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那拉重生第18部分阅读
还珠之那拉重生 作者:肉书屋
着,做下这等手脚,哪能那么容易?要说没有人帮腔,谁相信?白氏所写的那些人证,必然是要查的!而且要查个清楚,一查到底!绝不能姑息!硕王虽说是异姓王,也是堂堂王府血脉尊严!他们能做下这样的事,焉知其他爱新觉罗亲王家有没有办下同样的事?一想到这里,我就心慌!”
牵扯到皇室血脉有没有问题,老乾的脸也沉了,硕王府无关紧要,这事的恶劣影响不容小觑,一时间,老乾恨极了硕王府一家子:他长这么大,从康熙朝到现在,还从未遇到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家子。三番四次忤逆不说,现在,竟然捅出了这么大的隐秘!真假暂且不说,能被人抓住这样的短,显然内里是极不干净!皇后说的对,再举一反三,其他家族还有没有这样的事儿?老乾的脸绿了,再也坐立不稳。查!好好的查!一时间,夫妻俩想到一块去了。
帝王帝后一起动劲儿,这效率显然是极高的。按着白吟霜状上所写,传人的传人,片刻工夫,殿里跪满了人。这期间,岳礼一直跪在地下,浑身上下早已是冷汗湿透:他发誓,若是能侥幸回家,必定马上勒死白吟霜那个贱/人!
白吟霜是状告人,跪在殿中央,一身白衣素服,极其显眼。其他人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在家中,一群凶神恶煞的侍卫和一个面色不善的太监仿若从天而降,也不待他们问一声,夺了人就走:“皇上命传人问话!”阖府上下登时一片惊恐。只有白吟霜面色沉静,跟了传旨的太监就走。
见人都齐了,老乾朝那拉点点头。那拉问道:“白吟霜,你将那状告之事再从头到尾细细说一遍!”
白吟霜再不见之前的柔媚之色,叩了头:“回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在家中,有一日,不慎露过福晋的窗子,突然听到了一件惊天大事。那时,福晋正和心腹秦姥姥在屋内密谈。福晋说:‘早知养成这么个黑心下流忤逆的逆子,闯出多少祸来,连累父母,当初真不该舍下我那苦命的女儿!如今,再也找不到她了!若能让我再见她一眼,我这个做娘的也心安了!’秦姥姥劝道:‘福晋说哪里话?当初的情形有多险?侧福晋那般得宠,紧跟您脚后,立时诞下个二少爷出来。若不是咱们当初狠下心来,偷龙转凤,这二十年前,您在府里恐怕早没了位置!大少爷原是极是好的,只是被那白吟霜蒙了心,待他清醒过来,可不是争气了。’奴婢以性命担保,奴婢字字句句都是原话,一字不改。奴婢听了这话,心中疑惑,惊异万分。堂堂的王府世子难道是假的吗?”
皓祯听此难以置信,一张俊脸满是扭曲,不顾老乾那拉在场,立等跳起来,抓住白吟霜死命的摇晃,咆哮了:“吟霜,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雪如乍一听到,已是瘫了,跪在地上连连向前爬,嘶喊道:“皇上,皇后,这贱婢满口胡言乱语,请赶紧将她打出去啊!我堂堂王府世家,怎容她一个贱婢污蔑!”
老乾一个倒噎,深吸口气,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这硕王府果真是体统全无。指着皓祯:“还不快将他拖到一边!”又对雪如,将御案拍的啪啪响:“都给朕闭嘴!谁再多言,别怪朕翻脸无情!”
岳礼一片震惊,只拿眼瞪着雪如。
那拉朝白吟霜点点头:“接着说吧!”
白吟霜似全然不见众人的反应:“然后奴婢就暗下里调查这件事。奴婢在府里,还算得宠,收买了几个得用的人,知道了二十年前,福晋分娩的那个晚上,福晋的亲姐姐都统夫人也赶过来了。堂堂亲王福晋的产房里,只有福晋、秦姥姥、都统夫人和都统夫人的奶妈苏姥姥,四个人。生下孩子后,都统夫人便抱了一个孩子走了。”
“你胡说!”雪晴声嘶力竭:“二十年前的事,你怎么可能说的这么详细,显然是编的!皇上,皇后,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那拉脸色一翻:“皇上说过的话,都不当回事了。掌嘴!”
