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皇后出墙记第28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皇后出墙记 作者:肉书屋

    了什么手脚吗?不会,朱棣肯定李景隆再狡猾再心狠也不会伤了锦曦。他望着锦曦手上的兰戒出神。他没有取下它,他知道,锦曦的用意。“锦曦,我满足了你的愿望,你便再不会戴它,带着这仇恨了吧。”

    朱棣想起燕十七,轻叹一声,或者是锦曦太过伤心,又没休息好才会这样。他回转身对众人说:“你们都先下去吧,白衣,你留下来。”

    尹白衣低声答道:“是,王爷。”

    “我俩去喝一杯怎样?”

    尹白衣抬起头,目光闪过一丝惊异,他不知道燕王爷叫他留下来只为了喝杯酒。“好。”

    朱棣走到床着为锦曦捻了捻棉被,叮嘱侍女和三个儿子小心看护锦曦,目光温柔掠过她没有血色的脸,那排罽风翎一样的长睫在她眼脸处形成一道暗青,却也不动。朱棣黯然站起了身。

    琴音小榭里火盆烧得正旺。酒烫得正是时候,朱棣慢慢饮下。

    尹白衣也没有话话,陪着朱棣喝。

    “很多年前,我与景隆也是这样喝酒,那时,我就感觉他不是常人,又格外亲切。”朱棣沉浸在往事中。

    “有时候,我觉得特别亏欠锦曦。看上去我似乎待她极好,可是她为了我总是面临危险。在凤阳时我逼着她做我的护卫,她却是以命相救。大婚的时候,我还故意捉弄她,结果中毒呕血的是她。爷王召回病重的魏国公,结果锦曦难产,她生高炽的时候可顺了,还自己拎起高炽给了他一巴掌。如今我在北平起兵靖难,病倒在床上的还是她。我……我就算定下再好的破敌之计,还是置她于危难之中。我凭什么以为万事无忧,都在计算之中!凭什么……以为就没有了危险!是我把锦曦扔在这里,让城中无大将,让她独自面对,还让十七……”朱棣凤目含泪。他转开头仰头饮下一大口酒。

    热辣辣的火从喉间烧到胸腹。那团火是愧疚是心痛,是强烈的自责。

    尹白衣目中已落下泪来:“王爷大恩,白衣和十七没齿难忘。他,能为救世子而死,也尽忠了。”

    “不是这样的。”朱棣苦笑,燕十七暗恋锦事他一直都清楚。好从没道破,不代表他心中对十七没的芥蒂。他也曾经讨厌十七脸上灿比阳光的笑容,亮若星辰的双眸。也曾嫉妒着他。想起当年看到十七牵着马和锦曦漫步在草原上的情景,他就嫉妒。

    “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许,锦曦会与十七浪迹江湖,不用成天担惊受怕,不会积劳成疾。她吐出血濺到衣袍上的瞬间,我就想,是我,是我害了她!”

    朱棣激动起来。做了他多年的燕影,也跟随他多年,尹白衣从没见过这般坦诚激动的朱棣,心中感动,他正色道:“王爷你就错了,锦曦从没有对十七有男女之情。在她想有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给了你。王爷若因为十七而冷淡锦曦,那便真正的对她不住了。”

    “我,怎么会冷淡她……我更怕失去她。知道么,白衣,我似乎又回到大婚那晚,心里全是恐惧害怕。抱着她,身上沾满她的血,我是真怕啊。”朱棣闭上眼剑眉紧蹙。

    尹白衣闷声不响的拿过朱棣的酒劝道:“我把过脉了,无事。只不过,她似乎很虚弱。我只觉得奇怪,像哪种失血过多的症状,可是锦曦没有呕血的痨疾啊!”

    朱棣蓦然睁开眼,沉吟道:“我就是感觉哪不对劲,不像是因为伤心过度,她毕竟是习武之人,白衣,我要找她的师傅,道衍法师。她师傅一定知道。”

    “王爷,眼下战事吃紧,我怎能离开?”

    “赢了战争又如何,没有锦曦……”朱棣没有说下去,他坚定地看着白衣,眼光中带了一丝求肯。

    锦曦足足病了两个多月,才能下床。让朱棣更加奇怪的是,她能下床之后,竟慢慢和从前一样的精神,看不出才大病一场的模样。

    李景隆北平大败后退回德州,同时集结了兵马打算再次攻击。这些日子,双方都在休养生息。朱棣的时间除了在军中布置,便在府中陪着锦曦。

    “看剑!”锦曦轻盈一跃,足尖在朱棣枪尖一点,疾如流星般刺向朱棣。

    朱棣只能扔掉枪,却避无可避。瞪着锦曦瞧着她刺来。

    锦曦调皮的撒手,剑哐啷落地,人却扑进了朱棣的怀里。

    “多大的人了,还像孩子?”朱棣无奈的接住她,凤目中盈满笑意。

    锦曦嘿嘿笑了:“我是让你瞧着放心,你瞧,不是没事了吗?”

