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珠之则天代皇后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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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珠之则天代皇后 作者:肉书屋

    拉,凭什么呀!换衣裳?为什么!我的雪白裙子很难看吗?我是回疆的圣女,圣女必须这样穿的。总而言之,含香拒绝一切交流、妥协,认为自己还是当初那个至高无上、人人迁就的公主。

    敬酒不吃吃罚酒!太后怒了。你不换是吗?那就别怪我给你脱。桂嬷嬷领命,强行给含香换上旗装。这个时候,她终于表现出自己威武不能屈的模样了。拼命挣扎不说,在某嬷嬷撕破其衣袖后,发疯似的摇着如花似玉的脑袋往柱子上撞。幸好在场一宫女眼明手快,以身相挡。不然,轻则头破血流;重则,就要花容月貌不保了。

    美人受惊了!老乾心疼了!收到消息,立马跑去慈宁宫对自个老娘发表了一番叉烧言论。“皇额娘,你真想失去朕这个儿子吗!”然后拂袖离去。太后直愣愣看着他的背影,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厥了过去。

    “唉,赶紧地,什么都不消带,去慈宁宫。”听完来人的禀告,武则天无奈地叹叹气。

    到了那,屋内乱糟糟的。太医是又扎针,又塞参片。晴儿焦急地站在旁边抹眼泪,桂嬷嬷挨了老乾二十大板,还爬不起来。“唉。”低低一声呻吟,太后的眼皮微微动了动,终于把眼睛睁开。视线慢慢朝四周看了看,伸出一只手,“皇后。”

    “哎,儿臣在。”正儿八经的儿媳妇,皇后有时也会对太后自称儿臣。武则天连忙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

    “你们,你们都下去。”太后艰难地吩咐道。

    “喳。”众人很有眼色的告退。晴儿犹豫了一下,引着太医出了外殿,商量药方。

    一连串泪珠子顺着眼眶落了下来,太后紧紧握着武则天的手,未语泪先流。

    左手跟她交握在一起,右手从袖中掏出帕子,轻轻帮其将泪拭去,武则天一副心有戚戚焉的神情。“我明白,您的苦心,我全明白。”

    “唉,对这些个祸水,皇帝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哟!”老太太气了、疼了、惊了,怕了,有点心灰意冷了。从慧贤开始算起,到如今的含香,老乾两次跟她图穷匕见过。事不过三,要再来个谁,她恐怕真受不住,绝望了。

    婆婆媳妇,天底下最难相处的一对人,更何况还不是正经儿媳妇,只是小老婆。武则天有点可怜太后。想当年,她的儿子们,有谁跟因为自己女人跟母亲呛声的。就算她以莫须有罪名,弄死不顺眼的,还不是连屁也不敢放一个。钮祜禄氏这太后,当得真有点儿憋屈。不说她,就拿孝庄来讲,顺治再宠董鄂氏,再跟她发脾气,最终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淹没在这宫里。

    “您也别太伤心了,皇上只是一时冲动。如今,不正对那位新鲜着吗。再怎么说,她也身份特殊,不比蒙古跟咱们亲善了百来年。而且,阿里和卓还在,皇上不还得给他几分面子,大局为重。几件衣裳,您又何必太在意呢,眼不见心不烦,算不上啥要紧事。至于规矩,天长日久,总能纠正过来。礼不可废,皇上难道能眼睁睁瞧着她放肆一辈子!”武则天劝道。

    这些道理,太后都明白,只是一时伤心兼咽不下这口气,要找人发泄发泄。“话虽如此,可难道就这么让她嚣张无礼下去!你是皇后,是后宫之主,要劝诫皇帝呀。”

    “哈!”武则天心中冷哼一声,顿时收回对老太太那点少得可怜的同情。怎么?自己不行,非逼着别人上去堵窟窿眼,顶皇帝的怒火了。她又不是不清楚,现在谁多嘴,谁就立马成为老乾心目中痛恨之人头一名。不错,太后的确很挺皇后。但其中大半原因都是因为那拉氏性子直,好看透,出身满族世家,跟皇帝的感情又不如孝贤、慧贤深厚。喜欢?大概有吧。在后宫所有女人当中,太后看那拉氏的确顺眼些,不过也有限,肯定比不上皇帝。至于晴儿,说不定也还差点,只不过看在皇后这个位置上,支持多些。倘若有任何事情,需要牺牲皇后时,老太太一定毫不犹豫丢弃。说白了,太后与皇后,也不过相互利用的关系。

