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皇家童养媳--完结第8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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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童养媳完结 作者:肉书屋

    嫔娘娘被太子……哦,是良王殿下谋害,四殿下也未正式归到德妃娘娘的名下。”浮水一边替她梳着长发,一边絮絮道,“而且,余太奇才死,陛下就解了淑妃禁足令,淑妃娘娘出来后,才几天就叫德妃娘娘彻底架空,如今德妃娘娘越发不是对手……”

    苏如绘叹了口气:“即使如此,陛下也不会要了他的命的!”

    浮水半晌没作声,苏如绘心下奇怪:“你怎么了?”

    “奴婢方才出去听到了一个消息,想告诉小姐,又怕小姐生气。”

    浮水这么说,就是她认为这个消息苏如绘有听的必要了。

    苏如绘懒懒道:“你说就是。”

    “奴婢听说,沈淑妃前日奏请陛下准许她接其侄女沈子佩入宫,陛下……允了!”

    眼看采选就在当下,这时候沈淑妃还要接自己侄女进宫,可不是为了想与甘然见上几面,却是明显为了试探长泰之意。而长泰既然点头,那么沈子佩就算做不了正妃,至少也该有个侧妃的份。

    苏如绘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太子殿下让小姐不必忧心。”浮水见状,忙安慰道,“殿下说他知道小姐极为不喜沈家人,会想办法的。”

    “他能有什么办法?”苏如绘冷笑,“甘美豁出去做的事,连累了德妃,倒让最厌他的淑妃得了便宜,不但早早解了禁足,还因此让陛下重视起来她……如今贵妃身子沉重,越发不便,他……”

    苏如绘正说话间,肩上忽然一重,她一惊,抬头看去,铜镜里不知何时,浮水已经退了出去,身后站的,却正是甘然。

    此刻甘然穿着明黄|色的太子袍服,头上紫金冠冕未除,似是不及更换就赶了过来,含笑在她鬓边吻了吻,道:“你便对我这么没信心?”

    苏如绘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抿嘴一笑,起身行礼道:“臣女给太子殿下请安……”

    “你还是不要恭敬的好。”甘然诚恳道,“从小到大,每回你服软恭敬,必定没有好事!”

    苏如绘听了,笑眯眯的在他脚上用力踩了踩,若无其事道:“殿下是说这样吗?”

    甘然暗暗松了口气:“只是踩几脚,倒也无妨,我大人有大量……”

    苏如绘白他一眼,末了想起:“你如今可是风头正盛,还穿得这般显眼过来,可是生怕别人不议论我清誉么?”

    “你什么清誉?”甘然笑道,“我可不是头一回进你闺阁了!”他话音刚落,瞥见苏如绘沉下的脸色,连忙改口,一脸正色道,“你行端坐正,清白无瑕,竟有这样嚼舌头的小人诋毁?当真是没有天理!都是谁?下回你记住了告诉我,我定然不饶这些奴才!”

    苏如绘不吃这套,径自问道:“你这时候过来做什么?”

    “这话可真伤我心,我听说了小沈氏之事,怕你多心,赶着来安慰你,却没想到一见面你先踩了我一番也就罢了,还不领情……”甘然叹息,“真是个没良心的!”

    “多心?多什么心?”苏如绘眼珠一转,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这个小沈氏,我可没放在眼里,你信不信,就是你想留她给你红袖添香,我也能赶了她出宫?”

    甘然拊掌叹道:“好剽悍的太子妃!你就不怕帝都人家此后提到苏家女儿闻之色变?”

    “呸!”苏如绘瞪了他一眼,“陛下怕是更中意小沈氏吧?毕竟良王之事,陛下被迫而为,心中怒火正盛,偏巧太傅去世,有了苏家这个靶子,而正月十五的事上,我又……”

    “说到正月十五。”甘然盯着她,慢慢道,“不怪父皇生气,若是我,也恨你恨得紧!”

    “没办法,谁能想到四殿下那么温默的人,会做出那等事来?”苏如绘收了浅笑,沉沉道,“为了不被灭口,我们只能抢在陛下未到时把谣言放出去……余太奇……当时算来算去,也只有把他推出来,最是合适!”

    甘然悠悠道:“往小了说,你这是造谣胁迫君上,往大了说,你明知道谁才是谋害太后的元凶,却偏偏加以包庇!不过我怨你不是这些,而是你既然怕被灭口,又知道浮水是我的人,为何不回鹿鸣台叫她去寻我?你就不怕父皇当时一个震怒,将你杀之而后快?”

    苏如绘见他语气微冷,显然动了真怒,眼珠转了转,毫不客气的靠了上去,柔声道:“不是有你在旁边么?难不成你瞧着陛下杀我不管?”

