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珠之雍正当道第4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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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珠之雍正当道 作者:肉书屋

    娘据理力争,可是……”小扣子偷瞧了令嫔一眼道:“马大人、索大人、鄂大人、顺承郡王他们都向着和亲王,而其他人自然以他们马首是瞻。”

    “哼!”令嫔冷哼恨道:“说向着和亲王,不如说向着皇上。亏他们收了本宫那么多好处,到头来却临阵退缩。待本宫将来得了势,岂能容他们?”

    “娘娘说是,您可别对他们置气,那些人都是没眼力劲儿。娘娘可不能因为他们伤了身子啊!”

    令嫔听着黄杏奉承,抿唇问道:“按目下来看,事态对我们不利啊!依你们看,这事该怎么了结?”

    小扣子眼珠转了几转,低语道:“娘娘,听万岁爷意思,是要严查此事。娘娘,奴才说句不中听,当日御花园里,可有不少耳目。皇上如今着意要保住瑞珍公主,腊月一个奴婢说话,不足采信。皇上随时可以授意他人,翻供此事。只要皇上下令,别宫中妃子会放过陷害娘娘机会吗?”

    “这……”令嫔觉得小扣子所言有理,凝视着他道:“说下去。”

    “娘娘如今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附和腊月话,把事闹得更大,并与敦贵人她们联手,一口咬定是瑞珍公主狗撞伤了您,更撒布些瑞珍公主是妖孽,会迷人神智话,逼皇上不得不处置瑞珍公主。但此事未必能成,一来,皇上维护瑞珍公主。二来,群臣也多向着她。三者,其后为了调查此事,少不得严刑逼供。娘娘能放心敦贵人她们不改口供吗?”

    “而且……”小扣子说了一半,默默摇首。

    “而且什么?”令嫔追问。

    小扣子抿着唇道:“而且,此事就算娘娘得胜,只怕日后皇上也不会常来延喜宫了。毕竟,这么做可是与皇上作对啊!”

    令嫔缓缓点额,看向小扣子问:“那第二条路呢?”

    “第二条路,便是退路。娘娘把之前事都推给腊月,让腊月背上伺主不周,蒙蔽主子,嫁祸与人罪名。娘娘之前,并未说过是小狗撞了你,这些话都是别人说。为此,太后、皇后恼了娘娘,最多也就得个管束不力,训仆不严之罪。娘娘在此事上,算是吃亏,他人怎会疑心与你?”

    小扣子笑道:“何况,先头传出谣言,明眼人都会觉得是有人故意嫁祸给娘娘。若不然,要对付是瑞珍公主,为什么谣言中却牵扯上太后、皇后呢?这谣言要真是娘娘散布出去,难道娘娘会同时与其三者为敌吗?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嗯,你说不错。”令嫔若有所思笑道。

    小扣子见令嫔欣喜,赶忙补充道:“而且,如今娘娘身怀龙子,即便是太后也不得不网开一面。”

    提到肚子里孩子,令嫔便想起昨夜中女鬼说话,不由得一阵焦躁。她强压着心头烦乱,凝眉道:“你说第一条路,显然是自绝死路。第二条路,或许可以一试。但,本宫总不能自己跑去慈宁宫说,是腊月蒙蔽了本宫,嫁祸给瑞珍公主吧?若是如此,太后必然问本宫,当初在慈宁宫为何不这么说?”

    “这……”小扣子与红梅、黄杏面面相觑了一眼,不知怎么应答。

    “行了。”令嫔冷眼看着跪在她身前三人,颔首道:“让本宫再想想吧。红梅、黄杏,伺侯本宫起身。”

    “是,娘娘。”黄杏、红梅赶忙答应着上前搀扶。

    令嫔把染着血掌印亵裤抛向小扣子道:“烧了它。记住,别留下痕迹。”

    小扣子退去后,令嫔坐于软塌上,由得黄杏梳妆。一边摸着颈子,冲红梅吩咐道:“去取琵琶襟杏花旗袍来。”

    “是,娘娘。”红梅依言而行,其后屋内半晌无语,主仆心头各有思量。

    次日辰时三刻,延喜宫偏厅。

    砰叭,咣啷当!

    “你说什么?”令嫔右臂一挥,打落红木桌上所有器具,指着红梅狰狞喝道:“本宫不是命你好好看着她们吗?这事是怎么传出去?”

    红梅不住磕头道:“求娘娘明察,奴婢真把人锁在屋内,没有走漏一丝风声啊!”

