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童养媳--完结第72部分阅读
皇家童养媳完结 作者:肉书屋
个资格让她主动登门,其他人哪怕是九嫔也是要去曲台宫拜访她的。
苏如绘等人自是不需要跟随,依旧留在了德泰殿里陪着太后,去了一个小霍氏,又病了一个周意儿,但添进了柔淑郡主,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往殿上一站,太后因光奕长公主归宁而好了许多的心情顿时更加好了。
眼风扫过,太后便有些疑惑:“怎么今儿柔淑与如绘的脸色都这么难看,难道晚上都没睡安稳?紫光殿那边的乐声不至于传这么远吧。”
柔淑笑了笑:“回太后的话,是我的错,我不知苏妹妹酒量不堪,昨天席上拉着她多喝了几杯,虽然从未央宫步行回仁寿宫,一路散着酒意,到底折腾了一宿,恐怕苏妹妹也差不多,却是我害的了。”
“郡主说笑了,也是我自己贪了杯。”苏如绘本就大病初愈,面色很是苍白,昨晚一折腾,这会看着更有点儿弱不禁风的意思,太后便皱起眉:“既然如此怎么还来的这么早?方才光奕在这里,哀家一时倒疏忽了你们,女孩儿家的身子是最紧要的,罢了,哀家这儿也没什么事,你们两个都回去歇一歇,尤其是如绘,你身子可才好,就这么不爱惜,过几日除夕,郑野郡夫人进宫来看到瘦了一圈儿,只怕还当是哀家欺负了你去!”
苏如绘略露笑脸,欠了欠身道:“太后不知,母亲可不会这么想!母亲晓得太后素来疼爱臣女,看到臣女瘦了,只会怪臣女让太后挂了心,就算臣女要诋毁太后,母亲也不信的呢。”
太后哑然失笑:“你这孩子,都这歪歪倒倒了,还要哄着哀家高兴。”但还是让她们回去歇到傍晚再来,苏如绘本就累得极了,又知道太后也不只是为她的身体,还因为年关临近,宫里处处讨喜,这时候为着形势已经病了一个周意儿,再病一个苏如绘,未免扫兴,并且周意儿是光奕长公主刚回来时病的,她接着也病倒,这岂不是在打长公主的脸?
因此磨了片刻还是和柔淑一起答应着退出了德泰殿,到外面看到柔淑身后依旧跟着昨日被她呵斥过的嬷嬷,这嬷嬷隔了一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从太后面前退下的缘故,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卑微谦恭的模样。
苏如绘盯着她看了片刻,嬷嬷有所觉,抬头看到,见是她,轻轻招呼了一声“苏小姐”,随即又肃着脸,与宫中那些讲究规矩的嬷嬷一般无二,再看不出半天昨日被扫了颜面的愤恨。
苏如绘忽然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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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平儿
申末苏如绘才醒来,白鹭服侍着她更衣梳妆,外面飞鸥知道了进来禀告:“小姐,兰秋宫平儿姑娘过来,已经等了片刻了。”
苏如绘微微一惊:“平儿?几时过来的?怎不叫我起来?”
“平儿姑娘来了大约有两刻辰光,闻说小姐身子不适在休憩,就叫奴婢不要打扰,说是事情不急,因此奴婢给平儿姑娘上了茶水,就没惊动小姐。”飞鸥道。
苏如绘皱了皱眉:“我这里再梳个发髻就出去了,你去给她换一换茶。”
飞鸥答应着下去。
装束好后,苏如绘出得内室,到了外面,下首座位上的平儿忙站起来行礼:“苏小姐,奴婢冒昧前来。”
“客气什么?坐下说吧。”苏如绘对她点一点头,平儿等她坐了才坐下,苏如绘因问道:“可是师傅有事?你也不让她们叫醒我,可别误了事。”
平儿笑道:“是修仪吩咐奴婢来的,可事情也不急,苏小姐风寒才好,正该好好将养,奴婢若叫她们吵了你,回去修仪可是不依的。”
苏如绘便顺势问:“师傅最近可好?说来我这个做弟子的好不惭愧,当初缠了修仪学琴,结果才听了两回,大大小小的事儿就纠缠得脱不开身,也幸亏是修仪好脾气,否则怕早将我逐出师门了。”
“修仪好着呢。”平儿说着,到底透露了点风声,“早先徐宝林初为人母,又听说了前三个月最是不稳,所以修仪也担着心,如今倒是好了许多了。”
苏如绘扬了扬眉明白了,光奕长公主归宁,涉及国事,再加上长公主的身份,如今宫里宫外注意力自是都放到了此事上头,最紧要的还是崔红鸾联手了德妃等人揭发瑞嫔不贞并影射到皇后身上,这件事情虽然秘密,可宫里总能感觉到异样的氛围,徐姿若这个时候还不识趣的仗着身孕惹是非,那也白做到宝林了。
“那么平儿过来……”苏如绘等下就要去德泰殿伺候太后用晚膳,却是没太多时间与平儿迂回的,寒暄一过,马上就问了她的来意。
平儿微微一笑:“是这么回事,光奕长公主当初还在宫里时,苏小姐似乎已经进宫了?”
