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童养媳--完结第81部分阅读
皇家童养媳完结 作者:肉书屋
露出恍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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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求娶
“社稷为重!”
这张不过二指来宽的纸条上,潦草的涂抹了这四字,苏如绘飞快的思索了一下,颤声道:“是……太师给的主意?”
甘然点了点头,黯然道:“霍长青……舅父似乎不大好了……”
“是沉疴散。”苏如绘摇头道,“我家……曾想用霍长青引小霍氏再回霍府,借着太子失位之事,解决后患,所以逼着姜太医送了一包过去,可以让人显得病势沉重,不过余太奇是能诊出的,但这段时间余太奇都在宫里,好像后来贵妃娘娘误会,叫余太奇回去看了看。”
“哪里是母妃。”甘然叹了口气,“是太后不想小霍氏回去,所以叫人把消息告诉了母妃,母妃自然要开这个口,即使她知道舅父的心思,也不能叫人说她不念亲兄安危。”
“这手书是如何传进来的?”苏如绘诧异问。
甘然微微一笑:“自然是光明正大,让余太奇带回来的!”
苏如绘正疑惑着,仔细看了看那字迹,顿时明白了:“这是霍小公子的手书?”
“嗯,霍辉是霍家嫡长孙,将新练的字写几个给宫里的姑姑看,谁也不能说什么。”甘然淡淡的笑着,苏如绘不解道:“可是这四个字传到了太后那里……”
甘然见她还是忌惮着太后,伸手一捏她脸颊,微笑:“我看你怕皇祖母是怕糊涂了。”
“怎么?”苏如绘可不是肯吃亏的人,拨开他手,还在他腕上用力掐了一下,留了几个弯弯的月牙印儿。
甘然低头看了眼,正色道:“本来我就要说的,可你这般凶悍,若不献上一吻安抚,那便自己去想吧!”
“从我回宫你就绕着圈子到现在,我如今还没和你翻脸就不错了,还想我献吻安抚你?”苏如绘被他揽在身侧,瞟了一眼过来,似笑非笑,“我瞧定然是方才掐轻了,你还没醒!”
甘然噫了一声:“这么说是我对不住你?”
“当然!”苏如绘得寸进尺,“你若还不速速说清缘由,休怪我……唔!”
半晌,甘然笑着放开了她,气息微微有些凌乱,哑着嗓子低声附耳道:“嗯,我对不住你,这般安抚可够了?若是不够……”
苏如绘看着他嘴角得意的笑意,什么也没说,非常果断的一脚踩到了他脚背上,再不移开。甘然低呼一声:“看来我的对不住还不够诚意?唉,看来为了赔罪,我清白难保……哎哟!”
苏如绘面目狰狞,低叫道:“你再胡说!”
“我几时胡说过?”甘然一本正经的道,“尤其是对你!”
苏如绘眼珠转了转,伸手搂住他脖子,嗔道:“快说……”
她每次主动亲近,绝对不会有好事,甘然被她一搂,顿时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警惕,再不敢调笑,只得继续一本正经道:“此乃阳谋,又非阴谋,何需隐瞒?”
苏如绘怔了半晌,才道:“阳谋?”
“太后素以社稷为重,只要于社稷有利,太后又怎会为难我?”甘然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却满是狡诈。
“可太后若非要为小霍氏破这个例呢?”苏如绘还是不放心,嘉懿太后……也许是因为这些年来始终养在她膝下的缘故,也许是听多了太后的手腕看多了后宫一切总归归她做主的缘故……总之,在苏如绘的印象中,太后嘉懿,似乎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仿佛无法超越的存在。
甘然舒心的笑了,柔声道:“太后之所以得群臣支持,正因为她始终坚持这点……若太后意气用事,岂不是叫一生英名付水?太后何等胸襟气魄,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你打算把小霍氏怎么样?”苏如绘听出他柔声之下的凛冽,禁不住微微一僵,问道。
甘然抚着她发丝,漫不经心道:“一会晚膳你就知道了。”
德泰殿的晚宴,虽然远不及紫光殿的排场,却也丝毫不失天家体面,因是家宴,皇家这边,太后、长泰、淑妃,除了太子以外的诸皇子,荣寿公主,以及两位郡主,苏如绘都到了,被招待与饯别的,述平、长公主并孤忽,全部到齐后,长泰请示过太后准许,吩咐开宴,珍馐流水价的送上来,苏如绘正留意到孤忽目光不时飘向柔淑,忽听太后皱眉:“瀣儿呢?”
这是家宴,霍清瀣虽然一直养在了太后膝下,但总归不是皇家人,太后却公然如此询问,可见小霍氏地位非同一般。
齐云正要说话,却听下面秋狄王子孤忽道:“外祖母所说的,是不是上次孤忽进宫请安时撞见的那位小姐?”
