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珠之皇后重生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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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珠之皇后重生 作者:肉书屋

    “鱼嘴”,笑道:“连这个一道送去罢。”

    第五十三章 秀女

    养心殿西暖阁,名唤“勤政亲贤”,是素日皇帝与军机大臣晤面之所在。虽然并不大,但是炕、榻、柜、几一应俱全,地上铺着弗朗西国进宫的地毯,南边窗下的炕上设了个紫檀木雕花的炕桌,此时康熙正盘腿坐在东首的貂绒垫子上,手边的炕桌上摊开了一份奏折。刘统勋在底下跪着提着笔,恭恭敬敬的望着康熙,身前一张小几上摆了墨纸砚,傅恒手里捧着一摞折子跪在刘统勋旁边,刚刚升任礼部尚书的张若澄和才从定边右将军任上调来的理藩院尚书富德一道跪在门边。

    康熙的手指敲着那道摊开的奏折,叹道:“这是永琪那个孽障递上来的?”

    刘统勋见他看向自己,忙回道:“是……昨儿巴勒奔不日到京的消息一出来,奉恩公今儿大早起就……就递上了折子。嗯……奉恩公的意思是……”他见康熙已经变了颜色,不敢言语,康熙见他不再往下说,看了他一眼,“你接着说,让张若澄和富德他们也听听……”

    “嗻。”刘统勋这才接着道,“奉恩公的意思是,比照蒙古亲王进京的例,略高些……可仿五世da i进京的仪仗,将巴勒奔抬至太和殿前,陛下……亲迎至……”

    康熙的手轻轻合上那道奏折,复而重重摔在炕桌上,“混账东西!五世da i是什么人!用这排场迎一个巴勒奔?也不怕折死他!富德!”

    “奴才在。”

    “你去问问那混账,让他可以给巴勒奔去函,问问巴勒奔他自忖可敢于dai、(班)(禅)两大活佛比肩?!”

    “嗻。”

    康熙提笔往那奏折上写了几个字:汝既知“礼”,可知“制”?何人方可得朕亲迎?(达)(赖)(班)(禅),一是世祖皇帝敕封,一是圣祖皇帝敕封。区区一巴勒奔,不过康巴藏区一土司尔,得侍七世(达)(赖)而进阶,岂可循二位大活佛例?!不知其因,而逐其果,足见尔之昏聩!汝一镇国公,未得领实差,岂能妄议国政?汝意欲何为?今一应章程理藩院俱已安排妥帖,汝既想与此人亲善,不若此事全全交汝协理,倘逾矩一二,朕绝不姑息,自有国法祖制与汝计较!切切!

    写罢一把丢给傅恒:“今后他的奏章你们先审看审看,再有这等胡言乱语的,不必上奏朕知!直接驳下去就是!他的奉恩镇国公降为辅国公。”

    几人一道磕头称是,这么一个当年宠破天的皇阿哥先是出继,然后爵位又一降再降,提起来没有一丁点儿好脸色,几个枢机重臣倒是司空见惯,早就习以为常了,富德才从边陲回来,见这情形不禁侧目——皇上变了不少啊。

    “巴勒奔几时进京?”

    张若澄忙道:“回皇上,今日才有邸报,五六日之后到京。遵皇上旨意,按蒙古台吉例,已然备妥。”

    康熙这才摆摆手,“退下吧!”

    几人磕头退下,傅恒偷眼看看他的神色,见比先前淡了些,略放下了点心,起身将怀里的一摞奏折整整齐齐的码在小炕桌上才躬身出去。

    康熙看了两眼折子,就看见高无庸挑帘进来,“主子,主子娘娘让锦秋给您送东西来了。”

    康熙一愣,送东西?“让她进来吧。”

    待锦秋进来,康熙险些笑出声,两枝花——不过,倒是两枝挺好看的榆叶梅。遂笑道:“你主子娘娘就打发你来送这个?”

    锦秋向他行了礼,道:“是。不过,奴婢正要出来的时候,娘娘叫住了奴婢,又写了些什么东西放在花瓶里,让奴婢一道给主子送了来。”

    “哦?呈上来吧!”

    康熙看着那尊白玛瑙鲤鱼花瓶里头插着粉色的榆叶梅,越发显得灵动可爱,伸手向鱼嘴探去,摸出一个折起来的信封,拆开信封,展开那张薛涛笺,一色极秀丽极熟悉的簪花小楷映入眼帘,细细看完了那几行字,忽有恍若隔世之感,前世今生慢慢的在脑子里合二为一,长叹一声,取过一张明黄笺,随意写了几行字封好,交给锦秋,“这个给你主子娘娘带去,难为她一片心意,朕很喜欢。”

    锦秋回启祥宫的时候,莹琇正躺在暖炕上翻看弘昼昨日送进来的那几卷《石头记》,见锦秋进来,笑道:“差事办好了?”