    敷衍着哄睡太后,武则天走到屋外,太医们凑在一块低头商量着些什么,晴儿呆呆地坐在一旁。见她出来,众人连忙站起来行礼。“好了,废话少说,把方子拿来本宫瞧瞧。”仔细一行行看过,嗯,即使不甚懂医理的人都明白,药方顺且稳。“就照这抓药吧,然后一人留守,轮班。”太后只是气急攻心,不算什么大毛病。只要心情舒畅,稍服一两回药即可。吩咐完太医,武则天又叮咛了晴儿几句,让她好心照料着,才回了坤宁宫。

    斜躺在榻上让银桂不轻不重地揉着小腿,武则天轻轻转了转脖子。容嬷嬷在旁愤愤地说:“太过分了,真是个狐媚子。怕当年储秀宫主子在,也没这般嚣张。”她说的是含香。

    “呵。”武则天轻轻一笑,“你觉得这香妃不是什么好东西?”

    容嬷嬷重重点头,“当然。”

    “那你认为呢。”低头问银桂。

    手上不停,银桂思忖了一会,答道:“奴婢觉得,香妃娘娘虽然恃宠而骄,却不失为一真性情之人,不难对付。”

    双腿并拢,坐起来,示意银桂继续给自己揉揉肩膀,武则天颇具深意地说:“你讲的不错。这含香,的确恃宠而骄、的确真性情,也的确容易对付。只不过,本宫还想送她一个蠢字。”

    “哦?”众人都好奇地看向她。

    武则天笑眯眯地继续分析道:“我问你们,这宫中最不缺的是什么?而最缺的又是什么?”

    冰影嘴巴快些,连忙答道:“最不缺的是美人,最缺的是皇恩。”

    “不错!”武则天满意地点点头。“自古以来,以色事君者皆未能长久。不说别的,只这些年,你们看,这宫来来来往往,年轻貌美的女子还少吗?真真正正能让皇上挂心十几年的,又有几个。红颜未老恩先断!她再香,再漂亮,能维持多少时候?一旦君恩不再,又得罪了太后,你们说说,会是个哪种下场。”

    容嬷嬷赞同道:“那她还真是蠢,一来就敢得罪太后。娘娘,奴婢担心她估计对你也不放在眼里呢。”

    “那有什么要紧。”武则天压根不在意。“明知要死的人,咱们还跟她计较干嘛。打今儿起,传话下去。香妃那,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许多事。而且,都给本宫离得远远的,沾都不要沾,明白了吗!”

    “喳!”一齐大声应了。虽然不清楚主子的最终用意是什么,但听话总没错。

    太后病倒,宫里宫外皆上门看望。老乾听见,只淡淡吩咐太医院好心治疗,抽空前去打了个马虎眼,坐不到一刻钟就借口了事繁忙走了。气得老太太当场差点又抽了过去。

    聚散终有离别时,外城的回子营尚未建好,西内的宝月楼也还没完工,阿里和卓就不得不踏上了归途。一心想让心爱儿子露脸,给他锻炼机会的老乾,派了永琪前去想送,侍卫当中就有精通回语的皓祥与两三位征西军中的同僚。

    父女俩叙完别情,含香两只泪眼望着阿里和卓远远离去,迟迟不肯离开。突然,几个身着白色回人服装的蒙面人杀将出来,为首大汉嘴里还用回语哇哇叫着。

    “有刺客,保护香妃娘娘。”永琪警惕性不错,立即招呼道。

    “糟糕,又来了!”皓祥当下只想拿脑袋撞墙。没完没了了是吧,都第八回了,还不死心。能不能有创意一点,能不能智商稍微高一点。看了好几回同一个人如丧家犬般仓皇逃走,留下一地忠心仆人的尸体,实在不算什么美好的享受。含香“圣女”与情郎蒙丹私奔七次未遂一事,在回疆几乎是人尽皆知。不为别的,两人的事迹太轰轰烈烈了。女的,在伊斯兰教义来讲,完全称得上不知廉耻;男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典型。多隆这家伙,对所谓风流艳史的八卦最感兴趣。当初一有传闻流出,就扯着自己遛街窜巷四处打听,倒比清军当中很多人知道得都多、更仔细。

    “这两人有病吧!”在两人第三次私奔未遂后,多隆瞪着自个那双黄豆眼,对皓祥说。“犯得着跑来跑去吗!要我,直接一招,生米煮成熟饭。阿里和卓还能拿他俩怎么样!舍不得弄死,就只能亏往肚子里闷。”嚼两下羊腿,“甭跟爷说啥冰清玉洁的话。她要真那么名符其实的圣,圣什么来着,会跟男人私奔?肯定选抹自个脖子一条道。既然不认命,跟世人一样俗气,那就干脆一了百了呗。都这地步了,谁还把她当圣女呀,她也配!”

