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芝麻包的梦游之旅第1部分阅读
还珠之芝麻包的梦游之旅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芝麻包的梦游之旅 作者:墨染青丝
第 1 章
林岚睁眼傻望着头顶的帐子很久了,表示居然就这样完成了生日愿望?原来不吹蜡烛也是可以许愿的。叹了一口气,她还是决定先坐起来再说,谁知她刚一有所动作,帐子就被撩了起来,女孩子的声音脆生生的,着实吓了林岚一跳,“格格可是醒?今儿看您睡得熟,没敢叫,可是这会儿可真该起了,不然要误了给夫人请安了,穿那件碧绿的衣裳可好?正好配前儿新得的耳坠子……”
“就你嘴皮子利索……”林岚正搭着她的手下床,听着一连串连个停顿都没的话,差点又倒回床上去了。
“谢格格夸奖。”这女孩想来是与自己极相熟的,笑眯眯地伺候她洗漱完了,扶着坐到梳妆台前,打散了一头的青丝。身为一个受过党课“熏陶”的良民,林岚绝不承认这是红果果的伺候,我们可以称之为帮助嘛~
“谁夸奖你呢,你倒会往脸上贴金。”林岚嗔了她一眼,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名字——绿绮,连带着牵出了另一个贴身丫鬟绿霞。
事情其实要从公元二零一一年四月二十日的00:00说起,她受到某只坏老鼠的威胁,坚持不过零点不许睡,于是为了满足其对于第一个恭贺自己生辰的要求,林岚难得的晚睡了一个小时。
“啊喂,你神马愿望哟?”屏幕一闪一闪,像是吹不灭的烛火,好吧……颜色就是对不上的orz。
林岚笑笑,回消息道,“一想见识数字军团,二想成为倾城美人,三想你的存稿赶紧发。”
那边像是愣了很久,直到屏幕暗了许久,这才又有了反应,“我会代替你像穿越大神祈祷的,晚安哟!还有,生日快乐!”
于是再睁眼,就躺在这里了,真是俗套的穿越情节,理了理脑子里像是被胡乱塞进来的东西,心道要是敢虐自己,她一定要抽死老鼠一顿,还有卷成团子,还要拽尾巴。
“格格?格格!”绿绮一声大过一声,这才唤回正在脑补虐老鼠三十六计的林岚,她轻咳了一声道,“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叫魂呢。”
“……”绿绮一抽,最后提林岚理好了碎发,“格格想是睡迷了,您瞧一眼可以么?行得话就得去请安了。”
“恩,你手艺愈发长进了。”林岚其实也不知道人姑娘原来是什么手艺……抬头望了一眼铜镜,倒是没当成再看自己,容貌不说,难得的是书卷气十足又不缺贵气,没有那种让人胃抽筋的柔柔弱弱。
只是……现在换了里子,这个气是不是也就这样散了,请穿越大神保佑我这个将相永垂不朽,阿米豆腐,阿门……林岚自己没有察觉的到的是:她说话、动作都和这个环境相符合,没有丝毫违和感。
西林觉罗夫人通身气派十足,标标准准的满族姑奶奶,“我瞧着怎么有点没精神?哪儿不舒服了?”
林岚被她伸手一带,顺势都贴边坐了,低着头也不说话,只用手指绕着帕子,半天才轻声唤道,“额娘……”
她这一声得需要多少心理建设哟,回去不会被母上罚跪键盘吧……
“岚儿莫怕,虽说侧福晋出身也高,可毕竟是侧福晋,越不过你去。二阿哥的品行谁不知道,他会待你好的。”西林觉罗夫人只当女儿害怕嫁人,忙细细劝慰起来。
二……二阿哥?康熙朝的二阿哥不是两岁就封太子了么?林岚只觉得一口血都能喷出来了,赶紧资源管理搜索了一下,更是恨不得立时穿回去拍死墨染,她说的是康熙朝的数字军团,不是乾隆朝的!!!话说她对二爷这种生物到底是有多执着,硬生生死了的也能活回来。
至于侧福晋……顿时又是一口血喷出来,hhp顿时归零。首先,二侧福晋是他们家姓纽钴禄,其次,这个钮钴禄不是一等果毅公讷亲他们家的格格。什么?这是好事?可人家是当朝太后,皇帝他亲妈那一支的。
表示林岚纯粹处于看戏阶段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西林觉罗氏就是自己。人家姑娘要不是倒霉催的,可不该你倒霉催了么……
“别看她跟着二爷时间长,可额娘打听过了,并不很受待见呢。”西林觉罗夫人透露了一点收到的消息,“我递了牌子,明儿和我一起进宫给老佛爷请安的时候可不能露怯,记住,你是西林觉罗家的女儿。”
之后,林岚很淡定地配合着所有人,等她想起来一件事后她开始暴躁了。她要怎么穿回去?!送错了地方是要包退的好伐?何况她只是说要见识一下,没有说要经历一下,啊喂,这是怎么回事啊混蛋!
orz。无所不能的穿越大神,请耐心听取我的祷告,请您给我一张回程的旧船票,请您切勿虐我,我跟墨染一样玻璃心啊!!!会华丽丽碎一地的诶!!!