    朱棣沉下了脸:“从今以后,你不准再上战场!你去我会担心,一担心就会分心,一分心就……”

    锦曦温柔地按住了他的嘴,认真地说:“十七不在了,朱棣,我在府中总觉得不习惯。一回身就想着他还站在我身后,在榭里坐着,一偏头,就以为他还站在门口……我只跟着你,我不动刀枪好吗?你让我,让我这般守在府中……”

    眸子里水光点点。朱棣动容的抱着她,唇温柔地印在她眼角,吮掉快要滴落的眼泪。“好,我们一起,生死都在一起。看不着我你会担心,你也要想,若是你有什么,叫我如何?当我无情无义没有心么?”

    “杀了李景隆!”锦曦捏起拳头突然喊了一声。

    “两人”扑哧“笑了起来。朱棣的额头抵住她,棱角分明的嘴溢出笑意,”你真坏!”

    建文二年四月初一日,李景隆率军六十万人自德州分兵两路,大举北伐。

    消息传来。空气骤然紧张起来。

    “我们必须分兵,对抗李景隆大军每一处只抽得出十万人与李景隆军队正面迎击,”朱棣静静地讲述眼前的势力对比。“诸位有何良策?”

    李景隆兵分两路,一路自德州经雄县往北,另一路由德州绕定州往北。他自率三十万军走德州。

    “王爷,从德州出发往北必经雄县白河沟。当日我们设伏月漾桥,如今还可再来一次。”帐中大将张丘福建议道。

    朱棣召集众将研究地图。细观良久,朱棣心中就有了底,他呵呵笑道:“要过白沟河必经月漾桥。我们就再设伏一次,李景隆好施诡计,以为自己能猜破我们的计划,同时仗着五倍于我们的兵马,必肆无忌惮。我们就以十万之数迎击!朱高熙何在!”

    “父王!”

    “令你领一万兵马,自雄县至月漾桥沿途设伏,一击便走,不可久留。”

    “是!”

    “丘福何在!”

    “末将在!”

    “令你率军六万于白沟河畔摆开阵势迎敌,每个士兵做两个草人,摆足二十万人马的模样!”

    “得令!”

    “十七弟,你率十万兵马守住定州而来的李军可好?”

    宁王温和的笑了:“遵四哥令。”

    朱棣拍拍他的肩:“十七弟,你不用正面与之硬碰,只消拖住那三十万人马就可以了。”他犹豫了一下,又道:“你四嫂想跟着我,可是白河沟一战,我怕她见了李景隆会拼命,所以瞒着她,你留下,多照顾她。”

    宁王心口一跳,有点不自然的开口:“十七明白。”

    “观童,你率军十万攻济南,济南此时空虚!”

    “是!”

    朱棣答应了锦曦无论如何都带着她,想起十万人去与李景隆的三十万大军对抗,心中依然没有底。她瞒着锦曦打算独自领着那十万人去打伏击。

    “朱棣,李景隆大军出发了?”锦曦有点企盼地望着朱棣。

    朱棣弹弹她的额头:“出发了。”

    “那我们呢?”

    “他兵分两路,我派丘福领兵迎击,我们在北平附近布下口袋等他来钻。这会,你就呆在府中可好?我不走远,到了我们的地方,他还能胜么?”朱棣自得地说道。

    锦曦信以为真,呵呵笑了:“若在北平城外,我亲上城楼为你擂鼓!”

    暮春时分,杨柳垂下丝丝软枝。绽出细长的绿叶,沿河岸随风摇摆。远望去白沟河两岸仿佛镶了道绿色的茸边。如雾如烟。河水清波冷洌,卷起雪浪朵朵。若是跳春游玩,这春阳景致定会叫人流连忘返。

    沉沉的脚步震得大地微微颤动,风中夹杂着阵阵马嘶与铠甲刀兵撞击的声音。再也无人赏景娱乐,竟连呼吸也紧张得屏住了。

    “来了。”朱高熙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感觉手心汗涔涔的。

    过了一柱香工夫,黑色的队伍缓缓进入了雄县地界。斗大的李字旗在风中飞扬,从德州出发的队伍正朝着月漾桥进发。

    朱高熙死盯着从面前走过的队伍,见李军先锋刚过一半,扬剑大吼一声:“杀!”