    令嫔眯着眼,冷笑道:“那你告诉本宫,宫里那些奴才嘴里,绘声绘色说着什么?你要本宫信你,本宫却凭什么信你?你……”

    “娘娘息怒!娘娘为了腹中皇子,可要好好保重身子,何必与奴才们一般见识?”小扣子摇着团扇,为令嫔扇着风,劝说道:“娘娘,而今就是打死红梅也于事无补啊!不如,想个法子避谣,才是上策。”

    令嫔睨视着磕破额头红梅,吐了口气道:“小扣子,外面奴才都是怎么说?你一字不漏告诉本宫。”

    小扣子俯首贴耳,小心翼翼回禀道:“各宫中传言说,延喜宫内闹鬼,有冤魂缠着娘娘。那冤魂便是腊月,她是来……”

    “来什么?”令嫔喝问。

    “来……来向娘娘索命。”小扣子颤着身子道。

    砰!

    令嫔拍着桌子,胸膛不住起伏,怒不可遏质问道:“就这几句吗?吞吞吐吐做什么?还不快说!”

    小扣子弯腰禀道:“他们说,这腊月死蹊跷,一定不是明面上那样,被瑞珍公主逼死。若非如此,腊月为什么不找瑞珍公主,反而来延喜宫闹事?”

    令嫔闻言,咬牙切齿骂了几句,随后按下怒意转朝小扣子道:“这事,已经传遍后宫了?”

    “是。”小扣子低头道。

    令嫔沉着脸道:“本宫原还想找个好法子,化解目前险境。如今看来,是不能等了。小扣子,你立刻去告诉各宫眼线,说腊月来延喜宫是向本宫请罪。她死后入阎王殿,因为生前说谎欺骗太后与本宫,要下拔舌地狱。她为了赎罪,借着雷雨之夜,来求本宫处恕罪。你让他们把本宫说事传扬出去。”

    “黄杏,你去西厢,把昨日关在屋内宫女放出来,并把本宫话告诉她们。若是有人问起,就让她们说,昨日帮本宫梳洗时候,看见裤腿上写着‘恕罪’这两个血字。”令嫔叮嘱道:“她们其中有不识字,你写给她们看,让她们别认错了。还有,本宫颈上伤,谁也不准提。你马上去办,其中若是有什么差错,本宫唯你是问!”

    等小扣子、黄杏离去,令嫔垂目凝视着红梅道:“红梅,你跟着本宫几年了?”

    红梅心头一凛,惨白了脸色回道:“回娘娘,七年了。”

    “你看,本宫往日待你如何?”

    红梅低头道:“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

    令嫔抬手抚摸着指尖,瞥向红梅道:“既然,你也知道本宫对你好,本宫今日要你做一件事,你不会推辞吧?”

    “请娘娘吩咐。”

    令嫔看着垂首红梅,点头道:“很好,本宫没看错人。本宫稍后打你三十大板,再把你送去慈宁宫。到了慈宁宫之后,太后问你,你就说当初本宫去御花园散步,是腊月扶着本宫,而你在其后跟着。腊月不小心绊倒了本宫,嫁祸于瑞珍公主狗,你都看在眼里。”

    “因为,你与腊月情同姐妹,她百般央求,你怕她死罪难逃,只能答应替她隐瞒。可是,你没想到是,事情闹得那么大,腊月一怕太后查出真相,二怕连累家人,竟一头撞死了。”令嫔弹着指甲道:“你想说,又不敢说。直到腊月托梦,你对不住自己良心,才对本宫坦言。”

    令嫔瞧着跪于脚尖前腊月,慰抚道:“红梅,你替本宫做事,本宫是不会亏待你。本宫答应你,保你家人一生富贵。当然,只要可行,本宫一定出面保你。”

    红梅静默许久,最终牙咬点首道:“奴婢紧遵娘娘吩咐。”

    “好,很好!”令嫔亲手扶起红梅,笑道:“明日,本宫就把一千两银子送去你家。你可别让本宫失望才是!”

    纵观前后

    “启禀皇上,敦贵人、虞美人、董美人、闻答应、廖答应皆已自尽。这是,她们留下绝笔书。”

    吴书来躬身递上书信,乾隆接过展开一观,少时寞然长叹着把纸张交由旁侧太后。太后揽过绝笔信看了半晌,亦摇头叹息。

    天佑冷眼看着乾隆、太后,喝了口茶道:“用不着可惜,这是她们自己选路。”

    太后闻言瞥向天佑,垂首道:“哀家是可怜这些人,就算死,也没有把令嫔供出来。这又是何苦呢?”

    “令嫔在此事上,并未授人以柄。敦贵人她们就算说了,也不过落个诬陷罪名。何况,她们当日附和腊月话,自然是因为令嫔手里握有她们不得不忌惮事。如今临死,撕破脸皮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天佑挑眉道:“她们不得已帮了令嫔,令嫔却在关键之时,反戈一击背弃了她们。敦贵人她们而今是百口莫辩,她们当初一口咬定,看见温温撞了令嫔。此时,延喜宫反口,让她们如何自处?”

