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珠重生之涟漪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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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珠重生之涟漪 作者:肉书屋

    眼所见的事实,可他也不想这么丢脸啊!

    见他不说话,乾隆也没有多问,看了看连漪,提步走进养心殿,“起来吧,跟朕进来。”

    连漪扫了福灵安一眼,跟在乾隆身后,福灵安摸摸鼻子,也跟着走了进去。

    故事

    坐上主位,乾隆挥手道,“连漪,琨林,你们也坐下吧。”

    “谢皇上。”两人微微行礼,各自相对而坐。

    “连漪,”乾隆清了清嗓子,状似无意地问道,“你不是说要离开吗?怎么到养心殿来了?”

    连漪看了看房顶,随口回答,“哦,我在路上看见了吴公公,他说富察公子求见皇上。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富察公子回来了,连漪过来看望一下也是常理。”

    乾隆又咳了两声,心里有些尴尬。他再怎么厚脸皮,在女儿面前说自己的风流韵事也是难堪啊。不过,看连漪是确定要留在这里了,乾隆也只得别过头,看着福灵安说道,“琨林,你在济南查到些什么?”

    福灵安站起身,拱手答道,“回皇上,奴才在济南找到了为夏夫人接生的接生婆、紫薇姑娘的舅公舅婆和一个夏家的老仆人,他们都证实了,紫薇姑娘确实是在乾隆八年八月初二出生的。因为皇上让奴才以最快的速度回禀,所以奴才便先行回京,让人随后将那几位证人送上京城。”

    乾隆点点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个滋味。子嗣单薄的他多了一个女儿应该高兴,但偏偏这个女儿竟然差点被他收进后宫,这就让他十分的难堪了。

    沉吟良久,乾隆终于问道,“她们母女俩在济南过得怎么样?”

    “这……”福灵安迟疑了下,看看乾隆的表情,低下头说道,“回皇上,夏夫人和紫薇姑娘一直住在大明湖畔的夏家别院里,有夏家的照看,吃穿用度什么的都是好的。不过,”福灵安又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因为济南的人都知道夏夫人是未婚生子,所以坊间流传着很多不好的传言,更有些地痞流氓半夜三更在别院外叫嚣。所幸夏家也派了护院,夏夫人和紫薇姑娘倒并没有出过什么事。”

    “什么?!”乾隆听了是又惊又怒,就算他忘了夏雨荷,但她毕竟是他宠幸过的女人,紫薇更是他的女儿,竟然有人如此冒犯她们?!他一定要狠狠地惩治那群人!

    “夏家为什么会护着她们?”连漪朝着乾隆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自己不负责任,糟蹋了人家的身子又将人给忘得一干二净,现在有什么资格愤怒啊?不过,她倒是对夏家有些奇怪,“按照汉人的风俗,夏夫人应该被沉塘了吧?夏家也一定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乾隆对连漪的话有些恼怒,但她说的也确实是事实,更因为她也是他亏欠良多的女儿,乾隆也只得将它无视过去。

    “据那位老仆人说,当年夏老爷只有夏夫人一个孩子,原本就想着让她招赘入门。所以,就算夏夫人未婚怀孕之事被夏老爷知道了,他并没有执意让夏夫人打掉孩子,只让她招赘入门,那孩子便有了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福灵安的头更低了,完全不敢看乾隆,如果乾隆恼羞成怒,他就是现成的发泄渠道啊,“但是夏夫人执意不肯,最后将夏老爷气得病倒,最后也只能由了夏夫人,而夏老爷则在宗族里过继了一个成年男丁继承香火。”

    “然后呢?”连漪又问道,这事当故事听还挺不错的。虽然比不上那些网上的小说,但也总比没有好啊。

    果然,福灵安也没让她失望,夏家的事就是和小说差不多啊,“夏老爷在紫薇小姐五岁那年就因病过世了,夏夫人的母亲没多久也郁郁而终,此后夏府便是过继来的那位男丁当家。夏少爷家中原本十分拮据,过继之时他的母亲重病、父亲不慎摔伤、祖母年迈体弱、弟妹幼小无依,正是他们家最为困难之时。夏少爷自此就将夏老爷和夏夫人当成了救命恩人,所以虽然因为夏夫人名声有损,但对她一直是尽心尽力。直到夫人去世,夏少爷为夫人处理了后事,便决定等紫薇小姐除服之后为她找门好亲事。可是他却听说紫薇小姐要上京寻父,大惊之下便决定在夏夫人百日之前将她嫁出去。正在他四处找媒婆说亲时,一个媒婆上门提亲,却是某位大人想纳紫薇小姐为二房。夏府本是商家,不敢直言拒绝,只能好言好语地婉拒。当他终于将媒婆打发之后,第二天就发现紫薇小姐已经留书上京了。夏少爷赶紧派人去追,结果一路到了京城还是没听人说见过紫薇小姐。夏少爷怕被牵连,留下一个忠心的老仆人守着老宅等待紫薇就带着家人离开了济南。”

    乾隆沉默了,雨荷是为了等他心力交瘁而死的啊!要不是他将雨荷一个人留在了济南,紫薇又怎么会坏了名声,甚至有人想纳她为妾呢?唉!这些都是他做的错事啊!

