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珠之云淡风轻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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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珠之云淡风轻 作者:肉书屋

    她们既定的命运,即使运气极好得以留在京师,也并不意味着幸福的开始。她们通常住公主府,额附被搁在前院,夫妻相见需要宣召,婆家见面需要磕头请安,又有嬷嬷的从中作梗,基本上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因此她们常常没有孩子,活不了几年抑郁而终。公主已如此凄惨,额附自然是惨上加惨,妻子不像妻子,家不像家,一旦公主死去还被逐出公主府,公主府一切东西名义上重归宫中,实际上却被嬷嬷们瓜分。有失必有得,由此而为家族换来尚主的荣耀和皇帝的信任,似乎也就值了,多少年也就这样过了。

    只是世人皆不患寡患不均,本来都是如此也就如此了,只是突然冒出来一对过得幸福无比的公主和额附,他们既享受了公主额附的权利,更不用说乾隆对他们的另眼相看,却不用付出什么,仍可一家住在一起,而且嫣然的真实身份在整个大清上层社会并不是什么秘密,一个私生女却句以混得如此好,便未免惹人眼红了。只是福康安也好嫣然也好风头正健,乾隆的心态许多人都心知肚明,就是那种对一个人好便可以把所有的不好看不见的人,自然不能正经地去上眼药,便转了个圈子,没几日就有内务府上书说和宁公主连公主府都没有,请乾隆准予他们修建。

    乾隆对公主的生活状态一无所知,他一直以为他的姑祖母姑母及女儿们都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只是命不好享不了几年的福,自然不会想得如此深远。他正愁没机会补偿嫣然,一听内务府如此说,他的女儿却连一座府邸都没有这成何体统,便大笔一挥准了,还要求务必造得称心如意。

    这事对朝政无啥大的影响,但看在傅恒和纪晓岚两人眼里,却揪心不已,对他们来说巴不得疼爱的儿子(女儿)就保持这样的生活状态,不要去体会公主额附的真正生活状态,毕竟除了乾隆谁都知道这种生活很凄惨。只是这个关于祖宗规矩,他们又不能插话,只有干着急。除了暗中调查是哪等小人从中作梗竟别无他法,好在在乾隆高要求下的公主府修好不是一时半会的,也只得凭这段时间为这两个孩子另寻一条解决之道。纪晓岚便开始琢磨起怎么让乾隆认识到他这样做不是爱女儿而是害女儿。傅恒则回到家唉声叹气,看样子是家里最近太兴旺了,方才惹得小人眼红。富察家一家立于乾隆一朝不倒的原因就在于微小谨慎,如今一府两公主是该收敛一点了,于是傅恒与瓜尔佳氏商量先让和嘉与福隆安搬回去,免得再扎人眼,至于嫣然那儿,她怀着身孕先不提了,只是福康安那却要提个醒,将来实在没法子也只得搬去造好的公主府,好在他们家与内务府关系一向不错,到时候还可运作一二,总不至于真的如此悲惨。

    于是第二日福隆安与和嘉便眼泪汪汪地被傅恒后爹赶回公主府继续过那牛郎织女的日子,即使他们将住在同一座府里,他们俩本还打算着今年怎么着也要添个孩子,也只能寄希望于内务府那几位能被自家阿玛额娘搞定了。

    因嫣然现在是府中重点保护对象,所有的事都瞒得她死死的,就连和嘉临走前也只是说想回去住住罢了。只是嫣然又怎么会不明白,和嘉不知道多喜欢住在家里多讨厌那座冷冰冰的公主府,又怎么会自发地回去,肯定是出事了。这些日子她与和嘉已相处得极好,两人是亲姐妹,同时嫁于一对兄弟,在富察家自然相互扶持相互慰藉,因此嫣然急了,便逼问起来,最后还是和嘉身边的奶嬷嬷心疼和嘉,说了实话。

    嫣然听了倒也明白了,和嘉与福隆安都不打眼,根子上估摸就在自己和福康安身上,因此便十分内疚,又听闻乾隆已经大张旗鼓地在给她造公主府,更是心里不忿,她可不要这么一座牢笼将自己牢牢锁住,与瑶林再也不得琴瑟和谐。

    只是却是无奈,封建社会自有它的一套规矩准则,一个行差踏错带来可能是万劫不复。这事牵扯太多,尤其又关于祖制,一个不好就惹祸上身成了那出头之鸟,即使乾隆和太后怜惜也不一定能改得了祖制,到时候她反而成了那等小人报复的对象,就算是改得了祖制,那名声也不能听了,说是想和额附天天呆一块才去哭诉,指不定得传成什么样呢。何况这事她老爹和公公这两个人精都知道了,他们都没出手,她哪能贸然出手惹祸。

