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珠重生之涟漪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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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珠重生之涟漪 作者:肉书屋

    下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太医狠狠低下头,只希望皇上能够完全无视自己。

    十天之后,因为这些日子一直吃着补品,和努达海的房事也停了,新月的身体渐渐变得丰腴了些,脸上带着将为人母的慈爱。

    经过这些日子的适应,努达海也接受了新月怀着他的孙子的事实,也不再拒绝抚摸她的小腹,同时尽心尽力地照顾她。

    这天,努达海又亲自端了厨房特意为新月炖的鸡汤来看新月了。谁知进门才发现新月已经睡着了,微微一笑,努达海将鸡汤放在隔壁专门用来给新月热东西的小炉子上,又在新月的脸上印下一个吻,这才笑咪咪的去练武了。

    新月午睡醒来,就听见云娃说努达海亲自给她端了鸡汤过来。心里一甜,新月带着一脸幸福的笑容喝完了汤。

    然而,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新月的肚子就剧烈地疼痛起来,眼尖的云娃更是发现她的裙子已经被血染红了。

    “来人啊!救命啊!快叫太医啊!”云娃毫不犹豫地开始冲着门外大叫。

    侯在门外的嬷嬷也没拖延,立刻让人叫太医和努达海去了。

    还是上次的那个太医,来的速度也是一样的快,不过把过脉,太医就摇了摇头,“没用了!这位姑娘是喝了鸡汤里的打胎药!孩子已经没有了!”

    “什么?!”努达海刚从门外进来就听见这句话,一时间愣在原地,心里也不知道是悲是喜了。这个孩子是他最爱的女人和别人的,他自然喜欢不上来;但是这毕竟也是他的亲孙子啊,看着他眼睁睁地死掉,努达海也是难掩悲伤。

    新月却是如遭雷击,她是一个女人,女人最爱的除了自己的丈夫就是自己的孩子了。可是太医刚才说什么?她的孩子已经死了吗?她的孩子在还来不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就死了吗?不!眼前一黑,新月晕倒在床上。

    足足过了一天,新月才清醒过来,而此时努达海正靠在她的床边睡着了。努达海!新月呆呆地看着他,太医说打胎药是放在鸡汤里的,可是这鸡汤是努达海亲自送过来的啊!难道真的是努达海不想她要这个孩子吗?可是她爱那个孩子啊!努达海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杀掉他?

    新月微微一动,努达海就醒过来了。见新月定定地看着自己,努达海赶紧抱住她,嘴里喃喃道,“新月!不要伤心!你这个样子,看得我心都痛了!没关系!就算没有这个孩子,以后我们也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的!”啊!我的月牙儿啊!你是多么的爱我啊!竟然为了我杀掉了你自己的孩子!!我最爱的月牙儿!我永远不会辜负你的!

    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所以你就杀掉了这个孩子吗?新月忍不住流下了泪水,然而看着努达海脸上和眼中的深情,新月也不忍心再怪他了。罢了罢了,就当她和这个孩子没有缘分,努达海说得对,以后他们会有更多的孩子的!努达海!我最爱的努达海!为了我们的爱情,我原谅你杀掉了这个孩子!

    在两人更加甜蜜更加温馨的相处中,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天中午,新月闻到早膳里的鱼腥味便冲到一旁干呕起来,努达海见状,心中一喜,新月难道是怀孕了吗?自从上次新月怀孕之后,努达海就专门找了这类型的书来看,而呕吐正是孕妇的一个典型特征。

    赶紧又派人去找了太医,太医过来一看,“这位姑娘并不是怀孕,她只是吃坏了肚子罢了,以后几天多吃些清淡之物就可以了。而且,”迟疑了下,太医还是说道,“这位姑娘以后都不能怀孕了。”

    “你说什么?”新月和努达海同时叫出声来,她几个月前不是刚刚怀孕吗?为什么现在太医却说她永远无法怀孕了呢?

    “两个月前这位姑娘服用了绝育药,所以以后都再也不能怀孕了。”太医惋惜地摇摇头,叹口气离开了。

    而这边,新月和努达海也没有胃口再吃东西了,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新月揉着帕子沉思,两个月前?三个月前她刚掉了孩子,努达海怜惜她身子弱,整整过了一个月才又和她行房。难道,他不是因为她身子弱,而是为了去找绝育药吗?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啊!他明明知道她有多想要孩子啊!他已经杀掉了她的一个孩子,为什么还要剥夺她生下孩子的权利?为什么?!一把扯烂了手上的帕子,新月的脸上无比狰狞。

    回到房间的努达海的心里也不好受,这个院子里除了他和新月就没有主子了,而他也没有其他的妻妾,没有人会害新月啊!难道,这次又是新月自己下的药吗?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上次发现她有孩子的时候,她明明是那么的开心啊!难道,她是不想要他的孩子吗?所以宁愿自己永远不要孩子了?为什么啊?新月!难道你变心了吗?

