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皇家童养媳--完结第10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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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童养媳完结 作者:肉书屋

    人家也不知道多少呢,只是因着咱们家门第放在这里,一般人家也是可望不可及,当对的人家也怕被拒了亲伤了颜面,也只有这样借着名头来来回回了。”南子道,“并没有听说堂小姐们有什么拒绝的呀。”

    苏如绘暗暗松了口气,虽然认为以苏如墨与苏如染的性情与教养都不至于因顾连城赐婚失仪的事,到底还是问一声才心安。

    如今虽然没能让顾连城成为苏家之婿,但苏如墨与苏如染的人才出身放着,未必选不到佳婿……她却不知道,顾连城的婚事,全是甘然一手促成,连武家小姐,也是甘然竭力劝说长泰定下的。

    原因无他——顾连城不娶苏家女儿,将来苏如绘居于深宫,与他自然渐渐疏远。帝都其他人家的千金,苏如绘多少能够说上几句话,这位武家小姐,身份足够,却素来平平,不善言谈。

    而且武洛年末才去世,如今赐了婚,顾连城还要等两年有余,才能娶武家小姐过门,这也就意味着,没了女眷连通,苏如绘大婚之后,除非甘然邀顾连城去东宫,否则再无相见之日。

    ——甘然深知苏如绘对这个才华横溢的师兄颇为崇敬,虽然并无男女之情,然他究竟在不动声色之间,坑了后者一把,以抒发才学不及其的郁闷……

    这些苏如绘自然都不知道,她放下了堂姐们的事,转而为自己头疼起来,伸指按了按眉心,轻叹了一声,指着纸上道:“当初以为端木卉出宫,想是没什么打算了,可如今看一看——周意儿、张眷,我才离宫备嫁,后脚不都被家里接了回来?看来是高兴的太早了!”

    “凭她们以后有什么打算,又怎么越得过四小姐去?”南子赶紧安慰道,“那端木卉在良王还为太子时偶然见过一回,一直一心一意的想要嫁给良王,陛下怎会将她给太子?而周意儿乃皇后侄女,太子殿下未必喜欢她,霍贵妃也不见得待见她呢,至于张家小姐,听说她当年坠湖伤了元气,连子嗣都无法诞育……这些人又拿什么与四小姐比?”

    苏如绘淡淡一笑,眼神幽深:“她们不过是头一拨罢了,往后啊,日子还长着呢!”

    见她如此,南子默然半晌,道:“四小姐可是后悔了?”

    她这话说得逾越,出口之后顿时下意识的按住了嘴,面色惶恐。

    苏如绘被她这副样子逗笑了,轻轻道:“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教导我,没有用处的事情,不必太过浪费时间,譬如说,后悔。”

    她眯了眯眼,看着甘然那日离开的窗子,想起历历相处往事,眼中的萧索,渐渐化做了柔和,轻笑道,“而且未来之事不可预料,人在当下,只能选择自己以为最好的那一个,谁叫我从小到大,看来看去,甘然他就是最好的那个呢?”

    “这世上好处太多,总没有人可能全占尽的,我出身阀阅又身为嫡女,还嫁了自己所喜欢的人,已经极蒙上天的恩宠。”苏如绘闭了闭眼,睁开时,已变得精神奕奕,傲然道,“无论将来如何,我生来已经比这天下十之八九的人要好上许多,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天予我这许多好处,若还过得不好,那也当真是太过废物了些!”

    南子愕然,随即掩口轻笑:“奴婢谨遵四小姐吩咐!”

    “去把这几个最可能入东宫的人好生关照关照。”苏如绘提笔在旁边一张桃笺上斟酌着写了数行,抿嘴道,“当年进宫为客都过来了……”她写完,将笔放回架上,书房的门开着,她偏头就能够看到门外的卧房。

    这长泰三十三年的仲夏,风从遥远的南方吹来,浩浩荡荡,穿越千山万水,朱户重楼,扑入召南苑的内室,新换的藕荷色底绣喜鹊栖息梅枝上、喻意喜上眉梢的鲛绡帐轻轻拂动,帐中幽兰气息柔袅,乌檀木床边包金踏脚,靠窗处的梳妆台照出的室中与八年前初秋微凉的晨曦并无太大不同。