    “是,主子命奴婢把这封信给娘娘。皇上说,难为娘娘一片心意,皇上很喜欢呢。”

    莹琇放下书,笑着接过那封信笺,打开一看,正是康熙那笔董体行书:

    吾妻爱鉴:今日甚为劳乏,子曰:五十而知天命。余两度天命之年,政事繁冗,甚倦。此番有卿相伴,幸甚。榆叶梅两枝已收,□正好,花姣朵妍,似闻燕语声声,心旷神怡,吾妻之心意亦一并受到。然卿如今乃双身之人,岂可为此所累?卿当伏惟珍重,节劳为盼。

    即祝壼安

    夫字

    莹琇暗笑:我是玻璃人不成?哪里就累着了?再往下看,也是一首诗:

    一梦至今起相思,

    难忘昔年□迟。

    曾忆旧日夜枯魂,

    浮碧亭边两相知。

    这夫妻间寻常书信的一来一往,让莹琇突然对上了那《石头记》里的“太虚幻境”,暗想:莫不是这世上真有一个假作真时真亦假的太虚幻境?这一个个人,莫不是都是在那孽海情天的各个司里造了册的?……不然,怎么就会有这么巧的事?

    几日之后,莹琇才不由得慨叹:果然是无巧不成书啊!巴勒奔进京竟然和秀女大挑的首日碰到了一起!前朝后宫一道忙了个人仰马翻。

    挑第一遍的时候,她循例去顺贞门去看了看待选的秀女,却碰到了皇太后钮钴禄氏,莹琇不禁一挑眉,这才是初选,按说这皇太后不必这会儿就过来啊……看着眼前一片一片深深浅浅的蓝色旗装让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前世自己经过的那些。只是,自己那时,说是“胸有成竹”也不为过,她们呢?有多少人盼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就有多少人独倚熏笼坐到明。她只看了两眼,和钮钴禄氏说了两句话,便道乏回了启祥宫,继续躺炕上看《石头记》,后来听容嬷嬷说,头天满洲镶黄正黄两旗初选的时候太后老佛爷从头看到尾,都没让她把头从书里□,随意的说了一句:“那这两旗留牌子准备复选的这会儿是不是也该送来了?”

    容嬷嬷道:“按说该送娘娘这儿的,不过……太后那儿想先看看,就先送慈宁宫了。”

    等留牌子的送到启祥宫,莹琇看着那把牌子,拈出了那支放在最上头,顶显眼的“镶黄旗钮钴禄氏参赞大臣、兵部尚书阿里衮之女”知道这是钮钴禄氏皇太后故意为之的,心中暗笑:此钮钴禄氏岂是彼钮钴禄氏可比的?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小格局,只想着拉着一个姓儿的蹚浑水。别看是一个姓儿的,上赶着选出来这么个显赫的钮钴禄氏,不是越发的衬得这身为皇太后的钮钴禄氏出身寒碜么?

    莹琇上辈子与孝昭皇后处得甚好,一向喜欢她的贞静温婉,如今这个小秀女——哎,若是被皇太后拉进宫来做个棋子,倒是薄了她……

    康熙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一手抓了那本《石头记》,一手拈着一只秀女牌子,“怎么今儿倒这么用功?”

    莹琇看他进来,坐了起来,“在这儿看留牌子的秀女呢。您看看这个……”说着把钮钴禄氏那个牌子递给康熙。

    康熙看了一回,摒退了左右,“她的侄孙女?”

    “是啊,阿里衮的女儿么……我看着慈宁宫那位的意思九成九是要把她弄进宫了……”

    “那你呢?你什么意思?”

    莹琇摇摇头:“上辈子我和孝昭皇后相与的也是极好的,实在不想看到她的后人被人弄进宫做个棋子儿。可是……那位若真是要选她进来,我也拦不住啊……”

    康熙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放心吧!”又笑着看看莹琇,“跟你说个有意思的事儿,那个巴勒奔这次带着他的女儿来的,朕看他的意思,怕是存了个联姻的念头了。”

    “和亲啊?”

    康熙一口茶喷在地下,“什么和亲?他家姑娘嫁过来,这叫和亲?!”

    莹琇笑道:“诶?我怎么听说,巴勒奔甚是爱重这个女儿,他舍得把闺女嫁过来么?”

    “怎么舍不得?她不嫁过来难道还让我大清的男儿去那边?他先前不过是康巴藏区一个土司罢了,七世(达)(赖)当年到理塘那边儿避难的时候巴上的那位大活佛,如今朝廷改土归流已成定局,他窝在那儿左不过就是个大点儿的土司,而今七世(达)(赖)圆寂,第穆呼图克图摄政,他上蹿下跳的那是有求于朕,想让朕敕封他在拉萨做个噶伦,日后择取转世灵童的时候他也好能说上话,真个好算盘!一个女儿换一个噶伦的位子,他不亏!”