一侍卫上前,“啪啪”左右两下,雪晴两腮登时红肿起来,怨毒又恐惧地瞪视着白吟霜,再不敢出声。
白吟霜沉了沉气,面上显出一丝痛快来,接着道:“原本奴婢是不该知道的,只是那晚上福晋院里的管事在查点院子,那个管事远远瞧见都统夫人抱了一个物件出来,本来也不该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过飘来几声婴孩的啼哭,虽是声音不大,可在这夜里,管事的听得分明。都统夫人又慌忙拿个什么东西将那婴孩的嘴堵上了。管事的怕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深知这件事若是从他口中传了出去,必定会被灭口,又惊又急,过了不久,就故意犯了错被打发到下面庄子上去了。”
雪如再也忍不住,手指哆嗦着,可也不敢大声,颤颤巍巍道:“那个管事的对我怀恨在心,他一定是故意诋毁我的!”
白吟霜也不看她:“一个管事的话可以是假的,但若是秦姥姥的话呢?”
雪如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姥姥。
秦姥姥慌忙道:“福晋,奴才对您一直是忠心耿耿的啊!奴才发誓,奴才什么也没说啊!”
“都给朕闭嘴!”老乾的桌子又拍的啪啪响。
白吟霜道:“秦姥姥对福晋自是忠心耿耿,可惜秦姥姥有一个好吃好赌的儿子,奴婢借了他几回银子,他便答应奴婢打听这件事。秦姥姥喜迎金孙的那一天,可不是喝醉了?”
秦姥姥目瞪口呆,反身一个巴掌打在他儿子脸上,颤音道:“你这个逆子!”
白吟霜又一叩下:“奴婢的话可以不信,若是加上管事的,秦姥姥的儿子,奴婢何德何能,能编出这样的故事。而且,福晋,都统夫人,你们若是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现在这样惊慌?整个事件原原本本就是这样,请皇上,皇后娘娘明察!”
雪如的声音都哑了:“皇上,皇后娘娘!这些人都是被这白吟霜收买的呀!她的话不可信!”
那拉冷笑道:“若没有这回事,你又害怕什么?难道还怕皇上不能还你一个公道吗?”又对白吟霜道:“硕王爷一直宠你,待你不薄,你又为何下这等工夫非要至王府于死地?”
这话也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白吟霜冷笑,眼含恨意:“他们哪里带我好了?若不是福晋,我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玉石俱焚?我本是清白人家的女子,与爹爹一路上京,在京中卖唱。就是因为你家儿子看上我了,你便将我一翻作践。好一个堂堂王府福晋!砸了我家,将我赶出京城,被人侮辱,沦落青楼。若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白吟霜也声嘶力竭了:“如今,我若能够报得此等深仇大恨,我即使死了,也是甘愿!你做下的好事,便要你的命来偿还!”
“啊!”皓祯发疯般惨叫:“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额娘,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吟霜?”
“给我封了他的嘴!”那拉喝道。侍卫将皓祯扭下,一团物事蛮横地紧紧塞入皓祯嘴里。那拉又问皇上:“您看这事?”
老乾认真了,若是他原本还心存侥幸的,现在看了雪如雪晴和秦姥姥的反应,也完全信了。当下里,吩咐彻查。将硕王府一家,都统夫人羁押在宫,一干奴才拉下去,打得打,再加以全家威胁,终是撬开了雪如雪晴身边奴才的嘴,谁寻觅的同一日出生的婴孩,谁抢来的,雪如雪晴再喊冤,甚至连皓祯的亲生父母的地址也查到了,再不容她们辩驳。
铁证如山,雪如再不敢吭一声,瘫倒在地上,挥泪如雨。
岳礼已是完全绝望了,敲着雪如的脑袋,几十年的夫妻,如今看着怎么这样陌生:“你怎么就这么糊涂!”
“我为什么这么做?”雪如声嘶力竭:“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宠翩翩那个贱/人,让我在府里无处容身,若是她再生了儿子,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胡闹!”那拉喝道:“从来没听说过无子的嫡福晋会被废的!侧室生的儿子还不是得管你叫额娘?!你的地位谁能威胁到你?这些理由显然是在强词夺理,若不是你打得把王府攥在自己手里的主意,你还会这么用心?”又对雪晴道:“身为都统夫人,你安得什么心?王府的福晋生不生儿子,与你什么相关?你不说劝解你妹妹,反倒想出这样黑心的点子!一个硕王福晋,一个都统夫人,将一个王府玩弄于股掌之间,无视王府尊严和血脉,你们真是胆大包天了!”
“唔,唔~”皓祯嘴里塞着布,被侍卫反手压着,狂扭着,如同风中的树叶。
雪如见事已至此,看着皓祯癫狂的样子,心一横,嫌恶地看着皓祯:“都是你!若不是你做下的好事,引来的贱/人,我们一家又何至于到这种下场!”
