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珠之荣尊天下 风幻颜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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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珠之荣尊天下 风幻颜 作者:肉书屋

    留紫薇之事说出。一切真相大白,但为了同时保住两个姑娘,五人决心保守秘密,然后还想出了两个格格都进宫争取乾隆宠爱的想法。

    按照计划小燕子将紫薇弄进宫做贴身丫头,但两人情同姊妹的感情渐渐让周围的人产生怀疑。而皇上对紫薇也有说不出的亲切感,引起了皇后的嫉妒。在容嬷嬷的怂恿下,皇后竟派人将紫薇抓到坤宁宫密室内严刑拷打。小燕子发现紫薇失踪后心急如焚,永琪和福家兄弟夜探坤宁宫,终于发现了奄奄一息的紫薇。次日,小燕子再请乾隆出马对付皇后,总算将紫薇救出,化险为夷。

    乾隆南巡下江南,永琪小燕子尔康紫薇等一并同行。期间,尔康与紫薇感情益深,永琪小燕子也相互表明心迹。而之后的庙会上,有人行刺乾隆,紫薇挡下了致命的一刀,拨刀前换取了乾隆“恕小燕子不死”的承诺。回京后,乾隆大赏小燕子紫薇。

    西藏土司携公主塞娅前来紫禁城欲向大清示威,派出武士数十人与大清武将比武,不想被尔康打得七零八落。乾隆龙心大悦。藏王为争回面子提议联婚,乾隆为稳定番邦决定将塞娅公主指婚给尔康,情急之下小燕子向乾隆 说出了紫薇的身世,真假格格真相大白,小燕子、紫薇和金锁被关进了宗人府。五阿哥和尔康、尔泰假传圣旨,并伤人劫狱。乾隆得知后非常生气,命令福伦去活捉他们。

    小燕子一行人和柳青、柳红向城外逃去,路上紫薇提出不应这样逃走,于是大家又决定一起回宫请罪。

    小燕子被皇上判处斩首,但是她以其口才和皇上力争,加上大家都主动请命与小燕子同生共死,乾隆终于软化,并重新册封紫薇为明珠格格、小燕子为还珠郡主,并给小燕子和永琪、尔康和紫薇指婚,并把尔泰指婚给塞娅。最终,紫薇、尔康、小燕子、永琪、塞娅、尔泰这三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五阿哥永琪依然是乾隆最看重的阿哥,两位民间格格仍然是紫禁城里乾隆最宠爱的格格,延禧宫令妃娘娘还是乾隆最宠爱的妃子……

    回疆阿里和卓送女进京,他的女儿含香公主却是心有所属。

    还珠格格活泼好动,于会宾楼内巧遇蒙丹箫剑,几人不打不相识,最终成为挚交,仗义为怀的还珠格格于是决定帮助含香和蒙丹这对苦情人。

    他们这些人胆子大,有冲劲,又有帝王的宠爱,最后竟然还真让他们成功了,将含香偷运出宫,然后两个格格对乾隆说含香变成蝴蝶飞走了——

    乾隆虽然生气将两个格格下狱,但是在令妃的求情和帮助下,五阿哥福尔康等人劫狱将两个格格救走了,从此一行人浪迹天涯,皇后派人追杀,乾隆派人寻找,这些人一路上走得轰轰烈烈惊天动地却又总是能化险为疑。

    紫禁城里,乾隆知道紫微失明永琪受伤众人于街头卖艺本就开始心软,再听得皇后派人追杀,当即便大怒,让福伦亲自去寻几人回宫,说是往事不咎。

    后来,又因为知道一路上帮助永琪他们逃走的箫剑不但是小燕子的哥哥,还是被乾隆抄家的杭州巡抚方之航的儿子,再加上小燕子确实无法适应皇家生活,乾隆终于放开了几个最疼爱的孩子,而几人也离开皇宫来到云南定居。

    而后宫,皇后因为南巡时剪了头发纳谰彻底触怒乾隆被幽禁,令妃继十五阿哥之后又生下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后宫的女人再也没有人能对她形成威胁。

    书里的故事到这里就完了,这本书曾经风糜全国,许多年轻人和小孩子喜欢这些人的“真性情”和轰轰隆隆的人生经历,但是有喜欢它的人,也就有抨击它的人。

    对了,《还珠格格》这部书并不是真正的史书,而是三百年后我们那个时代一个女作家根据民间故事“乾隆认义女”的事编出来的。

    正是因为这部书,正史上功过参半的乾隆又多了个“脑抽龙”的绰号。

    因为这部书,正史上英年早丧的荣亲王五阿哥得了个“叉烧五”的封号。

    哦——正史上乾隆和孝贤皇后的嫡子二阿哥于乾隆三年病故,所以颇得乾隆看重的五阿哥永琪死后追封为“荣亲王”。

    正史上三公主和敬公主不但是乾隆帝和元后的嫡女,也是实际上的长女。

    正史上大阿哥和三阿哥因为在孝贤皇后丧礼上不够悲痛,被乾隆一番怒骂甚至拳脚相向——两年后大阿哥死,十一年后三阿哥死,纯妃也死在同一年,和嘉公主好像也没活多久。真是顶顶幸福的皇家人!

