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皇家童养媳--完结第9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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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童养媳完结 作者:肉书屋

    她出来,都是惊疑不定的望着她,苏如绘神色自若的拉了拉臂上披帛,目光一扫,看到了刚才的管嬷嬷,微微一笑道:“柔淑郡主心情有些差,你们还不快进去伺候着,别叫郡主更生气了,伤了身子可不好!”

    她话音刚落,屋内干脆的传出一串瓷器破碎声,听得远处几个小宫女都是一哆嗦,看来柔淑在这裁云阁里没少敲打人,这也难怪,她固然是毁了闺誉的郡主,可是毕竟流着货真价实的皇家血脉,使唤不动宫人,真正豁出去亲自动手,谅也没人敢躲着或还手。

    这裁云阁里的人就算不被她打服,这些时候太后病倒,齐嬷嬷这几个太后身边的老人心思全放在了太后的安危上面,只要柔淑不闹到德泰殿去,裁云阁里闹翻了天,齐云也懒得管,如今裁云阁里对柔淑自然更怕了几分。

    那管嬷嬷飞快的垂了垂眼帘,随即毫不迟疑的指了一个宫女道:“小英你快进去伺候郡主,奴送苏小姐出去。”

    这管嬷嬷在裁云阁地位颇高,被她指到的宫女战战兢兢的去了,见管嬷嬷殷勤相送,心里颇为不平,都道她仗着自己身份躲开柔淑郡主的怒火,却叫自己去顶上。

    出了裁云阁,管嬷嬷暗暗吁了口气,正要停下步伐,却见苏如绘回身望了望附近,见没有裁云阁的人了,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道:“看嬷嬷的样子,这裁云阁是太后交给您了,是么?”

    “苏小姐说笑了,老奴卑贱之人,这裁云阁是太后赐给了柔淑郡主居住的,老奴也是太后吩咐来伺候郡主的,老奴如今是裁云阁的人,如何敢说裁云阁是老奴的呢?”管嬷嬷究竟是在宫里待了多年的老人,闻言不假思索,立刻分辩道。

    苏如绘意味深长的望着她,见管嬷嬷眼神疑惑,轻轻一笑,低声道:“既然如此,那嬷嬷可没把郡主伺候好啊,不但没伺候好,还连累到了我……嬷嬷,你说,你这失职,可真真是害我不浅!”

    管嬷嬷脸色一变,吃惊道:“苏小姐这话是何意?”

    “那晚……柔淑郡主离开裁云阁时惯常虚掩的暗门,是嬷嬷关的吧?”苏如绘斜睨她一眼,冷笑,“那几天你是见到柔淑郡主与我之间颇为和睦的,算准了她若推不开门,不可能叫嚷,多半会另外寻个地方待过一夜,那段时间正是冷得厉害,她也不可能在外面过夜,想来想去自然只有去寻我了,如此嬷嬷就可以蒙混过关,推说那晚您睡死了,什么也不知道,或者你还可以说,郡主给你下了药之类……又能将我拖下水,不得不帮着掩盖,嬷嬷到底是宫里积年的老人,就是精明许多,也难怪太后派您来伺候郡主,可您的精明,为何不能早些起作用,偏偏要等害我后呢?”

    管嬷嬷被她冷冰冰的视线觑着禁不住后退了两步,定了定神,才道:“你……苏小姐你说的是什么?老奴怎么听不懂?柔淑郡主日日都在阁中,从来没有不守闺范的时候,这是裁云阁上上下下所见的,什么过一夜不过一夜?事关郡主名声,苏小姐自己也是没出阁的小姐,可不能胡说八道!”

    浮水在不远处撇了撇嘴角,想说什么,却被苏如绘抬手拦住,悠悠道:“这么说,柔淑郡主依旧玉洁冰清了?”

    “这是自然!”管嬷嬷沉住了气,正色道!

    “那嬷嬷就记住这句话吧!”苏如绘森然一笑,居然也不再追究,就这么拂袖而去!

    一直到她走得不见,管嬷嬷才感到脊梁上一层冷汗滚滚而下,她使劲抿了抿嘴,见四周无人,揉了揉脸觉得恢复常态了才转回裁云阁。

    只是她才进去,迎面小英就赶了上来,尽量不显示出幸灾乐祸道:“管嬷嬷,郡主听说您去送苏小姐,正在召您去见她。”

    到了正堂,地上的碎瓷已经被打扫下去,柔淑沉着脸,见她进来,劈头就问:“你与苏氏说了些什么话,这许久才过来?”

    “苏小姐叮嘱老奴好生伺候郡主。”管嬷嬷轻声道。

    “哼!你们是太后派来的,如今太后只是病着罢了,这仁寿宫里什么时候轮到她来当家作主、发号施令了?”柔淑怒道,“你呢?你怎么回答她的?”