    这届的秀女有“凌云壮志”的并不在少数,只因历届以来,阴霾实在太多。早先选进宫的,接连被孝贤皇后,慧贤、淑嘉两位皇贵妃还有一个令妃压的翻不过身,如今虽然听说皇后独宠,却在这个节骨眼儿有了身孕——这岂不是天赐良机?

    复选那日,和钮钴禄氏一道坐在珠帘后头的莹琇看着这些人,实在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她们的想法。

    看着钮钴禄氏笑着留下了阿里衮的女儿,莹琇从正白旗里挑了索绰罗氏的女儿,又从蒙古镶黄旗的秀女里挑了霍硕特台吉的女儿,最后还挑了几个看着老实、周正的汉旗出身的女子。正要给宗室们指婚的时候,康熙送来一道圣旨,将参赞大臣、兵部尚书阿里衮之女指婚于和亲王世子永璧为嫡福晋——钮钴禄氏险些气了个倒仰,偏偏大道理还在她“儿子”那儿,阿里衮是朝廷重臣,这是要厚待的;和亲王弘昼的世子,那是皇帝的亲侄儿,自然也是不能薄了的……咬牙听了这道圣旨,一抬眼发现还有一个镶黄旗的钮钴禄氏,本已撂了牌子了,这会儿忙下了道懿旨“捡”了回来,莹琇看了眼那个牌子:“镶黄旗钮钴禄氏云贵总督爱必达之女”暗暗叹道:哎!又是个遏必隆的曾孙女!上辈子怎么就没觉得遏必隆儿孙多呢?那个做不成棋子儿,这儿竟然还有一个!这皇太后倒是眼尖得很,非要弄个正儿八经贵胄出身的钮钴禄氏放眼前头!

    除了阿里衮的女儿指给了永璧。莹琇按康熙的意思,把伊尔根觉罗氏,和硕额驸福僧额的女儿指给了永珹。钮钴禄氏这才笑道:“福僧额不是你十三叔的女婿么?”

    莹琇笑道:“是。亲上做亲,皇上也是欢喜的。”又把原先预备指给永琪的西林觉罗家的女儿指给了老六永瑢,钮钴禄氏也知道永琪眼下身份配不得老西林家的闺女,只得长叹一声,心中暗暗埋怨永琪不省事,却仍忍不住为这个不争气的孙儿发愁。

    好容易选完,莹琇向自己身边的总管秦顺儿说道:“得了,尘埃落定。把留的这些牌子给皇上送去瞧瞧吧。”正想向钮钴禄氏道乏跪安,听到钮钴禄氏说:“皇后,选是选完了,可这些秀女的位分……”

    莹琇心中一凛,淡淡的笑道:“此事自有皇上圣裁,媳妇儿也并不敢僭越,更不敢左右。”想了想,又笑着说,“何况,这种事多是命里注定的。就今儿选宫里来的这些个小主儿们,她们这些人里头,谁能走多远,咱们谁都不知道……兴许一进来就得沐皇恩,陪王伴驾,兴许……总之,这都是前世因果,咱们在这儿再操多少心,都是白废不是?”

    钮钴禄氏只觉这一阵儿动辄吃“儿子”、“儿媳”的软钉子,一颗一颗钉在她心口,还让她说不出来,只是心闷,端起茶来饮了一口,“永琪虽然出继了,可他的婚事,你也要上心!今年的选秀就这么过去了,再等下去,还了得么?!就是一个镇国公府,也总是要个女主人打理的,总不能就一直让那个贱婢把持着吧?成什么样儿!人家说闲话的到时候不会念叨那个贱婢,只会念叨皇帝和你不慈。”

    第五十四章 献策

    莹琇知道今日他们夫妻联手让这位内定了阿里衮家闺女的“皇太后”颇不痛快,却也万没料到她竟在这会儿发作起来——秀女刚过退出去,可眼下各宫过来作陪的主位还在呢,嬷嬷宫女也有一大群!传出去成什么话!同是后宫里的女人,她当年是没做过皇太后,但钮钴禄氏如今想的什么,她心底是清清楚楚:想要“制衡”后宫?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从慧贤到令妃,你钮钴禄氏制住哪一个了?遑论如今!交叠在膝上的双手慢慢移开,长长的指甲划过云锦旗袍上雍容的缠枝牡丹,柳眉轻展,仍是不急不恼的道:“太后说的是,您是固然是心疼孩子的,我也是做娘的人,他这样,我也是心疼的。只是我忖着,永琪虽是出继了,此事皇上也必定有他的计较。虽说这选秀、指婚的事是我来操办,可哪一样不是禀了皇上的意思?再一个,把哪家儿的姑娘指给他,这也要看前朝的走向……虽说事属后宫,可也赖前朝,媳妇也是不便妄问的,望启太后恕罪。”

    钮钴禄氏再次抬起眼皮,看着眼前的这个又把她噎了个半死的“儿媳”,“ 话是这么说,可你也不该真在那儿就那么看着,你是他的嫡母!”