林岚属于主修辅修两点一线,看文p图两点一线,偶尔吐槽,绝对淡定的大好良民,加上脑子里的记忆,她表示自己认命了,而且是相当认命。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没穿过清朝还没见过清穿么?【下改泠岚】
给老佛爷请安这种事,泠岚是头一回,又跪又拜之后安安静静地躲在西林觉罗夫人身后,勉强挂着微笑。一干福晋、命妇并皇后、娴贵妃都在慈宁宫陪着太后说话,只是此时中宫还是元后富察氏。
皇后不时抬头看两眼泠岚这个儿媳妇,看她容貌出众、知书达理,不由想到了太后本家的那个二侧福晋,心里一堵,下一秒却是笑开了,“这西林觉罗家可真是会养女儿呢。这么俏生生一丫头,连和敬可都给比下去了。”
西林觉罗夫人受宠若惊,连忙行礼谢恩,“多谢娘娘抬爱,小女粗鄙,怎能与固伦公主相提并论。”
泠岚不知道可以说什么话,只能跟着一起谢恩,她表示自己的鸭梨很大,完全啃不动,虽说知道皇后说的是客套话,可一个总督的女儿比下固伦公主这种话真的是会要人命的。
“来,过来哀家这边。”太后笑笑,招呼泠岚过去,眼里精光隐现,只是此时泠岚阅历尚浅,只觉得太后的笑脸让人心里别扭,也看不出别的,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福了一身。
“可是你额娘近来规矩逼得严了?可拘束不少。”太后上上下下打量了泠岚一番,忽然看了看皇后身边端坐的娴贵妃道,“我瞧着很有贵妃当初的模样。”
娴贵妃——乌拉那拉氏景娴,泠岚印象是很深刻的,在墨染日以继夜啃着反qy同人的时候,她曾无数遍听道这个名字,传说中极为苦逼的皇后以及她那个极为苦逼的嫡子。心中感慨,很想飘两眼,却怕被人当成轻浮,无奈只好收了好奇心。
娴贵妃听太后提及她,极标准的笑了,略一点头,“西林觉罗家的格格却是出众得很,臣妾当初竟也没有这般颜色呢。”
你们今天是一个接一个挤兑我是吧?只是她还很想要这条新命,虽说是穿越来着,可也断不至于主角光环强大到还珠格格那个级别,于是忙退后一步,转身向着娴贵妃一福身道,“娘娘这是取笑奴才呢……奴才虽说年纪小,可娘娘满族第一美人的美名还是有所耳闻的,所谓云泥之别大约如此了。”
“老佛爷您听听,这哪里是规矩逼得严,分明是跟谁偷师去了,学得这一嘴甜言蜜语的。”皇后不露痕迹地瞥了娴贵妃一眼,又岔了几个话题,下面自有人答了不说。
泠岚后背都快被冷汗打湿了,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站在那里,这群女人们真是太假了……她虽说也是穿惯高跟鞋的人,可这花盆地底着实要变态的多,她不过靠着这身子原先的底子强撑着。
如是这般一盏茶功夫,太后略一皱眉,脸上却是不显,皇后一时问话没瞧见,娴贵妃却是看得分明,忙对皇后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往太后处看去。
“今儿不如到这儿吧,下回再召她们来说话便是。您也该乏了,很该注意身子。”皇后领了这个情,还顺便宣扬了一下乾隆的孝心,“昨儿个万岁爷还问起您的身子,嘱咐臣妾好生伺候着呢。”
“那便散了吧。”老佛爷略一抬手,顿时散场走人。
纽钴禄夫人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几乎一口牙全咬碎,居然就便宜了这个丫头,太后竟也偏帮着她。想到她如珠如宝一样的女儿竟要以侧室之礼迎她西林觉罗氏进门,她就一阵阵气闷,只要不是猪脑子,谁都能明白二阿哥的嫡福晋意味着什么。好吧,表示当事人泠岚就是不明白的那个猪脑子。
等出了宫,泠岚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松了下来,这才发现手心全是汗,这老毛病居然也跟着一起穿越了,自嘲一笑,将帕子留下水渍的地方牢牢攥住。