苏如绘点了点头:“不错,不过那时候长公主即将远嫁,太后爱之甚深,几乎时刻带在身边,甚至连霍七小姐都疏忽了,我见的却也不多。”
平儿略略思索,笑道:“再不多也比修仪好,修仪到底是后来才进的宫。”
苏如绘奇道:“是师傅为给长公主的礼发愁么?”
“正是这件事。”平儿点了点头,“长公主乃是正一品,与四妃等同,四妃以下,都无资格让长公主亲自登门,自是要去曲台宫觐见的,但修仪进宫时长公主已经出嫁,所以对长公主的喜好都不甚了解,故遣奴婢来向小姐打探一二。”
苏如绘沉吟着,刘修仪果然心细,但一来时间隔得有些久了,二来当时太后忙着调教周青燃,中间连皇帝皇后都没工夫见,她和周青燃打照面的机会也不多,对这位长公主的喜好还真不清楚。
平儿听了她的话有些失望:“照这么说,宫里对长公主最熟悉的除了太后就是霍七小姐了吗?太后那儿不便,霍七小姐偏偏又不在宫里。”
“刘九小姐不是在帝都等着采选吗?”苏如绘听了,略作思索,提醒道,“宫里熟悉长公主的人不多,可宫外却未必没有,宁王世子妇……”
平儿为难道:“苏小姐是修仪的弟子,奴婢说话也不藏着掖着,刘家的四少夫人固然是宁王世子的嫡妹,但……似乎静光王后与世子生母从前不大和睦,四少夫人也不喜世子,怕是难去开这个口。”怀真不只是和甘远关系不好,她那么不愿意嫁给刘烈,和刘素冠的关系又能好到哪里去?刘烈可是刘素冠的亲哥哥。
东胡刘家好歹也是望族,刘烈自己也算得上文武双全,论容貌也不差,不说东胡,就是帝都也不是寻不到门当户对的妻子,若不是因为当年钱淑妃之事,刘氏咎罪,为了弥补这种裂痕,需要娶一位皇家贵女,刘烈岂会接受怀真?平儿是刘拒戎的陪嫁使女,对这些事情当然清楚。
“我年初回家里住过一段时间,记得我那三哥倒是去过几回宁王府的。”苏如绘道,“虽然起初是为着我的事情去,但后来和宁王世子却有些不打不相识,不如修仪召刘九小姐觐见,让九小姐着人去苏家说一声?”
平儿眼睛一亮,正待赞同,但随即皱眉:“时间来得及么?”
苏如绘奇道:“为何来不及?昨日国宴,长公主今儿起才正式拜访六宫,先头未央宫皇后那儿定然要留饭谈上几句,接下来四妃宫里可不是一天能跑遍的,现在天色已晚,师傅明日召刘九小姐入宫,也就两三天能够得到宁王世子妇的话,不是正好么?”
平儿苦笑道:“苏小姐睡了一天不晓得,长公主今儿辰时去了未央宫拜见皇后,也确实在未央宫里留了午膳,至午末告辞,回曲台宫略作休憩,更衣后,又去西福宫,只是霍贵妃昨天在席上多饮了一杯酒,今早就宣太医看了,因汤药里加了安神之药,所以疲乏得很,与长公主只说了几句话,长公主见贵妃实在撑不住要睡,便告辞了。所以接下来又去明光宫,可贤妃的情况苏小姐也清楚……奴婢方才来时,特意从明光宫附近绕了下,长公主的鸾驾都是直接停在门口的。”
“也就是说,皇后与四妃的拜访,长公主今儿一天就能结束?”苏如绘有点哭笑不得,原本,皇后留了午饭,贵妃那里怎么也该留到晚膳将近,若霍贵妃不是那么不得太后喜欢,说不定还要陪长公主一起去德泰殿蹭个晚膳,接着明儿再是贤妃、德妃……
而且周皇后留完午膳就送走了长公主,这也太快了些,不过转念一想,先有甘然阴了皇后一把,接着又出了瑞嫔之事,皇后虽然勉强振作精神,到底谨慎了许多,也不敢和长公主多谈,免得再生风波。
“可不是?”平儿有点急了,“这会九小姐可进不了宫了。”
苏如绘抚摩着茶盏的外壁,想了片刻,迟疑着道:“或者去问一问丹朱郡主?只是丹朱那时候年纪还小,也不知道她记得多少,可她是比我和周意儿见长公主都见得多的,对了,那年除夕,长公主还给她做过一身衣裳,做得极好呢。”
做的好,这就说明不是第一次做,也不是为了练手,那就是长公主那时候很喜欢丹朱了?
