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公主闯江湖(np)第30部分阅读
假死公主闯江湖(np) 作者:肉书屋
御林军也是沉默。
陈妃之所以杀了这四名刺客,就是怕他们在审讯中会将宁儿扣押二皇子与卫清风那个刺客的事说穿,到时,皇帝一怒,再加之肖家从中挑拨,定会出兵找香府麻烦,那时,皇帝不禁得罪了江湖中暗门与雪阳宫二绝,也会从中害死焙,肖家定会一举两得,到是,她将怎么办?
虽然她对五皇子不是很信任,但是,见雪宁儿信任于他,她也不会再做什么。
宁儿之所以将二皇子扣下,就是怕陈妃回宫将她护着刺杀皇子与后妃的刺客的事情给说穿,从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故意为之,就是为了用二皇子牵制陈妃就范。
陈妃一众离开后,宁儿立即解开焙的|岤道,歉意道,“二皇子,方才得罪了,宁儿不得已为之……”
二皇子不恼,含笑望着宁儿道,“我知道!”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换来宁儿心中一暖,二人相视一笑,两人会心,接下来,宁儿便要想办法,让卫清风就范了。
第4卷第3章
如夜终究是好奇宁儿为何要留下卫清风的,于是,陈妃一众人一走,如夜便按耐不住好奇心凑了上来,适时,恰逢惊魂听闻宁此事,也急速赶了过来。
如夜想要知道的,同样,在场几人都有同样的心思,而最为疑惑的人要数卫清风,此时,他眸中的涣散逐渐被一缕审视所代替,他凝视着宁儿,眼眸深邃异常。
“如夜,魂,你们不要急,今天,宁儿就同各位讲讲,十六年前,宁儿从是如何从鬼门关里逃出生天的!”宁儿情绪有些隐隐的激动,相对于宁儿的激动来说,更加激动的就要数卫清风了。
闻宁儿如此一说,他的心猛的一颤,望向宁儿的眼眸是泪光盈动,十六年前的那个晚上……记忆悄悄自他心间流动……
“把她送出宫去,丢到乱葬岗去喂狼!”肖贵妃脸上流露出狰狞的笑,那时的他,虽有一身好武艺,虽为男儿,却依然为肖贵妃的狠毒而震惊不已。
他沉黑不语,抱起断了气的康宁公主漫入无边的夜幕中,他的轻功相当了得,甚至,他抱着公主小小的身子跃过皇宫守卫森严的御林军,穿过一道道宫门高墙,到了宫外,犹未被人发现。
当时,他心跳如雷,要知,他怀中小小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上最为宠爱的长公主,他是龙脉啊,伤害她,他死不足息,可是,连累母亲与妹妹却是不该啊。
他飞奔出了宫后,便骑马飞奔,一夜间,他行出京城,穿过五花镇,又行了数十里,找到了一处乱葬岗。
那片乱葬岗弥漫着腐蚀的浊气,地上不时的有蚂蚁蛆虫频繁蠕动,他不禁看的胸中作呕,不自觉得,抱着怀中身体的手臂紧了紧。
他当真要将她丢在这里吗?
他余心不忍,想想自己年幼的妹妹,也不过是与公主一般大小呢,想到自己的妹妹,他的心一阵酸涩,此时她怀中这个小小的身子,与他那个大眼睛明亮灵动几乎回说话的妹妹,同样是只有五岁啊。
五岁啊,多么的无辜。
说来也奇怪,这一路奔来,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了,可为何怀中的身子依然没有冷却僵硬?