    “我倒想不管!”甘然说着,语气却缓和了许多,轻轻揽住她腰,道,“如绘,你总是太小觑了我,你不试试,又怎知我护你不住?”

    苏如绘不能回答,索性明目张胆的转移话题:“方才我说小沈氏之事我自己便能解决,无须你与陛下争执……嗯,你可相信?”

    甘然倒来了兴趣:“是么?”

    “不过,还是需要殿下你举手之劳!”苏如绘笑吟吟的拉开妆台抽屉,拿出早已写好封口的信,“请殿下把它亲手交到卫羽青手中,小沈氏绝无嫁入东宫的可能!”

    甘然听了,立刻就要拆信。

    “不许拆!”苏如绘没想到他如此无赖,急得跺脚,瞪着他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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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十九章 今天第一更

    第256条评论让我瞬间忧伤了,连续爆发三天,昨天七更还慢,妹纸的票还是麦投我了,真的……真心话,我想我没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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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加固过的茑萝架上欣欣然生出了鲜嫩的叶芽,临窗一只青瓷绘海棠花枝美人瓠中插了一捧迎春花,上面洒了点点清水,一对彩羽锦翎的鹦鹉唧唧喳喳的站在架子上,霍贵妃放下手中的书,瞥了眼鹦鹉,笑道:“这对小东西在这儿吵得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娘娘身子沉重,本不该再劳神。”念心一边招呼人把鹦鹉拿出去,一边上前拿走她手中的书,嗔道。

    “不过是心情好,总想做点什么。”霍贵妃抿嘴一笑。

    念心自是知道她为了什么心情好,苍老的脸上,顿时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恭喜娘娘,可算熬出头了!今日陛下明诏立太子,娘娘多年筹算,可算有了结果!”她沉沉看了眼未央宫方向,“以陛下对娘娘的看重,只怕那凤位,也该换一换了!”

    “凤位?”霍贵妃以袖掩口,轻笑了声,“那个不急。”她思索了下,压低嗓子问道,“太后清醒前派去宁王府的人都处理了么?”

    “回娘娘,人都已经封了口,娘娘放心,就算把整个帝都翻过来寻到了尸骨,也断然认不出来身份!”提到此事,念心神色一凛,亦正色道。

    霍贵妃满意的点了点头,眯眼笑道:“澂嫔倒是养了个好儿子,到底是卫家血脉,瞧不出甘美这些年谨言慎行,一旦发作起来,竟是如此决绝!”

    “奴婢却以为四殿下到底是年纪小,不识大体,原本陛下就对他的身世存着疑惑,如今又多了一个毒害太后的罪名,若不是德妃苦苦哀求,苏家小姐又抢先散布了是余太奇误诊才导致太后昏迷不醒的谣言,只怕四殿下早就没了。”念心却心惊胆战道,“到底是四殿下的亲祖母,而且太后虽然因为卢王的缘故疑惑着四殿下究竟是不是陛下的血脉,可这些年来也不曾过于亏待他……”

    霍贵妃摇了摇头:“你知道什么?甘美以从一品夫人之子却只能由宫奴出身的许氏以从四品才人之位抚养多年,一直受着太后、陛下的冷落,归根到底,就是因为当年卫九歌疯了的次年除夕,有人看到卢王在琼桐宫附近出没,而不久后甘美出生,他偏偏生得像了卫九歌,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陛下的孩子……但先不说卢王当时到底有没有进琼桐宫,便是进了,算一算日子,也该知道不会是卢王的!除了除夕之宴,其他时候,卢王几时有机会进后宫?”

    霍贵妃叹了口气:“只怪她得宠时太过张扬,恶了整个后宫!而且她疯了之后……还偏偏对那位状元郎放不下,太后着人去看她时听到,原本太后就对她出身教坊、又经诸人之手进宫心存不满,那时候原本的太子已立,本宫抚养了然儿,永信宫那位也诞下甘棠,陛下膝下的皇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太后虽然勉强把甘美留下,怎会不迁怒?”

    “老奴现在想着当时太后的脸色都觉得背后止不住的发寒。”念心唏嘘道,“四殿下这条小命当初也算是捡来的,说起来澂嫔娘娘真是重义之人,璎华夫人被沈淑妃弄疯后,虽然陛下旧情难忘,偶尔还会去探望一二,可琼桐宫里那起子奴才打量着她迷惑了神智,单靠一个思烟根本压不住,璎华夫人没少被亏待,那时候澂嫔娘娘乃是尚宫女官,本已到了年纪被恩准出宫,却因为璎华夫人刚进宫时见到她受罚帮则说了话,这一件恩情一直记在了心里,宁愿不出宫,也要守着四殿下。亏得如此,和思烟一起在德泰殿里把地砖都磕红了,太后才点了头。”

    霍贵妃听着,嘴角的嘲讽笑意却越发明显,摇头道:“哪有那么简单?你看许氏顶着从四品才人之位在宫里这么多年,她容貌又不出挑也无过人才艺,不过是靠着谨慎二字过日子,四殿下又因为卢王的事情被疑心血脉,这样的景遇她都能够逐渐扭转过来,足见心性坚韧,岂是那么容易被感动的人?”