    抽出腰刀,与同僚对视,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耐与怒火。不是皓祥他们没同情心,一切都被途中几次混乱给消磨掉了。从回疆到京城,蒙丹偷袭过好几次,伤了他们不少弟兄。一招一式毫不留情,皓祥只想早点解决早点回家。说起来,含香蒙丹可怜,其实老乾也很无辜呀,无缘无故脑袋上多了顶绿帽子。他出兵,可不是为了让兆惠替他抢美人来着。战后,人家也没提出要美色进贡。是阿里和卓自己,上赶着把他那了色天香却满脑袋稻草的女儿送来,明晃晃的□。而且,还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说出来,颇有点强迫中奖的意味。

    “住手!不要打了,不要伤害他!”看见蒙丹手臂挂彩,含香不管不顾地大喊起来。回语、汉语,夹杂着。

    “不会吧!”皓祥心中一个咯噔,要是让含香讲出两人的关系,那么无论蒙丹死活,他们在场这些人都免不了被灭口。因为,瞒也不瞒不住呀。即使永琪愿意闭嘴,含香自己十有八九在疯狂之下也会对老乾实话实说的。而且,肯定还是些刺激对方爆血管的言语。

    “保护娘娘!”跟同僚交换一个眼色,故意卖个破绽,让蒙丹冲向含香的马车。几人边缠边斗,正当蒙丹就要接近含香时,两把钢刀拦住了他的脚步。皓祥不属于战斗型,已经偷偷挪到了马车旁边。这时,突地大喝一声,“娘娘小心!”拉着含香的胳膊一拽,在众人看不到的视线里一个手刀劈她后脑勺上,“呼,世界终于清静了。”

    永琪也不傻,明显感觉事情不对。但却只站在周围指挥,看着,不干涉。反正来人的性质,绝对可以定为刺客。虽然,不知道他是想掳人还是想杀人。既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含香没机会又跪又求地讲述自己哀怨缠绵的沙尘暴故事,永琪身边也没个鼻孔君自作主张出馊主意。因此,结局非常之现实主义。蒙丹,单挑侍卫们一群;侍卫们,围殴蒙丹一个。“回五阿哥,刺客全歼。”

    “这样啊,那就留几个人看守尸体,等刑部来处理。其他人跟我回去复命。”

    进到养心殿,永琪也不敢瞒,一五一十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个遍。老乾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不要伤害他!”一个有妇之夫,要求下属不要伤害一来历不明的疑似刺客,且对方性别为男。树枝打在窗沿上犹会怀疑是否有人窥视的老乾,能不多疑,想歪吗!“去,把富察皓祥几个宣进来。”永琪知道的有限,精通回语的他们总该清楚得多吧。

    坤宁宫,武则天心不在焉地看着五格格写大字,冰影进来附在她耳边低语。“好孩子,先练着,额娘有点事。”她笑着嘱咐了女儿几句。穿过厅堂,进到另一个屋,小泉子已经侯在那。“怎么样,快说。”

    “里边的消息打听不到。不过,五阿哥跟富察侍卫几个都毫发无伤的出来了,应该没吃亏。之后,皇上派了好几拨人。一拨,去了刑部;另外,是去兆惠大人府上传旨立即进宫召见的;最后,吴公公亲自出门,看方向是去了理藩院驿馆。还有,屋内收拾出不少碎渣子、碎瓦片。”

    “你这样。”武则天犹豫了片刻,交代说:“想法子给富察侍卫递信,让他给我交个底,方便行事。”他他拉老夫人比努达海走得早,珞琳守孝误了婚事,武则天把她指给了皓祥。这次回来,就要成亲了。这样,她在大臣里头,又拉了一道绳,慢慢向富察家的中层阶级渗透。

    老乾也不翻牌子,在不少人来来往往进出养心殿后,在屋里闷了一天。心知其如今就跟一欲爆的炸弹似的,武则天也不去扮演知心姐姐,自找麻烦。

    “娘娘,西内来人说,那位醒来后闹起来了。”小太监禀告。被打晕扔回住处,永琪选择性地遗忘了含香可能需要看太医,也没多嘴提醒脑袋上正冒烟的老乾。维娜吉娜两个不通汉语,着急没用。其他太监宫女,见识过含香得罪太后的本事,也没听到送她回来的人通知,同样装了聋子瞎子。送行前没胃口,含香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再加上被打晕,昏昏沉沉中,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彻底清醒过来。然后,立马又哭又闹地往外冲,要找蒙丹。

    “哦,是吗!”武则天不在意地问。“禀告皇上没?”

