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芝麻包的梦游之旅 作者:肉书屋

    跑什么？以后没有我的意思，谁都不许放格格出房门一步。”

    后一句自然是对几个丫鬟说的，在这么放任下去，珞琳指不定还能被人利用，这回事小，万一雪莹有个三长两短，整个他他拉家都是受不起的。

    “额娘！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

    “够了，就是平日惯坏你了。”雁姬本欲再说什么，只是看看眼前尚且不服气的珞琳，忽然就笑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这般操心也没落个好下场，还管什么呢，也不再看珞琳一眼，起身走了，留下珞琳在屋里砸杯子发脾气。

    新月斜倚在望月小筑的二楼栏杆处，眺望着整个府里的情景，暗自期待着她的天神出现。

    第 17 章

    纽钴禄氏病了的消息很快或者说是飞快地传到了太后老佛爷的耳朵里，第二天泠岚去请安的时候，依旧是小两把头配绒花，依旧是兰花耳坠，穿了浅粉旗装，换了金缕空镶南珠扁方。老佛爷眯眼瞧了她一会儿，直把泠岚背后都瞧得发毛了，然后才笑着缓缓开口道，“永琏媳妇瞧着一天比一天好看了不是，年轻姑娘就是好。”

    泠岚起身谢恩道，“老佛爷这不是要折煞奴才么……”

    “只有有一样我瞧着不太好，这坠子也太素了些。”太后笑道，“年轻姑娘的，就该喜庆才好看，你说是不是？桂嬷嬷，赏二福晋一对珊瑚耳坠。”

    “谢老佛爷赏赐。”泠岚还得继续谢恩，老佛爷也继续往下说，“听说这几天茗玉身子不大好？我这儿有点东西，让桂嬷嬷和你一同回去带给她，压压惊。”

    泠岚还得替了茗玉谢恩，她真心想问一句老佛爷您这是听谁说的哟……听得还挺快，也不叫侧福晋什么的，直接都称了名字，这是昨天她刺激到了侧福晋，今天老佛爷在给她下马威？

    “好了，都是一家子人，还客套什么，戴上让我看看好不好看，这可是今年新进的贡品。”太后笑容可掬，看着泠岚卸下象牙坠，换上了自己刚赏的那对，“也就是你长得好，不然放在我这老婆子这里也是糟蹋东西。”

    “老佛爷哪里就老了，这样的雍容华贵、尊贵无双，根本不是旁人所能比的……”泠岚将象牙坠塞到绿绮手上，回一个怯怯的笑容给太后。

    另一边桂嬷嬷去库房取了东西，亲自捧着上来给太后过目，太后看了一回，又道，“我也老糊涂了，这是不是还有对配套的什么来着……”

    “回老佛爷，您没记错，是对步摇，都是江南进贡的，足足用了七十颗珊瑚珠呢。”桂嬷嬷见取出来得没有问题，就将托盘交给了一旁的小宫女。

    “赶紧去取来，一并赏给二福晋了。”一个是慈祥和蔼，疼爱小辈。

    “谢老佛爷赏赐。”一个是恭敬有礼，万分感激。

    打一大棒，给个甜枣，既不让自己太难看，又给了侧福晋体面……封建阶级就是麻烦，这谢恩的话她听着不烦，自己都说烦了。泠岚看着眼前神情略带生硬的桂嬷嬷，笑意盈盈，虚扶一把，“劳烦嬷嬷走这一趟了。”

    茗玉正在床上生闷气呢，忽然有人通报说老佛爷派了桂嬷嬷来赏赐东西，手忙脚乱收拾妥当，脸上足扑了三层粉，这才出去接待。

    “奴才谢老佛爷恩典。”茗玉跪得真心实意，老佛爷终归是向着她的。

    “老佛爷懿旨，赏二侧福晋点翠凤钗一对，玉鱼莲坠一对，宝石桃蝠簪一枚，蝉翼纱两匹，白地织金胡桃纹锦两匹……”桂嬷嬷也算是洋洋洒洒了一番，太后这次赏给茗玉的东西确实不少。

    泠岚也无所谓，反正不是她的，但是等听到象牙玉兰手串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想骂人了，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老这么阴阳怪气地跟小辈计较，她无不无聊啊。看看茗玉喜上眉梢的表情，泠岚温和一笑，待桂嬷嬷说完了，赶紧亲自扶着她起来，“妹妹好生休息吧，可不要辜负了老佛爷这一片慈爱之心。”

    固伦和敬公主大多时间都陪着皇后身边，老佛爷那边虽然少去了，可对于桂嬷嬷还是很有一套的。所以在得知太后对她的想念或者说是不满之后，就在泠岚同桂嬷嬷走后不久，她便来给太后请安了，一举一动都是皇家公主的范，“给皇玛姆请安。”