    “四阿哥六阿哥被乾隆过继出去,后人猜测是给永琪铺路。”

    “十二阿哥虽是嫡子,但因为是继皇后的儿子,他过得连普通阿哥都不如,最后也是英年早逝。”

    “十三也是幼年早夭,现在既然还活着,说明史书中他的死是死于宫斗。其实又何止他一个?”

    “所以,最后是十五阿哥永琰得了帝位,为嘉庆帝。只是他也要等很久的,乾隆即位六十年后退位,又做了几年太上皇,新帝才得到最终的皇权。”

    “对了,说了这么多,有一点二阿哥和三公主应该感到庆幸,魏氏虽然做到令皇贵妃总揽后宫事务,但她四十多岁就死了,所以她的孝仪皇后是儿子追封的。”

    “最是无情帝王家——原以为做乾隆朝的阿哥会稍稍好些,现在想想,还不如圣祖爷时期的九龙夺嫡呢,轰轰烈烈争过抢过,不管结果如何,他们给后人留下了无限的遐想追忆。”

    说到最后,早就恢复本性的含香几乎是自言自语,末了又径自端过桌上早就冷掉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接着又端起杯子冲二人一举:“二阿哥,三公主,来了这么久,含香也没有请你们喝杯茶,实在失礼至极。不过我想,二阿哥和三公主只怕也没心思喝茶!”

    “二阿哥,三公主,生在皇家,你们觉得幸福吗?现在我真的有点后悔了,也许我当初就应该顺从含香既定的命运出宫的,我真的很怕死,可是这皇宫最贱的就是人命,三公主,你说是不是?”

    “在这里面,每个人都在算计,也都被别人算计,从主子到奴才,这里面只怕没有一个人的手是干净的,每一个人都带着面具活着,明里一套,背地一套;有些人你看着可亲可敬,却不知她随时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琉璃瓦、黄龙墙、绿釉翘角、金檐阁楼,一檐一柱层层叠叠耸立横卧,精巧翻覆地堆垒出的,却是一座错综复杂的迷宫,在这里面,父不父,子不子,夫不夫,妻不妻,兄不兄,弟不弟,天潢贵胄,寿年不永——这便是帝王之家!”

    “二阿哥,”余光注意到兄妹二人准备离开,含香终于停止喃喃自语抬头道:“以后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还请二阿哥也能信守诺言。”

    88

    88、大清易主

    离开翊坤宫,兄妹二人又沉默着离开紫禁城,将和敬送回公主府,永琏也带着满心的震憾回到王府,一夜无眠。他知道,含香讲的故事自己可以不屑,鄙夷,但是她最后的感慨却一字字砸在了自己心头:最是无情帝王家!回忆点滴,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永琏能比现在这一刻更加深切体会到这句话的精髓——

    小时候的事他也许记不清,但是皇阿玛即帝位后的风流自己可是历历在目,先是将一个包衣奴才出身的高氏捧得几乎可以和皇额娘平起平坐,为此皇额娘经常是人前笑,人后哭,还要面对着一个个牛鬼蛇神强打起精神应战……为了巩固自己的后位,皇额娘也做了很多,却最终,高氏虽然先她一步死去,她却也将自己搭进了惨烈的后宫争斗,还累及永琮,自己是侥幸逃过了一劫,如果没有福儿和大哥的相护,自己必定也是逃不掉吧!

    这些年,自己不是不恨,可是皇阿玛的态度摆在那里,高氏——也许真的只有自己掌握那无上的权力之后才能复仇吧!想到长春宫内与孝贤遗像挂在一起的高氏画像,永琏的眼中便闪着噬血的光芒。

    ……

    在这一刻,任何荒诞不稽的故事,那些乱七八糟的“正史”,甚至什么借尸还魂的奇谈——这些在永琏心里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他只要知道现在自己是活着的,大清是在自己掌握中的,皇额娘的仇是一定要报的,大哥和两个妹妹他是一定要保护的——只要牢记这些,就够了!