    “先去的养心殿。”

    “有皇上在,咱就不多事了。有什么必须叫到本宫的,到时再说。”白痴现在才去凑热闹。

    皓祥传回的消息快捷且详细,武则天看了是哭笑不得。老乾这倒霉催了!这回真的面子里子全没了。男人最在乎的尊严,一下子被剥夺了个精光。

    召见时,皓祥讲出了明面上众所周知的事实。刺客与上京途中屡次袭击大军的人极其相似,其当时对话为:“含香,跟我走。”而香妃呢,回的是:“蒙丹、蒙丹,不要打了,不要伤害他。”至于其他,没有了。

    对话很可疑,但也不能仅凭几个字就定了含香的罪,老乾心里是热一阵凉一阵的。见从皓祥几个嘴里再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来,便懒得追究,赶他们出去了。兆惠又比几人敢说话些,不过也只说部分没那么难听的。什么两人应该早就认识了呀,蒙丹似乎不想让含香进京呀。弯弯绕绕,把话题扯到了回疆一小撮捣乱分子,不想回满友好的议题上。最后,还是吴书来从几个刚与进京族人搭上线的回民嘴里挖出点不太妙的消息:“据说,大概,他们的圣女,全身香喷喷的那位,跟情郎私奔过七次。”

    “她醒了!”盘腿坐在炕上,老乾阴渗渗地问。

    小太监趴在地上,腿肚子直哆嗦,头也不敢抬地回:“是的,皇上。”

    “好,挺好!”老乾面无表情一脚踩下炕来,李玉急忙上前替他穿鞋。“走吧,到西内去。一天没听见她说话,朕还怪想的呢。”

    吱呀,门被推开。长长的影子映在地上,乾隆一步一步,默默走向含香。

    “啊!”美人翻白眼,两只脚踮起来快离地了。一只大手,如铁钳般死死掐在她细嫩的小脖子上。老乾手上用劲,眼中喷火,面色狰狞。

    “滚开!”一声暴喝,踹开意欲上前解救主人的维娜吉娜,再顺手,将含香重重甩在地上。

    “咳、咳。”含香滚了几滚,躺着慢慢呼吸。

    “起来!”老乾语调平静地说,“你不是想出去,不是想要找人吗?怎么哑巴了!”

    “蒙丹,我的蒙丹!”含香挣扎着爬起来,走到老乾跟前,神态居然仍如平常高傲、不可侵犯。“皇帝,我到你这来……”

    啪!一记响脆的耳光,她再度被扇倒在地,鲜红的五指印烙在雪白的脸颊上。老乾咆哮着:“狗屁的不情愿!你当朕是什么,当大清是什么!我呸,你以为自己很值钱是吗!一个不知廉耻的贱人还敢跟朕谈条件。”老乾被含香以肉体换取蒙丹安全的说法给彻底激怒了。“你以为,一切是你说行就行,说不行就不行的吗!今天,朕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天子之怒。”拉着她就往内室扯。维娜吉娜上前阻挡,“把她们拖出去,杖毙。”

    衣裳撕裂的声音。“狗屁圣女!你们父女俩居然敢把朕当猴子耍,送个脏东西过来。你不愿?那为什么不早说!朕有求着要你来吗!朕有让人去抢你吗!什么为了你的族人!谎话!来了却不安分,朕看你是想把他们往绝路上逼吧。不要紧,既然你自个乐意,朕就成全你。”女人最好不要激怒不是真心爱自己,且对自己有欲望的男人。否则,后果难以承受。

    屋里屋外,主仆三人的惨叫此起彼伏。在场人等心中发毛,却又不敢擅自离开,只能做掩耳盗铃状。

    吊了皇帝不少时日胃口的含香于青天白日下,被粗暴的河蟹了。敬事房太监提心吊胆地问老乾道:“皇上,留还是不留。”虽然此次过程与正常侍寝天差地远,但毕竟也是发生了,该太监还是很尽忠职守地提醒皇帝。

    “不留!”老乾毫不犹豫地回答。本就是个执念,他又不是没碰过美女的人。香点而已嘛,也不过如此。得到了,也就没意思了。更何况,这是个给他带来屈辱的女人。

    真相爆发,别说封妃,含香恐怕痛快一死都难。武则天得知,叹了句:“可怜、可悲,愚蠢呐。”这孩子,跟皓祯一样,完全是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货色,而且一样的没大脑。奇货可居,是要看对谁,要看在怎样的形势下。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含香的确可怜。然而,她的命运不是不可以改变的。既然做出了私奔的举动,那么再大胆一点,跟蒙丹把事给办了,难道阿里和卓还敢把一非处硬塞给乾隆不成。毕竟是父女,还疼了她近二十年,即使如此,当爹是不会忍心对她下毒手的。退一万步讲,真那么狠心。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正印证了他们爱情的坚固与凄美吗!背负族人的期望,说是认命,却做出截然相反的事情,含香选了最损人不利己的一条路。落到这样下场,怪谁?她自己要承担不少责任吧。