    连漪看出乾隆的情绪有些低落,想起当时刚知道太医的事时他也是这样,难道这次他又把自己当成罪魁祸首了?连漪有些无语,虽然这次确实是他的错,但皇帝不是都不会认错的吗?怎么这位就这么喜欢往自己身上揽事呢?难道这位从琼瑶笔下的对着nc承认错误被她蝴蝶到对所有和他有关系的人承认错误?

    想归想,连漪也不能让他这样下去,便看向福灵安问道,“既然你找到了夏府的仆人,应该也带回了些夫人的遗物吧?”

    “回皇上,”福灵安也看出乾隆的情绪不对,顺势说道,“奴才在济南听着那些传言,认为这对夏夫人和皇上您都不是什么好事,便自作主张让人放出了流言。”

    “哦?什么样的流言?”连漪有些好奇,这样一个木头型的人能想出什么样的流言啊?

    乾隆也起了些兴趣,他可知道这个福灵安虽然在战场上能运筹帷幄,但在平常可是一个极为刚硬死板的人,要不然傅恒怎么一直都不让他进入朝堂?真不知道他究竟能想出什么样的东西?

    福灵安有些尴尬,其实这方法不是他想的,那流言更不是他想的啊!微微偏头,福灵安说道,“奴才让人传话说,夏夫人原本是成了亲的,当年她出门遇见了她的丈夫,两人互生情愫,正想通报家中谈婚论嫁,却不想夏夫人突生重病。眼看着就要香消玉殒,为了不让夏夫人留下遗憾,两人便在老管家的主持下结为了夫妻。或许是冲喜的缘故,夏夫人竟然好起来了。正在这时,夏夫人的丈夫家中发生了大事,急招他回家。但夏夫人身体虽然好些,却仍是虚弱,根本不可能随他的丈夫回北方的家。于是,夏夫人的丈夫便命忠心的下人将夏夫人送回夏府,自己先回家把事情处理好再来接她。谁知夏夫人回府途中,一伙匪徒见夏夫人一行就连下人也是衣着华丽,便起了贼心。在那些下人的拼死保护下,夏夫人终于逃出生天,但也只有她一人幸存。夏老爷见夏夫人未婚怀孕,根本不信她说的话,只将她关在家中。后来,她的丈夫来寻她时,又听说那一行人全死了,伤心之下转回北方,再不愿入济南。这次,是夏夫人的丈夫在京城里无意听人说了夏夫人的事,又怕是空欢喜一场,只敢命下人来济南查探,却没想到竟只见了一座枯坟。奴才已经请人为夏夫人修坟,也确定流言已经传遍济南,这才赶回京师。”

    连漪看着福灵安的眼神更诡异了,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能编出一个感人的故事,而且听着还真有几分真实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乾隆也点点头,欣慰地看着福灵安,“琨林啊,你果然是长进了,你阿玛应该能够放心了吧。”

    福灵安紧咬住牙,终于忍不住说道,“皇上,这个故事不是奴才想的。”虽然他知道自己有些木讷,但皇上至于这样说吗?

    “我就说这应该不是你的风格。”连漪立刻点头,果然,这个木头怎么可能想出这种故事?

    乾隆也赞同连漪的观点,看着福灵安的眼神还是有些惋惜,这孩子怎么总是不开窍呢?不过,想出这故事的人是谁呢?还真是有几分小聪明。“琨林,那这个故事是谁想的呢?”

