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童养媳--完结第52部分阅读
皇家童养媳完结 作者:肉书屋
兀自蒙了水气,小嘴委屈的嘟着,看着却是格外的逗人喜爱。
刘拒戎生性冷清,但与许氏这几人无冤无仇,荣寿公主这年纪和模样还是最惹动为人母者情怀的,眼中便带出了几分怜意。
“儿臣给刘母妃请安!”刘氏位份不低,年轻美貌正得宠,更重要的是东胡刘氏来头可不小,甘美自是不敢怠慢,一进精舍就放下荣寿行礼如仪。
荣寿公主嘟着嘴跟着他一起行了个礼,也叫了一声刘母妃。
刘拒戎客客气气的说了免字,又让平儿扶了一把公主,请甘美落了座,荣寿虽然与自己四哥赌气,到底还是靠到了甘美身旁,只是拉着他衣襟下摆用力扯来扯去,偏着头不肯去看他。
苏如绘在旁也向甘美和公主行了礼,看见公主的动作心头暗笑,这小公主一直身子不大好,在太后面前都是乖巧温驯的,哪里想到私下也有这刁蛮的模样。
坐下之后却有些冷场,刘拒戎的性子年纪放在这里,甘美比她小不了几岁,又不是没母妃的人,嘘寒问暖也不合适,甘美却也是一向沉默习惯了。
苏如绘见气氛僵硬,只得笑着出来圆场道:“几日没见到荣寿公主,倒觉得公主越发的精神了。”
荣寿靠在甘美身上,听到这话认出苏如绘,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臣女是在这里随修仪娘娘学琴呢。”苏如绘微笑着说道。
“学琴?就是刚才我听到的吗?”荣寿这句话却是转过头去问甘美。
甘美点了点头,荣寿便脱口而出:“那我可以学么?”
刘拒戎顿时一皱眉,苏如绘忙道:“公主也喜欢琴么?可是公主年纪还小,仔细琴弦割破了手呢。”
“我会小心些。”荣寿公主见她没有直接拒绝,连忙保证道,“就算割破了手,我不告诉母妃,只说是自己弄的。”
苏如绘心中暗笑,但见刘拒戎皱着眉头,知道她心里不愿意,又不开口,这难人只得自己来做,好在看甘美的脸色应该也不愿意公主来学琴,便柔声哄道:“公主真是勇敢,臣女在公主这年纪,还是很怕弄破手的,毕竟,弄破了手,那么疼,还不能自己拿东西吃……”
荣寿公主却没这么好打发,点头道:“这没有关系,我若想吃什么,哥哥也是会替我取的,母妃和嬷嬷们都能喂我。”说着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刘修仪,只盼她能够立刻答应了自己。
跟着甘美和公主的几个嬷嬷忙给苏如绘使眼色,叫她想办法速速拦下公主这个念头,苏如绘于是敷衍着道:“公主要学也可以,只是公主年纪还是太小了,这么小的年纪力气不够大,是弹不出什么曲子来的,不如等两年公主长大一点,再请太后娘娘为公主请个师傅好生教导如何?”
荣寿公主听了,却将目光转向甘美,甘美把她抱起,亦哄着道:“没错,荣寿如今年纪小,等年纪大了些,咱们再来学可好?”
哄走了荣寿公主,刘拒戎的脸色却很不好看:“今儿本宫的精舍未免太热闹了些。”
“荣寿公主年纪小,未免会贪玩。”苏如绘劝道,“四殿下和公主其实都不是不讲理的人,哄几句也就走了。”
“本宫还没小气到要与不足三周岁的公主去计较。”刘拒戎冷声说道,“听说早上的时候,端瑶和安氏路过,话里话外还提到了静婕妤?”
“安氏一时口快,徒儿已经拿话堵了她。”苏如绘示意平儿沏茶上来,口中道,“师傅放心就是,徒儿不是那容易被占便宜的。”
刘拒戎听了,哼了一声,忽道:“下一回还是去兰秋宫吧。”
“啊?”
“琴乃高雅之物,本宫当初看中这处精舍,就是因为附近人少,如今一天功夫就来了这许多人打扰,一次次败兴下来,委实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莫如去兰秋宫里,关起门来虽然气闷,却清净许多。”刘拒戎面色不豫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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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东胡刘氏
傍晚回到了玉堂殿,秀婉一面替苏如绘宽着衣,一面趁内室只有两个人的时候絮叨道:“刘修仪与宫里的娘娘们都不像呢。”
“你是想说她孤傲吧。”苏如绘拔下头上的钗环带着一丝疲惫道。
“可不是?”秀婉和她多年相处,私下说话就要随便的多,一面替苏如绘轻轻捏着肩,一面小声道,“公主年纪还小呢,也没有纠缠,不过是略费了些时候哄几句罢了,说起来就是太后娘娘,看到公主也是喜欢得不得了的,修仪那般的冷淡,若是被太后晓得了,心头怕是不喜欢。”
“你只看到了荣寿公主,却没看到另一位。”苏如绘闭上眼睛道,“修仪她哪里是恼了荣寿公主,就像她说的,她再小气,也不至于为这么点小事与个三岁不到的孩子计较!”