    不等皇帝考虑好如何处理折磨眼中钉,含香飞快替自己挑选了结局。一条绳子,挂在了房梁上。等奴才们发现,身子早就硬了。情郎丧命,自己又遭他人侮辱,接踵而来的不是死亡就是可以预见的折磨。抢在乾隆之前,自行结束生命,含香终于做对了一回选择。

    “唉,也好。这样子,也算解脱了。”武则天淡淡吩咐所有人守口如瓶,并顺着老乾的意思,发布香妃染恙,独居静养消息。

    含香的死,对老乾的政事并未造成什么影响。稍稍迁怒了回子营几天,就偃旗息鼓了。阿里和卓处,目前也看不出任何变化。

    “告诉富察侍卫,以前怎么着,往后还怎么着,不消特别注意阿里和卓。”皓祥婚后马上就要随阿桂进驻回疆,帮助屯田了。临行前几日,武则天命人交代他道。

    “主子。”冰影好奇地问,“皇上这回那么生气,肯定会对阿里和卓做出些‘回报’吧。否则,太憋屈了。”含香的事情,心腹几人也知道了。

    “哦,是吗?”武则天却很不以为然。“本宫考考你。对一个不放心用,但目前却不得不用的人。你是希望对方太精明,还是笨点好呢?”

    “啊,奴婢明白了。”眼珠子转了转,冰影恍然大悟。

    “嗯,孺子可教也。”都是皇帝,武则天对老乾这同行的心理摸得很清楚。把有色无脑、习惯任性且心有所属的女儿送给比自己强大太多的对手和亲,阿里和卓除了胆大之外,脑容量恐怕很小。他就不担心适得其反吗!放这样一个人在回疆,远比以往的大小和卓要省心得多。为了那片土地的平静,在能完全控制住之前,皇帝是不会动他的。不过,在事成之后。以老乾的小心眼,阿里和卓下场堪忧呐。不追究这个给自己编绿帽子的始作俑者,老乾追究谁!

    回来没多久,去庵堂探望过带发修行的翩翩,在养父主持下举行完婚礼,皓祥带着珞琳,随大队人马又去远方。两人走后几天,便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硕王府谋杀案,震动整个京城。

    谋杀

    事情究竟如何呢,一切得从新月嫁进硕王府后说起。

    天神变成了又脏又臭的糟老头,新月郁郁寡欢了很一段时日,菟丝花般的女人是离不开寄托的。不知其出于什么心理,经常邀耗子白花贤伉俪相聚,有时是两人一起请,有时只请白吟霜一人。但无论何时,都是好言好语,做得情真意切的,看不出半点恶意。“你们的爱情好伟大,好美丽,我好羡慕你们。放心,我会永永远远,一直支持你们的。”

    白吟霜心里怎么想,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皓祯对新月的印象是越来越好了:虽然,她不像吟霜那样会弹琴唱歌。但是,她的善良、温柔、大度,简直令人感动。不得不说,从某种程度上讲,小三月与小白花是同种类型,皓祯最爱的那一口。会哭、爱哭、肯跪,动不动就卑微、小小的角落。而且比较起来,身份尊贵的新月似乎更加难得。当然,若要说皓祯因此就移情别恋到她身上了,也不可能。不过,好感是大大滴。

    皓祯与新月变得亲近,硕王与雪如是乐见其成。后者还不时敲打敲打白吟霜一下,警告其不许破坏。新月与白吟霜,一个是尊贵的和硕格格,王府名正言顺的女少主子;一个呢,不知哪野来的歌女,男少主子目前的心头肉。前者不能说有什么威望。不过,因为没人需要她下跪,且到处摆出一副大家做朋友的姿态,也哄了几个脑子不太清白的奴才,且上上下下不敢也不愿得罪她。而白吟霜呢,根本就成了府上大小雌性动物的眼中钉、肉中刺,没人瞧得起。几次,有时雪如敲打、其他下人冷言讽刺,新月居然站出来帮她求情或者出头,这更大大讨好了皓祯。他已言称对方为知己了。

    八月初三,又是新月生日。等替自己庆祝的人走完,新月领着云娃,悄悄溜到府中花园,爬上假山,看月亮。“啊!”夜黑风高,当时的月亮正好被云朵遮了大半。新月没看清楚路,脚一滑,眼看就要从假山上摔下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矫健的身影,嗖地飞了过来,将她接了个满怀。这时,阴云渐散。一个光脑门、圆脸、两只牛眼,鼻下一撇胡子,新月终于完全看清了对方的庐山真面目。“噢!”她一声叮咛,软软地倒在那个温热的怀抱中,晕了过去。