    天佑食指敲击着椅把,淡然道:“敦贵人她们做出这样事,要怎么说?说自己有把柄在令嫔手中,或是有家人须得依靠令嫔提携,为此不得不说谎吗?此事若揭开,别说目下欺君、诬蔑、陷害之罪,或许还要扯出别罪名,祸及她们家眷。若你是她们,你会说吗?”

    “这……”太后左思右想,不知如何辩驳,只得讪讪嘀咕道:“可她们也没必要去死啊?”

    “敦贵人如今四十岁,虞美人、闻答应已是徐老半娘,董美人、廖答应也早过了桃李年华。她们本就不受乾隆宠爱,出了这样事,有自知之明,都该明白自己没有机会了。”

    天佑转目看向乾隆、太后道:“她们地位在后宫不起眼,她们家族也并不显赫,犯下这样罪过,更没有人会保她们。即便皇上网开一面,亦不过减免死罪,打入冷宫罢了。然,她们虽已经不年轻了,但仍有几十年可活。冷宫是什么所在?那是能把人逼疯地方。与其在冷宫中饱受折磨,不如一死解脱。”

    天佑取过绝笔信,看着其上呈诉罪责,说是她们眼盲错看了御花园中之事,致使瑞珍公主蒙冤,太后、皇后受了屈。她们辜负了皇上恩宠,无颜面对皇上,故以死谢罪。

    乾隆默然半晌,开口道:“朕信敦贵人、虞美人会寻死,可是董美人、廖答应、闻答应她们也在一夜之间自尽,却是太奇怪了。有道是,好死不如赖活……”

    话说了一半,乾隆看向天佑,天佑嗤笑道:“那也得看令嫔是不是给她们活命机会。经过这几次谣言,难道皇上还没有看清,后宫事态吗?其中,令嫔有多少人脉,皇上有没有仔细数过?要一个人死方法,在这后宫之中太多了,使人防不胜防。这几封绝笔书,难道就一定出自她们手吗?”

    太后不明所以道:“哀家真不明白,令嫔不过是个得宠妃子,可她埋暗线、探子可比哀家这个太后要多得多了。这却是为何呢?”

    “皇额娘,你如今确实是大清最尊贵女人,能掌控后宫奴才生死。可是,你能给他们多少好处呢?”天佑勾唇笑道:“你们别忘了,宫内奴才俸禄不多。而令嫔之父是内务府总管魏清泰,这些年来,他手中握有多少油水,有多少人想着巴结,你们知晓吗?”

    天佑冷笑道:“令嫔凭自己手段,迷住了乾隆,使她一个妃子能与皇后抗衡。而钮祜禄氏为了打压皇后,分散后宫势力,使其不压制自己,便明着挟制令嫔,却暗中扶持与她,任她夺了皇后凤印,在后宫安插人脉与皇后作对。”

    “这是为什么?”太后不懂钮祜禄氏心态。

    “皇兄,皇额娘不明白,你呢?”天佑斜视着乾隆道。

    乾隆冲天佑微微一笑,转朝太后道:“其实不难懂。钮祜禄氏在后宫掌权,依靠就是儿子。她是怕媳妇势大,皇上又和妻子一条心,压自己一头。所以,培植皇上宠妃,使其与皇后冲突。这么一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后宫自然由得她一人独大。”

    太后皱起眉峰道:“难道,她不怕令嫔反噬?”

    “怕什么?”乾隆摇首笑道:“令嫔始终不是皇后,名不正,言不顺。若有什么动静,钮祜禄氏便站于皇后一边,皇上再宠妃子,也要顾及亲生母亲意思吧?不过显然,钮祜禄氏低估了令嫔,她自以为能平衡妃子势力,却不知晓令嫔势力,已经不是她能压制了。”

    “唉,真是一笔糊涂账啊!”太后忍不住摇头道:“这钮祜禄氏也真是,儿子都成了皇帝了,何苦与媳妇对着干?她忙了一辈子,临老也不知道享享清福,真叫哀家不知说什么好?”

    乾隆笑叹道:“这就是权势啊!后宫里哪个人不是为了权势,迷了本心踩着人往上爬?得势之后,再让她放手,太难了。”

    天佑冷眼看着乾隆道:“你放心,你若是迷失本性,我一定给你个痛快。”

    乾隆心头一窒,暗暗咽了口唾沫,苦笑道:“为兄谨记御妹叮嘱,片刻不敢忘。吴书来,要是朕有一日忘了,你可记得提醒朕呐!”

    吴书来在一旁笑道:“奴才遵旨。”

    乾隆稍作打趣后,正色道:“朕已经明白了,宫内流言之所以传得那么快,奴才们都不忌口,是因为各宫主子安插眼线太多,主子让传,他们敢不说吗?”

