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童养媳--完结第41部分阅读
皇家童养媳完结 作者:肉书屋
何敢对霍清瀣不敬?
而周意儿乃是周皇后的嫡亲侄女,司帐更不敢得罪,故意显得怯懦也是希望博得同情,却没想到反而惹出事来,顿时站在那里就变了脸色,这回是真的害怕了。
只听霍清瀣拢一拢披帛淡淡道:“意儿妹妹何必与个奴婢计较?咱们且回罢,一会还要伺候太后小憩起身呢。”
“被这贱婢耽搁了工夫,只怕这会回去也是晚了。”周意儿冷笑着道。
太子寝殿,这四个未出阁的少女自是不方便进去,发作了那司帐一顿,几人正要就此离开,却见正殿中走出两个人来,见到殿下衣袂翩然的一群女子顿时一愣,下意识的就想回避,只是他们刚刚出了东宫正殿,这会儿四周都是一览无疑,也没什么可躲避的。
幸亏苏如绘眼尖,叫了一声三哥,两人之中的苏如锋这才借机上前:“如绘,你怎会在此?”
霍清瀣等人也颇为尴尬,其实这几个人小时候多是见过数次的,只是一来基本没说过话,二来年长后也不复再见,又在这样突然的情况下,幸亏苏家兄妹搭了梯子。
当下两边各自见了礼,除了苏如锋,另一个从正殿中出来的却是个苏如绘未见过的男子,看着比苏如锋长个一两岁,相貌坚毅,不苟言笑,行完礼后就沉默着站在一旁。
苏如锋也留意到了这一点,忙介绍道:“这是周兄,也是太子伴读之一,乃是骠骑大将军的公子!”
“周公子!”霍清瀣等人再次欠身,那伴读忙还礼,简短道:“在下周念。”
周念是太子最初的伴读之一,却因不喜言谈,反而被苏如锋这班占了父兄的光才成为伴读的人后来居上,太子这几年都很少理会他,这次也是因为太子受了伤,周念不得不主动进宫探望,却恰好遇见苏如锋,一起告退出来。
“如绘,你们也是来探望太子的么?”苏如锋有点古怪的问道,他当然已经知道了太子受伤的缘故,前几天武德侯就又一次上书替女请罪,刚才正是带着武德侯府的大批药材前来,替苏如绘好生赔了半天不是,才拖延时间至于和周念撞上了。
“……呃,是啊,不过听太子的司帐说太子正在寝宫,正打算回去。”苏如绘也十分尴尬,总不能在这里告诉两个伴读,因为太子司帐想给自己脸色看,结果撞到了几个人手里,这会是探望兼告状来的。
苏如锋听了,忙道:“这可是不巧了,太子刚才与我们说了会话,已见疲色,却是要小睡一会。”
众人本就打算离开,听了这话自然是问了他几句太子伤势、气色,听到都好,苏如绘让人把东西放下,便与苏如锋两人一起出了东宫,分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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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蜜
回仁寿宫的路上,一行人却遇见了西福宫的姑姑念雨,笑容可掬的上来行礼。
看她来处的方向,却是仁寿宫,因此霍清瀣含笑寒暄道:“可是太后召了姑姑去问贵妃么?”
念雨约莫三十来岁年纪,是霍贵妃入宫时带的陪嫁之一,眉眼清秀,看着就是一副温婉的模样,闻言笑道:“奴婢是去寻苏家小姐的。”
听了这话,众人都诧异的看了眼苏如绘,周意儿不由脱口道:“寻如绘做什么?”
“却是这么回事,苏小姐那里有一味野参蜜,甚是甘美,与宫中蜂蜜不同,贵妃这几日害喜得厉害,吃别的都难入口,只得这一味蜜很是喜欢,叫拿着做了几道点心日日都进着,奴婢担心贵妃这样吃着怕是不够,却又不知道别处的野参蜜合不合贵妃口味,所以想厚颜向苏小姐再讨一些。”念雨道。
苏如绘顿时脸露讶色:“可是姑姑,前几日贺贵妃的礼中我却没有准备吃食之类,只是一些摆设罢了!”上回进那玫瑰蜜卷与翡翠天香糕,在明光宫已经栽了一个大跟头,苏如绘又怎么还肯去送吃的?
虽然霍贵妃上回帮她求了情,可现放着顾贤妃的例子,苏如绘是怎么都不敢不谨慎了。因此听到念雨这么一说,忙不迭的撇清起来。还没等她想到到底是谁冒自己的名去送了东西,却听念雨笑着道:“是奴婢没有说清楚,这野参蜜虽然出自小姐,却不是小姐送去的,而是贵妃从别处所得。”
苏如绘莫名其妙,霍清瀣等人也露出狐疑之色。
只听念雨提醒道:“小姐忘记崔佳丽了么?”
