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贾敏红楼 贾敏的红楼生活第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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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敏红楼 贾敏的红楼生活 作者:肉书屋

    只是在官司没有解决之前,哥哥王子腾去信告诉他们不得在京中出现。前天收到深得丈夫赞扬,和自家连了宗,借住甄家之力谋得金陵知府的贾雨村的来信,说是蟠儿的官司已了,这样看来,薛家进京的日子不远了。等到薛家到了京中,不管怎么说都要留他们一家在府中住下才好。听说她那个外甥女,闺名唤作宝钗的,生的才好呢。王夫人拿定主意,吃过饭,急急忙忙又奔贾母的上房而来。

    王夫人来到贾母上房的时候,路遇邢夫人,等两人进房之时,李纨和凤姐已经到了,大家正围坐在一起说笑。小辈们看见邢王两位来到,赶忙起身,落座之后,大家继续闲话。只是邢王两位一个不会说话,一个不善言辞,又是长辈,她们在场,大家有些拘束,因此不免冷了场。凤姐为此,插科打诨,竭力活跃气氛。气氛刚刚被炒起来,就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响,丫鬟进来笑道:“宝玉来了!”

    不等那丫鬟的话音落地,从外面走进一位身着红衣的少年公子。贾宝玉给贾母、邢夫人和王夫人请过安之后,贾母帮他引见贾敏一家人。从宝玉一进来,贾敏的目光就落到了他的身上。见识过现代各式各样的花样美少年,而自家又有两个出类拔萃的孩子,所以宝玉的漂亮并不足以引起贾敏的赞叹。

    宝玉长得好,虽然带着三分脂粉气却不显得阴柔,眉含情眼含笑,看见他的那一霎那,贾敏只觉得满目桃花朵朵开。不过在见到宝玉的第一时间,贾敏脑袋里只有一个字——“萌”!这个社会的孩子早熟,霁玉的年纪比宝玉还小两岁呢,但是沉稳内敛,说话行事宛若是个小大人了。但比他年长的宝玉身上却依旧保留孩子的清澈纯真,在长辈面前撒娇卖痴并不感到别扭。这样的行为霁玉做出就让人觉得不合时宜。

    贾敏例行其事的夸奖了宝玉几句,让临江将准备好的见面礼递了过去。宝玉拜谢,跟在宝玉身后的袭人把东西接了过去。然后贾母向他介绍釉玉、黛玉和漱玉。相互见过,各自落座。宝玉捡了个釉玉三姊妹对面的座位坐下,目光从釉玉、漱玉身上掠过,最后落到黛玉身上,目光带着几分疑惑,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听了宝玉这番话,贾敏忙端起手边的茶盏,作喝茶状来掩饰抽搐的嘴角。贾母笑道:“却又胡说,你这个妹妹乃是你姑妈在外任所生,从未来过京城,你到哪里去见过她?”贾敏把手中茶盏放到一边,笑道:“姑舅亲,姑舅亲,打着骨头连着筋。虽未曾见过,但是到底血脉相连,自然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以后相处更和睦了,亦未为不可。”

    一番话说的贾母连连点头,连声道:“正是,正是,这样更好。”本来黛玉在见到宝玉的时候,心中也是大为惊讶,这人怎么这般面熟,但是细究起来,那熟悉的感觉,好似又并非与容貌相关。正疑惑不解之间,听宝玉这么一说,更是一惊,心中大惑。黛玉自然不知道“灵河岸上,三生石畔,还泪报恩了解宿愿”的事情,经贾敏这么一说,她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因此就把这疑惑放在一边了。

    宝玉的一双眼睛细细的打量黛玉一番,关切的问道:“妹妹身体可是有不足之症?脸色青白,看上去似乎不太好。吃的是什么药?可要请医疗治?”

    听宝玉这么一说,贾敏一愣,不由得慨叹他的细心。虽然黛玉经过这么些年的调养,但是底子在那,这一路上又奔波劳累,虽然在庄子上休息了一晚,到底没有休息过来。只是满府的人,只有宝玉看了出来黛玉身体上的不适。

    贾敏道:“江南儿女骨架纤细,看上去婉约娇弱,比不得北方闺秀健壮。又是一路劳顿,改换水土有些不习惯,不用吃药,也不用请医问诊,只要休息几天就好了。若说不好,但是三丫头需要多加注意,当初她可是不足月而生。”这辈子黛玉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得个“病美人”的称誉,为此她不惜把漱玉拉出来作挡箭牌。

    宝玉了然的点点头,又问道:“妹妹可曾读书?”因刚吃完饭闲聊的时候,贾母曾经询问过釉玉三人读书的情况。回答之后,黛玉顺便问了一下三春读书的情况,贾母的一句“读的是什么书,不过是认得两个字,不是睁眼的瞎子罢了!”让三玉立刻明白贾母推崇的是“女子无才就是德”,因此在面对宝玉询问的时候,黛玉忙谦虚的表示,只是上了几年学,些许的认识几个字。