    不!不会的!新月是永远不会变的!努达海一怒之下将桌子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传了过来。努达海一看,原来是自己特意让人寻来的好酒!酒?努达海随手拿过一瓶酒,仰头就灌了下去。他现在不要清醒!他要醉!他不要知道新月已经变心了!不要!

    越喝越多,越喝越快,即使是努达海在战场练出来的好酒量也敌不住酒精的侵袭了,努达海只觉得眼前的东西晃来晃去,终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将军!将军!”迷迷糊糊间,努达海听见一个柔软的声音。

    新月?是新月吗?新月,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爱你啊!努达海用力抱住面前的新月,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于是,当新月因为愤怒而来寻找努达海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努达海把一个漂亮丫头压在地板上翻云覆雨的场景。

    新月又扯烂了一条帕子,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好好好!努达海!原来你是因为有了这个女人,所以才这样对我的吗!杀了我的孩子,努达海!我和你不共戴天!

    第二天,努达海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就看见一个漂亮的丫头正不着寸缕地躺在他身边,努达海立刻就惊醒了。

    这个人不是新月!努达海脑中轰轰作响,不!他怎么可以背叛他的月牙儿!不!

    站起身,努达海衣衫褴褛地冲向了新月的院子,一见新月就抱住她忏悔,“新月!对不起!新月!是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把她当成了你!新月!”

    “努达海!努达海!我知道!我知道!”新月不住地拍着努达海的背,轻声细语地哄道,脸上的神情却是一片淡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别着急了!你累了!先用点粥好吗?”

    努达海没有看到新月的表情,乖乖地被新月按坐到凳子上,拿着她递过来的粥一勺一勺地吃下去。

    看着努达海吃完了粥,新月却放开了他,后退一步,脸上带笑地问道,“努达海,你是不是觉得有些没力啊?”

    “嗯?”努达海疑惑地看着新月,刚想站起身,却全身一软,重重地跌到了地上。努达海却没有慌张,只看着新月说道,“新月!我觉得全身没力气!你来帮帮我!”

    “好啊!你等等,我马上就来帮你!”新月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这一把匕首走了过来。

    “新月,你拿匕首做什么?”努达海不解地问道,“我是向让你扶我到椅子上坐着啊!”

    “不用了!你现在躺着就可以了!”新月脸上的笑容更添了几分阴狠,一步步地走到努达海身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两腿之间。

    努达海这才有些慌了,忙不迭地问道,“新月?你要干什么?新月?”

    “我要干什么?”新月冷笑着反问,举起匕首便扎了下去,“我要报仇!”

    “啊!!!!!!!!”努达海痛不欲生地惨叫。

    新月随手将匕首扔在一边,拿过桌子上的包袱,看着努达海,冷冰冰地说道,“努达海!你杀死了我的孩子,还让我永远没有办法再有孩子,更是和别的女人背叛我!我要你今后生不如死!”说完,新月背着包袱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然而走到门口,无论新月是乞求还是威胁,那些侍卫就是不让她出门一步。直到被新月闹烦了,一个侍卫才说道,“你够了!皇上下令!这个府里的所有人全都不能出门一步!若有违背,格杀勿论!”配合着话语,所有侍卫一起将腰间的佩刀拔了出来。

    新月被吓了一跳,这才返回去找云娃,她想问云娃,为什么这将军府里的人都不能出去了?

    找了大半个将军府,新月才在一个小院子里看到云娃,此时,她正坐在石凳子上绣花,而莽古泰正在一旁劈柴,两人时不时地相视一笑,温馨而又幸福。

    新月看得有些恍惚,曾经,她和努达海也是这样幸福的啊!

    这时云娃和莽古泰也注意到了新月,赶紧向她请安。新月挥手免了他们的礼,问道,“云娃,刚才我要出府,为什么那些侍卫不让我离开?”

    “回格格,那些侍卫在雁姬夫人他们离开的那天就来了,从雁姬夫人他们离开之后,将军府里的人就再也不能出去了,就是每天要吃的饭菜都是由人送进来的。”云娃轻声回答,就是因为她和莽古泰知道他们今生可能都出不去了,所以才会在没有任何人的见证之下拜堂成亲。果然,他们现在很幸福,不是吗?

