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珠之如水子渊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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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珠之如水子渊 作者:肉书屋

    在街上看到两个男人在演戏呐!”

    “好啊好啊!你赶紧给我讲!”

    永璋僵硬着脸回到府里,正好遇到胤礽百无聊赖的坐在他书房里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看到他回来时喜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皇阿……呃,三阿哥,您回来了……我可等了您好一会儿了……”

    “等我干什么?”永璋淡淡瞥了胤礽一眼,挥手示意房里伺候的太监出去,似曾相识的冷漠神色,冰寒语调让胤礽一下子就看出了自家皇阿玛现在的心情正处于极度低压状态中……谁惹他生气了?

    “儿臣只是想来给皇阿玛请安而已……”胤礽尴尬的笑着——他这次倒是没有说假话,自回京后他就被巴勒奔强行拉在身边陪着,连跟那些倒霉弟弟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就更别提来给永璋请安了。

    “请安?”永璋挑挑眉,刚想叫胤礽回去,却话到嘴边滑了一圈后,说出来却便成了别的。

    “你不来朕倒是忘了找你问了,在木兰围场时你不是知道那个哈丹巴特尔喜欢子渊了?怎么不来跟朕说?”

    胤礽愕然的瞪大眼,冲口而出:“皇阿玛您怎么会知道哈丹巴特尔喜欢子渊?!”

    “老十说的。”永璋好整以暇的抬眸看向胤礽:“朕倒真是没想到,胤礽你情愿去跟老八老十他们说,也不来跟朕说。”

    ……爱新觉罗胤誐!胤礽青着脸在心里狠狠把胤誐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却在骂到一半时突然发现,那好像也是他的祖宗……_|||

    “胤礽?”永璋微微皱起眉头,屈指轻叩桌面。

    “啊……皇阿玛!”胤礽猛的回过神来,神速组织好了语言,恭敬又略带惶恐的开口:“儿臣本来是想告诉皇阿玛的,但后又想想,这不过只是那个哈丹巴特尔的一厢情愿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者,皇阿玛您素来不喜欢这些,儿臣恐污了您的耳朵,所以……”

    他第一次觉得以前有那些兄弟跟他争皇位也挺好,好歹练就了他睁眼说瞎话看着也极有信服力的本事……

    胤礽敢肯定,就算皇阿玛英明神武,但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也绝对看不出他们这几个兄弟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这可是他们排行较前的近十个兄弟人人都能熟练掌握的一身绝学啊!想当年不知靠着这身绝学在皇阿玛眼皮子底下死里逃生了多少次……

    永璋自是不信的,但胤礽的表情却让他找不出一丝破绽,再加之他原本就心情烦乱,当下也懒得再继续追问,挥手打发了胤礽离开。

    “少爷,那东西的光泽和打磨都是一等一的,怕是贡品都没那么好呢!”无翼小声的汇报着,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得意。

    “是吗?要真有你说的那么好,爷必会重赏。”子渊勾勾唇,懒声应道。

    “不过少爷,那么稀奇的宝贝,您干嘛把它送给七……爷啊?”无翼到现在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少爷干嘛要把费劲千辛万苦得来的稀世珍宝送与七阿哥做生辰礼物?那七阿哥不过是个不得宠的普通阿哥而已……

    “再稀世珍宝,也不过就是一件死物罢了,你也知道我对那些不能动的东西向来都不太在意的。”子渊微垂下眼帘,笑眯眯的看着小红蛇从他的袖口钻出来,探了一下脑袋,却又迅速缩了回去——十二月的京城,对蛇来说,太过于寒冷了。

    “况且这是我第一次送人生辰礼物,那人又是我……弟弟,自然要送个好点儿的了,也算开了个好头不是?”

    无翼也笑了起来:“少爷就是理由多,送个礼物……小心!”