    嫣然能做的只有给和嘉赔不是和安慰于她,和嘉倒也没怪嫣然,毕竟有清一朝的公主都是这么过来的,嫣然是特例罢了,何况她的日子马上也要不好过了,先前的日子本来就是偷来的,如今不过是回归正常罢了,反倒是反过来让嫣然别多心,只是她说着说着也红了眼眶,谁不愿与丈夫长相厮守,谁不想儿女绕膝天伦之乐,好容易可以天天在一起又被搅合了,被这些个嬷嬷一盯,她哪还有脸天天宣召额附,下意识抚上了肚子,眼中浓浓的失望。

    嫣然自从怀了孕就易感得很,一见和嘉如此,也陪着掉眼泪,直到天色实在晚了,两姐妹才依依惜别,临别之际更是无语凝咽,为什么公主要做得如此悲催!

    虽然没有人怪她,晚上嫣然靠在福康安的怀里还是忍不住叹气:“瑶林,四姐姐与二哥都走了,我觉得很内疚。”

    “不关你的事。”福康安虽也为这个不自在,但还是很坚定地为自家老婆开脱。

    “而且皇阿玛已经给我们造公主府了。”嫣然知道他心里也不舒服,不管怎么说福隆安夫妇总是受他们的牵累,便也不提了,省得他难受,又叹了口气,一想到那个什么公主府更是不自在,“我不想和你分开。”说完抬头去看福康安,看他面色越发的难看,不由抚上他的脸,心疼不已。

    “这事你先别操心,还没到这份上,总归有法子的。”福康安一把握住嫣然的手,劝慰道,只是他心里也惴惴的,本以为混过去了,没想到还是被人这么翻出来了,祖宗规矩可是那么好避开的,当年饶是和敬公主也没逃得过。心里不由埋怨上乾隆,你疼女儿可以用点其他方式表达啊,好好的,干嘛将嫣然的位份升为公主,闹得这般境地。对那等嚼舌头的小人更是恨死了,都等着,等他找出来少不得一一报复,他福康安从来不是谁手里的糯米团。

    看着福康安的脸越来越黑,嫣然的心里越发不好受,罢了罢了,总会有办法,实在不行她到时候不要脸巴着乾隆大腿哭总行了吧,反正这里不是正史,乾隆这人就不能用正常的权谋思维去思考,也算是为全大清的公主做件好事,和嘉那里也就顺势而解了,何必现在就为了还没到来的事耿耿于怀,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呢。便微微转身,将唇贴上福康安的唇,热热的,舌头伸出来舔了舔。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福康安自从回来以后就一直过着和尚生活,当然他回来之前也过着和尚生活,除了将热情都投入到白天的工作中,晚上就只能一直憋着,至于找其他女人,他想都没想过,除了嫣然谁还配呆在他身边啊,他嫌脏还来不及,所以只能苦了自己。嫣然这么一弄,就如同点着了油库,福康安登时脑子一片空白,只有唇上的柔软,他接过主动权,猛地将怀中的人儿扭转过来,福康安狂热的唇,激烈地掠夺着那双娇艳欲滴的红唇,侵略,占有……狂野的蹂躏着嫣然娇艳的双唇,强悍的舌,毫不费力的撬开了那双并不紧闭着的唇,滑过那细细的齿,卷起那颤抖着的灵舌,吸吮着那独属于他心爱人儿的蜜汁,手也不由自主地拉开嫣然的衣襟探了进去,满手的滑腻,烧得心里的火越来越旺,手越探越下。

    嫣然早已软成一滩水,整个人都倒在福康安的怀里,除了嘤咛竟是什么都不会了。她其实也有几分情动,手不由自主地揽上了福康安的颈项,两颊的红彩照得人愈发亮丽,一点儿推拒都没有,福康安哪还忍得住,就要去撕嫣然的衣裳……

    就在那一刹那,福康安又看到了嫣然的肚子,不由地一愣,双眼回复了些许清明,将嫣然轻轻地放下,整个人仰倒在床上,身子变得僵硬无比。

    嫣然红着脸却不好说什么,只低着头,只是双手下意识去碰福康安,手下却是硬成石头一般,在抬头一看,福康安满脸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儿。

    “瑶林!”不由关切地唤道,只是她整个人还娇软无力,发出的声音更是软绵绵的,引得福康安身子越发的僵硬了。

    “我出去一趟!”福康安猛地坐起,拖上鞋子就要出门,他怕再在这里呆上一秒的时间,他就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来。