    只是八年前她离开生长于斯的侯府去往那不可或知的深宫时,正叶落萧萧、步步谨慎。如今守侯过春霜冬雪,得见春晖如水,到此精阳滋长、万物争发的时候,书房的窗下,正对着一树石榴开得灼灼明媚,光华万千。

    ——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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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貌似大家都要有个结束语的

    首先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此句绝对肺腑无客套)

    记得刚开始写时,完全是一时冲动,存稿,好吧,其实就是某天心情不错,一天写了三万字,然后跑过来注册,发表……三万字存稿发完,我……打算走人。

    然后大家的留言都是鼓励,我开始左右摇摆,其中有位叫宝妆成(我知道点头像可以看资料后才知道是大神!)的留言让我很感慨,她说很久没看到非穿越的宫斗文了。

    好吧,我当初写这个就是想写个非穿越的宫斗文,而且希望偏积极点的。

    我很早前看过一篇文章说,有一种女人,无论她嫁给总统还是修下水道的,她都能过得很好。

    我写如绘时其实是想表达一个这样的女孩子,知足但未必缺少野心,善谋果断,却不至于以怨报德,有所爱,然不会因此任其主宰,有所恨,却不会因此而沉沦,有时软弱,终究站起,有时懊恼,但更多看向前方。

    ………………………………………………………………

    反正,我继续写了,后来签约。

    现在还常翻看那些留言,我本想把回忆里一个个列出来,不过貌似结束语太长了木人看(擦汗)……

    现在是其次,其次是,子兮和汐曦说的,额,我是这么考虑的。

    说我只管新书……默,真心冤枉。3月10号后我一直两书都现码的,看下更新就知道了,新书是五月才有加更,本书三更过好多次的,而且四月末本书已经确定必须收尾了,我缓更是在考虑到底怎么结——再次向我的编(辑)忏悔,我双开貌似把她害得很惨……

    这次收尾我个人觉得很痛苦,因为中间想写一生,忽然结束,不管是剧情上还是自己心理上都觉得很是失落。所以我弄一个这样的结尾,确实有打算第三本书续写的意思。

    不过,看一看每次加更的承诺就知道,没有十分把握的事,我从不敢答应死了,我只能说打算,因为决定权还是在你们手里:新书写完之后,如果你们还是想看本书的续集,并且编也同意,那我一定开。

    接着是第三,只有三个字——爱你们!

    (抹泪,这番话,斟酌了半天,尽量不罗嗦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多排……)

    最后照葫芦画瓢,那啥,下面放个新书联结。

    新书我会争取保持住一天一万的速度写的,唔,祈祷我一直这么勤快下去吧……不管爱看还是不爱看,多更都会是汝等的心愿,对不对?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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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霍长青(一)

    雨一连下了三天,不算大,却始终未停。

    屋檐外的花丛在这个季节本应开得恣意,此刻却被打成了一片衰残。

    一身素白的霍长青从长廊上独自走过,迎面尽头的庭中,孔慕姿最最喜欢的一株金合欢树周围落花如毡,像是在哀悼主人的逝去。

    合欢树后的小花园里,是一口为了方便平素灌溉花园就近挖掘的井。

    井上没有装辘轳,封号为康悦郡主的孔慕姿有一个听着就使人觉得柔弱的名字以及看似娇贵的身份,实际上因着老宁王膝下无子的缘故,自小将她当作了男孩教导,虽然是郡主,却弓马娴熟,区区几桶水,压根不必下人帮忙——这个花园一向都是她自己打点的,就连霍长青想进去,也得先问过了她。

    只是以后都不必在意了。

    三天前,宫里来了五人,带着太后的懿旨,他被母亲宣国夫人借故叫走,等回到自己平常住的地方,发现孔慕姿与近身侍者都已不见——追出房门,一个眉目之间很是精明能干的姑姑正带着四个孔武有力的嬷嬷漫不经心的从小花园里走出来,看到了他,为首的姑姑沉沉一笑,他认识那是太后身边最得信任的齐云,还没等他开口,齐云已经主动招呼:“郡马神色仓皇,可是在寻郡主?”