    余光瞥见一个男人低着头向他们飞奔过来,无翼眼疾手快的拉开了子渊,自己的半个身子却和那个男人重重撞在了一起。

    因为武功高强,下盘极稳的关系,无翼纹丝未动,反倒是那个男人因为惯性的原因跌坐到地,怀里的纸包也散开了,各式药物散落一地,说不出的狼狈。

    男人见药都掉了出来,轻呼出声,也顾不得爬起来,手忙脚乱的开始捡。

    子渊见状,使了个眼色,无翼会意的蹲□,帮那个男人一起捡。

    “啊……多谢!”药物基本上都被重新堆聚到一起时,男人感激的抬头道谢,子渊这才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充其量只能算是个“男孩”,最多和他差不对大,可能还更小一些,只是因为身上的气质太过成熟,穿着打扮又极为老气横秋,一身的暗色,这才让他认错了年龄。

    不过……这人看着有些面善啊?好像在哪儿见过……

    子渊不着痕迹的眯眯眼,突然侧身拦住了男孩的路,温言笑道:“这位公子,药掉在地上,用了怕是不大好,这事与我家下人也脱不了干系,不如你把药方告诉他,让他再去重抓来?”

    “不,不必了……”男孩看着是个挺温和的人,闻言赶忙摇头,微微笑着:“这么多药要好几两银子呢,再说是我自己没看路撞上去的,和您无关,怎能让您破费?”

    “不过几两银子而已。”子渊现在完全就是一副心地善良的贵公子模样,信口胡诌:“这药是救命的,可不能马虎,谁知道掉到地上时沾了什么脏东西?还是重新抓一副来比较好。”

    一席话让男孩顿时变了脸色,眼中满是后怕:“糟糕,我怎么没想到这茬儿,这位公子,真是多谢您的提醒,要不然我阿玛喝了这药出了什么事……那我可就是天大的罪人了!”

    阿玛?他是满人?子渊有些讶然——但他怎么穿着汉人的衣服?而且那么落魄的满人,他还是第一次见……记忆中那些个闲散宗室已经混的够惨的了,但也没像他这样啊!

    越是满腹疑惑,子渊表面上就越是温和可亲,很快就说动男孩把药方告诉了无翼,自己则跟着他到路边的茶馆里去等着。

    “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子渊笑眯眯的开口。

    “我叫永明额。”男孩答得倒是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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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明额……”子渊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关于这个永明额的资料,索性不再去想,笑着拱拱手:“在下夏子渊。”

    “夏子渊?”永明额顿了顿,疑惑的打量着面前文雅俊秀的少年:“你是……汉人?”

    子渊顺着永明额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自己一身的长袍马褂,典型的八旗公子爷的打扮,嘴角微抽。

    “啊……不是,不过我……额娘是汉人,我在外面通常都是报这个名字的。”子渊很快镇定下来,笑着解释,不着痕迹的把又想探出头来的小红蛇塞了回去。

    “这样啊。”永明额笑笑,也不再追问下去,时不时的探出头,显然是在看无翼回没回来,却每次期待都变成了失望。

    “……永明额是吧?你阿玛得的是什么病?”子渊沉默了一会儿,又轻声道:“我学过几年医术,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

    永明额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眸子里先满是警惕,却随即又变成了苦笑和自嘲,良久,才略显涩然的低声道:“……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他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又不小心冻着了,所以才……”

    “子渊?”带着几分欣喜的好听男声在不远处响起,子渊转头一看,就见三阿哥永璋带着他的贴身太监小易子站在茶馆外,一袭淡青色长袍,外面是厚厚的深蓝色披风,腰间还挂着一块暖黄|色玉坠,就是大冷天的手里还拿着一柄扇子在那儿转啊转的。

    永璋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又在街上遇到了子渊——莫不这就是缘分?不过缘不缘分的还是等会儿再说,既然在街上碰到了,也就省他再专门为此进宫一趟了。

    “奴才给六爷请安,爷吉祥!”小易子机灵的打了个千儿。

    “起吧。”子渊随意摆摆手,看到永璋莫名有些高兴,“三哥,你也来逛街?”

    “啊。”永璋笑着点点头,抬脚走了进来:“这几日天气都不大好,好容易今儿是个大晴天,能不出来逛逛吗?”

    说着,目光转向了永明额,有些惊讶——子渊的朋友里还有如此落魄之人?

    “哦,这位是永明额,刚才在路上遇到的。”子渊淡笑着介绍:“这是我三哥。”

    永明额颔首示意,因为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得闭口不言。

    “是……满人?”永璋有些讶然:京里的满人混的如此落魄的,还真是罕见……

    永明额的脸上划过一抹尴尬。

    子渊轻咳一声,“三哥,你也坐吧?”

    永璋刚准备坐下,无翼就抱着药快步走了过来:“少爷,药买好了。”

    “真是谢谢您!”永明额从无翼手中接过药,瞬间忘了永璋,感激的连声道谢。

    “药?”