    “什么?!”新月被吓了一跳,从雁姬离开就再也不能出去,难道皇上是要她这一生老死在这将军府里吗?不!不!她不要!她是高贵的新月格格,皇上绝对不会这样对她的!

    接下来的几天,新月一直都在门口去纠缠那些侍卫,让他们放她离开,或者是说要求见皇上。可是那些侍卫却完全不理会她,如果实在被她缠烦了,就会用刀逼着她退回自己的院子。

    即使这样,新月也是不断地吵闹,她不要自己永远都留在这样一个没有爱情、没有未来的将军府里!

    整整半个月,新月才没有再来闹这些侍卫,因为她被努达海捉住了。

    努达海虽然是男人最重要的地方被割掉了,但毕竟是一个将军,恢复力好,只用了半个月就痊愈了。但是,他的身体却开始发生变化,下巴的胡子少了,声音也变得尖细,完全就像是一个紫禁城里的公公了。

    这样一来,即使努达海原本对新月再多的爱也没了,那些他刚刚知道的误会也没有再澄清的必要了,他只想要狠狠地报复折磨这个毁了他一生的女人!

    于是,新月开始了她的地狱生活。每一天,努达海都会骂她打她,更会用很多千奇百怪的东西玩弄她的身体,比曾经骥远对她做过的残酷百倍千倍。

    新月每一次都会反抗,但是她的力气又怎么比得过练过武的努达海呢?每一次,新月都会被努达海,然后努达海会更凶狠地折磨她,将她弄得遍体鳞伤。她的脸早就毁容了,那身雪白滑腻的肌肤也东青一块,西紫一片,要不就是有条口有个洞,惨不忍睹。

    没有人帮她,更没有人来救她,新月渐渐地绝望了。

    一天,趁着努达海累得睡着了,新月一寸一寸地爬到地上,终于来到放烛台的地方。一咬牙推倒烛台,新月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布帘烧了起来,慢慢地蔓延到整个房间。

    最后,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他拉将军府失火了,里面的人全都被烧死了。

    皓祯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勤劳的小蜜蜂!要奖励!宝宝打滚you……

    得到雁姬和骥远珞琳已经离开他他拉家的消息,连漪等人对新月的事情已经不感兴趣了,兴冲冲地等待着两天后的出宫游玩。

    特别是那几个小阿哥,从圣祖康熙爷定下的规矩,每天起得早睡得晚,而且一年只有几天的休息时间,现在当然更盼望每月逢三出门的日子。

    二十三那天,众人还是在坤宁宫集合,这次克善被乾隆踢伤了,所以就没有出行。身边带了一个各自贴身伺候的宫女太监,连漪领着众人出了神武门。

    神武门外,永珹、福灵安和福隆安领着他们已经很熟悉的八个侍卫等着。见到连漪等人出来,也没有再行礼了,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众人赶紧出门了。

    按照惯例,永珹还是带着他们来到了一条热闹的大街,让他们各自选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一下车,和嘉就在福隆安的陪同下逛街去了。兰馨也拉着永瑆去挑她感兴趣的小玩意,自从某一次发现永瑆杀价的能力,兰馨买东西的时候就总喜欢拉着他。永璂则窜来窜去,寻找街上有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而永璇却是安步当车,悠闲地走走看看。每一个他们光顾的小贩都是满载而归,但是他们的家中人口、经济状况什么的也全都被这几个小孩给套了出来。

    连漪也混在他们之中走走看看,福灵安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只要她看中了什么东西,都会主动帮她买下来,但是两人的言语交流几乎没有。

    永珹在一边看得郁闷,这福灵安看连漪的眼神,对她的态度,谁都知道他是喜欢她的。可是他都帮着他们创造了这么多次机会了,他怎么就不懂得把握呢?你说你个木头,一直跟在她身后有什么用呢?既不多看看人家,又不和人家聊聊天,指不定人家还就把你当成个护卫了呢!翻翻白眼,永珹转过头,只当没看见,要是连漪以后真喜欢上别人了就是你小子活该!

    等到随行的护卫们手上又提满了东西,和嘉也带着福隆安走回来了,永珹看了看天色,提议道,“你们今天都逛累了吧?哥哥今天请你们吃饭听评书去!”

    “评书?”永璂和永瑆同时出声,挑挑眉,永璂又问道,“四哥,你说的不会是那个评书很有名的龙源楼吧?”他记得在几兄弟聊天的时候,他说过在龙源楼遇见了那只白痴鸟,所以非常讨厌龙源楼的,四哥不会是故意给他添堵吧?