    乾隆二十八年底,乾隆昏迷时间便超过半年了,朝堂上已经有人提议请荣亲王行登基大典。

    二十九年二月二十六日,和嫔于翊坤宫内平安生下满身异香的十格格,两天后,皇太后便发了一道懿旨,将十格格抱到坤宁宫交由皇后抚育,和嫔继续禁足翊坤宫。

    三月初,继二十七年颁布了《大清义务兵役法》之后,兵部又开始进行大规模改革,先是实行军衔制,此时英法等国已经实行军衔制。实行军衔制不但有利于诸种士兵协同作战,同时在战争时期,一旦部队被打乱编制,即有可能成为溃军的士兵可以很快重新组织起来参加战斗。

    中国的军衔制实行将、校、尉、士官、士兵五阶制,各阶以内又分若干级别不等。与军衔制相配套的还有新式军装,完全能展现新时代军人风采的笔挺青呢中山装,搭配上相应的军衔、领章、肩章、绶带,完全给人一种全新的感觉。只是,大盖帽下背后的辫子实在有些伤眼睛。

    月底,军中第一次授衔仪式在太和殿举行,其中大将九人,上将五十八人,中将一百八十六名,少将军官一千六百余人只有两成不到参加了这次授衔,其他人及将级以下军官的军衔由各军长回军区后自行组织授衔仪式,因而这次太和殿的授衔仪式也被称为将军级授衔仪式。

    在军队编制上开始实行军区制改革,将原有按民族区分的八旗兵和绿营兵统一改为按地域划分的九大军区,分别为北京军区、盛京军区、兰州军区、广州军区、福建军区、武汉军区、新疆军区、乌兰布托军区、西伯利亚军区。原有的八旗不必特意打散重新编制,只是按驻地纳入所在军区,正黄镶黄正白上三旗因驻防京津为天子亲兵,划入北京军区。盛京军区仍是以驻防满洲的八旗子弟为主,新疆军区和乌兰布托军区却是以蒙古八旗为主。西伯利亚军区因之前的战争,军队组成却是最为复杂,若是训练好了,便会真正实现民族大团结。福建军区总部虽然设在福州,但它真正需要掌控的却是南海诸国,配合南洋水师,要将将士们打造成中国第一支海军陆战队。背靠山东半岛的皇家水师暂时归北京军区辖制,海参崴的北洋水师同南洋水师一样,由海军部直接掌握。

    皇帝为全国军队最高统帅,也称大元帅,陆军部和海军部直服从于最高统帅,军部设部长一名,副部长两名,参谋若干,陆军部下辖九大军区设军长一名,副军长两名;下辖师级、团级、旅级、营级、连级、排级将吏若干。

    军区制的改革,正式取消了满人男丁出生便拿兵饷的惯例,但是办了十几所满人男丁七岁起便能免费就读的幼童军校,又一次性分了一些土地银钱,八旗百姓们倒也开始慢慢接受事实。而在前期的军衔制改革时,朝廷又极大地照顾到了满洲贵族的利益,一时间虽然有些风言风语,倒也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

    军衔是授了,至于能不能保住以后就各凭本事了。

    军区制改革之后,龙门也及时派出教员到部队基层进行思想政治工作教育和引导,一年后,就给所有连级及连级以上的部队编制都配备了教导员,在军队里,他们不插手行军步阵的事,主要是负责士兵们文化课学习和忠君爱国等思想教育工作,关心他们的生活家庭状况,组织军队文艺娱乐节目……不到一年时间,这些既不带兵又不打仗的教导员便被士兵亲切称为“万能小总管”,毕竟远离家乡父母亲人的士兵哪个都会遇上些困难坎坷,这个时候只要你去求助,问题基本上都能得到解决。在军队里,“有困难找总管”成为人尽皆知的俗语。也正是在军队这个大熔炉里,满汉分岐和民族岐视等不和谐声音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朝夕相处建立起来的越来越浓的战友情。

    军制改革的同时,紫禁城里也终于迎来了三年来最大的喜事。

    土尔扈特部少年汗王卓里克图汗渥巴锡的父丧孝期早在去年就结束了,他与和宁公主的婚事却因为乾隆遇刺而搁下。乾隆二十九年初,在礼部和理藩院的提议下,得了皇太后和皇后的允可,永琏于是命令礼部筹备婚事。

    “我才说这两天得了空便去王府看看萌儿,没想到你们今天就过来了!”公主府内,得知和婉和宁到了,和荣连忙暂时放下手中的单子迎上前去。

    “二姐姐——”两人正要行礼,便让和荣止住了。和宁看旁边的和婉神色淡然起身,她也随着和荣的虚扶站定,她知道,眼前这两人是真当自己是妹妹来看。

    “是萌儿说想来看看二姐姐,我倒是想着好久没有看到阿勒了,就跟着她一起过来了。”姐妹三人一边进屋坐下,和婉一边随口笑道。

    “嗯,那咱们姐妹今天就好好聊聊,”笑望着两个妹妹,和荣又对身边的耿嬷嬷道:“姑姑,让人去园子里把阿勒找来。”

    “二姐姐,晴儿本来也想过来的,只是现在身子不便,所以让我给阿勒带了些点心,也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和婉话落,身后的婢女也将手中的纸盒放下。

    “自己都是双身子的人,还想着这些?你们也不劝劝她!”