总归有种不真切的茫然感啊,这一言一行像是条件反射的产物,人却是云里雾里,诚惶诚恐的。
西林觉罗泠岚么……
第 2 章
西林觉罗夫人不是没有发现女儿自那天之后就开始神情恍惚,但是她也是这样过来的,有些坎,只能自己过去了,加上得了皇后的准信儿,很该开始筹备嫁妆了,几个妯娌一起上阵,有条理的很,并不显忙乱引人注目。
泠岚之所以迷茫,是因为觉得此身非己,那日午睡解乏,刚睡着,却是见一短发的女子笑着冲她勾手。
“死老鼠,一般流程是我穿越了我给你托梦,不是我穿越了你给我托梦好不好?!”泠岚一见墨染,马上不迷茫了,上手就要好好招呼对方。
“啊咧~我出卖了自己的一个生日愿望才让大神允许我给你托梦的哟~要不要听我剧透哟?”墨染得意洋洋地看着泠岚,“我亲爱的‘二’福晋,你这辈子还真是好看呢~”
好一个‘二’福晋,泠岚顿时被雷得外焦里嫩,真是让人崩溃的执着。
“不要以为这个是清穿文哦,它的标签是同人,本体是还珠~”墨染愉快地继续打击着泠岚,“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不是完全符合小说和历史的存在,包括你。五阿哥的嫡福晋才该是西林觉罗氏,而那个纽钴禄也是多出来的。”
“我想去死。”
“东南有枝,还请自挂。”墨染双手合十,幸灾乐祸道,“好了宝贝儿,我要走了,须知庄生梦蝶,蝶梦庄生。好好发挥你的芝麻包的光和热吧~”
“你妹的芝麻包……”泠岚怒道,却是下一秒清醒了过来,绿霞凑上来,“格格可是饿了?我现在就让人去做芝麻包。”
你妹的芝麻包,泠岚默默地又重复了一遍,却不知同时醒来的墨染打了哈欠,翻身拿起手机,看也不看地回拨了未接来电,“喂~死乌龟我跟你说,我刚刚梦到你穿越哦~”
林岚“嘿嘿”一笑,“我也梦到我穿越了诶,还梦到自己穿的还珠,都是你,看什么qynn,搞得我也崩溃了。”
“说,你穿得是谁?小燕子还是夏紫薇?哈哈……最近好像流行穿皇后。”
“额……我不记得了,刚刚还想着要跟你说来着,好像还很漫长的说。”
得,这回真是庄生梦蝶,蝶梦庄生了。林岚只午睡了一会儿,却是成为泠岚,扎扎实实地梦游了大清朝一番,只是两个时空时差不小,那边直到梦醒不过一瞬,这边却是一生刚刚开场。
泠岚此时正啃着芝麻包,恶狠狠地嚼,芝麻包也比你个玻璃心好,芝麻包也比你个傲娇受好,芝麻包也比你个坑王好。
但是再怎么吐槽,大选还是来了。收拾妥当的泠岚要去参加选秀了,虽然是一个名词,可比现代那些个要阵仗大多了。鄂弼还在任上,便由鄂宁与其夫人代为护送。
西林觉罗夫人也知道这次是奔着前程去的,若成了还是要回家待嫁的,只是她至今只得这么一个女儿,明旨没下之前谁都不敢放下那悬着的心。临走了,她死死抓着泠岚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儿莫忘,你是西林觉罗家的女儿。”
所以做任何事情要三思而后行,必须要为整个家族着想,但是也不要害怕,你有家族护着,在你为了它而付出的时候。
这是泠岚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当时心里一酸,眼泪就下来了,胡乱抹了,匆忙应了一声就转身上车了。
但是等着慷慨就义,英勇献身之心冷却下来,泠岚还是深切地祈祷自己被撂了牌子,二福晋这个很二的称呼真的不适合自己orz。
因着是上三旗,泠岚要比其他秀女待遇稍好些,竟无端生出了高考体检时的错觉,可惜这次却是不能填报志愿,自由择校了。由此可知,一只芝麻包比一颗玻璃心的战斗力要强了不知道多少,不会时不时碎了一地,柔软多馅。
相看秀女是在储秀宫,人人都是心头一紧,只有泠岚没心没肺地直乐,不管谁在填这个坑,是史实还是乱编,这个名字都太喜感了,全名应该是“储藏秀女的宫”么?