    念心奇道:“那澂嫔娘娘为何要如此替璎华夫人卖命?难道璎华夫人拿了她的什么把柄?”

    “就算有把柄,卫九歌是真疯,疯了之后也威胁不了她了。”霍贵妃摇头道,“她的确是报恩,不过报的绝不是卫九歌刚进宫时替她说过一回话那样的小恩……本宫仿佛记得,宁王世子的生母,也是姓许的?”

    念心动容道:“莫非是姐妹?”

    “卫九歌未进宫前,梳拢她的是顾太一,不过顾太一自诩世家子弟又是蟾宫折桂的魁首,对她并无真心,后来因返回家乡干脆将她一弃了之!”霍贵妃说到此处,嘴角又浮上一丝讥讽的笑意,淡淡道,“接着她就被卢王相中,在顾太一身边时,因顾太一并未成婚,也不曾替她赎身,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应酬的机会。但进了卢王府后,卢王很是宠爱她,卫九歌倒是在帝都女眷聚会之中露过几次面……本宫记得,宁王的宠妾许氏,怀着身子时,好像曾与卫九歌有过接触?宁王性好渔色,王府内美妾成群,府外的外室也不少,世子排序为三,那之前宁王只有二子,许氏没有外家帮助,在王府里又极得宠,上面还有将堂堂江南宋家女儿宋侧妃压得不敢抬头的端木氏为王后,这样都能生下甘远,并大得宁王疼爱,或者与卫九歌有关。以本宫看,澂嫔要报的恩,该是这个才对。”

    念心不解道:“璎华夫人既然有这等能耐,当初又怎会着了沈淑妃的道儿?”

    “这些年来本宫一直着你看拂她,你可知道为什么?”霍贵妃不答反问。

    “娘娘心善。”念心道。

    “这会没有外人,这样的惺惺之语就先收了吧。”霍贵妃被逗得扑哧一笑,“你当本宫是苏氏那小姑娘?连冷香炭都直接送了过去?”

    念心想到此事,也有些啼笑皆非:“苏家这位小姐也不知道是心善还是狠辣……”

    “本宫帮她,和她发疯失宠其实是一个缘故。”霍贵妃敛了笑容,表情显得很是奇异,悠悠道,“因为她一点也不喜欢陛下,她喜欢的是她疯了都惦记着的顾太一顾元生,那个在她十六岁时梳拢了她的翩翩佳公子,虽然最后他还是弃她而去,可她恨了怨了疯了……所记得的,也不过就这么一个人而已……陛下迁怒甘美,卢王窥探琼桐宫不过是个引子,她始终惦记着顾太一,才是让她儿子吃了这许多苦头的根源!”

    霍贵妃慢慢向后躺了躺,冰冷的笑出了声:“念心,你可是觉得她很傻?”

    “奴婢确实这么想。”

    “所以本宫才要帮她,因为若没有她的下场点醒本宫,本宫……只怕还不如她!”霍贵妃从齿缝里笑出声来,“少年相好时候的海誓山盟不过是一时儿戏,可这世上多得是傻女子将它当了真……当年本宫若不傻,依了父亲的计策不进宫,又怎会落到今日的下场?”

    念心手一颤,原本要徐徐浇在旁边一盆兰草根部的水一下子哗啦一声落下!

    “多余了,拿出去倒一倒吧。”霍贵妃瞥了一眼,悠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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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章 今天第二更

    刚才那章开头可能说过分了,不过这种一盆冷水浇到底的感觉实在不好。

    这几天加更,大家可以注意下时间,都是深夜,甚至通宵。

    新文的存稿已经彻底用完,今天那边的5000字里的2000还是现码的,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本就是自己没计划好。

    准备收尾,才发现前面挖了那么多坑,于是估计错误,本来打算3月10号结文,但发现即使加更也解决不了。

    至于加快进度,是因为打算结束时才发现由于没有详细的大纲,悲剧在于前面随想随写,原本早就要给出的线索居然大部分忘记埋出……所以只能飞快带出来了。

    尤其以小霍氏的身世经废妃高氏揭露从而引起甘美毒害太后这条线……我有罪……

    罗嗦了这么多,我的意思是,一天两更是正常的,三更是可以的,四更开始有压力,五更以上,一个字,累。

    尤其收尾需要添坑,还要把故事进程加进去,另外我也承认我惦记着这几天找到的几个猎人同人文……

    昨天好容易七更,结果却说更的太慢,这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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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以上纯属罗嗦可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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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如绘急得跺脚,甘然抬手把信举高,笑道:“是吗?但谁都说苏家四小姐狡诈得紧,你可别在信里编排我的不是,我还是亲眼看一看放心。”