    “御花园一事,一夜间传遍后宫,朕知道是令嫔做,却找不到传话探子,无法处置。”乾隆叹了口气,目光掠向天佑道:“幸亏御妹摆下延喜宫闹鬼之计,让宫内再起波澜,这次朕早有准备,各处探子、各宫人脉、眼线,都尽数得知了。”

    天佑侧脸,颦眉道:“难道,这事拖了几日,你就仅仅得知这些消息吗?”

    乾隆不明所以看着天佑,天佑短叹一声,解说道:“御花园之事,闹出谣言。当日清早,我就命人悄悄找到腊月,告诉她,我要这流言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天佑瞥向太后道:“皇额娘,难道不觉得腊月死前,对你说话很奇怪吗?”

    “确实过了些,一个奴婢如何有胆子这么说?她就不怕哀家迁怒她家人吗?”太后疑惑道。

    乾隆听罢,扬眉道:“事后朕查过腊月,她家人已经死了多年了。”

    “那么,你们以为腊月为什么会听命与我?她以往,可对令嫔毫无异心。”

    对于天佑疑问,乾隆想了想道:“腊月如此忠心听命于令嫔,怕这其中有些缘故。难道……”

    “难道是令嫔用腊月家人为饵,来掌控腊月忠心?”太后接口道:“哀家想来,令嫔是个疑心重,要成为她亲信,她手中必然有依仗。”

    乾隆续言附和道:“腊月家人死,只怕和令嫔脱不了干系。御妹把真相与她一说,她自然起了反骨。”

    “不错。”天佑颔首道:“我让腊月见了她族人,让她族人告诉她真相,更让她看了父母灵位。她家人死于大火,无一幸免。腊月不是傻子,她家人死了那么多年,可她捎出信都有回音,令嫔也常和腊月谈起她家人,说起自己对他们恩惠,腊月一直感激在心。可而今得知这些都是谎话,如何能不疑心家人死因?”

    “我乘腊月伤心之时问她,是不是想报仇。”

    天佑瞅向太后,乾隆道:“她说是。”

    “我问腊月想如何报仇。”

    “腊月说,她在令嫔身边伺候,总有法子要她命。”

    “我问她,她或许能趁令嫔无防备之际,刺死令嫔。但令嫔和她肚子里孩子,能赔她全家性命吗?而且,无论令嫔有什么差池,她皆脱不了罪责。与其,亲手杀死令嫔难逃一死,何不用自己一条命,把事情闹大,拉令嫔一家下水?”

    “唉——!”太后闻言已知后情,知道腊月被天佑说动了,才有腊月撞墙身死一事。

    太后心道,腊月未必真信了天佑小姐,但那时候,她心中哀痛,想着为令嫔做了那么多事,日日夜夜思念着宫外家人,想着自己成了令嫔心腹,让家人过上好日子。

    但当腊月得知了家人死讯后,这些都成了自欺欺人,而以往所作所为都成了笑话。试问,谁能承受得住这样事实?天佑话不过是个引子,让腊月下定决心赴死,是她对令嫔仇恨,也是她对自己盲目痛恨。腊月不仅恨令嫔,更恨却是她自己。

    而之后,令嫔命腊月假意撞墙,为使她与皇后妥协。不想,腊月便假戏真做,使令嫔一朝出错,步步皆转为劣势。

    天佑打断太后思量道:“你们知道我是何时,把腊月族人找来顺天府吗?”

    乾隆、太后对视了一眼,并未应话。

    天佑自然不会说,是因为看过《还珠格格》,所以对令嫔多有防范。只得依实据,自问自答道:“是翊坤宫家宴,令嫔当夜以和静不适找皇兄你去延喜宫之后。你我都知道,和静用膳时只顾着和温温玩耍,吃得不多,怎么一回去就闹肚子?显然,这令嫔是想用女儿获宠。后宫女人哪个没有心机?利用孩子,也无可厚非。但,为了赢得宠爱,把无病孩子弄伤,却是大忌。”

    “既然知道令嫔是个不安分,自当立即着手查探,暗中瓦解她势力。”天佑凝视着太后、乾隆道:“你们两人地位在令嫔之上,却处处受她打压,被她牵制。为什么?因为与你们对敌不是令嫔,而是许多比你们更熟悉这个皇宫奴才。要明着对付令嫔不难,难却是如何收拾她爪牙。”

    “不仅是令嫔,各宫嫔妃哪个没有自己眼线?我命人扮鬼捉弄令嫔,放出谣言,是为了让你们看清各宫势力。”天佑转视乾隆,直点重心道:“我让你在上朝拖延此事,更要让你看明白底下大臣作为。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谁忠心、谁不忠心,多少人听劝、多少人不听劝,看了那么多天,你心中没有计较吗?”