    附骨羽箭飞蝗般射出,还有短弓劲驽的机括弹射的声音。朱高熙恨李景隆用附骨箭想杀朱高炽,令参于伏击的弓箭手不仅配劲弩同时还带上了长弓附骨箭。

    箭袭一过,李军前锋倒下一片,前锋后部迅速后退准备进攻。朱高炽却带着人马速往后退。

    等了半个时辰,重整队伍的李军前锋才又出现。这回士兵均用盾牌小心防备突袭。朱高熙没有动,等这队前锋过了月漾桥,再等了半个时辰,才又见李军大队人马出现。

    月漾桥并无动静。似乎方才的伏击只是一般小队伍的马蚤扰。

    等到李军有一万来人过了桥,一声尖锐的竹哨响起。白沟河底竟射出万千箭矢。桥上惨叫阵阵。前面已过桥的李军遭到朱高熙的冲杀,急往后退。桥上便践踏挤落无数士兵,被滚滚河水冲走。后面的队伍上不了桥,调集弓箭手往水底和对岸放箭箭势已经弱了。

    等到李军迅速撤下月漾桥,桥对岸只顺风吹来受伤士兵的嚎叫声。

    白沟河已恢复了平静。河水瞬间变红,流水瞬间又将血迹冲得没了。

    还没见来人,便扔下几千具尸体,李军有些茫然,不敢再轻易踏上月漾桥。李军左副将吴杰听到消息传来大怒道:“岂有此理,才从德州出发,还未见燕军主力,但不敢前行,如此怎么去北伐?探明情况再报!”

    不多时探子回报:“燕军二十万人马在白沟河北岸集结!”

    吴杰咒骂道:“朱棣反贼,知我三十万大军,竟使诡计挫我士气!传令下去,渡过月漾桥,与朱棣决战白沟河”

    这一次过得倒是顺利,然后一路上死亡的李军尸首让整个队伍陷入了沉默。吴杰见此情景气得又一阵大骂。恨朱棣歹毒,又气士气低沉。

    过了月漾桥是一大片浅滩,远远的就看到燕军队伍已经列阵以待。

    还没等李军阵营摆开,燕军箭雨已至。吴杰恨得牙痒痒,如此不讲规矩!他大吼道:“燕贼欺我朝中无人吗?给我抵住。

    箭雨之后。李军迅速反应过来,左军右军已经约束士兵往燕军冲去。

    燕军只得六万,这是暮春时分,北风南吹。丘福微微一笑,并不惧怕面前的三十万李军。心中暗暗佩服朱棣的计谋。手中令旗果断挥下,士兵迅速点燃插在河滩上的稻草人。浓烟瞬间升腾,飘向李军。

    往前冲锋的李军被浓烟呛得流泪不止,泪水长流睁不开眼。燕军躲在后面瞧得分明,第二轮箭雨又至。李军纷纷后撤,一时之间不知踩踏死多少人,队伍一乱,中军难以约束,还没正面交锋已损兵折奖呈现败相。

    吴杰长叹一声,下令撤回对岸。

    三十万人马背靠白沟河,月漾桥哪空得下这么多人同时经过。

    见李军后撤,丘福下令燕军追击,河滩开阔,风慢慢吹散了浓烟,燕军士气高涨,上不了桥的李军纷纷跳水游渡。

    刀矛枪戟落处,士兵惨叫声和飞濺的鲜血将白沟河变成了人间地狱。上了岸的士兵还来不及喘气。朱棣亲率四万精锐又冲杀过来。

    这一战足足打了两天两夜。燕军以三倍的兵力的悬殊大败李军。毙伤朝廷十余万人。

    吴杰拥众10余万人退守济南。

    朱高熙兴奋不已,这是他独自领军进行完美伏击的第一仗,他朌望着父王的赞扬。然而朱棣剑眉紧皱,忧心如焚。

    “父王!咱们不是大胜了吗?进攻济南吧,增援观将军!”朱高熙跃跃欲试的请令。

    朱棣瞪了他一眼,望北而叹,李景隆没有率领这支队伍,他是从定州再奔袭北平。十七弟抵得了他吗?锦曦不会又上阵了吧。他想起锦曦心里就拧着疼,担心不已。

    “王爷,六十万大军已经被打退了一半,进围济南吧,这是大好时机啊!”众将士纷纷请命围攻济南。

    济南如今收容了吴杰十余万败军,连同山东参政铁铉与都督盛庸的三万队伍还不到二十万,趁燕军士兵气大胜,又有观童在济南的十万人,的确是大好机会,朱棣想了想沉声下令道:“丘将军,张将军,你二人与高熙进围济南,本王即刻返回北平。”

    “遵令王爷。”

    燕军到了济南受到铁铉与戚庸的顽强抵抗。围城三月久攻不下,只得拆围回返北平。

    而朱棣快马奔回北平时,锦曦正与朱权一起在大宁与李景隆队伍胶着。

    遥望对面李字大旗,锦曦便想起燕十七,恨意顿起。冷声问道:“宁王可以破敌之策?”

    朱权一愣,脱口而出道:“四嫂还是唤我十七弟好。”

    锦曦心中一酸,偏开了头,没有回答朱权的话反而问道:“帮你四哥是因为皇上削藩,战事平定后,王爷有何打算呢?”