    “胡说八道!我几时编排你来着?”苏如绘拉着他的胳膊,无可奈何道,“好吧好吧,其实这把柄还是良王送我的。”

    两人笑闹了一阵,甘然才好奇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卫羽青是大哥心腹,若不是皇祖母与父皇心急,触动了所有阀阅的底线,卫羽青是断然不会背叛他的。”

    “从前良王约我私下见面,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苏如绘含糊道,“牵涉到了前朝隐秘,那桩事倒正是卫羽青极感兴趣的,我在信里拿此事做条件,卫羽青定然会同意帮我解决沈子佩。”

    甘然奇道:“他怎么解决?他自己去求娶小沈氏不成?沈家未必会同意。”

    “这就是他的问题了。”苏如绘道,“卫家经历了隆和八年之事依旧未倒,难不成连沈家一个女儿都解决不了?”

    甘然见她不想详说,便不再追问,又和她嬉闹了片刻,才飘然离开。

    他一走,浮水便走进来道:“小姐,外面秋叶姑姑求见。”

    苏如绘一皱眉:“她可说了缘故?”

    “秋叶姑姑说,崔御妻想念小姐,因她身子笨重,而且也不敢擅自到太后宫里来,求小姐去看一看她。”

    “这可是个笑话了,崔御妻虽然从前与我家有些关系,但如今她是陛下的妃嫔,若有什么不适,只管禀告了淑妃娘娘或德妃娘娘去召太医,叫我做什么?”苏如绘纹丝不动,淡淡的道,“何况如今太后病着不醒,我受太后抚养之恩,不时也要侍奉一二,怎么走得开?”

    浮水抿嘴一笑,欠身道:“小姐的意思奴婢明白了。”

    再回来时,浮水却拿了一个眼熟的锦盒:“秋叶姑姑把这个留了下来。”

    “是你上次送去的那个?”苏如绘瞥了一眼,也有点想了起来,问道。

    浮水点一点头:“就是装了霞光雾月环的那个。”说着打开,里面一团淡淡霞霭,即使白昼也看得清晰,苏如绘望了一眼,嗤笑道:“收起来罢。”

    “奴婢想不明白,小姐,崔御妻是什么身份,这霞光雾月环也是她带得的?”浮水一面把东西放起来,一面低声道,“这东西,贵妃娘娘亲手给您带上,这么取了去给别人,实在不妥。”

    苏如绘淡淡道:“我自有用意。”

    ……

    初春夜里的琼桐宫里百木发生,空气总却兀自流动着淡淡的寒意,淑月殿中若有若无的灯光,仿佛鬼火一般。

    思烟察觉到外面的异响,警觉的出来查看,气死风灯照亮来人面目,她微微松了口气:“苏小姐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我想和四殿下说几句话。”苏如绘指了指她手中风灯,思烟会意,熄灭了灯火,小声道:“苏小姐对路径不熟,请拉着奴婢的袖子,仔细脚下。”

    四皇子甘美毒害太后之举固然被竭力自救的苏如绘并柔淑郡主散布谣言、推出余太奇做替罪羊给顶替了去,又有德妃苦苦哀求,盛怒的长泰没有杀他,可也亲手执廷杖杖其数十,若非德妃没命的扑在他身上代为承受,又有敏丽夫人、甘然等将长泰拖住,也捱不到现在了。

    长泰没有允许他跟着德妃回昭华宫,却暗中吩咐把他拖到淑月殿来丢下,显然是要叫他自生自灭。德妃不敢叫太医过来为他诊治,惟恐因此触怒长泰,反而送了甘美性命,几番斟酌,派心腹求了甘然。

    苏如绘便是从甘然那里知道了甘美的下落,金疮药粉与饮食都有甘然安排好了,她今晚前来肯定不是为了这个缘故,思烟带着她到了甘美所在的偏殿门口,微微迟疑道:“苏小姐,四殿下伤势不轻……”

    “我不说多久,姑姑放心。”苏如绘明白她的意思,轻轻保证。

    “那小姐自己进去吧,奴婢去前面守着。”

    偏殿里无灯无火,散发着浓郁的药味以及药味也掩盖不住的血腥之气。苏如绘提了思烟给她的灯,往里小心的走了七八步,才看到殿深处角落放了一张矮榻,上面伏卧着一个人影。

    “四殿下?”苏如绘叫了一声,便见昏暗之中,一双亮若繁星的眸子睁开,淡漠的看着她,甘美毕竟是卫九歌之子,即使重伤在身,狼狈而卧,却风采难减,只是他此刻与往常行径大异,毫无从前的谨慎微默,那双与卫九歌如出一辙的美目中,却是说不出的空落。

    他只看了一眼苏如绘,便又闭上,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兴索然。

    苏如绘也不以为意,将风灯放下,自己就近挑了张凳子擦了擦坐下,缓声道:“四殿下的伤如何了?”