苏如绘顿时恍然,但也惊讶道:“就是这回回宫,给各处送了些东西,可也没给佳丽吃食。”
苏如绘虽然觉得红鸾和自己无甚冲突,不至于借饮食来陷害自己,但她也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待红鸾特别的不同,所以红鸾那里,只淡淡送了一份首饰衣料,另加了点儿压箱底的东西,却是用着安氏的名义道是给她添妆。
“据佳丽说,是从前小姐还住鹿鸣台时,得小姐赏赐,所以一直留着。上回佳丽来探望贵妃,看到贵妃饮食不进,自告奋勇替佳丽做了几道点心,中间用的就是这蜜,贵妃很是喜欢。”
念雨说的清楚,苏如绘尽管狐疑重重但还是不得不与霍清瀣等人别过,单独带着念雨回玉堂殿再取一些野参蜜。在这么做时她曾问过霍清瀣:“瀣儿姐姐可要一起去探望贵妃么?”
“刚才出来的急,未曾与太后说明,怕是太后会等急了。”小霍氏微笑着拒绝。
苏如绘心中的狐疑又添了一重,霍清瀣这模样可太不像她为人,不知道为什么苏如绘觉得,小霍氏对其他人,比如自己、周意儿,哪怕是张眷,即使打压,面上也能维持着一团和气,只是对霍家……却仿佛惟恐不够远着似的。
即使太后这会宠爱小霍氏,可是太后终究年长了,霍贵妃是小霍氏的嫡亲姑姑,天生就有这么一层关系不用,难不成真的一辈子靠在太后身上么?
若照本愿,苏如绘其实是很不愿意送这回野参蜜的,她也不知道红鸾这是什么意思,早先儿顾贤妃的事情还没结束,如今明光宫的那位依旧病着,她居然就敢给霍贵妃下厨!就算旁边必然有西福宫的人看着,但是这种事情……霍贵妃可还怀着身子,话又说了回来,她也真敢吃。
心烦意乱的回玉堂殿取了一份野参蜜,贵妃身边的姑姑亲自来请,苏如绘为表尊敬,自然要亲自送过去。
西福宫里苏如绘向来是来的极少的,但每次来总觉得与未央、明光两宫大不一样,也许是因为贵妃一向得宠的缘故,西福宫里草木扶疏,却丝毫不给人以冷清之感。只觉得别有一种秋来的意境。
苏如绘亲自到了西福宫,又赶上了贵妃醒着的时候,自是要召她见上一见。
“本宫饮食减退,却是连累你了。”霍贵妃想是因着怀孕的缘故,容光越发焕然,原本就是国色天香,这会看着反倒更加动人,也难怪这段时间长泰碍着宫规不好留宿在有孕妃子的住处,却是见缝插针的过来看着。
“娘娘这是哪里的话?若早知道娘娘喜欢,如绘上回就送过来了。”苏如绘说着口不由心的话。
霍贵妃笑着道:“是崔佳丽有心的,本宫才知道你那里有这些好东西。”
“娘娘,臣女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苏如绘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把话说开了的好,霍贵妃和顾贤妃还不一样,她是甘然的养母,虽然甘然心底惦记着生母,可是霍贵妃养了他十几年,宠爱无比,甘然能够得长泰欢心,将富庶的楚地封给他,绝对是因为贵妃的缘故,苏如绘可不希望没来由的被她算计上。
霍贵妃闻言,瞥了她一眼,却露出了然的笑容,她也不点破,只是道:“你说。”
“野参蜜是臣女平时泡着水喝的,此蜜比寻常的花蜜滋养……”苏如绘缓缓道。
“本宫倒不知道还可以这么保养,平日里喝的也不过是茶罢了,难怪你看着这般儿水灵。”霍贵妃轻笑着道,“但话又说回来了,本宫像你这般年纪时,吃什么都是好的,哪儿像如今这样子。”
“娘娘这是哪里话?娘娘如今望之不过二十许人,正当盛世华年,恰如花开到最好的时光。”苏如绘道,连忙又把话题转了回来,“说到保养,臣女上回因病回家时,请了一位大夫,倒是听他提过几句。”
霍贵妃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苏如绘道:“所谓甲之蜂蜜乙之砒霜,世人以为参茸燕盏之物皆是滋补,却不知道若是用得不好,亦可成为杀人之器!”
旁边念梦顿时变了脸色,道:“苏小姐这话可是说的过了,娘娘有孕,自然要多多进补,你这么说岂不是暗指咱们谋害娘娘与皇嗣么?”
