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家有匪婆第7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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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有匪婆 作者:肉书屋

    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就为了杀几个倭国细作,把个后背烫得稀烂,她还坐在家里哭天抹泪儿嚷着要悔婚,都不说去程宅照料照料安慰安慰,她还算个好长辈么?

    萧太太想到这儿,便高声唤着仆妇给她打水净面:“……抓紧打发个人儿上街买些上好的营养品回来,我要去程宅探望三儿媳妇。”

    袁淑琴悬了很久的心哗啦一下掉在地上摔成碎片。听公爹说完那些话时,她就暗道不好,如今再看婆婆这模样,毁了,全毁了,那金六儿是非得嫁进萧家不可了。

    “娘”袁淑琴喊了一声,接下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萧太太扭脸看了眼二儿媳妇,似笑非笑道:“怎么,还想鼓动我再闹一场?于情上来说,小炎他喜欢金家六姑娘,我这当娘的不能硬生生拦着,否则再出一个你大哥也说不准。”

    “于理上来说,程老爷子已经去金家说了亲,萧家是要脸面的,莫名其妙悔婚算个什么?难道我还敢去说,你们家姑娘杀了好几个倭奴,我们家却是要做汉j的,这样的媳妇我们不敢要?”

    “萧庚在前线奋勇杀敌,我在后面给他扯后腿,朝脸上抹黑……这种事儿我可做不出来。你若是怕萧庚和金熙连累你们二房,咱们这就去订车票,回家我就给你们分出去单过。”

    袁淑琴的脸色立刻变得灰败不堪:“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萧太太笑道:“对了,我还忘了说,小炎还给旻国军队做药品供应呢,是不是也惹得倭国人恨死他了?金熙到底为什么被倭奴追杀,原因还不知道呢,没准儿还是她替小炎挡了回灾。”

    “二媳妇,别欺负你婆婆糊涂……若不是这些年只你一个媳妇在我身边,你做事儿也没大差错,我便过于相信你了,你那挑拨离间的话我能轻易听进去么”萧太太冷笑了两声,再不用袁淑琴伺候,自己就站起身来去洗脸。

    袁淑琴跌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原来婆婆心里什么都清楚?想娶陶家姑娘做媳妇,不是婆婆老早就有了的想法么,她顺水推舟也错了?

    等萧太太洗好脸,袁淑琴怯怯的凑了上去:“娘您别生气,还是您想得长远,倒是媳妇小肚鸡肠了,您就饶我这一回吧?可别生我的气,再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我服侍着您更衣,陪您一起去看看弟妹吧?您自己出去我可不放心……”

    若婆婆不答应,她在婆婆心中的地位可算是彻底一落千丈了。等回了老家再被二爷知道,她更不要活人了,家里的一儿一女也得跟着她吃挂落儿。

    好在萧太太并没回绝她,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饶是如此,袁淑琴也算是松了口气,忙不迭的上前替婆婆挽袖子……

    多福巷金家,孙樱娘也正在帮着二老爷金文清做着同样的事儿——挽袖子,递手巾。手里一边忙活着,嘴里一边念叨:“你说说小熙这个婆家,做的叫什么事儿?小熙受伤好几天,才大模大样儿的去坐了三五分钟,连根儿鸡毛儿都没带,也好意思说是探病。”

    金文清轻笑着安抚道:“萧家人才来了京城几天,自己的行李恨不得都没安顿好,估计探病的礼物也不趁手。”

    “再说了,萧老爷子和萧大老爷那可是尽心尽力的给小熙治病呢,萧炎也整日跑前忙后的四处寻找配那玉肌膏的好药材,这还不够咱们感激?毕竟小熙还没嫁过去,现在可还是咱们闺女。”

    “哪家的当家人不是男爷们儿,萧家这老少三代都够意思,咱们就该替小熙多念几声阿弥陀佛了。”

    “倒是这个理儿,”孙樱娘嘟囔道:“可就咱们小熙这模样这心性儿,合该叫婆婆也喜欢得不行,怎么那萧太太倒像咱们家欠她惹恼了我,姑娘我不嫁给他们家了,叫她们来金家求三求才行”

    金文清失笑。本以为樱娘的意思是说啥也不把姑娘给萧家了,结果却是求三求也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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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蓝月玲和蓝猫亲亲的粉红~~谢谢一直订阅支持花儿的亲们~~

    最近在弄新文的大纲,换了题材,是一本现言~过两天会贴个试阅上来,正式开文可能要等11月中下旬,提前吼一声,感兴趣的亲们还请继续支持花儿哦~~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捷报还是催命符

    等覃慕枫的腿伤彻底养好了,能如常人一般健步如飞的行走了,京城的天气已经进入了初冬,立冬的节气刚刚过去。

    就是在立冬的前三天,旻国政府正式宣布,旻国海军一共六个军级建制、包括萧庚的八十九军在内,就在前半个月正式驻扎琉球诸岛,而就在六天前,旻国政府又正式收到了倭国的“降书顺表”。

    看着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上几个浓黑的“正式”字眼,旻国百姓上下齐欢庆,覃慕枫却急切了起来——他不过是回京城养了四个月的伤,这仗就算打完了?