    “阿勒乖巧讨喜,晴儿喜欢他我们也没法拦着。”

    谈笑间已经三岁多的阿拉坦葛达斯格根勒已经出现众在眼前,抬手一揖像模像样行了请安礼,他这才分别望向眼前的三个女子:“额娘,安布——”满语“安布”意“姨”。

    “乖,阿勒,让安布抱抱——”语落,和婉已经抱起眼前的孩子开始逗弄。“阿勒,再叫一声安布——跟安布回家玩好不好?”

    “不回安布家,回额娘家。”为了早日解脱,阿拉坦葛达斯格根勒也不怕眼前的和婉“伤心”,睁大眼睛望着她定定道。

    “真是个小人精,还真是不好拐!”抱着怀中的孩子又“狠狠”蹂躏一番,和婉终是有些恋恋不舍放下怀中的孩子,末了仍不忘摸了摸他柔软的小脑袋,而后者一得自由便三两步跑到和荣身边“躲”进母亲怀里,这是他逃避一大家子三姑六婆们的“狼爪”最常用的方式。

    “乖,自己去玩儿,小心些,别摔着,也别累着。”难得看到儿子如此童稚的一面,和荣心底的温柔也开始泛滥成灾,差一点就要忘记这个儿子可是大有来历。

    “嗯,娘也别累着。”抬头望着眼前的和荣,阿拉坦葛达斯格根勒突然有些怔忡,前世有关自己生母的种种给世人留下了一个最大的疑团,便是自己记忆中那些残存的片断也一点点更加支离破碎,取而代之的,是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想到母亲,他脑海便会浮现眼前这个女子嘻笑怒骂的生动表情,还有更多的温柔叮嘱——为着乾隆遇刺的事,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温暖的她了!

    听得儿子暗含关心的关怀,和荣怔忡间便摸了下他的头让他离开,低叹中又看到和婉笑过之后眼中难掩的惆怅,她于是开口移开话题:“和婉,这次萌儿出嫁,虽说有内务府置办,我们做姐姐的还是要多照看着点,我已经整理出了一份清单,咱们一起再看看还需要添些什么。”

    “还是二姐姐想得周到,”回过神来,和婉也笑道:“此去路途遥远,蒙古也不比京城,可别给萌儿净带些不怎么实用的东西过去。”

    “我也是这个意思,而且咱们姐妹都商量着,那些不实用的东西也别带重样了,日常必须的可以多带些——土尔扈特部人民在巴特尔克定下来的时间也不长,急需要的物资也不少——”和荣又望着旁边的和宁开口:“皇阿玛现在尚在病中,萌儿的婚礼也只能按制举行,不好太过隆重,有些委屈——”

    “二姐姐这么说实在是折煞萌儿了,”说着和宁突然跪倒地和荣面前:“萌儿今日来就是要给二姐姐磕个头的,请姐姐受萌儿一拜,没有姐姐,就没有如今的萌儿!”

    “萌儿——”亲自上前扶起地上的妹妹,和荣也柔声道:“咱们身上都流着皇阿玛的血,都是一家人,你这么说,就是太见外了,今日你的礼姐姐受了,只是以后就再也不要提了,回头好好跟卓里克图汗王过自己的日子,受了什么委屈就跟姐姐或者五叔他们直说,过两年姐姐便去看你们——咱们土尔扈特部的王妃娘娘。”

    “正是呢,到时候萌儿和卓里克图汗王高坐在王帐内,姐姐便要这样——参见王妃娘娘——”用右手抚肩,然后躬身——和婉一边行了个蒙古族的觐见礼一边笑道。

    “姐姐就别取笑萌儿了,在众位姐姐面前,萌儿永远是你们的妹妹,虽然嫁人了,萌儿也永远是爱新觉罗家的格格。”一左一右握住两个姐姐的手,和宁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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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萌姝远嫁