    “不是龙源楼!”永珹摇头,“是上次皇阿玛出资、让柳家兄妹建的会宾楼。”

    连漪有些疑惑,这次的酒楼是由乾隆出资建的啊,怎么还叫做会宾楼啊?难道那个蒙丹和箫剑还是会出现在会宾楼?

    “柳家兄妹?”永璂也想起了那对养大小燕子的兄妹,好像他们的酒楼他也出过力吧?嗯,去看看也不错。“那好吧,我们走!”

    其他人也没有异议,就跟在永珹的身后朝会宾楼走去。

    到了会宾楼,永珹刚进门柜台上的柳青立刻就迎了出来,“四爷,您来了!还是要原来的老位子吗?”等打完招呼柳青才看到永珹身后的人,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原来八爷、十二爷、四小姐和连小姐也来了!赶紧!楼上请!”说完,柳青冲着楼上吼道,“宝丫头!赶紧把梅、兰两个雅间都收拾干净!今儿贵客到了!”

    “哎哎哎!”永珹一把抓住柳青的手臂,对着楼上喊道,“宝丫头,别开雅间!给咱们找三张楼上靠栏杆的桌子!”吼完,永珹看向柳青说道,“柳青,今天我可是特意请弟弟妹妹们来你这听评书的,你要是把我们关雅间里去了,我们听什么啊?”

    柳青沉吟了下,也不再坚持,豪爽地道,“行!就在楼上!我给你们找三张听评书最好的桌子!”

    “这才对嘛!”永珹点头,跟着柳青上了楼。

    所有人分别围着三张桌子坐下,柳青笑着说道,“几位爷和小姐都是第一次来,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今儿就由我做东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永珹立刻接口,“一会可别怪我吃得太狠!”

    “行行行!”这时候,柳红也处理好手上的事赶过来了,听了永珹的话,笑着说道,“四爷您爱吃多少就吃多少!我们这会宾楼别的不敢说,肯定管饱!”

    “哈哈哈……”顿时整个二楼的客人都笑出声来。

    永珹脸上一红,对着楼下吼道,“宝丫头,把你们这的拿手菜全给爷端上来!再打几壶好酒!”

    “好嘞!四爷您稍等,马上来!”宝丫头遥遥应了一声,脚步匆匆地到厨房端菜去了。

    正在这时,一个男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戏谑,“四爷,我刚才可看见二老板是给您点完菜再上来的,饭也肯定是管饱的!您就慢慢吃吧!”

    众人一致转头望去,一见到说话的人,永珹立刻羞恼地叫道,“多隆!你给爷滚过来!”这家伙,又来拆台!

    多隆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凑到永珹身边,嬉皮笑脸地问道,“爷!奴才在!您有什么吩咐?”

    “呸!”永珹一巴掌拍到多隆头上,脸上却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你小子还在这给爷装!还不赶快坐好!”多隆算是他的损友,没外人的时候两人也并不太在意身份,更多的是如同朋友的相处。

    “奴才谢爷厚爱!”多隆装模作样地打千道谢,然后起身给众人一一行了礼,其间多看了两眼兰馨才乖乖地入座。

    见多隆坐下了,永璂微笑着对站在一旁的两人说道,“柳青柳红,你们也一起坐吧!”毕竟这也是他出资开的酒楼嘛,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对啊,”永珹附和,“今天可是你们请客,主人家不就座是不是有些失礼啊?”他早就把这柳家兄妹当朋友,但是这里的还有他其他的弟弟妹妹,不好一个人做主。现在永璂开了口,他自然要帮忙。

    看这些人都用平和的目光看着他们,便也不再推辞,柳青一拱手,“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拉着柳红坐了下来。

    没多久宝丫头就带着人上了菜,几桌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极为热闹。

    众人正吃得热闹,只听楼下传来一阵吼叫,“掌柜的!掌柜的!你给我出来!掌柜的!”

    三桌人同时停下了筷子,永珹、富察家兄弟、多隆和柳家兄妹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柳青立刻站起身,拱手道,“抱歉,店里有些事情要处理。众位慢用,在下一会就来!”