    “刚才无翼在路上把他的药撞掉了,我让无翼去帮他重新抓一副。”子渊低声解释。

    “夏公子,我阿玛还等着我回去呢,先告辞了!”永明额显然是很急,迫不及待的道。

    “那好,你路上小心些。”子渊又露出了温润如玉的笑容,待永明额走远后,才转头看向无翼:“派人去查一下他的底细。”

    “是。”无翼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恭声应是后,就闪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又快步走了回来。

    “去查他做什么?”永璋有些惊诧的看向子渊。

    “我总觉得他有些面善,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子渊轻轻敲着桌子,双眸微眯:“再说了,京里还有落魄如斯的满人,不是很奇怪吗?”

    “是有些奇怪,但细想也没什么吧?”永璋笑道:“说不定是他玛法,或阿玛那一辈犯了事,这才没落下来的,再者你说在哪儿见过他……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我当然知道我没见过他,我的意思是,他可能与我认识的人有关系,所以才要无翼去查查看的。”

    “满八旗素来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认识可能是他亲戚的人也不奇怪了。”永璋不以为然:“说不准,他就是爱新觉罗家的呢,要真是这样,你自己都跟他有关系,肯定会觉得他面善。”

    子渊哼了哼:“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不想让我调查他似的?”

    “我哪有?”永璋失笑:“我只是不想让你浪费人力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罢了。”

    “不就是查个人嘛,能浪费多少人力?”子渊盯着永璋看了两秒,眼底一丝狡黠划过,突然站起身大步向茶馆外走去,无翼也连忙跟了上去。

    “哎……”永璋愕然的看着子渊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回过神,起身想追过去,却被店里的伙计给拦住了。

    “这位爷,您茶钱还没付呢!”

    “什么茶钱?”永璋一头雾水:“我没要茶啊!”

    “您是没要,但您弟弟不是要了吗?”伙计指了指桌上的那一壶茶,笑道:“一共是五两银子。”

    “……好小子!跟我玩阴的!”永璋又好气又好笑,“小易子,把钱给他!”

    小易子也笑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递给伙计:“行了,让开吧?”

    “好嘞!爷慢走!”伙计赶忙退到了一边。

    “爷,您就这样出来了……”无翼见自家少爷一脸得意的在拐弯处停了下来,大汗。

    “不就五两银子嘛,我就不信他堂堂一个皇子,连五两银子都没有?”子渊把手伸到袖子里戳了戳小红蛇,有些孩子气的嘟囔:“谁让他刚才对我让人去调查永明额不以为然,还唧唧歪歪的?”

    无翼忍不住想笑,突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少爷,您是……也认可三阿哥了吗?”

    他很了解自家少爷的秉性,在不被认可的人面前,就算是再喜再怒,少爷的脸色都不会有多大的变化,更别提会恶作剧了。

    子渊皱皱眉,有些不情愿的开口:“算是吧。”

    “子渊。”无翼还没来得及表达一下自己的惊讶,就听见背后传来了永璋阴沉沉的嗓音。

    “你那么快就出来啦?”子渊伸手抵住唇,轻咳两声,压下差点喷出口的笑意。

    见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凤眼里笑意流转,永璋的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不少,让他负在身后的双手猛然握紧,强自压下心头狂涌而出的惊骇,面色丝毫不变。

    “我给了他银子当然就能出来了。”永璋的双手慢慢松开,眼底染上了笑意,“你害我少了五两银子,要怎么赔偿我?”

    “嗯……带你去看看我准备送给七弟的生辰礼物吧?”子渊转了转眼珠。

    “生辰礼物……”永璋眉尖一挑,心里隐隐有些不是滋味——没想到自己就随口那么一说,子渊就上心了,竟然连礼物都准备好了……而且看他的神色,应该也不是什么平常之物。

    “走吧?”子渊见永璋神色不明的站在原地不动,奇怪的推推他。

    “哦……”永璋回过神来,连忙跟上:“那礼物是什么?”

    “你猜猜看?”子渊笑眯眯的走着,难得玩心大起。

    “这我哪能猜得到?”永璋苦笑:“你好歹也得给个范围吧?”

    “那好,我给你一个范围……”子渊低头沉吟了一下:“这礼物你应该也见过类似的,而且就是对皇家来说,也是蛮贵重的东西……”

    “对皇家来说也是蛮贵重的……古董?”