“姑姑不要误会,贵妃娘娘,臣女的意思是,野参蜜正常情况下并无不妥,但娘娘这会儿进补甚多,又喝着余院正开的安胎药,却不知道这些东西里有没有与之冲突的,不如请院正一验,免得危害到娘娘。”苏如绘忙解释道。
“娘娘吃野参蜜做的点心已经有几日,若是不妥也早就发现了,苏小姐可不是舍不得这点儿蜂蜜吧?”念梦不以为然道。
霍贵妃扫了她一眼,念梦连忙住了口,只听贵妃笑道:“你倒是考虑周到,只是本宫进口之物都是院正亲自看过的,所以无须担心,本宫若有什么事也牵累不到你身上的。”
“娘娘明鉴,臣女并无他意。而且娘娘福寿昌平,如今又得圣恩垂顾,怎会出事?”苏如绘忙道。
霍贵妃只是点了点头:“本宫有些累了,念梦要留下服侍,你自己退下吧。”
贵妃这话说的有些冷淡,但苏如绘却松了口气,霍贵妃本来就是长泰的心头好,这会怀了身子更是不得了,留在西福宫她就警惕无比,生怕哪里出了事脱不开身。
刚才进殿时,因为念梦道贵妃身子重怕吵,秀婉和浮水都留在了外面。好在西福宫虽然来的少,但路径苏如绘还是认识的。
出了霍贵妃的寝殿,经过长廊,过暖阁,再过一个小花园,出去就是秀婉和浮水的等待之处了。
苏如绘刚刚走到暖阁门口,却见暖阁一开,一个青衣内监走了出来。
苏如绘也没看清这内监,正要绕过他走开,那内监却左右张望了一下,低声道:“小姐请入阁一晤。”
“什么?”苏如绘一皱眉,只听那青衣内监小声道:“楚王正在其内等候!”
苏如绘警觉的后退了一步:“这位公公说的是什么话?我正要回仁寿宫,可不要拦错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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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梦见散
那青衣内监却左右拦着不肯放人,苏如绘正与他僵持不下时,暖阁里忽然传来一声轻笑:“这会不是不肯轻易相信么?怎么当时就傻了?”
苏如绘顿时愣住,半晌才恨恨的进了暖阁,那青衣内监立刻在外面把门关上守着。
暖阁通往内间的门上挂着一排珠帘,此刻珠帘后一个身影似乎在淡淡笑着:“进来小坐会罢。”
苏如绘挑帘而入,却见内间空空落落,只在靠窗的地方放了一套桌椅,上面煮着沸水,甘然紫袖半卷,正在专注的分着茶饼。
她不客气的在甘然对面坐下,见甘然只顾烹茶不理会自己,这才闷闷道:“你特意在此处等我?”
“自然。”
“这么说所谓野参蜜也是你弄出来的?”
甘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失笑道:“连你在明光宫栽了一回都知道再也不给别人送吃食,我母妃当初吃的亏还不够大么?她怎么可能去吃什么佳丽送的野参蜜?”
“可是有什么事?”苏如绘想了想,认真的问道。
甘然手顿了顿:“没什么,不过想见一见你罢了。”
他这么坦白,苏如绘不由面上一热,局促片刻,才低低道:“你上回说的事情……”
“墨夜传的信,不是我写的。”甘然却打断了她的话,“是三弟胡闹。”
“是他?”苏如绘倒是意外,但转念一想,脸色微变,“那太子出现在杏林里……”
甘然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别带着一抹寒冷:“上回父皇让我们比剑,自是太子胜了。”
苏如绘不明其意,看着他继续说下去:“……实际上,是我让他的。”
“那太子在那里……其实是在练剑?”苏如绘有几分明白了,“可是三殿下引我去做什么?就算撞破了此事,又会怎样?太子殿下在上林苑练剑……并未违反宫制啊,就算我偶然遇见,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甘然顿了一顿,才淡淡道,“你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但小霍氏会这么想吗?”
“就为了让我与小霍氏相争?”苏如绘苦笑,“三殿下真是可笑,难不成他会以为,小霍氏现在就与我一条心么?”刚才在东宫,小霍氏看那个司帐的目光,简直恨不得把这两个教导太子人事的宫女给吃了,作为同样很有可能被指给太子的苏如绘,只会比那两个即使占了先手却出身低微的宫女更招她仇恨才对。又何必再来一回偶遇增添。
甘然将一盅茶放到她面前:“你知道是他在算计你就好,这也是我没留意,让他把墨夜借去算计了你,以后仔细一些,别又被人拉下水,这回幸亏母妃有孕,替你说情。”提起墨夜甘然眸色更深,但语气却平静若水,像是在说着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
苏如绘没有注意,一时间异常沮丧:“若当初我不曾被选进宫该多好?”