秀婉诧异道:“为了四殿下吗?可是四殿下今儿规矩十足,虽然沉默了些,却没有对修仪失礼的地方啊!”
“不是四殿下的问题,而是四殿下踏进精舍让修仪警觉了起来。”苏如绘提点道,“太液池不比宫室,那里别说六宫的妃子、皇子们,就是侍卫,以及伴读之流,也是时常经过的,你想一想修仪多大的年纪,又生得美貌,原本是看中那里人少图个清净,可这样的话,若有谁有意要与她过不去,豁出去个侍卫就能坏了她的名节,到那时候她和刘氏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哭呢。”
秀婉听了,踌躇半晌,小声道:“该不会是咱们惹的事吧?”
“有咱们的缘故,我若不拜师的话,未必会这么快把视线招到她身上,不过她的家世与受宠程度,早晚都会被人注意到。”苏如绘吐了口气,“兰秋宫也不远多少,咱们就当磨一磨性子吧。”
“其实奴婢不明白小姐做什么一定要去学这个琴,虽然修仪娘娘道小姐有天分,可是以奴婢来看,小姐对这些都是不以为然的。”秀婉想了想,大着胆子试探道。
苏如绘睁开眼睛来失笑道:“连你也想不明白,那么其他人就更糊涂了,你说的倒是没有错,琴棋书画这些,可以怡情,但对我这样身份的人而言其实用处不很大,当年我只跟着薛女史学了两个月,字都没认全几个,因着师傅的名头,连太后都说一个才女,不管出不出真心,场面上的名声却已经有了。可是这些用处也就那么回事儿,你只看着皇后娘娘进宫前,何尝不是才名满帝都,进宫以来除了几回宴上应景之作,哪儿认真研究过什么。”
“那小姐为什么还要去求太后?”秀婉诧异道,“为了这件事儿,上回可是差点没惹出事情来,霍七小姐还与丹主郡主吵了架,那两个都是太后喜欢的,后来虽然陛下定了这件事,但也说要申饬修仪,而且太后娘娘心里少不得要恼了小姐的。”
“我自进宫来在太后手里吃了那么多亏,却每每被她算计压制得死死的,如今也想看一看太后白费心思的模样。”苏如绘把嘴一撇,让秀婉去倒盏水来。
秀婉疑惑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拜刘修仪为师,就是想随便学点儿琴技,但修仪是东胡刘氏的人,我却是青州苏氏出身,单我们两这个身份,还有这些年来在宫里,除了顾贤妃,其他的妃子我都不曾刻意亲近,便足够让太后上心了。”苏如绘看着自己的手懒洋洋的道,“这世上的聪明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喜欢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不过这样也好,太后她琢磨着我忽然亲近刘氏的缘故,也许其他事情上反而会放一放。”
秀婉把这番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替苏如绘斟来她要的水,还是不明白:“小姐这话说的简单,但您亲近谁不好,亲近刘修仪,若是让太后和陛下误会了东胡刘氏与青州苏氏之间有什么纠葛,万一采取些什么措施……这,可是会拖累到家族的。”
“没有关系,太后盯上一段时间就会明白过来的。”苏如绘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道,“不表现出亲近刘氏,怎么好让太后下定决心快快的把流着皇家血脉的郡主嫁去东胡呢?”
“小姐是为了怀……”秀婉恍然大悟,忍不住道,“难怪宁王府查出了那位刘公子已经有了心上人,太后却还是不肯松口,原来是这个缘故。”
苏如绘但笑不语,她和怀真之间说不上不共戴天,但仇怨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又理所当然的结了下来,如今虽然自己暂时胜出,可那一位也不是省油的灯,单看太后、长泰亲自下旨的婚事,宁王后还非常赞成,都能够折腾出一件又一件的差错来,就晓得那位不好惹。
不趁胜追击,将怀真嫁去东胡,她心里是怎么都不放心的。
就算甘然对怀真只有兄妹的情份,可是怀真却不这么想,那位郡主身份够高贵也够闹腾,她的身后不仅仅是宁王府,还有锦绣端木的影子若隐若现着,不快刀斩乱麻,迟早是件麻烦事儿。
秀婉对怀真郡主和苏如绘之间的矛盾一清二楚,听到了苏如绘的算计很是赞同:“活该她没过门就失了丈夫的疼爱,当初小姐连面都没和她见过,只听了宋氏的教唆就与小姐过不去,害得小姐才进宫就被迁居,那会只当小姐就此没了指望,却不想,几年工夫,反是自恃金枝玉叶的她许到了东胡去!”