平儿便恳求:“修仪向来与丹朱郡主没有太多交往,还请苏小姐着人陪奴婢去一回停芳园罢?”
“不用她们,你且等一等,叫白鹭拿了氅衣来,我带你一起去,问完了我们去德泰殿陪太后,你自回兰秋宫就行。”苏如绘吩咐飞鸥去准备些能够放在袖子里的糕点,“兰秋宫不近,又是这寒冬腊月的,别饿坏了,我实在不便留你的饭,你就拿着路上垫一垫吧。”
平儿见她想得周到,忙谢了。
白鹭听了苏如绘的话就转到后面,不多时捧出一件赤狐裘来,乃是完整的一张赤狐皮所制,披上之后显得肌肤晶莹剔透,平儿与白鹭都赞了一句,因雪还在下,就打了伞出去。
这时候鹿鸣台只有苏如绘一个人住,台下菊花也已残败,俱被茫茫大雪覆盖,雪光返照,即使暮色渐深,苏如绘一身赤狐裘格外惹眼,靴子踩过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如今宫里忙着,鹿鸣台这边的雪竟无人扫,刚才平儿过来时踩下的脚印早已被雪覆盖,几人走得都甚是艰难。
到了停芳园,丹朱看门的小宫女对苏如绘熟悉的很,平时都是不禀告便殷勤请她进去,今儿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苏如绘登门,身边还带了一个眼生的平儿,那小宫女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慌乱,手忙脚乱的上前给苏如绘行礼,道:“苏小姐这时候怎么过来了?”
苏如绘看她这样子便有些疑惑:“我来邀你们郡主一起去德泰殿,丹朱难道不在吗?”
小宫女张了张嘴见她目光锐利,到底没敢说不在,只是支吾道:“郡主方才有些头疼,说若苏小姐或柔淑郡主来寻,叫奴婢请小姐只管先去,郡主随后就来。”
苏如绘皱眉:“是么?那我更该进去看看——我还有些事要问她。”
小宫女一听更慌张了,差不多是哀求道:“苏小姐还是先走罢,郡主等会就过去的!”
苏如绘盯着她,小宫女被她看得渐渐开始哆嗦,平儿早就看出了这小宫女不对劲,奈何她是真要请教丹朱,便小声问苏如绘:“苏小姐,这事……”
苏如绘思忖了一下,想想丹朱到底是郡主,太后一向疼她,何况东胶怎么说也是一个封国,虽然在宫里有些远水难解近渴,但他们的嫡出郡主可也不是能够被人随便下重手的,估计丹朱是受了什么委屈心里难受,所以不想让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这么想着,她平静道:“你们在外面,我一个人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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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焦嬷嬷
小宫女拦她不住,只得眼睁睁看着她闯了进去,再看平儿、白鹭和飞鸥站在外面,倒是真的不跟进去,这小宫女倒也有几分机灵,干脆咬牙道:“你们还是进来园子里站着吧,别在外面叫路过的人看了去,还不晓得会怎么说郡主!”
平儿心头一动,丹朱郡主在宫里口碑一向不错,这位郡主性格温和,与人无争,怎么听这小宫女的口吻像是过得极不如意一样?
白鹭、飞鸥却是假装没听懂。
那边苏如绘轻车熟路的到了丹朱住的屋子前,丹朱极爱花木,即使冬日,她屋前屋后依旧有许多敢于傲雪盛开的花草,冷香徐徐,更不可少,苏如绘无心欣赏,只借着雪光向屋子里走去——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屋子里却没点灯,只有炭盆的气息隐约传来。
苏如绘先在屋门上敲了几下,里面传出丹朱哑了的嗓子,带着几分愠怒:“说了不许来吵我!”
一听她说话,苏如绘便放了些心,便低声道:“丹朱,是我。”
丹朱微微讶然:“如绘姐姐?”