    “回皇上,是多隆贝子。”福灵安立刻说道,完全忘了当时答应过人家不说出他的名字。

    “多隆?就是那个有名的纨绔?和硕亲王的庶子皓祥齐名的那个?”乾隆挑眉问道,对于热爱微服出巡这项活动的乾隆来说,这些名字还是很熟悉的。

    “回皇上,就是他。”福灵安点头回答,“因为他的额娘生辰快到了,他特意出京为她寻找寿礼,恰巧在济南遇见了奴才,就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

    乾隆点点头,这多隆确实是一个孝子啊。就这样,乾隆对多隆的印象好了不少。再想想福灵安说那是多隆想的法子,看来这多隆也不只是个纨绔子弟啊!那么,他就是在藏拙?那和他一起长大的皓祥是不是也是这样?就这样,多隆和皓祥十几年来掩饰的事实就被乾隆给猜的不离十了,也因此注定了他们日后被乾隆奴役的生活。

    正在这时,吴书来进门禀报说军机处送来了西征军的折子,乾隆立刻站起身,“连漪,你就先回坤宁宫吧,告诉皇后和永璂朕晚上再过去。”

    “连漪告退。”连漪福福身,转身离开,中间狠狠地瞪了福灵安一眼。

    回到坤宁宫,除了永璂和永璇之外的皇子公主和皇后纯妃一起坐在院子里,但所有人的脸色都不算好。

    见连漪回来,永璋直接站起身问道,沉着脸问,“连漪,那个小燕子怎么样了?你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是很严重吗?”说着,永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恶意,竟然敢打他的宝贝妹妹,死了最好!

    连漪摇摇头,看来他们都知道真假格格的事了,“她没什么大碍,正躺在漱芳斋呢!我用了这么长时间,是帮皇上处理了点事情,又看到富察家的大公子回来了,聊了几句才回来的。”

    “难怪我这段时间都没看见他,原来他去济南了。”永珹说道,又好奇地问,“他去济南干什么?”

    “他去济南查到些什么?”和敬转念就想到福灵安去济南的目的,抬头问道。

    果然不愧是孝贤皇后的女儿,连漪赞赏地看她一眼,简单地将事情叙述了一遍。

    永珹听了,立刻就笑了起来,见所有的人都看着他,这才说道,“多隆和皓祥两个家伙都是难得的聪明人,特别是对打探消息什么的十分擅长。但是皓祥一直不被他的嫡母待见,一直不敢表现自己的才能。多隆因为和皓祥交好,又看不惯硕王府的做法,就经常和硕王的长子发生冲突。而他阿玛又只听硕王长子的话,每次都训斥他。他一怒之下,便跟着皓祥伪装成了纨绔子弟,不过现在皇阿玛已经知道他们是装的,想来他们以后有得忙了!”

    “四哥,他们悠闲不了,你这么高兴干什么?”永瑢有些担忧,他知道自家四哥惯会玩乐,和多隆那群人也很是熟悉,不过他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傻乎乎的呢?

    看出永瑢眼神的意味,永珹恼羞成怒,顺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斥骂道,“想什么呢你?!我是看那个硕王家的富察皓祯不顺眼!要是多隆和皓祥受皇阿玛重用了,我看那个死耗子还有什么脸面在外面蹦跶!”

    “咳咳!”和敬重重地咳了两声,眼神扫了皇后和纯妃那边(和嘉和连漪就坐在两人身边),提示永珹注意用词,还有长辈和妹妹们在呢!

    永珹脸一红,坐到一边不说话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尴尬呢,都是那个永瑢,用那什么眼神看爷,害得爷出了这么大丑!这样一想,永珹狠狠地瞪了永瑢一眼。永瑢注意到了,摸摸鼻子偏过头无视。

    皇后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这些孩子们真的是很可爱呢!摇摇头,皇后说道,“现在既然已经确定了紫薇就是皇上的女儿,那和敬、和婉,你们进宫来找弟妹们玩耍时就抽点空闲去看看她吧,让她见识一下真正的皇家公主,也好找个学习的方向。毕竟她也是皇家血脉,从小便因为母亲的缘故受了牵连,上京认父的途中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头,还是尽量帮帮她吧。”

    以前的皇后十分严肃刚硬,在小五和永璟去了之后,更是对所有人都竖起了防护墙。别说让人和永璂玩,就是稍微走近一点都会遭到她的怀疑。现在,皇后这话已经算是示弱加示好了,和敬和和婉虽然有些惊讶,但也都欣然接受了。

    “皇额娘说的是,都是自家人,自然该多亲近亲近。”和婉微笑着说道,“对了,弟弟妹妹们想来在宫里待得也很闷了,如果有空,来女儿府上玩玩也是好的。”

    “没错,”和敬附和道,声音里自然带着一种大气,“永璂的年纪和巴拜相当,现在巴拜正缠着他阿玛教他骑射呢!如果永璂有兴趣,也可以跟着学学。”

    “去宫外吗?”和嘉起了兴致,那天他们还没玩高兴,就被那几个家伙打扰了!算了,还是不想那几个扫兴的人了,“前段时间我们出去逛了下街,不知道还有哪些好玩的热闹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可多了!不过热闹嘛,”永珹想了想,坏笑着说道,“五叔的葬礼肯定是最热闹的!”几乎京城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要给和亲王面子,就算不是亲自前往,也肯定会派人送上礼物的,怎么可能不热闹?