    朱权又固执地说了一遍:“我听不来四嫂这般生分。”

    锦曦回过头来,朱权脸上有着和朱棣一样的固执和傲气,她叹了口气道:“那日陪我来王府的侍卫叫燕十七,我平日总唤他十七的。”

    美丽的脸上带着无限的忧伤,朱权瞧着痴了,讷讷道:“对不起,四嫂唤我名字就好。”

    “权弟,”锦曦静静的笑了,“我与李景隆有仇,他恨不得踏平北平,我却要保护我的家人。如今我们只有十万人,大宁城你熟悉,你做主便是。”

    朱权见锦曦这般信赖于他,心口热血沸腾。他笑道:“李景隆长途奔袭,我们不打,大宁城城墙稳固,他攻不下,自然会撤军。”

    “好。”锦曦只答了一字。她不会再像北平城时那样冲动,跳下去与李景隆对决。

    “只是……四嫂的仇……”朱权想为锦曦报仇,似乎能满足她的心愿是极快乐的一件事。选择守而不攻却不能擒杀李景隆。

    锦曦淡淡的说:“只要他败了,只要他达不成他的愿望,我的仇便报了,十七也会含笑九泉。对于李景隆来说,没有什么比让他失败更痛苦,权弟,多谢你肯相帮你四哥,此番弹一曲给你听可好?”

    朱权扬了扬眉,不知锦曦为何选在这城楼上抚琴。

    权弟,你喜欢自然之色,我其实并不擅琴,上回是知你心意所以才单弦弹琴,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朱权苦笑,你就是胡乱弹琴我都是想听的。他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四嫂用意了,不如,我弹一曲给四嫂听吧!”

    锦曦呵呵笑了,宁王真是聪明,知她想以悠然琴声气气李景隆,竟想出如此主意。

    朗朗琴声从城头扬起。锦曦素白衣裙站立在朱权身后,悠悠然地想,李景隆,你就收兵吧,你若不收兵就等着皇上召你回去吧,他再信你,也总不能瞧你打败仗吧。

    李景隆果然攻城四日不破。

    朱棣一路策马狂奔,赶到大宁城时两股已磨得血肉模糊。看到大宁城安然无恙,锦曦完好无损,怒气就涌了上来当着朱权的面责骂锦曦道:“你怎么总是不听话?又跑到战场上来?”

    锦曦一呆,完全没料到朱棣这般大声,咬着嘴唇心里委屈得不行,当着朱权的面什么话也没说,扭头骑上驭剑就走。

    朱棣见话说重,锦曦要气死,计上气来,“哎呀!嘶……”

    朱权看到他裤子上隐隐透着血迹吓了一跳:“四哥你受伤了?”

    朱棣皱着眉头冲朱权使眼色,这神情让朱权看得呆了,威严深沉的四哥什么时候有这般调皮的动作?

    朱棣使劲一捏他的手,朱权才反应过来,大声冲着锦曦的背影片喊道:“燕五爷重伤,快传大夫来!”

    话音刚落,锦曦已反身跃了回来,狠狠一跺脚道:“你就知道欺负我?!哪儿受伤啦?!”眼睛焦急的在朱棣身上打探着。

    顾不得朱权在场,朱棣一把抱住她笑道:“我错了,是我先错,十七弟,你这嫂子性子固执,让你笑话了。”

    锦曦又气又笑嗔道:“知道权弟笑话你还这样?!骑马磨的吧?”话是这样说,对朱棣飞骑前来心里漾动着感动和温暖。先前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朱权见燕王夫妻恩爱,心里甚是羡慕,有点黯然,勉强笑道:“四哥先歇会儿,晚点再与你说军情。”

    “不必,十七弟,你干得漂亮,咱们就这样守着,锦曦,你下厨做几样菜来,我和十七弟小酌两杯。”朱棣拍着朱权的肩进了府衙。

    六月,李景隆围城两月,朝中群臣不满,粮草后济不足,只好叹气而南归。

    103生离死别(一)

    真定与白沟河之战后,燕王势力渐渐达到辽东河北山东一带。

    朝中诸人纷纷进言撤换李景隆。建文帝于是令盛庸代李景隆为征虏大将军。任命李景隆为南京大都督。

    消息传到北平,锦曦脸上终于消散了阴郁。紧随消息之后,李景隆谴从送了一盒药丸带到燕王府,亲送至朱棣手中。并附信一封:王妃乃裁云剑所选之主,此剑反噬人心血,用之一次,大病,景隆精制补气血之丸药,王爷笑纳之。

    “我不要吃他送的药!”锦曦拒绝。

    朱棣冷声道:”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锦曦自然的往后一缩手,难道李景隆都告诉朱棣了吗?她不想失去这柄剑,这剑她可以不用,但是她却想靠着它或许能自保,或许能在乱军中救得朱棣一命。

    朱棣见她这模样,便知李景隆所说是真。白衣没有找到道衍,听说裁云剑后也吃了一惊,细细将此剑的来历传说告之朱棣。

    仔细验过李景隆所送的药丸,确是珍稀药材所制。朱棣一时半会没想到如何除下那柄剑,便缓和了声音道:“锦曦,你真要我伤心难过吗?”