    听黛玉这么一说,宝玉有些遗憾的咂咂嘴,似乎对黛玉这般钟毓灵秀的女孩不读书而感到惋惜。转而又询问黛玉之名是哪两个字,得到回答后,又询问表字。黛玉道:“父亲倒是给我起了一字,唤作‘嬛嬛’……”

    “哎,……前几日我在《古今人物通考》上看到:‘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妹妹一双罥烟眉,眉尖若蹙,取用‘颦颦’为字,岂不两妙!”宝玉言语中憾意中带着希冀,似乎想要在座之人附合一般。

    就算黛玉无字,贾敏都不会用宝玉给起的字,何况黛玉早已经有了字。明明已经和宝玉说了黛玉的字,他怎么还不死心。一个杜撰的典故,玩笑般说出的字,在最后变成黛玉一生的籖语。贾敏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你不是卖弄学问吗?那么我就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看你还有什么话说?贾敏微挑着眉头,目光落到釉玉的身上。

    釉玉会意,含笑的接过话茬,道:“我等年幼,本该我等及笄之后由长辈赐字。只是父亲疼宠我们,所以早早起了字。字乃是名的引申,与名互为表里。宝兄弟不知道,我二妹的名可不是‘画眉之石’就能解的。黛是青黑,玉字堪作‘白色’之联想。黛玉则是黑白月之意。其根源则是苏东坡的《龙尾石月砚铭》。依据则是宋朝朱翌《猗觉寮杂记》中的记载:东坡月石研铭:石宛宛兮黑白月。《法苑珠林》中则说:西方有一月,分白黑,一日至十五为白,十六至三十为黑。因此,二妹的名字喻意她是我们林家的月亮,乃是姑父费劲心思而起,绝非用表面意思来讲这么肤浅。因此宝兄弟所起的字并不适合二妹。”

    釉玉轻声细语的再次点明,她们的字乃是父亲所起,乃是长辈所赐。宝玉这个做小辈的指手画脚已经大为不妥,自然不能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更改。而后她又引经据典将宝玉为黛玉起的字驳的面目皆非。让宝玉瞠目结舌。探春看到宝玉窘迫的样子,忙出声解围:“二哥哥,林姑父饱读诗书,学问精深,为林二姐姐起的名字自然大有深意,哪是你的杜撰所能比的,快别在这里露怯了。”

    宝玉笑道:“除《四书》外,杜撰的太多,偏只我是杜撰不成?”见宝玉一副理直气壮,说起《四书》口气甚大的模样,紧挨着黛玉而坐的漱玉微侧着头,在黛玉耳边低语:“夜郎自大,坐井观天。”黛玉听了嘴角含笑,心中深表赞同,轻推了一下漱玉,示意她正襟危坐,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可也有玉没有?”跟着,宝玉又天外飞仙一般来了一句,话题转折之快,让人有点猝不及防。早早就听说舅父家的这位表兄乃是“衔玉而生”,因此他的话,一下子让釉玉三姊妹把目光集中在宝玉的胸前。璀璨明亮的金项圈挂在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袄外,盈盈生辉的通灵宝玉挂在项圈上。

    不等黛玉说话,漱玉自豪的言道:“我们姊妹三人都有玉,这可是母亲特地为我们求来的,专门请弘一大师加持过的,为的是除邪祟,保平安。”年纪渐长,漱玉已经知道弘一法师崇高地位,因此对于自己能够拥有一块请弘一法师祈福过的玉锁感到骄傲。

    听釉玉三人也有玉,宝玉面上一喜。偏这时黛玉为了表示谦逊,说了一句:“我们的这个哪里比的了二哥哥的。二哥哥的乃是天地灵秀精华聚集,自然而生成,乃是一件罕物,我们的不过是人力穿凿而成,与之相比,不过土石瓦砾一般。”

    这话一说,宝玉立刻发起痴狂病来,摘下那玉,狠命的摔了下去,骂道:“什么罕物,连人高低不择。不过一块破石头而已,它若真有灵,就应选了那清净灵秀的女儿家为伴,怎么会着落在我这个浊物身上?还说什么‘通灵’不‘通灵’,我不要这劳什子了!”