“正是。”太后有点惊讶,却见孤忽看着柔淑,口中却道:“孤忽正有一事要求外祖母。”说话间,站起身来,以手抚胸,深深行礼。
太后注意到他视线,顿时皱眉,柔淑郡主是打算嫁去北戎挑唆可汗诸子争位的,为了这件事情,已经让大雍阀阅起了疑心,可以说天家的代价都付了,而秋狄已经娶了两位长公主,如今的周青燃看起来过的还成,再嫁个郡主过去便是浪费了,再说这几年偏巧宗室女子稀少,柔淑可是难得养在帝都的皇家血脉。
“你既叫哀家外祖母,还说什么求不求?”太后淡淡的笑了,“说罢,看中哀家身边什么爱件儿了?那个翡翠西瓜,还是宝石盆景?”
太后话里破财消灾的暗示已经极为明显,偏偏孤忽就是不识趣:“回外祖母,孤忽不要翡翠宝石,孤忽想跟外祖母讨个人!”
“讨人?”太后见他执意要和自己为难,顿时沉下脸来,淡淡道,“你想要谁?大雍富饶,几个娇媚宫女,哀家还是能做主的。”
这意思就是说,孤忽最好接了几个宫女下台,长公主微微皱眉:“孤忽,你中午喝多了,这会还糊涂着,快与太后赔罪!”
“太后,孤忽觉得那位霍七小姐姿容绝色,乃孤忽见所未见,不知太后可否将其赐孤忽为妻,孤忽愿以正妻之位待之!”孤忽未理会养母,正色说道。
这番话他说得铿然诚挚,却是连苏如绘到柔淑全部愣在了当场,其中柔淑更是差点把布菜的银箸都掉了。
尤其是,孤忽这么说时,目光依旧盯着柔淑!
“……歌舞呢?”太后默了片刻,才按捺住怒火,问齐云。
齐云忙吩咐叫准备好的歌舞进来,显然是要就这么把事情敷衍过去。
苏如绘姿态端庄,却悄悄看了眼甘然……后者坐在长泰最近的位置,神态平静之中略带惊讶,却是毫无破绽。
“太后……”孤忽似有些不甘心,再次出声呼唤,这回述平都崩不住了,咳嗽一声:“坐下!”
殿下丝竹声声,衣香袖翻,竭力要冲散尴尬。
苏如绘侍奉在太后身旁,听见太后按了按怒意,回头轻声对齐云道:“叫人去彩明轩说声……让瀣儿先不要过来了!”
齐云方应了一声,外面传来喧嚷,不及有人出去呵斥,一个尖利的声音,穿透丝竹并宴乐,突兀的传入太后耳中:“太后娘娘,不好了——霍七小姐坠井身亡了——”
“当!”
太后的脸色,瞬间惨白!银箸坠地的刹那,齐云惊呼一声,与离得最近的丹朱郡主一起上前抢步扶住:“太后——!”
“叫外面快快住嘴!”长泰刷的站起,衣襟带翻了面前的瓷器,厉声道,“再叫出一声!直接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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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是第五更?是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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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两妃
霍清瀣的死让疼爱她的太后饱受打击,一病不起,余太奇被从西福宫召至德泰殿,便再未离开,饶是如此,光奕长公主辞行时,也只在殿外叩别,因为太后从饯别宴当晚服药后,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人事不省,齐云等人衣不解带的伺候着,不过两天工夫,仁寿宫里迅速蒙上一层阴影,若不是袖字辈的几位姑姑都是精明人,李光也能干,怕要有些乱了。
太后在余太奇到前醒来过一回,抓着长泰的手,叮嘱他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长泰自是满口应允。
只不过,太后固然疼爱霍清瀣,长泰也答应了太后,却不可能为了她亲自操心——就是公主,也不可能让一国之君放下一切来追查其死因,何况秋狄离开,废弃太子之举迫在眉睫,一场前所未有的阀阅与皇室之间的风暴呼啸而起……如今长泰连亲自在太后病榻前伺候都不能。
中宫受太子牵累,自请禁足,贵妃养胎,长泰便将事情交给了淑妃与德妃:“小霍氏在宫中多年,陪伴伺候太后甚是用心,如今骤然离世,无论是自己失足还是另有隐情,尔等都要仔细查访,也给太师一个交代!”
“妃妾遵旨。”
沈淑妃与林德妃领了长泰旨意,第一个要寻的,自然是苏如绘。因为霍清瀣离开鹿鸣台后,再未回到彩明轩,而是出现在井里。这注定了苏如绘不可能脱身。
“回两位娘娘,那日傍晚,瀣儿姐姐确实来过鹿鸣台,还带着她的两个贴身宫女,臣女认得其中一个叫冰儿的,瀣儿姐姐提醒臣女晚膳时穿喜庆些,两位娘娘也知道,年前家母病重,太后仁慈,许臣女回去侍疾,谁知太傅却……家父乃是太傅旧部,因此虽然是新年里,家中穿戴也以素色为主,进宫虽然换了衣裳,到底清淡了些。”苏如绘不紧不慢的说道,面有哀色,目光却十分坦然,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沈淑妃与林德妃对望一眼,淑妃道:“然后呢?”