    “格格、格格!”云娃焦急地大喊。

    “放心,她应该没事。”岳礼试图将新月从怀中挪开,交给太监们抬回去,未果。因为,某人虽然神志不清,一只骨瘦如柴的爪子却死死揪住他的衣襟不放,只能抱着她送到了就近的屋子。

    不错,这回及时出场,拯救了新月的天神便是她公公,皓祯的老爹,雪如的丈夫——硕王。他晚上从外边回来,恰巧经过。虽然年已五旬,因为弓马娴熟,身手依然不错。

    “格格,格格,你没事吧?”外人走光后,云娃连忙问道。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新月醒来后的状态,实在令她担心。

    “没事,我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新月两眼发光,精神抖擞。老天是在补偿我吗!他是不是终于听到我的祷告,良心发现了!天神,我的天神。没有了努达海,还有岳礼。我就知道,我的命运不会那么悲伤,我的爱情一定会回来的。

    新月的人生又圆满了。可硕王府,从此却变得气氛古怪,不得安宁。众人发现,新月格格似乎更热情了。不仅继续拉拢皓祯、白吟霜,对岳礼更是亲近,连雪如那的造访也频繁了不少。经常找借口,提议一家人吃团圆饭。没能在他他拉家上演的戏码,新月决心在硕王府实现。她不但要爱情,也要这整个家,准确地说,除了雪如之外。当然,她是不会承认的。这个自私的人呐,在受到质问时,肯定会哭着说:“我只是要那么一个小小角落,你们都不肯成全我?我只是要点亲情,要拥有一个家,没有要抢走什么,没有要抢走对方的丈夫、儿女。”

    第一个发现情况不对的是白吟霜。也难怪,毕竟她一直对新月保持着警惕。“你看这幅画怎么样?哦,”故作惊慌的遮住嘴,“没,没什么,皓祯没说过什么。”“来,多吃点,皓祯跟我说,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哪个女人在被疑似情敌无时不刻传达着与自己情郎过从甚密讯息的情况下,还能认为对方无害,那绝对是迟钝到外太空去了。

    有心自然有收获!新月看岳礼的眼神,虽然有所隐藏,但小白花还是敏感的觉得,仿佛跟自己看皓祯是一样。那么炙热,那么撩人。她试图跟皓祯提起,却又不知该如何说。一来,没有证据,都说捉j成双、捉贼拿赃;其次,新月在皓祯心中的地位不低,而且高到了让她嫉妒,觉得危险的地步。去告诉雪如?更是想也别想。白吟霜清楚雪如对自己的厌恶与不屑。说出来不信还不算,恐怕对两人的关系更雪上加霜。

    而岳礼呢,慢慢对新月的暧昧也有所察觉。他不是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有妻有妾有通房,还在外边风花雪月过。小姑娘的心思,他懂。起初,是惊出一身冷汗。怎么办?杀人灭口不可能,他还指望新月帮皓祯恢复世子之位呢。再说,除了眼神幽怨、态度热情点,人家还没做出什么不可收拾、难以抵挡的行为呢。不然,先远着、晾着。打定主意,岳礼找皓祯进书房,两人私谈了一会。暗示儿子说,新月很缺少爱。不管父爱还是男女之爱,都是爱,做丈夫的有责任满足她。皓祯听完,犹豫了下,也同意了,就是不知道出发点是看在红颜知己的份上,还是真正对新月动了心。

    两个男人会有如此想法,不稀奇。因为,新月一直表现的太明显。动不动就回忆当初在荆州的生活,一家人有多和睦、多有爱,重点强调她阿玛有多疼她,两人的感情有多深厚、密不可分。岳礼很阿q精神地自我安慰说:“移情作用罢了。”把新月当成了比正常稍严重点的恋父情结者。而皓祯呢,压根没看出猫腻来,还在心里检讨对新月关心不够。