    宝玉这一摔,满屋皆惊,众人一拥争去捡玉。贾敏心中慨叹,这顽固的剧情呀,本来以为她这边刚拨歪一点,那边又回去了。贾敏起身走到因为一句话惹出的事故感到又惊又愧,还感觉无比委屈的黛玉身边,伸手拉过她因为惊恐而有些发冷的手,轻轻拍了两下,此时不宜言语,不过还是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表示一切有她,让黛玉放心。

    慈眉善目一直坐在一边不言不语的王夫人在宝玉摔玉那一霎脸上的表情出现了崩溃,露出的惊慌、担忧、恐惧……还是那一闪而逝的寒光。王夫人从袭人的手中接过玉,仔细查检一番,发现完好无缺,这次走到宝玉身边,亲自给他带上,道:“孽障,你生气,打人骂人都容易,何苦摔着命根子!还不仔细挂好,回头你老子听见,小心他捶你。”

    将贾政抬出来,本来还在胡闹的宝玉立刻老实了。贾母笑笑打圆场:“宝玉这个孩子就是瞎胡闹,你妹妹就是那么一说,本是谦逊之言,你就当真了。且不说万物都有灵,你当从弘一大师那里请的玉锁就那么容易,只怕满天下也没几块。虽比不得你的那个,也不会逊色于你。不然,你看其他家的姑娘可有?”

    邢夫人道:“宝玉,虽然老太太疼你,你又原系和姊妹们在一起娇养惯了,在自家怎么样都行。可你姑妈她们是第一次来,你弄出这般阵仗,是哪般道理?小心吓到了人。这幸亏姑太太一家不是外人,没什么好计较的,否则这脸都丢到外面去了。”

    “大嫂这是哪的话,二嫂不和我计较我已经谢天谢地了。小孩子嘛,玩闹之间,摔摔打打乃是正常。嬛丫头自幼娇惯,和她的两个兄弟之间笑闹习惯了,只当宝玉和清玉、霁玉一个脾气,也没个思忖,直来直去的,却不想闹出这般事体,倒是我的不是了。”贾敏软中带硬的一番话虽然是说给邢夫人听,但其实更多的是说给王夫人听。

    宝玉小孩子脾气,来的也快去的也快。本来就是一时痴意发作,才摔了那玉。听邢夫人这么一说,目光落向黛玉处,看到她眼中含泪,又惊又怕,怯生生的模样,他又是心疼,又是懊悔,生怕就此黛玉和他生分了。早知道这样,若是时光能够回转,他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而后王夫人搬出贾政来,贾母又说了这么一番言语,宝玉嘟囔了几句,也就就坡下驴了。

    贾母和王夫人明知道邢夫人在这挑拨,但是不得不认了。好不容易将宝玉安抚下来,若是把刚才的那个话题再挑起来,谁知道宝玉又会犯什么痴病,闹出什么事体来。贾母高坐榻上,转移话题:“这次进京服侍的人可够?要不要再挑些个?”

    邢夫人好不容易占了一次上风,心中高兴,投向王夫人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得意。对此虽不知道王夫人心中作何想法,但是面上却视若未睹,只静坐一边扮着菩萨。面对这一情形,贾敏只觉得邢夫人是蠢得无可救药,暗自摇头,回着贾母的问话:“一等二等的伺候的倒是够了,就是缺粗使的,我想着到京后买几个也便宜,就不用从扬州那么远带来了。”

    “现卖的怎么好使唤,不懂规矩不说,还要调教一番,这多麻烦。缺多少,回头让凤丫头帮你在府里挑几个,我们府上差烂腿的还是有几个的。”贾母不等贾敏反对,一凿定音,转头就招呼凤姐,让她帮着安排。凤姐一迭声的答应着,府里家生子几代繁衍,没差事的多着呢,这可是两面讨好的好事。

    听说要用贾家的下人,贾敏心中暗暗叫苦,却不好拒绝,只好点头答应。贾母为了表示长辈对小辈的慈爱,又将身边伺候的琉璃、鹦哥、玻璃三个二等丫头指给了釉玉三姐妹。至于清玉和霁玉这边,因为要在外读书,就没给人,只是宝玉要和两位表兄弟多多亲近。其实就算贾母给人,贾敏也不敢要,贾府里的这些丫头除了鸳鸯这么一个特例,几乎人人都抱着一颗想做姨娘的心思,她可不想清玉和霁玉身边有这样的人存在。

    众人又闲话一段时间,花厅摆着的落地大西洋钟敲了十下,凤姐笑道:“知道老祖宗因为姑妈一家的到来高兴,如今已经二更了,……就算老祖宗还精神着呢,可是姑妈一家一路劳顿,也该乏了。姑妈一家已经确定是住在府里了,今后的日子长着呢,有多少话说不得,……”

    “若不是凤丫头提醒,我都没注意,都这么晚了。娘几个说说笑笑没想到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了,那就各自散了,回去歇着吧。……敏儿你们一家好好歇着,明早不必过来……”贾母叫住了凤姐,道:“凤丫头就辛苦一点儿,替我送你姑妈一家回房。”

    众人起身辞了贾母,别了宝玉,出得房来,各自辞去。凤姐在前面引路,出了后堂门,走过东西穿堂,南边是倒座三间小小的抱厦厅,北边立着一个粉油大影壁,后有一半大门,小小一所房室。凤姐指向贾敏道:“姑妈,这是我的屋子,缺什么少什么,或者有什么事只管和我说就是。”