“丈夫的疼爱吗?”苏如绘淡淡的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她终究是嫡出的郡主,东胡刘氏因着前朝之事被打击的甚是厉害,因着北伐的缘故以及先后殉国了好几个嫡出子弟这才重新被皇室起用,如今皇室下降郡主过去,那边不会委屈她的。”
秀婉奇道:“可是宁王后和端木氏都出面了,刘家那位公子还是要护着那女子,这情况怀真郡主过去了还能有好么?”
“这件事儿,哪有那么简单?”苏如绘顿时失笑,“你怎不想一想,两年前,柔淑郡主的指婚旨意下来后,那位郡主固然不是嫡出,可她的生母好歹也是侧妃,还是江南宋氏的庶女,也只与柔淑一个女儿,哪有不替她着想的?估计那会,刘烈的底细和身边人,都被查的七七八八了,那时候可传出什么相好什么心上人的话?”
秀婉诧异道:“这……”
“东胡刘氏最出色的两个嫡子都在北戎南侵时殉国,如今这一代的嫡子里,很有些整齐的意思,皇家既然选了这一个做赐婚人选,又怎会不考虑清楚,如果这人真的有了什么不惜反叛整个家族都要维护的恋人,难道皇家会白白下降一个郡主去与他不成!这人又不是没有旁的有资格迎娶郡主的兄弟!”苏如绘冷笑着道,“柔淑郡主的赐婚到这会已经足足两年有余,偏生前段时间,柔淑郡主出了事,皇家改由出身更高贵的嫡出郡主怀真代嫁,那边立刻就传出了刘烈心有所爱的消息……到底,两边不过是争一口气罢了!”
“刘家是故意放出这个消息的么?”秀婉惊讶的问道,“就为了争口气?难道不怕触怒了太后和陛下?婚事可是这两位亲自指的!”
苏如绘悠悠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刘家又没说悔婚,又没说给予那女子多么高的名份,这会还只是一个房里人罢了,再说了,你不想一想,宁王府当初惹出了多大的事?姐弟乱伦!搁着平常人家这件婚事那是想都不用,必须解除的!因着如今刘氏急于重入朝堂,加上怀真郡主身份更加高贵才没说什么,难道还不许刘氏发泄发泄么?”
秀婉明白过来,这回却是真心替怀真郡主感慨了:“话是这么说,可怀真郡主以后不被亏待,想必日子也不大好过了。”
岂止是不好过吗?苏如绘眯了眯眼睛,算一算日子,那边传出刘烈心有所爱的时间,大约就是苏家把怀真郡主骄横蛮横的形容透露过去的时间吧?刘氏千年望族,碍于形势继续和宁王府结亲就觉得够委屈了,这新换的郡主居然还是个难相处的,他们怎么甘心,婚前就传出刘烈另有所爱,顶着宁王后和端木氏的压力,就是要落一落这位郡主的颜面,既是为了刘氏的面子,也是让怀真清楚一点,婚后若怀真还不识趣,她就会明白什么叫做千年望族了。
想当初,郑野郡夫人十岁持家,偌大肃国公后院被她料理得清楚明了,整个帝都谁不称赞安蝉之女管家的手段,嫁给苏万海,还有老关乡侯撑腰,就是这样,还被婆婆和长嫂折腾得恨到现在。
怀真郡主那点儿手段……苏如绘在嘴角勾起一个古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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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婚事
如此学琴的地方就换成了兰秋宫,刘拒戎如今正是兰秋宫主位,这宫里跟着她住的妃嫔里,却有一个苏如绘比较熟悉的,是淑人徐姿。
徐姿原是小仪,因在百花宴上第一个献曲,得了太后喜欢,所以为她晋了一级。苏如绘在宫里和她碰面了几次,双方都十分客气。
转眼时间到了十月,苏如绘算着时间,去了一回停芳园。
“如绘姐姐?”丹朱郡主看到她来很是意外,“今儿你没去兰秋宫吗?”