    “不错。”霍长青压抑住心底不祥的预感,勉强拱手问道,“敢问嬷嬷,可见过……”

    “当然见过。”齐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郡主嘛……已经早登极乐了,还请郡马看在了小姐的份上,好生节哀啊!”

    “你说什么?!”霍长青惊得整个人都怔住——自从——他的思绪再次被齐云打断,这个连长泰都不敢怠慢的女官微笑着注视着他,神色自若,像是在说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情:“郡马真是伤心的糊涂了,郡主她为了给您诞育子嗣,不顾身体虚弱强自怀孕,结果拼着性命才诞下了小姐,自己却……唉,可怜的郡主,花儿朵儿一样的年纪,若是知道郡马这样为她难过,也不知道黄泉路上走得可心安?只是郡马再伤心难过,还请念着小姐并太师、宣国夫人的份上,保重身子,方不让太后操心啊!”

    她脸上笑意盈盈,目光却犹如刀锋般寒冷:“郡主虽然不是太后亲生的,好歹也是太后亲自抚养过的人,如今为了给你们霍家延续子嗣去了啊,太后在宫里哭了足足一缸眼泪……这几日的雨,都仿佛是上天感应太后悲戚,下个没完呢!郡马就算不顾着霍家的上上下下,老老幼幼,好歹也念一念太后年纪大了,是不是?”

    霍长青怔怔站在雨中,像是根本没听见她的话。

    齐云见了,也不生气,经过他身旁时,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顿住脚步,从袖子里取出一团柔软的物事递了过去,微笑着道:“瞧奴婢糊涂的——这是郡主她临终前特特抽空给郡马绣的呢,郡马请看这上面的娃娃,奴婢看着轮廓之间与郡马您像得极了!有道是女儿肖父,小姐将来长大了,定然也会像郡马的,对不对?”

    霍长青却看也未看,手轻轻一推,齐云递来的肚兜便被风雨吹到了栏杆外,落在了泥水地上,最最娇艳的石榴红底色上面,以牙色、玄色、粉色并翠绿之色等,极为用心的绣着一个趴在一张芭蕉叶上的胖乎乎的娃娃,脖子上还戴了一个金项圈,可以想象绣它的人心中是何等的温柔与期待。

    齐云静静望着他,栏外风雨似在瞬间悠远,良久,她眼中忽然簌簌泪下,跟在她身后的四人顿时打个寒战,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多看。

    “郡马好狠的心!”齐云敛了笑色,面有霜色,低笑,“或者郡马是算准了……念在小姐的份上,太后不会拿你怎么样?还是念在太师的份上,太后不能拿你怎么样?”

    “我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康悦。”霍长青脸色惨白若死,他盯着泥土之中的肚兜,目光冷酷,“那个孩子霍家不会要,姑姑既然来了,就顺便抱走吧。”

    “你!”齐云猛然抬起头,“若不是郡主在临终前为你苦苦哀求——”

    “我不需要她的求情,如果今生今世她从来没有招惹过我,叫我每日晨昏皆给她行三跪九叩的大礼都行!”霍长青缓缓转过头,注视着齐云,嘴角竟有一丝冰冷的笑意,“若我早知道那日出行会遇见她,我宁愿拔剑自尽,也绝不踏出霍府一步!还有……姑姑说的郡主若不是康悦,还请噤声,在我眼里,她从来都不是郡主,也不配!”

    无视齐云瞬间涌现出怨毒之色的脸,霍长青又加了一句:“这府里不吉,连我霍长青的正妻康悦郡主都死了,那克母的孽种……恐怕也未必能长大吧?”

    “……”

    霍长青森然一笑,他苍白俊秀的面上满是恶意与怨毒,正待拂袖离去,却听身后齐云幽幽道:“霍长青!”

    “姑姑还有什么指点?”霍长青淡然转头,“还是太后另赐了鸩酒或佩剑?长青急于陪伴慕姿于地下,姑姑若有什么话,还请快快的说!”