雪如从怀里掏出一支梅花簪子来,神色缅怀,声泪俱下:“我为什么这么糊涂,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抛下?这二十年来,我日日看着它,再也找不到我的女儿了!我在她肩上烙了一个梅花烙,又听说她被扔到了杏花溪里,我后来又顺着溪流找,可是再也找不到了!我苦命的女儿呀!”雪如在殿里嚎啕大哭。
“啊!!!”白吟霜尖叫一声,如若发疯了般,扑向雪如,抠着她的手,两人手里握着那个梅花簪:“怎么可能是这个!怎么可能是这个!你告诉我,这簪子不是你的!这簪子不是你的!”白吟霜疯了般嘶嚎,又踢又叫。
那拉却是明白,她看到了梅花簪,听到杏花溪,应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当下殿里众人也有人看出眉目的,立时想到了问题的严重,白吟霜若是雪如的女儿,那她与她父亲?
那拉担忧地看向老乾,那夜的伤疤又重重地撕扯开来。老乾的脸色是从未见过的暴虐,眼中发红,胸中仿若一团火在涌动:“来人!将这个贱妇的嘴给朕堵上!”一声龙吼几近将殿顶掀翻。
“哈哈哈哈&8226;&8226;&8226;”侍卫过来拉扯白吟霜,白吟霜也不挣扎,癫狂地笑了,指着雪如:“哈哈哈哈,你竟然是我母亲!你竟然是我母亲!&8226;&8226;&8226;”又指向岳礼:“你&8226;&8226;&8226;你&8226;&8226;&8226;”笑着,眼泪流淌出来。
雪如呆呆地瘫着,无意识地摇着头,看着发疯般的白吟霜,眼神里是刻骨铭心的怨毒,悔恨,辛酸还是也要几近疯掉的眩晕,无人能一一辨识的清。
岳礼“嗷”一声,竟晕了过去,无人顾上去扶他。
“唔~~”皓祯急红了眼,拼命挣脱侍卫,一头冲向白吟霜。
殿内一时间抓人的抓人,疯跑的疯跑,乱成一团。
“皇上!”那拉急道。
老乾压下想要撕毁一切的念头,听到那拉和煦的声音,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的狠意从嘴里蹦出来:“将硕王府一家和都统夫人压入大牢,听后发落!”
老乾将自己关在寝宫,黑漆漆的屋子,不准一人进入。当天夜里,就有侍卫在门口报,白氏将自己挂在了房梁上。
对于白吟霜和岳礼的丑闻,在场所有人都被压入大牢,谁敢乱传?硕王府一家偷龙转凤的事,不管大臣们如何商议,老乾一意孤行,所有参与的人,知情的人,也顾不上什么秋后处斩了,一直诏令,直接全杀!都统不知内情,却被他夫人牵连,丢官罢爵。惩罚是真,杀鸡儆猴是真,灭口更是要紧!不管在哪里,这等丑闻都会给所有的人蒙羞!
对于皓祥和翩翩,那拉劝道:“别说皓祥是西藏驸马,这件事他们也根本不知情,何苦平白牵连了他们。留下他们,也显得皇上仁慈。”
老乾事后情绪也稳定下来,这事本是旁人的事,恼怒归恼怒,不过是牵扯到他心中的隐痛,才如此失态。将所有知情人灭口,也一道将自己心中的那段不堪掩埋。处理了他们,老乾心中也好像轻快了不少,卸下了负担。对于那拉的提议,也欣然接受,甚至大手一挥,准许皓祥和翩翩再见岳礼最后一面。
那拉也如释重负,舒了口气,捶了捶肩膀,这一家子,终于不再闹心了。“唉,容嬷嬷,总算事了了。咱们可以专心迎接老佛爷回宫了!”
谁知过了几日,小太监又气喘吁吁地跑来:“皇、皇、皇后娘娘!五、五、五阿哥劫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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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回宫了
那拉听到小太监的通报,“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没有了福家兄弟和紫薇,永琪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随即想了想,又坐下了:“皇上是怎么说的?”
小太监麻溜回道:“回娘娘,万岁爷已经下了死命,哪怕把京里京外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名书院网友提供更新 ”
“唔。”那拉嗯一声,还是有些奇怪:“不是说五阿哥在禁闭吗?看他这一阵这么老实。小燕子关在宗人府的大牢中,层层护卫,何其森严。一个阿哥,说劫狱就劫狱了?这看守实在也太疏松了些!”