    他有点难过,自己现在征战沙场,没能去为锦曦寻药补身,甚至不知道她有裁云剑一事。锦曦心意他明白。她之所以隐瞒是不想他担心,甚至想凭这把剑陪他南征。

    “我知道你恨李景隆,其实……他对你也很好的,你不肯服他的药,我已谴人为你制药,你吃吗?你就愿意让我内疚?你不肯便罢了。”

    朱棣突然意兴阑珊离开。

    锦曦心口酸痛,冲上去抱住他,眼泪涌出,浸透了他的后背,她哭道:“你不要生我气……”

    “我生自己的气呢,傻瓜。”朱棣叹了口气,“我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我还争什么天下?”

    “我吃了就是了,每次服药,你,你都逼我!”朱棣难过的样子让锦曦大恸,又非争得一口气似的指责朱棣。

    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朱棣目光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咱俩谁逼谁呢?谁不知燕王妃专横跋扈,是府中一景呢?”

    “我在世人眼中可是贤德淑良,品貌端庄。”

    “大言不惭!”朱棣嗤笑,搂过锦曦正色道,“等战事平定,我定亲自为你寻成形人参,猎辽东黑熊取鲜熊胆配药。”

    锦曦妖憨笑道:“我看啊,等你胜过盛庸铁铉再说吧,此二人能守济南三月,真的不是吹的。”

    “李景隆也是高手,只是运气差了一点罢了。”

    “说不定那二个运气好呢?”

    锦曦半开玩笑的话竟然成真。

    建文二年九月,朱允炆以盛庸为征虏大将军,再举北伐。

    十月,朱棣获悉盛军北进,燕军南下进逼德州,诱盛军出击,城外大败盛军,其后沿运河而南,连克临清、馆陶、大名、济宁等地。

    盛庸、铁铉率大军抄袭燕军后路,抢占东昌,扎下大营,插断了朱棣北归之路。

    这是朱棣自起兵靖难以来遭遇的最强悍的抵挡。

    东昌城外,燕军大营内众将愁容满面。

    “东昌要塞被扼,拿不下东昌便无法南进,与盛军在东昌胶着于我军不利,诸位有何高见?”朱棣静静地问道。

    帐中大将张信道:“王爷,他们守着东昌我们强攻不下,拖久了粮草补给不上,东昌如同喉中之刺,我军实力又不如他们,硬碰硬划不来,纵然胜利也是惨烈。”

    是啊,征战两年多,势力大增,但在河北鲁西胶着太久,燕军攻克城池后又疲于攻打下一处地方,休养的时候太少。且每每以少胜多都捏着一把汗。朝廷的大军动辄五十万,六十万。燕军发展至今,只有三十多万人,靠得以谋略取胜,速战速决。

    朱棣想到这些,凤目中露出隐忧。

    “如果能渡过运河呢?”锦曦突然想出了这个法子,渡过运河绕开东昌。粮草可由德州送来,便不惧盛庸扼住东昌,断了北归之路。

    “哪有那么多渡船能供大军渡河?况且战事一来,两岸河工早已停止摆渡,再说了,盛庸铁铉能眼睁睁看着我们渡河而去?”

    锦曦嘿嘿笑了:“王爷,咱们建浮桥。分兵拖住他们。”

    浮桥?朱棣呵呵笑了起来,这主意甚好,浮桥轻便三日可达运河对岸,只要舍得抛弃锚重,就绝无问题。

    “从今晚起在营中秘建竹排,同时密切注意盛军举动,我要人马不动声色渡过运河!”朱棣决定舍弃锚重,轻装渡河。

    他知道此举同样危险,同样会有损伤,相较强攻东昌或被盛庸拖死,这个算是伤害最轻的一种。

    当晚,燕军军营内秘建竹排。三日后白天照常不动,夜晚队伍便分批连排成桥暗渡运河。

    三十万大军有条不紊的行动,连续八夜渡河没被盛军觉察。

    时近冬日,河水冰冷刺骨,奉令托起竹桥的军士兵偶有被水冻僵,来不及撤换便被水冲走,这日,终于有三具尸体冲至下游被发现,飞马报到盛军大营。

    十二月二十五日,盛军发起了攻击,此时燕军还有五万余人做为后卫没有撤离。

    朱棣和锦曦便在其中,三十万大军与五万人马,力量悬殊。

    张信见燕王执意断后,王妃拒不先撤离也不肯走,都留下来稳定军心。他长刀挥动大喊道:“王爷,张信断后,你们先走!”带领人马迎战。

    “能撤多少就是多少?”朱棣银枪一摆,凤目飘起杀戮。

    从盛军攻击起,他就不肯走。朱棣身先士卒是燕军长期以少胜多,士兵气旺盛的原因之一,可是锦曦却着急。

    看到朱棣还是不肯走的模样,她急了,恶狠狠地说:“没有了张信,你还在,你若没了,这战也就不用打了,难道还指望高熙他们?你才是军中的主心骨。!”