    他根本不信那卑劣的倭国就这般屈服了。难道是小熙当初提议的岛屿锁链真的那般管用?虽然当初萧军长和更高级别的长官很看重那个战略部署,他又对金熙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可他万万没想到,真是这个建议起了大作用。

    等想起了萧军长当初笑言的话,覃慕枫微微笑起来。就算倭国老实一阵子只是假象,又有什么可怕,琉球诸岛的岛屿锁链已经形成,关门打狗也是极方便的,大不了就把将士们的一辈子扔在岛上,为了旻国本土的和平安乐,也是值得的。

    再抬头看看覃宅内四处张挂的大红灯笼,还有室内新换的盆景摆设,覃慕枫一瞬间失了神。覃宅从打十天前就忙碌起来,他本以为这也是要跟上举国欢庆的步伐,原来却是为他的婚事准备的?

    陶伊曼是个好姑娘,就算只为了给父母和陶家一个交待,成亲就成亲吧。

    他本以为他的腿就算有程老先生出马,多少也会留下残疾,小熙又是名花有了主的,他早就心如死灰、根本不敢再想什么成亲之事。可是陶伊曼一个清白的姑娘家,就在程宅悉心照料了他那么久,他又没了腿伤和战事的借口……

    “我听说那个覃慕枫,倒要把喜事办到你和萧炎前头去了?”含香芳疗馆里,金子琳笑着问金熙:“是不是你那婆婆又在搞什么鬼画符,才令你落在了人家后头啊?”

    金熙笑着回答:“三姐啊,别总嗔着萧炎他娘过去那点事儿不放好不好?人家现在可和原来不一样了,对我热情得都不能再热情了,前几天才寄来一个小包裹,亲手给我做了两件丝棉袄呢。婚事往明年放一放,也是我提出来的,最近办喜事的太多了,我不想凑这个热闹。”

    “啧啧,还没嫁过去,就替婆婆说起好话儿来了,我过去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一个厚道人。”金子琳笑着撇嘴。

    不等金熙答话,金子琳又笑说道:“其实明年再办喜事也挺好。毕竟萧炎他祖父把南洋那些事打理清楚、再回京城养老来,也需要一阵子时间。如果当初萧家长辈都不离开,在京城停留一阵子、急吼吼把你们的事儿给办了,倒叫别人以为这婚事急切得不对劲。”

    “覃老四这一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陶家那小姑娘我第一次见时,还替你担忧呢,长得比你不差不说,家境也好,万一萧太太死咬着不松口,你和萧炎真得费些劲。千想万想没想到,如今那姑娘倒便宜了覃老四。”

    “小熙你当初在程宅也养了一阵子伤,你跟我说说,是不是那姑娘趁机勾搭了覃老四,这才成就了一段姻缘?”

    金熙扑哧一笑:“三姐啊,这话儿也就在我跟前偷偷说说吧,出去可说不得。先不说我在床上趴了多少天才能下地走一走,根本对屋外的事儿一无所知。就算真是那两人日久生情了,如今人家都要成婚了,当初怎么眉来眼去的也不算过分不是?”

    金子琳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挺看好你和覃慕枫的,对萧炎那个平白蹦出来的家伙不大有好感。可你跟覃慕枫俩人死活都凑不到一起去,这也算缘分不够吧。”

    金熙沉默了一会儿,笑着把话题拉扯开:“不是说要上街么,咱们走吧?给大姐家的姑娘买礼物还好挑,给覃慕枫的贺礼可得费些时间挑选呢。”

    金子音在二十天前顺产下一个小姑娘,方家老爷子乐坏了,方重天也挺高兴。而金家大太太看重的是自己姑娘能生养,男孩女孩倒无所谓,金家老太太也跟大太太一样的想法儿。两家都这么欢喜,倒把金子音没生出儿子来的遗憾冲淡了许多。

    金子琳今天来找金熙,就是要一同上街给金子音的女儿挑选满月礼物。如今听金熙这么一说,金子琳也坐不住了,匆匆站起来笑道:“可不是,我都差点儿把今天要办的事儿给忘光了。”

    “唉,我生完了令恺也好久了,怎么再没动静儿?看着大姐的小棉袄儿,我羡慕得不得了呢。”

    金熙笑道:“你拉着我三姐夫再多努努力。再说了,令恺还没满周岁呢,你着什么急。”

    金子琳微嗔:“这也是你个姑娘家能说出来的话……”

    金熙吐了吐舌头,也不敢再说什么,拎起自己的小包、挽住金子琳的胳膊就朝外走:“我想起我的钱包又要瘪下去一大块,我就心疼肉疼。”