    贾敏扫了一眼凤姐的住处,听她这么说,“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在一条南北宽的夹道上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左拐,又沿着后廊往西走了一盏热茶的功夫出了角门就到了贾敏一家的住处。

    贾府为贾敏一家安排的院子说是小三进的宅院,但是有长度没宽度,并没有外院的存在。所谓的通街之门,不过是个小角门。连着门的倒座房明显是用原来的仆役住处改建从门进去,从门进去,转过影壁屏门走不上百步就是三进房子的二门,到了内院。

    清玉和霁玉看过房子后作出了安排。正房贾敏住,后罩房乃是三玉的居处。东面垂花门后的几间房舍是他俩日常起卧之地,连同东厢房为两人的书房。西小院有井之地为厨房仆役居所。

    贾敏听着清玉和霁玉讲述着他们的安排,含笑点头,将两人其中的几处不妥指了出来。又将需要整改的地方说给凤姐听,因为不是什么大工程,不过是多开一小门,或者改门之事,不需要另行请砖瓦泥匠,府内就可以自行处置,所以王熙凤满口答应,说是明日就开始改建,不过三五日就能完工。

    又和凤姐就挑选粗使仆妇一事意见上达成一致,凤姐起身告辞。送走了凤姐,贾敏看看时间不早了,有什么话也都准备明天再说,也就让几个孩子休息去了。打发走几个孩子,贾敏里里外外将正房看了一遍,除了帐幔绣被一应器具皆是崭新之外,很多家具陈设都是贾敏未出嫁时所用的旧物,虽然是旧东西,但是保存的非常好,收拾的光洁一新。连摆放的位置都和记忆中贾敏在家时差不多。这些自然都是贾母的手笔。对此贾敏心生感触,贾母是真的疼这个女儿,若是如此,十多年了,怎么还会记得一清二楚。

    站在富贵花开的锦屏前发了一会愣,贾敏在临江和临波的服侍下,宽过外衣,更衣,净面,准备安置的时候,听见外间似乎有说话声,贾敏问道:“谁在外面?”黛玉身边的大丫头唤作舒眉的掀着帘子进来道:“太太,姑娘回房之后因为舅老爷家的宝二爷摔玉一事伤心,淌眼抹泪的说:‘这才来,就闹了这么一场,倘或摔坏了那玉,岂不是她的过错!’我们怎么劝都不中用,所以没法子了,我们只好来告诉太太,想让太太去瞧瞧姑娘。”

    贾敏听了披衣下床,连忙来到黛玉的房中,釉玉和漱玉正在劝着。见贾敏来到,忙站到一边,黛玉也站了起来,拿着帕子抽抽嗒嗒的哭着。见状,贾敏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这事已经这样了,难道你哭过之后就能当作什么没发生吗?若是管用的话,你尽管哭死都无妨。”一天下来,疲累至极,贾敏已经没有耐心安慰黛玉的小女儿心情了。

    贾敏的话说的甚重,黛玉忙止住哭声,露出一双哭红的兔子眼睛。贾敏坐在丫鬟搬来的绣墩凳上,看着站在面前的黛玉,无奈的道:“今日之事回想起来,你觉得你言行上可有做错的地方?”

    黛玉轻咬下唇,轻摇了一下头。“既然如此,那你哭什么?错的又不是你,要哭也该是别人才是!”贾敏见黛玉自认没有做错的地方,松了一口气,眼前这孩子还有救。若是黛玉觉得自己有错,那她什么话也不说,起身就走,犯不着在这里浪费时间。什么“木石情缘”,什么“金玉姻缘”,什么“还泪报恩”,……随便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她不管了。

    “可是,……可是到底是因为我的一句话才摔的玉。二舅母都说那玉是命根子,若是出了什么问题……”黛玉张嘴辨道。

    贾敏打断她:“出问题?出什么问题?可是你盼着出什么问题不成?是因为你说了那句话摔的玉,但是那玉摔坏了没有?没有!完好无损!对这种结果我们应该高兴才是,你伤心什么?又什么好伤心的?难道是为那玉没摔坏而伤心?”

    “不,……不是,当然不是!……”黛玉被贾敏问得刚忙否认。被贾敏这么一说,黛玉也不知道她伤心的是什么了。确实如此,若是那玉出了问题,她有责任,自然要伤心,如今没事,是该庆幸的,怎么能够伤心呢?

    釉玉也道:“二舅母不都说我们的这位表兄弟乃是家里的‘混世魔王’,每日里不知道生出多少事来,一时甜言蜜语,一时有天无日,一时又疯疯傻傻。连家里的姊妹都不敢沾惹他。若是看今晚他的言行,还真有几分那么个样子。为这么个人,你在这里伤心,何苦来哉!”