    莹琇闻言,倏地站了起来,吓得身边的容嬷嬷生怕她站不稳,赶紧搀了她,“哎呦!我的主子娘娘,您可慢着些,看起的猛了闪着可怎么好……”

    莹琇站稳,推开了容嬷嬷的手,垂首肃立:“皇上早有旨意将永琪出继硕讬,‘嫡母’字眼,媳妇断不敢再领,倘若有心之人传将出去,言说媳妇于圣上旨意‘阳奉阴违’,反倒不美。不过,念及昔年情分,皇上与我对他关照一二也是该当的,这点也请太后但放宽心便是。”

    “你!”钮钴禄氏双眼冒火的盯着莹琇,又想皇后怀着身子,也不好和她动怒,顺了口气道:“就算此事有待商榷,那兰馨和晴儿的额驸呢,又是怎么定下的?”

    莹琇心中一滞,“晴儿定下了尹继善的儿子,兰馨定下了佟佳氏的公爵,俱是满洲上三旗的名门……恕媳妇愚鲁,太后的意思是?……”

    “再是名门,定的也太仓促了!”

    听她这话,莹琇满脸的莫名其妙!当日听说晴儿要指给两江总督尹继善的儿子,笑得满脸褶子,跟喝了蜜一般的是谁?这才过了几天呐!凤目一扫,看到了坐的远远的,不断往这边瞄的令嫔,听说这几天往慈宁宫跑得很勤么!难不成还存着让她那辛者库罪籍的外甥尚主的念头?真要把晴儿指给这么个东西,色布腾巴勒珠尔岂能与朝廷干休?就连和敬公主的面子也一并扫了!莹琇猜的对一半,错一半。令嫔这阵儿是总跑慈宁宫的,可她再“心比天高”,如今也不敢想让福尔康尚主了,只不过她眼瞅着皇后的两个养女都有了好人家,不想让皇后独得了这个好儿。所以一个劲儿的撺掇钮钴禄氏“尹制台是实差的官儿,也是顶尖儿了,但爵位到底不如累世公卿的佟佳氏,那个扎克丹可是世袭的公爵……趁着皇上还没下旨,再看看可有什么更好的指给晴格格……”

    她这话说的让钮钴禄氏很是心动,刚开始她对晴儿的亲事也是满意的,可晴儿自小养在她跟前,她也有私心,不想让晴儿嫁的逊于兰馨,这才有了这一出。

    “皇后,那两个孩子你可见过么?”

    “回太后,扎克丹是皇上身边的一等侍卫,倒是见过。庆桂是户部员外郎,媳妇久居深宫,自然不曾得见。”

    钮钴禄氏叹道:“还是要看看的好!”

    莹琇眉头微蹙,暗想:你钮钴禄氏一个丈夫驾崩多少年的老寡妇,惦记见外臣做什么?幸而你老了,你要是年轻些,胤禛在泰陵怕都不安稳!横竖,就是你坑了晴儿,我和“皇上”也不能坑了博尔济吉特家的格格!“这……媳妇也不是推搪,我等宫眷,若见外臣……这也忒不成个体统……这可怎生和皇上张口呢?”

    钮钴禄氏眼神复杂的瞧瞧她:“你是皇后嘛,六宫之主,想想办法?……”

    莹琇见她笑得显然是胸有成竹的模样,怕是早有什么良策藏在心里了,遂陪笑道:“太后又不是不知道,媳妇向来就是个愚笨的,处事且不及先前主子娘娘,便是和慧贤皇贵妃比,也是逊色的。如今岁数大了,头脑也越发的跟不上了,什么办法啊,在媳妇看来都不过是‘凉拌’罢!太后若有什么好主意,不妨说说,若是合适,媳妇也是不敢不遵的。”

    钮钴禄氏看了看自己錾金莲纹的指套,“即是如此,那我也就直说了,桂嬷嬷,你先打发人去问问皇上是不是在见大臣,若是这会儿没有大臣在跟前,就让他过慈宁宫一趟,我有话同他说。”

    却说康熙今日自早起朝会就没闲着,大朝之后,军机处先送来了各地的折子,富德又和他回禀了奉恩公这几日的行程,都同巴勒奔去了哪些地方。

    康熙一一听了,随口问道:“可有不合时宜之处?”