“千百年来好些个王孙公子都道不愿生于帝王家,真是可笑,难道寻常人家就没有烦恼了么?”甘然淡笑,“既来之,则安之,你在宫里做苏小姐,总比飞兰苑那边的妃嫔们好好。”
苏如绘听他提到飞兰苑,忙转移话题:“这是什么茶?比我平时喝的要好许多。”
“你现在平时不是不喝茶的么?”甘然随口道。
苏如绘顿时一怔:“你怎么知道?”她这个习惯,其实还是这一两年才改的,刚才虽然在霍贵妃面前说了一回,可是周围只有霍贵妃与念梦在,这两人现在都好好在寝宫里待着,不可能赶过来告诉甘然……这么说……
“浮水、白鹭、飞鸥,谁是你安排的?”苏如绘看甘然的目光无比古怪,甘然自觉失口,被她这么看着,只得叹了口气:“甘棠哄你时你糊涂的紧,怎么对着我时就这般清醒?”
“是浮水?”苏如绘猜测道,“你什么时候插的手?”
“早几年前想知道韩氏的情形,又顺手救了一个小宫女,就想办法让她去了飞兰苑,但……韩氏那边有母妃的人看着,几年下来都没什么用,恰好太后要替你挑选贴身宫女,我想上回你家里送进来的两个,一个太笨,一个太聪明,你选人的眼光……”甘然摇了摇头,“浮水在飞兰苑几年还妥当,就想办法把她调去了,你放心,她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我只是让人告诉她你为人和善罢了。”
苏如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道:“红鸾那是误打误撞,她不是那样的人。”
“我听说崔佳丽从前是郑野郡夫人的贴身大丫鬟,代郑野郡夫人打理着偌大武德侯府后院的,这么聪明伶俐的人,连走错路都能走错那么远,还恰恰遇见了父皇,莫非她生来就是贵人的命么?”甘然讥讽一笑。
苏如绘无意在此时此地和他争执,只是道:“墨夜的事情……是我……”
“我的五弟聪明么?”甘然忽然道。
“……五殿下自然聪慧。”苏如绘只好跟着道。
“我也这么想。”
室中顿时悄无声息,苏如绘正想着告辞,却听甘然冷不防道:“两年后,我将就藩。”
“……嗯?”
“你没其他的话要对我说?”甘然放下茶盅,静静的看向她。
苏如绘手一抖,差点将茶盅跌落,半晌,才缓缓道:“你上回说的话,可是真的?”
“我可骗过你?”甘然也放缓了语气,目光却依旧盯着苏如绘。
“那……”苏如绘将右手按住心口,像是用所有的力气,轻声而坚定的道,“我想说……你可以试着不走!”
甘然目中霎时光芒闪烁!
“孤会尽力……不走。”他道,反手握住苏如绘放在茶盅边的左手。
同一时刻,西福宫的寝殿里,霍贵妃抚摩着自己的小腹,却没有了人前为母者惯常的慈光,只是说不出的怅然混合怨毒之色,低声问念梦道:“暖阁那边怎么样?”
“正在谈着,娘娘,楚王既然下了决心,您又为何非在此刻怀孕不可?”念梦心疼的上前握住她的手,“您的身子……自从被皇后下过那梦见散后,就……肚子里无论是小皇子还是公主,都不过是平白痛一场……”
“你也觉得,我这辈子没有了子女的缘分,平白怀这回孕,除了得陛下更多垂怜,以及太后的怜恤外,什么好处都没有,甚至……还会让人趁机见言,离间了与楚王的母子情分?”霍贵妃一叹。
念梦不解道:“娘娘,宁王后不是也试过了……甘珍小世子,连一岁都不曾活足,这……”
“十月怀胎,如今已是深秋,这个孩子,将会在来年入秋降生,无论是男是女,本宫只要……”霍贵妃的声音开始哽咽,带着深刻入骨的哀痛,与无比狠绝,一字字道,“……只要这孩子,能够活到楚王就藩前不久就行!”
“什么!”念梦顿时恍然,“娘娘是为了这个打算?”
“沈淑妃也不想让甘棠就藩,只是她有西凉沈作为依靠,如今朝中还有嫡兄沈准圣眷不减,何况太后一向喜欢她们母子……本宫……本宫虽有陛下宠爱,可是太后那边……不行此招,本宫有什么办法留下楚王?”霍贵妃国色天香的脸上满是决绝之色,“就算为此伤身那也顾不得了!”
念梦不觉泪如雨下:“娘娘好生命苦!只是这般为了楚王,将来若事成,娘娘万万不要拦阻奴婢将这些告诉楚王!否则楚王只怕还要继续念念不忘那韩氏!”
“你不懂,甘然越是这样,本宫才越是情愿这般为他做,一个养都没养过他的生母尚且如此惦记,这证明本宫不可能白养他这些年……”霍贵妃深深叹息着,合上眼,“念梦,好好想一想,苏氏在这里留了多久?”