    “行!你去忙你的吧!”永珹相当干脆地挥手放行。

    柳青轻声嘱咐柳红好好招待贵客之后,就转身向楼下走去。

    “等等!”多隆拉住柳青,跟着站起身来,“那家伙找的人应该不只你一个,我陪你一起下去。”说到“那家伙”,多隆的眼中闪着浓浓的厌恶。

    “也好。”柳青没有迟疑太久,在那越来越大的吼叫声中和多隆一起走下楼去。

    从栏杆上往楼下瞟了瞟,还是没有看见大叫的人,连漪起身走到栏杆边,转身问道,“琨林,你们也认识那个人吗?”她记得听见第一声吼叫的时候他们的脸就已经沉下去了,眼神也有些不对劲。

    福灵安跟着走过来,眉头却狠狠地皱了起来,“那个人是硕王爷的世子,富察皓祯。”说到“富察”两个字,福灵安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旁边的福隆安撇嘴,一个只有脸能看的死耗子,哪有资格姓他们家的“富察”啊?还是硕王爷的世子呢,连硕王爷次子皓祥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富察皓祯?就是那个死耗子?连漪也跟着皱眉,那耗子不是在龙源楼里遇上小白花的吗?怎么现在又跑来大闹会宾楼了?难不成,这里真的要变成一个脑残聚集地?

    正思忖间,连漪他们一桌的人都围到了栏杆旁边,而大堂里,多隆站到了客人堆里,柳青则对上了福灵安口中的“富察皓祯”。

    柳青带着多隆走到富察皓祯的面前,一拱手道,“这位公子,在下正是这会宾楼的掌柜和老板,不知你来此有何见教?”

    扫了柳青一眼,富察皓祯轻哼一声,偏过头去。

    恰好富察皓祯偏头的时候正对着他们,连漪仔细地看了看他的容貌,嗯,果然就像是个小白脸!视线转向跟在他身后的人,那个白皙矮小的就是他的贴身太监小寇子,而那个黝黑高壮的就是他的武师傅阿克丹吧?

    果然,就看见那个白皙的小个子凑上前,得意地叫嚣道,“你知道我们少爷是谁吗?他可是硕王爷的世子,皓祯贝勒!”

    “原来是皓祯贝勒!”柳青淡淡地应了一声,他刚才可是在和紫禁城里的阿哥和公主们一起用餐呢,你个贝勒算什么?心里冷哼,柳青继续问道,“不知道在下的酒楼是哪点不合贝勒爷的心意,让您亲自来叫唤在下?”

    永珹撇撇嘴,小小声地说道,“没错,横冲直闯的在店里来大呼小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条狗在乱吠呢!”

    连漪偏头看了一眼永珹,看来四哥很讨厌这个富察皓祯啊!

    而楼下,富察皓祯抬着下巴说道,“柳青,半个月前在你们唱曲的那位白姑娘呢?她现在在哪儿?”

    柳青皱了皱眉,后退一步,有些戒备地问道,“你找白姑娘有什么事?”这个皓祯贝勒,半个月前明明见过他,现在却好像完全没了记忆,偏偏他又来找白姑娘,他到底是何居心?

    小寇子不服气了,冲着柳青喝道,“你也真是奇怪!知不知道我们家少爷可是位贝勒爷!你只要说出白姑娘在哪里就行了,问这些干什么?”他家少爷可是高贵的贝勒爷,一个平民有什么资格问这些?

    “抱歉,”柳青也没有生气,冷淡地说道,“白姑娘已经没有在这里唱曲了,你要找她的话,就自己去找吧。”

    “那白姑娘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是到什么地方去了?”富察皓祯继续问道。

    柳青也继续冷淡地回答,“我不知道。”看着这个富察皓祯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可不敢随意说出来。

    “你胡说!”富察皓祯厉声喝道,“吟霜说她是卖唱为生,整个京城,除了你这里还有哪家酒楼会收留她卖唱?说!”富察皓祯朝着柳青欺近两步,“吟霜现在在哪里?!”

    柳青气结,他也知道京城里其他地方不会让白姑娘唱曲啊?敢情这位贝勒是因为白姑娘在他这里唱过一次就找上他了啊?难道他就不会因为知道了唱曲不可以而改了规矩吗?

    旁边的多隆看柳青这样子,知道他是被刺激到了,也不再袖手旁观了,上前说道,“哟!敢情皓祯贝勒爷来的不是酒楼,而是八大胡同啊!还在问人家老板姑娘在哪!”

    “噗!”靠窗的客人喷了一口茶,而酒楼里的所有人都捂着嘴闷笑起来。

    “多隆!”皓祯涨红了脸,瞪着多隆的一双眼睛犹如铜铃,“你在胡说什么?!白姑娘那么美好高贵,才不是什么楼子里的姑娘!我不准你这样侮辱她!”

    “我怎么侮辱她了?”多隆冷哼,“是你说她是楼子里的姑娘,我可什么都没说!”这个死耗子,就知道在硕王爷面前说皓祥的坏话,你现在就自己说自己听吧!