    管嬷嬷无奈道:“苏小姐也是为了郡主好,老奴自是代郡主谢过苏小姐的好意。”若是换了一个主子怕早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自是作出谦逊的态度将此事传扬出去,可柔淑行事历来有些古怪,她对裁云阁里的宫人从来也是不信任的,闻言嗤笑道:“哦?这么说,你也是知道自己平日里伺候不用心了?难怪被她一提就觉得心虚!”

    “老奴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柔淑冷冷道,“她还说了什么?”

    “回郡主,没有旁的了,就是这些。”

    柔淑哼了一声,认真看了她几眼,忽然眯起眼睛:“苏家乃是阀阅,她如今前程似锦。”

    管嬷嬷斟酌了下,决定还是不回答的好。

    “而我,虽然贵为郡主,可不久之后,还不知道会远嫁到哪个穷山恶水之地,或者,那里连水都不知道有没有象样的?”柔淑幽幽说道,北戎以游牧为生,逐水草而居,说是草原,可总有草枯草荣,这个枯荣,一看季节,二看水源,季节固定,水源却是不一定固定的,所以他们只有王帐,没有王宫,因为……王帐也要跟着水源走——这次别说首当其冲的管嬷嬷,就是旁边的宫女也不敢出声了,当初太后召柔淑面授机宜时固然是秘密的,但因着废太子的缘故,柔淑的婚事早不是什么秘密,她们也知道柔淑是极为厌恶这件事情的,如今又碰着她心情大坏,自然更不敢叫柔淑抓着把柄来发作。

    柔淑瞥了眼管嬷嬷:“嬷嬷你年纪也大了,不想客死他乡,也是常理,苏氏前途光明,跟了她,就算不能发达,能够留在帝都享几年清福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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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七章 守,不守?

    “我猜,现在那管嬷嬷定然在心里骂我!”回到鹿鸣台,白鹭迎上来替苏如绘解下披帛,捧上了一盏扶芳饮,浮水拿出一只精致玲珑的玉锤替苏如绘轻轻锤着肩臂,闻言笑道:“这都是她算计小姐,活该遇见了柔淑郡主!”

    “她想活命,所以拖我下水我倒也不意外,只是就这么平白被她利用了一把,却不收些利息,我心里可实在不甘心。”苏如绘悠悠道,“真当我是傻子了……也当柔淑是没脑子的?门是从里面锁的,不是裁云阁里的人,还能是谁?这管嬷嬷从前可是太后身边人,不论是谁发现的,还能和她没关系?裁云阁里这段时间没人出事,显然此人就是管嬷嬷自己……管嬷嬷能够为太后所用,岂是不精明的?她既然发现有门虚掩,难道还会关了就走么?说不得还曾跟踪过柔淑呢!”

    浮水凑趣道:“这管嬷嬷却也实在不够忠心,发现了这样的大事,竟不先告诉太后!”

    “蝼蚁尚且偷生,柔淑此事若告诉了太后,她又不是齐嬷嬷或李光那等心腹,太后岂能不灭她的口?”苏如绘懒洋洋的道,“而且太后使她去裁云阁本就是要叫她盯着点柔淑郡主,她没尽到力,自然该以死谢罪。她不想死,当然要聪明一点。”

    “奴婢觉得管嬷嬷其实还不够聪明。”浮水眼珠转了转,忽然笑道,“比起太后身边另外派人过来,管嬷嬷好歹也算是太后心腹之一,莫如实话实说,也好将功赎罪,毕竟郡主她……那一位不是雍人,又是趁着宫里最忙乱的时候,最紧要的是,柔淑郡主担负着和亲之责,此事事关重大,这管嬷嬷为了一己之私,却有可能坏了太后的计划,这罪可真真是大极了!何况她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暂时蒙混过去了,将来又怎么办呢?”

    苏如绘眯了眯眼,淡笑道:“浮水!”

    浮水忐忑的应道:“小姐?”

    “你可是在试探若有一天,你做错了事情,来向我认罪,我可会放过你么?”苏如绘转过头,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

    “……奴婢……”浮水手一抖,差点将手里那柄金柄白玉莲花锤失手落地,嗫喏道,“奴婢知罪!”

    “这里没有旁的人,你也不必刻意做这样害怕的模样。”苏如绘看了她片刻,嗤笑着转过头,悠悠道,“你伺候我也不算短了,当知道我并没有生气!”

    浮水眨了眨眼睛,拿稳了锤子,笑嘻嘻道:“奴婢就知道苏小姐心善!”

    “心善这词可不要再在我面前说,我这人最有自知之明不过,如今听了这个善字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是在讽刺我自己呢。”苏如绘淡淡道,“行啦,你不用锤了,下去歇一歇吧。”

    “那小姐进内室躺一会?奴婢去后面帮忙。”浮水去把玉锤收起来,笑着道。

    苏如绘嗯了一声:“也好。”

    她进了内室,才躺下不久便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大安稳,朦胧之中被推醒,苏如绘睁眼看见了浮水一脸惊慌,她无意识的问道:“可是我梦魇了……”

    “小姐!”浮水却打断她的话,肃然道,“方才德泰殿的袖香姑姑悄悄过来,说了一个消息!”