    朱棣望了望前方如蝗虫一般扑来的盛军,身边燕军都殷殷看着他,都希望他能脱险离开。朱棣心里一热,目光缓缓从将士兵身上扫过,他们都是陪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那种不舍油然而生。锦曦说的不无道理,他明白,此时不是他想留下来的问题,是不能让燕军无主!他神色肃然,抱拳对张信说:“将军请多保重!”

    张信虎目含泪,回礼说:“王爷保重!”

    朱棣拉转马头,再不回望,策马奔下河堤,燕卫十七骑护着朱棣和锦曦紧随其后。

    这是朱棣最狼狈的一战,三十万大军像石碾一般碾过张信和他的五万人马,白甲燕军顷刻间便湮灭在盛军之中。紧紧咬在朱棣身后。

    箭如雨下,河堤上的士兵越来越少,无一人后退半步。

    “上桥!”锦曦冲朱棣大吼,反身削开射来的箭。

    墨影踏上竹排的时候,扛连竹排的士兵已经撑不住了,竹排在身后节节断裂飘向下游。

    马不能停下,停下竹排便受不起重力。

    墨影神骏载着朱棣飞速通过浮桥跃上岸去。“锦曦,我们过来了!”

    朱棣高兴地喊道,却没有听到回音,他吓得心脏为之一窒,回头一看,燕卫十七只有四人浑身浴血站在他身旁,纷纷红了眼睛望向对岸,没有锦曦。

    墨影突然望南长嘶一声,那声音像天上的惊雷击中了朱棣,他有点茫然地顺着马嘶声看向运河对岸,一道熟悉的浅紫身影在对岸闪过。

    她像一朵开到萘靡的花,在密集的黑甲盛军中极尽艳丽。

    银白色的剑芒环绕着她,射向河里的箭枝,纷纷冲上来的士兵被这条光带阻隔靠近不了锦曦半分。

    103生离死别(二)

    她身边的银色燕军像天上的烟火,一点点被黑夜吞噬。

    朱棣脑中一片空白,止光落在锦曦身后的河面上。

    竹排连成的浮桥连同水中托着桥的士兵忆经被河水冲走,河面宽达二十多丈,驭剑再神骏也不可能跃过河面。锦曦再无可能过了运何回到他身边。

    对岸的砍杀声顺着河风吹过来,每一声都似敲打在朱棣心上,他穷尽目力,看到燕十五倒下的身影,燕卫一个个的没了。

    “锦曦!”喉间发出声嘶力竭的狂吼,他滚落下马,心痛如绞,腿一软便往下跪,长枪蓦地扎进土地。撑住了身体,手死死地握着枪杆,凤目中已滴下泪来。

    往事历因在眼前晃动。她在凤阳松坡岗为他挡箭是这般模样。不管不顾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要他先走。吕家庄黑衣人来袭,她回救他,凤阳山中她一路护行……

    “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可恨!”朱棣哽咽,热泪奔泄淌了满脸。

    他盯着锦曦的身影,她又用了裁云剑,她又为他挡箭,她有意无意地落在后面挡住射向他的箭枝。她是拿命来保他啊。

    所有的燕军都沉默地看着他们的王妃在河对岸小小的身影。看着五万燕军一点点被盛军击杀而无能为力。

    空气是这般凝重。朱棣胸口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手使劲的捶着胸口。想让心能呼吸。

    “父王!”朱高熙抹着眼泪跪下。

    二十多万燕军对着南岸齐齐跪下,要他们看着兄弟被杀,已心痛悲愤,燕王要看着王妃力尽又是何等心情!

    锦曦觉得又回到了山中,那个月夜穿着爹娘新做的裙衫,用轻功在林意不奔,裁云剑似她生命的一部份,随她心意划出剑芒阻击着盛军的进攻。

    她戴上了银色的面具,仿佛燕十七的功力同时给了她,让她武力大进。

    朱棣的声音似乎从对岸传来,锦曦一剑逼退涌上来的盛军,回头北望。

    朱棣突然就跳了起来,大喊道:“锦曦!”