    甘美不予理睬,苏如绘便继续道:“殿下想必很好奇臣女此刻前来的目的吧?”

    “是为了顾连城!”

    甘美依旧闭着眼,却低声道:“那是良王伴读,与我何干?”

    “伴读?”苏如绘轻笑,“若不是为了殿下,堂堂薛女史的得意弟子,帝都有名的神童,陛下亲赐士之珍宝为字的顾才子顾连城,又何必想尽办法引起太子注意,入侍上书房,从而得到出入宫闱的机会?四殿下以为,若无原因,以家师的性情,教导出来的入室弟子,是那等重视名利之人么?”

    甘美蓦然张目:“苏如绘,你知道的似乎太多了?”

    “不算多。”苏如绘盯着她,慢慢一笑,“顾大人到底是我师伯,我刚进宫时,就听璎华夫人唱过在师傅那里见到的曲子,心下好奇,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才晓得了一些事情。”

    “他身上流淌着那负心薄信之人的血脉,自己也是声名鹊起后方被顾太一承认,作此惺惺之态,以为我会领情么?”甘美低低的笑着,笑声冰冷刺骨,“你何不带你的好师兄偷偷往淑月正殿,看一眼他的生母,好好转述给顾太一知道?”

    不等苏如绘答话,甘美却又道:“顾太一知道了,想必也不过一叹罢?我听母妃说,当年顾太一孤身回洪州,再次返回帝都,听说了卢王强纳之事,也不过叹了口气……他这口气,当真沉重!”

    甘美转向苏如绘,眼神凛冽,切齿道:“只恨我身在宫闱,又不受重视,只能毒瘫了仁寿宫的贱妇!却无法对付顾太一那等所谓的重臣!否则……”

    “顾师兄不是顾师伯之子。”苏如绘静静听着,蓦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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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一章 今天第三更

    “顾师伯……他子息艰难,能有一女,据说还是后来得了一个秘方……”苏如绘仔细斟酌着措辞,面色微红道,“顾师兄的生父,乃是卢王!”

    甘美皱眉想了片刻,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卢王之子,竟会流落在外,甚至流落到了顾太一身边?”

    “这里面的关节,我也是年前回家才知道的。”苏如绘悠悠道,“璎华夫人进宫是长泰十六年年中的事,顾师兄的诞辰为长泰十六年年初,而顾师伯回洪州却是长泰十四年的事,这中间近两年的时间,顾师伯都未至帝都,璎华夫人,却是从长泰十四年年末就进了卢王府的,顾师兄的生父是谁,不问可知。”

    “那他怎会未记载在宗室玉碟上,还出现在顾太一身边?”甘美狐疑道。

    苏如绘嗤笑道:“这却是殿下的赵王叔的手笔了,璎华夫人进宫,本就是赵王的撺掇,不过是他向卢王讨取不成,借陛下之手泄愤罢了。赵王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单只是叫璎华夫人进宫,可消不了他心头怒火,因此他对陛下说,璎华夫人与卢王有子,血脉相系,终究不可能完全忘记卢王,必定前情脉脉,永藏心底,欲让陛下因璎华夫人对付卢王,不过赵王也知道,有太后在,必定是不会准许皇家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赵王没那个胆子叫太后操心,所以这么告诉了陛下后,又着人把这消息透露给卢王,果然卢王惊恐之下,不敢留顾师兄在身边……这时候,顾师伯恰好返回帝都,知道了此事,心有不忍,就悄悄把师兄从卢王府带了出来,送给了身边一名护卫抚养,后来那护卫殉职,因本是顾家家生子,顾师伯又恰好膝下无子,也是为了躲避去年年末的废太子风波,才带他回洪州开祠堂记名入族谱。”

    甘美讥诮道:“恐怕卢王不是不敢留他在身边,而是想叫他夭折而死,以保全自己身家性命吧?”

    “殿下何必把话说破?那到底也是顾师兄的生父。”苏如绘毫无诚意的劝说道。

    “他若真当卢王是父亲,也不会这么关心我,直接去卢王府岂不是简单得多?”甘美冷笑,“父皇……哼!又不可能时刻看着卢王府,他……嘿!”