    只是嫣然经过了上一次,哪还能让他就这般再冲一个冷水回来,天气可是越发的冷了,就算身子骨再好也不能这般糟践,何况她来自现代,知道怀孕了并不代表得禁房事,她自己因着福康安的撩拨心也热着呢,便下意识地拿手拉住福康安的衣角。

    “怎么了?”福康安急忙回头,关切地问道,难道是刚才……

    “大夫说已经快七个月没关系的,只要别太剧烈就行。”嫣然低着头,声音轻得就跟蚊子叫似的,脸更加的红。

    只是这几句话听在福康安耳里却如同天籁,不由惊问:“真的?’’他现在可是全身难受得紧。

    嫣然咬着唇不好意思地再点点头,她都快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福康安登时就转回身子,将嫣然压在了床上,两人都轻柔地避开了嫣然的肚子。福康安的唇又在嫣然的唇上,吻得火热,唇渐渐地从脸上落到身上,身上的衣衫也一件件地抛下了床,分不清谁是谁,最后也不知是谁的手刷地将红绫帐拉下,掩去了一床的风流。

    福康安为顾及嫣然肚子里的宝宝,并不敢十分尽心,只是这么多日子头一回偷腥,也觉心满意足,完事之后搂着嫣然又说了好一会话,嫣然乘机便将公主府的事又劝了一遍,说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自己见他难受可比自己难受还难受十倍,听得福康安动容不已,心里却另有了主意,决定到时候他就豁出去一次在皇上面前好好恳求一番,以皇上对自己与嫣然的喜爱,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就算是去公主府,他倒看看内务府的嬷嬷有几两重,至于福隆安那里,那些人的目标只在自己这边,又有阿玛周旋,福隆安也不是真的没脑子,想必日子不难过,只不过不能在家罢了,登时心事一去,更觉新神气爽,反而劝嫣然不必在意,两人便是你为我着想我为你着想地又说了些体己话,方才相拥着满足地入睡。

    乾隆在宫中丝毫没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给最疼的女儿女婿带来这样严重的后果,反而觉得自己做了件天大的好事,兴高采烈地跟太后皇后显摆一番,就在两人担忧的眼神中屁颠屁颠地跑宝月楼去看香美人了。

    不得不说乾隆自从被哭哭啼啼的女人伤透了心,审美观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正好阿里和卓献上了含香,就被含香这种冰美人给迷住了,含香越不理他,他就越上杆子地去讨好人家,就是含香不许他近身也觉得甘之如饴,一出手就是一个香妃,虽然被太后压着在玉碟上只记了个和贵人,可那待遇别说妃了就是贵妃也比不上,赏赐就跟流水般地赐向宝月楼,什么事凡是含香有一丁点兴趣,乾隆就是摘星星摘月亮也会费尽心机地去搞来,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被点燃的少年情思之中。乾隆的此番作态,看得阿里和卓以及其他回人高兴不已,直叹含香不愧是回疆圣女,身带异香,能给回疆带来福祉,看得太后却是揪心不已,前儿一个令妃就闹得宫里天翻地覆,好容易才消停,又来个香妃,比令妃更过分了,这哪是什么回疆公主整个一个苏妲己,自家儿子眼看着就要向着纣王之路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了,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心早急得跟油煎似的,但回疆一行人还在不好动作太大,只得死忍着,心里却将含香狠狠地记上了一笔。

    阿里和卓又看了几天,觉得女儿真正是宠冠后宫了,便让侄子留在京师自己识相地准备告辞离去人乾隆自然巴不得他走一口就应了,又给了好些赏赐。阿里和卓对含香这个女儿从小捧在手心里,要不是实在没法子他也不会如此,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她,临走之时便向乾隆要求能不能见含香一面以全了父女之情。乾隆一听却为了讨好含香,索性就让含香出宫去为他送行了,阿里和卓大喜,他现下是真正地放心了,看来含香在宫里应该能生活得很好。

    只是事情总不能遂人愿啊!那位蒙丹简直就是只打不死的蟑螂,第七次私奔被阿里和卓打个半死之后,还是没几日就爬了起来,带着心腹马不停蹄地就跟着来了京城。蒙丹家里也是回疆的大贵族,就他一个儿子,也很有些关系,竟然就将阿里和卓一行人蒙在了鼓里。都是回人打听起来也方便,蒙丹很快就探出了含香将要出宫送父,立刻就决定要最后一搏。