“你怎么了?把门开了我与你有话说。”苏如绘好言道。
丹朱却迟疑着:“如绘姐姐,我现在心情很差,你先去德泰殿吧,我随后再来。”
“心绪不佳还要硬撑着去太后跟前伺候吗?你那性子难道还指望瞒得过太后?”苏如绘隔着门柔声哄着她,“开了门与我说一说到底是什么事,太后那边实在不行着人去告个病也可以的,反正如今有光奕长公主在,太后也不寂寞。”
丹朱却闷闷回道:“如绘姐姐,我这会实在不想见人,你还是自去吧。我晚一点一定到的。”
苏如绘又哄了片刻,丹朱只是不肯开门也不肯说缘故,苏如绘估计了下时辰,德泰殿那边怕是快要开宴了,当下也不纠缠,只道:“那么我先不烦你,不过我现在过来还真是有话要和你说,兰秋宫的主位刘修仪,就是教导我琴技的那位娘娘,遣了身边的平儿过来向我打听光奕长公主的喜好,你也知道我那时候与长公主接触不多,所以便想来问问你。你现在心情不好,我就叫她先回鹿鸣台我院子里,只是刘修仪明儿就要去曲台宫拜访,等会你心绪好了可得告诉我一声。”
说完她正要折身离开,门里丹朱似哽咽了一下,到底还是略略提了提声:“也不用等会,这个我倒是现在就好告诉姐姐,姐姐转告那平儿罢……我那时候年纪小,别的不记得了,单记得长公主是喜欢清淡之物,那会我不是一直穿着红衣么?她就是看不过眼才替我做了身清淡颜色的。我想长公主应也喜欢雅致些的东西。”
苏如绘仔细记了下来,见她一定不肯当面出来,只得退出这个庭院。到了外面,她却没有出去找平儿,而是仗着自己对停芳园的熟悉,脚步一错,走到了东面一个单独隔了下的跨院里去。
这里住的乃是一个老嬷嬷,只是久病,一向倒不在丹朱面前伺候了,可她乃东胶国跟过来的,丹朱在这宫里,要说有没有真正信任的,只怕还是这老嬷嬷。
嬷嬷姓焦,年纪大了,又病着,丹朱舍不得她,不但奏请太后许了请太医为她诊治,还把自己身边人拨了一个专门伺候她。
苏如绘进跨院时,专门伺候这嬷嬷的宫女正在熬药,看到她进来吃了一惊,苏如绘低声道:“我见郡主心情不好,问也问不出来,想来和焦嬷嬷打听下。”
那宫女闻言忙点头:“苏小姐来的正好,郡主刚才才从这儿哭着离开呢。”
苏如绘一皱眉,刚刚找焦嬷嬷哭过?到底是什么事?
病人久待的屋子气味都不会好闻,又加上了药味,苏如绘不动声色的拿帕子在鼻翼按了按,帕子上淡淡的幽兰气息好歹冲去一些涩味,焦嬷嬷没睡着,瞪着眼睛看着帐子顶,有些无神。察觉到有人见来,那双老眼一瞄,她也是见过苏如绘的,忙不迭要起身行礼。
苏如绘摆了摆手:“嬷嬷别多礼,我急着要去德泰殿……郡主这是怎么了?”
“这会时辰不早了,苏小姐还是快去太后那边吧。”焦嬷嬷这么一说,苏如绘还当她不肯相信自己,正想着丹朱到底为了什么事,嬷嬷竟不肯说?却听她接着低声道,“这事老奴一时也说不清,苏小姐若真想知道,不如晚膳过了再来,老奴一定告诉小姐。”
苏如绘听出事情还很复杂,心下更疑惑了,但还是点了点头:“也好,只是丹朱刚才说晚点她还是要去德泰殿的,嬷嬷看要不要替她告个病,好歹收拾下心绪?”
焦嬷嬷叹了口气:“周家小姐病得年前怕都出不了紫潇榭,听说今早柔淑郡主与苏小姐也不大舒服,我家郡主怎么还能病呢?”
听她这么一说,苏如绘也不禁面上一红,尴尬道:“倒是我想漏了。”
“苏小姐关心郡主,老奴代郡主谢过小姐,可今儿郡主迟些可以,去却是一定要去的。”焦嬷嬷说话速度很慢,苏如绘听得吃力,暗想果然要先去了德泰殿才能来问,若不然,就算是简单的事,等听完怕也差不多宴开了。
她赶紧告辞,到了外面,把丹朱说的告诉了平儿,她赶紧谢了回兰秋宫,苏如绘这才带人离开。
德泰殿里暖香融融,苏如绘进去见礼毕,太后左右一看,不见丹朱,便问:“丹朱呢?你们没一起来?”
苏如绘笑着道:“臣女刚才去找她来着,谁想郡主她刚出门不小心在雪上滑了一交,把衣裳弄湿了,只得回去更换,所以让臣女先来,和太后说一声。”
太后便放下心来,嗔道:“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宫道上虽然扫着雪,可天冷也难保会踩到薄冰上,左右宫女也不拉着点,没摔伤吧?”