    苏如绘淡淡道:“殿下身上伤得重,臣女答应思烟姑姑不久留,今晚过来也不过是为了师兄而已,恕臣女说句公道话,顾师兄没什么对不住殿下的地方,正如殿下所知,顾师兄与其生父形同陌路,唯一挂念的便是璎华夫人与殿下,家师性子淡泊,不喜沾染俗尘,当初顾师伯将他送到家师身边,希望借此得到家师才名的庇护,原本他是要从薛姓,继承薛家数百年清名,继为清流翘楚的,可为了入仕途,师兄他忍痛放弃,这才随师伯姓了顾。也不怕告诉殿下,师兄其实一点也不喜欢权谋,他当年作登临赋,打出薛家弟子的招牌,无非为了接近殿下。”

    “顾师兄病了,从正月十五到现在,已经一月有余,药石针灸皆无效果。”苏如绘站起身,“如今全靠老参吊命,殿下既然无所谓,想来宫里这许多兄弟,也不介意这么一个同母的兄长,臣女冒昧,这便告退了。”

    甘美急速思索了一下,到底在她跨出第一步时出声:“我这个样子怎么去看他?”

    “不用殿下前去,只要殿下亲笔手书一封即可。”苏如绘悠悠道,“若再加上璎华夫人身边的旧物,便更好了,也免得顾师兄疑心我寻了人哄他。”

    甘美皱眉道:“亲笔手书?”

    “四殿下,我进宫这么多年,可害过你?”苏如绘瞥了他一眼,“何况你也知道,如今楚王改为太子,好好的,我对付你做什么?我今晚来,一是怜恤师兄一片眷弟慕母之心,二是为着家师薛女史,你若不信,不给也可。”

    甘美沉吟良久,方道:“好。”

    淑月殿没有笔墨,思烟倒是寻出一根炭条,苏如绘将月白中衣撕下一幅,让甘美写了一封短信,至于璎华夫人的贴身之物,思烟斟酌良久,方翻出两件物事,是深藏在了淑月殿的夹缝里,即使缺衣少炭的冬日,也不曾拿去贿赂六尚局,可见珍视。

    “夫人从前说过,这两件东西,就是她被挫骨扬灰,也绝不给人。”思烟郑重说道,将一个陈旧的小小包裹放到两人面前。

    苏如绘看了眼甘美:“还是殿下打开吧。”

    甘美侧过身,单手解开包袱的结,灰扑扑的包裹下,却是一对毫无瑕疵的玉佩——形如太极,一墨玉一白玉,相抱如圆,接合处浑然天成,凑近了灯火,方能看到这两块玉佩上,阴刻着繁复花纹,似山川草木,甚是精致。

    玉佩下,却是一根不起眼的乌木簪,样式老旧,看不出什么珍贵之处。

    “苏小姐请选一样。”思烟轻声道。

    “就乌木簪吧。”苏如绘故意道,“此物想必有人认识,师兄更加愿意相信。”

    果然甘美闻言,面色略沉,一把将那簪子抓起,淡淡道:“这簪子旧了,怕让人看走了眼,还是拿玉佩吧。”

    “臣女拿其中一块就是了。”苏如绘抿嘴笑道。

    甘美点了点头,将那块白玉递给她,苏如绘接过放入怀中,又收了书信,这才笑着告辞而去。

    她走之后,思烟把簪子和墨玉佩收好,打了水来替甘美换药,换到一半,甘美忽然失声道:“不好!苏氏这个骗子!”

    思烟一惊:“殿下为什么这么说?”

    甘美抓着榻边,也不知道是伤处疼痛还是气得,切齿道:“母亲平生最看重的有二,一是顾太一,那支乌木簪恐怕就是他给的定情之物,才会被如此珍藏,二就是出身,卫家……那对太极玉佩何等罕见?虽然宫中珍宝众多,当年母亲盛宠时也得过不少,可能够让她如此重视的,想必与卫家有关!苏如绘今晚来的目的根本就是这块卫家玉佩!她生怕我起疑反悔,故意先要乌木簪,又知我厌恶顾太一,在话中暗示此物出自顾太一,我……我竟没忍住把玉佩给了她!”

    思烟惊道:“她拿了这玉佩该不会要害殿下吧?”

    “这倒未必!她要害我无须如此麻烦。”甘美含恨道,“恐怕她是拿去诓卫家……可就这么被她哄走母亲的东西,着实让人恼火!”说着,他恨恨捶榻,咬牙道,“我若有重见天日之时,非找回这个场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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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二章 今天第四更

    “师傅瞧此物是不是件稀罕的东西?”苏如绘笑容满面,指着匣中锦缎上的玉佩道,“莫看它单独这么一件普普通通,听徒儿的三哥说,另外还有一个一般模样的墨玉佩,合在一起,犹如太极,正是一黑一白,一阴一阳,真真是从未见过!”