    蒙丹

    鼻孔君和叉烧五已是明日黄花,因此送最得宠的香妃娘娘的伟大任务就落在乾隆现在最得宠的臣子兼女婿身上,福康安悲剧地被推向了沙尘暴到来现场。

    一开始其实挺正常的,含香与她准备留在京城的堂哥图尔都一同在为阿里和卓送行,阿里和卓是离情依依,对着含香说了一大堆叮嘱的话,甚至还跪下真挚地感谢含香为族人做出的牺牲。含香虽然心里只有一个蒙丹,到现在还想着怎么跟人长相厮守,但亲爹跪倒在自己面前还是有点触动的,便勉强说了些场面话,听得阿里和卓大喜,以为含香的脑子终于是转回来了,图尔都也是知道真相的人,也放下一颗心来,在他看来先前绝对是含香脑抽了才看上那个要什么没什么长得还那么奇怪的蒙丹,总算现在好了。福康安则无趣地领着一群御前侍卫在不远处防护,他是对这种场面一点兴趣,也不知道皇上怎么了,居然宫里的女人进去了还能大摇大摆地跑出来。

    本来事情也就这样结束了,阿里和卓可以不知实情地安心地回回疆,只是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一直埋伏在附近的蒙丹领着一群死忠冲了出来,直扑含香。蒙丹蒙着面,但含香却一眼就认出了蒙丹,因此虽然嘴里一直喊着“不要不要”,整个人已经不由自主地扑了过去。

    福康安立刻反应过来,急忙领着众人上前迎战,瞬间刀光剑影,阿里和卓和图尔都在一阵不可置信之后也急忙领人迎了上去,想要抢在福康安之前杀人灭口,这个蒙丹简直就是个甩不掉的阴魂,早知道如此早应该一剑杀了他。

    福康安和这些御前侍卫可不是鼻孔君和叉烧五两个花架子,三两下就将人差不多拿下,唯有蒙丹仍在负隅顽抗。阿里和卓和图尔都怕得浑身颤抖,在一旁狠瞪着蒙丹,却想尽法子都做不来手脚,又转头看向含香,看她那副激动的样子就心道不好,也顾不得顾忌什么,同时冲到含香身边,生怕她又要来个情不自禁。

    蒙丹如今已是穷途末路,福康安不过是想抓活口方才留了三分余地,眼看着他也要招式不支被抓,含香的勇气被爱情激发,以一个娇弱女人不可能有的速度冲到蒙丹和福康安之间,连一直注意着她的阿里和卓和图尔都都反应不及。

    含香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跪在了福康安面前,痛哭流涕,福康安黑着脸不得不停了手,毕竟跪在他面前的可是皇上的宠妃,正要开口让含香起身别难为他,这时旁边又出乎意料地飞过来两个黑衣人乘大家都被含香吸引住迅速地拉起蒙丹飞走。

    “追!”福康安大怒,狠狠地看了含香一眼,径自命令道,那些侍卫也是脸色大变,留下几个看守被抓的回人,飞速地跟了上去。

    “求求你,不要抓蒙丹,我已经在这里了,就放过蒙丹吧!”正在此时含香突然扑过来对着福康安磕头求情。

    “快扶了香妃娘娘起来。”福康安眯起眼,看着含香的眼神愈加不善,深吸了几口气,磨着牙向后喝道。

    跟着含香来的两个回人侍女却也在含香身后跪下,跟着一起磕头,嘴里念叨着回语,福康安好歹在回疆打过半年的仗,多少听得懂几句,无非是什么感动什么宽恕,怒极反笑,看着阿里和卓和图尔都两人似笑非笑,其他宫女们此时也反应过来,慌忙上前将含香死命拉起,这位富察大人可是比皇子还得圣心的主。

    阿里和卓和图尔都手脚俱是冰凉,看着含香的眼神都有了些愤恨,都进宫了还搞上这一出,只得对着福康安赔笑脸,谎称这不过是回疆内部有些人不满他们归顺大清方才出来挟持含香以达到让回疆与大清离心的目的,阿里和卓说完又冲那两个回人侍女喝道:“还不赶快劝劝娘娘。”实质上却是看向含香,希望她能清醒过来。那两个回人侍女对阿里和卓的话不敢不听,只得委委屈屈地爬起来,缩到含香身后,陪着含香一块哭。

    福康安对阿里和卓的话根本就不信,看那个香妃的样子是恨不得一块跟了去了,哪是什么劫持,分明就像是想一块私奔了。此念一起,福康安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低着头哭泣的含香,莫不是……

    这事涉及阴私,尤其是宫里的阴私,对皇上的脸面大碍,看这个香妃也不是个懂事的,若是再待下去恐怕会嚷得人人知晓,这香妃又身份特殊,还不如先送回宫去交差,免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而且关系到皇上的帽子颜色,他还是不要继续掺和进去,免得到时候皇上每每想起就存了芥蒂,还不如一切都照实交予皇上自行处置为好。