    齐云并未被他话中的求死之意所震慑,反而收拾了情绪,淡淡一笑:“霍长青,来之前,太后曾经预言你必至死也不会感念郡主的恩情……但太后为了叫郡主瞑目,不能不同意她放过你的请求,所以太后曾言,假如你像方才那样回答的话,她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哦?”霍长青不在意的笑了笑。

    “郡主身份尊贵,尚且被郡马克死……”霍长青并不在意她言辞上的报复,只是淡笑着望着她,只听齐云一字字道,“足见郡马八字之硬,而霍家身份不及郡主者多矣,去掉国之柱石的太师,在府有宣国夫人,在宫里有西福宫霍氏!郡马以为如何?”

    她看着霍长青笑意渐渐僵固的嘴角,打从心底里开心起来:“郡马和小姐在霍家好好的,贵妃在宫里,也能长长久久的……郡主临终前说了,她一生之中从不曾得郡马半点怜惜,黄泉路上也不想看到郡马继续护着那孔氏,不如留郡马在世上陪伴小姐,权让小姐代她,享受原本就应有的一切!”

    “……呵!”霍长青全身颤抖的闭上眼,半晌,齐云已经走到了长廊的尽头,却听他的声音传来,带着无尽死气与坚决,“怜惜与护持,原应给予我的妻子与嫡出子女,她又算得了什么?她所出的,又算得了什么?应有的一切?太后欠的,恕长青不敢代还!”

    “此女可以留在府里,贵妃一日无事,霍家养她一日,也可以给予她嫡出之女的身份……不过,名字要我来取!”

    齐云刷的回过头,森然回望!

    良久,看清了霍长青眼中磐石般的坚持,想到太后的叮嘱,以能够为那个一出世就没了生母、也不被生父与父族接纳的婴孩争取到尽可能有利的出身为重,她不情愿的问:“那就请郡马现在就告诉奴婢,回宫之后,好禀告太后吧!”

    “她叫霍清瀣。”霍长青沉思了片刻,一字字道!

    几个时辰后,德泰殿上,因数日来的哀思,卧病不起的嘉懿太后,在听到这个名字后,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抄起手边一柄紫玉如意,狠狠砸到了寝殿的地砖上,清脆的玉碎声让内外的侍者纷纷跪了下来!

    “太后!”齐云一惊,惟恐她病中动怒,病情加重,然而嘉懿脸色阴沉了许久,睁眼时,虚弱却坚定的道:“晚膳呢?拿过来!”

    已经数日饮食难进,此刻终于主动索食,齐云惊喜交加,一面吩咐宫人速去小厨房取膳,一边欢喜道:“太后可算熬过来了!奴婢这几日真真是担心极了!”

    “哼!哀家还活着,就这样对待那孩子,等哀家死了……她还有活路么!”嘉懿太后病中无力,却因怒极,生生捏断了两枚指甲,切齿道,“虽然为了给予那孩子一个好出身,让她不至于如……一样,只得让她先留在霍家,但长大一些,必须选个好些的理由,把人接进宫来!否则哀家不放心!”

    齐云自是满口答应:“是是是!太后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姐身边的人都是奴婢亲自挑选过去的,连水都是从霍府外面买的山泉水,万万不会有闪失!太后还请静了心调养,您只有身子好了,小姐啊她才能好过……太后您不知道,小姐那鼻子眼睛,和您真真是像极了!”

    “是么?”太后发作过后,却是低低一叹,才出生几天的孩子又有什么像不像的,心腹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引自己开心……可女儿所出,与自己所出,究竟不一样,再像,那个孩子也去了……她哑着嗓子道,“你去把暗格里面的懿旨取出来。”

    齐云怔了怔,飞快的去了,不多时,捧来一只狭长的锦匣,匣中是一封很早以前就写好、用过太后玺印、只差写上日期的懿旨,内容是册宁王某女为郡主,并要接其入宫亲自教养——这本该,是那个被养在宁王名下别院里、到三个月后才满十六岁的人的生辰贺礼,尽管太后曾有越级册其为公主的打算,但那个少女却固执的要求郡主的名份……因为她所爱的那个人,所深爱的妻子,亦是郡主。

    嘉懿沉默的抚摩着懿旨,许久才道:“烧了吧!”