    “和敬啊，快过来。”太后忙伸手把和敬扯到身边坐了，“这几天总也没有个时间陪皇玛姆聊聊天，皇玛姆闷着呢。”

    “和敬这不是来了嘛……”和敬扯着太后的手撒娇道，“皇额娘这几天不太好，皇阿玛又很忙，都没有空去陪她呢，我只要时时在身前照顾着。”

    “难为你这个孝顺孩子了。”太后对于抢走自己贴心孙女的皇后更加不满了。

    “回头齐王府的晴格格不是就来陪您了么，到时候您有了她，说不定就把和敬忘到哪儿去了呢。”和敬提起了件差点让太后忘记的事。

    “她哪能比能上我的和敬贴心呢。”太后慈爱地拍拍和敬的手背，“在皇玛姆心里啊，和敬是最孝顺的，最讨我喜欢的。可不要吃味了啊。”

    “和敬哪是吃味呀，我是担心皇玛姆的身体呢，这晴格格不过十岁出头，还是个半大孩子，难免有不懂事的时候，万一惹您生气了怎么办？再者说，您可能是要亲自好好教养的，万一累着了又怎么好呀？”和敬不依不饶地继续晃着太后的手臂。

    “没事的，我还健朗着呢，也是解个闷。”太后听了不少命妇福晋关于晴格格的说法，对她还是比较有信心的，还打趣和敬道，“有劳咱们三公主替我这个玛姆费心了。”

    “皇玛姆……”和敬低着头，暗自懊恼，居然不肯撒手呢，要是这晴格格能养在娴贵妃宫里就好了，突然□来一个格格，慈宁宫里有的事都不方便了呢。

    “老奴给老佛爷请安，给和敬公主请安。”桂嬷嬷颁完赏回来了。

    太后又问了几句茗玉的话，不免有了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只能和敬走了，这才跟桂嬷嬷抱怨道，“你说说这个茗玉，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要比这嫡福晋早进门三年呢，竟是一点都讨不到好，说二阿哥不近女色吧，可人家现在天天往嫡福晋那里跑，她怎么……唉……”

    真心的……您老人家当初还不是没有搞定四爷么，不是说你怎么人家侧福晋就能怎样的……三苏那个物质化也不过这么神奇好不好。

    被念德茗玉华丽丽的打了个喷嚏，看看手上的手串，她有些迟疑地问正在收拾赏赐的蕊珠道，“你说老佛爷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傻主子诶，老佛爷这自然是向着您的意思了。有老佛爷在您还用得着怕福晋什么呀～”蕊珠表现得比茗玉自己还要高兴。

    相对于这对主仆的高兴，泠岚有些闷闷不乐地拽着自己耳朵上的珊瑚串，直到永琏进房，她还保持着这个姿势。

    “怎么了？”永琏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她的耳垂上，“不喜欢就换了吧，再揪把耳朵揪坏了。”

    “没事……”泠岚摇摇头，孩子气地嘟嘴说了一句道，“老佛爷赏的，哪敢摘啊……”

    “那也不是要天天带着的不是，傻丫头……”永琏抓下她的手，“今儿老佛爷为着侧福晋的事说你了？”

    “什么都没说，就是这样才吓人呢，还多赏了一对步摇，嫌弃我那玉兰不喜庆呢。”

    “委屈你了。”

    “没有委屈啦，就是……就是……就是舍不得摘呢……爷不会怪我吧？”泠岚转眸瞥了永琏一眼，含羞带怯，略带委屈。

    “爷也舍不得怪你。”

    ok……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省的我里外不是人……泠岚对于这种夹在太后和永琏之间还是有所保留意见的。

    矮油，有人撑腰什么的最讨厌了，有老人家撑腰什么的最最讨厌了～

    第 18 章

    那天早晨，慈宁宫里很欢乐，众人期待已久的晴格格终于进了宫，已经被教导过宫廷规矩的小女孩有板有眼，毫不失礼，“晴儿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吉祥，晴儿给娴贵妃请安，给纯贵妃请安，给众位娘娘请安。”

    太后一招手，永恒不变的那句道，“快来让我看看，看着孩子多清秀可人啊。”

    “老佛爷好眼光，难怪要接到身旁来，这样乖巧的孩子，怎么舍得让她孤零零的受苦呢，可怜见的……”纯贵妃拿帕子擦擦眼角，像是真心心疼晴儿一般，得了老佛爷一个青眼。

    娴贵妃保持微笑不说话，倒是令嫔应和道，“瞧着格格这年纪小小的，怎么……还好老佛爷慈悲，格格日后必定是好的。”