    九月底,金子怡跟张启贤办了婚事。再加上马上就要一个个摆在眼前的,金子音和方重天女儿的满月,覃慕盈和白松涛的孩子出生,覃慕枫和陶伊曼的婚礼,十一月下旬还有金子明那冉鹏的婚礼,加在一起也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你个大老板还心疼些许的礼物钱,那我这个手背朝下跟方卓文要钱花的家庭妇女,是不是更该喊着钱紧啦?”金子琳笑答。

    跟金子琳在一起永远都是这样,虽然当年两人像对仇人、如今却真是亲密的一对姐妹,话里话外依然像拌嘴一样。这就是人生常情啊,金熙笑想到。

    出门时才不过早晨九点钟,等金熙把金子琳送回方宅,再回到含香芳疗馆,已是下午…。若不是金熙提前跟孟宪伟约好了四点钟还有要事相谈,金子琳也知道她忙,两人说不准还要逛到何时。

    女人爱逛街的天性啊,在什么时代也改不掉。金熙笑着叹了口气,又嘱咐了春分几句、说天黑得早不如早早关门,便离开含香前往京城守备司令部。

    春分春天时嫁给了蕴芳日化厂的小工头魏天城,小两口儿的日子也算过得蜜里调油。接下来又得好好打算一下薰紫和叠翠的婚事呢,金熙开着车想到这儿,无奈的一笑——真成了管家婆了,什么都要操心。

    孟宪伟这次找金熙不为了别的,而是为了万美琪。当初抓到了万美琪,她却打死也不承认跟倭国细作有勾搭,万家又使了些钱财,司令便不好直接下令将万美琪就地正法,只好把她关在守备区的监狱里,如今一关就是几个月过去。

    “证据找起来费了老鼻子的劲不说吧,那万二如今又大了肚子……”孟宪伟昨天找到金熙时,牢马蚤满腹,“马上就快年底了,虽说守备区的监狱不用像地方政府那般,该结案的结案,该杀的就杀,也不能留下这么一个瓷器活儿闹心啊。”

    “我去了就能帮孟主任找出证据来?”金熙似笑非笑的问孟宪伟。

    其实她心里明白,孟宪伟这是卖人情来了。司令部要杀个把汉j,还用证据么,只说汉j两个字,就足以令那犯人死也翻不了身。可是,这把刀不该她金熙来做不是么。

    若当初万美琪也在被烧毁的那辆车上,做刀也就做了,谁叫万美琪惹她。可如今人已经进了守备处司令部的监狱里,难不成她还能去把人弄死?

    杀个把人而已,她既没收过万家疏通的钱财,又跟万美琪有着“深仇大恨”,看起来似乎应该由她下手,同时她又能买司令和孟宪伟一个人情。可是她一个平民老百姓,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守备区的监狱里杀人啊。

    她恨万美琪不假。如果万美琪早从监狱里出来了,说不准早被她想辙弄死了。可既是进了监狱,这条命就不该断送在她手里。孟宪伟知道孕妇犯人是个烫手山药,她也知道。

    孟宪伟听她那么问,赶紧笑着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着,没准儿你去了,就能引着她吐个口儿。她只要说出来半句真话,纵使司令拿了万家无数贿赂,也依然会下个死命令把万二执行枪决。”

    金熙笑着点头:“多谢孟主任能跟我说真话,您这一番话很难得。俗话说得好,与人消灾,与己方便,我也很乐于接下这个方便呢,我早就说过,血债要用血来偿,这事儿我应下了。”

    怎么才能引得万美琪吐口儿呢?金熙一路开着车一路琢磨。也不知道万美琪那肚子里,到底是姓林的血脉,还是倭国细作的孽种……但凡还有残存的一丝丝羞耻之心,又怀了倭奴的孽种,早就该触壁而死了不是吗?

    监狱里的万美琪没想到能再见到金熙。那一双眼立刻变得血红,若没有铁栏杆拦着她,窜出来咬上金熙几口也是说不准的事儿。

    “你在监狱里有报纸看没有?”金熙笑问:“倭国已经纳了降书顺表了,这都十几天了,外头还锣鼓喧天呢,对了我忘了,你根本听不到。”

    金熙身边的孟宪伟一愣。是啊,他怎么竟把这事儿给忘了?这万二当初抓进来时,真像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后来就给扔进监室里不闻不问了,她怎么能知道外头这些事儿?