    “都带回去!”福康安冲手下喊了声,又对含香道,“请香妃娘娘回宫。”福康安自有傲气,对于这样的女人连面上的客气都不肯给了。

    含香一愣,然后张嘴想说什么,此时阿里和卓死死盯着她,让她想说都不敢说了,只能闷闷地点点头。

    “富察将军!”图尔都笑着脸迎了过来,想要说几句好话,使得事情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福康安却是连个微笑都欠奉,只冷声道:“这事相信皇上自有处断,还请两位大人一同入宫说个分明。”

    这下别说阿里和卓不放心离开,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与图尔都互看一眼,然后又警告似地瞪了含香一眼,方才尴尬地笑着点头:“这是当然,出了这等事,难推辞就。”不过他们还是想辩解几句,便又道,“不过富察将军,我们是带着极大的诚意来的,含香是我族圣女,她也是真心愿意进宫伺候皇上的,这件事不过是有心人挖的陷阱,想要陷我们回疆于不义,还望富察大人海涵。”说完又想要往福康安袖里塞东西。

    福康安只是冷笑,退后一步,让阿里和卓拿着几块极大的宝石尴尬地立在那儿。

    “本官不过是奉命行事,这事皇上自有决断。”他算是看明白这一家人没一个有脑子的,有谁会把不愿意进宫整天想着逃跑的女儿非塞进宫里的吗,这不是嫌自己死得太快吗!

    阿里和卓无法,只得收拢了自己那些人,乖乖地跟着福康安回去。

    “大人。”剩下的侍卫正想提起那几个回人,将他们捆在一块带回去,却发现那些人已经咬舌自尽了。

    福康安回头,一见那几个回人鲜血顺着唇角留下,再无一点生息地倒在地上,不由怒上加怒,冲着阿里和卓冷哼了一声。让阿里和卓和图尔都及其他回人越发地惊恐,对于那个蒙丹更是恨之入骨。

    福康安心里对这事也着实恼怒,这是他从回疆回来以后办的第一件差事,在朝中有人排挤他的时候给他脸上狠狠来了这么一下子,他怎么不怒,福康安可不是那等心胸开阔之人,否则也不会记恨纪晓岚十几年了,到了御前在请了罪之后便将此事一五一十说了,连主谋逃走余犯自尽都一一说了,丝毫没看到阿里和卓等人哀求的面庞。

    不得不说乾隆这人有个优点,那就是非常偏心,他现在的心明显偏着嫣然以及福康安,所以并没有迁怒于福康安,反而好生抚慰了几句,只是看向阿里和卓和图尔都的眼神就跟刀子似的,不过以乾隆的偏心眼,他已经选择性地遗忘了含香想为那位刺客求情的事,当然这也跟福康安不好真的将猜测说出口有些关系。

    阿里和卓跟图尔都自然诚惶诚恐地请罪,一口咬定了蒙丹就是想破坏回疆与大清良好关系的刺客,将含香撇到了一边。福康安撇撇嘴,却也没说什么。

    乾隆面对阿里和卓等人就没这么多偏心,这事也不吝于在他脸上狠狠打了一下,他想把所有的怒火发给阿里和卓一行人,可是阿里和卓身份特殊,回疆虽然归顺但到底仍是不稳,需要阿里和卓一族下死力,就不能太过于苛责,只得咽下那熊熊怒火不痛不痒地申斥了几句。阿里和卓自是知道其中的道道,急忙表明自己一家对大清忠诚唯日月可表,一定会将那些隐藏在回疆内部意图破坏回疆与大清美好关系的败类揪出,并不失时机地又献上了大批的财宝。

    阿里和卓着实是个能说话的人,堂堂土司伏低做小毫不介意,乾隆天生的虚荣心倒有几分被他哄住了,又想起含香也在此例,可怜见的,不过去送父亲却遭受此等大难,一时怜惜之心大起,居然也就如此罢了,只命福康安早日将那刺客抓捕归案。心里却描绘着含香住泪涟涟的样子,心痒不已,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让他们散了,他自己忙不迭地跑去宝月楼献殷勤去了。

    福康安见此情此景,几次想说话但到底还是闭上了嘴,罢了罢了,皇上乐意帽子变颜色他这么关心干吗,反正也不是性命攸关的事,只是心里到底不平,又狠瞪了阿里和卓一行人几眼。阿里和卓等人却没在意,反而更加赔尽笑脸,虽然在乾隆这里暂时过关,但蒙丹却是个定时炸弹,他们是男人,知道什么是男人最不可忍受的,万一事发却是大难临头。幸好只是捕风捉影,所以福康安也不能说什么,幸好含香很得乾隆的宠,幸好回来之际已经跟含香交代清楚利害关系,阿里和卓等人稍稍安心,便决定一定要在福康安之前找到蒙丹。