“然后瀣儿姐姐就走了。”
“是什么时辰?你可知道霍七小姐所走的方向,到底是哪条路?”淑妃目光锐利起来。
苏如绘从容道:“回淑妃娘娘,当时臣女将瀣儿姐姐送到门口,看着她沿着宫道走到不见才回去的,当时天色渐收,应是申初。”
林德妃以帕遮口,道:“你说的这些,除了鹿鸣台的宫女外,可有人证?”
“那自然就是瀣儿姐姐身边的宫女了!”苏如绘叹道,“说起来,瀣儿姐姐到底是怎么坠井的呢?身边人难道都不知道拉一把吗?”说着,她眼眶一红,拿帕子拭起泪来。
淑妃德妃无心看她演戏,淑妃开门见山道:“本宫仿佛听说,当时楚王殿下也在那里?”
“淑妃的耳朵可真灵,精神更好,三殿下从小到大都是个活泼的,淑妃却还有精力去照管着楚王,只是贵妃姐姐虽然怀了身子有许多不便,但到底是楚王的母妃。”沈淑妃话音刚落,林德妃蓦然冷笑起来,连讽带刺道。
“如今你我是奉了圣命询问苏氏有关霍七小姐坠井之事,若因争执误了陛下的事,怕是不美,德妃,你素来也算识大体的!”沈淑妃警告道。
林德妃和她斗成了习惯,嗤笑道:“圣命是叫你我查出霍七小姐坠井真相,可不是叫你随意攀诬他人,还是你觑着中宫禁足,贵妃姐姐安胎,人不在这里,故意欺负楚王么?”
“德妃你这是故意找事!”沈淑妃沉了脸。
“楚王自有贵妃姐姐操心,沈氏你膝下又不是没有皇子,为何把心思净花在了其他皇子身上?莫不是这六宫只有三殿下是陛下血脉不成?”林德妃干脆以沈氏呼之,冷笑道,“这个问题,你可敢去西福宫,当着贵妃姐姐的面问?”
沈淑妃冷冷道:“那日有好几个宫人看到望金阁上人影,极似楚王与苏氏,你若不信,本宫大可以传人来说与你听!”
“免了!”林德妃悠悠一笑,“望金阁?那么高的阁子,那么大的雪,居然也有好几个人看到?这可真是巧了!”
“只因楚王着了颜色裘衣,所谓雪中一点红,格外显眼,才引了许多人注意。”沈淑妃冷声道。
林德妃立刻抓住了把柄:“这么说的话,本宫着两个与楚王差不多身形的内监打扮打扮,挑着大雪纷飞时爬上望金阁,让人在远处看一看,差不多也可以说是楚王?”
“林氏你如此维护苏氏,莫不是有什么隐情?”沈淑妃目光一闪,喝道。
林德妃不为所动:“苏氏出身与你相若,又是养在太后膝下长大的,你们阀阅教出来的女儿是什么样子,你比本宫清楚,何况苏氏还是太后亲自调教出来的?”
沈淑妃冷冷道:“霍七小姐离开鹿鸣台后再未回到彩明轩,如今盘问苏氏便是大理寺卿来了也要说一声理所当然!德妃你却一个劲的阻止本宫问下去,你敢说这不是心虚?”
“心虚的人是你!”林德妃毫不客气,“你既然要问苏氏,好端端的拿上楚王做什么?好歹你也是楚王的庶母!还是你觉得楚王碍了三殿下的眼?什么事情都要扯上堂堂皇子了才高兴?”
沈淑妃不耐烦道:“本宫有人证,楚王确实在那里,而且陛下着你我查清霍七之死真相……”
“什么真相?陛下说的是若有隐情则查出真相,若是意外也要弄清楚缘由!”林德妃冷笑,“上回慧妃动了胎气,因你忙着修缮曲台宫,太后着本宫协理宫务,后来又因临近年关,即使慧妃之事查完,太后也叫本宫继续协助下来,眼看年关过了,本宫还以为好歹没什么事情,如今既已经出了意外,你我合该向太后、陛下请罪,现在是戴罪立功,却也没有见到你这样,事情真相还未定,倒先咬准了有内情,你可是在说太后治宫不严么?咱们虽然愚拙,但仁寿宫可是太后的住处!”