    “四哥说的是和亲王?”连漪更加好奇了,以前看书的时候就知道清朝有个喜欢给自己办葬礼的荒唐王爷,没想到这回还真能有机会亲眼见见,连漪立刻决定,“好!四哥到时候来接我们,我们一起去参加和亲王的葬礼吧!”

    皇后的脸黑了,纯贵妃的表情也阴沉下来,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们都知道,连漪虽然会的东西比较多,但心思却是极为单纯,说是像个小孩子也不为过。所以她们那些阴谋诡计和复杂的东西都没有让她知道,现在永珹居然要带她去参加那个荒唐王爷的葬礼?!

    和敬和和婉也有些嗔怪,皇后才刚刚向她们伸出橄榄枝,让她们陪着自己的孩子,谁知这才多久呢,这永珹就出了这么个主意,真是……

    其他几个人年纪大的太单纯,年纪小的还没到想那些的时间,也都是没参加过和亲王的葬礼的,对连漪的提议则持赞同的态度。

    于是,在一半人的不悦、一半人的期待和一个人的郁闷之中,定下了三天后参加和亲王葬礼的行动。当然,永璂和永璇也被连漪决定加入了。

    伤痕

    和亲王的葬礼就在三天之后,从皇后那知道弘昼又“死”了,甚至连漪还要带着一群皇子公主去参加时,乾隆在心里将弘昼骂得狗血喷头!同时,他打定主意绝对不答应让三个小的出宫。

    然而,看着永璇和永璂闪亮亮的大眼睛,和嘉乖巧的笑容以及连漪难得的笑脸,乾隆的坚持像春天的雪一样消散了。

    第三天早晨,连漪领着三个小的见过乾隆和皇后,同样领过皇后准备的荷包,就带着贴身伺候的人出了神武门。此时,上次出宫时的八个侍卫和马车正等在门口。

    没等多久,永璋、永珹和永瑢也联袂赶来。一番见礼之后,众人直奔和亲王府。

    来到王府门前,众人只见和亲王府门外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果然像永珹说的极为热闹。来送礼的人虽多,但也大多都是仆役下人之类的,并没人认出永珹等人。于是,众人混在送礼的人群里,轻轻松松地就走了进去。

    灵堂就设在和亲王府的大厅,众人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和亲王福晋领着和亲王的众位主子和下人一起跪在地上哭灵,而和亲王弘昼却坐在棺材里,手捧着一碟点心吃得正欢,还时不时的说说谁哭得不够真实、不够哀伤。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新月竟然也跪在灵前,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拼命往下掉,配上她的表情,真真是凄凄惨惨戚戚啊!同时,她时不时地用幽怨的眼神看看周围的人,活脱脱是个受虐的小媳妇,没有半点满洲姑奶奶的气度。

    永瑢等阿哥虽然也觉得新月有些奇怪,但他们并不认识她,只以为是府中谁纳的小妾,便没怎么在意,自顾自地到处看。永珹则对这些没兴趣,直朝和亲王而去。

    弘昼看见了永珹,扔了点心便迎上前来,笑嘻嘻地问道,“永珹,你不在自己的府里听曲逍遥,到五叔这里来干什么?”

    “这不是兄弟妹妹们都没见识过五叔的葬礼吗?”永珹也一改在皇后等人面前的谨慎,嬉皮笑脸地迎上去,“所以,侄儿就带着他们来凑凑热闹。”

    “兄弟妹妹?”弘昼有些惊讶,仔细一看,果然除了被圈着的永琪、去了五台山的永瑆和兰馨以及几个奶娃娃,所有的皇子公主都来了。不过,弘昼皱眉看向连漪,这人是谁?他怎么没见过,却还和皇子公主们说说笑笑的?

    顺着和亲王的视线看去,知道他是在疑惑连漪的身份,永珹便解释道,“五叔,这是皇额娘新认的义女,连漪妹妹。”在说到“妹妹”两个字时,永珹加重了语气,示意弘昼他是真的将连漪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弘昼奇怪地看了永珹一眼,脸上却带上了和善的笑容,向着连漪他们走了过去,嘴里说道,“既然是四嫂的义女,也就是本王的侄女,永珹,你带本王去认识认识吧。”

    永珹点点头,笑着说道,“好啊!”虽然五叔是只老狐狸,但他一点也不认为连漪会吃亏,养心殿前的那场比武他可是找人确认了好几遍的,能把福灵安当沙包的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啊!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连漪等人身后,弘昼笑着对永璋说道,“永璋,你竟然来参加我的葬礼了,身子应该好些了吧?”