    被疏远,新月伤心了,哀怨了,发狂了。她开始寻找一切机会封堵岳礼,并在某天对方被逼得无处可逃且只有两人在场的情况下,将话挑明。“请不要拒绝我!见不到你,我的眼快瞎了,耳朵快聋了,心也要不跳了。我没有妄想要取代额娘的位置,只求你,在这个家,在你心里,给我留一个小小的角落,能够天天看见你,跟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疯了吧!岳礼被她这番惊世骇俗、厚颜无耻的话吓得全身僵硬。跟皓祯之前因为白吟霜那堆瞎话相比,他觉得这个杀伤力更大。毛病吧!为什么呀!皓祯非要白吟霜,可以用少年人爱色解释。可新月,放着英俊的少年郎不爱,非赖上自己这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再恋父、再移情也不至于到这地步吧。难道,她之前跟努达海是真的?皓祯当时没说谎?“你不要过来!”见新月似乎要扑上来,岳礼连忙伸手挡住。这种情况下,他无法思考,只能放缓语气,先把她哄走。“这样吧!你的话太令人震惊了,我一时接受不了。你让我好好想想,过些时日答复你,好吗?你呢,也回去冷静冷静,看看到底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再度陷入爱情中的新月,哪里冷静得下来。虽然当时放过了岳礼,回去便开始茶饭不思,一天天憔悴。偏偏在皓祯面前,还装着强颜欢笑。看着比白吟霜更柔弱,更需要安慰、依靠的她,皓祯的大男子主义得以最大程度的激发。“新月比吟霜更需要我。”他自以为是的觉得。

    以最小的代价谋取最大的利益,岳礼闷在书房好些日子,终于得出这个结论。不管新月是否真的爱上他,其实此事对硕王府来讲并不算坏,只要能把她控制住。看她那样子,不需要实质上做出什么,只要不时给点甜言蜜语,多关心些,就够了。到时,无须自己发话,新月主动就会替这个家考虑,替皓祯争取,就算是为了他。一切,一切只要瞒住其他人就好。

    岳礼打的好算盘,他完全低估新月的占有欲与贪婪,也万万想不到皓祯感情的天平里已有少许慢慢朝新月斜了过去。这边,新月一阵阴、一阵晴的,引得皓祯更陷了进去。那边,岳礼虽然不喜新月麻烦了些,不过却颇为享受她的崇拜。少女的爱情,热烈且直接,仿佛让他恢复了青春。老男人嘛,总是难以拒绝年轻姑娘攻势的。因为,他们自己在慢慢走向暮年。而且,这位当事人,身份够高贵,不是冲着权势地位来,爱的只是他本人。于是,岳礼投桃报李地给了新月不少好脸。

    还有白吟霜、雪如。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灵敏的。以雁姬当初对努达海的信任,尚能发现事情不对。处理过不少情敌,又深知岳礼本性的雪如,岂会被蒙蔽太久。经由一些蛛丝马迹,她终于发现了一个丑陋的事实——自己的丈夫,居然跟儿媳妇暗通曲款;而她的傻儿子,还屁颠屁颠的跟在新月后头讨好,任由头上的帽子绿油油。

    雪如崩溃了!她要报复,她要杀了那个不知羞耻的□。可怜的女人呐,她根本没想过跟岳礼对质,只凭以往经验,决定私自解决。却不知,岳礼如今离精神出轨尚稍有少许距离,肉体更是绝对的清白,他只在玩感情投资,同样无耻的利用新月而已。

    很快,雪如便抓住了机会。白吟霜怀孕了,在她给其停药两个月后。小白花一进府,“为免她生出什么下贱种子来脏了咱家的地”,雪如暗中吩咐下人给其下了避孕药,还好不是永久性的。所以,这次能派上用场。

    新月很喜欢跟“朋友”有福同享,经常给白吟霜送东西,送吃的。白吟霜呢,也不太戒备,毕竟之前从未出过事。而这回,怀孕月份太早,她自己都不太清楚。

    直接把打胎药放进新月送给小白花的食物里,当然太蠢。雪如采取的是多管齐下,相生相克法。食品当中,的确有寒凉之物。再加上小厨房每天端来的份例,以及起关键作用的,白吟霜屋里,被调换的,也是新月送的一件衣裳,贡品所织,但是材料是浸过麝香的。这样一来,小白花的流产是不可避免了。

    “吟霜、吟霜!”皓祯抱着突然腹痛如绞、血流不止的小白花,仰天咆哮。

    “请太医,快去请太医。”雪如一副极其关心的架势,立即吩咐道。

    太医来了,小白花流产了。她依偎在皓祯怀中,泪流满面。新月也跟着扑在旁边,感同身受般,哭声听起来比她更伤心欲绝。

    “查,给我仔细查,认真查。”雪如的嗓门第一次赶上了儿子与丈夫的水平,好像白吟霜流产自个家就绝后了似的。“我倒要看看,府里谁在做耗,谁害了我和王爷的孙子。”

    还查什么呀!没几日,雪如精心准备,矛头专指新月的证据就全爆发了出来。“没有,我没有。”六月天,新月的神情却仿佛窗外飘满了飞雪,她比窦娥还冤呐。下跪、磕头大法又来了,她先是扯着皓祯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哀怨万分地说:“皓祯,你相信这是我做的吗?你相信吗?”