    富德忙道:“回陛下,这都是经礼部并理藩院仔仔细细推敲勘定过的,再不会不合时宜,请陛下放心。哦,巴勒奔请奴才上奏陛下,他此行带来了几位藏族武士,想同咱们大清勇士印证印证功夫,设个擂台,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康熙站起身,踱了几步,“巴勒奔这主意也还成。藏人骁勇尚武,就冲这点儿,咱们八旗男儿也该好生瞧瞧人家。朕答允了,你会同张若澄和巴勒奔一道看着定日子吧。”

    “嗻。”

    富德才下去,慈宁宫的掌宫太监李荣安就过来把钮钴禄氏的“旨意”传了,康熙一阵心闷,说道:“你先回去吧,朕批完了这道折子就过慈宁宫去。”李荣安一出去,康熙揉了揉眉心:钮钴禄氏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心里却是连莹琇的妹子,后来被弘历封做“悫惠皇贵妃”的佟佳氏也埋怨上了:当初怎么就把这个钮钴禄氏指给老四了!还说是德妃喜欢的,这德妃喜欢都是什么人?!

    康熙下了御辇,穿过廊庑进到正殿,宫女太监早已跪了给他请安,令嫔也含笑跪下,莹琇刚站起来预备向他屈一屈膝,就被他又安回椅子上,“有身子呢,不在这些虚礼,肃一肃也就是了。”自己走的钮钴禄氏面前,微微躬了躬身,“太后老佛爷有事?”他打心眼儿里不想叫她“老佛爷”,可更不想叫她“皇额娘”……

    钮钴禄氏摒退了左右,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仍是给兰馨和晴儿选额驸的事。”

    “哦?这事咱们不是定下了?朕就说等巴勒奔离京就下旨呢。”

    钮钴禄氏长叹一声:“哎!晴儿是打小儿在我身边长大的,说是孙女儿也不为过,她的额驸,可不能草率!”

    康熙心里着实奇怪:“庆桂这孩子朕瞧着甚好啊!如今满洲儿郎里头算是出色的了,不管是人品还是家事,都是一等一的了,太后仍不满意?”

    “也不是不满意,哎……不亲眼看上一看,终是不放心呐!”

    “这!”康熙忍了心头的怒火,“这如何使得?”难道让一个年轻外男进慈宁宫?

    令嫔见康熙面色不虞,忙陪笑解围:“皇上,老佛爷这也是想亲眼看看额驸的人品才貌啊。”

    康熙和莹琇双双眯了下眼,半晌,康熙说道:“不是屏退左右了么?令嫔怎么在这儿?”

    “这样的,令嫔前儿跟我说她有一个主意,既能考才学,又能考人品。”

    莹琇笑道:“哦?此话当真?我就说嘛,令嫔一向是玲珑剔透的,看来我很该好好请教请教才是啊。”

    令嫔见帝后两人总算放缓了些神色,自己绷着的那根弦儿也松了松,她自以为自己想出的这个主意甚是精妙,定能讨得老佛爷和“皇上”欢喜,也许再蒙恩宠也说不定,也显得她体贴二位公主,在这俩“小红人”面前也能卖个好。“奴婢不敢,娘娘说‘请教’可是折死奴婢了。奴婢是这样想的,不妨多选几个贵胄子弟当做准额驸宣进来,考校一番,让老佛爷看了也好放心。”

    莹琇心里一阵别扭:给两个天子养女选额驸就折腾出这么一出“内闱”科举、“后宫”科举,让前头那些言官知道了,天子的名声岂不要被扫到泥坑里?只不过令嫔如今在兴头上,她到想听听这魏氏有什么“高论”,端起茶呷了一口,“你接着说。”

    “奴婢想着,主子可以在御花园设一处考场,主子娘娘也设珠帘在里头和兰馨、晴儿看着,一道参详参详。主子从来都是有文采的,自然是先考文的,然后再考武的,选出来文武双全的,可不就是额驸爷的好人选了?”

    莹琇皱眉问:“文考嘛,倒也容易,武考?是怎么个考法儿?难道还跟前头考武举似的设考场不成,?”

    令嫔笑道“回主子娘娘,这也不难。奴婢想着,只需演一场戏就是。”

    “哦?”

    看莹琇问她,令嫔心中好不得意,这是她琢磨许久的计策,就是想着说出来给自己搏一个“贤德”的名声的。“只要皇上在文考结束的时候,找一个人扮成刺客行刺,提着剑冲着皇上就冲过去,然后,只要看‘准额驸’们的反映就是了。一来考了武功,没有武功的势必也不敢上前;二来更能看出谁更忠君……”

    听令嫔甜甜的说完,莹琇心中已是怒不可遏,这主意!这可真是个好主意啊!这算是什么主意!这种女人,可留得么?!