宗人府是专管皇室宗亲的,多少年的名头立得威严,五阿哥这次可真是好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估计宗人府那些人恨死了五阿哥。
小太监不敢迟疑,忙把知道的都说了:“奴才听说,是五阿哥假传圣旨,一路进入大牢,护卫们见他是一个阿哥,也不疑惑,便放他进去。谁知他伙同几个江湖武士劫持了牢头,把还珠格格救了出来!”江湖武士?八成是柳青柳红那两个打酱油的。
“皇上这次估计气得可不轻!”那拉心下哼一声,自言自语。
老乾到了坤宁宫,一张老脸拉得老长,见了那拉,眸中还是显出一丝暖意:“今天觉着怎么样?”
“胡太医把过脉,一切安好。”
“小十二呢?”
“喏,在书房里。”
“也别管的太紧了,该休息的时候休息。兰儿呢?”
“老佛爷回宫在即,臣妾遣她去慈宁宫看看,还有什么不妥当的。”
“嗯,后宫有你,朕就放心了。”老乾绷了脸,抿了嘴,不再说话。屋里伺候的下人虽多,但都雁翅两旁,垂手肃立,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老乾一个人闷了半晌,那拉不紧不慢地将茶果点心摆在他跟前。看他还在自虐,便开了口:“皇上&8226;&8226;&8226;”
“皇后&8226;&8226;&8226;”两人竟一同开口。
那拉展颜一笑:“皇上,您说吧。臣妾听着呢!”
老乾终究不是个能藏的住话的人,心里憋了气,必然要发泄出来。名书院网友提供更新 方才已经难为他憋了好一会了,听那拉这么说,便骑驴下坡:“唉,朕刚刚斩了硕王府家的逆子,谁知,自家就出了个逆子!”老乾说着刚压下去的火又冒上来了:“好你个永琪!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劫狱?他好大的胆子!朕还从未见过这么胆大的阿哥!别以为朕宠着他,就可以无法无天!又是为了一个女人!朕不管他,愈发跟皓祯那个狗东西一般德性了!若是让朕抓到他&8226;&8226;&8226;”
“抓到他,皇上准备怎么样?”那拉面色坦然地截了话头:“砍了他的脑袋么?”
老乾发热的脑袋忽地凉了一下,沉了脸,看向那拉:“这话也是一个皇后该说的?”
“正是呢,皇上!”那拉面不改色,浑然不觉刚刚的话有多么大逆不道:“五阿哥是您的儿子,大清的阿哥,斩又不能斩,圈了您又心疼,只该有错就罚,好好教导,引回正路才是!您在这里气坏了身子,可不是彻底让五阿哥冠下一个不忠不孝的名头?为了您自个儿,为了五阿哥,您也该消气压火,打点精神赶紧将那孩子找回来是正经!”
老乾方明白那拉是在劝解他,满脑子的怒火霎时间无影无踪,又情知方才错怪了她,拍了那拉的手,放缓了声调——这已是乾隆爷能表示歉意的最大方式:“朕已经派人去找了。”一时又感慨了一句:“永琪这孩子,这么多年,朕真是看错了他!”老乾眼里透出深深的失望和痛心。
那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您才知道!在他心中,小燕子可是比您重要百倍的存在。这有了媳妇忘了爹娘的,隔哪个父母身上都受不了!“五阿哥这事,到底还可以说是家事。孩子犯了错,赶紧拿回来督促他改了。只是,这找人也要借个名头,别弄得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可不是让人看咱们的笑话?”
老乾深以为然:“朕已经下令,不得宣扬!禁宫失窃,全城搜索,朕倒要看看,谁敢藏匿重犯?”
那拉又道:“也罢了。还有个问题,皇上不能不防!”
“还有什么?”老乾纳闷。
“宗人府大牢,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劫了&8226;&8226;&8226;”
老乾被永琪气坏了才没想到,这时候一点就通,眯了眯眼睛,这怒气又蹭蹭蹭窜了上来,冷哼一声:“这群奴才,朕几日不整治,一个个都松懈了去!今天是一个阿哥,明个,还不定是什么人都能进去?这大牢,什么时候跟戏园子一样,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了吗?”
“他们这些人,也全然怪不得,说不好是碍着阿哥的面子。不过,这探视犯人,没有官书证明,只凭探视的人的身份,可不是太懈怠了?”