    “就是,就是。”漱玉打了个呵欠,道:“只怕你在这里伤心,他那边却跟没事人似的,未必把这事放在心上。今日之事就当个教训,让我们知道他的不好,今后远着点就是了,何必在这里自伤。”漱玉困意连连,勉强支撑着,恨不得马上躺在床上睡过去,心中对黛玉的行为很是不满,闹不懂这有什么好哭的。只是她们姊妹三个比邻而居,黛玉这里出了事,她怎好不过来,何况贾敏也赶来了。

    “釉玉和漱玉说的不错。你这个孩子样样都好,就是爱把不相干的事情往自己身上背,这样你累,大家也累。为了这么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外人,弄得你身边的人大半夜的都不安生。你若是有气,有怨,尽管找罪魁祸首算账去,折腾我们算什么?”贾敏实在不想为黛玉这点“破事”费神了,该劝的她都劝了。黛玉想的开,想不开皆在她自己,别人是没法子了,反正话放在这里了。贾敏就不明白了,黛玉的泪腺怎么这么发达,这也值当哭?难不成真是因为还泪报恩,所以不管因为什么,只要关系到宝玉的事情,黛玉都要哭一场?直至眼泪还完为止。如果是这样,那今后可有的她头疼的了。

    “釉玉和漱玉你们也都回去睡吧,这里虽是你们外祖家,但终究不是自家。这府里的规矩虽不至于件件都要遵守,但是在晨起这方面可是贪睡不得了,不然姑娘家落个懒惰的名声可不是什么好事。”贾敏乏极了,边说边往外走。釉玉、漱玉两个跟在后面,睡觉去了。这里可不是家里,在家里,她们不必早起请安,只要赶得及早饭就行了。

    除了贾敏这边,因为黛玉而睡的迟了。这府上,晚睡还有几个。久不在王夫人房里歇息的贾政破天荒的留在了正房。从贾母房里回来的王夫人见贾政在自己房里,喜出望外,屏退进来服侍的丫头,亲自动手服侍贾政躺在床上。贾政和王夫人并肩而卧,对着王夫人夸赞贾敏的几个儿女,说起清玉和霁玉两个,称赞两人大有贾珠当日的样子。又说起贾敏这个妹妹,带着儿女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很是辛苦,让王夫人这个做嫂子的多加照应。

    王夫人听了之后,想起晚间宝玉因为黛玉而摔玉之事,心里如同吞了一个苍蝇一般不快,心中虽然不情愿,嘴上还是诺诺的应了。贾政叮嘱完王夫人之后,翻个身睡了过去,再无行动,让王夫人心中期盼成空。王夫人到底要端着正室夫人的架子,贾政不愿意,她也不好主动撩拨对方,睁着眼睛盯着帐子上花纹,心中暗自咬牙。嗅着枕边人醇厚的男人气息越发难以入睡,只得在心中默默的计算着薛家到京的日子以此转移注意力。

    李纨回房第一件事就是到贾兰的房间,伸手抚上儿子因为熟睡而红扑扑的脸蛋,眼中一片慈爱,又低声询问服侍贾兰的人几句,这才转身回房。李纨坐在妆台前卸妆,素月端着一盘东西道:“奶奶,这是下午姑太太那边打发人送过来给兰哥儿的。”

    “都是些什么东西?”今次见面的时候,贾敏已经给了贾兰一块玉牌,是李纨代领的。因此听说贾敏又送东西过来,李纨有些奇怪。转头看去,盘中放着金银项圈两个,文房四宝一套。李纨拿出钥匙,起身打开柜子,一面把东西收起来,一面问道:“可知道,这是单给我们这里的,还是各房都有。”

    碧月回道:“除了兰哥儿的,琏二奶奶的大姐也有一份,项圈是一样的,文房四宝则变成了新样格式金银锞二对,苏式荷包两个。其余的人那里没有。”

    李纨一面锁着柜子,一面想着,晚间宝玉拜见贾敏的时候,她在场,当时贾敏给的见面礼和送到她房里的是一样的。这么说来,贾兰要比宝玉多块玉牌。李纨抿着嘴,脸上露出几分欢喜,终于有个人比起宝玉来更看重贾兰来了。明明她的贾兰是二房的长子嫡孙,可是却事事落在宝玉后面。她虽心有不平,奈何一个寡妇,这府里哪有她说话的份,只能在背后偷偷的抹泪,为自家孩子抱屈。

    这边李纨亲自动手把贾敏送的东西收起来,那边凤姐指使着平儿把东西收好,躺在炕上,靠着引枕,和平儿谈论着贾敏。“也不知道当年我们这位姑妈怎么惹着太太了,平日里太太提起我们这位姑妈就没有好颜色,让她记恨到今天。我还当是什么三头六臂厉害的人物呢,如今看来,也不过那么着罢了。”