    三个月后,十里红妆的公主仪驾终于离开北京城前往巴尔喀什湖西北方向的巴特尔克,这里曾经是俄国在西伯利亚平原的中俄边境建立的据点,西伯利亚争夺战中,因蒙古正蓝旗都统巴特尔的战死而更名为巴特尔克,巴特尔蒙语意为英雄,由东归英雄守护再合适不过。其实最开始朝廷准备将东归的土尔扈特部安置在天山以北,伊犁周边,但是随着辽阔的西伯利亚被纳入大清版图,渥巴锡自请带领族人为祖国守护苦寒的边疆,于是土尔扈特部蒙古最终在紧邻哈萨克草原的巴特尔克定居,半个西伯利亚平原都是他们的游牧之地,而除了乌拉尔边防区的驻军,他们与哈萨克汗国一起,成为中俄之间的第二道屏障。

    因乾隆仍是“吉凶难料”,和宁公主的大婚只是严格按制举行,和荣虽然心中遗憾,却也只能如此。不过婚事虽然不能大办,嫁妆却可精挑,陪嫁婢女人丁护卫等都是和荣与和亲王夫妇亲自挑选考校,嫁妆也是内务府按和荣和婉这些和亲公主所列清单一项项准备,当然,许多和荣指定的东西都不是给和宁的,而是给土尔扈特蒙古人民的——她愿意把朝廷的礼物当作人情让妹妹送给渥巴锡。最后,便是弘昼看了嫁妆清单都乍舌,言女儿远嫁快赶上文成公主入藏的嫁妆了。

    大红的车辇内,一身喜服的和宁紧紧握住李嬷嬷的手,眼睛使劲眨着,似图不让里面的水气弥漫自己的视线。

    “虽说大喜之日落泪不吉,”感受到女子的心情,李嬷嬷也柔声道:“不过公主这一去便不知何日才能回京,今日就别再压抑自己了!”

    “嬷嬷,我不哭,我还想多看一看这——北京城,看一看阿玛额娘他们——”渐渐,女子眼中的泪水终究没有泛滥。这一刻,和宁都有些不明白以前的自己怎么会那么容易悲春伤秋?

    “便是不看,老奴也相信公主定然牢牢将王爷福晋他们记在了心底。”马车已经开始移动,送别的众人也离她们越来越远——

    “嬷嬷,你说——”似想到什么,和宁突然有些迟疑开口:“如果我将自己的故事告诉卓里克图汗——”

    “公主怎么会突然这么想?”李嬷嬷脸上明显有着惊异。

    “嬷嬷,和亲王府三格格的故事根本就经不起考证,以前的那些糊涂事——纸包不住火,与其将来有一天让卓里克图汗王从别人口中听说,还不如由我亲口告诉他!”这是和宁想了很久的决定,随着时间的积淀和对幸福的向往,曾经的年少无知愈发成为她心里的负重。永琪和小燕子虽然不可能再来打搅自己,可是淑芳斋的人还有许多,后宫之中也有不少人能猜到内情,宫外还有一个福家,还有许多人认识当年那个无知的女孩。

    “公主是担心那个福家?不如我们请二公主或者王爷——”

    “嬷嬷,不可——”作为皇家公主被培养了快五年,和宁怎么会不明白嬷嬷眼中的深意,抓住她的手当即便低道:“以前是我做错事,现在又怎么能为了掩盖曾经的耻辱而又做下更大的错事?嬷嬷,请你一定不要那么做。”

    “罢了,公主心善,老奴答应公主便是。”拍了拍女子的手,李嬷嬷又道:“其实那福家一点都不无辜。罢了,咱们不提他了,只是——公主真的决定要亲口告诉卓里克图汗王了?”

    “说是一定要说的,只是——”

    “公主是担心卓里克图汗王心里不高兴,最后会破坏满蒙联姻?”想了想李嬷嬷又道:“老奴瞧着卓里克图汗王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这两年派人进京,不但每次都到王府拜访王爷福晋,便是给公主的问候礼物也没落下,可见他对这桩婚事也是期盼的。”

    “是啊,土尔扈特部族刚刚由俄国回归中国不久,便是为了他们的族人,卓里克图汗王也不会翻脸吧!”

    “正是呢,公主且放心,无论如何,老奴都会护着公主的。”轻抚着女子的背,李嬷嬷又道:“公主,二公主三公主他们也是和亲蒙古,三额驸是达尔罕亲王次孙,幼时经常居京,便是与阿哥们和宗室子弟熟些,与三公主婚前也是没见过几次的。二额驸幼时却是作为质子来京的,按身份立场来说他与朝廷是敌对的,即便当时指婚时,大清许多人还是认为准噶尔是敌非友——万幸他们的汗王最终选择臣服于大清。抛开这些国事,两位公主虽然是为了满蒙联姻而出嫁,她们和额驸现在却是过得很好,公主这么聪明善良,一定也能和额驸相处很好!”