苏如绘笑道:“太后放心,郡主是自己起来的,自是无碍。”
长公主在旁道:“这两日忙着竟也没和这孩子多说几句,儿臣可还记得当初在宫里时丹朱郡主的模样,才刚刚到母后身边,还不及桌子高,圆圆的脸儿不笑时也露着两个酒窝,看得人心里都舒服极了,太后这些年想必是极疼她的。”
“可不是?”太后微笑着,像是想起了七年前的时候,目光闪烁,“不是哀家夸口,哀家膝下养着的这些孩子,每个都是极好的。”
太后这话是安慰没被长公主特别提到的苏如绘,但苏如绘一听她这么说,立刻想到了那回晚膳,太后夸完了就来个“许配太子”的恩典,赶紧转移话题:“太后,柔淑郡主也没来吗?臣女还以为她早到了。”
鹿鸣台与停芳园在德泰殿的一面,裁云阁又在另一面,所以苏如绘按常理是不会去等待柔淑的。
太后微微一哂:“那孩子比丹朱淘气多了,竟想着爬到梅树上去折最高的一根花枝,结果摔疼了腿,太医刚去看过,都不知道明日能不能下地。”
腊月里出这样的事情到底不好,难怪苏如绘没问,太后都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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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用意
不过柔淑郡主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为了折花摔伤了腿,苏如绘心里有数,从那位爬窗的身手敏捷程度来看,就算是冬日,也没那么容易从树上摔下来,再说柔淑这会能不能爬树还是个问题,她自然不敢说破,叫人拿了缠臂的金环来挽住袖子,替太后和长公主布菜。
谁晓得怕什么偏偏来什么,太后和长公主才用一箸青菜,外面袖素进来禀告,说是长泰带着太子、孤忽来了。
太后疑惑道:“皇帝今天没招待述平吗?”
“母后不知,午宴上面述平喝多了。”光奕在旁解释,“儿臣还以为他能参加晚膳,因此没有告诉母后,现在看来他是没能起来。”
太后哦了一声,忙吩咐把人请进来。
长泰进来看着满桌还未动的菜,抚掌笑道:“母后,秋狄右单于醉得不省人事,儿臣想着就带太子和孤忽来母后这儿蹭一顿,没想到恰好赶上膳时!”
“你们若早些派人来说,哀家也好叫小厨房里多准备一些。”太后嗔了一句,旁边人忙加上碗筷座位,光奕往下首退了退,让长泰坐得离太后最近。
苏如绘屈身给他们行礼,正待继续上前布菜,幸亏丹朱也来了,这时候丹朱已经收拾得看不出方才哭过,神态自若的向太后请罪,太后随口免了,两人一起再次净手上前伺候。
布过一轮,孤忽眼睛四下里看着,忽然放下酒樽问太后:“外祖母,孤忽记得,昨天在太后这里看到好几个女孩子,今天为什么只有两个?”
光奕微一皱眉,正待要说什么,太后却笑着道:“草原上的人都直爽,无妨,哀家知道孤忽并无他意。”
孤忽听太后为他解围,面色却有些迟疑,太后看了眼苏如绘,苏如绘屈了屈膝,平静道:“柔淑郡主爬树不慎摔伤了腿,周家小姐因受凉感了风寒,故此都不便出席,怠慢王子之处,还请王子见谅!”
孤忽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接下来都没说什么,中间太子给他使了几次眼神,他才反应过来,给太后等人敬酒,苏如绘却是心惊胆战,生怕太后再提自己的婚事,就这么晚膳终于结束,长泰三人陪坐了片刻,便告辞了。
长泰三人才出德泰殿,太后的脸色就不大好看,光奕长公主忙请罪:“母后,都是儿臣对孤忽疏于管教,才使他如此罔故礼仪!还请母后责罚!”
“这不关你事,蛮夷就是蛮夷,你又不是他亲生母亲,述平为了借大雍之力才将这个最疼爱的儿子放到你名下,他都这么大年纪了,在秋狄又有父亲又有母族,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嫁过去,也是难为了,哪里能管教他?”太后冷笑着道,“再说他岂是不知道礼仪吗?昨天就在这里,哀家听着别人告诉他的,怎么转过一天来他就不知道了?”
苏如绘和丹朱眼观鼻、鼻观心,皆不敢出声。
太后的眼风下一刻就扫了过来:“你们呢?没什么好说的吗?”
丹朱一头雾水,苏如绘却出了冷汗,忙跪下道:“回太后的话,昨晚……昨晚郡主与臣女因在未央宫多喝了几杯,故而步行回仁寿宫以散酒意,结果在明光宫附近遇上了自称迷路的秋狄王子,纠缠了些时候,后来楚王殿下寻过来,将王子带走,郡主和臣女才脱了身,因想着临近年关,而且秋狄王子也只是提出要送郡主和臣女回仁寿宫,并无其他逾越之言,不欲太后担心,这才没有禀告。”
光奕叹了口气,看向太后:“母后,这两个孩子,怕也是看着儿臣的面子……”
“只是这样吗?”太后没理光奕,皱眉问苏如绘,“那他为何会问今天没过来的人?昨晚可也问过?是谁?周意儿还是柔淑?”
苏如绘无可奈何,只得道:“不敢瞒太后,昨晚王子……王子对柔淑郡主甚是注意,但郡主并未理会王子。”
太后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确认道:“柔淑果对孤忽无意?”