    上座的钮钴禄氏听了她是这么个主意,也是一愣,迟疑道:“这……恐怕……”

    康熙拨弄了自己手中的茶碗,问:“原来如此,令嫔,这事却也不难,只是你且和朕说说,那刺客怎么办?我八旗大好男儿,谁能愿意屈尊去扮个‘刺客’呢?还得找个亲近的人,这刺客找不到,戏就没法儿唱啊。”

    令嫔闻言,磕了个头说道:“皇上,奴婢的外甥福尔康福尔泰从前也是深受皇恩,一时不慎,才……皇上,奴婢和他们说说,他们必然是愿意为皇上分忧的。”

    康熙听了连声叹道:“好主意啊真是好主意……”莹琇刚开始还以为她表哥被这个令嫔和钮钴禄氏气出了什么毛病,怎么会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听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冷,才明白这是她表哥气儿上来了,故意给魏氏挖了一个坑。

    康熙扔了钮钴禄氏没管,让她一个人先咂摸这事儿的味道,向莹琇说道:“皇后,这内命妇你说了算,你看着办!”

    莹琇笑了笑,应道:“是。”然后直视着令嫔,“令嫔,这是你自己想出的主意?”

    令嫔被这帝后二人的语气弄得摸不着头脑,点点头:“是。”

    莹琇脸上的笑意显得更重了些,“令嫔,你可知道——‘烽火戏诸侯’?”

    第五十五章 浮云

    莹琇说出“烽火戏诸侯”这几个字,钮钴禄氏如同挨了一闷棍一般直愣愣的坐着。令妃也是一怔,但她不过是个包衣宫女出身的,进了宫之后才认得了几个字,只比那大字不认一箩筐的小燕子强上一些,和出身满洲老姓的钮钴禄氏、那拉氏不能比,和莹琇上辈子的勋贵府邸更是没得比,“烽火戏诸侯”,那是从没听过的。不过她看在场的就连皇太后都面色不善,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故事”。忙说:“奴婢……不知……”

    “哼!”康熙将手中的茶碗顿在桌上,“你也很该向你主子娘娘学!只读些《女则》、《女诫》、《列女传》之类的好书!朕自不敢说比于历代明君圣主,可总也算是个勤政的皇帝吧?那周幽王为搏褒姒一笑演了出‘烽火戏诸侯’,最后闹了个身死国灭的下场,你献上的这‘良策’要朕去效法那亡国之君?!竟不知你是何等肺腑!还是……”他语气忽然一沉,“还是你仗着有一个皇子,存了个褒姒那般取申后而代之的心思呢?”

    “皇上!”令嫔再不读书也知道那“取而代之”的意思,此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直往地上磕头,不一会儿额上便青了一大片,“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万死也不敢呐!”

    “不敢?”康熙好整以暇的笑道,“你是朕的‘宠妃’嘛,你有什么不敢的?十四阿哥的身子骨究竟怎么回事你怕是比太医院的太医们都清楚吧?手里一个儿子,外头连着一个永琪,连朕把那个孽障出继了你还要再下一把手,你要干什么?嗯?想做皇太后?”

    “皇上……”令嫔这个时候哭都快哭不出了,“皇上明鉴,奴婢想都不敢想啊!”

    “不敢想?不敢想还做到这份上,连朕前番也受了你蛊惑,将凤牌放到了你那儿。你若是敢想了——恐怕皇后就要被你挤去盛京老家念佛了!想你当年,不过区区一个宫女,内务府包衣三旗出身,家门微贱,朕一应检拔你才有今天,偏偏还不知足?也是朕的不是,想来是因为朕早先待你太过优厚,才让你平白生出了这么许多杂七杂八的念头!”

    令嫔被他这话压的透不过气,嗫嚅道:“奴婢……奴婢,奴婢不敢……”

    康熙笑道:“罢了罢了!事到如今何必再说什么你不敢?你若是安生些,怕是这宫里头的人还能多睡几个安生觉!皇后?待会儿回宫用印下旨,魏氏德行有亏,不敬朕躬,废黜嫔位,降为常在,缴嫔宝册,册印一概送造办处熔毁。”

    莹琇站起来垂手一一应下。令嫔——魏氏已是险些晕了过去,说什么也没想到自己这“良策”会引来这么一场泼天大祸,竟连永璐的事儿也抖了出来,又一想自己要是降为“常在”,那永璐和七格格九格格怎么办?本就已经失了宠,再没了儿子傍身!登时哭道:“皇上,皇上,都是奴婢糊涂,奴婢万没有不敬皇上意思啊!奴婢只是一心为皇上为老佛爷着想,这才……都是奴婢昏了头了,思虑不周,请皇上和主子娘娘责罚,只是……奴婢的孩子都小,七格格也不过四岁,永璐更小……皇上,奴婢离不开孩子啊!”

    康熙抬眼看看她,哭得梨花带雨花容惨淡——若是他的皇父,大约会喜欢这种女人吧……“这会儿才想起孩子,晚了。永璐身子再不好,可也是你的亲骨肉,你呢?你是怎么待他的?故意弄出那些个头疼脑热的把朕引去,你安得什么心?这世上怎么有你这样做娘的人!”