    “不可能”万美琪抓紧了铁栏杆,母狼一样哀嚎起来:“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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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投评价票的各位亲~~

    明天要大结局了~~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大结局 执子之手

    一转眼,来了这个异世已经十六年了啊。金熙留恋的望了望含香馆的内室,又透过玻璃窗看了看小院儿。再有两刻钟,就有喜婆来给她梳头了,明天清晨再起床来,她就不会再在这个卧室里,而是已经成了萧家新妇了。

    这一天,是她二十二岁这一年的五月初八,是她要嫁给萧炎的大喜日子。老太太当初对她自作主张定下的这个日子甚是不满,只因五月初八天气已经不凉快了,溜溜儿一天的婚礼下来,实在是太过辛苦。

    可是金熙却说,她喜欢初夏……

    五月初八,算是她在这个异世的生日呢。当年她在悬崖底下被孙廷栋几个救上来,整整昏迷了七八天,才一清醒过来就挣扎着问时间,那会儿她就把五月初八这个日子牢牢记在了心里。

    清醒过来的那天是五月十六,孙廷钧又告诉她说,她已经昏迷了八天,算起来她就是五月初八来的,而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小金熙,也是那天离开的吧。

    既是如此,就叫五月初八成为她又一个新开始吧,她当时想。而如今,五月初八又将成为她一个全新的开始,两辈子加一起活了四十几年,她也终于要成为人妇,过一种她从来都不曾尝试过的日子。

    “姐姐”金予轩才一进含香馆的院门儿就哭起来,把内室里沉思的金熙瞬时惊醒:“能不能叫姐夫搬到咱们家住来呀,轩儿不想叫你嫁到丰盛胡同去”

    轩儿这一哭,把迷迷糊糊似醒非醒就被他拉扯着进来的子珊也带哭了,孙樱娘更是在一边流起了泪。

    “轩儿都八岁了,是个小男子汉了不是么?” 扶着孙樱娘坐下之后,金熙笑吟吟的唤着柠檬给九少爷和八姑娘打水洗脸:“怎么从来都不爱哭的男子汉今天却哭鼻子了?姐姐又不是嫁到外地去,丰盛胡同离着多福巷也没多远……”

    “八哥说了,说姐姐就快成别人家的媳妇了。别人家的媳妇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不是吗?”金予轩抹着眼泪。

    孙樱娘才擦了眼角的泪,听了儿子的话不由笑出声:“轩儿是以为姐姐出嫁了就不再是咱们家的人了?姐姐出嫁了,也还是你姐姐啊,她还叫金熙,还是咱们家的六姑娘啊。”

    金予轩半信不信的问:“真的?娘不骗我?”

    “娘怎么会骗你呢,姐姐不但还是你的姐姐,你还多了个姐夫呐,多个人疼你不好吗。”孙樱娘笑道。

    又转头对金熙说:“你瞧瞧咱们这傻轩儿,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赶紧穿好他的新衣裳等着萧家来接,好和你的兄弟们一起去拦门,偏偏闹着要来你这里,原来却是为的这个。”

    “姐夫呢?”金熙还没来得及回答孙樱娘的话,金子珊转着小脑袋,瞪着黑漆漆的大眼睛四处找起来。

    “臭美劲儿的,姐夫都要把姐姐抢走了,还找姐夫。”金予轩忿忿不平的嘀咕着,随即被孙樱娘瞪了一眼,赶紧一缩脖儿,老老实实走到脸盆架旁撩水洗脸,“姐,娘说了,我要跟到你们新房去给你挂门帘儿,姐夫还得给我红包,是不是真的?”

    看着金予轩还挂着一脸的水珠儿却问起了红包,金熙这叫一个发笑:“是真的是真的,你赶紧洗了脸,就回去换新衣裳吧,哪有挂门帘儿的小孩穿着一身家常衣服的,一点儿不喜兴。你姐夫万一嫌你打扮得不立整,红包也不给了。”

    孙樱娘微嗔着女儿“挑拨离间”,金予轩却真正着急了,赶紧接过柠檬手里的手巾擦了脸:“娘,走了,回去换衣服”

    “红包”金子珊小嘴儿一咧,笑嘻嘻的朝金熙张开了手。

    金熙笑得不行,慌忙拿过自己的小包掏出两张十块的钞票,给弟弟妹妹一人手里放了一张:“怎么不随爹不随娘,一个个儿都随你姐姐见钱眼开呢。”

    孙樱娘抱起子珊,又腾出一只手拉住金予轩,依依不舍的望着女儿,脚步老半天才迈出去一小步,到了卧室门口又频频回头,良久才说出一句话:“好在丰盛胡同真不远,你后天又要回门了……小熙,到了婆家好好过,好好孝顺萧老爷子……”

    金熙的眼泪瞬间溢出眼眶。她娘这个姨太太的身份,还真是不能在她这里停留太久,就算眼下不走,喜婆到了也得委婉的朝外请人了。

    又想到她娘甚至都不能把她送到大门口……至多等中午到酒楼参加一下酒宴,金熙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娘,我知道了。也就是三五天的事儿,我就能天天回来看您了。”

    “你看你这孩子,嘴上安慰着娘和弟弟妹妹,自己却哭个没完了。快洗把脸,待会儿好上妆了,哭肿了眼睛的新娘子可不好看,莫给咱们金家丢脸。”孙樱娘忍泪含笑嘱咐着,随即用力拽了一把金予轩,大步就朝着金熙屋外走去。

    呵,她倒该庆幸呢,冬天时五姐金子明出嫁,可是连亲娘的面儿都没见到,她娘还能趁着喜婆没来之前来瞧瞧她,金熙暗暗自嘲道。看金文清那样子,像是无论如何都不想续弦了,她倒是不怕她娘受新太太的委屈,可这姨太太名分,就得叫娘背到老死?