不说老乾怎么整治宗人府,大力搜寻永琪和小燕子。老佛爷回宫已是指日可待,那拉在后宫忙着迎接老佛爷等事宜。
这日,宫门大开,老乾早已带着皇后、众妃嫔、众阿哥、格格、亲王贵族们迎接于大殿前。整个太和殿前,黑压压的站满了王子皇孙、朝廷贵妇,人人皆恭肃严谨,锦衣正装,敛声屏气,偌大的广场前,静悄悄的,不闻一声。
旋即,壮大的队伍,缓缓行来。只见华盖如云,侍卫重重保护,宫女太监前呼后拥,太后的凤辇在鱼贯的队伍下,威风的前进。后面跟着一乘金碧辉煌的小轿。前面,一个老太监,一路朗声通报:
“太后娘娘驾到!&8226;&8226;&8226;”悠长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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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略部分看原著)
那拉也带领众嫔妃谢恩,起身。
老佛爷脸带喜悦,细细看了看那拉,眼光在那拉那微微隆起的腹部轻轻一瞄,笑眯眯道:“皇后有了好消息,辛苦了!如今我大清又添嫡裔,哀家去五台山祈福,没有白去呀!”
这赞誉是极高的!那拉洒然一笑:“多谢老佛爷夸奖,这是媳妇份内的事!老佛爷远道回来,舟车劳累,才是辛苦!媳妇已经将您的屋子收拾妥当,您赶紧回去歇息一下身子是要紧。”
老佛爷含笑点点头。历经三朝的老太太,眼光毒着呢,一眼感觉到那拉的不同。如今的皇后,雍容大方,站在那里,生生将其他嫔妃比了下去;说起话来,礼貌有加又不失亲昵,这才是一国之母应有的风范,再看不出之前那种孤高生硬的姿态,只是眉眼间的一抹凌厉看出,这直辣辣的满洲姑奶奶的性子还没有变。想是又怀了孩子,心气儿又顺了,人才柔和了些,看开了些。再看老乾的态势,如今对皇后也不是那么的排斥。老佛爷暗下满意:帝后和谐,方是正理。这个媳妇是自己一手提拔的,自然更偏些!一国后宫,让汉妃把持,像什么话?
令嫔混在嫔妃中间,悄悄向前挪动了几步,挺了挺肚子。
老佛爷拿余光一扫,不再瞧她,一声不吱。其后有几人在低笑。
“我们皇家,开支散叶最是要紧,尤其是嫡子!皇帝,皇后这一胎,你万不可掉以轻心!”老佛爷将手腕递给那拉,那拉忙上前,与老乾一左一右,搀扶着老佛爷向前迈去。
“皇额娘说得极是,儿子省得!”老乾在太后面前再不见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全然一副温顺大孝子。
紫薇也混在众格格中,一样规格的服饰,低眉敛气,一举一动,皆与其他人一致,并不显眼。老佛爷一径路过她,也没注意多出这么个人来。
老佛爷一扫众阿哥,笑了笑:“小十二又长高了!”突然眉头一皱:“怎么不见五阿哥?”
老乾笑着的脸一下僵住了:“皇额娘&8226;&8226;&8226;永琪他&8226;&8226;&8226;他&8226;&8226;&8226;”
“他怎么了?”老佛爷眉头紧蹙,沉声问道。这种场合,永琪是他最偏爱的孙子,居然没有在场!
就在这个时候,两道人影呼啦啦地闯入人群。永琪拉着小燕子,跌跌冲冲的跑来,在众目睽睽下,两人一前一后,狼狈而仓促的跪落地,后面跟着一群侍卫,见此阵仗,齐刷刷地慌忙跪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五阿哥硬要闯宫,奴才们又不敢硬碰硬,皇上又吩咐奴才要是见到五阿哥,就&8226;&8226;&8226;”冷汗滴落下来。
一时间,大殿前众人皆愕然,目光霎时聚焦在这两人身上。
两人都是寻常百姓的装扮,荆衣麻布,在这殿前,人人皆是朝服正装,而他们跪在中央,分外刺眼。衣服上满是尘土,还有不知从哪里蹭来的泥污,头发也微微有些蓬乱。显然,这些天,两人过得并不如意。
永琪抬了头,看着老佛爷,一张俊脸又是憧憬,又是濡慕,又是懊悔,又是歉意,哆嗦着嘴唇,满是动情:“老佛爷,孙儿终是回来了!孙儿&8226;&8226;&8226;给您请安了!”声音里还带了颤音,深深地叩下。
永琪一拉小燕子,小燕子也慌忙扬脸,脸上还沾了几道污垢:“小燕子叩见老&8226;&8226;&8226;老佛爷!老&8226;&8226;&8226;佛爷&8226;&8226;&8226;吉吉祥!”噗通一声也叩下。“哎哟!”嗑着了脑袋。
那拉心下乐了:他们的出场还是这么的充满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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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训儿子
霎那间老佛爷浑身的血液向头顶涌去,指手,颤抖:“这&8226;&8226;&8226;这是永琪吗?”