    苏如绘微蹙了一下眉:“什么?”袖香自从被甘然拿把柄将住后,颇帮了许多忙,她本来与甘然、苏如绘之间也没什么仇怨,即使被胁迫,甘然也把分寸拿捏得极好,并没有使她做什么危险之事,那一回故意误导甘沛冲进殿去当着戎人之面求太后去救良王已经是最危险的一回,原本袖香还心怀不满,可随着太后病倒,甘然被立为新储,袖香的态度也渐渐变化……毕竟,谁也不知道太后究竟能不能再醒来,而若太后再也醒不来,袖香的心愿若想达成,可全看甘然了。

    现在德泰殿被齐云看得极紧,虽然同在仁寿宫里,袖香出入也不便,她亲自来传消息,显然是极为紧要……苏如绘掐了把左手虎口,让自己尽量清醒些,问道:“出了什么事?”

    浮水深吸了口气,颤抖着声音道:“……飞兰苑传来消息,韩……韩佳丽,病危,霍贵妃已经派了太医过去,但……奴婢曾在飞兰苑伺候,知道那里的宫嫔要么不生病,要么就……而且若不是情况严重,袖香姑姑也不会亲自过来传这个话!”

    苏如绘悚然一惊!差不多是立刻翻身坐起!

    韩氏!

    这个大多数情况下都已经被忘却的人物,她却是甘然的生母!即使如今人人提到太子殿下想到的都是西福宫,宫中记载也将甘然算到了贵妃名下,可是她终究才是十月怀胎诞下甘然的那一个!

    不管她的位份多低,又多不受宠,若她死了,甘然必定陷入两难之局:若不为其守孝,单说朝中一班本就反对废嫡长子甘霖立庶次子甘然的迂腐老臣必定彻底唾弃他,就是士林里的读书人,也会认为新储趋炎附势,罔顾生母,大雍以孝治国,这一顶不孝的帽子就是长泰也扛不起,何况是甘然?

    若为韩氏守孝,却又有了问题……守多久?按什么守?又该不该服衰?韩氏是甘然的生母,按制,生母丧,需要服最重的斩衰三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今年的采选算是白选了,就算先赐婚定下太子妃,三年孝期,也未必没有变故,而且,甘然是霍贵妃亲自抚养长大的,他从未见过韩氏,若是还要为韩氏服斩衰,这叫霍贵妃心里怎么想?

    若按为庶母来守,固然时间短了些,却依旧会使人觉得他凉薄……甚至还会觉得,他这是眷恋太子之位,惧怕得罪霍贵妃,连为生母守制都不敢守全!毕竟,那是给予他血肉的生母!

    甘然这个太子位,一方面是长泰不欲皇室发生夺储之事,因此迅速拟立,在长泰如今膝下诸子中,甘然居长是一个方面,另外他是霍贵妃养子这一点,同样重要!并且,苏如绘隐约之间猜测,长泰和太后选择甘然,也与甘然从未见过生母却对生母念念不忘有关,毕竟,比起谋害过辛才人及其腹中皇室骨血的甘霖,传位甘然,至少太后和长泰将来闭眼时,对其他皇室血脉的结局会放心得多……

    苏如绘迅速思索了下,绝望的发现:如果韩氏死了,甘然最好的选择,就是守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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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开填韩氏之坑,欢迎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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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八章 韩佳丽

    三月的风已经温软起来,但今晚苏如绘却觉得一股寒意一直冷到了心底。

    她深吸了口气,对浮水道:“你去打盆冷水来。”

    水打过来,却是温的,苏如绘皱了皱眉,到底就着温水净了面,强自按捺住心底烦躁,道:“韩佳丽病倒前,可知道是否有人找过她?”

    “奴婢不知道。”浮水为难道,“或者……奴婢去飞兰苑打探一下?”

    “韩佳丽在这眼节骨上病倒,多半不会是巧合,还是不要去了……”苏如绘的话被浮水打断:“小姐,奴婢本就是飞兰苑伺候过的,从前在那里时也有几位姐姐关系不错,如今韩佳丽病倒的消息是袖香姑姑悄悄传来,六宫不见得都知道,奴婢就说去见那几位姐姐,只是恰好撞见了……”

    苏如绘深深看了她一眼:“当年秀英也是恰好折回去迎一迎小霍氏。”

    浮水一怔,半晌才肃然道:“多谢小姐。”

    “你未背叛我,我自然不会看着你去送死。”苏如绘淡淡道,“所以以后这种试探就不必了,白鹭、飞鸥摆明了不想为我所用,只惦记着满了岁数出宫,我都不曾为难她们,何况是你?你以为,我故意不提你曾在飞兰苑伺候,是为了逼你自己说出来,主动请缨?虽然你是太子派来的,不过如今人既然在我这里伺候,若是我不想你活着,自然会亲自动手,秀婉难道不是一个例子吗?故意叫你去送死在其他人手里,岂不是也打了我的脸?”