    若当年孙樱娘但凡对这姨太太身份有一点厌恶不满,也不会抱着轩儿回老宅来。如今时过境迁多少年,孙樱娘还是当初的想法儿么?

    可就算她娘真是当一辈子姨太太,她也没辙了。头些年在家做姑娘,怎么使劲都没将娘的身份朝上抬一抬,如今就快做萧家媳妇了,娘家的事儿还怎么插手呢。

    金熙狠狠的抹了把眼泪,也不去洗脸,只用柠檬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擦脸蛋儿和眼睛。柠檬担忧的立在她身边:“姑娘,喜婆就要来了,老太太大太太和少奶奶也都该来了,还是洗洗脸吧?”

    “要不我拿个热毛巾给您敷一敷脸,待会儿也好开脸。”

    金熙激灵打了个冷战:“开脸?就是拿根儿线绞掉脸上的绒毛?这么变态的法子,怎么到现在还不废掉。”

    柠檬呵呵笑起来:“姑娘连枪林弹雨都闯过来了眼不眨一下,还怕开脸么。听起来是挺难受,其实要能拿热毛巾敷一下脸,就更容易绞掉汗毛、更不会疼了。”

    金熙似信非信的看了柠檬一眼。热气能令毛孔大张,汗毛当然就容易绞掉,可是就真的不疼了么,她可不知道。因此她犹豫了犹豫方才笑道:“那就听你的,打盆热水来敷敷脸吧。”

    等一个钟头过去之后,金熙已经上好了妆换好了嫁衣,楚楚动人的坐在椅子上笑听老太太教诲了。

    她脸上虽然挂着笑,心里却依然腹诽个不停。敷过热毛巾的脸,绞掉汗毛倒真是不大疼,额头处再没有细细的小绒毛张牙舞爪,上粉也服帖了不少。可是这一脸厚厚的白粉,是不是也太夸张了?

    “本来昨晚我就该来。可是想着你母亲愿意跟你多待片刻,祖母这个做长辈的也不能不理解这份心,就挪在了今儿早上才来……”老太太絮絮的说着,说罢了孙樱娘,就开始说什么以后不是在家做姑娘了,嫁到夫家千万不能再浑身是刺儿了,也不能每天都天擦黑才回家了,等等等等。

    金熙一声声应着,只觉得头上的发髻千斤重。好在这个年代不用戴凤冠出嫁了,否则还不得压断了小细脖子?她这么想着,却依然觉得头上的首饰太多了,什么红绒花,金凤钗,简直就像个活动的首饰铺子,早知如此真不如搞个西式婚礼才好。

    可她这是嫁人不是么。萧家那么传统,怎么好弄个西式婚礼给萧老爷子添堵,人还没进门儿先出幺蛾子。萧老爷子本就够和善了,说什么也非要住在干面胡同,不来丰盛胡同给新婚小两口添麻烦,她再张罗说不喜欢中式婚礼,那就太不懂事了。

    “我才回京城一个月,慕名上门来的病人已经三五十号了,日子再久点儿,这门口不得车水马龙?跟你们住在一起,实在是太麻烦了……等我老了做不动了,我再搬回来。” 萧广卿萧老爷子这么说。

    金熙与萧炎一合计,倒也真是这个理儿。他们是不敢嫌老爷子麻烦的,也绝不会嫌,可是老爷子一瞧上病人就没黑没白儿,他们想问个安陪着吃个饭都像是变相的撵病人走,老爷子行医这么多年,哪里受得了这个?不骂他们毁了他一生英名就是好的了。

    老爷子在南洋的几个老仆人也都跟来了,倒不用发愁衣食起居没人照料。给他们一个清静,自己也落得个清净,这就是老爷子最想做的事儿了。

    吉时似乎快到了,金宅大门口的唢呐班子已经滴滴答答吹起了喜乐。金老太太又看了金熙两眼,叹了口气:“去把六丫头的娘叫来,叫她来瞧瞧她闺女吧。六丫头穿上嫁衣的模样她还没见到呢不是?”