“苏小姐与娘娘相谈甚欢,娘娘留了小姐好些时候才走的。”念梦擦了擦眼角,却忽然想道,“娘娘为何不让苏小姐与楚王传出些什么……若苏小姐提前许了楚王,那她背后的苏氏岂不是……”
“你当千年门阀那么好算计?只看今儿那孩子非要请余太奇来验那些蜜就知道了。”霍贵妃冷笑,“再说本宫不是要留下楚王,是为了……未央宫那毒妇!若通过这个方法即使娶了苏氏,楚王的名誉……又谈什么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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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兄弟
重阳节至,宫中照例忙碌起来。
因着霍贵妃有孕,皇后和淑妃百忙之中,日日都派人两三回的探望着,好在霍氏除了最先几日饮食不思后,接下来也就是困倦许多,胃口却是好了起来,不管六宫怎么想,总归是上下一片的欣慰。但长泰却是真正欢欣,一时兴起,开口赏了西福宫上下一个月的俸银。
又因为楚王甘然这段时间除了必要的读书习武,其他时候皆在西福宫中侍奉,风雨无阻,至宫门将近落锁方回嘉木宫,贵妃甚是欣慰,加上这个次子两年后不出意外就要就藩,长泰也格外疼爱,在赏赐西福宫的同时,总要顺手拨些新奇的东西给甘然。
尤其是新赠了楚王一只北戎进贡的幼年海东青,虽然还未长成,却剽悍凌厉,丝毫不在墨夜之下,凶性更有甚者。长泰当时听着霍贵妃感慨甘然因墨夜误伤太子心中自责甚重,自己也十分担忧,为了宽慰贵妃,赐下这只海东青作补偿,却没想到皇后与太子的心情。
东宫里,甘霖沉着脸,寝殿上空无一人,在他膝边却跪着一个尚未长成的身影,正只五殿下甘沛。
半晌,甘霖才冷冷道:“你知道错了么?”
“大哥,我有什么错?”甘沛被罚了好久,却还是不服气,“你是国之储君,楚王和甘棠是什么东西?小妾所生的庶子罢了,父皇不过是看在了霍氏的面上,加上他就要就藩,才赐了墨夜给他,一只扁毛畜生伤了你,难不成还让它继续活着?只可恨父皇偏心霍氏,居然就这么轻轻罚过了事,好在墨夜是楚王亲手杀的,哼,你是没看到那天他离开时的脸色,实在是大快人心!”
“你给孤闭嘴!”甘霖蓦然喝道,“口口声声楚王、甘棠!他们是你的什么人?”
“大哥,两个庶子……”甘沛还要再说,已被甘霖怒叱道:“庶子?他们是你的皇兄!身为天家子嗣,为万民之表率,孝悌之义你到现在都记不住?看来孤要去问一问你的师父,到底是怎么教导你的!”
甘沛见兄长真的生气了,这才委屈道:“我是替大哥难过……”
“没什么可难过的!”甘霖冷冷道,“这件事情是意外,而且孤伤的也不重!”
“说起来大哥你为什么要去救那苏氏?一个臣女罢了,万一墨夜伤重了你,你叫我与母后怎么办?”
甘霖闻言叹了口气,他不想和还年幼的弟弟解释,只道:“你可知道你这次做错了什么?”
甘沛委屈的看着他:“弟弟觉得没错,只恨弟弟年纪小,只能帮大哥逼死墨夜,却奈何不了墨夜的主人!”
“这就是你大错特错的地方!”甘霖蓦然喝道,“你见甘棠与楚王在一起,就以为楚王这是与甘棠一起算计了孤?”
“难道不是吗?”
“愚蠢,若是如此,甘棠还会把事情做得这般粗糙、把责任都拉到自己身上?要不是霍贵妃忽然被诊出有孕,就算父皇想要息事宁人,皇祖母也断然不会轻饶!”甘霖冷笑着提点,“永信宫的那对母子这两年越发的不安分,但楚王虽然与甘棠自幼茭好,大事上却从不糊涂!如今楚王已经十四有余,两年不到就会加冠就藩,到那时候,甘棠必失臂助,所以原本我们根本不必着急,只等着楚王就藩,甘棠比楚王也小不了几个月,就算沈氏想办法把他独自留在帝都也无用!甘棠……他这是在借你的手逼着楚王倒向他!而你,却真的帮了他这一把!”
甘沛顿时懵了:“楚王虽然已经得了王号,可他生母卑微,就算是霍贵妃的养子,但如今霍太师年高,年后就要致仕,霍家这几代人丁稀薄,太师的独子霍长青只好风月,不喜政事,况且霍长青也将会是大哥你的岳家,甘棠有沈氏作为依靠,做什么一定要拉着楚王?”