    浮水噤声不敢言,苏如绘定了定神,问道:“如今是什么时辰?晚膳可备好。”

    “已经是酉时,晚膳早已准备好了,原本看小姐睡得沉,不敢打扰,所以叫白鹭温在后面,刚才得到了袖香姑姑的消息,奴婢没了法子,这才慌忙进来叫醒了小姐。”

    “袖香姑姑人已经走了吧?”

    浮水恭敬道:“是!”

    “先把晚膳传来。”浮水点了点头,转身去了。

    不多时,白鹭和飞鸥捧上了晚膳,三人服侍着苏如绘进食毕,端上一盏淡粉色的凉饮,浮水道:“此刻夜色凉,还是换热茶吧。”

    “这是新鲜桃花花瓣做的桃花饮,奴婢早些年在流霞宫时跟着服侍过慧妃娘娘的嬷嬷学的。”飞鸥躬身道,“这桃花饮能使人好颜色,活络气血,正是这时候喝的,小姐年少美貌,虽然食之无用,权当尝个鲜罢。”

    苏如绘颇为意外,飞鸥和白鹭固然是长年待在宫里的老人,胸中颇有几分定计,但因为一心想要过两年出宫,所以平日里从来都不肯出头的,今日飞鸥居然主动做了桃花饮,这让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飞鸥,然而飞鸥神色如常,仿佛只是随手做的一般。

    她不开口,苏如绘也觉得不该这么沉不住气主动询问,便淡淡夸奖了几句作罢。

    用过晚膳,沐浴后,苏如绘披着中衣进了内室,浮水跟进去替她擦干长发,苏如绘看着铜镜,半晌才道:“你说韩佳丽这回能不能撑过去?”

    “贵妃娘娘亲自吩咐了太医过去,听说还派了身边得力的念梦嬷嬷去了,想来佳丽定然会平安无事。”浮水安慰道,“奴婢想,佳丽在飞兰苑熬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总是有后福的。”

    苏如绘听了,若有所思道:“后福吗?”

    “佳丽从前是宫里的粗使宫女,因此身子骨极为强健,当初诞下太子后不到三天就被送到了飞兰苑,就这样都没落下什么病根,说起来出身卑微,倒也有这件好处。”浮水大约为了宽她的心,主动说起韩佳丽的来龙去脉。

    “这么说佳丽当年也是非常美貌了?”长泰膝下诸位皇子的容貌都十分出色,甘然固然比不上生母艳压六宫的甘美,但也眉目清秀俊朗,虽然是像长泰,但细微处总也传到几分生母的容貌。

    谁知浮水却摇头:“这儿没外人,奴婢也说句实话——以奴婢来看,韩佳丽就是像小姐这般年纪的时候,姿色也不过尔尔,若放在民间或者也算清秀,可这宫里,奴婢没见过的璎华夫人不提,别说贵妃娘娘和德妃娘娘并刘修仪这等,就是如安宝林、徐宝林都是不如的,以奴婢来看,也不过是温小仪那般罢了。”

    苏如绘奇怪道:“既然如此,何以承宠?”

    浮水面露迟疑,半晌才道:“奴婢告诉了小姐,小姐可是万万不可外传。”

    “我自有分寸。”苏如绘淡淡道。

    “奴婢听飞兰苑的老人提过,佳丽从前是……仁寿宫的粗使宫女!”

    苏如绘一惊:“什么?仁寿宫?”

    浮水点头:“不错,韩佳丽本是太后宫里的粗使宫女,听说那是长泰十八年的四五月的时候,正值宫中各处开始分发夏衣的料子,那时候璎华夫人已经不大好了,可圣眷依旧隆重,照例料子都是由皇后做主分发的,皇后自然把最好的挑出来给太后,当时太后得了一匹罕见的织霞锦,据说蔚然灿烂,如云如霞,但太后年纪大了,便赏赐给了宫里容貌最美的璎华夫人,小姐也许知道,太后也不是很喜欢璎华夫人,只不过那匹织霞锦太过绚丽,就是霍贵妃穿着怕都没有璎华夫人穿着合适,这才给了她,因此去送的人也不是太后身边的紧要人。”

    “难道就是韩佳丽?”