    乾隆听闻此言,如当头棒喝,急忙回言道:“御妹放心,为兄已经记在心里。只是,而今不易大动干戈,不得用,需一个个除去方好。”

    “嗯,你明白就好。”天佑靠着座椅,注视着对座两人道:“在这宫中,谣言从不会少。但,这些流言,是要你们去撒布,引导。而听到这些谣言,其下傻子是问谣言真假,聪明人是论底下输赢。”

    “御妹意思是,若朝堂上有不利于政事官员,而他女儿是朕妃子,朕就放出谣言,说她品性不佳,贬她位份,并找个由头,降她父亲官位?”

    “不错。但这只是最粗浅,后宫势力,就是朝上缩影。你可以用升降妃子位份,和宠爱妃子言行,来掌控朝前大臣。你察觉有人受贿赂,可以宠坏他女儿,来麻痹她家人,使其自大露出马脚,再一网打尽。”

    天佑说罢,转朝太后道:“皇上不能无时不刻注意后宫动静,后宫嫔妃动向,就要靠皇额娘去注意了。各宫眼线未必要摘尽,留一些已经暴露在你们眼下,反而有利于今后得知消息。否则,她们重新安插人手,你们再查,岂不费时费力?”

    “小姐放心,既然知道该怎么做,哀家一定会做好。”

    天佑微一点首,托起茶盏喝了口茶,提问:“我知道令嫔不善,却留着她,就是为了引出后宫各样势力,和朝上诸多大臣面目,让你们看个明白。御花园事,是令嫔筹划。但之前永琪、小燕子事,却是何人所为?”

    乾隆禀道:“朕命吴书来查过,与福尔泰、永琪、小燕子脱不了干系。他们让晴儿把御妹你请去,只怕是想害你,却反而殃及自身。看此事,可能是窝里反,那起反骨之人,便是去取茶具紫薇。”

    太后思量稍息,沉着脸色忿忿不平道:“那紫薇这么做,是想把永琪喜欢小燕子事,闹得人尽皆知。进而,让永琪不得不说出,小燕子是假皇女,紫薇才是皇上亲生。可惜,这事事关皇家声誉,只能草草了之。反倒便宜了紫薇。”

    “你们只看到这些吗?”天佑眉峰一拧,问道:“你们说,永琪和小燕子苟合之事、晴儿在澄瑞亭脱衣起舞之事,是谁传出禁宫?”

    “不会福尔泰和永琪吧?他们布下眼线,想传出对御妹不利事。不料,竟传出了自己丑闻。”乾隆略微一思,否决道:“就算福尔泰、永琪在宫里放了眼线,让他们散布消息。可是,那些眼线难道是没眼力,会把主子丑事传扬出去?”

    太后亦点首道:“哀家看来,不会是永琪做,不说他没这个脑子,他手下也没这个胆量。莫若是福尔泰一人所为?可是,他不过是一个皇子伴读,能收买几个人?还有那紫薇,她是个宫女,能买通人吗?”

    “据说,那紫薇当时请令嫔去漱芳斋。由此看来,她不过是想让宫内人知道此事,让朕得知此事。而且,这事传去宫外,与她没有好处。”

    天佑看着乾隆沉思脸庞,笑问:“永琪当初和小燕子事,粘杆处说,是作茧自缚,让紫薇下套。但是,消息如何在三盏茶之间传出宫闱,难道仅仅只是福尔泰收买宫人?第一个察觉纯妃,就没有推波助澜么?”

    “纯妃?”太后愕然道:“怎么会是她?她不是昏倒了吗?”

    乾隆亦凝眸看向天佑,紧锁眉峰。

    “纯妃昏倒了,不过是太医说。看各宫起居录,令嫔常常闹病,有时候半个月就病了七八次,可她如今还不是活得好好?”天佑冷笑道:“这些嫔妃在宫内那么多年,若没有个心腹太医,你信吗?而且,她为何昏迷如此巧合?只因为看见了永琪和小燕子丑事?那永琪可不是她儿子。”

    太后既愤然,又不解道:“若真是纯妃所为,她这么做是为什么?她传出去,可是后宫丑闻啊!她就不为皇上想一想么?”

    “皇额娘,你别忘了,纯妃是皇上妃子,却也是两个阿哥母妃。皇兄如今看重永璋、永瑢,纯妃心思也活了。”天佑觑视着乾隆道:“纯妃她此次不过舍了几个奴才,却拉下了皇上往日最喜爱皇子,这么便宜事,她为什么不做?”

    听了天佑话,太后、乾隆在心里默默点头。永琪昔日一直是皇上、钮祜禄氏掌上明珠。如今出了这样丑事,他只能娶个汉女为嫡妻,就算他贤能,朝上满臣们,还会让他成为诸君吗?

    太后深深叹了口气道:“小姐为何不揭穿她呢?”