    “不是古董。”子渊摇摇头,有些得意。

    “既然不是古董……那还是能是什么?”永璋眉头微蹙:“对皇家来说都是比较贵重的……难不成是西洋那边的宝物?”

    “不是!”子渊继续摇头。

    “那是……汗血宝马?”

    “……你怎么会想到汗血宝马?”子渊有些想笑。

    “汗血宝马对皇家来说自然也是贵重的。”永璋理所当然的开口:“再者,我以前也见过汗血宝马。”

    “不是活物。”子渊更得意了:“继续猜!”

    “……不是活物,不是古董,又不是西洋宝物……”永璋的眉头越皱越紧:“那能是什么……”

    “前面拐弯就到放礼物的地方了,要是到了那儿你还猜不出来,可就得认输了!”

    “……既不是古董,又不是西洋之物,又不是活物……我还真是猜不出来。”永璋沉默了一会儿,无奈的摇摇头。

    “那你是要认输了?”

    “啊……认输了。”永璋笑盈盈的点头,半点没有认输的样子。

    子渊显然也知道永璋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哼笑一声,指了指前面的古董店:“诺,到了。”

    这家店在京城开了不下六年了,算是口碑最好的古董店之一,没想到竟是子渊的产业?永璋暗惊,面上却丝毫没有显现出来。

    “少爷。”古董店的掌柜一见到子渊,就迎了上来,恭敬的垂手而立,“您要的东西已经在后间放好了。”

    子渊微微颔首,“带我过去看看。”

    “是。”

    古董店的后间远不如前面宽敞明亮,富丽堂皇,又小又窄,还阴森森的,有几分鬼屋的感觉。

    “……你给七弟的礼物就放这里?”永璋四下打量了一番,嘴角微抽。

    “那东西只有放在这里才好看。”子渊挥挥手,示意掌柜的出去。

    那个中年掌柜躬了躬身后,就走了出去,还顺便把门给带上了。

    门关上后,这狭小的房间里愈发黑暗,与伸手不见五指已相差不远了。

    子渊掀开一块红布后,霎时,一抹浅蓝色的光晕笼罩了这间屋子,极美。

    永璋愕然地向桌上看去,就见一颗有成年男性手掌那么宽的蓝色珠子静静的躺在一个雕有精致繁杂花纹的圆盘里。

    “这是……明月珠?!”(我在百度百科上查到,夜明珠古时被称为“随珠”、“悬珠”、“垂棘”、“明月珠”等,这里采用明月珠这个)

    “是啊。”子渊笑道:“我没骗你吧?明月珠对皇家来说确实是很贵重的嘛,而且地方官员或其他小国把他进献到京里时,你应该也见到过吧?”

    “是见到过。”永璋点点头,无奈的笑道:“不过我却没想到你会用这东西给七弟做生辰贺礼……你是怎么弄到这东西的?”

    “我几个属下在云南得到的。”子渊笑道:“正巧过几天就是七弟生辰,我就想着,把明月珠送给七弟当生辰贺礼好了。”

    “你可真大方……”永璋摇摇头,有些古怪的看向对面说的云淡风轻的少年:“你可知,你要是把这东西送给皇上,那皇上对你的宠爱说不定会更进一步,但你现在把这送给了七阿哥……你就不怕皇上知道后会不高兴吗?”

    “这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子渊对不在乎的事向来懒得动脑细胞:“他一个皇帝,怎么可能连个明月珠也没有?”再说了,我可不稀罕他的宠爱……当然,这句话他没敢说出来。

    永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几丝不知名的情绪,却随即就隐去了,有些戏谑的笑道:“七弟生辰你就送如此贵重之物,而我们之间的关系要比你跟七弟的好很多吧?那我生辰时你要送什么?”

    子渊一愣:“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五月二十五。”

    “那不还早嘛,你这么说,我还以为你和他的生辰相差不远呢。”子渊松了口气:“还有半年的时间呢……你想要什么?”

    永璋抿抿唇,没有回答子渊的话,而是反问道:“要我的生辰和七弟在同一月,你只有这一颗明月珠,你是送给我,还是送给七弟?”