    “你!”皓祯指着多隆,久久说不出话来,而回过神来的柳青忍不住向多隆抛了一个感激的眼神。皓祯见状,立刻又激动了,大吼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多隆,上次你就是在这里调戏吟霜,这次肯定就是你们两个狼狈为j把吟霜藏起来的!”

    听到这话,连漪转过头,她都不知道这个皓祯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难道脑残的思维真的是和正常人不在同一个波段吗?

    摇摇头,连漪不再关注楼下的争执,转头看向柳红,“柳红,那个白姑娘是怎么回事啊?”

    柳红回答,“是这样的,白姑娘和她的父亲是我和哥在一个月前收留在大杂院的。在大杂院住了一段时间之后,白姑娘就说要做点事帮我们。可是她又不会做家里的活计,就提议到会宾楼来唱曲。我们看她坚定的样子,就没有反对,谁知她来的第一天就出了事。”

    正文 缘由

    半个月前

    自从福灵安从济南回来,“出卖”了多隆之后,多隆和皓祥就在皇上的安排下,一个进了刑部,一个进了兵部,陷入了极端的忙碌之中。

    这天,皓祥和多隆都休沐,便由皓祥做东在会宾楼定了位子,约好两人中午在这里好好吃一顿,再聊聊彼此的近况。

    当多隆午时到会宾楼的时候,皓祥还没到。多隆也没在意,想是皓祥被什么事给耽误了,点了菜悠闲地等着。谁知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皓祥还是没来。

    这下,多隆也没心思吃东西了,他是跟皓祥耗上了!哼!明明是他请爷来这里吃东西,结果竟然把爷晾在这,还让爷等了两个时辰!皓祥!你今天就别给我来!要不然,哼哼!

    多隆正在心里发狠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我是白吟霜,这是家父白胜龄,我们父女,为各位贵宾,侍候一段,唱得不好,请多多包涵!”

    然后,便是一阵胡琴伴着歌声飘了过来。

    “月儿昏昏,水儿盈盈,

    心儿不定,灯儿半明,

    风儿不稳,梦儿不宁,

    三更残鼓,一个愁人!

    花儿憔悴,魂儿如醉,

    酒到眼底,化为珠泪,

    不见春至,却见春顺,

    非干病酒,瘦了腰围!

    归人何处,年华虚度,

    高楼望断,远山远树!

    不见归人,只见归路,

    秋水长天,落霞孤鹜!

    关山万里,无由飞渡,

    春去冬来,千山落木,

    寄语多情,莫成辜负,

    愿化杨花,随郎黏住!”

    直接喷了一口茶,多隆一拍桌子,“小二!”该死的!这个歌女是故意揭小爷的疮疤吗?明知道爷在这里等人等了两个时辰,还在唱什么等人的歌?!

    小二迅速地来到多隆面前,笑着问道,“这位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这里的歌女唱的是什么歌?啊?”指着楼下原本说评书的台子上的白衣女子,多隆瞪着眼道,“要听这些小曲儿爷不会去八大胡同啊?爷来这就是吃饭的!你就是要唱曲,也给爷来点高兴的!”随手拿出两块银子,“给!一个给你,一个给那姑娘,叫她换首欢快点的曲子!”

    “是,爷,小的这就去!”小二接过银子,笑眯眯地应了,转身走到楼下唱曲姑娘的身边,塞了一块银子给她,“白姑娘,上面有位爷不喜欢你这首曲子,让你换一首欢快点的!”

    接过银子,白吟霜低下头,弱弱的应了一声,“是!吟霜知道了!”说这话的时候,白吟霜眼神怯怯的扫过坐在离台不远的一位公子,刚才他给了她五两银子,还说希望她不会认为是亵渎。那位公子一定是喜欢她,而且看他穿的衣服又华贵,身上的玉佩什么的也是好的,肯定是一个有钱人。只要她装作被欺负了,这位公子一定会帮她,然后她就能以身相许了。

    果然,那位公子立刻一脸激动地看着她,站起身推开了那个小二,站在她的身边,对着小二怒道,“你在干什么?”