    “当年姑太太是未出阁的姑娘,太太则是儿媳妇。这姑娘尊贵,背后又站着老太太,太太作为媳妇,少不得闹些矛盾,反正不管有理没理,最后吃亏的绝对不是姑太太就是了。”虽然今天的场合,平儿没有露面,但对贾敏和王夫人结怨的缘由,她依常理也能够猜出一二。

    “这倒是。”虽然看不上邢夫人,可是王熙凤也知道婆媳关系是最难处理的。就算贾敏如面团一般,但是只要贾母站在她背后,谁也欺负不了她去。再说贾敏身为国公爷膝下的唯一嫡女,又是老来女,自然是千娇百宠的,性子怎么会软的了。嫁进贾家这几年,王熙凤可是深知贾母的精明,她也正是凭借着贾母的支持,才牢牢的把握住管家之权的。否则,就算她在怎么能干,毕竟是新媳妇,贾家又不是王家,哪里那么容易就好管住下面那些比泥鳅还滑溜的下人的。

    主仆两个正说着话,贾琏从外面掀着帘子进来了。坐在炕的另一边,他问道:“姑妈那边可是安置了?你跟着去看了吗?姑妈可还满意?若是缺什么少什么不要等姑妈张口,你赶紧给送过去才是。姑妈虽说是在府里长大,可是到底离开十多年了,府里的仆役早换过好几拨了,她都不怎么熟悉。我们府里的这些人,j猾的很,惯会偷懒。你可要盯着点,可不要慢待了姑妈一家。”

    凤姐见贾琏进屋,连问她都没问一声,径自说着这么些话,全都是关心贾敏一家的言语,心中颇不是滋味,忍不住道:“哎哟,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家二爷也会关心起人来了。二爷这一车轱辘话说的,满府这么些个人,连老太太那里算起,恐怕都没让二爷这么操心过,也不知道我那故去的婆婆可享受过这个待遇。”

    哼,府中可有比姑妈对我还好的?没有!“我和你说正经的呢,你在这里酸什么酸,这样的醋你也吃,真是吃饱了撑的慌。”斥了凤姐一句,贾琏又道:“你不是整天奉承老太太嘛,姑妈最得老太太的意,你是把姑妈安置妥当,在老太太跟前比什么都强。”

    “这事还用你叮嘱,等你想起来了黄花菜都凉了。我早就想到了,一切准备的妥妥当当。”凤姐不客气的说道。贾琏对于凤姐的掐尖要强,喜欢事事占上风已经习惯了,对她的这种言辞毫不以为意,点点头道:“这样最好。”

    尽管知道凤姐说安排好了应该就是安排好了,可是贾琏还是有些不放心,决定明天亲自走一趟。毕竟凤姐能干是在内宅方面,外面的事情,她一个内宅妇人插不上手。而贾敏一家,贾敏也是后院妇人一个,清玉和霁玉年纪小,又是第一次来京,很多事情未必懂,需要人指点。家里,贾赦和贾政是指望不上的,贾珍和贾蓉,关系又远了点,这个担子除了他再无旁人。

    [59]第五九章

    因为在路上延误了太长时间,清玉和霁玉在京之后,不敢再有丝毫耽误,择定次日就去读书。因此迎回贾敏和三玉之后,就回房休息去了,对于黛玉因为宝玉摔玉之事而闹出的动静并不知晓。吃过早饭,两人辞别贾敏,带着身边的丫头早就收拾妥当的书笔文墨之物,带着跟班和两名书童上学去了。

    贾敏又叮嘱了几句,这才送走清玉和霁玉。凤姐带着人上门来了,贾敏按照需求挑出人来,把人交给丁嬷嬷和辛婆子,让她们教导新来的规矩就撒手不管了。凤姐知道贾敏这边刚到,手边有很多事情要忙,她自己那边也有一大摊子事,因此在贾敏选出人之后,闲话几句也就辞去了。贾敏带着身边临江、临波、初晴和晚晴四个大丫头还有何昆家的、万宪家的将打包的行李摊开,分别安置起来。釉玉、黛玉和漱玉三个也带着丫头从旁协助。

    其实没什么好收拾了,不过是些衣箱和日常用具,并没有什么大家什。贵重的东西贾敏早都留在庄子上,让林图等她们走后,运到自家的宅子里去。就是这样,直到晌午,才收拾的差不多。厨房那边,正午饭点一到,就派人将午餐给清玉和霁玉送了过去。

    贾敏带着三个女儿享用迟来的午餐。用过饭,端上水果和茶来,贾敏和三个女儿闲话:“因为你们在府里人生地不熟的,所以你们外祖母才会每人赏你们一个丫头。她们都是府里的家生子,这府里的人头事故都熟。今后府里的规矩有什么不明的,让你们身边伺候的多向她们请教请教。有她们提点着,免得出什么差错抹了黑去。”

