然,除了这样她们也别无他法,因为不管是养心殿也好,华滋堂、体顺堂也罢,都是她们只要是无旨就不能擅入的地界。

    康熙和莹琇听了这些也不过是莞尔一笑,前一阵儿皇上病着的时候,莹琇从没回过坤宁宫,是以每天早晨,嫔妃们都是来到坤宁宫冲了宝座叩头。这天,皇上终于大安,莹琇也终于回到了坤宁宫受礼。莹琇的心情自然是好的,自打她的皇帝表哥过来,她就是一腔愁绪付流水的模样,这天就算是见了往日横看竖看接不顺眼的令妃,也捎带手觉得顺眼了些。笑着打发了嫔妃们道乏跪安,琢磨着想先问问紫薇的事儿。不想令妃又留了下来。扭扭捏捏的开口:“娘娘……奴婢,奴婢只是听说皇上这次病得……嗯……不知奴婢能不能去看看,去看看皇上?”令妃是知道皇上重病之时,皇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处置小燕子、五阿哥和她两个表外甥的事,只是为什么处置,就不是她能打听到得了,所以她这个时候是急得不得了的,无论如何都想见见皇上。

    莹琇低着头、皱着眉听了令妃的话,心底不由得又是一阵恶心。“令妃这话说的……万岁爷如今已然大安了,现在正在前头理政,我估摸着不是养心殿的‘勤政亲贤’就是在军机处,这可都不是你能去的地方。万岁既然已经大安,想要见谁自然会有宣召,难道,我还能拦阻了不成?”

    “娘娘……奴婢……”

    “皇上病了这几日,令妃显见的也是昼夜悬心。回去好生歇歇,还要费心照料十四阿哥呢。道乏,跪安吧!”

    打发了令妃跪安,看见令妃那张泫然欲泣的脸,连带着连紫薇也不想问了。搭了容嬷嬷的手就回了寝宫睡回笼觉。

    也不知睡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间觉得好像自己身边影影绰绰有人的样子,随手一抓。

    “哎哟!你属猫的么?!差点抓着朕了!”

    莹琇这才笑吟吟的打了个哈欠坐起来:“我属虎啊!虎是大猫嘛……您怎么过来了?前头的事儿结了?”

    康熙笑着坐在她的床头,“可不么?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钟点儿了!还睡着,别是睡迷了吧?看走了困,晚间又吵吵着头疼!”

    “我这几天累得狠了不是?就是困么!”说着又打了个哈欠,给康熙垫了枕头,自己又往里让了让,让他也在床上倚了,“今儿,令妃还问起您呢。“

    “哦?”

    “说是想去看看您……那副妆容啊,啧啧……上辈子,咱们家还真没这样儿的。”

    康熙冷笑两声:“令妃,令妃!一个包衣奴才罢了!弘历看着好,封了妃也就是了。万不该……哼!”

    莹琇倚在康熙怀里,“怎么又生气了?眼下您才是‘乾隆皇帝’不是?”

    康熙点点头,又看看莹琇,扯了她的被子,“起吧!都要用晚膳了!还这么在床上窝着!”

    莹琇起了身,简单穿了件旗装,随康熙进了暖阁,晚膳的酒食已经摆了,莹琇一天没怎么活动,也不饿,只是用了几样小菜,几口粥也就饱了,叫过宫女拿了青盐漱了口,就坐在一旁吃茶。等康熙也用完了膳,就看见养心殿的一个小太监捧了绿头牌的银牌跪着奉与康熙,康熙愣了下,随手翻了一张,瞧了一眼莹琇,故意道:“嗯……令妃吧。”

    莹琇站了起来,“成,待我用印。”

    见她要走,康熙一个绷不住笑了出来,“皇后?过来看看过来看看!看看朕到底翻得是谁的牌子!”

    莹琇走过去,往大银盘中一瞧,见那个翻过来的绿头牌上写着“坤宁宫皇后乌拉那拉氏”。口中嗔道:“这么逗我,有意思么?”

    一屋子的宫女太监也是喜不自胜,都知道进来主子爷待主子娘娘不似往常那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可也没见过这天下最尊贵的一对儿夫妻这么笑闹。这是怎么了?

    晚间,宫女伺候两人洗漱了,莹琇就挥退了她们。自己一个人亲展床褥,排好了枕头,抖开了大红缎面五彩金凤锦被,看见康熙斜歪对面炕上的灯下看书,走过去,一把抽了书,“主子爷,天色已晚,请安寝吧!”刚一转过身,康熙就从后边搂住了她,轻轻吻着她雪白的脖颈,“琇儿,这么些年,终于又可以重新把你抱在怀里了……这一次,就是天塌地陷,朕也不放你了……上一世,你知道么,朕……朕那时候明白了……”

    莹琇听到这儿早已是泪如雨下:“别说了,别说了……上一世,我多想一直陪你到最后啊……这一世,这一世,咱们好好儿的……”康熙也不说话,莹琇只觉落在自己脖颈上的吻越发的炽热烫人起来,挂着泪笑道,“看您急得!可是才大病了一场呢……”

    康熙打横将她抱了放在床上,“怕什么?朕身子骨好得很呢!”

    莹琇到底是因为白日睡得多了,一大早就醒了过来。身旁的康熙仍在沉睡,前胸有节奏的一起一伏,莹琇伸出手,演着他的额头、鼻子滑到嘴唇、下颌,曾经无数次想过再看到他睡在自己身边是什么样子,而今两个前世夫妻“鸳梦重温”,只不过,万没想到两人竟然这样的相逢。莹琇向来耳力好,这会儿寝宫里又静,清清楚楚的听见了高无庸在外间焦急踱步的声音。她轻轻拿开了康熙搂着自己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穿了单衣,披了件褂子,轻手轻脚的走到外间。

    高无庸看见她活似看见救世主一般,行了礼打了千儿:“娘娘,寅正一刻了,主子爷该起身了!今儿叫大起儿,御门听政,卯正就要到乾清门了。再不起,就迟了……”

    莹琇也惊了一下,冬日里天亮的晚,不想这会儿已经都过了寅正了。“你叫人备下朝服,在这儿候着!”说完,自己转身进了内间。

    她坐在床边,轻轻探着身子,往康熙的脖颈中呼呼吹了两口气。

    “嘶……诶!你!”康熙被她“吹”醒了,睁开眼,正要吻她,看见她只穿了单衣坐在床边,急道,“怎么还这么不知道个冷热的?!就这么坐在这儿!多咱冻出病来,你可就改了!还不快进来暖暖!”说着掀开了被子,把莹琇裹了进去,抱在自己身前,手又不老实的在莹琇身上游移,莹琇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出声儿,连声道:“别别别……”康熙却猛地一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

    “别!外头奴才们都在呢!”

    康熙的呼吸显得粗了些:“管他们呢!敢泄出去一个字试试!”

    莹琇用最后的一丝清醒推了他一把:“我的爷!寅正一刻还多呢!今儿不是御门听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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