    二少奶奶韩素芬笑嘻嘻的应了声,便撩开门帘吩咐下人去请孙姨太太。金熙却呆了一呆,她是万万没想到老太太这会儿能吐这个口儿。她自己对这事儿无所谓,反正嫁出去后也照样能回娘家,什么时候来看娘都是可以的,可是对孙樱娘来说,这几乎是个莫大的恩惠啊。

    等孙樱娘眼泪汪汪的进了屋,金熙不由得含泪娇嗔道:“我总听说别人家的姑娘怎么哭嫁,还不敢相信呢,今儿可是真知道了,原来哭嫁都是被娘家人逗引的……”

    “明明只是嫁到丰盛胡同去,回来一趟不过一刻钟的事儿,怎么倒搞得像生离死别一般。”金熙话音没落,自己已经哽咽得不成声。

    好在请来的喜婆是个会说话儿的,笑吟吟大声喊道:“新嫁娘哭嫁可是好彩头娘家婆家两兴旺恭喜老太太大太太少奶奶们恭喜新嫁娘的娘家妈”

    孙樱娘和金熙娘儿俩同时感激的看了喜婆一眼,二少奶奶韩素芬更是把额外的红包递了过去——办喜事就得图个吉利,多准备些红包儿,遇上话说得漂亮的就赶紧给,大伙儿皆大欢喜。

    宾客彻底散去后,已近午夜时分。看着脸色微酡的萧炎缓缓朝她走来,金熙立刻一阵心慌慌。

    之前她还在心里念叨,这一天怎么过得如此之漫长,折腾来折腾去的,她都快散架了。尤其是困啊,想起来今天早上起床时天还是黑色的,她就更困了……如今却只想叫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好叫萧炎永远走不到她近身来。

    萧炎却扑哧一笑:“小熙干吗这么紧张?田妈去煮宵夜了,我陪你再吃些吧,累了一天,你肯定也没吃好,总不能叫你才进门儿就饿着肚子睡觉不是。”

    金熙吸了吸鼻子,似乎都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再加上萧炎的话,更令她胃里紧缩得难受,也就真把方才的紧张抛诸脑后。原来萧炎是来陪她吃饭,不是要“洗洗上床安歇”。

    等田妈把宵夜端上来,金熙有点儿迷惑了。这都是什么吃食?她倒不是嫌弃这宵夜过于简陋,饿急眼了的时候,一碗阳春面对她来说都是最馋人的美味。

    可眼前的托盘上一共两只细瓷中碗,还都用青花瓷的大碟子盖着,根本就看不见碗里的内容。这是要玩儿瞎子摸象吗?

    田妈是萧炎小时候的||乳|娘,后来萧炎随萧老爷子去了南洋,便将她留在了老宅里。如今萧炎成亲,萧太太又把田妈一起带了来,说是自小服侍的老人儿更妥帖。若不是金熙带来的陪房仆妇才进萧宅,几乎找不到南北东西,今天也不该叫老||乳|娘忙来忙去……

    田妈见新少奶奶有点儿惊讶,忙笑吟吟道:“三少奶奶就这么挑一碗吧,千万不要掀开碟子。俗话说的好叫入乡随俗,京城既有这个讲究,咱们家也不能不守着不是,都是为了讨个好口彩。”

    金熙猛然想起金子琳昨天跟她说的话,说是洞房花烛夜会有一碗面一碗饺子端上来,并不叫新娘子看见哪个是哪个,选到饺子的呢就会生个小子,选到面条的当然就生闺女。

    “那要是生好几个、有儿有女呢,那个不就不准了?”金熙当时这么问道,把金子琳一下儿就笑了个倒仰。

    笑够了后金子琳才告诉她,那是为了讨口彩,说的男女是头大的孩子,老2老三当然就不算了。说罢这些,却还是笑话她:“你还没过门儿,就惦记着生好几个了啊?”

    结了婚当然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生孩子了金熙扬着脸貌似不屑的反笑话起了金子琳:“我想多生几个很见不得人么?你不也总在惦记着赶紧生个姑娘么?”

    她当然不想当生育机器。可既然穿到了这么一个年代,没有什么计划生育基本国策,生两个叫孩子们有个伴儿总可以吧?她的前世不也有个同母异父的么。

    虽然她曾经为老妈怀了妹妹吃过醋,可渐渐长大了之后,妹妹也成了她的一份牵挂……唉,也不知道她们在前世都好吗?

    金熙就这么陷入了沉思,眼泪又开始渐渐弥漫眼眶。好在她低着头,萧炎和田妈都瞧不见,直到萧炎笑着出声催她:“小熙,挑一碗啊?田妈也说了,都是为了好口彩,别担心,面条饺子都一样。”

    笑着点了头,金熙就随便端过一碗来,缓缓掀开了盖子。嚯,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上面还卧着两只荷包蛋,不等田妈开口说恭喜,金熙笑得不行:“这难道是两件小棉袄不成?”