    “如果你喜欢,当然是送给你了。”子渊回答的毫不犹豫:“我和七弟又不熟。”

    永璋的眼底泛起了真实的笑意,而正板着脸在练字的胤禛还不知道自己幸运的逃过了一劫——要是刚才子渊稍微犹豫一下,他亲爱的皇阿玛就要把气发到他身上了……

    “那你是不是喜欢这个明月珠?”子渊想了想,又道:“这东西不好找的,你要喜欢我就把它留下。”

    “……你把它留下,那你送什么给七弟?”

    “外面不就是古董店吗?什么样的古董都有,到时候可以让七弟自己来挑啊。”子渊一边示意无翼去打开房门,一边用红布把那颗明月珠盖上,顿时,一室光华尽散。

    “一开始我不知道他们找到明月珠时,就是这么想的,后来听到这消息时我想要是用明月珠当贺礼应该比用那些古董更好,就让他们连夜把这东西送进京了。”

    “原来是这样……”确定了自家四儿子在子渊心里没有半点地位后,永璋松了口气:“我对这东西也不感兴趣,不如到时我过生辰,你也让我来你这店里随便挑古董好了?”

    “好啊。”见自己不用费心思准备生辰贺礼,子渊有些高兴,顺带着也萌发了一个念头——不如以后其他人生辰他要送礼时,也让那些人自己来店里挑东西吧?

    刚走出店门,就觉得风大了不少,天色也从刚才的晴朗变的有些阴沉了。

    永璋眉头微蹙,再看到子渊衣着单薄时,眉头皱的更紧了:“你不冷吗?穿那么少?”

    子渊笑着摆摆手,“不碍的,我以前都这么穿。”

    “以前是以前,杭州的冬天能跟京城比吗?”永璋有些不悦,“你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要是受了风寒怎么办?”

    “……没那么严重吧?”子渊低头打量了自己一下:“我没觉着冷啊……”

    正说着,一个普通百姓打扮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少爷。”

    子渊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向永璋使了个眼色,转身走进了旁边人烟稀少的小巷。

    “查到了?”

    “回少爷的话,是。”中年男人低声道:“那个永明额家就住在城西,他阿玛是……”

    “是什么?”子渊对属下的吞吞吐吐有些奇怪。

    “他阿玛的本名叫……弘旺,是……”

    “弘旺?!”永璋手中的折扇落地,满目震惊。

    69

    “你怎么了?”子渊被永璋的难得失态给弄得莫名其妙——不就一个名字嘛……干嘛那么震惊?不过弘旺……弘……

    “我记得……只有康熙爷的孙子,才是弘字辈的吧?”突然想到这一点后,子渊也有些惊讶了:“既是圣祖之后,为何还过得如此落魄?”

    中年男人瞥了永璋一眼,声音更低了:“回少爷的话,那永明额,乃阿其那……原圣祖八阿哥之孙。”

    子渊恍然:“怪不得……”

    八阿哥已被削宗籍,严格来说,他的后人,已不算爱新觉罗家的人了,这样想想,过得落魄就不奇怪了,要是过得好,那才奇怪呢。

    “永明额……”永璋喃喃重复了一遍名字,神色不明,眼神复杂至极。

    子渊没对永明额的身世表示多大惊讶,倒是被永璋的表现给弄得很是惊异——就算那永明额是八阿哥之孙,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干嘛要露出一副说不明道不清的神色?

    “三哥。”子渊古怪的上下打量着永璋:“你好像对八……阿其那……还有那个弘旺……你认识他们?”

    但话问出口,却连他自己都感到好笑。

    那八阿哥是在雍正四年就死了的,而永璋在雍正十三年才出生,怎么会认识他和他的后人?这副表情,要是换成他那位皇阿玛来做,倒是会更理所当然一些。

    “……不认识……”永璋勉强摇摇头,却显然是敷衍的。

    子渊微微眯起双眸,心里的疑惑更甚。

    “我终于出来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蹦跳着大叫,骇的他同伴赶忙拉了拉他:“小燕子姑娘,您小点声……被人听到可就糟了!”

    原来这小太监,竟是小燕子假扮而成的。

    小燕子吐吐舌头,笑着冲旁边的小太监抱了抱拳:“小盒子,多谢了!等我回宫的时候一定让永琪重赏你!”