    心口一痛,鲜血从她口中喷出,明知道他看不到,锦曦还是抹了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

    她怕是陪不了他了,锦曦想,没关系,要去见十七了,十七会在黄泉路上等着她吗?在阴曹地府也护着她不受牛头马面的欺负,脸上浮起了美丽的笑容。

    盛军似乎知道了她的身份,想要生擒她,缓缓结阵逼近。

    驭剑驼着她前蹄步步后退,马蹄已踏进了冰凉的河水中。

    锦曦冷冷地看着冲上来的士兵,扭头向北,轻声喊道:“朱棣!”

    那个熟悉的身影标枪一般站在岸上,身后是二十多万燕军,锦曦欣慰的笑了,“驾!”她用力一挟马腹,驭剑似知晓她不愿落在敌人手中,奋力扬蹄,带着她冲进了运河。

    一人一马只在河水中露了下头,转眼就被冲得无影无踪。

    层云低压在头顶,铅灰色重重砸进朱棣的心里,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他听不到任何声音,感覍不到身边人的呼吸,呆呆的看着河水打着旋儿冲向下游。

    “锦曦……”那个曦字像一声叹息,从嘴里轻呼出,飘散在空气中。明眸善睐的她,在怀中撒娇的她,随着这声叹息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朱棣抬头疑惑地看了看天空,阴云密布,不见丝毫阳光。

    有个声音在低低对他说,没了,她真的没了……

    运何水湍急的流着,时间凝固在这一刻,砍杀声慢慢的消失,两军隔着河岸消退了斗志。

    盛庸驱马来到岸边,心中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目光望着燕王妃与马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

    朱棣眼睁睁瞧着这一切已经没有了痛觉。她闭上眼,锦曦娇笑着唤他名字的模样栩栩如生,手缓缓伸出,朱棣哑声道:“拿弓来!”

    朱高熙递过自己的弓。

    “太软!”

    白衣默默的送上五百石的强弓,轻声道:“十七以千年蟒筋所制……”

    朱棣心一颤,接过弓来,。弓长三尺七寸,弦色银白透明,他抚摸了一下。当日锦曦在郊外比箭神采飞扬的模样又冲进了脑海,胸口似有热血翻滚,硬生生堵在喉头。他缓缓抽出三枝长箭,大喝一声,开弓如满月:“盛庸,本王不杀你誓不为人!”

    “噌”的一声轻响,箭离弦而出,竟不受河风影响飞越运河,真奔盛庸面门。

    等到箭到眼前,盛庸才反应过来,低头躲过,头盔的红樱已被射下一簇。燕王竟有如此神力!他大惊失色,坐骑长嘶直立,差点把他抛下马来。

    朱棣三箭射出,喉间一热,鲜血便喷了出来。

    “父王!”朱高熙哭着去扶他,朱棣一掌打开。

    他转过身呆呆地看着尹白衣。

    “王爷,我去找,无论如何也要……带回她来!尹白衣吐出这一句,策马往下游奔去。

    这一仗,燕军死伤五万人,主将张信战死,锦曦跳下运河,朱棣重病,被迫还师北平。

    尹白衣一月后回到北平。没有找到锦曦。

    朱棣神情木然。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锦曦不会水。运河水流湍急,她怕是连尸骨都不知道冲到哪儿去了。

    踉跄着走到窗前,挥手止住白衣的搀扶,朱棣微喘着气道:“白衣,去温壶酒来。”

    “王爷!”尹白衣站立不懂,神情为难。

    “我想好起来,也想喝点酒,说会话。”朱棣轻声道。

    炭火奖屋子里烧得暖如春天。

    朱棣选了只青瓷碗,倒上酒,这些日子不管做什么都会想起锦曦。连这只青瓷碗,都让他想起十七岁生辰时与李景隆在南京燕王府烟雨楼时的对话。

    他说了什么?记得是看着锦曦的模样就难过。那是他的侍女,不是她呢。

    把玩着手中的青瓷碗,他记得锦曦的肌肤就如这瓷一般细腻。她仿佛不会老时的,一直美的让他叹息。

    朱棣爱怜的用拇指在碗边摩梭。像是抚摸着锦曦的脸。他想是在风阳山中沉入水潭躲过追兵,在水中搂着锦曦柔软的腰时就对她有了念想吧。

    “白衣,你知道么,我这么多兄弟,哪一个不是妻妾如云,我却只有她一个。我在佛前发过誓,永远不会有其他的女人。”

    “其实暗自三妻四妾很平常,锦曦知书识礼,就算王爷也她也不会有怨言的,何况王爷这般宠爱与她。”

    朱棣轻咳两声,脸呛起一片红晕,他摇了摇头道:“你说错了白衣。锦曦就算没有怨言,也是因为她想我过的高兴。时间没有女人是不妒的,锦曦也不例外。你说,若是我娶了侍妾,立了侧妃,她会不会妒忌得跳脚,回来找我呢?”