    “如果没有那段荒唐的过去,也许还可以——”正是因为对幸福太过渴望,心里的担忧才会那么多——不知道这个历经坎坷的女子有没有觉察自己心底的真正心情。

    “公主也莫说泄气话,老奴虽然不曾读书,却也知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再说了,公主也没有错,都是那一家子包衣奴才骗了公主。”

    “嬷嬷,有你陪着萌儿,便是卓里克图汗王真的厌恶萌儿——也没有什么了!”看着一心维护自己的嬷嬷,和宁终于低叹道。

    “公主又说傻话了,老奴再好,也不能陪着公主一辈子啊!公主,这事你还是仔细想想——不然跟二公主请教一下,兴许她会有什么好办法呢!”

    “嬷嬷,不了,我是受二姐姐格外照拂才有今天,这次还是先别忙着打扰她,我们先——见了卓里克图汗王以后再考虑这些吧!”

    “也好,嬷嬷先跟公主一起看看,看咱们这位东归英雄是不是值得公主坦诚相待的人!”沉吟间李嬷嬷突然又笑望着身边的女子:“要嬷嬷说,公主现在想的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等咱们到了封地见到了卓里克图汗王,公主跟汗王拜堂完婚后,赶紧生个小世子才是正事,夫妻间有了孩子自然就多了一种牵绊,到时汗王纵是心里仍有不快,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他也不会亏待你,更别说公主身后还有个大清呢。”

    “嬷嬷——”从惆怅中回神,和宁羞涩一笑,心底却有些莫名的心动,在这个时代,二十三岁的她若是正常婚嫁,此时纵是生三个孩子也很有可能,偏这几年她却只能望着别人的孩子在心底偷偷怜爱——如果真的能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便是守着孩子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可?只是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教他孝悌礼义智信,教他堂堂正正做人,不求他将来能大富大贵,只愿他一生平安康乐。

    知道和宁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李嬷嬷终于露出舒心的笑。前面的路还很长,自己有的是时间劝服眼前的主子,夫妻之间要以诚相待是没错,可是也不是所有的秘密都能分享呢,实在不行,也不能让这傻丫头太早说开才是。

    西去的路上,逶迤的车队正在一步步前进,翻飞的彩旗让长龙般的车队更显威仪。乾隆二十九年上半年便在和宁公主的远嫁中悄然结束。

    和亲王世子永壁和循郡王永璋亲自送嫁,这一去,再回来必定已经是来年了。

    随着乾隆遇刺事件已经过去一年,宗室亲王郡王终于联名上了折子,奏请荣亲王登基为新帝,朝野群臣也纷纷响应,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拥立新君的功劳谁也不想错过。不过总的来说,经过十几年的经营,现在朝廷中是改革派占据主导,四品以上官员中,三十岁到四十五岁之间占据七成,这些人自然都是新君的拥立者。

    新君即位,皇太后是最后一个点头的人,松口之后没几天,老太太便病倒了,朝野都知道,是心病引发身伤。可是朝堂上的一切却也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面对朝野一片呼声,永琏终是决定于万寿节后行登基大典,钦天监最后挑定八月二十六日为吉日。

    荣亲王虽然决定即新君位,却明确表示:乾隆一日未醒,自己便一日不入紫禁后殿,同时命人整理雍和宫,以作打算。

    乾隆还尚在人世,永琏要即位,自然要先给世人一个说法,于是乾隆二十九年中秋的禅位诏书就此诞生。

    不能让百姓知道乾隆遇刺昏迷不醒,于是诏书只能这样写:昔皇父御政十三载,予今临朝二十九载,足矣。适逢朕身微恙,即传位荣亲王,归政退闲。

    八月二十六日,新君即位的登基大典在紫禁城的太和殿如期举行,因不像以前权力交接时两代帝王一死一立的正常轮换,登基大典上除了威严,还隐隐有着一丝松快。帝位不稳,臣心难安,如今,一切终成定局,朝臣们心里当然安稳了。