    舒嫔没有理会令嫔的话，反而是不着痕迹地看了娴贵妃一眼，这后宫里也是人以群居的地方，八旗贵女多是凑成一堆，例如娴贵妃、舒嫔，汉妃则另成一派。但是这个派系也是奇怪的，令嫔为皇后是瞻，愉妃淡泊无欲，陈贵人死人多口气，从来都是没有存在感的。

    皇后生了和敬公主和二阿哥永琏，又养了大阿哥永璜，纯贵妃生了六阿哥永瑢和四格格，嘉妃生了四阿哥永珹，愉妃生了五阿哥永琪，只是四格格之后皇帝竟然再无所出，现在也只有皇后有孕在身，皇帝的子嗣也太单薄些了……

    太后一边揽晴儿在怀安抚，一边盘算着皇帝添龙嗣的事情，眼睛扫了第二圈，这才刚想起来缺了个人，她皱着眉道，“嘉妃人呢？”

    娴贵妃起身道，“回老佛爷，嘉妃今日身子不适，故而不能来请安。”

    “身子不适还要你来同哀家说？她宫里的人呢，光拿俸禄不干活？”太后空着的手一拍桌子，她为了显示自己真真慈祥有如佛爷，对后妃孙辈惯用的我字，难得自称哀家，也是能撑几分场子，吓到个把人还是可以的。娴贵妃代管后宫，一早就想对太后说来着，结果被纯贵妃插了晴儿那一杠子话，又被令嫔一歌功颂德，也来不及了。

    在众妃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娴贵妃跪下道，“臣妾知罪。”她也知道太后是借机发作进来得宠的嘉妃，认了错也并不大碍。

    “人家身子娇弱，与你有什么干系，起来吧。”太后对着娴贵妃好歹露了个笑脸，出身高，容貌好却不得宠，不会邀宠，娴贵妃华丽丽的符合了太后的审美观。

    最后的结局，晴儿还是留在了慈宁宫，太后特意派了另一大嬷嬷——田嬷嬷去嘉妃处“探病”。本欲行斥责之实的田嬷嬷满脸为难的回来了，一张老脸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回老佛爷，嘉妃娘娘有喜了。”

    太后那股火只能憋下去，看着皇帝不要钱一样的东西直往那儿流，她郁闷了，恨不得把那孩子塞满妃肚子里去。

    也许是四四显灵，好吧，至少太后是这么认为的，这样窝火的情况只发生了三天，舒嫔叶赫那拉氏查出有孕，这回不要钱的东西又奔她那儿去了。

    皇后抚着自己快要足月的肚子，笑得温柔，“孩子，好容易你要来见额娘了，额娘可得让她们没那闲工夫。”

    一连串的怀孕消息让乾隆心情大好，怎么看自己怎么觉得给力，回头再看自己唯几的“成年”儿子们，自然是怎么都不给力，老四老五太小要再过两年了，乾隆压根就没算进去，老三这回刚刚塞了俩格格，也就算了，老大好歹也得了个大格格，可这老二……

    次日，大阿哥永璜封贝勒，命内务府建宫外府邸，乾隆要不是去景阳宫看了一回皇子们读书，估计一时冲动得连还是正太弟弟样的老三都分出去造人。

    太少了啊……最大的两只办差去了，才三只啊！！！才三只啊！！！真心只有三只啊！！！一只最起码可以分到好多个师傅啊！！！纪晓岚你这个工资来的太容易了有木有？？？

    于是仅存的，让乾隆最不满意的永琏就这样被人盯上了。出了门，乾隆銮驾直奔重华宫，但是啊……你儿子的工资来的不容易啊，他去上班了有木有？？？

    乾隆还没来得及制止，为了表示自己工资来的不容易的小太监已经高亢嘹亮地道，“皇上驾到……”

    泠岚忙理了理仪容，带着绿绮迎了出去，拿工资也不容易的绿霞去侧福晋那里通知她身体不适就不要出来接驾了。刘格格怯怯地在半路上等着她，“福晋，这个……”

    “这个什么呀，赶紧随我出去接驾。”泠岚笑着看了她一眼，脚下花盆底不停，生怕到晚了一步，这位天子公公就要脑抽。既然侧福晋先跳出来了，那么暂且认为刘格格是个保质期比较长的好了。

    “媳妇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泠岚忍住乾隆身上传来的“王八”之气，面带微笑，神情尊重而不畏惧。乾隆不知道他这个老二媳妇心里默念的是：“又不是口条张……又不是口条张……”

    ty什么的不是好地方啊……

    “永琏呢？”乾隆对于只有两个儿媳妇出来，觉得很奇怪，他是来看儿子的，这两个娇滴滴的儿媳妇在，子嗣的事情他怎么说得出口。

    “回皇上，二阿哥今日当差，去礼部了。”泠岚端正地一甩帕子，低着头道。

    “哦哦……朕就是来看看……”乾隆尴尬在那里，高无庸适时地奉上一句道，“万岁爷，该回养心殿批折子了。”