    “正是。”浮水解释道,“因为织霞锦十分沉重,寻常宫女都拿不动,所以齐嬷嬷得了太后的话,就从宫里叫了两个粗使宫女,将织霞锦抬了过去,结果这两个宫女也不知道怎的,一去不回,到了晚膳后,中宫亲自到德泰殿求见太后,接着那两人就全被陛下纳为佳丽,因韩佳丽后来被发现怀孕,便接着进了位……但陛下并不喜欢佳丽,所以韩佳丽最高位份也才是娘子而已。”

    苏如绘沉默片刻,问道:“当初……当初太子殿下被贵妃娘娘收养,这是贵妃娘娘主动提出,还是陛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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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心情太差太差了……

    码字速度奇慢无比……

    我尽量保持双更吧,我真心不想写想去干点什么暴力的事情发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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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九章 尘埃将落

    宫嫔之中位份最低的一个佳丽的重病,至少在表面上,还没资格影响到采选,人选确定前的最后一场挑选的结果下来,忠勇伯嫡女苏如染理所当然的与一大批人领到了出宫的懿旨,如今桂华宫里剩下的人不过是小沈氏、宋氏、顾氏与端木氏等寥寥几人,一时间宫内宫外议论纷纷,三日之内,太子妃并良王后就要尘埃落定,这三日,谣言正汹,整个帝都都暗流汹涌。

    宫门前,早有忠勇伯府的马车在等着,护送的人赫然是苏如染的堂兄苏如峻,苏如染看到他十分惊讶:“堂哥你怎么来了?”

    “哦,本来该是如锋来,只是他临时有事,所以换我来。”苏如峻温和的笑了笑,他已经被过继到了苏万泽名下,算起来一般是嫡出,倒比从前开朗了许多。

    苏如染正要说话,却看向了不远处,苏如峻正要随她目光看去,她却赶紧跳上车:“多谢堂哥,咱们走吧!”等她进了马车,苏如峻转头看去,却见一驾宁王府标记的马车,正辘轳扬尘而去,他皱了皱眉,对车夫道:“回府!”

    回到府中,苏如染不及更衣喝水,便直入后堂回话,不出她所料,果然安氏已经陪着泰安郡夫人在等了。

    “好孩子,你才从宫里出来,先去沐浴更衣,再吃点清粥,婶子不急。”安氏固然心急如焚,但她也觑见了泰安郡夫人眼里的心疼,忙笑着道。

    “谢婶子体谅,侄女并不很累。”苏如染笑了笑,到底在泰安郡夫人开口后行了礼,回房去收拾了。

    “可怜见儿的,这孩子进宫去住了才一个月不到,看着下颔倒尖了一圈!”安氏见她出了门,脸上笑容立刻不见了踪影,向泰安郡夫人感慨道。

    泰安郡夫人叹了口气:“染儿左右是去点个卯的,绘儿却从小养在宫里面,虽然说是太后膝下,这儿没外人,说一句实话,怎么也是寄人篱下、看人眼色罢了!说起来,咱们家嫡女那是何等的精贵?要说委屈,绘儿才是委屈!”

    “这都是被她父亲兄长连累……”

    “弟妹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心疼绘儿,可也疼一疼铁儿他们呀,他们又不是不疼妹妹,也是赶上了……”泰安郡夫人眼眶微微一红,她如今膝下只有苏如染一个亲生骨肉,早先也是有嫡子的,可苏如染的那个哥哥堪堪长成时就夭折了,连着泰安郡夫人大病了一场,险些救不回来,多亏了颜大夫医术高明,所以她才对庶女苏如缥特别上心,觑着安氏膝下两个嫡出的子嗣,心里说不出来的羡慕,是以泰安郡夫人固然疼爱苏如染和苏如绘,却难免更看重男子。

    安氏也知道她这点心病,不免暂时按捺下采选之事,柔声劝慰了她几句,自己也渐渐落下泪来,又怕苏如染一会过来看见两人面有泪痕心生怀疑,索性着人打进水来重新净面匀粉。

    又过了片刻,苏如染换过里外三新的衣裙进来,擦得半干的长发只拿一支长簪挽了,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给两人行礼。

    “快坐着说。”安氏忙道。

    苏如染笑着谢了她,泰安郡夫人见她面色不似不愉,心里暗松了口气,口中却嗔道:“出来见长辈,也不把头发全擦干了,女孩子家家,竟只用一根长簪敷衍,打量着你婶子好性儿,不与你计较呢?若是别人传了出去都说你没规矩,怠慢了长辈!”

    “瞧你!女儿才回来,就忙不迭的教训上了!”安氏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笑着拍了她的手一下,和蔼道,“嫡亲的侄女儿,她闺房里我都去得,如今还挽了支长簪有什么失礼的?偏你规矩紧,没得拘坏了孩子!”

    说着又嗔苏如染:“你这孩子性儿也急,叫你好好的沐浴更衣再来说话就是,左右今儿若是赶不及了,婶子明日再来也使得。如今虽然是春日,可有道是春捂秋冻,到底不同伏天比,怎么也不擦干了再过来,也好多歇歇?如今既然来了,也不要拘束,只管叫你身边人拿帕子来,一边擦一边说,湿发这么挽着,仔细在头上捂出头风来!”