“刚才张安去兰秋宫,说陛下过会要过去,所以我提前回来了。”苏如绘解下深碧色披风道,帝都的十月,已经明显的冷了起来,丹朱郡主在屋子里,尚且穿着玫红夹衣,下面拖出厚缎的月白裙椐来,苏如绘从外面进来,却是外罩着青底碧花绞菱纹的外袍,里系一件八幅湘裙,裙边镶了一圈儿翡翠藤蔓,臂上挽着一条碧蓝披帛,衣袖之中传出稀碎的镯子相撞声。
丹朱忙忙的吩咐人奉茶递点心:“咱们也好久没一起说话了,姐姐来的正好。”
“修仪娘娘的琴技十分高明,因此要求甚严,若不是得空,可是不敢懈怠的。”苏如绘笑着捧着热茶呷了一口道。
丹朱点头:“名师出高徒,如绘姐姐如今的两个师傅,都是极好的,自然要求不同寻常闺阁里师傅。”
“是啊,趁着今儿陛下召幸,我来寻妹妹说一说话。”苏如绘笑道。
才寒暄了几句,停芳园外却又禀告了进来,道是周意儿来了。
紫潇榭与停芳园之间还隔了几个楼台,周意儿不知道是故意来的还是无意中撞上,不过从长泰廿五年入宫以来,苏如绘一向是与周意儿的关系最要好,如今得了空不去紫潇榭,反而跑到停芳园来,到底尴尬。
丹朱这么想着,没有立刻回答宫女的话,反而迟疑的看向了苏如绘,苏如绘明白她的意思,端端正正的坐着椅子笑道:“这样正好,咱们几个很久没一起说过话了。”
“倒不仅仅是这个……”丹朱微微皱了皱眉,小声道,“自上回拌了几句嘴后,这也是周家姐姐头回过来呢……”
嗯,这么说,却是自己在这里碍了事了?
苏如绘想了想:“我要是这么走了,正好让意儿姐姐看到,指不定是怎么想的呢。”
“唉,请周家姐姐进来吧。”丹朱苦笑了一声,“我本来一直都想和大家好好相处的……”
苏如绘但笑不语。
周意儿在外面等了一等才能进来,脸色就有几分不好看,进来见到了苏如绘也在,面上露出疑惑之色:“如绘怎么在这里?刚才让我在外面等着,你们可是在说什么话?若是不方便,我改天来也成?”
“丹朱你瞧一瞧,我说的不错吧,只消拦一拦,意儿姐姐必定是生疑的。”周意儿进来时,丹朱和苏如绘都是站了起来迎接的,这会听到她这么说,苏如绘便笑意盈盈的上来挽住了她的胳膊,“哪有什么话,我也才刚到,听说你来了,便想着作弄你一下,丹朱却是说你必然不会的。”
周意儿明白过来,笑骂道:“偏你觉得我多疑?还是丹朱好!”
丹朱笑着请她一起坐了,重新换过茶来,便道:“周家姐姐刚才的话,是有什么事来?”
“是有事。”周意儿瞥了眼苏如绘,撇嘴道,“这个月不是有大事么?我本想着咱们一起去求一求太后,看一看能不能许咱们出宫也去凑个热闹。”
十月的大事当然就是怀真郡主出嫁了,苏如绘今天来也是为了向丹朱打听,最近这件婚事可有什么风吹草动出来,现在听周意儿这么一说,倒是听出事情不会有身边变化了,这会离婚礼也是没几天的事儿,苏如绘心下略安,不过她可不想去凑这个热闹。
因此道:“这怕是于礼不合吧?”
“咱们又不送她出门,想着提早过去贺她一贺,在她闺阁里闹闹也就是了,不过是被拘在宫里久了觉得闷。”周意儿嗔道,“你倒好,前段时间因祸得福,在家里长住了几个月,前不久瀣儿姐姐也回家去住了,太后许她过了年再回来,我一个人从长泰廿五年进宫到现在,可是闷极了,好容易寻个借口想出去转一转,你们可不能不帮我。”
苏如绘心道:我如今巴不得怀真顺顺利利的嫁出去,那一位前后被我坑了这许多次,我不去还好,一去,谁知道那位刁蛮郡主会不会借机大闹?
丹朱见她凝眉思索,于是接过话头:“咱们虽然和怀真郡主相熟,但这件婚事,到底是宁王府与东胡刘氏之间的,咱们却是外人,怕是不方便去的。”
“宁王府亲眷不多,大部分都是宁王后那边的女孩子。”周意儿看来打这个主意很久了,被两人委婉拒绝了还是很热心的游说着,“但宁王后也只是端木氏的旁支,过去的女眷可也不多,咱们去还能热闹点,再说也是要太后允许才能去的,你们帮我一起去求求太后罢。”
“倒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实在不想去。”苏如绘见四周也没有外人,索性把话说个明白,“你晓得当年我与这郡主结的怨,场面上大家和气,可那样的日子里,郡主本来就对这件婚事不大满意,别叫她见了我心情更不好,坏了人大好的日子。再者,如今我跟着修仪学琴,修仪要求严着呢,去上一日,落了进度,修仪那儿可是要不高兴的。”
周意儿眼珠转了一转:“怀真郡主自己的好日子,她做什么还要闹事?左右宁王后在呢。何况,怀真的夫婿是修仪的侄儿,你去了,不正好可以把情况说给修仪听?”