    “皇上,奴婢知错,奴婢知道错了……皇上,皇上饶……”

    莹琇看康熙面色不善,喝道:“魏氏!此时此刻你还敢为自己求情?十四阿哥乃是皇嗣,你那么待他,还巴望着皇上能恕了你?若非看你前几天还算老实,皇上……”

    “你还和她说什么!魏氏移居宁寿宫北头的北三所,加门禁,不得外出!”

    魏氏将目光投向上座的钮钴禄氏,钮钴禄氏心跳的厉害,强忍了笑道:“皇帝,令……魏氏纵有错处,也不急在这一时发落……”

    康熙咬着细白的牙,“她都献策要朕去做亡国之君了,还能宽宥不成?!若非朕念在皇后有孕,不愿伤及阴骘的份上,此时就不只是这么简单了!”

    又是皇后……钮钴禄氏直被气了个三魂出窍,魏氏才踩了棉花一般的下了殿,就怒道:“皇帝如今这是怎么了?等闲处置起身边人来不手软的!魏氏不过一个女人流罢了,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不成……”

    “她存了不该存的心思,这就是风浪!不处置了她,后宫就没有安生日子!”

    “皇帝……”钮钴禄氏换了个委婉的调子,“皇后身子不好的时候,你不也让她主理过后宫?不也挺好?”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康熙心头更是把弘历骂了个狗血淋头,“好?嗬!撺掇着朕认下那只野鸟,她果然是个好的!”

    钮钴禄氏皱着眉:“皇帝这是怎么了?往日那么宠爱魏氏和永琪,这会儿全都撂开了手,一个打入冷宫,一个出继,你……”

    莹琇听她提起永琪,生怕康熙再气着了,和了一把稀泥:“此事,皇上自是有计较的。”

    钮钴禄氏斜了莹琇一眼,“皇后,你该不是趁了如今得皇上喜欢,就拼命要把过去碍着你的人往死里折腾吧?”

    莹琇心口一闷,暗道:你个不知好歹的!那起子人自己一个一个的穷折腾,怨得着旁人么?

    康熙沉声道:“永琪的事,错的根儿上不在后宫倾轧,在于这混账没有君臣伦常。”

    “那你处置的也太过了!出继出去也就是了,还一再贬谪,如今这天潢贵胄不过是个不入八分的三等镇国公!”

    “既是个天潢贵胄就要拿出个天潢贵胄的姿态来!”

    钮钴禄氏苦口婆心的道:“他是你的儿子!你还这么说降就降!”

    “君臣父子,君臣在前。他若是个好的,朕岂能薄了自己儿子?永璋永珹永瑢都是郡王了,独他一个不成器的,这能说是朕待他太苛么?”康熙扭头,凌厉的看了一眼钮钴禄氏,“况且,此番贬谪,事涉前朝,这不是太后能说的!”

    “皇帝,我老了……你子息上也并不很……这个孙儿,我也向来喜欢……你就不体谅体谅你娘么?!”

    康熙弹了弹自己明黄吉服站了起来,“太后是过来人,康熙四十七年圣祖一废太子,囚禁胤褆,康熙五十二年二废太子,彼时孝惠章皇后乃是母后皇太后,可说过什么?永琪的身份又如何能比于废太子胤礽?”

    这句话又好像打了她一闷棍,“母后皇太后”历来地位比“圣母皇太后”更尊,她“儿子”的意思是,人家地位更高的都没干插嘴,那她这……“皇帝,你……”

    康熙走了两步,“交泰殿现有世祖皇帝钦命所制铁牌,明谕‘后宫不得干政’,圣祖皇帝亲书‘无为’匾额,朕也很该为‘皇额娘’写一写‘无为’二字啊。”

    听他说起交泰殿竖起的那牌子,钮钴禄氏一阵心惊,那蓝底金字的铁牌,说它重逾千斤也不为过,那就是悬在后宫宫人头上的剑呐,今天自己怎么就碰了这条线呢?正想着如何弥补,看见她“儿子”冲她笑了笑,说道:“太后是有了春秋的人了,做儿子的也当体谅。紫禁城内煞气怕是重了些,不利皇额娘身体,朕也深恐那些不干不净的污秽东西冲撞了您,若有闪失,岂非朕一生之痛?不如皇额娘自今起移居瀛台,也好修养。”

    钮钴禄氏被他这话打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你……你要我去瀛台?你?!”

    康熙笑道:“紫禁城不利将养,圣祖、先帝都是一年大半时间在畅春园、圆明园。当然,皇额娘若是走得远了,朕也难免思念。西内精致舒适,瀛台秀丽无双,更是西内景色绝佳之所在,正适于皇额娘荣养。不如移驾此处,以全儿子孝心。”

    从慈宁宫面出来,登上御辇,莹琇劳累一天,只觉累得不行,靠在康熙肩上,“您说,钮钴禄氏会老老实实去瀛台么?”