    言未毕,两滴清泪,落入绢上,顷刻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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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端木静光(二)

    萧索的风雨声从宁王府后院正屋听起来尤其的冷清,端木静光打量着因关窗避雨而格外阴暗的内室,今上与太后优容宁王是上下皆知的事情,她身为宁王后,这间内室更是一个明证,处处锦绣成堆,明珠闪烁、黄金灿烂,便是脚下一个踏凳,也是用珍贵的沉香木由巧手匠人精心雕琢打造出来,边缘处,还嵌了数对夜明珠。

    ——这般奢华,怕是仁寿宫德泰殿上都罕见,嘉懿太后的贤名远播,又怎会计较多一条简朴呢?

    然而,这些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锦绣端木,大雍阀阅之一,传承千年的望族,累世公卿,论到了享受与富贵,就是享祚至今才三百年不到的大雍皇室也难比拟。虽然她不是嫡系嫡女,但因美貌与聪慧,少年时候就在端木氏中大出风头,甚至压倒了当时嫡系的几位嫡女……最后一跃为宁王正后。

    这样的辉煌灿烂,端木静光自幼见惯。

    她靠在乌檀木榻上,榻上放着一张前朝国手亲绘丹青嵌云母的屏风,这样的东西若在寻常人家足以为传家之物,在宁王府,不过是处处可见。

    端木静光偏头看了一眼那幅据说万金难求的屏风上的画,嘴角勾起一个讥诮的笑容,低声问要姨:“这几日宫里有什么消息?”

    “回小姐,因康悦郡主难产而亡,太后伤心欲绝,足足一日滴水未进,陛下并皇后在德泰殿上苦苦相劝,又请太后念在郡主好歹留下了一位小姐的份上,保重凤体,到了昨儿掌灯时分,太后才肯进食。”要姨是端木静光从端木家带出来的陪嫁使女,并未配人,一直跟着她,乃是极为信任的心腹,听了她这么回答,端木静光冷笑了一声,道:“好容易留下养到现在的亲生女,还是像足了仪元长公主的一个人!终于什么都准备好了打算带出来见人了,却被霍家大公子勾去了魂……弄得连命都没了,她是要伤心!”

    要姨却是松了口气:“康悦郡主虽然手段激烈了些,好歹帮了小姐这一回,若不然,那一位认回来,小姐脸上不好看也就罢了,听说那一位本就是个三灾八难的身子,靠着灵芝老参的养大,若是认回来出阁这段时间有个三长两短,太后定然要将小姐恨到心眼里去!”

    “由不得康悦郡主手段不激烈!”身在内室,又当着心腹之面,端木静光默然片刻,却说了心里话,幽幽道,“她与我可不一样!我与宁王貌合神离罢了,便是新婚的时候,也没有好到了他眼里只有我一个的地步。那霍家大公子霍长青却不一样,他待康悦郡主之好帝都上下都知,这样的夫婿,便是换了我,也忍受不住他承受那样的羞辱!”

    提到霍长青,要姨也面有怜色:“说起来康悦郡主虽然被……可她少有慈父,又嫁得霍家公子这样的人物,却也不枉了!”她是见过霍长青的,“那霍家大公子生得当真是神仙中人,这样的人就是处处拈花惹草,但凡他笑上一笑,许多小姐都恼不起来了,偏生这样一个人,却还是个君子,郡主嫁了过去这都多少年了?膝下没有一子半女,他若有兄弟也还罢了,太师只得他一个儿子,如此还无一房妾室,太师与宣国夫人岂有不急的道理?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事康悦郡主纵然是郡主,哪怕老宁王还在,也断然没有为了女儿叫郡马断子绝孙的道理,何况还是太师之子呢?霍大公子至今无妾,只有是他怜惜郡主,自己不同意的缘故罢……”

    端木静光幽幽道:“若叫我换做了康悦郡主,也定然饶不了那一位!”