    “那奴才就先谢谢姑娘了!”小盒子也回了一礼:“不过姑娘还是找个僻静之处赶紧把衣裳脱下来吧?毕竟这服饰在街上肯定会引人注目的……”

    “也是。”小燕子拍拍脑袋,往四周张望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手脚迅速的脱掉了外面的太监服饰,露出了汉族男子所穿的长袍,再把帽子摘下来,从怀里掏出一顶普通的白色帽子戴上,不一会儿,清秀小太监就变成了一个样貌略显阴柔,身材略显奇怪的少年——幸亏这长袍宽松,才没让她看起来有前凸后翘之感。

    “小燕子姑娘,这衣裳和令牌您得带好了,还得用它们进宫呢。”小盒子把小燕子脱下来的衣服和一块令牌通通用布包好,轻声叮嘱道。

    “你不跟我一起啊?”小燕子有些失望。

    “奴才还有事要做呢。”小盒子笑道:“小燕子姑娘要真觉得一个人不好,可以找福二爷陪您啊!”

    “对啊!我怎么把尔泰给忘了?!”小燕子喜得差点没跳起来,提起装衣服的包裹就想走。

    “小燕子姑娘,您一定要记得在宫门关上之前回来!”小盒子跟在后面连声嘱咐。

    “我知道了!”小燕子边跑边不耐烦的挥手。

    小盒子盯着小燕子渐渐跑远的背影,脸上憨厚的笑容撤下,嘴角勾起了几丝冷笑。

    永璋找了个借口和子渊分开后,径自往府里走去,小易子见自家主子脸色难看至极,跟在后面大气也不敢喘,心下却极其疑惑——刚才不是还和六阿哥说说笑笑的吗?怎么转眼就变成这样了……难不成是因为那个什么永明额的事?不可能吧?那事跟爷能有什么关系?

    “下去吧,没有爷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永璋关上书房的门,冷声吩咐道。

    “嗻!”

    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里,永璋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岤,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他今天,算是清楚的知道了两件事情——第一,胤禩的后人过得极不好,第二……他对子渊的感情,真的已经超出亲情和欣赏的范围了……

    上辈子从出生到驾崩,再加上这辈子的四五年,一共七十多年的时间,他一直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喜欢女人,坚定不移的认为只有阴阳调和才是正道,两个男人在一起,那是逆天之举,坚定不移的对自己二儿子的喜好深恶痛绝……

    永璋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与现在的他有血缘羁绊的亲兄弟……

    永璋有些茫然的望着天花板,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

    曾经最痛恨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人喜欢上了男人……这叫什么事啊?!还有,莫不是胤礽喜欢男人其实是遗传自他的?!

    这个念头一浮出来,永璋就满脸黑线。不,不,这绝对不可能,喜好这东西怎么能遗传?!况且他其他儿子可都是很正常的……

    永璋轻轻吐出一口气,烦躁的闭上眼。

    那边,小燕子正兴致勃勃的拉着福尔泰逛街,福尔泰满目柔情的看着小燕子,目光一刻也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越看越觉得她活泼可爱,对她的喜爱也越深。

    一想到再过两个月自己就要跟着巴勒奔他们到西藏去,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小燕子了,福尔泰的心就一阵阵抽疼,对大哥福尔康也兴起了几丝埋怨与愤怒。

    “尔泰,我饿了……”小燕子刚回过身拉住福尔泰,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蹦跳着跑过来的少年撞了个趔趄。

    “你走路没长眼啊?!”小燕子扶着福尔泰堪堪站稳后,就狠狠瞪向那个约莫十三四岁,眉清目秀的少年人。

    “啊……对不起!对不起!”少年满脸惶恐的连连鞠躬道歉:“是我没看路,真是对不起!”

    小燕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又白了少年一眼,看样子还想再骂两句,却被福尔泰给拦住了。

    “好了,小燕子,别跟他一般见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哦,我说我饿了……”小燕子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大大咧咧的拉着福尔泰的手,一点儿也没发现路人投来的怪异目光——这两人男人在大街上手拉手比一男一女还要奇怪啊!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一个似乎读过些书的老人从旁边走过,摇头感叹了句。

    “这位公子!”刚才撞人的少年竟还没走,听到小燕子这么说后,连忙凑了过来,笑道:“前面的那家酒楼就是我家开的,不如我请两位用餐,就当是给这位公子赔罪了!”

    他好像一点儿都没听出来,小燕子的嗓音根本就不是男人所有。

    “好啊好啊!”又便宜不占的那是白痴!小燕子闻言连连点头,喜笑颜开。

    福尔泰皱皱眉,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见小燕子这么高兴,也笑了起来,立马把那些不对劲抛到脑后去了。

    “都弄好了?”龙源楼的雅间里,一身贵气的秀美少年坐在椅子上,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眸里的所有思绪。

    “回少爷的话,绝对万无一失。”略显嘶哑的嗓音响起,那个躬身回话的人,竟然就是在路上撞到小燕子的少年!