    小二被推得一个趔趄,神色也很是不悦,他不过是给白姑娘一点钱让她换首曲子而已,又没有欺负她,这位公子来推他干什么?站直身体,小二还是挂着公式化的笑容说道,“这位公子,楼上一位大爷觉得白姑娘唱的曲不是很合他的心意,小的只是帮那位大爷带银子给白姑娘,让她换一首曲子而已。”

    “什么?!”皓祯怒了,白姑娘是多么美好的人儿啊!她唱的歌简直是天上仙曲,怎么还会有人说她唱的歌不好听?还有这个小二,人家白姑娘唱得好好的,他就为了一点钱而强迫人家换曲子,真是太过分了!欺近两步,皓祯瞪着眼道,“你说!那个仗势欺人的家伙是谁?白姑娘这么善良美好,完全是天上的仙子,他怎么可以用几个臭钱来侮辱她?!”

    小二无语,这个白吟霜,柳大哥收留了她和她爹,将她们安置在大杂院,明明白老爹身子不好,可是这个白吟霜,天天除了练自己的歌喉,哪有多照看白老爹一眼?如果不是他们大杂院的人在,白老爹恐怕早就去西天了!这人还说她“善良美好”?还“天上的仙子”?而且是她自己要出来卖唱的,卖唱的人就是要根据客人的喜欢而唱歌啊,那位公子什么时候仗势欺人了?

    见小二不说话,皓祯认为他是怕了那个人,立刻说道,“你放心,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报复你的!”

    我是怕他报复我吗?小二更郁闷,也更不想跟这位“英雄救美”的公子说话了。

    而此时的多隆见这么久了那个卖唱女还没唱歌,走到栏杆处来看,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死对头富察皓祯,想到这个富察皓祯还是皓祥的哥哥,多隆的怒火就更是上升了,忍不住调笑道,“皓祯你可真是怜香惜玉啊!连一个姿色平平的歌女你都这么精心呵护,我真是甘拜下风啊!”

    “多隆!又是你!”皓祯看见多隆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多隆从小就和他家那个没出息的弟弟混在一起,吃喝嫖赌样样都来,还最爱来找他的茬!听到他说的话,皓祯悟了,“难道刚才那个欺负白姑娘的人就是你?你堂堂一个贝子,怎么可以仗势欺人对付一个姑娘?!”

    “仗势欺人?”多隆噔噔地跑下楼,一脸愤然地瞪着皓祯,至于那个曾经见过的白吟霜,早就已经被他无视了,“富察皓祯,你哪只眼睛看见爷欺负人了?你要是再敢胡说,小心爷告你诽谤!”该死的!他好不容易才把名声变好了,这富察皓祯敢再泼他的脏水,他一定整得他哭爹喊娘!

    “还说没有仗势欺人?”皓祯冷哼,“人家白姑娘在这里唱得好好的,你随便扔两个臭钱就让人换曲子,你不是在欺负人是什么?还在这里狡辩!”说完,皓祯看了看周围,见到周围的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他,认为他们都是赞同自己的话,脸上的神情更是自得。

    多隆撇撇嘴,这个耗子还是这样自以为是,这些人哪是赞同你啊,他们是在震惊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辨是非、颠倒黑白的伪君子!多隆啐了一口,“呸!爷今儿心情不好!不跟你一般见识!”说完,多隆扭头就往楼上走,这种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还是少理会吧。

    “站住!”皓祯挡在了多隆的面前,义正言辞地说道,“哼!你欺负了人,这样就想走吗?”

    “我懒得和你说!”多隆冷哼,越过皓祯继续往前走。

    “站住!”皓祯直接拉住多隆的手臂,“你给我向白姑娘道歉!”

    “你有病啊!”多隆一把挥开皓祯,这家伙真是脑子有问题,他可是堂堂的贝子,让他给一个歌女道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你给我站住!”皓祯怒极,朝着多隆一拳打了过去。

    多隆赶紧闪开,皓祯却是不依不饶,追上去打他。两人一个追一个逃,在酒楼里转来转去,会宾楼的客人不是夺门而出就是退到一边,那个白吟霜却是追在两人身后,嘴里不住地唤道,“皓祯公子!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吟霜只是一个小小的歌女,你就不要为了吟霜而和人起争执了!”