“那么这样吧,咱们一起去求太后,让你与丹朱去,我是不想去的。”苏如绘蹙起眉来认真说道。
周意儿也知道,她和怀真之间确实不和,沉吟了一下便道:“日子就在眼前了,咱们要去求可得快一点。”
三人商议了一番,决定晚膳时一起去伺候,看太后心情好便一起提出来。
苏如绘因此特意要先回一次玉堂殿:“虽然说咱们上回已经把贺礼给了郡主,但正日子上门怎么也不能空着手去,大头不拿,替我带一套头面去添妆也是。”
于是周意儿和丹朱也各自去择几件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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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刘素冠
玉堂殿的内室,秀婉一边选出几件首饰来让苏如绘定夺,一面不解道:“小姐,周家小姐平素与怀真郡主也算不上多么和睦,怎么这回这么惦记着?”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好意?”苏如绘噗嗤一笑,“换作是你,嫁一个百般不情愿的夫婿,却是一个平素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在面前碍眼,你心情可会好么?”
“这么想着,还是小姐心善,虽然怀真郡主当年许多地方对不住小姐,可小姐还是不去闹她的心。”秀婉笑着打趣道,“其实小姐若去了,郡主那才叫堵心呢。”
“我若去了,未必是堵心,只怕以郡主的泼辣有为,抓着妆台上的东西就要追打我出去了。”苏如绘笑吟吟的道,“我不怕丢脸,也得替郡主的婚事想一想啊,东胡刘氏,可不是寻常人家,没得扫了同为门阀的颜面。”
秀婉把一对羊脂玉双蝠衔芝钗放到了桌上:“这一对倒是应景。”
“虽然应景,但颜色太素了一些。”苏如绘想了一想,“再选个珊瑚或红玉之类的佩饰来搭上。”
“倒正有一双血玉鸳鸯。”秀婉机灵的翻出一个小匣子,“奴婢再寻出一个大些的盒子装在一起。”
苏如绘点了点头,东西准备好了,秀婉又提起前事:“周家小姐提这个要求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太后未必会同意不说,看这位小姐也不像这般冲动的人呀!”
周意儿当然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会做这种事的应该是宁王府的那两位郡主才对。
苏如绘略一思索:“也许她想回家住一段时间。”
“回家?”秀婉惊讶道,“为何不直接和太后提呢?”
“养在太后膝下的人里,我因病回家住了一段时间,霍七前两天被太后准她回家侍奉父亲尽孝,丹朱郡主乃东胶国郡主,距离帝都遥远,只能作罢,怕是她看着眼热,但若直接提出来,却有说太后处事不公的嫌疑,所以要借着怀真大婚的事情去提,太后何等聪慧,还不明白她的心思吗?若是准,自然就直接准了,若不准,推说于礼不合,也不伤颜面。”苏如绘耐心的解释着,“否则她也不会去找丹朱说这件事,我只是恰好在停芳园里碰上罢了,丹朱郡主一向乖巧,可不是做这样事的人。”
“若周家小姐真的只是为了去闹怀真郡主,应该来寻小姐才是。”秀婉明白过来,“毕竟小姐胆子比郡主可大多了。”
苏如绘只是笑了笑,随即咬着唇认真思索起周意儿这个时候想回一次英忠侯府,到底打什么主意?
晚膳的时候,正如苏如绘所料,太后听了三人的恳求,思忖片刻,便笑骂道:“你们两个去宁王府看怀真出嫁,一个要去兰秋宫学琴,便将哀家独自撇在仁寿宫里巴巴的望着么?”
“太后……”三人听出太后语气之中并无怒意,连忙缠上去又是撒娇又是哄劝,嘉懿为难了她们片刻,到底还是如了周意儿的愿:“不成,任你们再甜言蜜语,非留一个人下来陪着哀家不可。”
最后自然是让周意儿独自前去,太后又许她在英忠侯府过一夜再回宫,虽然不是像苏如绘和霍七那样可以在家里住上一段时间,让周意儿有点失望,但总比没有这个机会好,她还是欢喜的应了。
丹朱郡主听到这安排,眼中掠过一丝失望,太后膝下这几个女孩儿里,她大概是唯一一个真心想要去祝福怀真郡主的了,可是太后自有安排,却没有同意她的请求,还是要留她在身边。
过了两日,苏如绘正在兰秋宫正殿上试弦时,长泰忽然驾到。
苏如绘主仆忙和刘修仪一起跪迎圣驾。
“平身。”长泰看到苏如绘,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在殿上原本刘修仪坐的位置坐下后,苏如绘正要告退,却见长泰并非独自前来,身后除了宫人,却还跟了三个少年。
为首一个正是甘然。
“臣女给楚王殿下请安!”苏如绘本来就要告退,见状只得再行一礼,甘然道了个免字,在他身后,并肩站了两个华服少年,年纪比甘然略长,轮廓之间有些相似,也有些眼熟,苏如绘借着给甘然行礼,匆忙看了一眼,正在疑惑这两个被带到兰秋宫来的外男是谁,便听他们齐声道:“臣见过娘娘!”