    次日,新帝发诏,尊乾隆为太上皇,尊那拉氏为皇太后,尊慈宁宫老佛爷为太皇太后。新帝年号定为荣康,于次年为荣康一年,于是,大清朝的乾隆盛世止于二十九年。

    重阳初九,新帝率宗室及百官祭祀清东陵、西陵,十六日,又至天坛行祭天大典,至人民英雄纪念碑行奠礼——

    朝中许多人精敏锐地捕捉到一个重要讯息:新帝于军队建设上似乎格外重视。

    90

    90、乾隆太上皇

    不知是不是心有所感,乾隆二十九年九月底,当今天子乾隆帝突然醒过来了,得了消息,宫内宫外各人连忙前往坤宁宫探望。

    因永琏并不准备搬入紫禁城居住,因而现在的后宫宫务仍然在皇太后那拉氏手中,见乾隆醒了,她在第一时间通知了慈宁宫和宫外的阿哥公主宗室亲王。

    “奴才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吉祥!”一路上的宫婢内侍看到由慈宁宫赶来的太皇太后,连忙跪下问安。这一年多来,几乎每个人都知道慈宁宫的老佛爷越来越威有佛爷的威仪了,

    “弘历,你可总算醒了,急死额娘了——”一到坤宁宫内殿,不待那拉氏及众人行礼,太皇太后便拿着帕子开始抹泪。

    “皇额娘——”榻上的乾隆吃力地抬起一只手,只可惜还没有够到太皇太后的帕子便开始无力跌下,旁边那拉氏连忙握着他的手放到榻边。

    “老佛爷莫难过了,皇——太上皇既然已经醒了,身体以后肯定会慢慢好转,太医也已经诊断过了,也说病情开始恢复,您瞧,这手都能动了!”虽然那一声“太上皇”很生疏,可是那拉氏知道自己必须接受事实,也要给众人做个表率,所以她虽然知道这么叫很有可能得罪眼前这对母子,她还是改口了。

    果然,听得那一声“太上皇”,乾隆的瞳孔迅速收缩,刚刚能动的双臂甚至开始微微颤抖,张了张口,半晌,他才低喘着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弘历,现在是乾隆二十九年九月二十五日,你已经昏迷一年多了。”太皇太后握着儿子的手突然开口:“永琏于上月二十六日举行了登基大典,新帝定年号为荣康,朝堂上的事额娘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兵部进行了些改革,要不等永琏来了你再问他。”

    登基——兵部——听到这里,乾隆只觉得心里既怒且冷。

    “奴才给皇上请安,给二公主请安——”不多时殿外便传来宫人们的问安声。

    “老佛爷,太上皇,皇太后娘娘,皇上和和荣长公主到了——”明显感觉到殿内格外冷冽的气氛,传话的小太监心里也直打鼓。

    看到紫禁城里曾经的两在巨头同时沉默,那拉氏只手挥了挥手。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给老佛爷请安,给皇额娘请安!”状似没有发现殿内冷凝的气氛,永琏和荣一进来便连忙跪下一拜。

    “永琏,结果——如何?”片刻,乾隆终于开口,却只是问了个只有永琏兄妹听明白的问题。

    “皇阿玛,已经查清,确是五弟受人蒙骗将人带进宫里。”抬头望着乾隆,永琏神色不变回道,然后细细对乾隆说了箫剑他们的口供,宗室对这几人的定罪,永琪的削籍等等。

    “皇阿玛,是儿臣的疏忽。”旁边和荣也跪着上前:“儿臣一直让人盯着五弟,他遇见那两个人儿臣也是知道,听说五弟还让人给和嫔娘娘递了信,儿臣原想跟皇阿玛说的,可是又瞧着和嫔娘娘不像是那种会与人有私的,便想着等他们当面对质后彻底还娘娘一个清白——皇阿玛,儿臣也是被那个回疆人的故事带走了注意力,便没有细查那方严的来历,儿臣有罪,请皇阿玛责罚——”

    “你们——起来——”动了动手,乾隆又望向旁边的儿子:“永琏,朝堂上——一切可好——”

    “皇阿玛,安南西山党阮氏兄弟发动叛乱,儿臣与朝臣们商议,派人前去调解,未果,朝廷便开始支持郑氏王权平叛,他们毕竟是朝廷正式册封的国王,这一次若大清置之不理,不但其他藩国国主对大清离心,也在无形中助长了这些藩国的乱民野心。不过皇阿玛请放心,朝廷并没有出兵,只是提供物资支援。”朝廷在安南的部署一旦全盘公开,必定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永琏说得也有所保留,“自今年年初开始,大清结合英法的军制在军队里进行了改革,实行军区制和军衔制,军区制可以消除民族隔阂,增强军队凝聚力和战斗力……”

    集中精神听永琏说完朝堂上的事,再加上心里不停的猜忌——不多时乾隆便觉得疲惫不堪,伴随着母亲妻女的软语劝慰,他终于又沉沉睡去。

    后来的三个月,乾隆每个月都要醒过来一次,只是乾隆二十九年的年底,他仍是在昏睡中度过。

    除夕,紫禁城里的家晏热闹中透着一丝压抑,新帝的后宫很简单,二妃二嫔,还有一只手就能数得清的答应常在,她们本是没有资格出席的,不过正是因为后宫人数太少,便也全部都请了。