    大约是阿里和卓关于蒙丹性命的威胁起了作用,含香这次对乾隆的到来没摆上冷脸,反而说话都软了一些,将送别之际遇到蒙丹的事也按照阿里和卓的“刺客说”说了,并且还在乾隆那里流下了哀伤的眼泪。乾隆对含香心里正热乎着,眼看着美人就要到手了,脑袋一热,将最后一点疑虑也给放下了,反而怜惜含香受了极大的惊吓,又赏赐了好些东西,即使含香不肯让他近身,他也是在宝月楼里日日待到很晚才回养心殿,毕竟现在可比以前好多了,含香也愿意给乾隆摸个小手亲个小脸,乾隆怎能不再接再厉呢。

    太后听得此事却气个半死,她本来还打算用此事发难含香,谁知被乾隆给挡了。心下气恼就让桂嬷嬷去给宝月楼里的含香换旗装,含香作势要跳楼,乾隆痛惜之余打了桂嬷嬷二十大板,并跑到慈宁宫发表了叉烧宣言,额娘你接受了含香朕才是你儿子之类的,太后在连连被打了脸面之后,听得乾隆如此说,一下子懵了,然后就病倒了。乾隆虽觉得后悔,但一想到含香又觉得如此做没错,虽然太后病床前当着孝子让太后稍感安慰,但宝月楼却是照跑不误。太后气上加气却不得法,每日里唉声叹气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急得宫里众人团团转。

    “皇玛嬷,你又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嫣然在太后床前不由劝道,反正这香妃迟早要化蝴蝶而去的,又何必跟这种人斤斤计较呢。

    “嫣然啊,你皇阿玛他从前多孝顺,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却……”太后心里委屈啊,乾隆从来就把她捧得高高的,结果突然间宝贝儿子迷上一个女人就不要亲娘了,怎不让把乾隆当成命根子的太后伤心难受。这话她谁都不能说,也就嫣然等出嫁的孙女这里诉诉苦了。嫣然默然,为这个福康安可是足足气了两天,本以为就算是他什么都不说,乾隆后面也会醒过神来提高一点警惕,谁知道什么波浪都没起,那个宝月楼的女人依然三千宠爱在一身。

    “皇玛嬷,皇阿玛的孝顺谁都看得见,天下谁人不羡慕皇玛嬷啊,皇阿玛只不过是一时失言,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但是该劝的还是得劝,反正含香一走天下也就太平,不过得劝着点福康安,对于蒙丹这个人还是不要这么费力气去寻了,按照一般规律而言在风儿遇到沙儿之前,为爱情痴狂的人都是会神隐的,何必白费力气。

    “是啊,太后,皇上一天都来好几次,脸色也不好,太后您老人家还给皇上脸色看。”晴儿紧跟着劝道。

    太后听了稍稍有些动摇,毕竟乾隆自从气病太后以后一天都跑来好几趟,次次都在病床上伏低做小关怀备至,做父母的哪会真的跟儿女较真,太后觉得儿子还是重视她的,气也消了大半,再加上乾隆虽然日日还去宝月楼,但是明显变得低调得多,后宫里也没一个人敢再告诉太后,是以太后听了嫣然和晴儿的劝,倒觉得心里好过了不少,也慢慢进了些汤水,嫣然和晴儿等方才放心。

    太后喝汤的时候正好乾隆携皇后进来请安,见状心里大喜,言语间又跟太后说了好些好话,太后心里更好过了,倒是将一碗粥都吃完了,乾隆更加欢喜,又带着众人在太后面前彩衣娱亲,就盼着将母子之间的一点小小的芥蒂都抹平了。太后既然已经做足了姿态,儿子媳妇孙女全都给她造好了台阶,自然乐得下来,没一会一屋子的人其乐融融。只是嫣然心中仍然叹气,这何尝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看来五阿哥的叉烧基因其实不是无根之木啊。

    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太后乏了,乾隆带着众人告退,只是嫣然刚出了慈宁宫,就被乾隆给拦下了,拉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带着讨好的笑容居然让她帮他去看看香妃。嫣然顿时就跟吞了只苍蝇似的恶心,只是谁叫乾隆是皇帝,他能为了香妃抽得连亲生额娘都顶撞了,连叉烧五都不及了,何况自己这个小小私生女的,爱的时候是对她挺好,但她也要居安思危,何况公主府的问题最后还得指望乾隆呢。在乾隆不断地赔笑脸之下,嫣然只得点头,被抬去了西内的宝月楼。乾隆方才长舒一口气,没想到香妃居然对嫣然感兴趣,这样也好,到时候嫣然也好为他好好说一说话,更能增进他与香妃之间的感情,乾隆那张老脸笑得就跟十七八岁怀春的姑娘似的。