    “奴婢却想不明白郡主为何要留下那一位的孽种?”要姨跟着端木静光多年,宁王的年纪,足以为长泰之父,如今膝下却只有二子一女,还都是不大得宠的妾室所生,至于侧妃,至今无所出,对后院里的曲折,再清楚也没有,这会与主人私下交谈,便不由自主的揣测起来。

    端木静光却是淡淡一笑:“这也没什么不好猜的,康悦郡主自己没有子女,心里对霍大公子到底歉疚,那一位虽然寡廉鲜耻,但她恋霍大公子恋得极深,何况以她的出身,也无须贪图霍家富贵,她说那孩子是霍大公子的,必定错不了,到底是霍家血脉……说到底,也是康悦郡主自己没有子嗣,若有,她怎能容这孽种活下去!?”说到末了一句,端木静光眸子黯淡下去,无意识的抚摩着平坦的小腹,子嗣,自己何尝不是没有吗?怪只怪自己当初到底太年轻了些,宫里那位,却又太狠毒了些……她想起那个所谓康悦郡主的女儿,眼中掠过一丝狠色!

    要姨在旁见她神色渐渐不对,赶紧劝道:“那位大夫既然看得出小姐是着了算计,也说了可以一试,未必没有指望,小姐且放宽了心,将眼下这几帖药喝完是正经,指不定明年这时候,奴婢已经帮着小姐照料小世子了呢!”

    “说到药。”端木静光沉思着,忽然皱眉道,“别院如今是空着了,但人手还是留了些下来,你叫可靠的人私下去寻在里面伺候时间长的问一问——那一位算计霍大公子之前,可是吃过什么药?”

    要姨一怔:“小姐是说……”

    “那一位痴恋霍大公子,宫里的也不是不知道,康悦郡主究竟有个郡主的身份,何况就算她暴病没了,以宫里的心气,怎么舍得叫她去给人做填房?”端木静光刻薄道,“她早先那身份尊贵的长女嫁的已经足够叫她吐血,如今这一个难得能够留在身边,却无法相认,怎么舍得委屈她?”

    端木静光冷笑:“这一位啊也是有些小心思的,知道没了宫里的准许,她啊又算得了什么?宁王这里,若不是为着宫里那位,很稀罕她这个女儿么?这满府的美妾,我若松一松手,谁不会生儿育女?她还没认回来,不能与宫里那位相见,知道将生米煮做了熟饭,怕也难成,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干脆暗结珠胎,她那身子,若是小产,非去掉半条命不可!而且恐怕以后都难怀上,宫里那位到时候,也不得不帮着她,叫霍家娶了她!”

    “所以我猜,她可能是得了什么方子,否则怎会这样巧?不过是想方设法拿媚药算计了一回霍大公子就有了?”端木静光肯定道,“只看那一位那单薄的身子也不像是好生养的!不管有没有,这个可能总是大的,你且去探一探……她究竟是宫里那一位的心肝,许多方子,怕是外面都弄不到!”

    要姨偏头想了想,点头:“奴婢这就去办!”

    她去了半晌,回来时带了一个消息:“方才霍府那边有人过来禀告,说霍家那位才出生不久的婴孩已经有了名字,乃是霍大公子亲自所取……”

    “居然不是太师所取,也不是宫中赐名?”端木静光有些意外,“霍太师为人清正,讲究正统,不肯为这个所谓的嫡孙女取名也就罢了,为何宫中居然没有给她这份荣耀?”

    “奴婢也不知道。”要姨道,“只是晌午后宫里去了几个人,走了后霍大公子就去与宣国夫人说名字他已拟好,宣国夫人也没说什么。”

    端木静光心思转了转,问道:“叫什么?”

    “听说,叫清瀣。”要姨疑惑道,“霍家这一代的小姐们似乎是月字辈的?”

    “哈!”端木静光究竟也是读过诗书的,略一想就明白了,不觉冷笑道,“这霍大公子……他虽然护不住郡主,却也给了太后一个耳光!”

    要姨奇道:“小姐这话是怎么说?”

    端木静光冷笑:“瀣者,夜间草木之上的水气也,待见晨曦则转瞬消散,霍大公子给这孽种起名为瀣,外人可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但咱们这些晓得内中曲折的,如何看不出来他这是暗骂那一位并这孩子都是见不得光的身份?前面再加一个清——这是在告诉太后,他会叫这个孩子,清楚自己不过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她皱起眉,“这霍大公子到底冲动了,他这么做,怕是贵妃在宫里要更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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