沈淑妃神色一变:“本宫也未说苏氏就是推霍七入井之人!”苏氏没有亲自去推,但也可能叫其他人推,林德妃哪里听不出她话里藏的意思,德妃与贵妃交好多年,在她接下这个差事时,霍贵妃就托她务必保全甘然,德妃也知道,如今太子失位,甘然为储的可能极大,而她一心想要收养的甘美,却是基本与大位无缘的,自然是不遗余力——她本就与沈氏不和。
“本宫现在说的是你为何要攀扯楚王?”林德妃紧紧抓住这点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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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五更或六更?
汝等要知道,这是结文倒计时啊!_
这是第一更,祈祷吧,我开了4个猎人同人,在艰难的决定先看完再写,还是写完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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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贵妃
原本对苏如绘的审问,却因为沈淑妃问起楚王,变成了沈淑妃与林德妃之间的公然争执,因太后病重,皇后禁足,两人从讥诮激化到大吵,被身边人好容易劝开后,皆是不忿,但也知道如今朝中局势诡谲,长泰无暇分心,不敢去宣明宫见驾,因此约了要去西福宫,让霍贵妃来评理——在沈淑妃看来,也是让霍贵妃迫着楚王辩白,而楚王无论辩不辩,总是与此事扯上关系,到底不是好名声。
谁知道,两妃浩浩荡荡带人到了西福宫,将事情说完,霍贵妃立刻沉了脸色,将手里喝了一半的羊奶盅狠狠砸到地上:“是谁如此污蔑然儿?”
“霍贵妃先不忙生气。”沈淑妃也有点意外,霍贵妃虽然得宠,但这些年来被太后压得厉害,她膝下的甘然又只是养子,所以一向静默,也从不敢公然仗着帝宠蔑视其他妃子。沈淑妃还是头一回看到她如此强硬,想起病榻上的太后,微微皱眉道,“贵妃怀着身子,早先余太奇在还好,如今院正忙着伺候太后,想是过几日才能回来,可别气坏了自己……”
霍氏扫她一眼,眼神如电,冷冷道:“沈淑妃此话说的好没道理,怨不得本宫如今身子沉,德妃妹妹也不拦着你寻过来……瀣儿是本宫唯一的嫡亲侄女,好好的孩子,正是风华年纪,又出落得花儿朵儿一般……”霍氏的声音逐渐哽咽起来,旁边念梦念心忙不迭的劝慰,沈淑妃虽然不耐,但霍清瀣乃霍氏侄女,她说得合情合理,不得不与林德妃一起说着节哀的话。
霍氏好容易止了泪,接着说下去道:“……偏偏赶着正月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本宫这几日什么都吃不下,难受极了,也不知道本宫那老父老母,并兄长知道了会怎么捱过来?”
淑妃德妃并苏如绘听霍贵妃足足念叨了小半个时辰“苦命的侄女”,霍贵妃的脸色露出一丝乏色,这才道:“陛下将此事托给了两位妹妹,未知如今可查出了什么?”
沈淑妃努力忍了忍,才勉强道:“正是被德妃所阻,问不下去,才要来请贵妃帮忙。”
“哦?”霍氏茫然道,“本宫身子沉重,又伤痛侄女,自顾不暇,怎么还能帮得上你们?”
“刚才已经说了,楚王殿下……”沈淑妃皱着眉道,“霍七小姐离开鹿鸣台时,楚王殿下也在那里!”
霍氏厉声喝道:“胡说八道!那时候然儿明明就在西福宫陪伴本宫,念心、念梦皆可佐证,何况鹿鸣台是什么地方?那是太后宫里,如今只有苏氏独居之地!本宫的然儿六岁启蒙,读圣贤书长大的,岂是那等不知礼之人?”
霍氏态度如此,沈淑妃愣了一愣,迅速明白了她的用意,但她也非易与之辈,心念电转,不急不慢道:“贵妃既然这么说,那想是宫人眼花看错了。”
见霍氏、林氏面色缓和了些,沈淑妃目光一闪,喝道:“那也就是说,苏氏!无人能证明霍七之死与你无关!来人,将苏氏押下去,着掖庭令……”
“慢着!”霍氏面色阴沉,“淑妃,苏氏乃重臣之女,就因无人证明,就这么做不妥吧?”
沈淑妃抚着腕上玉镯,微笑道:“贵妃自有身子以来,常在西福宫养胎,心地真是越发的慈善了,可陛下将此事交给了本宫与德妃,虽然未定期限,但贵妃也知道,太后是极疼你的侄女的,若不抓紧些,等太后醒了问起来,本宫与德妃可怎么回答呢?”
她似笑非笑,拖长了声音道,“再说……贵妃也太妄自菲薄了,苏氏是重臣之女,霍七又何尝不是你们霍家的嫡长孙女?尤其霍太师历两朝,更曾为陛下与诸皇子之师,陛下可是格外叮嘱,要给太师一个交代的!”