    康熙笑了笑:“瀛台风景甚好,为何不去?朕这也是一片孝心,本着这个‘孝’字,她就是捅出去也与朕名声无损,何苦她就是说什么也没人信呐,朕是一心为她考虑才把她放在那儿的嘛!”

    莹琇打了个哈欠,“都是您的道理!”

    康熙搬过她的身子,将她安置在自己腿上,“总之,咱们眼不见心不烦就是了。”说着一只手搭在莹琇的小腹上,“把她放在西内,咱们的儿子也眼不见心不烦……这下,你是万事不必操心了安安生生的养着,到时候给朕添个大胖小子!”

    莹琇捶了下他的腿:“您怎么知道是个小子?要是个丫头呢?”

    “丫头?丫头也好啊!要是个丫头,就好好疼着、宠着,以后给她找个好女婿……不过么……这胎一定是个儿子!”

    “您怎么知道的?您什么时候能掐会算的?”

    康熙笑着挠了挠莹琇的脖颈,“他给朕托梦了,说他要来做咱们的儿子。”

    “哎呦!痒死了!谁啊?”莹琇被他逗得好奇心起来了,一个劲儿缠着问他梦见了什么。

    康熙笑着把她按回自己腿上,在她耳边轻声说:“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莹琇不乐意了,“人家辛辛苦苦给你生儿子,你那儿做了个梦还瞒着我!”咬咬嘴唇,叹道,“我就是怕……这个,万一和上辈子一样跟我没缘分,可怎么……”

    “不怕,这个……他和咱们有缘分……”他不想再和莹琇说这些,转而笑道,“巴勒奔带来了几个藏族武士,说是想拣一个日子,和咱们八旗男儿切磋切磋,朕让富德并张若澄去安排了。应该挺热闹的,你想去看么?”

    “这……这方便么?”

    “没什么,你若去了,让他们再搭一道珠帘就是了,不值什么。也带着朕的儿子,让他也看看!”

    莹琇扑哧笑出了声,“您也太心急了些!他此时有个花生大么?能看什么?”

    “就算是不能看,这一向心烦的事儿这么多,你这做娘的也带着儿子去解解闷儿吧!老这么躺炕上看那个《石头记》,你魔怔了不打紧,看憋闷坏了朕的儿子!你可少看吧!看多了这个,这生下来万一再也是个将来一抓周抓了戒指簪环、水粉胭脂的,朕可是哭都没地儿哭去!”

    莹琇笑道:“好啊!还说我魔怔,您不也看了?敢情就说我一个?什么道理啊?!不过……诶?我要真是给您生了个满嘴糊涂话的孽障,那可怎么办?”

    康熙看着她乐的样子直咬牙:“哼!永琪那个混账是长成型了,也就罢了。落在朕手里的,哪还有个掰不过来的?就是真是个赵佶李煜投胎的主儿,一天扔给他一堆差事,国法家法两重压在头上,十几年下来,不怕教不出个老四!”

    “呸!我儿子活该给您当苦力使唤不成?”

    第五十六章 比武招亲

    “呸!我儿子活该给您当苦力使唤不成?”

    康熙笑道:“这叫什么话!这能怨朕么?那也只能怨他自个不会投胎,再者说,连朕这个君父都是苦力,哪儿还轮的着他小子喊累?”

    莹琇摇头笑道:“就不能和您论这事儿!强词夺理的……人还在娘肚里呢,就被您这么算计着!我这个做额娘的可真为这孩子一大哭了!”

    康熙轻轻敲了敲莹琇的额头,“慈母多败儿!知道么?”

    莹琇白了他一眼,“您还嫌我败了您儿子了?那……最后是谁看上我的那‘败儿’了?要我儿子也随了您的劳碌命,出来呕心血!”

    “你如今是越发的没规矩了啊?整天价和朕顶嘴!”

    莹琇戏谑的看着他:“皇玛嬷当年说过吗,能只怪我和您顶吗?不是您自个惯出来的?”

    “和着朕是自作自受是吧?”

    “这是您说的,我可没说……”

    和西藏武士比武原本准备放在西山演武场,因为康熙说要让皇后也出来解解闷儿,又叫了几位公主作陪,才给改到了西内北海悦心殿前。

    时值三月,草木返青,春光正好,恰是一年之中最美的季节。

    “‘春江水暖鸭先知’果是不差的……”

    康熙顺着莹琇的目光透过御辇的窗子往外一看,正有成双成对的鸳鸯、野鸭在海子里嬉戏,“春天来了……许是心境变了的缘故,朕往日倒也没发觉,西内的景致还算不差,也不逊于圆明、畅春、清漪诸园。”

    帝后两人到悦心殿的时候,巴勒奔早已带了儿女和一群宗室、大臣跪在一旁迎接。待康熙升座,莹琇也在珠帘后坐定,众人礼毕,巴勒奔一行人又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长头才起身,自侍从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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