    尹白衣吓了一大跳,朱棣再说疯话吗?他怀疑地看着朱棣,想看他神智是否清醒。

    “但我纵找了一百个,一千个女人,她,都回不来了”朱棣的声音突然哽咽,他仰头灌下一大碗酒,淌下面颊的泪水混在酒中全咽进了肚子里。

    “王爷,锦曦其实很小气的,不过,也有福相。我看过她的手相,她不是短命之人。说不定,我没找到她的

    她另有奇遇呢?”白衣小心地劝着。

    他的话像根救命稻草。朱棣一把抓着白衣的手急声问道:“你真的看过?真的准?”

    白衣点点头,他当日奉朱棣令跟着锦曦去北平寻父的时候,在破庙里为锦曦瞧过。他瞧出锦曦红鸾星动却没有瞧过她的命格。此时为让朱棣振作他定下神来认真的说:“我看过,锦曦绝非短命之人!”

    绝非短命之人!这句话像盏灯照着朱棣的心慢慢亮了起来。他半醉着傻笑道:“是啊,锦曦怎么会短命呢?没找着她,说不定她还好好的。群殴要去找她,我要去找”

    白衣见朱棣醉了,给三保使了个眼色。三保乖巧地上来扶过朱棣道:“王妃瞧你这样又不高兴了。她最心疼王爷的身子。”

    朱棣眼一瞪,又听话的点点头任三保扶着他上床睡了。

    白衣叹了口气,放轻脚步离开。

    “白衣,民日辰时,军中议事!”朱棣的声音吓了尹白衣一跳。

    朱棣究竟是醉还是没醉?他有点糊涂,却恭敬地答道:“是!”

    人走了,朱棣伸手摸摸枕边,没有他熟悉的温暖身躯。他扯过枕头抱在怀里,呢喃道:“我会找你回来,你一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

    朱棣的病一天天好了,他每日必去军中,也常跟士兵操练,围着较场跑圈的时候,他会情不自禁望向点将台,希望锦曦像当日离开王府后,又突然出现在凤阳皇城。

    每次总是失望,他性格坚毅,反复念叨着白衣的话为自己打气。认定了锦曦终又、有一天就会出现。而南下击败威庸大军的念头在他心里越来越强。

    建文四年五月初,燕军南进,一举突破威庸布在淮河的防线,接连攻克了盱玗,扬州,高邮,泰州,仪真等地。

    六月初三。朱棣大军以雷霆万钧之势袭来,仅用三日便再破长江防线。威庸死于乱军之中。徐辉祖退守镇江。

    建文帝闻讯惊恐不安,派使者传旨到镇江徐辉祖大营,嘱他也朱棣言和。并许以长江为界与朱棣分治江山。

    朱棣不允。

    六月十三日,朱棣率大军沿长江出发进抵南京金川门。

    李景隆和谷王站在城头,看城下黑压压的燕军,谷王忐忑不安。李景隆笑道:“王爷不用担心你与燕王是兄弟,燕王必不会伤害王爷。当然,若是王爷下令守军朝他射上几箭,这个景隆就不敢保证了。”

    谷王一权衡,想也不想道:“本王自然不会做傻事,景隆作何打算呢?”

    “我嘛,”景隆淡淡地说道,“自然是射他一箭了。”

    谷王不解地看着李景隆。

    他拔出一支箭,拗断箭头,附上一纸书信,张弓如满月,提气大喝道:“朱棣看箭!”

    城下朱棣一愣,箭已到面门。他一箭挥落,尹白衣拾起,见折了箭头,便取了书信递给朱棣。

    朱棣展信一瞧,叫来文书嘱道:“写上,本王绝不食言!”他穿了信在箭上,同样回射回城。

    李景隆玩世不恭地对谷王一揖到底:“王爷立下大功,将来皇上定会有重赏。”

    谷王莫名其妙,只听李景隆大喝道:“开城门迎降!”

    朱棣大军自金川门长驱直入,直奔皇宫。

    才到皇城,见浓烟四起。朱棣急急下令:“速速灭火!”

    这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等到火灭,建文帝不知所踪,是否葬身火海无人能知。

    二朱棣并未住进皇宫,而是回到原来的燕王府旧宅。

    烟雨楼上已坐着一人,墨绿色贡缎深衣,下摆及袍袖和右衽都用绿色丝线及金丝遍绣团花,腰间丝绦上系着块羊脂白玉。正拿着只青瓷碗饮酒。

    “景隆好享受!”朱棣满面春风坐到他面前,拎起酒坛喝了一大口。摸摸嘴道,“痛快!”

    李景隆斜睨着朱棣悠然道:“记得王爷十七岁生辰时,拉景隆来此饮酒的情形么?”

    “怎么不记得,你就是这般讲究,非得给你准备上好酒具。”

    “我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