    永璋回以笑容,“谢谢五叔关心,侄儿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太医说只要日后注意保养就不会有大碍了。”当然,这个太医已经不是连漪了,从那天教训了他们之后,所有的太医真的都是在尽心尽力地工作,开出的方子比连漪的更适合调养身体,让连漪叹了声果然还是专业人士比较厉害啊。

    弘昼又看向永瑢,这回语气就不怎么客气了,“永瑢,怎么你终于舍得离开你的书架子了?”这死小子就喜欢窝在书房里,写写画画的,让他极为看不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比他更像老头,算个什么事啊?

    永瑢干笑两声,知道五叔只是认为他常年不出门不好,也是关心他,便只能搓搓手,求饶地叫道,“五叔!”

    弘昼冷哼一声,看向两个可爱的小包子,摸摸两人的头,“永璇和永璂也出来了,你们皇阿玛知道吗?”

    “皇阿玛知道!”永璂脆生生地回答,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弘昼,惹得弘昼更是狠狠摸了摸他的头。

    而永璇则在一旁补充,“昨天皇阿玛来考教我们的功课,我们全都答对了,皇阿玛才答应我们出来玩的。”

    “嗯,都是乖孩子。”弘昼又摸摸两人的头,转头看向和嘉,挑眉问道,“四丫头啊,你也出来了?你额娘没拦着你?”

    “哼!额娘说了,出来看看也是好的,只要跟着连漪姐姐、准时回家就行了。”和嘉一偏头,搬出自家额娘的原话。

    “连漪?”弘昼这才看向连漪,一脸的好奇,“这就是四嫂子新认的义女了?”又仔细看了看,弘昼点点头赞道,“果然是一个标致的小姑娘啊。”

    “连漪见过王爷,王爷过奖了。”连漪福身一礼,微微一笑,看了看四周说道,“王爷,这里人多,还是找个安静些的地方吧。”

    弘昼往周围一看,果然很多人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们,点头道,“好吧,你们跟我来。”一转身,弘昼对福晋说道,“福晋啊,告诉他们,今天本王要陪侄子侄女,不留饭,让他们送了礼物就走吧。”

    福晋的表情一僵,牙齿重重地磕在一起,脸上竟然还带了笑容,“是,王爷。”说完,福晋一摆头,将后脑勺对着弘昼。

    弘昼干咳两声,领着连漪等人往后面花园去了。

    弘昼领着众人在花园里转了转,最后停在一个景色漂亮但比较隐蔽的小亭子里。这一路上,连漪对弘昼也有了些好感,当他说让她跟着永璂叫五叔时,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坐在亭子里,弘昼派了人去拿茶点,这才笑着说道,“怎么样?五叔的院子虽然没有御花园那样多的奇花异草,但也算是有些特色吧?”这可是他专门让人建的,自然很是得意。

    连漪点点头,“五叔的院子果然有些独到之处。”虽然她没细看,但她肯定这院子不只是美丽这么简单,还隐隐有些奇门八卦的影子。不过她对逍遥派的建筑之学并没下多少功夫,这样大略一看,倒是不知道这院子到底是个什么阵势了。

    弘昼闻言,也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这连漪果然识货啊!

    “五叔,克善在哪里啊?”永璂突然问道,他听说自己的皇阿玛给他找了个伴读,现在就住在和亲王府,只等他父母的百日过后就能进宫了。这次,他跟着出来,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想看看这个克善。而他对这花园又没什么兴趣,自然立刻就追问自己的伴读了。

    “永璂说的是端王的世子吗?”弘昼想了想,这才明白他是在指谁,好奇地问,“永璂,你找克善干什么啊?”

    “皇阿玛说过,等克善的父母百日过后就让他进宫来做我的伴读,”永璂乖巧地回答,“我算了日子,再有三天他就要进宫了。那天姐姐说要来五叔家,我就想顺便先见见他。”

    “原来如此。”弘昼点点头,又招来一个下人,让他去寻克善了。

    几人又说笑了会,克善就被带过来了。

    见到克善,几个大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这克善据说已经八岁了,但身体看着比向来身体瘦弱的永璂还单薄,而且脸上的神色怯生生的,又没有行礼,让他们很是有些不满。

    连漪的眉头也是皱得死紧,记得上次看见克善时,虽然他脸色有些苍白,眼中有些郁色,但脸上还是有点肉啊。而且他的一举一动虽然有些生疏和稚气,但也不失一个王爷世子的身份。这才不到一个月呢,怎么就改变这么大了?