    天佑蓦然轻叹道:“皇额娘,你别忘了纯妃有两个儿子,更不能忘了,两个皇子母亲是纯妃。皇兄如今对纯妃儿子委以重任,一边却处置了他们母亲,对成年阿哥而言,不亚于在众人面前打他们脸。”

    天佑看向乾隆道:“你现在要做是,把永璋、永瑢拉过来,让他们站在你一边。就算面对是他们母妃,也不能让他们偏了心。”

    “纯妃该不会把这件事,对他们说了吧?”太后疑思道。

    “纯妃是不是会对他们说,我并不知道。但是,纯妃若是说了,皇兄对永璋、永瑢越好,他们必然越觉得对不起你。纯妃要是不说,你们父子更不会生分。”

    太后垂首叹道:“哀家一直以为纯妃是个好,没想到……唉!”

    天佑摇首道:“皇额娘,你而今站在这个位置,就不能心软。凡事要多思多想。你要明白,后宫女人,没有一个简单。就是御花园一事,难道就没一个嫔妃知道我是被陷害吗?但没一个人为我进言,为什么?不只是她们明哲保身,而是,想看我与令嫔两败俱伤。”

    “在宫内行事,须得走一步看三步。之前永琪和小燕子事,不了了之,但未必没有人疑心与我。茶会下药一案,和如今御花园之事,若是深究,我便是靶子。这些事,都和我无关,却都因我而起。”

    天佑沉声道:“今日,我让你们不要追究令嫔,只是罚了她三个月月钱,把她禁足在延喜宫。一来,令嫔没有让你降罪借口。二来,此事令嫔一派没有任何好处,而且损兵折将,未免狗急跳墙,先稳她一稳。皇兄,先剪除她在朝堂羽翼,方是上策。三者,目前杂事太多,你处置令嫔必然有反弹,为后宫之事耽搁了政事,却是本末倒置。”

    乾隆定睛望着天佑,叹道:“若是没有御妹,朕要做稳这皇位真是千难万难。朕一定听御妹教训,今后做事多多思量。那么,为今之计先扫去各宫眼线吧?”

    “皇兄准备怎么做?”

    乾隆捏着名册,为难道:“把这些人杖毙了,似乎太过。不如,送入辛者库。”

    太后颔首附议。

    “不行。”天佑摆手道:“这么多奴才一次迁入辛者库,有伤维和。而且,那些宫女们虽出自包衣,也各有门路。皇兄须知,蚂多咬死象。”

    “这……不若,把这些宫女放出宫去,名册上太监,押入辛者库。”

    天佑昂首提问:“用什么名义?”

    乾隆寻思半晌,未有大义之名。天佑哼笑着,从奏折中拉出一本,抛与乾隆面前。乾隆垂目细看,却是黄河两岸水灾,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加急奏折。

    世事繁杂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午门口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百姓,各个仰起脑袋看着墙头上圣旨。锦缎上飞扬句段,多是咬文嚼字,大致意思众人皆回酒楼听那饱读诗书秀才细述。

    福缘楼内,一老秀才被众人围坐着,摆足了架子,喝了两口茶,方摸着胡须转述。

    圣旨上说,黄河两岸暴雨成灾,皇上要从库中拨出银两去救灾,只是苦于库空虚,前些日子又许下三年不收赋重诺,一时间苦恼非常。可是,皇上又不愿背弃对百姓承诺,太后见皇上烦恼追问缘由,皇上敬重太后,便把心事和盘托出。

    老秀才说到此处,得意扬眉,故作神秘探身道:“此话,却让陪在太后身边瑞珍公主得知了。你们知道,这瑞珍公主是何人吗?”

    “这还用问?”旁座之人回言道:“瑞珍公主就是救了皇上,被封为固伦公主汉女。皇上下令减免三年税赋,不就是因为感激她救命之恩吗?连带我等都受了恩惠。”

    “不止,据闻她还救过太后呢!”

    “听说,瑞珍公主赐婚于镶黄旗下八旗子弟,那人还是个贝勒。”

    “行了行了,别打岔。”有人摆手看向老秀才道:“郭秀才,你提起瑞珍公主,莫不是这圣旨与她有关?”

    老秀才摸了摸胡须,转着脑袋道:“可不是吗?那瑞珍公主一听说百姓有难,立刻恳求太后,不用为她来年大婚建造公主府。提议,不如把建造公主府银钱交与皇上,让皇上加入送往黄河两岸赈灾款项之中。还拿出了自己体己,命人采买了米面、布匹,放入拨往灾区物资之内。”

    在座听了无不暗中敲了敲拇指。心叹着,果然是他们礼仪之邦汉人公主,比那紫禁城内公主,可有见识多了。看她做事,多仁义啊?即便成了大清公主,也没忘了本,没忘了关照黎民百姓。

    老秀才突然话头一转道:“可是皇上不许啊!”

    “为什么?”众人不解道。

    老秀才嗔怪瞪了发话之人一眼,解答道:“皇上说,这赈灾之事,是朝廷事。哪有让一个女子出力道理?何况,瑞珍公主是大清固伦公主,她大婚若没有公主府,岂不被人小觑?”