说着,淑妃就要吩咐人将苏如绘拖走,林德妃一皱眉,待要说话,却见霍贵妃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
“贵妃姐姐!”林德妃见状,目光一闪,抢步上前扶住霍氏,叫了一声,随即尖声道,“沈氏你好生恶毒!明知道贵妃姐姐怀着身子不能动怒,做什么还要当着她的面诬陷楚王,叫贵妃姐姐气怒交加昏倒?”
“林氏你也是四妃之一了,多少顾着点脸面!”沈淑妃原本也待上前查看,听了她的话,面上怒色上腾,站住了脚步,冷笑道,“贵妃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去传太医,都愣着做什么?”
西福宫里顿时忙成了一片,沈淑妃面上气愤,心底却暗暗心惊,她知道这是霍贵妃趁着太后昏迷,拼死出手……也就是说,霍贵妃赌太后不会好了!
否则以太后对霍氏的厌恶与防范,哪怕有长泰护着,单凭她这次的阻挠,太后也绝饶不了她!
仁寿宫那边余太奇所传出的消息是太后并无大恙,只是伤痛过度,可……沈淑妃不期然的想起了去年的天象之说,心似沉似浮,冷不防却瞥见苏如绘从从容容的站在旁边,刚才自己的命令似乎根本没能影响到她一样,发现沈淑妃怔怔的看着自己,苏如绘嘴角微勾,朝她得意一笑!
沈淑妃抿了抿嘴,正在思忖她是何意,殿外有人快步抢入,一进殿,便重重跪下:“母妃!”
是楚王到了。
“快别多礼了,甘然,快看看你母妃,太医呢?怎的还未到?”林德妃神色又惊又怕,连连催促,沈淑妃进退两难,只得咬着唇等待着,然而让她意外的在后面——太医刚到,长泰便只带着张安冲了进来,看到满殿的人,无心说免,开口便问:“贵妃怎么了?”
“父皇!”林德妃陪着霍贵妃进了后面寝殿,外面本该以沈淑妃为主,然而楚王甘然却抢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长泰面前,他乍行如此大礼,又是长泰担忧贵妃之时,顿时大怒:“贵妃怎么了!”
“回陛下,贵妃娘娘无大碍,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恰在这时,里面念梦听到声音,匆忙出来禀告道。
长泰气得全身发抖,指着甘然正要责骂,却听甘然重重叩首,大声道:“请父皇准儿臣即刻离都就藩,此后无诏绝不返京!”
“你说什么?”长泰一怔,狐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沈淑妃,立刻问道,“沈氏怎会在此?”
沈淑妃从容道:“回陛下,妃妾是为了霍七小姐之事。”
“那是在仁寿宫里发生的,你跑到西福宫来做什么?”长泰冷下脸来,“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贵妃可是为此才晕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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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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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禁足
“母妃实在卤莽了。”甘棠进了永信宫,看到满殿狼狈,微微皱眉,挥手让四周战战兢兢的宫人都退了下去,走到桌边试了试锡奴中的茶水,发觉尚热,亲手倒了一盏递到沈淑妃手边,哪知沈淑妃心头正烦,随手推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甘棠不以为忤:“母妃冷静。”
“你父皇亲口让本宫禁足三月,本宫还怎么冷静?”沈淑妃睁开眼睛,语气飘渺道。
“采选二月开始,太子废弃已成定局,皇祖母就算没有小霍氏这一回,以她的身子骨,主持采选也恐怕会累着。”甘棠在她身旁坐下,悠悠道,“贵妃有孕在身,贤妃病得快死了,德妃才开始协理宫务,余人资历放在那里,难不成父皇还能叫九嫔之一的刘修仪与德妃两人主持采选大事?母妃放心,父皇只是气头上,过上几日,就会让母妃重掌宫权的。”
沈淑妃冷笑道:“你也不要太小看林氏,这个贱人有霍贵妃在背后出着主意,原本上回用赵淑人之事,好容易歇了的事,硬被她支着主意,让甘美住到了昭华宫!”
“只是住过去又如何?甘美又没记到德妃名下!”甘棠冷笑道,“何况如今澂嫔已死,没有澂嫔心甘情愿的让儿子,太后可是更想让德妃收养如崔御妻之流的子嗣的。”
沈淑妃苦笑道:“如今还要对付德妃吗?如今却是和贵妃彻底撕破脸了!棠儿,你皇祖母若不能好,你我母子,怕都要落进西福宫手里!”她陡然面目狰狞,狠狠扭着帕子,切齿道,“都是琼桐宫那个疯子!若不是她胡乱攀咬!本宫又岂会落到这种地步!”
甘棠默了一默,到底忍不住问道:“母妃,此事多年来你一直语焉不详,未知璎华夫人到底做了什么,竟让父皇厌弃母妃至此?连带对儿臣都不大亲近?”