    “小棉袄好啊,小棉袄跟娘亲,等少奶奶再生了小少爷,姐姐带弟弟越带越壮实”田妈笑得裂开了嘴。

    萧炎凝神端详着妻子。白天的浓妆早已经洗掉,如今就是一张天然去雕饰的脸,右鬓边带着一朵红绒花,衬得脸色愈发粉扑扑的招人爱怜。当初令他着迷的侧脸,依然那么完美,令人看也看不够……

    小棉袄怎么了,小棉袄若能长成她娘这幅模样儿,他做梦都能笑醒

    金熙微垂眼帘把另一碗饺子朝萧炎那边推了一推:“面条儿我吃,饺子你吃,然后儿子你自己生吧。”

    看着小两口儿狼吞虎咽吃起了饭,田妈忍着笑退出了内室,一边朝外走一边笑想,少爷和少奶奶到底是自由恋爱的,相处起来真是大大方方。这就好啊,省得像大少爷那样,嫌大少奶奶温吞不利落,儿子才出生就跑去当了兵。

    萧家在丰盛胡同这处宅子,从打去年年底定下了婚期就开始重新修缮。萧炎知道金熙的脾性,那是典型的新派人儿,因此也念叨过不如买处小洋楼,住起来更方便些。

    可金熙想到萧老爷子说不准哪年就会从干面胡同搬来一起住,就强烈表示这里就好——老年人总是恋旧的,住洋楼住不惯。何况萧家原有的几个仆妇,再加上她带来的,真进了小洋楼里住,可就显得逼仄万分了。买个大些的,她又舍不得……

    这宅子修缮好了之后,也算是五脏俱全了,比小洋楼并不差,还能接地气。这不眼下柠檬已经在浴室里放好了热水,过来请姑娘和姑爷沐浴了。

    “我是嫁给你们姑爷的,不是招他入赘,这姑娘姑爷的叫法儿可要不得,改改吧。”金熙笑着低声嘱咐柠檬,一边说话又一边抬头看萧炎,只怕被他听去了半句。

    见萧炎频频朝她张望,她忙催他:“柠檬放好热水了,你先去洗罢。”

    这个年代有这个年代的好处。不像古时候,大爷们也离不开丫头的服侍。更衣的事儿归丫头做不说,洗个澡也要有丫头在旁边递毛巾递澡豆、甚至还要动手给爷搓澡。

    若真把她发配到那种年代去,又不得不嫁人,那种日子多叫人憋屈呀。通房丫头也是条人命,总不能随随便便打死不是?

    鸳鸯暖帐,被翻红浪,旖旎光。

    萧炎轻抚着金熙细若凝脂的手臂,缓缓将唇凑了上去。金熙嘤咛一声,脸色就如同喝了一坛桃花酒,再加上红纱帐和龙凤烛的辉映,红艳艳的惹人爱怜。

    两人之前定下了婚事,偶尔无人处也会抱抱亲亲,可今天这是同床共枕啊。金熙害臊的想着,不禁有些慌张有些痴呆,就连萧炎都感觉到、唇下的那处肌肤微微颤抖起来。

    “小熙,不怕……”萧炎低低呢喃着,“不怕。”

    直到萧炎将金熙温柔的翻过身去,轻轻解着她胸衣的带子,金熙才微微觉醒——这真是要赤裎相对了啊?

    “别我自己来”金熙懊恼的低声唤道。她后背烫伤处可是留了一大片浅褐色的疤痕呢,叫他看见可太扫兴了

    萧炎轻笑:“小熙哪里都是美的,就连疤痕都一样。你自己看不见吧,这疤痕很像一朵盛开的莲花呢。我甚至都想,不再给你配药了,就叫它留在你背上。”

    后背的伤处,她自己确实看不见。当然若是在浴室里对着大镜子微微扭身,还是能瞧见些,可闲来无事谁有那种闲心观赏自己的伤痕呢。金熙娇嗔:“你是骗我的,我不信。”

    萧炎嘴上虽是说着话儿,手却没停。金熙只觉得后背一松,旋即就有温热柔软的触觉落在背部那处伤痕上,再一细细感受,那触觉已经变得火热滚烫,还有些微的湿润。

    细细长长的低吟瞬时就在红帐里回旋起来,萧炎的唇微微颤抖着,因为他从来不曾听过这种美妙的乐曲。

    “小熙,小熙我爱你。”萧炎轻舒长臂将金熙翻转过来,话音未落,火热的嘴唇已经压在了她艳丽如花朵的唇瓣上。

    金熙之前那细长的吟哦,立刻被堵在口中,先是变成了压抑的闷哼,后来又断了,变成了唇舌之间细密的纠缠……

    十指与十指紧紧相扣着,什么样的律动都打不开它们。金熙只觉得自己一忽儿变成了草原上与他并肩驰骋的骏马,一忽儿又变成了在天空展翅翱翔的雄鹰。

    哦,雄鹰其实是他,不是她……她是被雄鹰穿越的那一朵云彩,他的穿透锐利强劲,甚至带着虎虎风声,她温柔的包裹着他,暖暖的水水的、春情荡漾无处不在。

    最令人沉迷的还是像鱼儿游在温暖的水里、被温柔的水轻揉着那一刻,她知道那是萧炎火热的唇舌在她肌肤间游走。可是她几乎都不知道,到底谁是水,谁又是鱼了,因为萧炎沉迷的唤她小熙小溪……她若是一条潺潺的小溪,他才是那条鱼么?