    “好，朕改日再来。”乾隆果断二了。

    “论理二阿哥去给皇上请安才是，近来事忙，不然二阿哥必定是要去尽孝心的。”泠岚大着胆子道。

    “孝心什么的，永琏做的很好啊。”乾隆继续二，皇后跟他说永琏还是照常去长春宫、慈宁宫请安什么的，想想这个儿子对自己的孺慕之情，又联想到他同样孝顺的同胞妹妹和敬已经指了婚要和亲，又有点黯然，“永琏最近在忙和敬公主府的事吧，他也是紧着这个妹妹，你们好生伺候着二阿哥。”

    啊？后宫不干朝政，虽然知道永琏在忙这个，但是您说出口，我怎么这么惊恐呢……还是刘格格悄悄扯了她一下，泠岚这才回神，应了“是”。

    也没话说了，起驾回去吧，乾隆挥一挥手，留下了一大堆赏赐。在宫里众人因为乾隆夸二阿哥，赏二福晋的事情表现不一的时候，只有高无庸听到乾隆的低喃，“是像娴贵妃年轻的时候，规矩也这么好……”

    高无庸一滴冷汗，万岁爷，二福晋在二阿哥面前能和在您面前一样么……

    第 19 章

    “今天皇阿玛来什么事？有没有怎么样？”被盖上不给力章的二阿哥回来的相对稍早，泠岚看他进屋忽然有种习惯的感觉，otz，她确实是习惯了等他的感觉，每次他自己推门进来的一刹那，都会让泠岚的心有种异常柔软的感觉。

    “没什么事儿，皇上见爷不在就走了，爷是不是去请个安？”泠岚不是没见过乾隆，但是这么突然的近距离她还是不太希望再有的。

    “呀，二哥二嫂躲在里头说悄悄话呢。”和敬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瞧我带谁来了～”

    “这个丫头……”永琏无奈地一笑，“走吧，我们去看看她又献什么宝呢。”

    和敬手边牵着一个半大的女孩子，不是晴儿又是谁。正映着夕阳余晖，衬得她如同笼了神光似的脱俗。

    “公主怎么把晴格格给拐来了。”泠岚笑道，“赶紧里头坐吧，我去小厨房准备些点心，离用膳还有段时间呢。”

    “恩。”永琏点点头，看看和敬，又看看满脸纯真的晴格格，转身进去了。

    “刚刚忘记跟你说了，这个呀是二阿哥，我同母的哥哥，走了的那个是二福晋。”和敬拉拉晴儿，向着泠岚的背影稍比划了一下，“你不要怕，他们可都是很和善的人，走，咱进去等着吃。”

    泠岚一边暗暗对着手指，一边指挥着宫女取了精致的小点心摆盘，她对于这个晴格格的心情很矛盾，一个孩子而已，可是这个孩子在很久之后是可以左右太后的心思，她不认为这个孩子是真正单纯的，这宫里没有任何人有单纯的权力和能力。

    不多时，她搜刮厨房完毕，也下了决定～

    小徐子看着二福晋手边那个空空如也的盘子，真心很想提醒二福晋嘴角沾了糕点末，可是等他挣扎完了，二福晋早就连背影都没了……

    “也不知道晴格格喜欢吃什么，正好做了糖蒸酥酪，不妨尝一尝，比御膳房的略甜些。”泠岚弯下腰，亲自将小碗搁在晴儿面前，不是正好啊正好，那个是蒸她当点心的啊……好吧，等会儿让他们再蒸一份好了……

    永琏正在她手边落座，一扭头就笑了，伸手抽出泠岚的帕子将她唇边的糕点擦掉，泠岚刚摆好碗要起身，忽然被人袭腰，惊了一下，不悦地瞪了永琏一眼，对方毫无压力，轻声道，“岚儿，以后偷吃要记得擦嘴，吃的是藕粉桂花糕吧？”

    “噗……”晴儿被泠岚遮着，没看见也没听清楚，另一边的和敬却是忍不了，直接不给面子的笑出声了，羞得泠岚脸上通红一片，将将赶上门外晚霞。

    “爷同三公主慢聊，妾身先下去了。”泠岚微咬着唇，把永琏手上的帕子抽了回来，和敬眼波一转，“二嫂还是留下来一起嘛，和敬可是好久都没好好同你说话了。”

    不是好久，是根本就没有好好说过话……泠岚几乎要内牛满面了，这个和敬公主才是芝麻包啊！！！欺负人啊！！！

    “还不伺候你们福晋坐下？”和敬佯怒道，绿绮一福身，将原本离得老远的凳子直接紧贴着永琏摆下，殷勤地就要扶泠岚坐下。

    你妹的……太欺负人了……在身边晴儿透彻的大眼注视下，泠岚还是坐下了，只听和敬又道，“这才像是待客之道，二嫂你给我介绍介绍这些个糕点，我看着就是比西三所的要好。”