    “吟霜!”又扑到小白花床边,“你呢,你信吗?你和皓祯的爱情,那么高贵、那么纯洁、那么美好,我怎么会忍心破坏它,怎么会去伤害一个还未来到世间的孩子,我以后也是要做娘的呀。”

    小白花尚未答话,皓祯已经脱口而出,“不,我不信。你那么善良,那么美好,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一定是哪个恶毒的人在陷害你。”善良不说,以新月的柔弱来讲,她又哪来的能力做到,皓祯认为。

    恶毒!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雪如立马上前扇皓祯俩耳刮子。这好像是第二次他因为女人而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母亲了,虽然这回没有明说。

    岳礼咳了咳,语气沉重的说道:“我觉得,这事太蹊跷,不像是新月做的。”他也不相信呀,依据是新月的智商。更重要的是,她对皓祯根本没意思,不嫉妒又何来理由对小白花肚里的孩子下手。

    “王爷,你怎么可以这样武断。”皓祯说了还不算什么,岳礼一开口,雪如的理智统统没了,顿时言辞锋利,对新月狂加指责。

    看着新月娇弱的小身板摇摇欲坠,皓祯眼睛一红。“额娘,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是非不分、诬赖好人。”

    岳礼一向避免太刺激新月,赶紧打圆场,“好了,都少说几句。吟霜身子正弱,你们还让不让她休息。出去,都出去。”雪如还要再说,岳礼却一把扯了她往外走。“行了,这破绽百出的事,你还咬着不放,平时的精明哪去了。家和万事兴,别裹乱了。”说实话,岳礼对小白花肚里的孩子没什么期待。生母低贱,活下来又有什么用。再说,皓祯又不是没有生育能力,将来再怀便是。他如今更关心,是谁在背后朝新月捅刀子。事情要闹大了,新月讨不了好,再一发疯,全家都得玩完。

    岳礼在追查真相,雪如却令秦嬷嬷端着补品,破天荒头一回进了白吟霜的房。“来,喝了吧,补元气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丈夫的心,她要拢回来;儿子的心,更不能让新月给拉过去。皓祯之前的表现,让雪如脑里警钟大响。要让皓祯回心转意,目前只能靠白吟霜。

    “谢,谢谢福晋。”小白花受宠若惊,连忙从床上坐起来,刚披上的衫子一滑,正想拉起来,雪如已经三两步走过来,亲切地要帮她。

    “天,天呐。”天热,虽然坐小月子穿不少衣裳。但因为刚刚还睡着,因此白吟霜里边只穿了贴身小衣。手指颤抖着抚上后肩的梅花烙印,雪如顿时泪如雨下。“女儿,我的女儿。”她差点脱口而出。

    新月的罪状又多了一条,雪如将其上升为硬□自己家庭的野心破坏份子,不但勾引自己老公,还阴谋破坏亲生女儿与养子的亲密爱情。这人,更非除不可了。

    雪如筹划得挺好,一边一反常态对白吟霜亲热了起来,不仅不阻止,还主动撮合皓祯跟她一起;另一面,陷害不成,开始想法子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让新月自然死亡。

    不得不说,她太心急。突如而来的热情,让小白花觉得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而且,皓祯也不相信,因为前后反差太大,太明显了。还有,流产一事,她还是没能瞒过岳礼。岳礼叹了叹气,没有太指责,只是跟她说,如果不想白吟霜生下两人的孙子,就给她下绝育药吧,一了百了。至于新月,为了皓祯,千万不能针对她。

    沟通不良,雪如压根没明白岳礼的意思,只心嫉如狂,一根筋地认为,对方在替自个的小情遮掩,在保护她。夫、子,离心,她又没太多办法,只能再次找狗头军师——姐姐雪晴想辄。

    “你犯什么傻,说什么疯话!”刚吐了半截,雪晴大惊失色地捂住她的嘴。的确,这事太过匪夷所思,太荒唐了。“你有证据吗?亲眼瞧见了?”

    雪如摇头,“不是,但我看得出……”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雪晴还是觉得自个妹妹闲得没事干,得了癔症。

    没人帮忙,雪如只能跟秦嬷嬷两人商量着办。府里不行,新月总有出门的时候吧,发生点意外,不算什么。去年,福家老大还堂堂侍卫呢,不也路遇匪人吗!不长眼的亡命之徒到处都有。

    全家人,除了需要上朝的岳礼,都搬到了城外避暑。这天,雪如提议女眷们一起到某极其灵验的求子庙上香,当然,皓祯可以陪同。不过,要等在外面,因为里边只接待女客。

    天热,除了知了喋喋不休地在树上叫唤外,蛇也出动了。不知怎地,路过庙里的院子时,窜出条三角脑袋的长虫,直奔三人而来。“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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