    苏如染吓了一跳:“这样会起头风?”

    “这可未必不会啊!”安氏正色道。

    苏如染二话不说,抬手就拔了长簪,顿时一头乌发散下,泰安郡夫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对安氏道:“这也就是自己家婶子在这里,若有外人,瞧瞧她这举止可还有三分闺阁之中应有的仪态?”

    “外人不知道不就成了?”苏如染撇嘴,“莫不成母亲还要出去说吗?”

    “你妹妹在宫里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泰安郡夫人见安氏虽然主动打趣,目光之中却隐隐有焦灼之意,哪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叹了口气,轻声问道。

    苏如染果真挑了张绣凳坐了,吩咐使女替自己擦着长发,闻言将苏如墨出宫后的大致情形说了一下,尤其说到了长乐殿上之事:“……婶子放心,我看啊想叫如绘吃亏没那么容易,那小沈氏还有一位沈淑妃在宫里,如今还是主持采选的妃子之一呢,照样叫如绘给套上了。”

    “沈淑妃竟然没去长乐殿?”安氏和泰安郡夫人对望了一眼,却皆十分惊奇。

    “她没去。”苏如染点了点头,“那天我本来也在等淑妃去替小沈氏解围呢,可淑妃始终都没到,不但淑妃,还有德妃、刘修仪,都托了辞未至,把此事推给了皇后娘娘一个人。”

    安氏皱眉道:“刘修仪年轻,膝下没有子嗣,陛下越过了从一品的两位夫人并正二品的三妃,点了修仪陪同皇后、淑德二妃主持采选,一则是因为贵妃娘娘怀孕不便劳神,而与贵妃交好的德妃娘娘去年年末才开始接触宫务,恐不是皇后并淑妃对手;二则是因为之前太后和陛下私下答应不叫刘家再有女儿进宫,而刘家虽然不曾与卫家般被下旨不许女子进宫,但这些年来参加采选的女儿次次都是落选,这一回虽是刘家自求不进宫,但为了给刘家面子,陛下只有亲自指刘修仪主持采选,免得刘家九小姐落选伤了颜面,或者叫人猜测刘家失宠;三则却是为了……所以刘修仪在这之前,自然不会主动去趟宫里任何混水,她越是沉住气,陛下才越是中意她。”

    她顿了顿,与泰安郡夫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彼此眼中有着难以察觉的笑意。

    苏如染听着却急了:“三则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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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今天实在实在太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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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五十章 允诺

    “自然是陛下把矛头从咱们苏家暂时转开,要对付沈家了。”安氏含笑看了她一眼,“如今宫里出身阀阅的妃子就只两位,一位沈淑妃,一位刘修仪,要对付淑妃,自然得抬举刘修仪,淑妃这几年被太后抬举的也张扬了些,如今连中宫都渐渐不能压制她,还卷进了算计良王的事情里,咱们苏家消了陛下的怒火,陛下自是要去寻沈家的麻烦!”

    泰安郡夫人目光闪动,长长舒了口气,笑道:“刘家小姐是要做咱们家媳妇的,不求刘修仪多么照应绘儿,只求她能公道些,绘儿在宫里的日子也好过得多。”

    苏如染不以为然:“如绘在宫里好着呢,她是太后膝下的人,如今太后病着,谁还能越过了太后为难她不成?”

    “你这孩子!”泰安郡夫人嗔怪着打了她一下,“就是这般不用脑子!正因为太后病了,无法管束仁寿宫里女孩子的同时自然也保护不了她们,你难道不知道这后庭最厉害的岂是明面上的为难苛待?那些暗中刀来剑往的,从前太后好着,绘儿只要敷衍好了太后,太后自不会为难她,有太后在,什么淑妃啊、皇后啊,都不敢拂了太后的面子去直接对绘儿下手,你想一想太后是什么人?皇后妃子们那些手段如何敢在她老人家面前显摆?可现在太后不能视事,可就没这顶保护伞了!”

    “还有,太后胸襟哪里是寻常后宫妇人能比的?如绘好歹是咱们苏家女儿,她啊,只要苏家不出大事,放在太后那里轻易是不会不给她应有的体面的,可皇后、妃嫔可不这么想。”安氏叹了口气,接着教导侄女,“咱们苏家没出过宫妃,这点上面到底是不放心的。”

    苏如染安慰道:“婶子不要担心,我瞧如绘这段时间都游刃有余的很,想必她都能应付,再者宫里现在已经只剩了最后一批人,左右不过三天功夫,太子妃的人选就要定下来,到时候她少不得要回来待嫁,难不成这三天还能出事不成?”