    “长春宫、承乾宫、慈宁宫的还不够你吃么，又把主意打到我重华宫来了。”永琏说着，眼神却是隔着泠岚在看晴儿。晴儿像是没听见一样，咽下一口酥酪后甜笑道，“福晋您给晴儿讲讲吧，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些呢。”

    泠岚心道，原来不是我一个没有爱护小朋友的爱心啊，你个二爷把慈宁宫放得比承乾宫还后面，万一试探晴儿不成，或者成功了，晴儿已经向着太后了，还不得自己受负面影响呀。

    只是三天后，重华宫就再也顾不上晴儿了，皇后生了，生了皇七子，乾隆当即命名为永琮。太后闻讯后摔了一个杯子，哪个阿哥是刚出生就有名字的，皇帝这也……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还是静静地做着自己的太后好了，有些事自然有人耐不住。

    “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纯贵妃自己呢喃着，看起来是一样的，可是……璜为半璧，璋为半圭，从这里就能看出乾隆的意思了啊，这个帝王根本从来没有把这两个儿子看成是候选人过吧，一开始他就否定了他们。而七阿哥，则是一开始就被置于了众兄弟之上，说不定……

    得宠的嘉妃有孕了，不得宠的舒嫔也有孕了，而心爱的皇后又给自己生了个嫡子，乾隆一时间觉得自己无比的给力，于是……他开始寻觅新一代证明自己给力的……额……载体还是证明去了。

    “奴婢给皇上请安……”令嫔娇声道，御花园风景如画，眼前美人如花，乾隆荡漾了～

    令嫔宠冠后宫的端倪初现，永琏居然比后妃们反应还大，吓得泠岚不轻，她头一回听永琏和她说宫斗之事，而且不是商量，几乎是全然相信的托付，“岚儿，让令嫔失宠吧～乖～”

    这么看得起我……泠岚的千万只草泥马再现江湖，奔腾来，奔腾去。只有永琏自己知道，那个包衣奴才怎么配被追封为皇后，他绝对不会允许她的儿子登上帝位。

    泠岚送信出去，托自己众位叔父搞了几卷名人书画，尤其要以美人为主，让永琏献给了乾隆。乾隆以前得到心头好是跟皇后分享，现在宠着令嫔，肯定是奔着延禧宫去，一个包衣出身的宫女，能和才子乾隆有共同语言到哪里去，到时候只要把握好时机，送上才貌双全的……她头疼的是这个人选，她是二福晋，她是不是二货，只能期望后宫的娘娘们自己给力，借这个机会往龙床上爬了。

    但是泠岚让家里帮忙，几句暗示之后，家里会不知道她的目的吗？西林觉罗夫人第一个就是一身冷汗，女儿胆大妄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继续合计吧。最终结果好得连泠岚都愣了。

    果然……人多力量大啊……

    第 20 章

    西林觉罗家既然知道打得是让令嫔失宠的目的，那就自然会准备好人选。西林觉罗毓灵，巡抚鄂了舜之女，容貌不说，这才华就是个超过泠岚的，书画极佳，这回送上的画卷里就有几卷出自她手。

    乾隆也没来得及细看，也没翻令嫔的牌子，让人抱着画就去了，期待这个新宠可以像皇后或是慧贤皇贵妃一样和自己心有灵犀。但是令嫔却让他极为扫兴，除了几句美啊，万岁爷好眼力什么的之外，连句意境都说不出来，乾隆也没了心思，好在没翻牌子，一挥手，咱收拾了东西走吧。

    一个人在养心殿里越想越闷，又打开了其他几卷，毓灵的画就这样落入了寂寞空虚冷的乾隆爷眼底，作画之人功底极佳，下笔淡雅，画风清丽，整幅画雅得很，题诗用的是簪花小楷，一方小印是“毓灵”二字。再翻了其他几卷，发现还有一副山水，一副花鸟，皆是出自这毓灵之手，这朱砂仿佛不是盖在画上，而是盖在了乾隆的心上，他又荡漾了……

    他叫来高无庸道，“这画是二阿哥送来的？”

    “回万岁爷，是二阿哥送来的。”高无庸也不敢多问，这万岁爷怎么表情这么奇怪……

    “你亲自带着这画去问问，看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笔。”乾隆荡漾得更厉害了，就是当初慧贤的画也到不了这个造诣啊，“毓灵”，钟灵毓秀啊，真是好名字。