“你先不要走,先去偏殿,把本宫刚才布置的练完。”刘修仪清声道了平身,复对请退的苏如绘道,平儿会意,过来引她去偏殿。
兰秋宫的这间偏殿却没有未央宫那么隔音,主仆抱着琴在殿中一角坐下,依稀可以听到正殿里的说话声,因此苏如绘只敢在弦上虚试指法,却不敢真的弹奏起来,她现在才开始上手,弹的很是磕磕绊绊,可别搅扰了正殿的谈兴。
平儿把她们带到这里就回去伺候刘修仪了,偏殿里站了两个泥塑般的小宫女,悄没声息的奉了茶,便重新站回去。
主仆其实对正殿的人与事都十分好奇,但这会也不能当着刘修仪的面跑过去偷听,只得强自按捺,作出神态宁静的模样来。
一直到了一个多时辰后,才听见外面长泰和楚王离开的声音,苏如绘侧耳听着,又过了片刻,平儿来请她回正殿:“娘娘要看看小姐在偏殿这点时间练得如何。”
殿上,刘修仪眉宇之间已经有一丝倦色,但还是坚持听完了苏如绘的演奏,皱眉道:“怎么还是这么生疏,你在偏殿没练罢?”
“师傅,刚才徒儿在偏殿隐约能够听到正殿的人声,虽然听不清楚说什么,可徒儿如今弹得甚是聒噪,惟恐惊扰了圣驾,所以……”苏如绘有些嗫喏的解释道。
刘修仪揉着额角想了想:“是本宫疏忽了,那么现在还有些时间,你再练一练。”
刘拒戎性格冷清,但教导起来却极为严厉,苏如绘稍有懈怠都会被惩罚,虽然刘氏不至于戒尺加身,但如罚跪罚加倍练习之类却是能够用的,苏如绘早已明白,因此乖巧的继续练习起来。
她又弹了两遍时,殿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小姑姑,这人是谁,弹的这么难听,怎么还留在这里!”
苏如绘心头微惊,手下不自觉又错了一拍,刘拒戎顿时皱眉:“不行,你心不静,这么容易就被外物动摇,重来!”
苏如绘不敢辩驳,深吸了口气,定了定,再次开始弹奏起来。
眼角却瞥见一袭水绿色裙裾飘然而过,扑到殿上,脆声笑道:“小姑姑,素冠好想你!”
“这里是大雍的皇宫,不是东胡,不要这么没规矩——你觐见完太后与皇后了么?”刘拒戎轻斥,但语气里却无怒意,便听那脆声不在意的说道:“都见过了……这有什么关系,反正太后和陛下都不在,对了,小姑姑,这人是谁呀?你是在罚她么?可是这人弹这么难听,让她在这儿弹着,倒像是罚你似的!”
苏如绘虽然已经定了定心神,听到这话也不禁脸上发烧,幸亏她心志也算坚韧,硬撑着没有错弦,侍奉在她身后的秀婉却有些不忿的瞪了眼那人。
“嘻,本来弹的就难听,你这宫女瞪我做什么?”刘素冠笑着说道。
刘拒戎轻叱:“不要胡说,这是我收的徒弟,青州苏氏嫡女苏如绘!”
“青州苏氏?”刘素冠语气顿时一顿,半晌才有些尴尬道,“糟糕,这可是得罪了人了。”
待苏如绘强自弹完这一遍,刘拒戎一面与侄女说话,一面却也留意着,摇头道,“你已经被素冠乱了心神,这会在这儿想必是弹不好的了,先回去吧,明儿再来练,明儿这丫头不在。”
苏如绘无奈,只得站起身来收拾。
殿上一个水绿衣裙的少女笑吟吟的对她欠了欠身:“可真对不住,我不知道你也是门阀之女,刚才得罪了。”
“无妨,我新学乍练,本就是折磨人的时候。”苏如绘虽然被她乱了心神,但倒不怪对方,苦笑着和她见了礼。
刘拒戎介绍了一下:“这是本宫的侄女,东胡刘氏嫡九女刘素冠,殿下是本宫的徒弟,青州苏氏出身、武德侯独女苏如绘!”
刘素冠显然继承了门阀的门第之见,在听说苏如绘的出身后,很是亲热与愧疚:“我还当你是兰秋宫里的妃子或其他什么人呢,没想到你是苏家的女儿,难怪我姑姑会收下你。”
苏如绘本来已经收拾好了准备告退,但现在刘素冠主动走下殿来寒暄,也只能和她说上几句:“九小姐是来陪四公子娶亲的么?”