    若是苏如绘在此,定然要诚恳的告诉自己堂姐,别说三天,就是一夜,往往也足够发生许多事情了。

    韩佳丽的身份固然特殊,但她位份不高,所以虽然是在苏如染出宫前就病倒,消息也报到了皇后面前,但只有如小沈氏等在后宫之中有关系的秀女才晓得此事,对此毫不知情的苏如染,怀着对堂妹的充沛信心,一身轻松的出了宫,却不知道她宽慰安氏之时,宫里的苏如绘正在头疼不已。

    虽然为了谨慎起见,苏如绘拒绝了浮水去飞兰苑探听消息的行为,但这不代表她真的什么也不做,仔细思索后,苏如绘借口给霍贵妃送野参蜜去了一回西福宫,发现念梦果然不在,心下顿时沉了沉,念梦到现在都没回来,显然还在飞兰苑里盯着,这说明,韩氏的情况的确很不妙。

    “娘娘的肚子越发大了些。”苏如绘注意到霍贵妃意味深长的目光,赶紧收敛心神,抿嘴笑道。

    霍贵妃穿着宝蓝掐银牙绣石榴图案意喻多子多孙的宫装,因孕中的缘故胖了一圈,却只觉得丰腴与气色好,这让她看起来格外的容光焕发,闻言轻笑道:“说起来前几天本宫在宫里遇见了慧妃,她的肚子才叫大呢。”

    苏如绘猛然想起慧妃的产期就是这几天了,连忙记在心里,预备回去了就收拾出庆贺的东西,口中道:“慧妃娘娘如今还能出来走动吗?”

    “你还没出阁,也难怪不知道这些事情。”霍贵妃含笑看了她一眼,柔声道,“正是快生了才要多走动呢!”

    苏如绘面上红了红,忙把话题岔开:“娘娘这儿的念梦姑姑怎的不在?”

    “苏小姐是嫌老奴笨手笨脚伺候不好娘娘了。”旁边念心笑着道。

    “念心嬷嬷就会打趣如绘。”苏如绘抿嘴一笑,“嬷嬷都笨手笨脚,这宫里当真没几个伶俐人了!只不过往日来都能瞧见的几位姑姑嬷嬷,偶然有一个没看见,随口一问罢了。”

    念心笑了笑,觑了眼霍贵妃,这才轻描淡写道:“飞兰苑那边的韩氏病重,娘娘心善,使念梦去看一看。”

    “原来如此。”苏如绘露出抱歉之色,却只说了这四个字便不多言此事,话锋一转,说起了另一件事,“臣女的堂姐因采选的缘故进宫来待了段时间,昨日落选回去了,前几天臣女去寻她说话,倒说到了霍小公子之事,故此来与娘娘说一声。”

    提到霍辉,霍贵妃也不禁露出关切之色:“可是薛女史那边有消息了?”

    “师傅她说如今年纪渐长,精神大不如前,所以不打算再收徒了。”苏如绘细细道,听她这么说,尽管早有准备,霍贵妃还是难掩失望之色,其实以霍德的名望和地位,霍辉就算将来书读得一般,也少不了荣华富贵,长泰必然会加恩于他的,毕竟霍长青不出仕,霍德之后,霍家也只有霍辉了。

    而薛紫暗在帝都,或者说大雍的声望,才是霍贵妃看重的地方。

    薛氏是士林魁首,在文人之中的名望不是任何权势所能够代替的,可以这么说,做了薛氏的弟子,哪怕如苏如绘一样仅仅只是一个记名弟子,都非同常人,因为这代表薛紫暗对其资质与人品的认可,同时也代表了整个天下士林的认可。

    有这份认可在,只要不做出十恶不赦之事,哪怕是皇家,也不敢太过轻慢,免得失了天下文人的心。

    这才是霍贵妃的目的。

    却听苏如绘道:“只是顾师兄再三恳请,道霍小公子天资聪慧,师傅又素来敬重太师一生为社稷操劳,因此犹豫之下,打算先让顾师兄带着霍小公子学上一年,一年之后,师傅将对小公子进行考校,若能通过师傅的考核,到时候再收他为关门弟子……不知贵妃娘娘觉得如何?”

    这个转折突如其来,霍贵妃也不禁愣住了,苏如绘忙道:“顾师兄也说他自知尚未出师,贸然教导霍小公子实在是有些……”

    “不!”霍贵妃定了定神,展容笑道,“满朝谁不知道顾公子师出薛女史,自小就是神童?他肯陪辉儿读上一年书,这是辉儿的福气!”

    “此事到底是贵妃托付的,所以还是要问过贵妃才去告诉霍府,现在——”

    “本宫自会叫人去说。”霍贵妃和蔼的俯身拍了拍她的手,一脸笑容,“好孩子,多谢你与顾公子了,本宫……”她略一思索,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且回去等好消息吧,不要担心!”