    高无庸以为二阿哥献上了假画惹得乾隆不高兴，可看他那个像被猫挠似的表情又不像动怒，也只能跑这趟了。

    这高无庸来的突然，泠岚看他身后的小太监捧着卷画，大致明白来意，却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再看他一展画卷询问，差点没崩……我的娘诶，你们能不能和我串通好了再下手……

    “福晋可认识这作画之人？”高无庸又问了一遍道，以为泠岚正在回忆。

    “自然是认识的，还望谙达替我向皇上告罪，这本是我一个族妹的拙作，年少交好，便带了来做念想，谁知道竟混进了二爷进献的画里。”泠岚也怕穿帮啊，她哪里见过这个毓灵，不过是听额娘说了几次，什么才貌双全一类的，今年也不过十四的年纪。

    “原来是西林家的贵女。”高无庸松开画，低声道，“福晋莫要太担忧，我瞧着皇上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有劳谙达。”泠岚知道他急着回去复命，也不留他，绿绮送着出去了，递过去的荷包里是这次一同带进来的羊脂玉鼻烟壶。

    乾隆等得火急火燎，结果才知道是泠岚家的女孩子，就很更想知道这个才女到底长什么样了，粘杆处在此时发挥了很大作用。阴谋论什么的乾隆是不以为然的，一个规矩得跟娴贵妃一样的皇子福晋能阴谋出什么来，当然他还是大大调侃了一番永琏的粗心。

    不久，粘杆处传来消息说，西林觉罗毓灵样貌出色，是个难得的美人。难得管难得，你们也不知道好好画下来……但只要是美人就不能放过，不过她貌似要明年才能选秀？？？

    所以乾隆其实不太好意思宣布他的这次“美人收藏令”，于是他决定提前先安抚好宗室和大臣们，于是一连串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指婚批发出来了，你们也都办喜事去吧，就不要碍着我的好事了。其中三道旨意让硕王府和他他拉府鸡飞狗跳好一阵。

    齐王府的兰馨格格指给了硕王府庶子皓祥，他他拉珞琳指给了贝子法略，新月格格许了乌拉那拉家族的一个嫡子，皇后同雁姬的亲侄子，目前三等虾一只，由于新月孝期未满，连同世子一起接进宫继续守孝。

    虽然是混在一起了，但是还是有人发现了问题了，这个指婚有点奇怪撒，兰馨格格怎么就嫁了个庶子呢？他们家不是还有嫡子的嘛？？？齐王爷是战死沙场的啊，你皇帝就这么对待功臣？

    一手促成这桩婚事的五王爷在家办丧事，他一边躺在棺材里听外面哀乐阵阵，一边暗自得意，找个庶子额驸，总比找个假货好吧……兰馨跟她阿玛一样，性子直接，没有心机，碰上那对二货母子才叫悲剧呢……何况皓祥那小子可是爷教出来的，绝对配得上兰馨。也亏得四哥又抽风了，不然还找不到把柄要挟他给皓祥赐婚呢。

    珞琳要出嫁，雁姬总归是高兴的，将军府欢天喜地的开始筹备婚事，而新月进宫那天，原来家里老中青三代都做好了防备那对父子抽风的准备，果然……骥远比较正常，努达海咆哮的连马车顶都快掀了，之后日日借酒消愁。

    雁姬不管他，可老夫人坐不住了，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让养了好久的白吟霜出场的意思，雪莹自然是顺着她，让秀秀替她沐浴更衣，燃了和望月小筑一模一样的香料。

    正等着下一步的计划，忽然秀秀踉踉跄跄冲了进来，“格格，那个白吟霜，那个白吟霜肩上……”

    “好好说，她肩上怎么了？她肩上有梅花印子，同我娘说的差不多。”秀秀她娘是谁啊，秦嬷嬷……倩柔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没想到就是这个她最信赖的人出卖了她。

    “她不是说她是……对的，说不定真是，可是那天不是在硕王府那路口被我们捡到的么……秀秀，明天我们回一趟硕王府。”雪莹吩咐道，有些事要好好问问秦嬷嬷才能想明白。

    “那格格，今晚……”

    “继续，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么。”

    是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额娘你到时候也千万别怨我，从小到大，大姐二姐倍受宠爱，等侧福晋进府之后你生了我，却是冷冷淡淡的，要不是那时候侧福晋还没怀孕，你是不是换走的就是我？你娇惯着的不过是个杂种，硕王府哪怕给了皓祥，也不能给这个杂种。我们家不过是异姓王，但是也决不能了断在你们手上。

    “格格怎么今儿个有空回来，王爷上朝还没回来，福晋在小佛堂呢，我让人去说了。”出乎意料的，来门口接雪莹的是侧福晋，这是自己除了回门之外第一次有人来门口接吧。

    “侧福晋这是……”雪莹惊诧地看着茗芳微微隆起的腹部，“雪莹恭喜侧福晋了，我可是又要多个弟弟了。”