苏如绘心道,那一位为了车非狐,只怕连太子妃都不屑做,区区一个秋狄王子又算什么?肯定的点了点头。
“难怪柔淑今儿摔伤了腿。”太后微微颔首,以为柔淑郡主是为了孤忽才不惜以苦肉计避开,对这个郡主倒是高看了一眼,苏如绘低眉顺眼,心中却转过了数个念头。
光奕苦笑道:“母后,虽然柔淑郡主无意,但孤忽此人性格执扭,如今既然看中了郡主,只怕不肯轻易死心,还请母后做主。”
太后当然知道光奕要她做主做的是什么主,便点头道:“也好,以后无事,孤忽就不必进后宫了,只管把他归到前朝和述平一起招呼。”说话间,外面跑进一个小黄门来,太后便道:“可问到了?”
这句话殿上众人都有些莫名,只听那小黄门清声道:“回太后的话,奴婢方才悄悄跟上了陛下一行,趁秋狄王子不注意时,问了太子身边的人,皆说陛下原本听说秋狄右单于大醉未醒,不欲传召,但秋狄王子却跟着去召右单于的人回宫求见,见到陛下后,便主动提出到德泰殿来用膳,陛下不欲扫其颜面,这才带着太子一起过来的。”
这话听得光奕脸色青红不定,太后吩咐那小黄门退下,轻轻拍着她的手,叹道:“你不要担心,就是为着你,哀家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况且草原上的人是什么性子,哀家很清楚,但柔淑的事哀家自有主意,是轮不到孤忽打主意的……他到底不是你亲生的,若是,哀家倒未必不能成全他!”
光奕勉强笑道:“是儿臣不中用。”
“子女缘分天注定,你也不要急,述平他还不很老。”太后安慰了一句,见苏如绘和丹朱还在,便叫她们退下了:“刚才的话不要外传,你们都回去歇息吧。”
苏如绘和丹朱乖巧的应了,退出大殿,丹朱才松了口气,对苏如绘道:“昨晚……”
“嘘!”苏如绘警告的瞪了她一眼,丹朱忙噤了声,抱歉的看了她一眼,苏如绘知道她的意思,必是为了昨晚没能陪她们一起走的缘故,不过丹朱就算与她们一起走了,也不过是三个人被孤忽拦下罢了。
苏如绘还惦记着焦嬷嬷之约,便提出送丹朱回停芳园,反正与鹿鸣台也在一个方向,丹朱欣然答应下来,见她始终不提自己晚膳前的失态,倒暗松一口气,却不知道苏如绘早就打算在焦嬷嬷那儿问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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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甘棠
“你去告诉郡主,道苏家小姐已经被送走了,叫郡主好生安置。”焦嬷嬷咳嗽着吩咐丹朱的贴身宫女,那宫女乖巧的点了点头去了,苏如绘站在门边解下狐裘,笑着道:“幸亏有嬷嬷在,否则我只怕得出去了再折回来。”
焦嬷嬷苦笑道:“老奴也看顾不了多久郡主啦,以后还请苏小姐多多照拂郡主!”
“我没有亲妹妹,在宫里这些年,丹朱好似我妹妹一般。”苏如绘靠着炭盆烤去身上寒气,道,“嬷嬷把事情告诉了我吧。”
焦嬷嬷听了,挣扎半晌,看模样却是要爬起来,苏如绘一怔,因为不知道事情大小,所以只她一个人进了屋,白鹭飞鸥都在外面,她感觉到身上寒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便上前几步想搀她一把。
谁知焦嬷嬷见她靠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一发力,竟爬了起来,但她却不只是为了起身,而是迅速跪好,就着床狠狠一个头磕在了被子上,即使隔着被褥,也能感觉到那种疼痛。
苏如绘吃了一惊:“嬷嬷这是?”
“求苏小姐庇护我家郡主一二!”焦嬷嬷再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
苏如绘瞬间想起柔淑,禁不住声音也颤抖了:“可是丹朱出了什么事?你快快说来!求不求的话,留到后面再提!”
“苏小姐可知郡主方才为何哭泣又为何不肯出来见您?”焦嬷嬷哭道,“那是因为她与紫潇榭的周意儿一样被人掌掴!苏小姐来时,郡主脸上指痕未消,这才不肯开门相见!待到小姐离开后,宫女帮着又敷又揉,幸亏受掴时有宫女挡了一把,又是夜晚,上了脂粉,好歹能去德泰殿上伺候!”
苏如绘听说受掌掴,也不知道怎的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这宫里出了一个疯狂如柔淑这样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日欢的郡主,若丹朱也遭遇了差不多的事情,无论她愿意不愿意,苏如绘怀疑自己当真要被气昏在这里,但即使如此也惊得目瞪口呆:“周意儿那是她咎由自取,柔淑郡主的事情早有太后定论,怎容她胡言乱语!可丹朱一直谨言慎行,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焦嬷嬷惨笑道:“苏小姐,我家郡主在太后面前虽然不及霍家七小姐受宠爱,可好歹也是正经嫡出的一国郡主,再者,容奴婢说句冒犯小姐的话,就是为了来年采选之事,前面有霍七小姐和苏小姐以及周家小姐,宫里的主位们,也犯不着没事来寻郡主的麻烦!”她深吸一口气,“可主位们不找麻烦,不代表皇子们不找!”