“也是也不是,四哥娶亲,我做小姑子的跟过来做什么呢。”刘素冠大大方方的道,“是开春的选秀,家里觉得开春再特意派人走一趟,还不如让我和叔叔、哥哥们一起趁现在过来,反正到选秀也就几个月了。”
“那九小姐以后也住在兰秋宫里了?”苏如绘感到有点意外,明年选秀还真是个是非之年,宫里主位的侄女外甥女什么,怕是都要来晃一圈了。
没想到刘素冠惊讶道:“住在兰秋宫?为什么?我们家在帝都有老宅的,虽然多年无人居住阴冷了点儿,不过也就住上几个月,将就一下就是了。”
苏如绘倒有点意外,但看到刘修仪那冷清高傲的性子也明白过来,刘氏长年驻边,却是很有几分傲气的,便笑着说道:“我是当以后九小姐会在宫里,又多一个姐妹,才这么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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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刘烈
“我可不想住在宫里。”刘素冠笑眯眯的说道,“祖宅那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虽然房间因着多年没人住的缘故还有些阴冷,可那边究竟是自己家住的方便,再说东胡可比这边冷多了,宫里规矩大,出入也不便,我可是第一回到帝都来,想着四处看一看呢。”
苏如绘见她性子爽快,加上两人出身相若,倒有些喜欢,想了一想,对她道:“你若是想出去玩,我倒有几个堂姐,是在帝都长大的,另外我的师伯,就是洪州顾氏子弟顾太一大人,膝下独女名叫顾连理的,性情倒和你有些相似,也许你们会谈得来。”
“我叔叔说,今儿来觐见了太后和皇后,再看一看姑姑,明儿早上我出了宫去,就得准备去各家那儿拜访。”刘素冠点头道,“你的堂姐我必定是会见到的,那个叫做顾连理的,虽然只是世家,但你既然说她性情和我相似,我也去认识一下好了。”她说这番话时神态自若,身为门阀嫡女的骄傲理所当然,苏如绘看着心中微微一叹,要是她自小在家里长大,想必也是这样的吧?
只是这刘素冠是要参加选秀的,以她的身份断然没有落选的可能。也不知道她明年会被指给谁,被拘束在帝都这个皇权、门阀、世家纵横交错的地方,那种发自骨髓的骄傲可还能在现实里坚持下去吗?
因着时辰的缘故,两人略作交谈,苏如绘便向刘修仪告退。刘修仪从入宫起还没见过家里亲人,自然不会再留她,刘素冠觉得自己刚才出言冒犯了她,亲自握着手送到了宫门口,苏如绘再次道别才步下宫阶。
出了兰秋宫,一阵冷风吹过,秀婉忙上前替苏如绘紧了紧披风的系带,自责没有带件厚缎子的披风来。
苏如绘摇了摇头,对她道:“刘九小姐明儿早上就要出宫去,最近没什么节令,咱们不方便传东西去宫外,一会回去了赶紧收拾点见面礼送过来。”
秀婉这几年跟着苏如绘,很是沾染了门阀家生子的一些习气,闻言点头道:“奴婢也想回去了问一问小姐,要不要给这位小姐准备点心意呢,小姐如今拜了修仪为师不说,正经的门阀嫡女,也该格外不同才是。”
“给刘家小姐的东西,务必不能差了,没得让人小看了我们苏氏。”苏如绘微蹙着眉,边走边对她说道,“但也不能太出挑,别让宫里其他几位姐妹生出罅隙来。”
秀婉明白她的意思:“奴婢会小心的,只是……上回沈家小姐进宫来,小姐什么都没送,虽然这回咱们可以托着修仪娘娘教导小姐琴技,但也得避好了永信宫的眼目才好。”
“这个不要紧。”苏如绘冷笑了一声,“沈准的夫人抱病入都,沈子佩去侍疾了,如今她又不在宫里,回头你把丹朱郡主上回送的琉璃灯放到最上面,只能怪她走的太早没赶上时候了。”
这个理由牵强的紧,但秀婉听出苏如绘很不待见沈子佩,便不再多说。
兰秋宫离仁寿宫的距离不近,主仆边谈边走,秀婉忽然小声道:“小姐,后面有人好像是跟着咱们的。”
苏如绘眉头微微皱了一皱,示意秀婉放缓了脚步,等那人走近,才忽然转过头去看,却是一个老内监,苏如绘还没怎么样,秀婉已经低叫道:“刘公公,你怎会在这里?”