    “谢过格格吉言。”茗芳的温婉里透露出一股子母性，这样的眼神雪莹也在翩侧福晋看皓祥的时候见过，顿时她对于茗芳的好感就又上升了一点，“侧福晋既然有了身子，又何必亲自出来迎我。”

    “格格这是回家啊，哪能没个家人出来的，这不是要寒了你的心么，快进去坐。”茗芳见雪莹面有暖色，便伸手挽了她道，“前几日传说格格身子不好，我也不太好出门，现在看格格脸色红润，便放心了。”

    “劳烦侧福晋费心……”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份情她总是领的，芸芸替下秀秀，让她好借机去秦嬷嬷处探查消息。

    “三姐……”皓祥要出府，这下正撞个正着。

    “皓祥转眼也是大人了，都要娶亲的人了，这贺礼三姐可不会少了你的。”雪莹笑道，好在她一直对皓祥不是很差，也不会让人觉得她是在刻意巴结这个未来的和硕额驸。

    “多谢三姐……”皓祥一拱手，面上通红，结结巴巴地道，“我还有急事……”

    “去吧。这傻孩子，什么时候这么老实了……”雪莹话说的和善，一来一去，自然是挑中了自己中意的，一旦皓祯……钮钴禄侧福晋得宠又有孕了，翩侧福晋有皓祥傍身，但是为人怯懦。

    茗芳也猜不准她是为何回来，这两个女人在这个时候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的其实是一个。

    一旬之后，硕王府贝勒皓祯身亡，原因是他在他他拉府上看到一个侍妾和自己的心上人很像，同努达海大打出手，最后技不如人，回家之后羞愤地自刎了。努达海因此被罢官，爵位降一级给了骥远。硕王悲痛欲绝，本欲上书让将军府血债血偿，在皓祯葬礼之后却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更没有把怒气撒在三女婿身上。

    乾隆感叹硕王大度之余，立了皓祥做世子，封了贝子，还特地下旨满族男儿要承袭祖风，英勇而不可好用斗武，要以国家社稷为重。骥远大受教育，特地请旨愿放弃所赐爵位，入军营历练。

    “好！朕就暂且帮你保管，等你自己凭功劳取回去。”乾隆对于这个特别给面子的年轻人各种有好感，又是一大堆赏赐，骥远开始同皓祥一样变得炙手可热。

    倩柔不敢相信地看着皓祯的牌位，她苦心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就这样没有了，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又给一个闲散的八旗子弟做了妾，【木有官职爵位之后的努达海】三个嫁出去的女儿都和她不亲近，近来因为辅佐丈夫有功被太后晋了品级，得封和硕格格的雪莹更是连门都不登，她腆着脸上门去换来的也只是闭门不见。两个侧福晋有时候去了，竟然都是高高兴兴地回来，她是十月怀胎生她的额娘啊！！！怎么能这样对待她！！！

    翩翩还是很安静，只是偶尔陪着茗芳走一走，她对于茗芳很矛盾，按说是姐妹，可她忍不住想要去怜惜这个像她女儿般大的女孩子，她比皓祥还要少呢……茗芳感谢翩翩，时不时劝硕王去她那边坐坐，翩翩不是不知道，却依然还是这样对她照顾，不多一分巴结，不多一分嫉妒。

    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教的出皓祥那样的人吧，茗芳摸着肚子，孩子啊，额娘对不起你，额娘其实不是那么好的人呢……原谅额娘吧……以后你也会是额娘在乎的人的。

    “福晋，新月格格在慈宁宫没有任何不对劲的情形，只是每天念经给父母祈福。”绿绮是这么说的，泠岚笑了……生死不渝也不过是这样，那时候不渝是因为再碰不到更好的了，现在靠上乌拉那拉家，搭上老佛爷，自然要做出孝顺清高的样子来。新月格格很识时务啊……不知道她有没有忘记，她未来额驸的姑母，可是被她狠狠刺激过的雁姬呢，乌拉那拉家和娴贵妃的表现她拭目以待。

    白吟霜，不，现在改叫白姨娘了，她也很安分，努达海甚至给了她一个一起怀想新月的机会，他会对白吟霜说，“新月比你要瘦一些，眼睛细长一些，那样柔弱却又高贵……”

    白吟霜则会在心里暗暗怀念皓祯那张年轻而英俊的脸，皓祯是为了她而死的，她一定会替他报仇的！

    后来，冬天了，一个新月弯弯的晚上，望月小筑外面一片梅花，暗香浮动，美不胜收，努达海拥着他的白姨娘赏月，被白姨娘一簪子戳中要害，那是一枚梅花流苏簪，同她背上那个印子很像，皓祯特地买来哄她开心的，她一直钟爱地戴在发间。