    众者点头道:“皇上说也有道理。”

    “你们知道,瑞珍公主是怎么答复皇上?”

    茶客们闻言,尽皆摇头看向老秀才。郭秀才品了口茶,挺胸抬首道:“那瑞珍公主曰,她如今成了皇室公主,受众人朝拜,就应尽公主之责,为天下百姓谋福。区区公主府,不过是为她长脸,与百姓无益。但省下这笔银两,却能救几千几百人性命,何轻何重,瑞珍公主说她心中极是明白。”

    “皇上听了怎么说?”众人急问。

    “皇上说,他听了瑞珍公主话,很是感慨。但认为她虽想得好,但这笔银两不过是杯水车薪。而且,朝廷征用公主盖房钱,收用公主体己,实在是丢了朝廷颜面。”

    不少人觉得皇上此言有理,正在窃窃私语之际,老秀才开口续道:“而瑞珍公主却道,当省则省,能用则用,多一两银多救一条人命。黄河两岸天灾,不仅是朝廷事,更是大清天下所有人事。瑞珍公主示意,她愿用一己之力,为受灾百姓添一碗粥,加一件衣。而朝廷,只要是为了百姓做事,何愁被人取笑?”

    茶客们心切道:“结果呢?”

    老秀才仰着下巴笑道:“皇上听了瑞珍公主一席话,感觉茅塞顿开。皇上立刻下旨消减宫中用度,并把大批宫女放出宫。把省下钱,作为赈灾之用。不仅放出宫女,令其自主婚配,并要大赦天下,皇上、太后亦会日夜为大清祈福。”

    众人听得心潮澎湃,不住为瑞珍公主和皇上叫好。少时,顺天府内大街小巷,都议论着皇上德政,和瑞珍公主义举。就连这几日深居简出赏云鹤,都被迫听着多隆、皓祥等人七嘴八舌叙述。

    稍息,恭亭在一旁打趣道:“鹰贝勒,你还真没看错那瑞珍公主。当时,你婉拒皇上赏赐,就为了娶她,我还替你觉得不值。现在看来,倒是我眼界浅了。”

    “可不是吗?娶妻当娶贤。”熙庆拍着恭亭肩膀道:“我要是有一半鹰贝眼光,家里就不会有个河东狮了。”

    熙卿见依尔根觉罗?鹰沉默不语,取笑道:“鹰大哥在想什么呢?不会是瑞珍公主吧?”

    “不用问,一定是。”多隆腆着脸笑道:“我想,那瑞珍公主必是极美。否则,如何把我们鹰贝勒迷这般魂不守舍?”

    “那小可可要羡慕鹰贝勒了。娶个贤妻虽不易,却还能百里挑一。但这才貌双全女子,可是万里也未必能出其一啊!”熙闻说笑道。

    赏云鹤叹笑着摆手道:“我确实在想瑞珍公主……”还未等云鹤把话说完,众人便一阵起哄,逼他说瑞珍公主长什么样。赏云鹤自然不应,皓祥等人哪里肯放过他,一个个以武力逼迫。半炷香后,众人经赏云鹤一通蹂躏,俱是满身大汗倒在庭院里,不住喘气求饶。

    赏云鹤俯视着脚底下横七竖八众人,接着先前话头道:“既然,瑞珍公主为赈灾添了体己,我也该出些力才是。”

    多隆昂首看着依尔根觉罗?鹰,摆手道:“鹰贝勒,你就算了吧。还是多筹些银两建个好宅子,把瑞珍公主娶回来才是上策。不是小弟看轻你,而是你和公主大婚,总要给她一个脸面吧?这宅子还是小了。你别急,你那份银子,由我们来出。”

    众子弟闻言,纷纷点头应合。赏云鹤不置可否,把趴于青石板上众人提起身继续操练。次日早朝,和亲王把多隆等八旗子弟筹集银两,交与乾隆。

    此举,不仅惊动了乾隆,更惊呆了这些子弟阿玛。他们没想到当初被人称做纨绔子弟儿子,今日会做出这般善举。听和亲王意思是,他们是被瑞珍公主所感,认为自己亦不能落于人后。而被和亲王提到姓名子弟,被乾隆一再夸奖,其在朝堂上父亲纷纷勾起嘴角,与有荣焉傻笑。

    不止朝堂之上,乾隆回宫后,妃子们各展其能悄悄求见皇上,说是要献出体己救灾。连永瑆、永璂,都不得不在皇后叮嘱下,交出往日积攒银两。一众嫔妃心头暗道,怎能让汉女公主专美于前?