思及此处,嘴角悄悄弯了一弯,看在有心人眼里就变成了得意外露了。其中以纽钴禄家的秀女最不是滋味,她是家中庶女,二侧福晋是她什么人?姐姐,可却是个高傲任性的嫡出姐姐。她一方面为了二侧福晋被压一头而暗自高兴,另一方面又觉得在西林觉罗氏不过是仗着身份才有这样的造化,嫉恨不已。
那边皇后正拿着名单和乾隆商议秀女的分配问题,免不了问一句,“可有合万岁爷心意的?想着也该再添几个姐妹一同服侍万岁爷。”
这般大度是皇后一贯的,乾隆并不觉什么,点了蒙古的博尔济吉特氏,又留了皇后的一个远亲富察氏,顺下来便看到了西林觉罗的名字,正色道,“其余你看着办吧。再一个,永琏要大婚了,住在阿哥所多有不便,让人把重华宫收拾出来吧。”
重华宫是乾隆还被人喊宝亲王时候的潜邸,只是那时,雍正爷赐的名是乐善堂。皇帝这么一说,皇后便是一愣,乾隆也是大婚之后才搬去的,然后就……乾隆本来心里还盘算着事儿,结果却见皇后脸色一肃,放下单子,立马直直地跪那儿了。
“这是做什么?”乾隆一皱眉,伸手就要拉她起来,却被皇后闪开了,当时面上就难看了,待看着皇后落泪,心上又软了三分,“起来吧,那日便答应你的,必不会改。说起来,这也算是朕这个皇阿玛欠他的呢。”
“万岁爷这是说的什么话,他是您的阿哥,君君父父子子,便是让二阿哥立时去了,也不会多一句话。只是他还小,也不是很成事。”这不是活生生把我儿子当靶子吗?只是这句她是断不敢说的。
“莫要胡说!他是咱的儿子,什么‘立时去了’,朕怎么如此待他。”乾隆将个“咱”字说得分外柔软,殊不知皇后在心底为此冷笑,好一个“咱”呀。罢了,多说反而该毁了儿子前程了。若连这些个事都处置不好,也不配做她富察氏的儿子,这大清朝的嫡子。
待送走了乾隆,不用皇后说什么,重华宫之事已经私下传遍整个宫里,不知拧坏了多少帕子。容嬷嬷一得信儿便匆匆来回报娴贵妃,娴贵妃此时卸下了那标准的笑容,满脸的倦色,“皇上疼的是嫡子,谁都不敢也不能有意见。”
“娘娘要是……”容嬷嬷看着娴贵妃的表情既是心疼又是不甘。
“好了……我知道嬷嬷要说什么,只是我无子无女升到贵妃,已然是天大的福分了。”娴贵妃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怎么会甘心。皇后便罢了,富察氏,身份高贵不言而喻,先帝赐婚的嫡福晋,又有嫡子嫡女傍身,已然利于不败之地。只是高氏那贱人!若不是她死得早,自己这会儿还被人压着一头呢。最可恨死了一个高氏又来一个魏氏,偏生喜欢这些个上不了台面的包衣奴才。
“娘娘莫气坏了身子。那西林觉罗家的格格说的那词倒是不假,她们和您一比,便是云泥之别。皇后之下,您仍旧是第一人不是。”容嬷嬷怎会不知娴贵妃是又想到了高氏的事,连忙劝道,那群奴才秧子竟也容得爬上天么。
而被贴上隐形太子标签的永琏当然也听到了这些个流言,他很烦躁,当然,绝对不会是婚前恐惧症。真正的原因他竟也不知如何说起,那时候他八岁,那日忽然起了热症,挨了几天,力气全无,难受的紧,竟生出了不如就这样走了的念头。
“不过这样一点病痛,就想放弃所有,你这也叫我爱新觉罗的子孙?”虽然话语不善,说话人的口气是柔和的。
永琏勉强将眼睛睁一条缝,皇额娘倦极了,靠在床头睡着了,说话得居然是个披着袈裟的僧人。永琏大惊,脑子沉沉的,却还想问他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也敢自称爱新觉罗。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只是日后你自会知道的。我当初和你一样任性,以至于伤了自己的额娘,伤了自己的孩子,伤了这江山社稷。”那人分明在笑,永琏却觉得他比哭还伤心,奋力又将眼睛睁大了些。
“好孩子,我给你看些东西,你若这样还想就这样去了,我不拦你。”那人手轻轻往永琏眼上一覆,永琏眼前出现一幕幕他不可置信的画面,皇阿玛百般荣宠的皇贵妃死了,额娘诞下了皇七子,不过两岁便去了,最后额娘拉着和敬的手,就这样去了……额娘身边的宫女被封妃,封贵妃,甚至是皇贵妃,她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她的儿子最终登上了皇位,她女儿甚至和和敬一样被封为固伦公主,那同音的封号……还有……娴贵妃……封了皇后,又怎么会……皇阿玛为了两个丫头,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就这样把贵妃打入冷宫了,最后只能以贵妃礼葬。