    番外

    茗芳最后生的是个女儿，她自己却因为血崩走了。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还好是个女儿。”是啊，因为是个女儿，她永远也不会威胁到世子的地位的。

    小小的孩子没有长开，红红的，茗芳觉得自己的神智越来越模糊，额娘终究还是对不起你啊，没有这个机会好好补偿你了……

    她只是个庶女，家里所有的希望都在茗玉身上，而唯一能期待的便是自己可以嫁个情投意合的夫婿，不求有多富贵，平安一生就好，但是没想到自己最后竟成了老佛爷和皇后博弈中的棋子，纽钴禄家同富察家的奇怪交集。

    离开皇宫前和敬公主找上了她，公主笑而不语，只是看着她，她却不由自主地福了下去，“茗芳自当为公主竭尽所能。”

    在你们都抛弃我的时候，那么我也抛弃自己便是了，不选择你们其中任何一方，而是把自己交到这个三公主的手上，也许自己对她并没有很大用处，但总算是……有一点背后的依靠吧。

    公主提出二阿哥要见西林觉罗氏的时候，自己应了，却不想好好的事竟被皓祯给弄得一团糟，福晋来问始末的时候，她没有说什么，以至于福晋送了白吟霜回来又对着她指桑骂槐了一阵子。

    这个女人是傻的吧，果然是翩福晋太好欺负了，才给了这个女人她是多么高贵而有能力的错觉，你现在一句刺我，过后便是硕王十句骂你，还不懂么？

    她明面上依照着公主的指示，一步步夺着硕王的宠，打着控制硕王府的目的，但实际上却把翩翩和皓祥又推回了硕王面前。她终究有一天会把整个王府送到他面前的。

    只有自己知道，不过是那匆匆一面，竟是这般奋不顾身，已经不记得是哪年元宵，你哥哥前呼后拥，大摆贝勒派头，你还只是个少年，站在灯下，花灯照亮的眼底这般寂寥，却又映出了我一世繁华。

    你迎娶兰馨格格之时，大概也会这般张灯结彩，我只盼这回贴着喜字的大红灯笼能除去你的寂寥。

    茗芳的死讯传到和敬耳里的时候，和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茗芳确实违背了自己的意思，可是皓祥居然是五叔的人，二哥也已经说了不要紧了，她还没来得及说不怪她呢，怎么就这么走了……

    为庶母守孝要一年，皓祥没有什么不满，侧福晋是个很好的人啊……翩翩哭了很久，求了硕王把那个女孩留给自己抚养。

    皓祥戳戳雪清肉鼓鼓的腮帮子，都说女生肖父，可是雪清却长得很像茗芳，他还记得那日元宵腮帮子也是这样肉鼓鼓的小姑娘扯着自己的袖子，“喂，你不开心吗？”

    “我不叫喂！”他没好气地抽回自己的袖子。

    “那你叫什么？我叫茗芳，茗就是茶，额娘说是茶香的意思哦。”

    也是那天开始，自己不再怨天尤人，学会隐忍，最后落入了五王爷眼中，改变了人生。可是还是晚了，又是一年元宵，你绯色旗装，提灯而立，我只能唤一声“侧福晋。”

    “额驸可以叫我兰馨……”和硕兰馨格格俏脸通红，娇憨可爱。

    “幽兰馨香么……”皓祥低声道，那一缕若有似无的茶香被花香掩去。

    第 1 章

    “下雪了……”泠岚裹着狐裘站在院里，听到身后沉稳的脚步声，笑着回头，“爷回来了。”

    正飘着小雪，永琏发间都沾上了雪花融化的水珠，晶晶亮亮的，泠岚忙接过绿绮递来的油纸伞，上前把他容纳进遮挡范围，“爷也不打把伞，小心着凉了。”

    “哪这么容易着凉了，倒是你手凉的很。”顺手拿过伞递给身边的小林子，永琏也不避忌地握住泠岚露在外面的手，“怎么，今日特地在门口候爷？”

    “没有……只是出来看雪，今年第一场雪呢。”泠岚抬头看着永琏的侧脸，“公主府完工了吗？前一阵子那些个指婚可是让爷忙坏了。”

    “你也好意思说，谁弄的？”永琏腾出一只手点点泠岚鼻尖，“功过相抵，这回可不赏了。”

    “小气……”泠岚嘴角一抽，你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不好，关我什么事……

    “这狐裘毛色不太纯呢，哪次去了木兰，爷给你猎只白狐回来。”永琏进的依旧是泠岚的房，泠岚顿了顿，在永琏疑惑的眼神中又道，“爷也去去……别的姐妹处吧……”

    “今儿个老佛爷又说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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