    白胜龄站在走到白吟霜身后,怔怔地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动。

    皓祯和多隆打着打着就来到了白胜龄的身边,皓祯又是一拳击出,多隆一个后跳,眼角余光却看到白胜龄正站在他身后,心下一惊,赶紧侧身,虽然没有碰到白胜龄,自己却重重地摔倒在地。

    皓祯却好像是没有看见白胜龄一样,追着多隆打去,手肘一弯就撞上了白胜龄。白胜龄一声痛呼,仰面往后倒去。

    “小心!”多隆见状,起身就往白胜龄身边跑去,然而刚起步就看见柳青扶住了白胜龄。多隆脚步一停,朝着柳青微一点头,直接冲出了酒楼大门。刚才倒地的瞬间,他看到他等了两个时辰的皓祥已经来了,他才没心思和那个这个皓祯再磨蹭下去。

    等多隆“落荒而逃”,白吟霜来到皓祯面前,脸上满是敬佩和感激,两人开始你侬我侬起来,完全忘记了白胜龄刚刚差点被皓祯打倒。

    而柳青柳红也没兴致管这两人,他们还要看看白老爹的伤势呢!等柳红带着人将白老爹送回大杂院,皓祯才拿着一锭银子找到柳青说赔偿会宾楼的损失,并高高在上地指示柳青照顾白姑娘,然后就在小寇子的催促下离开了。

    说完半个月前的事情,柳红补充说道,“可是这个皓祯贝勒,明明架也打了,钱也赔了,他还来我们这里干什么啊?”

    连漪冷冷一笑,他来干什么?不就是来找他的仙子的吗?“那个白吟霜呢?她现在怎么没有继续卖唱了?”

    “白老爹虽然没有摔倒,但是他被皓祯贝勒撞了一下,还是很不舒服,就让白姑娘在家里照顾着他,没有再出来卖唱了。”柳红说道,心里在想还好白老爹没让白姑娘出来,第二天就有捕快到他们店里来了,说酒楼里让歌女卖唱是犯法的,当时可把他们吓了一跳。还好那个时候多隆贝子来了,帮他们跟捕快说了些好话,要不然他们的酒楼就要毁了!

    “那现在呢?白姑娘在干什么?”连漪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她可不会认为那个死皮赖脸的白吟霜会乖乖的听话,当初在怡香居她闹得可够大的。

    柳红还没来得及回答,楼下厨房里就冲出来一个女人,跑到再次一追一逃的多隆和皓祥的身边,尖声叫着,“皓祯公子!不要打了!吟霜没事!你不要再和人起冲突了!”

    连漪看着那个穿着粗布衣服、头上包着一块布巾的女人,忍不住有些愕然,这是白吟霜?她不是一向喜欢穿着白衣服吗?怎么这会却穿成这个样子了?

    旁边,柳红尽职地回答,“白姑娘不能唱曲了,白老爹的病好了之后,她就到了酒楼的厨房去帮忙了。”

    “去厨房帮忙?”兰馨问出声来,一脸惊讶地看着连漪,“她怎么肯去厨房帮忙了?上次在怡香居,她不是还为了掌柜的让她去厨房而哭得惨兮兮的吗?”

    “她哪里是为了要到厨房去帮忙而哭啊?她是为了掌柜的不给她机会让她在怡香居找金主而哭呢!”连漪冷笑着说道,又鄙夷地看了看皓祯,“现在有一个把她当成天上仙子的皓祯贝勒,她哪里还用得着出来卖唱啊!”连这样的一点小伎俩都看不穿,还把她当仙子,这个皓祯果然不是富察家的子孙!

    “啊?”兰馨惊呼,却立刻就恢复了原状,虽然她在宫里被皇后保护得很好,但是这些谄媚上位的事情还是见识过的,一个什么也没有的歌女,想要借此获得高贵的身份也不算什么稀奇了。

    而楼下的皓祯早就放弃了追打多隆,三两步跑到白吟霜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一脸心疼地问道,“吟霜,你怎么会穿成这样?”吟霜是天上的仙子,她应该穿着最华贵的衣服,住在最精致的房间,无忧无虑地唱着她最喜欢的歌曲啊!

    “没什么!”白吟霜摇摇头,“吟霜是被柳老板收留的,既然酒楼里不能唱曲,吟霜自然就要找其他的方法来帮忙挣钱,所以吟霜只是在厨房里帮忙而已。”

    “在厨房帮忙?”皓祯不敢置信地反问,探手抓过白吟霜的手放在眼前,那手上细小的皱褶和略微粗糙的触感,让皓祯眼中的心疼更加明显。

    白吟霜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脸色酡红地看了看皓祯,低低地唤道,“皓祯公子!”那柔媚娇羞的样子,让在场的大部分男人都吞了口口水。

    见皓祯一副陶醉的模样,永珹的脸是彻底黑了,抬手重重地拍在栏杆上,咬牙骂道,“混蛋!”

    “四哥,我们下去看看吧!”永璂的脸跟永珹的一样黑,“毕竟是八旗子弟,别让他太丢脸了。”永璂紧紧握拳,看着皓祯的眼神满是杀意,该死的富察皓祯,还是个王爷世子,哪个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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