“一个霍贵妃还不够?你没见孤伤还未好,霍氏轻轻一句话,父皇就又赐了一只幼年海东青给他?”甘霖幽幽的道,“若不是有你与我,加上太后护着,你当如今未央宫还会姓周么?”
甘沛惊得差点没站了起来:“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母后论宠爱虽然比不上西福宫那位,可是怎么说都是嫡妻正宫,而且母后雍容大气,母仪天下……”
“小霍氏美么?”甘霖突如其来的道。
甘沛不解其意,点头道:“论美貌,她是我见过最出色的女子。”
“那为何楚王除了当初替怀真郡主弄了一窝白兔时顺手送了她一只,此后压根就没对她上过心,反而对苏氏百般照料?”甘霖反问。
甘沛撇嘴道:“小霍氏甚得皇祖母欢心,哪有工夫去敷衍他?”
“得皇祖母欢心又如何?”甘霖悠悠的说道,“父皇他就是偏心霍氏!你别看父皇把宫务交给了沈淑妃而不是霍贵妃,以为父皇只是宠她却不看重她,那是父皇在刻意保护她,免得以后霍氏招忌!宁愿把大家出身的沈淑妃推出来!永信宫正是看出了这一点,因此才要不遗余力的拉上西福宫的这对母子!”
甘沛张了张嘴,复问道:“就算如此,那……甘棠他就不怕楚王反客为主?”
甘霖看着尚且不足十岁的兄弟,无奈的摇了摇头:“皇祖母不喜欢太强的外戚,这从当初父皇喜欢霍氏却只能立她为贵妃,咱们的母后却是皇后的缘故,周家是清流,空有才名,而无实权。但霍氏……别看太师也是文臣,霍德为官四十余载,官声清正,曾挽大厦于将倾,于国于皇室都有大功,门生故旧遍布天下!父皇大婚时,正是霍氏最盛之时,那个时候霍长青也有长名才外,谁也不知道霍氏会后继无人,皇祖母因此出手,立了母后……你难道看不出楚王的心意?”
提到这个问题甘沛更是愤怒不已:“楚王他好大的胆子,苏氏……那本是皇祖母有意要指给大哥你的人,他居然也敢肖想!”
“他不是肖想,苏氏和他两小无猜,那些年孤课业紧张,何况身为太子,本也没有那许多功夫去哄一个小丫头。”甘霖唇边含着冰凉的笑意,“苏氏不是你我的外家周氏或者如今的霍氏那么好拿捏,为着秋狄以及姑母仪元长公主之仇,在秋狄未灭前,父皇与皇祖母都会容忍他们,原本……当初挑选武德侯的独女进宫,也不是一定给孤的,否则几年前,皇祖母也不会放任楚王和她频频接近,但这几年来苏家在军中地位如日中天,就是骠骑大将军周子南都有些弹压不住,尤其北伐之中,苏家父子三人大放光芒,大雍最精锐的四破军差不多都和他们搭上了关系!因此苏氏若不许给储君,恐怕国有乱象,皇祖母这才接二连三的为难她,一则是打掉她门阀的傲气,免得如隆和时卫妃那样作乱宫闱;二则是让她安分的接受指婚……只是……”
甘霖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苏氏惦记着楚王,但武德侯未必和她一个念头。”甘沛兀自道。
“武德侯可以不介意他的女儿到底喜欢哪位皇子,但整个苏氏都会介意他们的嫡女是做正妻还是一个妾室!”甘霖面沉似水,道,“门阀的骄傲,有时候不比你我天家血脉的尊严弱!”
“大哥,我就是想不明白,小霍氏有什么资格做你的正妃?她是长的比苏氏好看,但大哥身为太子,美人又算什么?西福宫那位何尝不是国色天香,可到底也只是一个贵妃,奉朝奉节需往未央宫去觐见!”甘沛忍不住道,“皇祖母既然不喜西福宫,又欲扶持母后,为何却要为你选这么一个正妃?若是皇祖母喜欢她,让她做个侧妃,以后多多怜恤一点也就是了!”
甘霖冷冷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多说了!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小霍氏到底是怎么回事?”甘沛反应敏捷,连忙问道。
“你不用多管!”甘霖一拂袖,不耐烦道,“这回你已经做了一件错事,不可再惹事生非!”