    釉玉三个听了忙站起身,一齐称是。贾敏挥挥手示意她们坐下道:“不过是我们母女闲话,很不必摆出这副聆听教导的模样。用不着这么拘束,快坐下。”三人答应着,落座。

    贾敏想了想,又道:“虽然她们是你们外祖母所赐,自然要高看一眼。但是也用过着太过另眼相待。虽然长辈所赐,有那么几分体面,可是不管再怎么体面,都是奴才,是伺候你们的。你们身边的人都是跟了你们好几年的,服侍你们一向尽心,你们若是厚待几个新来的,让你们身边的人怎么想?人心不平,到时若是身边的人和你们离了心就不好了?要知道,跟着你们的人都是自家挑出来的人,而她们再好,也是你外祖母家的人。”

    贾敏这话近乎直白的说出不是自家的奴才不管怎样都不会和你贴心这层意思了。釉玉她们三个也都不是蠢的,如何不明白这个意思。连忙点头答应着。其实这话,贾敏主要是说给黛玉听的。釉玉和漱玉虽然因为贾敏的关系,称这边一声外祖家,可是若是为了这一声称呼而傻傻的偏向贾家派来的人,那才是脑子有毛病呢。

    书中,黛玉待紫鹃比雪雁还好。就算一开始因为雪雁年纪小,不知事,可是人终有长大的时候吧。何况贾敏这些年冷眼看过去,雪雁只不过是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年纪小,但是心里不是个没数的。贾府就像个筛子似的,不管主子们的什么事都在下人的嘴边上。雪雁在下面,风言风语她应该听到不少,可是却未见她向黛玉说过什么。和王嬷嬷一样,进了贾府都成了剧嘴的葫芦。想来,就是因为黛玉待紫鹃太厚,长时间的忽视她,让雪雁心有不忿,因此选择冷眼旁观。

    贾敏这话不仅是提点她们,而且也是教导她们如何管理手下,在老人和长辈所赐的新人中掌握平衡。属于家务管理课程的一部分。近两年,黛玉已经多多少少的在贾敏这边学了些东西,因此贾敏这么一说,黛玉也明白了。看见黛玉明了的目光,贾敏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放下了心。

    “这人是外祖母心疼我们给的。可是我们身边两个一等,四个二等的丫头份都是齐了的,这人可怎么安排?若是就此委屈了原来的人,似乎不太合适。”有了贾敏这话,大家都知道该怎么作,可是漱玉却不肯担责任,落不是,非要贾敏把话说明了。

    贾敏似笑非笑的扫了漱玉一眼,就她那点小心思,她哪里会看不出来。贾敏不和她计较,道:“她们不入府里的名册,不算你们的份例,是老太太这边指给你们的,从我的账上走。她们原都是二等,自然当二等的丫头待,月钱按照一等的领。”在贾母那边就是二等的丫头,到这边不升等也说得过去。调高月钱则是因为是长者赐,所以高看一眼。这样安排,任谁也说不出不是来。

    安排完这事,贾敏对釉玉三个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母女几个正说着话,外面小丫头回道说是琏二爷来了。听到贾琏到来,釉玉三姊妹忙起身从后门出去,回避。贾琏从外面进来,给贾敏见过礼,在西面一溜三张雕花靠椅的第一张坐下。

    贾琏落下,丫鬟上过茶来,退下,他道:“怎么不见清玉和霁玉两位表弟?姑母这边可都安置好了?可还缺什么短什么?姑母不要客气,若是有什么短缺尽管开口,府里这边没有,我还可以到外面想想办法。”

    对贾琏表示出的关心,贾敏心中甚是熨帖,笑道:“难为琏儿为这么点子事特地走一趟,随便打发个人过来就是了。清玉和霁玉两个去学堂了,得到晚上才回来。我这边目前倒是没觉得缺什么,等回头发觉少了什么我自会去找你。”

    两人你来我往的又说了些闲话。贾琏是从贾敏住处的通街之门进来的,因此一进院子,他就注意到了贾敏住的这处院子没有外院,为此言辞中不免为贾敏一家住处狭窄而感到抱歉。贾敏对此不以为意。不过说到住处,贾敏想起一事来,道:“可是说呢。你娶亲的时候我虽没到,可是也听说是在大哥的院子里办的事,怎么现今你们反而住在荣禧堂后身那里去了?”贾敏对此深表奇怪,既然贾琏已经对王夫人心生嫌隙,怎么贾琏两口子又像原著中冷子兴所言的那样“如今只在乃叔政老爷家住着,帮着料理些家务。”来了。