老乾一时头也蒙了,一股怒气“唰”的直冲上天,攥紧了拳头,不怒反笑:“好!好!好你个永琪!好你个朕的好儿子!&8226;&8226;&8226;”咬牙切齿,竟然骂不下去了。名书院网友提供更新 当着所有皇室宗亲贵族的面,这丢脸的是自家的儿子!是他以前称赞为“博学多才,工书善画,恪尽孝道”、甚至特地留在宫中,亲自教导,差点属意于大统的儿子!老乾直觉脸上热辣辣的,所有的人看的是永琪,也看的是他!“你这个逆子!&8226;&8226;&8226;”还不如不回来的好!
老佛爷本就年迈,千里迢迢回家,一喜一惊,怒极攻心,眼前一黑,晃了晃。
那拉直觉手间一松,惊叫道:“老佛爷!”
老乾“唰”的面无血色,声音打颤了:“皇额娘!皇额娘!”额头上渗出冷汗。
“皇上,快把老佛爷扶回寝宫,快请太医!”那拉几乎喊出来。
当下里众人七手八脚,将老佛爷扶上凤辇。那拉和老乾赶着跟上去。只留下惊慌失措的永琪和不明所以的小燕子跪在地下,无人理会。
众人叹的叹,散的散,跟过去的跟过去,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就这样不欢而散。
凤辇里,老佛爷缓过气来,捏紧了那拉的手,胸膛不住起伏,咬牙一字一句顿道:“你们、跟哀家说说,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哀家的好孙儿,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哀家、就离开了半年,人、就成了这样!”胸口剧烈抖动起来。
“皇额娘&8226;&8226;&8226;”老乾羞愧万分,无地自容:“都是儿子的不是,儿子没有管教好永琪&8226;&8226;&8226;”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永琪是什么样的人,哀家怎么会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老佛爷不是好糊弄的,一双利眼扫着老乾:“你差人报与哀家,认错了一个格格,要哀家回来主持决断。哀家倒宁可、刚刚看错的是哀家的孙儿!”
老佛爷的目光又向那拉看过来。
那拉斟酌劝道:“皇额娘,这事说来话长,您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待到明日,媳妇亲自将他们带过来向您请罪。您如今最要紧的,是您的身子,您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8226;&8226;&8226;”
“对极,对极&8226;&8226;&8226;”老乾一叠声点头。
“身子?哀家的孙子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让哀家怎么休息得安心?”老佛爷提高了腔调。
凤辇一震,到地方了。
晴儿掀帘,那拉和老乾将老佛爷搀扶进慈宁宫。太医接脚后跟就到。
老佛爷撑着一口气,挺直腰杆坐上主位,声音浑厚铿锵:“哀家就坐在这里,你们马上将永琪带过来,哀家要亲自审问!”将手一伸,让太医把脉。
那拉与老乾相视一眼,明白了彼此眼中的意思:老佛爷如今这情形,只是硬撑着,若是真的再告诉她皇上十八年前的风流韵事,错认格格,永琪与假格格的私情,劫狱,再加上小燕子的不安常理出牌,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想起这些,两人的冷汗就嗖嗖冒出来。这哪一件事不是犯了老佛爷的忌讳,若是老人家真有个什么好歹,那可真是让人万劫不复!有谁听说老人回家,却被儿孙气倒的?寻常百姓家里,这种事已能引得邻里街坊背地里戳脊梁骨,何况是死要面子的皇家?今天这情形,已是不好跟天下人交代了,若再传出个什么&8226;&8226;&8226;
老乾擦了擦冷汗,忙劝道:“皇额娘,今儿个天色已晚,不是审问的时候&8226;&8226;&8226;”
“哀家没关系!”老太太极其执拗。小燕文学网友自行提供更新
太医把过脉,低了头,屋里的气氛让他战战兢兢:“回太后、皇上、皇后,太后是舟车劳顿受了风寒,再加上受了惊吓,气急攻心。奴才认真开一剂凝神静气的方子,再些驱寒的药,再无妨的&8226;&8226;&8226;只是不可再受刺激&8226;&8226;&8226;”
“你下去吧。”那拉手一挥,当下便有嬷嬷领了太医下去开药。
老乾自己也是心情不好,看老佛爷此刻动了真气,还得小心赔笑:“皇额娘,这太医也说过,您不可再受刺激&8226;&8226;&8226;”心下已是将永琪和小燕子骂了个狗血喷头。这真是儿女债,儿女债,如今,他这做老子的可不是要替儿子还债?