    宝月楼里等着嫣然的其实不是香妃,而是新月,要见嫣然的也是新月。新月这个人颇是低调了一阵,闹得太后与乾隆都快忘了宫里还有这个人,倒是克善越来越闪耀,最后乾隆开恩让克善搬去阿哥所跟十一十二他们凑堆去了,也算是培养儿子未来的班底。克善走前还把德嬷嬷给留下帮着看着新月,只要熬到她嫁出去应该就没事了吧,看她这些日子的表现已好了很多了。

    新月很伤感,在宫里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她伟大的爱情,就连克善都不能,她想过许多种办法出宫,只是她不是小燕子可以跳来跳去也没有一个叉烧五护着,都不得法,如此一来新月更加郁卒,即使云娃日夜安慰都没有用。她又想过不顾一切地去跟太后和皇上说明自己的一片痴心,但奈何但凡她有一点苗头就会莫名其妙地睡上几天,久而久之她自然是不敢了,她这条命多宝贵,还要留着跟傅恒双宿双栖呢。

    终于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开眼了,送来一个同病相怜的含香公主。两人的电波很快就连到了一起,没多久就胜利会师了,含香向新月诉说她的蒙丹,新月向含香诉说她的傅恒,说着说着还抱头痛哭了一场。然后宫里所有人都惊奇地发现新月格格就与香妃娘娘莫名其妙地好上了,新月格格是天天往宝月楼跑,香妃娘娘看见新月格格是比看见皇上还高兴。德嬷嬷觉得香妃是宠妃,新月接触接触对小主子也有好处便没在意。乾隆虽然有点嫉妒,但看到香妃心情好了他也高兴了,还赏赐了新月不少东西,毕竟香妃心情好了也能好好地跟他说话了。太后及其他人就不怎么舒服,感情这新月格格就是个攀高踩低的人,先前是看不上她们吧,连安都不请了,现在看香妃那么得宠就贴上去,真让人作呕,太后更作呕,本来就不喜欢新月,现在更不喜欢了,累得克善又是陪了一圈的不是。只是这回想管教新月却是不行,乾隆金口玉言让新月格格好好陪陪香妃娘娘,除了命德嬷嬷盯得紧点竟无他法了。

    新月和含香相见之后马上就好得跟一个似的,都为对方的爱情感动,都为对方现在的处境伤心,两人看着对方感怀落泪,都下定了一定要成全对方的决心,尤其是含香见到蒙丹不顾安危地跑来寻她,这种决心变得更加的大。最后经过好几日的商议,两人天才般的头脑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含香想办法给新月制造机会,让新月早日嫁进富察家,到时候新月利用富察家帮含香逃走,可以与蒙丹缠缠绵绵地走天涯。

    但是含香跟新月就是再傻也不敢直接跟乾隆提,于是新月就想起一个人来,也就是我们悲催的嫣然。嫣然与福康安的故事被当做英雄美人的典范在御前侍卫的贵族圈里传诵着,尤其是福康安那一跪的表白引得无数少女疯狂,新月自然通过云娃打听过来了,她认定了这位和宁公主也是同道中人,她一定能了解爱情的美好,一定能成全她与含香卑微又绝望的爱情。

    “新月,这能行吗?”含香有点紧张地问新月。

    “放心吧,含香,嫣然她人很好的,她一定能理解的。”新月信心满满地回答,含香方才放了一点心。两人一同在宝月楼眼巴巴地等着嫣然的到来。

    怒骂

    嫣然带着乾隆先前赐的名唤春蔺和秋蔺两个侍女心不甘情不愿地踏进了宝月楼的大门,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含香与宫里的人基本上处于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怎么会突然就找上她了。果然一进门就看到新月泪汪汪地扑了过来,嫣然瞬间觉得乌云罩顶,自己好死不死乌鸦嘴什么。

    “嫣然,你可来了,我们等了你好久。”新月极其热情地唤道,眼看着就要扑到嫣然的身上。嫣然急忙后退了几步,春蔺一个箭步上前,挡住新月,笑道:“新月格格,我们公主身子重。”一边说着一边将嫣然护得死死的。

    “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跟嫣然打个招呼而已。”新月委屈极了,珠泪涟涟地看过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但是语气中的指责意味却是相当的浓,而亦步亦趋跟着新月的云娃显然是同一个表情。