“不就是逼着甘然杀了墨夜吗?他要是真的安分,又怎会因为一个扁毛畜生就和甘棠为伍?”甘沛撇了撇嘴角,“若他真的那么做了,只能说明他本来就不怀好意!”他眼珠转了转,忽然道,“而且眼下霍贵妃有孕,若是诞下公主倒也罢了,若是诞下皇子……嘿嘿,却要看看她到底是为养子打算多一点呢,还是为亲生儿子打算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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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丹朱如意
“翡翠貔貅、珊瑚树、郁金夜光盏、琉璃杯……”内室里珠光宝气相映成辉,看得人眼睛都有些发花,苏如绘侧挽着堕马髻,上面插了一支红艳艳的珊瑚钗,斜簪着几朵木芙蓉,耳上一对儿拇指大小的东珠随着她动作闪烁着柔和的光芒,穿了粉色绞银边刺忍冬花的外衣,束腰上露出一抹月白襦裙绣飞鹤的图案,手臂上随意挽着一根樱色撒银絮的披帛,正用未染豆蔻却自然粉润的纤指对着礼单一一清点着,每念到一样,秀婉便指向身旁一物,待全部点完,苏如绘满意的点了点头:“都在这里了,你与浮水仔细些,可别磕着碰着了。”
“不用小姐说,奴婢们也会仔细的,这些可都是价值万金之物,专门呈给太后的,怎么敢不小心?”秀婉抿嘴浅笑道。
正说话时,外面白鹭进来禀告,道是丹朱郡主来了。
苏如绘忙道:“快请!”低头一看内室四周都放满了东西,接着又改口道,“算了,我出去招呼郡主吧,你们快快收拾起来。”
她到了外面,丹朱已经被迎在正殿客座上喝茶,苏如绘正待笑着与她招呼,却见丹朱郡主端着茶盏的手竟在微微发抖,看似平静的脸上赫然努力压抑着怒气,这让苏如绘顿时一怔,这位郡主性子温婉,看似不谙争斗,心底儿却不糊涂,时时处处也都与人为善,加上有太后护着,谁敢给她气受?
这么想着苏如绘忙让白鹭和飞鸥奉了茶先退下,也不上主座,而是坐到丹朱下首,低声道:“郡主这是怎么了?”
“……让如绘姐姐看笑话了!”丹朱郡主好半晌才忍着泪道。
苏如绘看她这个样子更是吃惊,这位郡主除了当年东胶王后去世时她哭得死去活来,回东胶奔丧完后被太后接回来的一年中,总是提到就落泪,后来还是霍清瀣提点了她,说是宫中不可轻易哀戚,此后却是从未见过她掉眼泪,这会定然是出了大事。但苏如绘也想不明白就养在太后眼珠子下面的丹朱郡主能出什么事?
她连忙问道:“你既然叫我姐姐,还说什么笑话不笑话?只管快快与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有能帮忙的地方万万不可隐瞒!”
“我这次来,确实有事要请姐姐帮忙。”丹朱哽咽着道,“思来想去这件事情也只得姐姐这儿怕是能够帮一帮我了!”
苏如绘忙不迭的催促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你且说就是,纵然我不能,马上重阳节到,郑野郡夫人入宫来,也可以托她去办!”
“姐姐请看!”丹朱郡主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方包裹着东西的锦帕。
苏如绘双手接过了打开一看,却是一件翡翠如意,约两寸来长,样式简单,但是玉料却非同一般,即使碎了,白日之中,依旧映得苏如绘满手碧色,更让人称奇的是,如意上,原本的碧色中,却有一道朱色如血,贯穿全身,栩栩如活物。
这东西若是放在寻常人家,便是必定的传家之物,若是碎了,事情自然了不得。可是这会苏如绘看到,也不过是觉得有些惋惜,丹朱郡主怎么说,也是一国郡主,东胶国富庶,天下皆知,她又是太后身边养大的,怎会因为一件玉器这般动容?
想到这里,苏如绘小声道:“这东西……”
“这是我母后给我的遗物!”丹朱又气又恨,终于按捺不住哭出了声,“我从来都是贴身带着的,姐姐想是没见过!”