    萧炎灼热的呼吸愈来愈急促,金熙低低的吟哦也伴随着他的节奏立时高昂起来。红纱帐摇曳的厉害,龙凤烛透过来的光芒也一闪一闪的,床棂上的紫金钩清脆的摆动着,比风铃的声音还好听一百倍一千倍。

    “明天一早儿叫柠檬将那副紫金钩取了去”骏马萧炎终于跑到了终点,不想才歇了片刻,就有柔嫩的唇瓣贴近他耳边低声娇嗔。

    萧炎轻笑:“好,取下来压箱子底儿。可你舍得么,那可是个老古董啊,声音多清脆啊。”

    金熙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呼吸又有些急促,褪成微粉色的脸庞也又一次染成红霞色。想伸手握成小拳轻锤他的胸膛,却发现十指还和他紧紧相扣着。

    “小熙,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萧炎低低的在她耳边说。声音虽低,却字字有力,就像初春破冰融雪的那道春风、忽悠悠穿过她的耳廓,直直钻进她胸膛里最柔软的那一处,一颗娇嫩的小芽立刻昂头挺胸迅速成长起来,坚强的迎风摇曳。

    “妈咪妈咪”两个年纪有四五岁、长相一模一样的小姑娘,梳着一模一样的童花头,穿着粉蓝色的小纱裙,小花蝴蝶一样穿过五颜六色的花丛,咯噔咯噔跑到正在花园持壶浇水的身边。

    身穿淡蓝色的细棉布宽松旗袍,头发松松的挽了个圆髻,额头光洁饱满,鼻梁高挺带着美妙的弧度。她唇色不点自红,肤色也白皙得令人嫉妒,只是鼻梁边对称着起了一片蝴蝶斑,令人不由感叹美玉微瑕。

    “蜜蜜和沐尔睡醒午觉了?”正是金熙,那一对孪生小女孩就是她和萧炎的女儿,萧蜜和萧沐尔,现在四岁半,“爸爸在那边长椅上看书呢,去找爸爸去,妈咪浇完花儿就去陪你们玩儿。”

    萧沐尔撅起了小嘴儿:“妈咪肚肚里有了小dd,就不陪沐尔和姐姐玩儿了。爸爸笨,爸爸抓不住蝴蝶。”

    “妹妹”萧蜜小大人一样牵起了萧沐尔的手:“曾祖父不是说了吗,妈咪肚里有了小dd,不能再给咱们抓蝴蝶了,等小dd生出来之后才行。走,姐姐带你去找爸爸,叫爸爸给你叠小棉袄。”

    “不叠小棉袄,要叠纸飞机”萧沐尔依旧撅着小嘴儿,不情不愿的站在原地不跟姐姐走。

    金熙无奈的放下洒水壶,轻轻捶了捶酸痛的腰,缓缓朝姐妹俩走过来,一手挽起一个,笑嗔道:“多亏蜜蜜和沐尔没有小哥哥哟。要是小哥哥当初也缠着妈咪抓蝴蝶去,沐尔和蜜蜜在妈咪肚肚里可是好痛苦,一颠一颠的多疼啊。”

    萧沐尔立刻一脸紧张,慌忙将另一只手摸上金熙的肚子,一边胡噜一边低声念叨:“弟弟不疼啊,弟弟不疼,姐姐不叫妈咪颠你,你乖乖等你从妈咪肚肚里出来,姐姐长得好高,还跑得快,姐姐给你抓蝴蝶,抓俩、不,抓十个”

    “沐尔又欺负妈妈呢?”萧炎的笑声从母女三个身后传来。明明是孪生姐妹,蜜蜜就乖巧得叫人不信她只是个几岁孩子,沐尔却整天粘着小熙要亲要抱要独宠,稍不顺心就像个混世魔王一样,又哭又闹。

    萧沐尔听见爸爸的声音,慌忙挂上一副笑脸回头:“我没欺负妈咪,我在帮妈咪哄小dd呢,我叫他乖乖的”

    等一家四口都坐在花园南面的长椅上,金熙灵巧的飞舞着十指,没多大一会儿就给女儿一人叠了一个纸飞机。两个孩子咯咯笑着跳下长椅,瞬间就跑远了,萧炎皱了皱眉:“那两个小混球儿又撕我的书了?”

    金熙哈哈笑起来:“那书你都会背了,还翻来覆去不停地看,也看不厌撕两张给你闺女玩儿怎么了。”

    见萧炎一脸无奈的笑,她赶紧拿起那本书递给他:“小气鬼你瞧瞧,把哪一页撕了?我就怕她俩再撕你的书,?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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