    永璂却没注意到这些,兴匆匆地跑过去说道,“你就是克善吗?我是永璂,皇阿玛说你三天之后就要做我的伴读了,我们以后一起玩好不好?”

    克善有些心动,刚想答应,又突然闭上嘴,低下头轻声说道,“姐姐说过我不可以玩,端王府只剩我一个男丁了,一定要努力读书,长大之后振兴端王府。”

    “不是这样的,”永璂摇头,认真地说道,“姐姐告诉我,学习是要讲究方法的,如果一味读书,反而不能学到知识。要学会劳逸结合,这样才能学得好又过得开心。”

    “是真的吗?”克善有些疑惑,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的话。

    “当然是真的!不信的话我们去问姐姐!”永璂肯定地回答,拉着克善的手就往亭子里跑去。

    “哎哟!”克善突然一声痛呼,两道细眉紧紧地皱了起来,眼中也带了泪水。

    永璂被克善的痛呼吓了一跳,又看着克善快哭的样子,心里也慌了,朝着连漪叫道,“姐姐!姐姐!克善生病了!”

    亭子里的人也一直注意着两个小孩,听到克善叫痛就有些着急,又看到永璂那惊慌的样子,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两人身边。让永璂松开拉着克善的手,连漪看了看克善的表情,一把先开了克善的衣袖。

    “嘶!”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克善的手臂上满满都是两指粗的红痕,几乎看不到一点完好。特别是这些伤痕有的新有的旧,显然不是一次打的。

    弘昼立刻就怒了,虽然他确实对新月姐弟俩不待见,但也不能容忍有人在他的府上欺负他的客人!特别是那还是皇上交代要他照顾的人,如果这事传出去了,他大概也要负责任。

    看见弘昼脸上的愤怒,克善尖叫一声,后退几步,坐到地上,双臂环抱着自己,嘴里嚷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会好好读书的!我会好好读书的!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见他那样子,和嘉忍不住红了眼眶,永璂吸吸鼻子,跑到克善面前,轻声说道,“克善!克善!我是永璂啊!你不要怕,我不会打你的!你看看,我是永璂啊!我不会打你的!不要怕!”

    在永璂清脆的声音里,克善渐渐地停止了尖叫,抬起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永璂,这才缓缓放下了双手。

    “来,我拉你起来。”永璂露出笑脸,朝克善伸出了手。

    克善又看了看永璂,这才握住永璂的手,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身来。

    见状,连漪死死地咬住牙,右手狠狠拍在旁边的一个石墩上,嘴里骂道,“该死的新月!我要你好看!”

    所有人都被连漪的怒火震了一下,刚想说话,就听见和嘉惊叫出声。几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高高的石墩,此时已经慢慢地被风吹散了。打了个寒颤,几人不自觉地离连漪远了点,他们的身体可没这石墩结实!

    “连漪,你骂新月格格干什么啊?”良久,和嘉才疑惑地问道,就算她是为了克善的事而生气,但也不应该这样一副怒火冲天的模样去找新月格格吧?毕竟,新月格格才是克善的亲姐姐,也更有资格生气才是啊。

    “找她干什么?”连漪冷哼,对新月的感觉再次降至谷底,“哼!克善身上的伤就是她做的好事!不找她还找谁?”

    “什么?!”这下,那群人更吃惊了。不是说新月格格是克善的姐姐吗?她怎么忍心将克善打成这样?

    弘昼是最震惊的一个,他对那个新月格格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声音娇娇弱弱的,膝盖上好像完全没有硬骨头,又哭哭啼啼的完全不像是他们满洲女子。不过,新月看着那么瘦小的一个人,能做出把克善打成这样的事?

    看出众人不相信她的话,连漪指着克善说道,“不信你们问克善。”原著里就看见新月因为克善逃课去给她买项链打了克善一顿,她哪是为了克善逃课啊,不就是因为努达海没有来见她,把克善当成出气筒了吗?这次将尽一个月没见到努达海,没听到他的事,新月的心情可想而知,克善的伤不是她打的还是谁?

    永璂立刻问道,“克善,真的是你姐姐打的你吗?”