    刘修仪手微微一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平儿,平儿会意,示意殿中余人退出去,只留她与浮水伺候。

    “这是卫家嫡系子女才有的东西,它的名字确实与太极有关,据说叫做太玄感应佩,卫家在凤州有两座玉矿,一出墨玉,一出白玉,每代嫡出子女,都会得到匠人精心打造的一对,成婚后便将另一对交与对方,身故时随之入葬,传说此玉上阴刻的图案内含天机,长年随身佩带,可滋养肌理,驱邪解厄。”刘修仪淡淡的道,“除了卫家嫡出子弟外,就只有他们家媳妇或女婿才有,既是你的三哥所得来,莫非你三哥将娶卫女为妻?不过依着他们家规矩,这东西可是不能交给外人的。”

    苏如绘顿了一顿,方道:“师傅真是博闻广记,徒儿可从来不知道卫家还有这么一回事。”

    “几十年前,帝都有句话,卫文刘武,那时候两家关系亲近得很,虽然不像卫、宋世婚,可我们刘家也有女儿嫁到卫家去,多少知道一点。”刘修仪脸上彻底没了笑容,沉声道,“说吧,你到底告诉了卫羽青什么,他竟把此物给了你?”

    苏如绘仔细端详着白玉,惊叹道:“此物竟如此重要?我只当是个稀罕些的东西。”

    “若是如此,你也不必拿到本宫面前来了。”刘修仪彻底没了耐心,冷冷催促。

    “师傅莫急,还记得师傅那日在太液池边抚琴,徒儿过去躲雨的事吗?”苏如绘淡笑着合上盖子,将玉佩交给了浮水,才悠悠道,“那日徒儿本是去与良王见面的,良王替徒儿说了个故事,徒儿觉得,师傅也许愿意听一听?”

    刘修仪面沉似水:“说!”

    “良王说,从前有一个皇朝,也与如今的大雍一样门阀林立,其中最最强盛的两个门阀,俨然就是师傅方才说的卫刘,把持文武,势逼天家,而当时皇座上的,又偏偏是一位明君,自然是不肯放心这样的望族的。为着正朔君权,涤荡朝堂,表面上,那位明君对两家信任有加,私下里,却暗暗联络朝中直臣,挑唆这两家与其他门阀之间的关系,如此过了些年,原本阀阅之中也对这两家心有嫉妒,渐渐的,这两家被孤立出来,那位明君又火上浇油,将两家选进后宫的女子不断加封,恩宠连绵,这样一步一步的捧杀,万事俱备之时,两家屹立多年,却也不是傻子,察觉到明君的意图,顿时谨慎起来,叫那明君一时间拿不到他们的把柄。”苏如绘悠悠道,“于是这位明君,毒死了自己的皇后,让两家在后宫的女子争夺后位,希望以此来拿到两家的把柄,谁晓得其中一家的女子,却是深深爱上了这位明君,主动退让,明君发现这一点,干脆摊牌,那女子被情所惑,忘记了家族忘记了自己,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顾不得了,帮着那位明君如愿以偿,自己却落了个身败名裂,连累家族子嗣的下场!”

    苏如绘对刘修仪与平儿惨白如死的脸色视同不见,继续道:“徒儿原本听了这个故事,虽然有所悟,却还不知道这两家到底是哪两家,可是一想,那位明君虽然忍心把如此深爱自己的女子连同子嗣牺牲掉,但心里到底念着些许情份,所以同样的巫蛊罪名,卫家女子不可再入宫,但刘家却没受到这个限制,这就是那位明君最后一点的愧疚了,是吗?师傅?”

    “呸!什么明君!”刘修仪再也忍耐不住,狠狠将手边一整套茶具砸向地面,瓷片飞溅之中,刘拒戎切齿冷笑道,“只怪当年家族嫡系没有合适的女孩子,而祖母愚昧,不许旁支出头,宁愿将外姓甥女送进宫,偏偏挑了那么一只白眼狼!害得六位叔伯至今流落江南,不能归回故土!整个家族战战兢兢……”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平儿慌得直劝:“娘娘快别生气了,仔细身子!”

    “刘家委屈,可卫家更委屈。”苏如绘轻轻的道,“卫家自此再无女子入宫,唯一的一位却又因卫家不敢认她怀了满腔怨恨!不过卫家吃了这么大的亏,到底意难平,苦心把嫡子卫羽青送到前太子身边,可不正是为了这个缘故?可惜良王没把这件事告诉他们,却告诉了徒儿,师傅,你说此事巧不巧?”

    刘修仪倏然警觉:“……这不是卫羽青的玉佩?”

    “是与不是,师傅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又何必在乎?”苏如绘淡淡的道,“徒儿也是被逼急了,才出此下策,还请师傅见谅!”