他不由得心中一颤,伸手,探上她鼻息,一股隐隐的失望冲击而来,她并没有鼻息,说明,她是真的已经断了气,他,潜意识中,是不想让这个无辜的孩子就此含冤死去的。
他不甘心,学武以来,他至少是知道,断气也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真正的死亡,于是,他怀揣一股侥幸心理又探上了她的脉搏,这一探,他的心跳顿时击如擂鼓,她,还活着,虽然她的心跳情与脉搏都很微弱,但是,她真的还活着。
他恐惧而兴奋着,目光向四处扫视一眼,却定安全,他立即开始为她施救,一个学武之人,想要救一个孩子还是容易的,列何况,他精通一些奇黄之术……
只到怀中的小女孩逐渐转醒,他才松了一口气,面巾下,他冷冷开口,“公主,莫要再回中原了,想活着,就永远不要再回来……”
后来,他将公主安置在一队正要返回西域的驼队中,在沙漠中行走异常艰难,驼队并不愿意带上一个碍事的小女孩,无奈之余,卫清风竟是跪求驼队,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来表示自己恳求与诚心,并且将他身上所有的钱财摞下,只求他们能够给公主一条生路。
远离中原,去往西域是最安全的。
他乞求驼队一定要保公主无恙。
瞒过所有人,他回宫向肖贵妃复了命,只道他将公主丢进了乱葬岗,肖贵妃自持她控制了自己的母亲与妹妹,所以,不曾怀疑过他。
思绪回笼,卫清风竟是不知不觉间热泪盈眶,他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够再见到她,能再见到她,看到好活的好好的,他胸中的愧疚与不安也总算是放得下了,十六年的痛苦与煎熬,在这一刻,是如释负重的轻松与快乐,甚至是感激的,对,是感激,感激她还活着。
宁儿也同样凝视卫清风,不理会众人的惊诧与不解,宁儿她上前亲自为卫清松了绑,解开了他的|岤道。她自持,他伤不了她,所以,她对他并不设防。
“你,你是她……”卫清风嗫嚅良久,沉痛而欣喜的吐出几个字,如夜与惊魂知道宁儿身份,隐约也知道宁儿小时候九死一生,是以,对于宁与卫清风的渊源也猜透几分,可是淳于焙就不知道了,他茫然的看宁儿与卫清风,心中万分不解。
“不错,我是她!”
宁儿望着卫清风,眸中隐隐也泛起几分泪意,她依稀记得他为了她跪地乞求西域驼队的模样,他,对她有救命再造之恩,竟管,那时,她五岁,而他也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没错,是她,是她淳于康宁,是那个十六前,被他一时的心慈救下的小公主。
宁儿缓慢而沉痛的道出这几个字,若没有他,她早已在十六年已经是一堆白骨,如今,怕是连骨灰都寻不到一丝一毫,若是没有她,她也不会有机遇到达西域,不会为雪阳宫人所救,不会邂逅西域毒尊,更不会有机会成为毒尊的关门弟子,更不会,有她今天的得意。
她今天的一切,都源于眼前这个男子。
宁儿缓缓屈膝,这一生,她没有跪过父母,只在十六前拜师时,她向师傅跪过一次,如今下跪,只为感激这个曾经将她从鬼门关里硬生生挽回的人。
“不,万万不可——”
卫清风惊呼一声,几乎是同一时刻,他们二人竟是齐齐向彼此跪下,“卫清风万不敢当公主如此大礼——”说罢,卫清风已经泣不成声。
宁儿也潸然泪下。
他不失为一个有血性的男儿。
为了母亲与妹妹平安,他才不得不做一些事与愿违的事情。包括,今天刺杀二皇子焙。
然而,这样一句话,在淳于焙来说,无疑是平地雷起,他瞠目结舌,眼睛瞪的不能再大,盯着宁儿,盯着卫清风,蓦然上前,不顾什么皇子形象,儒雅风流,一把抓住卫清风,大叫,“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公主?你说宁儿是公主,她是……”
淳于焙心中又惊又喜,一时,激动异常,热泪盈眶,怪不得他感觉到宁儿对他的关怀是那般真挚而热切,她让他感到温暖,她让他感到放心,甚至,他都不会去质疑她。
原来,她早就知道,怪不得熠他们与宁儿走的这般亲近,原来,他们也早就知道!
小时候,她是父皇与南宫皇后捧在手心里的宝,她被小小翼翼的呵护着,疼爱着长大,五岁的时候,她已经出落的十分标致,那圆圆的小脸,带着稚嫩的婴儿肥,明晃晃的大眼睛,让他们几个兄弟喜欢不已,虽然他们同为父皇的孩子,可是,对于父皇对她过份的恩宠,他们却从未忌妒过,“小皇妹是女孩子,我们是男子汉,保护她,是我们的责任!”小时候,他就聪慧过人,有了神童之称,那时候,他的威信在几位兄弟间,最为有力,于是乎,在他们兄弟几个的‘秘谋’中,他拍着胸膛,说的信誓旦旦。
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那个可爱的小皇妹,竟然就那样离奇的不见了……
“二皇子殿下,她是康宁公主呀,十六年前……”
卫清风眼眶发红,将十六年前的那一夜故事,缓缓叙述。
公主方才与他行如此大礼,他受宠若惊,怎可?他怎可受她如此大礼?