    被贾敏这么一问,贾琏面露尴尬,道:“这真是一件羞事,若非是在姑妈面前,侄儿都难以启齿。自从我娶了亲之后,老太太就让凤丫头帮着当家管事,可是内帐却交到了二婶子手里。父亲一怒之下,在他住的地方另开了门,把联通这边的侧门堵了,两边走动只开了个角门。太太的性子和为人处事有点问题,凤丫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要强,不肯受委屈。自从她嫁进来,和大太太就不对付,生了好几场气。父亲这边又闹了这么一出,这样一来,凤丫头来回过府管事非常不方便。二婶子说府里事务众多,需时时有人、有事得立刻拿主意,就提出让凤丫头搬过来。凤丫头巴不得离太太远点,也就应了,所以就搬了过来。”

    一听又是王夫人的主意,贾敏心说,我就知道。这个女人长远眼光没有,可是在宅斗上绝对是个好手。她叹了一口气道:“那你就同意了?你就没想想这事的后果?你父亲是什么意思?他也同意?”邢夫人的意见直接被忽略。

    贾琏苦笑一下,道:“姑母你还不知道父亲那个性子,他是不管的,这事随我们。我虽然知道不妥,出言反对,可是也要有人听我的才是。我不过早晨出去,晚上回家的功夫,这家已经搬了。母亲看我们搬了,转身就把父亲的姬妾安排住了进去。这样一来,那边没了住处,我就算不想过来也得过来了,不然,我住哪里?”

    很明显,邢夫人这样作是在向府里昭示,不是凤姐主动搬离的,他们是被大房撵出去的。只是,邢夫人的举止根本是自欺欺人。不过这样一来,本就不亲切的婆媳关系又蒙上一层冰霜。就算凤姐再怎么看不上邢夫人,不管是亲的也好,还是继的也罢,那毕竟是婆婆。在讲究孝道的古代,凤姐这么作痛快是痛快了,对她,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贾敏斟酌了半晌,才道:“凤丫头想着搬过来,为的是躲避压在头上的公婆,少立些规矩,图个松快。可是你想没想过?只是你们要是住在大哥那边,凤丫头管家,是袭爵的大哥的儿媳妇管理府内的事务。嫡长孙媳管家名正言顺,谁也说不出什么,将来就是从你二婶那里接过内帐也是应当应份的,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但是你们一住在这边,就变成了凤丫头是过来帮着你二婶管家来了,最终的大权还是握在你二婶的手里。这样一来,不仅模糊了府里袭爵规矩上的正理,而且再想从你二婶手里要出内帐,把府里整个管家大权握在手里那是不可能的了。”

    贾琏听贾敏这么一说,脸立刻就黑了。虽然当初王夫人提议让他们小两口搬过来,他只是直觉的觉得王夫人没怀好意,可是却看不透她打得是什么主意,因此出言反对。但是搬过来之后,一切照常,他也就放松了警惕,只当王夫人想着进一步拉拢凤姐,没想到,原来是这么个结果。

    想明白之后的贾琏心中不免埋怨起了贾母。贾赦和贾琏是个大男人,对于后宅这些弯弯绕不清楚,但是他不相信饱经世故的贾母会看不出来。还说疼凤姐,可是看着凤姐被王夫人降到和赖家那样的奴仆一个地位也不言语一声,这就是她疼凤姐的一个疼法?贾母哪怕稍微提醒一下,他们夫妻两个也不至于这么丢人,就算在偏心也该有个度呀!

    还有自家的那个傻瓜,心心念念的是姑妈对她好,还真当她那个姑妈是一片好心呢?哪里知道人家是把她当作傻子耍着玩呢。面上个精明厉害的,其实不过是个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蠢货!提到“钱”,贾琏忽然想起,凤姐自从管家之后,曾经在他耳边提起过家里的银钱吃紧。这个傻子不会往里贴嫁妆吧?

    想到这里,贾琏心中一动,还真有这个可能。因为是大房袭爵,贾琏是大房唯一的嫡子,将来这爵位不出意外自然会落到他的身上。这个事实,满府都是知道,包括王夫人。既然这荣国府是自家的,凤姐管着家,银钱周转不开,往里贴补嫁妆是很正常的。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荣国府里当家作主的是王夫人,凤姐不过是王夫人的手下。她往里添嫁妆,便宜的是二房。

    想到自己手里攥着的产业,贾琏心中又是一动,虽然和凤姐不贴心,他藏了不少私房钱,但是到底每个月也交给凤姐不少银钱。若是这些钱也都填进去,他这亏吃的越大的大了。想到这里,贾琏不由在往深了想,若是将来王夫人指着什么事,说府里缺钱,打他手里产业的主意。只要王夫人说动了贾母,不管他在怎么不情愿,也得拿出来。那他可就白忙活了。想到这里,贾琏为了以防万一,决定对手上的产业做些安排,免得将来为他人做嫁。正是今日生出的想法,让贾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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