    嫣然撇撇嘴,恨不得一巴掌拍掉她那副谁都欺负她她最可怜的嘴脸,不过这副样子让任何一个男人看在眼里都会产生保护欲吧,但是她们都是女人,做给谁看啊,尤其是一想到新月现在的目标可是她公公,嫣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越加厌烦。秋蔺会意地也上前一步,板着脸说道:“新月格格,我们家公主待人虽好,但在这宫里一言一行都自有规矩,您不应该直呼公主的名字,并且见了公主得先请安方是。公主虽不计较,但传到有心人的耳里,岂不是让格格为难。”

    嫣然心底一笑,果然乾隆赐的两个人都是人才啊,但面上仍摆着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看向新月。果然新月听了就如同天塌一般,泪如雨下,喃喃道:“为什么,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而已,只是想融入这里,和你们成为一家人而已。”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怨艾的眼神看向嫣然,并且整个身子向后一个踉跄,云娃连忙接住她,并用愤恨的眼神看向秋蔺。

    “你居然敢这么跟格格说话!”云娃也好新月也好这下子想起新月是格格的身份了,云娃作为代表厉声喝道。

    秋蔺表情便都没便,理都没理疯狗乱叫的云娃。云娃先气短了三分,她跟在新月身边从来就是伏低做小的,这是第一次喝人,自然底气不足,看嫣然为首的三人冷冰冰的样子,竟不说话了,新月却是睫毛沾泪,泪光晶莹,软语哀求道:“云娃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要罚就罚我好了。”

    “格格!”云娃深受感动,挽着新月也流下了眼泪。

    看着眼前主仆情深的一幕,嫣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正想呵斥。这时一直在旁旁观的含香突然说道:“公主殿下,新月只是太过于喜欢你了,才如此情不自禁,又何必用规矩来限制她的天性呢。”

    嫣然听得声音,抬眼看向含香,这是她第一次清楚地看到这位回疆圣女的样子,长得虽然是不错,但绝没有到达倾国倾城的地步,说句自恋的话,嫣然觉得自己比她长得好看,除了身上带上了一点不知道怎么形容的香味,还真没什么特别的,这种样子的女人后宫一抓一大把,为什么乾隆会对她如此情有独钟呢?嫣然沉吟了片刻,便得出乾隆脑抽了的结论。所以在乾隆脑抽期间,在不损害自己的利益的时候还是尽量顺毛摸吧。嫣然如此转了几个念头,便笑道:“香妃娘娘,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新月格格她总不等我说话而已。”虽然面上是笑着的,但却只是对含香微微一点头,并不行礼。嫣然不喜欢含香,含香这个人心里根本就没有责任两字,她用回疆数万人的性命做她爱情的陪葬品,在她成天想着风儿沙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十几年用血汗供奉她的回民,她难道不知道天子一怒浮尸千里吗?!

    含香闻言呆了一下,然后看看新月,回想起来似乎都是新月在唧唧呱呱地说话,这位公主真的什么话都没说过,便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再说了。

    “香妃娘娘,不知寻我何事?”嫣然压根就不想理用小鹿斑比般眼神凝视她的新月,径自问含香,虽然心里已经大致猜出八成是新月的意思,但明面上请她的可是含香,不是吗?

    含香更是语塞,她再脑残也知道不能跟只是陌生人的嫣然诉说她伟大的爱情,而且看样子她与新月的关系似乎不像新月说得那样好,便求救般地看向新月。

    新月在一旁摆了半天的pose就是没人理会,好容易含香抛来一个眼神,急忙冲出来说道:“其实是我有事找嫣然,所以拜托含香帮了忙!”她已经全然忘了秋蔺刚才说的话,就连春蔺和秋蔺联袂的瞪视及嫣然的冷眼都忽视了,只眼巴巴地看着嫣然。

    “是啊,新月真的好可怜,在宫里什么朋友都没有,公主你陪陪她吧。”含香长舒一口气,急忙在旁敲边鼓,敲完以后还煞有其事地带着她那两个回人心腹丢下一句“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避开了。这都是她与新月商量好的,先把嫣然弄来,然后含香避开,由新月去说,好歹新月与嫣然是熟识,如此就不必尴尬了,毕竟对这件事来说含香是外人。

    嫣然的脸已经完全黑了,瞪着含香急急远去的身影,恨不得冲上去扇她两巴掌。以她的智商已经把这事推断出个八九不离十了,含香和新月两人心里还有什么最重要的,不就是她们那不着调的爱情,如此她们寻她就不是像宫里其他人一样为了巴结巴结她这个皇上太后面前的红人,看来是想把她也拖进沙尘暴里不得安生。嫣然眯起眼,心里已是怒火万丈,本来她什么都不打算做只当个看戏人,结果这一伙人还想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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