如夜与惊魂听着十六年前宁儿经受着的九死一生,她贵为公主,却从小失去了亲人,明明知道亲人,却眼睁睁不能相认,心疼,怜惜,对肖家的愤恨……无数种情绪纠结在一起,吞噬着惊魂与如夜的心灵,他们的宁儿呀,看看她从小都经历了些什么?
他们只知她是意外出宫,他们也曾想过五岁的她出宫并不简单,却不想,她的生命,就是在卫清风当年的一念之间而决定了下来……
他们该庆幸的,他们该感恩的。
时间,缓缓的过去了,当众人从这个惊天的秘密中回过神来,淳于焙恍然若梦。
宁儿活着,他的小皇妹还活着?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逐渐的明白,小皇妹当年的失踪并不简单,他已经猜测她是死九一生,很可能,这辈子,那个小小的,可爱的小女孩,只能是留在他记忆中的一道影子,他万万没有想到,一次意外的刺杀,就让他再次拥有了她?
他伸出颤抖的双手,将她拥于怀中,柔软而温热的娇躯,散发淡淡的幽香,如此动人,如此温暖。
“宁儿,叫一声哥哥……”
他将用心感爱着她的存在,告诉他,这不是梦。
“二哥……”
宁儿动情低唤,这一生,能够有他们几位哥哥们,她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哎,二哥在……告诉哥哥,我不是在作梦……”
他没有安全感,眼前的一切,幸福快乐的令他心痛,他害怕,害怕失去。
“二哥,你不是在做梦,我是你的小皇妹,我是宁儿……”宁儿环住他精壮的腰身,二哥他,有父皇昔日的风采,他与父皇,真的很像。
良久,焙才从激动中收敛了神智,紧接着,他已然是一脸怒色,“如此说来,熠他们之所以天天与宁儿你缠在一起是因为他们早知道你的身份?还有烁,他天天口中一个劲儿喊着姐姐,说来说去,就瞒着我一个人……”
焙双眸几欲冒火,面色涨红,显然是气愤到极点。
“事实上,我与大哥,三哥,四哥也是前不久才相识,至于烁儿,他还不知道,他只是喜欢缠着我罢了……”宁儿望着焙一脸怒火,柔声安慰。
兄妹相认,皆大欢喜,然而,对于卫清风,他自然是杀不得的了。
对于一个将宁儿从鬼门关里救出来的人,纵然他刚刚还刺杀于他,但是,他仍是无法将他恨起来,刺杀他不是他本意不是吗?该恨的,是那个幕后逼迫他的人才对。
肖贵妃,肖家,又是肖家,为何淳于皇室所有有不幸与灾难都是来自于肖家?