不……他想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保护好皇额娘,保护好和敬,忽然手就能动了,一点点挪动,轻轻碰了碰皇后搁在床边的手。
“永琏?永琏!你吓死额娘了。”皇后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碰了碰自己,下意识大恸,以为是永琏终究没有挨过去,待一睁眼,却看到儿子正试图将手覆上自己的,一双眼睛里满是神采,一刹那地狱到天堂。
听着皇后抱着自己大喊叫太医,永琏从未见过这般失态的皇后,心里愈发难受。等回过神来再看,那僧人已然不见,之后也再为出现过。在他几乎要以为那是自己病糊涂了所以产生幻觉的时候,皇贵妃高佳氏薨了,皇额娘身边那个柔柔弱弱的宫女真的被皇阿玛看上了,封了贵人,后来又晋了嫔,去了延禧宫。
永琏开始害怕了,他不知道要跟谁去说,可是真的害怕那一幕幕会发生。不,他绝对不允许。
第 3 章
六月初,选秀终于告一段落,留得两人都封了贵人,又给大阿哥赐了个侧福晋,那个纽钴禄氏却是指给了硕亲王为侧福晋,一个庶女这样的结果也不算太差。只是,这硕亲王是个不尴不尬的异姓王。老佛爷面上不露,却是暗地里给了皇后还几个软钉子。
泠岚在家待嫁,理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东西,时不时在西林觉罗氏那里听听课。这天,西林觉罗夫人退下左右,又同泠岚说了些皇家之事。
“大阿哥自哲悯皇贵妃去了之后,也是养在皇后娘娘膝下的,素日同二阿哥也算亲近还有。宫里最忌讳的便是慧贤皇贵妃的事,你且记下了,千万不要冲撞了。”提到慧贤皇贵妃,没有一个满族姑奶奶的脸色能好得起来,这是皇帝多大的一个巴掌拍在八旗脸上。
“慧贤皇贵妃么?”泠岚冷笑,她每次听到这个名字都会想到康熙家的数字军团,实在不能对乾隆这个未来公公有什么好映象。
“你这是个什么表情。”西林觉罗夫人一惊,倒是还没见过女儿如此外露的厌恶,“赶紧给我收起来,说着只是让你心里有个数的。还是说,谁给你说了什么浑话?”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泠岚逐渐也和这个便宜额娘亲近起来,看她确实一心为自己,也感动得很,结果导致一时口快,道出真相,“我只是想到了圣祖良妃,都是包衣……”
“嘘!胡说什么呢,我的小姑奶奶。”西林觉罗夫人赶紧捂了泠岚的嘴,看泠岚委屈的样子,又轻声解释道,“你小孩子家的不知道,包衣和包衣还不一样呢。你这岂不是把你二伯也一并糟蹋了。”
额……她都忘了,她二伯娶得便是慧贤家的女儿,大学士高斌之女。可还有个令妃呢,康熙不是还骂老八出身低么,到乾隆这儿,一个包衣奴才生的儿子竟也可以当皇帝了,满宫的汉族宠妃竟也没把那些个列祖列宗气活,君不见嘉庆是改完魏佳,改高佳,末了还得改个金佳,什么都敢往满八旗里塞。红花会这群反清复明的大可以走迂回路线嘛,好好培养美人去,然后送进宫去夺宠,生了儿子当皇帝,再送,再生了皇帝当儿子,几朝一过,那清朝的皇帝定是汉族血统多,不就反了清了么。难怪人家有什么乾隆是陈阁老的儿子这么一说,只是这太冤枉人四四了。说嘉庆是汉人掉包的,她保准信,都让人把箭射到隆宗门上了,这不摆明了吃里扒外么。
“岚儿?”西林觉罗夫人硬生生把泠岚从吐槽里拖了出来,“往后这样的话可不敢说,不说你得没命,全家都得遭了殃。”
泠岚一抽,遭哪门子的殃啊,顶多我死得难看点。就咱家这配备,旁的不说,这些个叔母伯母就够吓人了,五叔家的是庄亲王允禄之女。六叔家的是迈柱之孙女。迈柱不认识?好吧,那是大学士兼吏部尚书,泠岚祖母的亲爹,她的曾外祖父。就这些个关系全顺出来,都能画出缠枝莲纹来。
暂且压下这边不提,宫里那位二阿哥的烦躁连着和敬公主都发现了,不由捂着帕子取笑道,“二哥又不是第一次娶亲的人,怎么失魂落魄的。啊~我知道了,二哥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美人在怀了。听皇嬷姆说,这个西林觉罗家的格格可是堪比满族第一美人的贵妃娘娘呢。”
这话其实有点违背事实,泠岚和什么第一美人还是有差距的,那群八旗贵女里,身份高的没她美,比她美的又没她身份高,加上那可是太后下的评语,要是你不觉得她是第一,对不起,请改了你的审美观。