苏如绘确实未见丹朱郡主佩带过此物,但一听是东胶国元后遗物,也知道非同小可了,禁不住诧异道:“既然是郡主贴身佩带,怎么会碎了?”瞧丹朱郡主这模样,若是自己打碎了,绝不会这般儿忍着,也不会跑过来找自己,而是该去找六尚局的巧匠才是。
“……”丹朱郡主原本不欲多言,但想是心里委屈的紧,又要求于苏如绘,半晌才呜咽着道,“方才四殿下和五殿下一起去给太后送节礼,离开时在彩明轩的那条路上与我遇见,我正行礼,却不防五殿下忽然脚下一滑,将我推倒在地,这如意……”
苏如绘顿时明白丹朱郡主为什么不去找六尚局而是来找自己了,甘沛再怎么说也是中宫嫡子,太后的亲孙,丹朱郡主这会说是得太后喜欢,但太后不喜欢她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说起来也是寄人篱下,她虽然难过母亲的遗物受损,却也只能自己咽下委屈,拿过来寻自己设法。
“我若没记错,彩明轩前那条路皆是青石铺砌,因着太后的缘故,仁寿宫里的宫道都是十分用了心思,惟恐会摔人的,五殿下虽然年纪不大,可也不是新学步之人,怎么无端端的就碰着了郡主?”苏如绘沉吟道。
“我哪里知道……”丹朱气愤难平,还是露了点口风,“原本系这如意的丝绦旧了,前两日我去永信宫,因衣裳被宫女不小心洒了几滴水,淑妃娘娘让我脱下晾晒时,看到了就赐了我几根新的……今儿原本穿的衣裳颜色与丝绦恰好鲜明不同……”说着又落下泪来。
苏如绘忙安慰道:“这如意只是断成了几截,碎屑不多,我记得有匠人能以秘法接得天衣无缝,必不会看出来的。”
“当真么?”丹朱郡主听了,忙拭去泪水追问道。
“我苏家的铺子里有这么一位老匠人,小时候母亲有特别喜欢的玉器失手摔坏,让他修补过,若不凑到太阳下对光看,根本看不出来。”苏如绘保证道。
丹朱郡主这才松了口气,不好意思道:“却要麻烦姐姐了。”
“这是什么话?”苏如绘笑着道,“只管放心就是,保管到时候连如意上这抹血玉也是一脉相承,断然无二。”
“这抹血色正是我名字的由来。”听说可以修补得完美无缺,丹朱郡主也缓过气来,主动道,“我的母后生我时难产,这枚如意本是她的陪嫁,当时宫女见不好,取了出来让她握在手里祝祷,结果后来母女平安,母后就以如意上这抹血色为我起名,叫做丹朱。”
苏如绘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折,也难怪丹朱郡主把这柄如意看得这般严重,又好生安慰了她一番,当着她的面,吩咐秀婉取了一个做工精致的锦囊来盛了,保证重阳节时会找机会交给郑野郡夫人,替她修补得妥当送回,又同意为她保密,丹朱郡主这才谢着走了。
待她走后,苏如绘独自喝了一盏蜜水,让秀婉亲自去做道点心,却留着浮水独自在内室服侍,浮水这还是第一次单独伺候苏如绘,虽然眼中透着欣喜,却也有些紧张。
只听苏如绘沉思着问道:“楚王叫你来所为何事?”
浮水顿时吓得一怔,但还是勉强笑道:“小姐说的什么?奴婢微贱之人怎么会和楚王殿下有关呢?”
“他现在还在西福宫么?”苏如绘却没理会她的分辩,只是继续问道。
浮水吃不准她到底知道多少,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承认,听了苏如绘这么问,只得道:“奴婢听姐姐们说,楚王殿下这几日都是在西福宫侍奉贵妃娘娘的。”
“那好,一会你想个办法把其他人都支开,单独陪我去一回西福宫。”苏如绘双眉挑了挑,不容置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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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雾月环
“你怎么忽然来了?”还是在那间暖阁里,甘然愕然起身道。
“听说你这几天都来侍奉贵妃娘娘,陛下为此还重重的赏赐了你,怎么却缩在这里自己喝茶?若是陛下看到,可不是要后悔把那只幼年海东青给你了?”苏如绘挽了挽臂上的披帛,似笑非笑的说道。
甘然微微一哂:“母妃这会哪有精神总与我说话?不过是见墨夜去后我心情不好,硬撑着在父皇面前替我说话罢了。”
“有件事情想问一问你。”
苏如绘到此时方道,“刚才丹朱郡主来寻我……”
她将丹朱那支如意碎掉的经过说了一遍,皱眉道,“五殿下就算对三殿下不喜,但丹朱郡主素得太后喜欢,虽然淑妃娘娘时常邀请郡主去永信宫,可是郡主每回都依礼而行,也没听说私下里与三殿下有什么来往,五殿下何以会这么做?”
甘然眯了眯眼睛,却道:“你说甘美也在旁边?”
“不错,郡主说是四殿下与五殿下一起去给太后请安。”苏如绘诧异道,“四殿下就更没理由得罪丹朱郡主了,说句忌讳的话,这几年在宫里也看得出来,太后虽然份例上不曾短了四殿下,可是论起重视与疼爱还不如郡主呢。四殿下也一直都静默谦和,怎会去算计丹朱郡主?”
“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回头我问问老三去。”甘然皱着眉,仿佛自语道,“老三……有点过分了。”
苏如绘也不知道他的意思是说甘棠上回把自己和甘然都算计进去过分,还是这回连甘美也拖下水过分,她这回是临时寻了个借口出来的,说完话就要离开,甘然却叫住了她:“刚才有人来禀告母妃,道是行宫的慧妃情况略好了一些,这两天就要回宫里来,你做一做准备。”
“我与慧妃娘娘并不熟悉,就比照着上回回宫的例子,准备一份东西也就是了。”苏如绘道。
甘然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