    而另一边,太妃太嫔们的阵营却是庞大得多,几乎是新帝后宫全部妃妾的三倍。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明知道子不言父之过,和荣还是在心底忍不住叹息——

    不过再一想到两个哥哥,和荣终于略略舒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小时候胡言乱语的结果,永璜永琏都不是好色贪逸之人,府里的妻妾也全部是太皇太后和乾隆所赐。但是其他人若是想用美色讨好这两位,对不起,那你肯定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所以早在十年前,一般人便也没有人胆敢给这两位送美人。

    这还不够,近几年来,甚至在官员考评上,哪个要是敢不断传出花边新闻,或者是小妾一房接一房地娶回家——那么,恭喜你,你的大名被这两位王爷记下了,既然您那么有能力,那就为朝廷多贡献一份力吧,该今年迁升,咱们就压到明年后年,该由四品升到三品甚至二品,那么就升副三品,三品吧!

    不过能入朝为官能有几个傻子?更别说还个个都是人精,虽说好色是男人本性,但与自己的仕途比起来,孰轻孰重再明白不过。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效之,上有所恶,下必弃之——所以,目前大清朝官员们的生活作风问题还是没有太离谱的。很多时候上位者想要宣传什么再容易不过,只要自己以身作则做好表率,一切就这么简单。

    另外,因为和荣永琏若有若无的照顾,特别是废除了陪嫁嬷嬷制度之后,京里的满蒙额驸也都努力向“好丈夫”的标准靠拢,即便做不到像两个固伦额驸那般对妻子一心一意,对府里的两三个侍妾也不敢太过看重,至于侧福晋庶福晋,那是想都别想,纵是在乾隆朝以前,额驸们也很少有人再娶侧妻,这一点倒由满人的一夫多妻多妾制回归了汉人的一妻多妾制上。满人的家庭里,福晋便是妻子,侧福晋庶福晋也是妻子,所以满人的婚姻制度应该是多妻多妾制。

    一夫一妻制在这个时代必定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是人口又很可能会成为中国的一大问题——每一张嘴都要向土地要粮食,原有的耕地负担不起,便开始围湖造田开山垦荒——然后是环境恶化,自然灾害频发——

    不要说什么“人多力量大”,二十世纪的中国和印度都是人口大国,排名榜上的两个老大哥,最后还不是只能任人宰割!

    当然,在这个时代也不能实行计划生育,中国人讲究多子多福,朝廷这么干,会被百姓骂死。况且这时的婴儿成活率也是比较低的,即便平安长大,以现在的医疗水平,随便发个什么急症夺去人命也是再普通不过——

    唔,也许先成立个卫生部,着手改善医疗水平和普及百姓的医疗科普常识,一步一步来吧。回头去户部查一查这三十年来人口增长状况,如果增速过高,还是要想办法控制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永乐的亲娘跟建文帝的失踪都是明史中的两大疑团——

    无论我们愿不愿意承认,满清都是明朝的事实上继任者,要改写百年国耻,当然要他们先给力了。都是yy,大家不必太较真——

    没有几个人喜欢秃瓢,真的,永琏一上位就改,我保证!

    91

    91、荣康新政

    公元一七六五年,也是荣康一年,大清朝迎来了最为轰轰烈烈的荣康新政。

    正月初九,在永琏的授意下,兵部尚书福隆安上书建议军队集体剪辫,言士兵在与敌人近身搏击中,背后的辫子会影响士兵实力的正常发挥。

    这份折子在朝堂上一经公开,不但许多满洲贵族炸开了锅,许多汉人大臣也在心底反对,前者是死抱着“金钱鼠尾乃满洲新朝气象”的祖宗遗旨,后者则坚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传统思想,一时间无论满汉,半数朝臣斥责福隆安的提议根本就是崇洋媚外,数典忘本。

    对此,永琏只是轻描淡写一句:“士兵的生命安全远远比发肤受损重要,军队的战斗力比祖宗遗旨更重要。”然后下旨军队集体剪辫,其他人自愿,又言自己作为军队的最高统帅,决定以身作则。至此,朝臣再看不懂帝王的意思那便是傻子了,后来再一想,福隆安那是谁?他不止是皇帝的表弟兼妹夫,更是一直以来帝党的核心成员,说不定今日他的提议就是帝王授意的。想通了这一点,又有一些人放弃了心中的坚持,与皇帝唱反调,他们又不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下旨剪辫没多久,朝廷又下旨,禁止父母强迫给女儿缠足,同时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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