一时,他不禁恨的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明日,你就明日吧,宁儿要把那个好消息告诉哥哥们。
宁儿在心中斟酌一番,暗暗下了决心,不过,眼前,他必须要将卫清风说服,如今,他一心请死,别人不知,但是宁儿心中却是清清楚楚的,他的母亲与妹妹被肖家控制着。
于是宁儿道,“城外的那所庄园里,住着一对母女,可是卫大人的亲人?”宁儿一语道破,惊的卫清风睁大了眼睛,看怪物似的看向她,除了肖家,没有人知道他卫清风还有一个老母亲与一个妹妹,就是当今皇上,也不过是以为他是一个孤儿,流浪江湖的剑客。
宁儿不理会他面上惊诧的表情,继续说道,“因为她们被肖家控制,所以你才逼不得已为肖贵妃做事!”宁没有用疑问,而是肯定道,卫清风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宁儿也不予解释,又道,“如今你刺杀失败,肖贵妃定会暗中调查那些刺客的尸体,如果她发现你不见了的话……”
卫清风蓦然心惊,不错,那些刺客都是大内侍卫,并且,他都是在他的管辖之下,当皇上知道刺杀陈妃与二皇子的人就是他与他的手下的话,那么,他予肖贵妃来说,就再也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么,如此一来,他的母亲与妹妹就凶多吉少了。
宁儿见卫清风面上血色尽褪,心知,说服他有望,毕竟,说服他归顺,予己予他,都是有益无害。
突然,卫清风面色一动,再次跪道,“卫清风恳求公主救救母亲与小妹,卫清风愿侵尽所有报答公主大恩大德……”
现下,唯一可以帮助他的人只有公主殿下了,只要能救出母亲与妹妹,就是让立即去死,他都不会有半个怨字。
宁儿见卫清风居然下跪求她,心中感动之余,急忙将他扶起,“卫大人,你放心,为报大人当年救命之恩,暗门与雪阳宫定当保卫老夫人与卫小姐无恙,今晚,我们就行动,救人的事情,由我们来做,你就安心呆在香府等待好消息吧。”
宁儿爽直与痛苦,无疑是给了他一颗定心丸,千言万语都说不出胸中的感激,除了对她所说的话惟命是从外,他不敢反驳一句。
他们知道,一但雪阳宫与暗门救出卫清风的母亲与妹妹,那就相当于间接的与肖家为敌了。
肖家尚不知宁儿便是长公主,但是,雪阳宫与暗门帮助卫清风,就足以说明,雪阳宫与暗门绝对不会是他肖家的朋友。
此时在宫中,肖清音坐卧难安,刺杀失败,卫清风失踪,她的心七上八下的,一种不好不预感隐隐在心底流窜。
仔细看来,时隔十六年,肖清音依然是那般美丽动人,较陈妃更为年轻华贵几分,一点都不像是生过两个孩子的母亲。
卫清风失踪,可不是一件小事,她必须要找到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然而现在,几次溟想思索之后,她派亲信向肖政去报了信儿,当今之计,她只有向父亲求助,如若不然,她还可以去那个人。
正在这时,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咯咯’传来,那笑声,快乐中带着丝丝的甜蜜,肖贵妃当即面色发白,自那幽怨而痛苦的双眸中迸发出森冷的寒光,银牙紧咬,咯咯作响。
“母妃,乐儿来看你了,咯咯……”
她怎么可以如此快乐,如此无忧?怎么可以?
肖贵妃看着那抹俏丽的黄衫女子欢快的跑近她的面前,用那天真而快乐双眸望着她,并喊她为母妃时,她的心总会如刀绞般疼痛难安。
她恨她,这个从出生,叫了她十六年母妃的孩子,她长着一张与南宫燕如出一辙的脸庞,甚至,一颦一笑间,举手投足间,都是那般的相像,她是她的噩梦,十几年来,看着她,她让她一次次跌入心底那罪恶的深渊,看着她,让她心中难安,她让她时常梦到南宫燕绝色的姿容,甚至,那五岁的康宁,瞪着清澈而无辜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她,“肖贵妃,为什么要杀我——”
皇帝淳于炔是残酷的。
他将南宫燕的孩子给她,明着,是对她的信任与荣宠,事实上呢?他在惩罚她,报复他。
只因父亲与哥哥掌控皇家大权,所以淳于炔才忍辱负重,容忍她害他妻女,还将他最爱的女人的孩子过继给她,让她抚养她,她不得不对着她笑,即使,她心中有着再多的痛恨与噩梦纠缠,她都得对着她笑……
“咦?母后,你怎么了?你不开心吗?乐儿来看母妃,母妃怎么会不开心?”
安乐瞪大眼睛,看着母妃,说实话,母妃脸上刚刚的表情真是千变万化,由其,是那一闪而逝怨恨,她不禁心中一紧,不禁红了眼眶,“母妃你怎么了?你不喜欢看到乐儿吗?你为什么不理乐儿?”说着说着,泪珠儿便往下落,肖贵妃蓦然回神,眼中有些迷芒,安乐一直将她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对她的依恋很深,她深深的眷恋着她这个母妃,甚至,如今都这般大了,还不时跑到华阳宫与她一起睡。
而她,她也是一位母亲,做为母亲,即使她再狠,她也有一颗做为母亲的心,十六年来,她虽然恨她,但是,无形之中,她对她还是起了几分母性的爱意的,以至于,每一次,她想要下手除掉她的时候,都被她那一声声母妃唤的而多次放手。
她懊恼,她痛恨,她明明是南宫燕的女儿,为何她竟然下不了手了?十六年前,她不是照样将康宁送走了吗?她在畏惧什么?