    克善看了看这些人,在他们的眼里他看到了温和,想了想,点点头,低声说道,“姐姐说我是端王府未来的希望,一定要努力读书,每次姐姐看到我没读书就会打我。”

    “哼!新月算是什么东西?!”永璋冷哼出声,因为这十几年他都不被乾隆重视,所以也没领什么差事,平时就跟着允禄管管宗族的事,对身份的界定还是比较清楚的,“那个新月最多也就是个和硕格格,克善以后可是要承袭王位的,是那个新月能打的吗?就算要管教克善,那也轮不到她!”

    “走!我们去给克善报仇!”和嘉起了性子,拉着连漪就要走。

    “四丫头,你知道新月在哪吗?”弘昼凉凉地说道。

    和嘉一下子顿住脚步,转头祈求地看着弘昼,“五叔!”

    “哼!”弘昼得意地一哼,大跨步在前面带路,他本来就看不惯那个新月,现在几个皇子公主都要找她的麻烦,他自然乐于在一旁看戏了。

    这个新月,进了他的王府还穿着一身孝服,偏偏每天晚上都要在阳台上哭哭啼啼地看月亮,活像是个女鬼,他府里的下人都被吓病了好几个了!

    还好他想出了办葬礼这个办法啊,你看现在皇子公主们不是都来了吗?那个新月,他府里养不起,还是交还给皇兄吧!

    发现

    弘昼带着人向灵堂走去,而且专挑隐蔽但景色优美的小道,难得有人来看他的院子,当然要让他们多欣赏欣赏。至于那个新月,不是还跪在灵堂吗?他就不信他能出了王府,晚点找她也没关系。

    走着走着,弘昼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和嘉直撞了上去。扁扁嘴,和嘉正欲说话,就被弘昼一把捂住了嘴。

    和嘉吃了一惊,但也没挣扎,顺着弘昼的眼神看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一座假山后,繁花笼罩之中,一男一女站在花丛的两边,凝望着彼此。女子双手捂胸、泪眼朦胧,男子神情激动、一脸深情。好久好久,两人都是一动不动,仿佛生怕一动就打破了这个美丽的梦境。

    这女子不是刚才还跪在灵堂里吗?怎么现在竟然和一个中年大叔站在一起呢?和嘉十分惊讶,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下意识地看向连漪。

    连漪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两人,眼中是浓浓的嘲讽。和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又看向其他人,出了弘昼是一脸兴奋外,其他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特别是克善,他正拉着永璂的手,摇摇欲坠地看着那两人,脸上一片惨白。

    “克善,怎么了?”永璂有些担心,回握住克善的手,小小声地问道,“难道你认识这两个人吗?”

    克善这才醒过神来,面无表情地说,“那是我姐姐新月和威武将军他他拉。努达海。”这一刻,克善的眼中满是愤怒和仇恨。

    听见永璂和克善的话,其他人才发现克善的不对劲,见了他的样子,心里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而这时,那边的两人也有了动作。

    只见努达海上前一步,迟疑地问道,“新月,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新月的眼泪立刻就滑落下来,狠狠地点头,“我很好!我很好!”狠狠地擦一把眼泪,新月哽咽着问道,“努达海,你呢?你好吗?”

    “我也很好。”努达海的眼睛也因为泪水朦胧起来,但仍是眨也不眨地看着新月,嘴里喃喃道,“禄儿也很好,它每天都吃最好的草料,睡最豪华的马棚,天天都要去马场跑跑。还有我的家人也很好,额娘的身体很健康,雁姬也是一样的高贵大方、明艳照人,冀远仍然乐观坚强,珞琳也活泼开朗。”

    新月流着泪点头,“克善现在已经在读书了,他学得很用心,以后一定能振兴端王府的。云娃一直在我身边照顾,莽古泰就陪着克善,同时教导他骑射。我们,真的都很好。”

    努达海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只化作了两个字,“新月!”

    “努达海!”新月的泪水再次滑落,冲着努达海跑了两步,摇摇欲坠地看着他。

    “新月!我的月牙儿!”努达海深情地呼唤一声,上前将新月紧紧地搂在怀里。

    “努达海!努达海!……”

    “月牙儿!月牙儿!……”

    两人紧紧相拥,不断地呼唤着彼此的名字,脸上均带着泪,但笑容是如此的幸福和满足。

    良久,两人的声音才渐渐消失,努达海微微松开新月,双手捧住了她的小脸,深情地说道,“新月,我的月牙儿,我爱你。”说完,努达海低下头,准备亲吻新月。新月脸一红,却闭上了眼,脸上更是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就在努达海即将吻上新月的时候,克善从他们藏身的地方跳了出去,对着两个人大喊,“你们这对j、夫、滛、妇,真是无耻!”