    “很好。”秀美少年微微勾起唇角,显然很是满意。

    “不过少爷,赛娅公主干嘛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和那个福尔泰解除婚约呢?”无轻百思不得其解:“回西藏后,那个福尔泰是生是死还不都是她掌握吗?”

    子渊眉尖微动,良久,才淡淡的道:“可能赛娅有她自己的想法吧。”

    福尔泰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有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良久,才转了一下脖子,打量着屋里陌生的摆设。

    他这是……在哪儿?

    昏睡之前的记忆突兀的在脑海里涌现,福尔泰惊恐的瞪大双眼,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转过头,小燕子浑身赤(裸)的样子告诉他,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是真实发生过的,不是梦。

    这,这……福尔泰握紧了拳头,怔怔的盯着还在熟睡的小燕子,呼吸越来越粗重,不知是因为过度震惊慌乱,还是……

    “……尔泰?”这时小燕子也醒了,打着哈欠坐起来,完全没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

    福尔泰连忙把头转过去,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哎?谁把我衣服脱了?”小燕子四处找衣服,压根儿就没觉得光着身子在一个男人面前有什么不对。

    福尔泰僵硬着说不出来话,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分明记得他和小燕子在一家酒楼吃饭,怎么会……吃到床上来了?!对了……那壶酒!

    福尔泰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就是在喝了那壶酒后,才变得神志不清,全身燥热的……现在这种情况,饶是傻子也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何况福尔泰并不傻。

    “尔泰,你怎么也没穿衣服?”小燕子乱七八糟的把衣服套上后,奇怪的回头看向福尔泰。

    “……小燕子,你有没有……”福尔泰被小燕子没有半丝不适的样子给弄懵了,半晌,才嗫嚅着开口:“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

    “没有啊。”小燕子为了加强说服力还在原地蹦了两圈:“没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福尔泰皱起了眉头,把目光移到了床上,细细看了,这才发现,床单上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红色。

    那也就是说……小燕子早就不是处(女)了?得出这个结论后,福尔泰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伤心。

    庆幸是因为既然已经不是了,那他只要嘱咐小燕子千万别把今儿发生的事说出去,就不会有人发现,就算万一有了孩子,还可以赖在五阿哥的身上,让他的孩子享受皇家特的荣华富贵。伤心则是因为,每个男人都希望可以得到自己喜欢的人的第一次。

    “尔泰!”见福尔泰的神色变化不定,小燕子不耐烦的推了推他:“你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福尔泰回过神,深吸口气,定定的看着小燕子。

    “小燕子,我们是不是好朋友?”

    “是啊。”小燕子莫名其妙的点头。

    “那……我拜托你一件事,你肯定会答应的吧?”

    “那是当然的了!”小燕子豪气万丈的拍着胸脯:“我小燕子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我为了朋友会赴……赴汤蹈水!在火不辞!”

    福尔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张的心情也一扫而光:“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管他什么火什么所!”小燕子无所谓的摆摆手:“你拜托我什么?”

    “我拜托你,我们今儿的事,你别跟五阿哥说,怎么样?”福尔泰收起笑容,轻声道。

    “放心!我肯定不会跟他说的!”小燕子毫不犹豫的点头:“就这点儿小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福尔泰勉强笑笑,还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又问:“小燕子,你和五阿哥做过……呃……在一张床上睡过吗?”

    “睡过啊。”

    福尔泰彻底松了口气,只是他忘记了,小燕子的想法,理解能力素来跟常人不同……

    乾隆二十四年十二月十四日,乃七阿哥爱新觉罗永瑢十七岁的生辰。皇帝赏御膳一桌,皇后,诸嫔妃赏各式珍宝数件。诸位阿哥,大臣,宗室子弟纷纷到其府上祝贺。

    子渊莫名其妙的看着把自己当成空气的永璋,微微蹙眉,干脆大步追了上去。

    “三哥。”

    “……六弟,有事吗?”永璋脸上的笑容温和却疏离,客气的称呼他为“六弟”,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叫他的名字。

    “三哥今儿和以往好像不大一样?”子渊承认,见永璋突然对自己异常冷淡,他觉得很不舒服,很不高兴。

    “有吗?”永璋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浅淡淡的笑意,低头看了看:“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呢,怕是六弟看错了吧?”