苏如绘心念一转:“是甘棠还是甘沛?”太子虽然狠辣,可到底还有一国储君的风度,再说太子如今的注意力,怕还没工夫放到丹朱身上,甘然自不必说,甘美虽然养到德妃身边已经好了很多,可在皇子里到底还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再说看他带着荣寿时温柔的模样,也不像能做出这等事来的。
诸皇子里,跋扈飞扬的,惟有甘棠、甘沛。
不过甘沛年纪尚小,而且他幼时,丹朱很是喜爱他,两人一度关系极好,以他年纪与身量,怕还打不到丹朱。
果然焦嬷嬷道:“五殿下虽然近年与郡主疏远了许多,好歹也算与郡主一起长大的,除了三殿下,还能有谁呢?”
丹朱才进宫的时候,不过六岁,那时候甘沛刚刚两岁不足,丹朱天性喜爱孩童,每次甘沛到得德泰殿来,她总是与他玩个不休,其时太子已经十岁有余,学业紧张,自也没有太多时间来陪伴甘沛,宫里年纪最小的就是甘沛与丹朱,因此两人之间的感情到底和其他人不一样,换成了一年前,说亲如姐弟也不过分。
若不是因争储与如意之事,怕两人之间感情到现在都不曾生分。最紧要的一点是,甘沛好歹自恃中宫所出,亲手掌掴郡主之事,怕是做不出来的。
苏如绘知道焦嬷嬷应该不曾说谎,她吐了口气,冷静下来,问道:“这是为什么?沈淑妃不是一直对丹朱不错么?”
“永信宫哪里是对郡主不错?分明是要用小恩小惠把郡主往绝路上去逼!”焦嬷嬷露出惨笑之色,叹道,“苏小姐聪慧机敏,老奴也不说废话了——那一宫里打得什么主意,不敢说路人皆知,但这六宫里却也瞒不过谁去!他们做什么要对郡主好?太后膝下抚养的女孩子里,论宠爱谁也越不过霍七小姐,论父母亲族的势力以苏小姐您为尊,论人脉,还有个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就是未央宫那边的那位,也有太后族人的身份!咱们郡主,除了一个品级,在这宫里又有什么?也不怕苏小姐笑话,东胶国虽然还在,一则因为是异姓王,昔年卢王叛乱,如今就剩了两个异姓国,小心翼翼都来不及,能够帮助郡主的也只有一些财物!何况东胶离得远,许多事情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二则,郡主是东胶元后所出,元后只有郡主一个女儿,郡主连个同母兄弟的扶持也无,当年元后去世,大王他跟着就立了新后,新后在三年前诞下嫡出世子……苏小姐请想一想,东胶世子到现在,和郡主都没见过面,又能有什么感情?”
苏如绘沉默的听着:“永信宫对郡主好,无非是因为除了长泰一朝因东胶郡主不多且早夭外,东胶代代出皇妃,笼络着咱们郡主投石问路,长泰廿六年初,太后与陛下命沈淑妃协理六宫,那时候淑妃还没什么宠爱,步步谨慎,之后开始慢慢接近咱们郡主,不时召过去吃些点心,或是赏赐些衣料首饰,见太后没有反应,甚至还默许她这么做,这才胆子大了起来,逐渐的敢与皇后相抗了,苏小姐是聪明人,想必能够看出太后这么做,不过是不想皇后一宫独大,老奴说句诛心之语,太后的手段那是连秋狄、北戎这些蛮夷都叹服的,可太后年纪大了……若不然,老奴看当年太后可未必肯给沈淑妃这么个机会!”
“嬷嬷慎言!”苏如绘听她提到太后,心头一紧,忙低声呵斥。
焦嬷嬷露出一丝嘲讽之色,笑道:“是老奴说差了……不过苏小姐,容老奴再多一句嘴,老奴愚钝,可到底活了六十来年,从东胶到帝都,单论年纪,比太后还长一些,不敢拿老奴的愚钝去比太后的想法,但人到了一定的年岁,精力大不如前,许多想法,可也差不多了,太后抬举永信宫,老奴自认为是没有揣摩错的。”
“嬷嬷既然看穿了,为何还要让淑妃一次次叫郡主过去?为何不阻拦?”苏如绘闻言皱眉道。
焦嬷嬷低叹一声:“苏小姐可知道奴婢是怎么卧病不起的吗?”
“啊?!”苏如绘一惊!