“贵妃娘娘,我竟不知你说的是哪位贵妃娘娘。”皇后开始也由着和敬打趣永琏,可听和敬扯上了娴贵妃,还是开口敲打了几句,“这纯贵妃也是你的长辈,这么大个人了,还是这么没遮没拦的。”
“这不是在皇额娘这儿嘛~”和敬赔笑道,她私底下一贯是这么叫的,在这个嫡女印象里,还存留着纯贵妃做格格时低眉顺眼时的样子,谁知如今居然成了贵妃,也开始摆起母妃的款了。
“瞧着咱固伦公主的性子是愈发骄纵了,再过几天,是连我这个二哥也可以不用放在眼里了。”永琏敛敛心神,也跟着说笑道。和敬同太后亲近,来带着同娴贵妃也亲近三分,这般称呼必定是平日在太后处惯用的。虽说公主养在太后面前时件好事,可这太后屡次落额娘面子……
“好了好了,都下去吧,吵得我头疼。”皇后皱了皱眉,“这几日总觉得太阳|岤那儿突突的跳,浑身不舒坦。太医却也查不出什么。”
听得皇后如此说,兄妹便起身告退,相携出了门,待绕到无人之处,和敬轻轻捅了捅永琏,低声道,“我知道二哥想的是什么,只是现在老佛爷有些事竟也避不开我去,大约还是能见得了些影的。只是万望二哥心里别存着疙瘩。”
“真真是好一个三公主,也不怕老佛爷扒了你的皮。”永琏心里更是赞叹和敬心细如尘,竟能看出自己的不悦。
“二哥倒时候可得护着我。”和敬眨眨眼,然后又道,“说句大不敬的,老佛爷不就是看不得额娘得宠吗?得宠的她忌讳,出身高的她别扭,出身低的她又看不起,我看只有把皇阿玛碾成末,匀匀地撒了方称她的心。要是娴贵妃明儿得皇阿玛青眼了,后天就得出幺蛾子。”
永琏顿时很有扶额的冲动,之前的赞叹全都化成无奈了,“放眼整个紫禁城也只有你敢说这样的话了,心里明白就好了,莫要再老佛爷跟前说漏嘴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我明白。”和敬点头应了,收了笑容,正色道,“好了,有正事要同二哥商量呢。这几日老佛爷暗自招了好几回胡太医,都是打后门进的,桂嬷嬷亲自引的。这胡太医是额娘惯使的,不知道老佛爷到底是要做什么。”
“那你怎么知道的?给你消息的可不可靠?”
和敬攥着帕子,垫脚凑到永琏耳边,那三个字几不可闻。永琏听了却是嘴角一弯,有了这人相助,想来是能对老佛爷心思有把握得多。
“二哥可别这么看我,妹妹我可是个容易骄傲的。”和敬扬扬精致的下巴,见那边望风的宫女对着她打了个手势,忙扬声笑道,“那二哥就等着我的贺礼吧。”
“你呀……”永琏也瞧见已经走得极近的人了,笑脸下隐藏着几分戾气,递了个眼色与和敬便转身带人走了,
“令嫔娘娘。”和敬冲着来人微一颔首,略不耐烦地看着对方诚惶诚恐地欲要行礼,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腊梅,快扶着你家娘娘。娘娘如今不同往日,我一个小辈怎么好受娘娘的礼。”
“在奴才眼里,皇后娘娘同公主永远是奴才的主子。”令嫔眼波盈盈,柔弱无骨一般地表着忠心,直让和敬泛酸水,天生的奴才秧子罢了,还能登了天不成。
“皇嬷姆还等着我一同用晚膳,失陪。”和敬说罢,也不多看令嫔一眼,挂着笑便奔慈宁宫去了。
这个时辰用晚膳?和敬公主竟是连个借口都懒得想来敷衍自己,令嫔咬咬牙,一路婷婷袅袅地往一条小路穿了过去,恰好巧遇到在御花园赏花的乾隆。当晚,乾隆就宿在了延禧宫。
竟然是打了这个主意,早知白日便让和敬拦下她了,只是不知是哪个透露给她皇阿玛行踪的,窥伺帝踪?好一个令嫔魏氏。永琏觉得该报请皇额娘好好整治这后宫了,正想着,门外响起贴身太监小林子的声音,“二爷,有消息了。”
“进来吧。”永琏淡淡地道,小林子是他的心腹,做事很有一套,竟是各宫都能攀上些交情。
“太医院的小杜子刚刚来悄悄找了奴才,说他偷听道胡太医酒后失言,满口的‘不愿意对不起皇后娘娘’,有提及老佛爷什么的。”
“酒后失言?怕是有所察觉,故意说与人听,想卖个好呢。”永琏想了想,对着小林子吩咐道,“宣太医,就说我身子不适。”
“嗻。”小林子一溜烟儿就没影了,不一会儿胡太医便急匆匆地赶来了,倒是还有些极淡的酒气,不细闻很难察觉。
果然是在装醉,永琏微眯起眼,也不说话,只上下打量着胡太医,对方却是一脸淡然地跪在那里,毫无惧色。
“不知我这是何病,胡太医可否要如何医治?”永琏半晌之后才缓缓开口,只见胡太医伏身磕了一个头,“回二爷,您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
“这心药你可开得?”