“哀家今儿个已经见识到了,还能再受什么刺激?哀家挺的住!”老佛爷一拍桌子:“你们不叫?好!晴儿,你去将永琪请过来!”
“皇额娘&8226;&8226;&8226;”那拉急了,一溜跪下地。
老佛爷大惊:“皇后,你这是做什么,如今你这身子,怎么能跪在地上?”
晴儿忙上前欲将那拉扶起。
那拉拗住了,扬了脸,恳切道:“皇额娘,媳妇知道您关心孙子的一片心意,请您也体谅一下您的儿子和媳妇对您的殷殷之心,在我们心里,您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只要精神气儿利落了,什么大事不能解决的?况且,媳妇说句不孝的话,您现在的状态,真的不能冷静地处理事情。若是您沉不住气,还有谁能为我们撑住大局?您为了儿子,为了孙子,为了事情的更好解决,您也要安定好精神,调理好身体。说不定,到了明儿个,您一出手,我和皇上费尽脑瓜儿的事情,到了您跟前,还不是立马拿下?”
听了那拉的话,老佛爷又是叹,又是笑,一腔怒气对着那拉再也发不出来:“好了,哀家知道了。你都说到这个份上,哀家若再拗下去,哀家也要心疼你肚里的孩子了。”对着晴儿:“还不快把皇后扶起来!”
老乾感激地看了那拉一眼。
那拉搭了晴儿的手,看也不看他,心里有气:还不是你弄出的好事?
晴儿见状撒娇笑道:“老佛爷,晴儿赶了一天的路,晴儿都饿了!”
“可不是,可不是!”老乾摸摸鼻子:“皇额娘,儿子也饿了,儿子就在您这里蹭饭好了!”
“嗯。”老佛爷哼了一声,眼里倒有了些笑意。
晴儿又说了几句笑话,老佛爷脸上终是展开了笑颜。
晚上回去的时候,那拉和老乾出了慈宁宫,晴儿送出来。那拉回头对晴儿道:“老佛爷喝了药,可能会睡得沉一些,你今晚辛苦一点,照顾好老佛爷,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晴儿省得!”
两人转身往回走。老乾觍了脸笑道:“皇后,今儿个多亏你了&8226;&8226;&8226;”
那拉白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皇上,您还是想想明儿个永琪和小燕子怎么过关吧!”
老乾一滞,摸摸脑门,一股深深的烦忧涌上心头&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娘娘,万岁爷去了景阳宫,大发脾气,还将景阳宫所有奴才&8226;&8226;&8226;杖毙了!说是伺候主子不利!”那拉入睡前,容嬷嬷一脸惊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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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那拉就去了慈宁宫,那里正摆碗筷。那拉进门就笑道:“哟,媳妇倒来的巧了!”
晴儿忙起身,多添了副碗筷。
老佛爷沉沉睡了一夜,一扫之前的疲惫,精神果然大好,笑骂道:“哀家想着,你一定是掐着点儿来的!你坤宁宫里就缺了你的饭?”
那拉故意笑道:“皇额娘心里知道就行了,何必说出来?以后,媳妇就不好再来蹭饭了!”
众人笑了一会,刚吃罢饭,就有桂嬷嬷来回:“老佛爷、皇后娘娘,外面有舒妃、颖妃、愉妃、庆妃另祈嫔、婉嫔、令嫔再和敬、和嘉公主向老佛爷请安!”
一听这么多人,老佛爷眉头一皱:“闹哄哄的,哀家今天没心情!你让她们回去吧!跟她们说,她们的心意,哀家知道了!”
桂嬷嬷正要退去,“等一下&8226;&8226;&8226;”老佛爷叫住:“待会她们走了,你再把和敬给哀家叫过来。哀家好久没见这孩子了!”
“是。”桂嬷嬷答应着去了。
老佛爷心思敏锐:“这令妃什么时候变成令嫔了?”