“苏小姐,婉姑娘。”这内监正是甘然素来跟在身边的那个心腹刘公公,弯着腰见了礼,小声道,“前面有个没人住的小院子,殿下有些事儿想与小姐说。”
秀婉忙看向苏如绘,苏如绘微微皱眉,自从晓得了太后那边用意以来,她和甘然见面都十分的谨慎,如今连苏氏也不看好,就更小心了,虽然现在宫道上面没人,可是到底冒险。
她没有出声,只是极轻的点了下头,刘公公只略停了停就错过身子赶到前面去了。秀婉却有点担心:“不会出什么事吧?”
刚才在兰秋宫的正殿上面,主仆两是和楚王打过照面的,苏如绘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觉,如果她猜的不错,方才殿上那两个不认识的少年,应该和刘素冠一样,是东胡刘氏的嫡子,也许那个刘烈就在其中。
甘然答应过怀真,试着为她解除这门不合适的婚事,难道距离婚期没几天了,他竟然还是强行插手进去了吗?
“一会你继续往前走就是,回去了只管照我刚才叮嘱的收拾东西,让白鹭或者飞鸥送去兰秋宫给刘家小姐,若有人问我,只管说我累了慢慢走。”苏如绘想了想,轻声道。
被看见在一起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忌惮着太后那里加紧手脚罢了,若不然,皇子们进宫来,偶然撞见养在太后膝下的女孩儿,从小相熟的,说几句话,又怎么样呢?
而且苏如绘觉得如果是她猜测的那样,那更是非见面不可,她说什么也要拦阻下来。这不仅仅是她和怀真郡主之间的私怨,更重要的是,如果甘然真的心慈手软和不顾大局到这地步,那还真不如去做个太子侧妃靠谱些。
虽然苏如绘正是慕少艾的年纪,可是她很清楚,生长门阀,家族是她的依靠,也是羁绊,只顾着自己心头好而弃绝家族……譬如太子没说完的故事里的那个傻人一样的事情,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秀婉加快脚步离开后不久,苏如绘发觉前方确实有个小院子,她路过时前后无人,脚步一错就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小小的跨院,分里外两进,兰秋宫因为和仁寿宫隔的远的缘故,苏如绘也不常来,对这么一间跨院出现在这儿是做什么的也不清楚,院子应是多日无人居住了,里面落满了厚厚的腐烂的秋叶,踩上去沙沙作响。
甘然在她身后掩上门,对她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拉着苏如绘走到后院,才道:“刘修仪教导你仿佛很用心,我只当在这儿略等一等就能等到你了。”
苏如绘也想到他是在这里等很久了,于是开口道:“你在后面耽误了这么久,可别叫佩兰殿那边起了疑心。”
“这没什么,有母妃在。”甘然随口道。
这也是实情,别说霍贵妃平素就得上意,这会怀着身子,就算是后宫如今有了三个有妊的妃嫔,但无论位份还是宠爱都无法越过她去,谁会在这个时候给贵妃名下的楚王找不痛快呢。
“刚才兰秋宫的两个人,是刘氏的人吧?谁是刘烈?”苏如绘知道时间紧,也不客套,径自问道。
甘然点头:“左面那一个是刘四,右边的是刘五,和刘氏家主的弟弟一起过来主持婚礼的,刘氏早年在帝都有祖宅,他们其实早就到了,一直在收拾,因为刘氏家主的弟弟身上有个虚爵,这两天跟着上了几回朝,趁机求了一回父皇,趁婚礼之前的空暇,让侄子侄女见一见修仪。父皇准了,忙完今日的政事就顺路带着他们过来,偏巧北戎那边又来了一封折子,把有爵位的那个给绊在前朝一起参议,所以只有这两个侄子,还有一个嫡出小姐,仿佛是为了选秀来的。”
“你怎么也去了呢?”苏如绘耐着性子听他说完,便不解的问道。
甘然有点尴尬的道:“早先我不是答应过怀真……咳,就托了母妃的借口,过来相看相看。”
“看下来如何?”苏如绘暗暗吸了口气,淡淡的问道。
“门阀子弟,又是未来家主人选,自是不错的。”甘然眼中闪过一丝隐忧,“但我也不瞒你,如今是无力回天,怀真这个媳妇怕是不大好做,我瞧那刘四,对这门亲事十分冷淡,刚才路上我拖着他落后几步,在父皇听不到的地方试探了几句,提到怀真他都把话题岔开,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苏如绘冷冷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她不认为刘四这个态度有什么不对,哪有不在乎媳妇闺誉的望族?虽然闺誉被毁的是柔淑郡主,但是宁王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未出阁的即使是郡主,同等家世的人家和略次的一等也不会想要了,但皇室公主稀少,最亲近的也只有宁王膝下这两个郡主能够承担联姻的责任。
若不然,就凭那所谓的姐弟乱伦始作俑者居然是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