“臣自当竭尽全力,必让二爷药到病除。”
是夜,胡太医回太医院途中失足跌伤,次日皇后的平安脉由孙太医负责,断出喜脉。乾隆大喜,重赏孙太医。有些个和胡太医亲近的难免为他可惜,你说到手的赏赐,就这么飞到别人手上了,跌得不是时候啊~
只有胡太医自己心里明白,跌得太对了,跌回一条命,怎么算都是值得的。
稍晚些的时候,和敬得到桂嬷嬷让人送来的信,太后大怒,让注意送去的赏赐。
“让人悄悄的把这些个都翻检一遍,要是真有什么也不要做声,直接处理掉就成了。”和敬想了想,还是不欲惊动皇后。
流水一样的赏赐进了长春宫,皇后此时心情格外舒畅,她养了一双好儿女啊,抚着还不显的肚子,她笑语道,“只希望我儿以后能同哥哥姐姐一样聪明呢。”
第 4 章
“明儿早上起的时候,记得给格格把皇后娘娘赏的那支镶珠梅花簪带上。”西林觉罗吩咐绿绮道,又拍了拍泠岚手背,“好生休息吧,要是脸色不好可是触娘娘霉头呢。”
“岚儿明白。”泠岚恭恭敬敬送走了额娘,又轰走了一屋子伺候的,这才毫无形象地往床上一倒,把头埋进被褥里学习鸵鸟,这日子哪辈子是头哟。感慨了半天,她想想明天要进宫给皇后贺喜的,宫里忌讳多,万一真触了她霉头,指不定以后得受什么难,无奈掀被子歇下了。
“福晋近来可好?”泠岚正巧进宫请安的时候遇到了前不久刚刚嫁给硕王的纽钴禄氏,因着是一同选秀的,便多问候了一句。
“我很好,倒是你看着比那时候瘦了,多注意着些身子。”纽钴禄氏说着这话,眼神却飘向一旁正在与自家姐妹亲热交谈的硕王福晋倩柔。
泠岚笑着道了谢,回想着钮钴禄氏当初的样子,竟是判若两人,想来是嫁了人,遇到了什么促使她改变的东西,比如说……那个嫡福晋?
那边倩柔见着她二人说话,也撇开姐姐凑了上来。泠岚福身,唤了一声福晋,虽说硕王福晋保养得很好,但是年纪摆在那里,眼前这两个分明像是母女,居然就这样跟着一个丈夫,万恶的封建主义社会啊……
“格格下回得闲也跟着你额娘来我这儿玩儿,我最是喜欢你们这些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的了。”硕王福晋对泠岚拿出了长辈的慈爱款,见她发间簪子松了,立马伸出收去,“格格莫动,这簪子要滑下来了。”
“有劳福晋。”泠岚配合地站着没有动,感觉硕王福晋的手伸过来了,扶正簪子之后却是僵在那里不动了,疑惑地问道,“福晋?可是有何不妥?”
“没有,我只是羡慕格格这样好年华呢。”硕王福晋收回手,打圆场道,“这簪子上镶的是东珠吧?我瞧着这梅花配上格格,是又别致又高雅。”
“福晋过奖了,不过是占了皇后娘娘的光罢了,失陪。”泠岚打了个招呼,退回了西林觉罗夫人身边,。
皇后出来之后,不过说了几句便让散了,只留了傅恒夫人下来说话。走之前,泠岚无意看到硕王福晋盯着自己,心里有些别扭,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当做没看见。
没过几天,硕王大寿,但这件事让泠岚很不想去,能在宫里也这么直接不掩饰地看向自己,这位福晋不会是在谋划什么吧?例如,自己现在未来皇子福晋的身份?硕王家是异姓王,最为尴尬的位置,尤其当他遇到的是多疑的乾隆,只是硕王有一个优势,他和皇后一样,姓富察。
所以今天会遇到什么二皇子就不是个很大的意外了对吧?好吧,泠岚只是刚刚听下人说今儿二皇子也会赏光来晃一晃才有了这么个想法,但是怎么实施或者说怎么能悄悄地造成这小个意外很有难度。女眷到底是要被隔绝保护的动物,而对方不过停留一会儿,这个……
“格格也来了。”纽钴禄氏浅笑着凑了过来,“可是嫌这儿吵闹?我带你去后面清静一会儿可好?等开席了我再来叫你。”
泠岚瞄了一眼和人聊得火热的西林觉罗夫人,点了点头,又把绿霞留下了,“绿霞,你候在这儿,要是福晋问起来了,便说我去后头休息了。我身边有绿绮呢,没事的。”
“奴婢明白。”绿霞是个极稳重的,也不多说什么。泠岚便由纽钴禄氏带着往后面去了。只是这一去便去出了些意外。
“吟霜,你怎么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疼了。”纽钴禄氏还有事要忙,送泠岚到花园就先走了,泠岚也不介意,挑了个幽静的地方坐了。谁知刚坐下就听到身边那棵树后传来交谈的声音,女子悉悉索索的抽泣声让泠岚有些头疼。绿绮见状便要上前去探查,被泠岚伸手拦下了。
“皓祯,我没事。只是看到王爷大寿,我也想到了我那苦命的爹,我爹养了我这么大,竟是一次也没贺过寿,更别提这么大排场,这么多贵人了。”
“我当什么事儿呢。等你嫁给我了,你爹就是贝勒的岳父,到时候,我也给他像这样热热闹闹的操持一番,一定和我阿玛的寿宴一样热闹,可好?”