    就在这纷乱之际,禁宫内放出大批宫女。而各地牢狱内,只要不是十恶不赦死囚,都按列减刑,罪责轻当场开释。好些百姓称颂乾隆好处,又听到八旗弟子和后宫娘娘、皇子皇女们为灾民捐赠,纷纷掏腰包你一文,我一两把铜钱银子送入地保手里,再由地保交给官府。

    此举,一开始不过是顺天府内,几个善心人所为。但地保把钱送去官府之后,县官当场取出名册,把赠银之人姓名记在纸上,并说明这册子最终是要交到皇上手中,并将送入太庙受香火。

    地保回头一说,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啊!谁人不想把自己姓名记载在名册上,受皇家香火?没准,还能沾上皇家福气。再说,皇上收到名册难道不看一眼吗?若是自己捐多一些,入了皇上眼,那大富大贵是指日可待了。

    这般如此,无论满汉之家,只要身有余钱,皆捐出了银两。之后,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每家每户都以捐赠为荣,要是被人知晓没有捐银两,便会被众人耻笑。为此,就连穷苦人家,也舀出半斗米,昂着脑袋倒入官府门前暂设粮仓内,并喜孜孜看着主簿把自己姓名记入在册,其后写上半斗米捐赠。

    京城这般事态,周边如何不受影响?就连江南扬州、苏杭等地富商,都各自掏出银两,想买个好名声。而各处百姓更是互相攀比,不愿坠了一方名头。

    百姓捐赠之事,无关各地官府政绩,乾隆更下旨表示不可强行征讨,若有违者从严定罪。此事之下,赏云鹤请旨带兵押送银两、物资去黄河两岸救灾。事后闻知动向多隆之辈,相继闹着欲要同行。他们阿玛如何肯应?

    救灾可不是闹着玩。不仅怕强人夺了银两,和底下官员那些腌臜事,更怕遇到流民闹起瘟疫,反倒连累了救灾之人。何况,多隆等人多是嫡子,家中父母哪个愿放行?然,乾隆大笔一挥,准了!让所有被和亲王选中八旗子弟,跟着赏云鹤押送赈灾之物,去黄河两岸吃苦。美其名曰,锻炼他们毅力。当然,乾隆也没忘了让弘昼在其后压阵。

    救灾如救火。十日之后,赏云鹤等人压着银钱、物资出了顺天府。其后,待各地筹备接连不断送往灾区。而洪水泛滥之处,早有赏云鹤派出清风门之众去援助。并以朝廷名义开了善堂收留两岸流民,施粥、赠药、医病……把灾祸尽可能减小。

    末了,不提赏云鹤、弘昼如何赈灾。当他们离京之后,为朝事忙得焦头烂额乾隆,才把小燕子、紫薇提出漱芳斋,并不审问,只是让她们跪于阶前听旨。

    旨意说得明白,小燕子冒认皇亲,本是死罪。但如今恰逢大赦天下,便饶其一命逐出宫廷。只是在出宫前,命慎刑司太监割下小燕子舌尖,免得她今后胡言乱语。

    目下,令嫔禁足、永琪无传召不得入宫、福尔泰去了西藏、福尔康贬成了三等侍卫,小燕子是求救无门,想找身畔紫薇求援,却见紫薇自顾不暇,只能挣扎着被侍卫压去慎刑司受刑。

    而夏紫薇则因济南夏家人死绝,无人能为其作证。无凭无据,她话不足采信。皇上仁慈,不追究她罪责。既然,她当初从福家入宫为婢。如今,自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紫薇没料到日也盼,夜也盼,盼来竟是这样结局。她赶忙掏出怀中纸扇,双手托至头顶道:“这是皇上当年给我娘亲纸扇,上面还有皇上印戳。”

    乾隆冷嘲道:“小燕子当初认亲,不是也带着烟雨图吗?”

    “这……”紫薇又恨又恼,正不知如何反驳之际,已被侍卫一左一右拉着出了乾清宫,一路送往福家。宫人说了来意后,把紫薇留下,便回宫复命了。紫薇不知福尔康已经成了亲,一见到他就同见到了浮木,双足一踮扑向其怀中。

    福尔康抱着怀中紫薇,亦是莫名惊喜,不停安慰。待二者若无旁人续完旧情之后,紫薇才想起自己贴身丫鬟金锁。紫薇提起金锁,福尔康不由得想起延喜宫当日,令嫔挑唆永琪话,心底难免忐忑。

    福尔康不敢,亦不愿出卖令嫔。只能编造谎言,说金锁在慎刑司熬不过刑罚,自尽了。紫薇听到金锁死讯,如闻晴天霹雳。金锁,不,应该是白芍,跟着她十多年了。自从逃出夏府之后,她既防着白芍,又当其是唯一依靠。

    紫薇回忆着当初在人市内买下竹琴、夜入别院夏雨荷丧命、来到京师利用小燕子送信、巧言设计消去济南祸患、故作委屈借由头入宫、迷失在浮华中遗忘初衷、献身于皇上却成一场空梦、回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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