    苏如绘强自按捺住狂喜的心情,神态平静的起身道:“多谢娘娘,那臣女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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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五十一章 长青

    薛女史松口的消息传到霍府,霍辉本人倒还没明白过来这意味着什么,宣国夫人却一把搂住他,哭了开了。

    霍辉疑惑的看向母亲,却见邓氏拿帕子捂着脸,一声不响,却泪如泉涌,片刻功夫就把帕子打湿。

    “祖母?母亲?”霍辉自小安静,不喜欢哭闹,而且他虽然不知道成为薛紫暗的弟子意味着什么,却也知道这是好事,只是如今被祖母和母亲这么一哭,也觉得鼻子里酸酸的,忙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帕子替宣国夫人擦着泪,安慰道,“这是好事,祖母为何还要流泪?”

    “我的儿!”宣国夫人陪伴太师霍德数十年风风雨雨,素来坚强冷静,去年年末的时候甚至还帮着太傅的遗孀穆国夫人镇压了一干不听话的媳妇,可此刻却抱着霍辉仿佛怎么流都流不完泪水,只是哽咽道,“我的儿,你终于出头了!”

    霍德进门时看到的就是如此一幕,他皱起眉,先吩咐下人退出去,这才从宣国夫人怀里拉开霍辉,埋怨道:“薛女史只答应让辉儿跟着顾连城学上一年,一年后若考核不过也是不收的,如今哪来哭泣的时间?再说……这不是喜事么?”

    “这许多年来想拜进薛家的人有多少?若不是贵妃发话,女史的两个弟子苦苦哀求,女史会开这个口么?”宣国夫人见到了霍德立刻不哭了,擦了擦眼泪不满道,“咱们家为着当年之事,长青这辈子算完了,连累宫里面贵妃都战战兢兢这许多年!你我嫡亲的亲孙啊,却要过得如此谨慎,平素里有什么好东西都不敢给,惟恐他碍了那个贱……”

    “够了!”霍德蓦然一声怒喝,宣国夫人吃了一惊,顺着他视线看去,却见邓氏拿帕子捂着脸不说话,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住了口。

    霍德叹了口气,叫过孙子看了看,眼角眉梢也透出了一抹轻松,干咳一声,道:“邓氏!”

    邓氏没想到公爹会叫自己,慌忙擦了擦眼,起身道:“媳妇在!”

    “辉儿虽然还没拜进薛府,但好歹女史开了这个口,只是此事不宜大肆宣扬,一则女史一年后还要考校,如今就传出去难免让人觉得我霍家轻狂,二则是女史这些年来都不曾松过口,那顾连城更是收得无声无息,就是只是记名弟子的那个,苏家的嫡女,这些年来在宫里也从不以才名自矜,几次大宴,非点到也不肯主动落笔,显然薛女史不喜张扬,因此暂时就不必传出去了。”霍德沉吟了下,吩咐道。

    邓氏听着他全是为霍辉打算,自无不允,道:“媳妇谨记,就是邓家那边也不会漏一个字的。”

    霍德点了点头:“这些年来你受委屈了。”

    “媳妇不敢,父亲母亲都极疼媳妇与辉儿,倒是媳妇,素来愚笨,未尽为人媳者之责。”邓氏恭敬回道。

    “这是个好消息,虽然不外传,但自己家里人总该开心开心,你带辉儿去见一见长青,把这件事告诉他吧。”霍德怅然道,“晚饭时就不用过来伺候了。”

    邓氏怔了一怔,才道:“是!”

    看着她带霍辉离开,宣国夫人方才止住的泪水再次滚落,她哆嗦着抓住了霍德的手:“你我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当年要招那么一场大祸事?生生折磨了咱们家这许多年!”

    “夫人不要伤心了,都过去了,不是么?”霍德看过两朝风雨的眼中,染上沉沉阴霾,轻叹道,“太子就要娶妃,贵妃以后也会好很多的……”

    “可贵妃连个亲骨肉都没有,韩氏还好好的活着哪——”宣国夫人哭泣道,“若不是……”

    “夫人!”霍德吐了口气,皱眉道,“不要再说了!”

    宣国夫人怔怔的望了他片刻,才将头扭开,夫妻静坐堂中,久久不语。

    霍长青独居的院子叫做悦园,这本是霍府的主人避暑所居,里面挖了沟渠,三伏天的时候水波徐徐而来,扫去暑气,因此冬季并不适合居住。

    因为霍长青执意长居在此的缘故,所以这里的屋子都另外改建过,而霍辉出世后,邓氏因悦园里水渠太多,担心霍辉出事,加上与霍长青相敬如冰,便以安全为借口,禀告了宣国夫人,搬出悦园,住到了旁处。

    此刻正是春时,水面上一张张新荷次第冒出,欣欣向上。

    可悦园里浓郁的药味却在邓氏与霍辉心头蒙上一层不祥之感。

    霍长青这回不是装病,是真病,从正月开始,断断续续,时好时坏,邓氏每隔几日带着霍辉来探望一趟,差不多是眼睁睁看着他?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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