“此事太过作孽,你不要知道的好。”沈淑妃皱眉。
甘棠叹道:“母妃,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母妃不是不知道,母妃何必还要隐瞒?说不定你说出来,儿臣有什么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沈淑妃幽幽的道,“你父皇有多宠爱霍贵妃,你也不是今儿才知道,你母妃顶着谋害过贵妃的罪名,否则你以为今日你父皇为何如此震怒?”
甘棠惊道:“母妃也失了手?”
“……栽赃!”沈淑妃心灰意冷道,“你这么想知道,今儿便告诉你罢,这也是本宫平生最丢脸之事,实在没想到琼桐宫那贱人如此狡诈,自己疯了,也不忘害本宫这一回!”
“琼桐宫的贱人与本宫的恩怨,往日都已说与你听过,那贱人虽然流着卫家的血,却出自卑贱之地,可笑她被册了璎华夫人,自以为可以归回卫氏,却不想敬肃太后的旨意放在这里,卫家就是不怕别人说他们家女儿沦落风尘,也绝不肯叫她姓卫!”沈淑妃眉宇之间闪过分明的憎恶,“那贱人到底风尘地里出来的,眼界狭小,其实当时卫家虽然不容她归回门庭,却未必不会支持她!要知道卫家女子从隆和八年前不能再进宫,偏生卫九歌这么一个特例,卫家岂有不喜的道理?她怎么说也是卫家的血脉!可笑这贱人被卫家拒绝后,勃然大怒,再不理会卫家暗中示意,倒把一腔怒火,发泄到了本宫身上……”
“也幸亏如此,没有卫家提点,本宫让人加在她饭菜中的东西,她才不认识!”沈淑妃冷笑道,“只是本宫忘记那贱人出身教坊,又是做魁首被养大的,其他东西倒也罢了,对于能够迷惑心智的药……媚药亦算其中之一,却是从小服起,免得使起这样的手段来,先让自己着了道儿……因此她起初疯了后,竟也有短暂的清醒……而那时候你父皇对她还不能十分的忘情,时常去探望,便叫她抓住了机会,她……她告诉你父皇,给霍贵妃下梦见散的人,是本宫!”
……
西福宫中,送走长泰的霍贵妃对甘然道:“苏氏可还在吗?”
“德妃娘娘带着她在偏殿。”
“叫她过来。”霍贵妃说了,见甘然迟疑,轻笑道,“你怕什么?难不成母妃还会吃了她?”
甘然讪讪一笑,道:“母妃说笑了,儿臣只是想着,今儿为着沈淑妃,母妃已经劳累许久,有什么要教导苏氏的,不若换到明日再说?”
霍贵妃深深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然儿说教导?是笃定了苏氏吗?”
这个词用在这里,很难不让人想到甘然是在托霍贵妃教导未来儿媳,甘然却也不尴尬,大大方方道:“儿臣的心事瞒不过母妃去,如今太子失位,还请母妃助儿臣一臂之力!”
“你是本宫一手带大的,若能帮你,本宫岂会袖手?”霍贵妃欣然应了,笑着催促,“本宫这些年来被太后压着,连个失宠多年的沈淑妃都对付不得,今儿好容易占了回上风,心情大好,倒不觉得累,何况本宫也不和她说几句话。”
甘然见她果然神采奕奕,这才起身,笑道:“既然母妃不累,那儿臣这就去传话。”
甘然才出殿,一旁沉默伺候的念心便忧虑道:“殿下对那苏氏未免太迷恋了些!”
“那又如何?本宫是他母妃!”霍贵妃悠悠一笑,“何况霍家人丁凋零,辉儿还得好些年才长大,至少十年内,霍家与苏家应无冲突!”
“娘娘说的也是。”念心沉吟,“只是陛下若知如此,怕会对殿下不喜。”
“所以本宫急着叫来苏氏。”霍贵妃轻轻道,“陛下要的是能够执掌这万里河山的储君,本宫……要的却是能够替本宫报仇雪恨的养子!本宫不在乎然儿有多喜欢那苏氏,只要苏氏不挡着本宫报仇就行,但陛下在乎……”
念心心领神会道:“娘娘放心,这些话老奴一会送苏小姐出去,一定郑重叮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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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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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一章 兰秋宫
苏如绘进殿时,念心却退了出去,显然霍贵妃要与她说的话非同小可。
“臣女给贵妃娘娘请安!”苏如绘端正的行礼,寝殿里温暖如春,霍贵妃中衣之外,只着了一身绛缎宫装,因方才躺下被诊治过,钗环摘得干净,只有胸前一串珍珠,柔光馥郁,与护甲上的宝石相互辉映,贵妃轻声说了个免字,指了指自己不远处的绣凳:“坐罢。”
说完,霍贵妃静静的打量着她,苏如绘今日穿的乃是一套绯红底绣曼荼罗花叶,边缘绞了瑞锦图纹锁边的宫装,下面拖着绣有飞鹤的月白襦裙,发挽惊鹄髻,两朵栩栩如生的绸扎宫花,斜插蝶恋花赤金钗,钗尾拖着两寸来长的流苏,落在鬓边,闪闪烁烁。
“谢娘娘!”苏如绘任她打量,恭敬的谢了,也不拘束,径自走过去坐了下来,神态从容。
霍贵妃收回目光,抚着手边一柄安神的如意,微微笑道:“你一会还得回鹿鸣台,本宫开门见山……你可想嫁给然儿,做他的正妃?”