    第七十章(上半章)

    子渊古怪的盯着永璋,眼神陡然犀利,心里竟升起了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某不是眼前的人是别人假扮的?!

    但下一刻,这个让他自己都觉得啼笑皆非的念头就被他否定了: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六弟要没事,那我就先过去了。”永璋装作没看见子渊凌厉的目光,淡笑着开口,温文尔雅,却又带着极深的疏离。

    子渊又盯着永璋看了一会儿,才心情复杂的点头。

    习惯真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东西,子渊习惯了永璋每次见面都对他暖暖的笑着,没话找话的跟他聊天,现在永璋乍一冷淡,他反倒是完全不适应了,还隐隐有些委屈……委屈?!子渊猛的反应过来,脸色微微发青——这种情绪怎么可能出现在他身上?!

    一定是他的感觉错了!子渊深吸一口气,有些愤懑的瞪了永璋离开的方向一眼,阴着脸转身,拂袖而去。

    “哎,子渊,你怎么不高兴?”胤礽好奇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子渊,心里啧啧称奇——这冷着脸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四哥的味道……不过难得见他把喜怒表现的这么明显啊?

    “赛娅。”子渊眉头微蹙,犹豫了一会儿:“你觉没觉得三阿哥今儿有什么不对劲?”

    “不对劲?”胤礽愣了一下,抬眸扫了一眼在院子那边跟人说话的永璋:“……没什么不对劲啊?”

    子渊抿紧唇,冷冷瞥了那个修长身影一眼,心情更加恶劣——莫不是今儿永璋只对他一个人的态度变冷了?!

    心里已经承认的朋友对自己霎时疏远起来,没有半点理由,而且这个朋友以前还是对自己很热情的那种……永璋瞬息间转变的态度,着实让子渊受了不小的打击,以至于他忘了还没送礼物给七阿哥,整个心思都在这件事上纠结。

    “子渊,是不是三阿哥对你……”胤礽努力在脑海里组织着语言:“对你的态度和以往不同了?”

    “你怎么知道?”子渊惊讶于胤礽的一语中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胤礽扁了下嘴,哀怨的在心里回答——当初哈丹巴特尔向你告白的事被皇阿玛知道后,我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了……只是不知道皇阿玛居然会那么快就了解了自己的心意!不过既然了解了又干嘛对子渊那么冷淡呢?莫不是因为害羞?不过不应该啊……皇阿玛也会害羞么?如果不是害羞,那就可能是皇阿玛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违逆伦常,所以才对子渊突然这么疏远的……对!一定是这样!当初皇阿玛不就是对王公大臣养小馆的事深恶痛绝吗?

    子渊稀奇的看着胤礽的表情从哀怨变成疑惑,再从疑惑变成高兴——赛娅这是怎么了?

    皇阿玛要真是不想和子渊在一起的话,那我不是就有机会了么?胤礽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完全没注意到子渊古怪的眼神。

    赛娅那么兴奋做什么?子渊不着痕迹的皱皱眉,心里古怪更甚:“赛娅?”

    “啊……啊?”胤礽猛的回过神来,干笑两声:“怎么了?”

    “没事。”子渊摇摇头,有些郁闷——怎么今儿个三哥不对劲,赛娅也不对劲?!

    “赛娅公主。”

    胤礽一转身,就对上了一张在他看来极为欠扁的笑脸——“福隆安?!你怎么在这儿?”

    “赛娅公主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福隆安好笑的反问。

    “你……”胤礽语塞,强行压下突兀冒出的火气,瞪了他一眼:“子渊,我们到那边去!”

    “一个女孩子家,直呼阿哥名字,赛娅公主不觉得很不妥吗?”福隆安嘴比脑子更快,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这句话就冲口而出了。

    子渊似笑非笑的挑眉:“福隆安,你不觉得在阿哥面前,用这种语气和大清远道而来的贵客说话,很不妥吗?”

    “而且……你说话这之前怎么没看到还有一位阿哥在这儿呢?”摆明了是想找茬。

    福隆安的脸色变了几变,终于敛眉垂眸,恭敬的行了个礼:“奴才福隆安,给六阿哥请安,六阿哥吉祥?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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