贝勒?泠岚手一僵,原来是硕王长子,富察皓祯同学。和你阿玛一样热闹?倒是不知这吟霜她爹是个什么人物,能和你阿玛硕王平起平坐。
那边被唤作“吟霜”的姑娘又开口了,“我就知道你对我好,你快回前头去吧,那么多的宾客等着你招待呢。”
“我舍不得你……”紧接着是一串不明的象声词,直直砸中泠岚,泠岚倒抽一口冷气,古人不是都很保守吗?这对还真是……舍不得?一场寿宴能多久?你俩发情期啊,真是戳聋她的耳朵。绿绮这丫头更是脸都红透了。
泠岚靠坐在石椅上不动,看着所谓的皓祯贝勒匆匆走了,片刻之后,里面缓步走出一个白衣的姑娘,柔柔弱弱的像是风一吹就倒了,脸上布满了先前发情时残留的红晕,嘴唇更是肿的不像样子。她和皓祯走的是反方向,所有没走几步,就看到了端坐在那儿的泠岚,月光下那双眼眸格外冰冷。
“你是何人,为何躲在树后?”泠岚脸上挂着笑,状似和蔼可亲地问道,这姑娘年岁倒是比自己要大些。
“回格格,奴婢是福晋身边的丫头吟霜。”吟霜声音还带些哭腔,倒也是个有规矩的,泠岚也就不对先前的事发表什么意见了,见绿绮还是一副厌恶地样子,便开口道,“有劳你去替我端杯茶来。”
“是。”吟霜低头应了,那一会儿已经够她瞧清楚这个格格的样子了,还带着一点稚气,可是样貌却是顶好的,穿着打扮雅致而富贵,连她身边那个丫鬟都穿得那样好看。
“格格,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啊……真是……”绿绮又羞又恼,“奴婢是个粗人,也就算了,可怎么好让您碰到这些个破事,硕王……硕王府……”
“好了……人家也不知道我会到这后头来。她不过是个丫头,主子要怎样她还是抗命不成?”泠岚原本的不快都在绿绮的羞愤下消散开来,还是这么个直脾气啊。
“格格您没听见么?这吟霜分明是个心术不正的,连主子名讳都叫上了,可见是个心大的。这贝勒怎么也这么……”
“好了。”见绿绮越说越多,泠岚连忙打断了她,到底是在硕王府,这些话被人听去也是个麻烦,“你既然不平,那打今儿起,你也叫我岚儿好了。”
绿绮一听,慌慌忙忙跪下了,“奴婢知错,还请格格恕罪。”
“起来吧,我知道绿绮不是个心大的就好了。”泠岚暗自叹气,绿绮太沉不气了,即使不像绿霞那样,也得在外头藏住话,不然迟早得吃大亏。
再说吟霜端着茶,在花园门口和又偷溜出来的皓祯不期而遇,皓祯看她端着茶,楚楚可怜的垂着头,忙问道,“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赶紧告诉我。”
吟霜一仰头,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没有没有,没有人给我气受,我是一个奴婢,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给格格端个茶而已,怎么就委屈了。”
“什么奴婢,不要再说自己是奴婢了,在我眼里你比谁都高贵,什么格格架子这么大,还要你端茶送水的?”皓祯又是愤怒又是心疼,恨不得把那个什么格格马上扔出府去。
绿绮大老远就看到这两个人在那里纠缠,皱着眉问泠岚道,“格格,这贝勒怎么又来了,我们还是回前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