    刘修仪见她如此,却拿不定主意了,定了定神才道:“你待如何?”

    平儿心里实在气不过,忍不住出声道:“苏家小姐真是好良心,当初你遇雨又和宫女失散,是娘娘主动让奴婢唤你进精舍躲避,娘娘的琴技连静婕妤都不肯教授,却耐心指导着小姐,这几回小姐与外面联络,都是娘娘帮忙,没想到你还要与娘娘来这一手!”

    苏如绘听了她的指责,眉峰不动,淡淡道:“平儿姑娘这话说得偏心了,戮蛮侯的妻子早逝,听闻刘家家主夫人身子也不大好,所以连四公子入京成婚,竟连个象样的主母都没更过来,这也罢了,九小姐是要在帝都等着眼下的采选的,没有长辈带着,连个门子都不好串,因着师傅教导徒儿琴技,家母在外,可也操了不少心的。”

    “你!”平儿气急,刘修仪皱眉轻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废话!”

    苏如绘淡淡道:“刘卫两家从前一直交好,哪怕因隆和八年之事避嫌生疏了,到底没有什么仇,可若这个故事传开,怕两家之间难免就要留下缝隙了。卫家与宋家有世婚之谊,当然,九小姐若是嫁给了徒儿的二哥,那刘家和苏家之间的关系,总也要再近一步,苏家和宋家,素来也是不和的,可是徒儿的父亲昨儿请辞,大伯是早就因病致仕了,如今苏家朝中最高的不过是忠勇伯,下来就是徒儿的长兄与次兄。而尚书令宋英宋大人年富力壮,却是来日方长,加上卫家沉寂多年,蓄势待发……恐怕刘家难免要被打压。”

    “你苏家似乎也是?”平儿冷哼,“刘家和苏家不是就要成姻亲了么?”

    “平儿姑娘也说了,是就要,而不是已经。”苏如绘淡然道,“如今帝都只知道我三叔要过继我二哥为嗣子,可没说这个嗣子要娶谁……未来的关乡侯,苏家嫡系三房独子,能娶的阀阅女儿……多着呢!再说,卫家那边,总会承这个人情的。”

    这回刘修仪也动了怒:“听你的语气,似乎苏家不大看得上本宫的侄女?”

    “师傅且不要生气,徒儿若是专门为了气师傅而来,也不会悄悄带了浮水拿玉佩过来,而是直接一封信笺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卫羽青,岂不是干脆?”苏如绘悠悠道,“而且徒儿虽然不算懒,却也不甚勤快,没有好处的事情,徒儿也是不做的,徒儿今日来,只是想求师傅两件事。”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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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八十三章 今天第五更

    采选前五日,长泰亲自下旨,让中宫主持,淑妃、德妃协理之外,又特意点了刘修仪帮着相看。这让六宫一时间羡妒交加。

    只不过一身华服、珠翠环绕端坐于一后两妃下首,淡淡俯视着一列又一列进入殿中的刘修仪可不这么想,她趁着周皇后与淑妃低声商议着新进来一列少女时,侧过头去问平儿:“那边怎么样了?”

    “回娘娘,都已经安排好了。”平儿悄悄道,“只是,娘娘,就这么被那苏氏摆布,实在是……”

    “她捏着咱们把柄,与卫家交恶非同小事。”刘修仪暗叹了口气。

    平儿不服道:“她也没证据……”

    “良王的话就是证据……”刘修仪说了一半,忽然若有所思起来,目光看向殿下一列列娇俏少女,渐渐眯了眼。

    长泰三十三年的采选为了什么人尽皆知,虽然太子换了一位,可目的却没换,甚至还多出了一位良王的王后、侧妃位置,经过了初选的少女个个装束得别出心裁,争奇斗艳,从殿上看下去,俨然就是一片的花枝招展。

    周皇后虽然名义上主持这次采选,但主角却从她的长子换成了西福宫贵妃养子,连同东宫也被甘然住了去,而从前的太子、如今的良王甘霖,却只能事事排在了甘然之后,周后心如沸煮,其中煎熬,可想而知。

    “方才那女孩子是谁家的?真是水灵。”周皇后怔怔出神,冷不防被安夏拉了把袖子,才发现下面淑妃德妃都看着自己,似乎刚才淑妃说了什么,她忙尴尬的掩饰道。

    “蒙皇后娘娘玉口。”淑妃掩袖轻笑道,“那是妃妾的侄女,闺名叫做子佩的,说起来也是拜见过娘娘的。”

    周皇后定了定神:“哦,本宫记得,难怪瞧着眼熟。”

    殿下沈子佩站在一众锦绣之中,自然而然,便是鹤立鸡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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