那拉转得快,那一夜的事,她不可能知道,但事后对外的缘由是令嫔冲撞皇上,便道:“皇额娘,这呀跟皇上和媳妇一会要给您讲的事是一路的,令嫔也是因着还珠格格的故事几次冲撞了皇上,皇上才一势将她降下去的。”
“嗯,也罢了。一个汉妃,还想做到多高的位置?之前皇帝宠爱她,哀家不好说什么,怕因为一个女人坏了哀家与皇帝之间的母子情分!如今,她自己恃宠而娇,倒也省事了。你也算是苦尽甘来,用不着再受这个女人的委屈了!”老佛爷自己似乎想通了,原来是令嫔失了宠,皇上才重新发现皇后的好。
这个美丽的误会那拉当然乐得继续下去。一会功夫,和敬过来请安,见着老佛爷,祖孙俩眼圈一红,和敬便拥在老佛爷身边说笑。
待老乾下了朝过来,都坐定,老佛爷终是沉不住气了:“好了,现在大家都在这儿了,皇帝,你该告诉我,永琪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这真假格格,又是怎么回事?”
老乾面色尴尬,轻咳一声,见老佛爷目光炯炯地望着他,情知再也躲不过去,便将事情原委一一说明,这一讲就是足足一个时辰,期间,那拉也接着说了一些,和敬也做了补充。当然不该说的,都隐晦地带去。老乾更是不留痕迹地将自己尽量说的无辜,十足的受骗者,把错误都归结在令嫔和几个孩子身上,措辞也尽量婉转一些,生怕老人家再受不住刺激。
老佛爷好歹也是历经三朝,什么事情没见过?昨天,不过是一身劳乏再加上一惊一咋、事出突然,才一下经受不住。如今,足足做了一晚上和一早晨的心理准备,各种最坏的情况都过了个遍,现下听来,虽是气愤,却也没有昨天反应那么激烈了,只觉着整件事&8226;&8226;&8226;荒唐!
“荒唐!”老佛爷一语做了结论:“过了十八年,只凭一个人拿了一把折扇,就可以认作你的女儿了?那改天,哀家也将你的墨宝拿出去卖了,你是不是就多了一堆的女儿出来,你一个一个认过来不成?”看老乾面带愧色,好歹顾忌着他的面子,便缓了语气:“那令嫔也真是大胆,什么都不调查,就撺掇着你认下格格。她安的是什么心?幸亏你早早发现她不是个好的,将她了降下去,若是她还在,就凭这件事,哪怕你再宠她,哀家也绝不容许她还在这个位置上!”
和敬解了老乾的围:“老佛爷,这事也不怪皇阿玛,谁能想到会有人这么大胆,冒认格格,何况她将夏氏的所有情况都说的清楚,编排得天衣无缝,皇阿玛又对那夏氏心怀愧欠,才&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老佛爷又转向那拉:“皇后,你一向是个耿直的,这件事怎么不劝劝皇帝?”
那拉叹了口气,幽怨地瞟了老乾一眼,灰暗了脸色:“皇额娘,那个时候,令嫔在宫中在皇上心目中是什么地位,我是什么地位,连后宫的事务都交给令嫔打理,那坤宁宫&8226;&8226;&8226;更是没去过几次&8226;&8226;&8226;我不碍皇上的眼,就不错了!”
“皇后&8226;&8226;&8226;老佛爷,这不关皇后的事&8226;&8226;&8226;”老乾想说些歉意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又不是时间场合,只得时不时拿余光瞟着那拉,心下也恻然不好受,以前对皇后,确实太过分了。
“罢了,你也不容易。”事已成定局,都是自家心头上的人,老佛爷也不再追究。“那个永琪,也真让哀家刮目相看,哀家一会儿不得不批评他!他一个阿哥,成日家围着一个野丫头转,明知道是个假的,还不告诉皇上,他还有没有把他阿玛放在眼里?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骗子,妹妹也不要了,扔在外头,进了宫,还给人做奴才。堂堂皇家血脉,沦落到给一个江湖骗子做奴才?他真想得到!他还有没有顾惜他的兄弟姐妹之心?永琪一向都是个好的,怎么现在竟变成这个样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还劫狱!哀家从没有见过这样不着调的阿哥!昨天是什么场合?里子面子全丢了!”想起这个,老佛爷就来气,兴冲冲地回家了,竟然撞上了这么一出猴戏:“哀家倒要看看,他若能改过,他还是哀家的好孙儿,不然&8226;&8226;&8226;皇帝,有些事情,不要再轻易下结论了!”
这话说得模糊,那拉和和敬低了头,只当没听到。
“儿子知道。”老乾如今对永琪也不是那么的看重了。
“还有,那个紫薇的身份,真的查清楚了?”
“都查清楚了。皇后也提醒过儿子,儿子亲自派了人去济南查证,一点不差,还带了几个人回来,老佛爷若是还有疑虑,儿子将他们宣进来?”
“罢了,哀家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想必这一次,应该是真的了。好在,你当初还有急智,认的是义女,也容易跟天下人交待!”
这话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