“那是五年前,沈淑妃又叫人来请郡主过去,老奴寻了个借口推脱了,隔了几日,永信宫送来点心给郡主,里面却放了郡主所不喜欢的姜,郡主就将点心给了老奴,老奴只吃了一块,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焦嬷嬷轻描淡写的说道。
苏如绘刷的一下站起!片刻后,才缓缓坐了下去:“淑妃敢害嬷嬷,却未必有胆子害丹朱!”
“也许是这样。”焦嬷嬷淡淡的道,“但害人也不一定要用点心和毒药,淑妃不仅仅是手握协理六宫之权的正一品妃子,她还是西凉沈家的女儿,她的兄长沈准,在朝中身居高位!东胶异姓国自卢王叛乱后已经如履薄冰,老奴和郡主到底是东胶王室出身,即使东胶帮不得深宫里的郡主,但郡主也不想给东胶带去什么麻烦……何况,元后死时将郡主托付给老奴,苏小姐说未必,可老奴却怕万一!”
苏如绘轻轻道:“我大概明白了,可淑妃既然还要借丹朱来试探太后与陛下的态度,为什么甘棠要对丹朱做这样的事?”
“听说今日一早,苏小姐和柔淑郡主脸色不大好,太后就让两位回去休憩,因此白日的事情,小姐大概不知道。”焦嬷嬷昏花的老眼陡然精光直射,仇恨的火焰瞬间燃亮她的瞳孔,语气却依旧不疾不徐,“就在苏小姐和柔淑郡主离开后不久,太子、楚王以及诸皇子,都到德泰殿给太后请安,包括荣寿公主,也由四殿下领了来。”
“然后呢?”
“临近午膳时,太子去了前朝,其他人却被太后留了下来用膳,膳毕,太后需要小憩,众人便慢慢退出德泰殿,听跟着郡主的人说,就在德泰殿到宫门的那条宫道上的一座假山附近,荣寿公主拿在手里玩耍的暖玉球给掉进了宫道边的雪地里,那玉球几与雪一色,因此四殿下一时间也找不出来,当时,郡主恰好路过,见荣寿公主急得快哭了,便停下来询问,跟着帮忙找,结果还真找到了,但郡主担心球虽然是暖玉雕琢的,到底在雪里捂了段时间,直接给公主可别冻着了公主,就先递给了四殿下,谁想到,这一幕却被三殿下瞧见,当着四殿下的面,就直接一掌掴到了郡主脸上!”焦嬷嬷说完,静静看着苏如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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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老奴
苏如绘离开已经颇有一段时间,焦嬷嬷却依旧毫无睡意,丹朱拨来专门伺候她的掬玉见室中灯火依旧,轻轻走了进来,道:“嬷嬷怎么还不休息?”
“郡主那边怎么样了?”焦嬷嬷问道。
掬玉叹了口气:“想是哭累了睡着了,方才掬翠进去替郡主盖了被子,又多点了个炭盆。”
焦嬷嬷皱眉:“真是胡闹,郡主心里不痛快,正是心浮气躁,怎么还能加炭盆?仔细肝火过盛!”
掬玉委屈的道:“嬷嬷不知,方才掬翠进去时,摸着郡主的手冷极了,也是怕郡主被冻着。”
焦嬷嬷顿了顿,叹气道:“算了,老婆子无能,护不了郡主,只盼郑王后在天之灵,能护一护郡主罢!”
“嬷嬷哪里护不住郡主了?”掬玉忙上前劝慰,“当初郡主被五殿下撞倒,若非嬷嬷见机借口看一看郡主的随身如意,舍出郑王后临终所留如意,让郡主与苏家小姐由此走近,今晚苏小姐又怎么会特意过来关心郡主?苏家小姐乃青州苏氏嫡女,她的父兄俱手握重兵,本身也是聪慧机敏之人,而且不似霍七与周意儿那般阴毒,郡主与她走近,多少总能得些照拂。”
焦嬷嬷淡淡的道:“你到底年轻!单一个苏家小姐,可是护不住郡主的。”
掬玉奇道:“那嬷嬷的意思是……”
焦嬷嬷却不与她继续谈此事了,道:“郡主既然睡了,那你把药拿来,老婆子也眯一眯吧。”
“嬷嬷。”掬玉没有立刻去端药,而是认真的道,“嬷嬷为了郡主百般筹划,却为什么不告诉郡主?比如那回劝郡主去求苏家小姐帮忙修复如意,嬷嬷若告诉了郡主真正用意,郡主也好与苏家小姐多亲近亲近,虽然如意是郑王后所遗,可嬷嬷陪伴郡主这些年,郡主未必会责怪嬷嬷,毕竟嬷嬷,都是为了郡主!郡主岂是不明事理之人?”
焦嬷嬷轻叹一声:“你这个傻丫头!那苏家小姐是什么人?你可是不记得了?当初她才进宫就在怀真郡主身上吃了一个大亏,结果回头就把怀真害她的帮手、江南宋家的嫡女赶了出去,若不是光奕长公主当年进宫引人非议,只怕那宋氏连嫡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