    被克善的吼声吓了一跳,两人亲吻的动作自然停了下来,同时看向克善。一见克善的眼神,新月心里发颤,这样的克善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眼中满是愤怒和仇恨,仿佛她不是他的姐姐,而是他最痛恨的仇人!下意识地,新月躲到了努达海的身后,她受不了克善这样的眼神。

    努达海见自己的月牙儿被克善吓着了,虎着脸冲着克善大吼,“克善!你怎么可以这样骂新月?!她是你的姐姐啊!还不快来向她道歉!”

    “她才不是我的姐姐!我没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姐姐!”克善大声骂回去,这样的新月不是他的姐姐!他不承认她是他的姐姐!

    “你说什么?!”努达海真的是怒了,新月是他放在心里疼惜的宝贝,怎么容得别人的责骂!放开新月,努达海直冲向克善,他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应该怎样对待姐姐!

    弘昼也是怒火冲天,这里还是他的府邸呢!怎么随便哪个阿猫阿狗就进来了!还敢在他的地盘动手,是把他当成不存在吗?直接挡在克善面前,弘昼冲着努达海大吼,“努达海!你给本王站住!”

    其他人见弘昼出去了,也跟着走出来,站在弘昼的身后,永璂则来到克善的身边,关心地看着他。

    看到弘昼出现,努达海定住了脚步,忍着怒气向弘昼抱了抱拳,“卑职努达海参见和亲王。”说完,也不等弘昼说话,自顾自地放下手,对弘昼说道,“和亲王,卑职有事找克善谈谈,请你让开。”

    弘昼额头爆出几条青筋,这个努达海是个什么东西,敢在他的府邸这样对他说话,难道他真以为他和亲王是好惹的?冷哼一声,弘昼看也不看努达海,冲着周围叫道,“来人啊!把这个擅闯王府的贼人给本王绑了!”

    “喳!”原本跟在弘昼身边的下人在看见新月和努达海时就知道不好,悄悄地叫来了侍卫,现在一听弘昼的话,所有的侍卫一涌而出,不顾两人的挣扎抵抗,迅速地将努达海绑了起来。

    “和亲王!你怎么敢随便抓我?我是堂堂的威武将军!你们快放开我!”努达海虽然被绑起来,但嘴里还在不住地叫骂。

    “王爷,您是那么的仁慈高贵宽容大度,努达海只是一个粗人,他并不是故意要冒犯王爷的!求求您,你放了他吧!”新月看那些侍卫完全不理会她,连忙跑到弘昼面前,跪下求道,“王爷!求求您放了他吧!新月给您磕头了!”说着,新月果然开始不停地磕头。

    “哼!放了他?”弘昼连个眼神也没施舍给新月,冷冷说道,“敢在本王的府里撒野,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又指着那些侍卫,大喝道,“你们几个,把他给本王绑紧了!要是让他挣脱了,看本王怎么收拾你们!”

    侍卫一听,将原本就绑得很牢的努达海抓过来,又狠狠地缠了几圈绳子,直到变成一个人形粽子才停下来,为首的一人凑到弘昼面前说道,“禀报王爷,贼人已经绑好了。”当然,在努达海开始吵嚷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他的嘴里塞了布巾了。

    弘昼绕着努达海转了两圈,见他确实连站也站不起来,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嗯,做得不错,下去领赏吧。”

    “谢王爷!”侍卫眼睛一亮,乐呵呵地带着其余的侍卫离开了。

    而新月见弘昼完全不理会她,也知道求他没有用,便来到克善面前,伸手要拉克善的手。

    永璂一惊,这个新月难道还想伤害克善?情急之下,永璂直接飞起一脚将新月给踹了出去。稳稳地站在地上,永璂也没注意新月被踢到哪去了,走回克善身边问道,“克善,你怎么样?刚才新月有没有伤到你?”

    克善看了看呈抛物线状落到花丛里的新月,又看看永璂和他差不多的小身板,很是有些惊讶,但也没多问,轻声回答,“我没事,她刚才并没有碰到我。”

    “这就好。”永璂点点头,放下心来。

    永璇眼睛放光地看着永璂,又转头看向连漪,惊奇地问,“姐姐,这就是武功吗?真的好厉害!”

    “放心吧,你以后也能这样厉害的。”连漪摸摸永璇的头,永璇在练武方面确实很有天分,不到一个月就已经练出气感了,继续这样练下去的话,他的成就肯定会比永璂好。

    其他人也为永?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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