她这话问的突兀,语罢便目不转睛的看着苏如绘的神色,只可惜苏如绘却似乎早便料到了这点。
“娘娘,臣女愚钝,但也知道,婚姻大事,需得媒妁之言,父母做主,臣女不敢妄言。”苏如绘坐姿端正,神态一本正经道。
霍贵妃似没想到回得到这个回答,但细细一想,却复笑了:“自然是该如此。”她沉吟了片刻,“有道是知女莫若母,反过来,为人子女,亦对父母有所了解。”
苏如绘恭敬道:“娘娘说的是。”
“那么不知在你眼中,武德侯与郑野郡夫人,可是慈父慈母?”
“回娘娘的话,自然是的。”
霍贵妃看着她,深深道:“为人子女者,鲜有人会说不的。”
“臣女父母却是真慈。”苏如绘抿嘴一笑。
霍贵妃望着她,半晌,也笑了,神态舒缓:“说起来,本宫倒也自诩算个慈母的。”
“娘娘为四妃之首,位同副后,仁善慈和,六宫咸知!”苏如绘恭维道。
“六宫知道不知道并不重要,本宫倒希望与郑野郡夫人探讨一下为人母者的慈怀。”霍贵妃直接把话挑明,苏如绘亦爽快点头:“若有机会,臣女自当转告家母!”
“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霍贵妃悠悠道,“方才德妃说,刘修仪似乎病了,她一会要过去看看,你若有心,不妨与她同去。”
苏如绘感激道:“多谢娘娘!”
这是霍贵妃告诉她,自己知道苏如绘与刘修仪之间的关系,并刘家暗中帮助她与家中联络了。甚至为了让她及时将消息传回去,还叫德妃陪着走这么一趟……太后重病,除了死去的霍七,两位郡主并周意儿都在德泰殿一起侍疾,苏如绘若不是要被询问霍七之死,也不会有空到西福宫来。
就是这样,也断然不能轻易抽身去兰秋宫的,但德妃协理宫务——因淑妃卤莽,惹怒长泰被赶回永信宫禁足,长泰将宫务现在全交给了德妃,去探望生病的宫妃,顺便带上了苏如绘,却是名正言顺,当然,等她们到了兰秋宫,刘修仪才会知道自己病了。
苏如绘此刻还没想明白霍贵妃急着让自己父母知晓她的态度有何用意,但也明白霍贵妃如此迅速,恐怕是担心太后会及时醒来,没有太后阻止,以霍贵妃的受宠,在六宫怕是无往不利的,但有了太后在,霍贵妃却只能收敛起来,小心翼翼的过着日子。
只是……就算太后醒得迟一些,难道贵妃就能有好下场么?
苏如绘带着些疑惑,退出寝殿。
迎面念心含笑迎了上来:“苏小姐……”
……
兰秋宫里烧着地龙,两盆水仙开得恣意,穿着家常半旧淡碧鸾鸟衔绶纹宫装、梳望仙髻的刘修仪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外与惊讶:“妃妾给德妃娘娘请安!”
苏如绘亦上前行礼:“徒儿给师傅请安!”
“都免礼吧。”林德妃浅笑着道。
“不知娘娘此刻拨冗前来是为了……”平儿上过茶水,刘修仪请林德妃坐了上座,疑惑的问道。
刘修仪问的直接,林德妃知道这是因为如今宫里因太后病倒,中宫禁足,前朝又在议着废太子,很有些惶恐,淡然一笑:“本宫听说修仪今儿咳嗽得厉害,想来看看修仪好些了没有?可曾请过太医?”
“妃妾并没有咳嗽啊!”刘修仪疑惑的说道,待见了苏如绘的眼色,恍然改口,“妃妾倒是有些头疼!”
“是吗?”林德妃讶然,“瞧本宫这记性,也是忙晕了头了!”
“娘娘诸事繁忙,妃妾这点儿小恙怎么还敢劳动娘娘亲自前来?”刘修仪虽然明白林德妃的用意,但还是一头雾水,因此只肯承认是染了小恙,说了一句,便又看向苏如绘,苏如绘示意她放心,林德妃对她们之间的眼色视同不见,说了几句让刘修仪好生休养的场面话,却见刘修仪脸色逐渐古怪起来,便站起身来:“徐宝林也在这里,正是巧了,本宫去问一问她安胎安得如何,苏氏,你尚未出阁,去了恐怕许多话不便说,且在这里陪修仪说说话,本宫过会再来带你走。”
“是!”苏如绘垂下眼帘应了。
刘修仪目送林德妃离开正殿,抿了抿嘴,复同苏如绘一起回座,平儿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道:“苏小姐,宫中传言,沈淑妃惹怒陛下,被陛下亲自下旨禁足永信宫,如今宫务尽付德妃娘娘之手,可是真的?”
“不错!”苏如绘点了点头,刘修仪微一皱眉:“如绘你与本宫说实话,德妃可是对本宫有所不喜?”
苏如绘觑着师傅脸色,便知道方才林德妃明知刘修仪无病,却说让她好好休憩的话,叫刘修仪多了心,忙解释道:“师傅,是贵妃娘娘叫德妃娘娘带徒儿来见您的!”
刘修仪一怔,随即明白了几分:“贵妃有什么话这么急着转告你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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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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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二章 章名是件痛苦事,第一更
“本宫听说,关乡侯有意过继你二哥为嗣子?”刘修仪呷了口茶,像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苏如绘知道她想问的乃是与刘素冠的婚事,笑道:“师傅说的正是。”
刘修仪偏了偏头,苏如绘以为她要继续问苏如峻的容貌为人,正在心里打着腹稿,然而刘修仪却道:“你二哥本宫倒是见过一面!”
见苏如绘面有讶色,刘修仪淡然一笑:“北伐时,破野军经东胡北上,经过刘家时,家主请了为首的将领宴饮,其中就有你的大哥与二哥,本宫曾在屏风后看过他们一眼,记得他们都有些沉默,不喜多言,但武功谋略都是好的,你二哥当时立过几次功劳,陛下是许了今年采选替他赐婚的,是也不是?”
“师傅真是好记性。”苏如绘道,“大哥是长子,将来需得继承家业,是以父亲管教极严,养就了沉稳的性子,因此轻易不肯出言,至于二哥,师傅也知道,他本是庶出,父亲看重嫡庶,加上又是次子,难免比大哥疏忽些,二哥的武功却是比大哥还好,只是二哥从小都不爱多话。若说性情最活泼的,还数我三哥,不过三哥乃太子伴读,北伐时却是留在了帝都的。”
“这也难怪。”刘修仪了然道,“嫡出幼子,想必郑野郡夫人平素也偏爱着他。”
苏如绘笑道:“师傅这可猜错了!母亲对三哥管得紧,倒是父亲对他十分纵容,无论做了什么错事,最多说几句便算了,若换了大哥二哥,可没那么容易。”
“本宫却想,你父亲母亲最宠的还是你。”刘修仪淡笑道,“唯一的嫡女,又排在了三子之后,不由得你不被捧在了手心里。”
“倒也是,只是我在家中时间不长。”苏如绘有些遗憾。
刘修仪垂下眼,看着手中茶盏,忽然轻轻一笑:“被宠着长大的女孩儿,总会单纯些。”
苏如绘微微一怔,琢磨了一下她话中之意,试探道:“不知师傅有什么事要徒儿效劳?”
“你当本宫坐地起价?”刘修仪有些失笑,看了眼一旁的平儿,平儿会意,欠身道:“奴婢记得小厨房里炖着酸笋野鸭汤,差不多到时候了,正好去盛碗来给苏小姐尝尝。”
“还请师傅教导!”苏如绘恭敬道。
刘修仪悠悠道:“听说你前几日,去了次卫家?”
“是为了年初徒儿迁居除华宫时,有人假传书信,让卫家公子去除华宫里见徒儿,幸亏卫家公子到的早,徒儿又警醒,才没叫人遇见。”苏如绘也不隐瞒,缓缓道,“因卫家与苏家交往不多,后来出宫又托着病辞,所以趁着新年走访,随三哥去了一次。”
说着,苏如绘也不禁赞叹:“师傅耳目好生灵便!”
“那是巧合。”刘修仪露出思索之色,随口道,“那日素冠恰好从卫家门前走,看到了你们。”
即使如此,刘素冠转眼之间就能将消息传入宫,足见刘家在宫中残存的势力。
刘修仪微笑道:“卫家公子听说聪明的很,为何会被一封书信引去除华宫?”
“说到这个,徒儿却也想趁机请问师傅。”苏如绘欠了欠身,轻轻吐出几个,“隆和八年!”
刘修仪笑容略收:“哦?”
“卫家公子觉得……当年卫淑妃与钱贵妃可能都是被谋害了。”苏如绘半真半假的说道。
“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