看着眼前,此时正抱着她的身子哭的泪眼婆娑的孩子,她的心蓦然一紧,理了理情绪,僵硬的勾起唇角,柔声道,“乐儿不哭,母妃只是一时走神了,今天乐儿又为母妃带什么新奇玩意儿啊?”
第4卷第4章
宁儿估计肖家若得知卫清风失踪,定会对住在城外庄园的卫家母女动手,他们不一定会伤害她们性命,但是,却不能保证别的。
宁儿等人筹划半天,最终决定宁儿与惊魂,卫清风三人潜入城外庄园先见卫家母女,而后由夜雨幽云二人带领暗门一众在外面接应,万一里面有变,他们就冲进去抢人。
因为如夜的太极心经正处于第二层向第三层的突破期,所以,宁儿拒绝了让他去救人,宁儿没有带上雪阳宫一众,有暗门就够了,江湖四绝每一绝都有相当强大的势力与能力,没有必要再带上雪阳宫众人。
未等夜色降临,宁儿与惊魂恐怕肖家提前对卫家母女动手,故而,便凭着绝高的武功悄悄的潜入了城外庄园。
这处庄园与普通农家庄园无异,但是其中却设奇阵,宁儿冷冷勾唇,目露不屑,“哼,这般雕虫小计,肖家也拿的出手?”
她从一旁的杂草中折下一片草叶,运足内力,朝阵中射去,草叶利如暗器,直破阵心,顿时,园中阵已破,惊魂与卫清风不禁大惊,这庄园中的摆的乃是上古奇阵,名唤‘七伤阵’,天下间,能破此者,寥寥无几,可是,宁儿却一眼看破,并且还不屑于此阵?
压下心中惊叹,宁儿等三人闪身没入园中。
园中除了方才的七伤阵之外,定然还有人在暗中把守,这院看似普通,却是易守难攻,肖家如此废尽心机牵制卫家母女,可见,对卫清风是颇为重视的。
宁儿回头瞥了卫清风一眼,此时,只见他双眸中是浓浓的恨意与愤怒,因而迸发出凛冽的寒光,宁儿心道,他是恨肖家的。
从十六年,他悄悄救了她,她就知道,卫清风本非恶人,只因他有苦衷,今日,她定要将卫家母女平安救出,也好助卫清风脱离肖家牵制。
而与此同时,卫清风心中除了愤怒便是感动,公主不畏生死险境助他相救于母亲与妹妹,纵然此次假如不能成功,他也不能再为肖家所用,做那些有违天理的事情,到时,他就一死了之,以谢众人。
三人的身形鬼魅般没入庄园深处,其间,宁儿用内力传音问卫清风有没有来过此处见过他的母亲与妹妹,卫清风以内力传音回答说,这十几年来,肖家每隔半年,就会让他与母亲与妹妹见上一面,确认她们还活着,其间,肖家会点了他的|岤道,蒙上他的眼睛,将他带入此庄园,每次都以不同的方位出入,是以,十几年来,卫清风跟本就不可能知道出入此庄园破七伤阵的方法。
他曾多次暗中请高人或者他自己研习此阵,以求破解之法,但是,都少有成果,再说了,就算他破了七伤阵能将母亲与妹妹救出,可是,肖家势大,他们以后将何处安身?母亲年迈,他总不能带着母亲四处流浪呀,虽然这十几年,他与母亲妹妹鲜少见面,但是,至少,他知道,只要他按肖贵妃说的去做,母亲与妹妹便可日日衣食无忧,荣华富贵,没有性命之忧。
当宁儿只用一招就破了此阵后,并且不屑此阵时,他心中的震憾非同小可,公主原来因祸得福,成了隐世高人的关门弟子,并且威震武林,真是天大的幸事。
三人身形如鬼魅般必开在暗中看守卫家母女的暗卫,闪入一处走廊的屏栏后。
宁儿静听这里的暗卫,估计肖家自持有七伤阵,所以,这里并没有多少暗卫,顶多只有三至五人。
这些暗卫并没有发现七伤阵被破,有人闯入庄园内。
入了庄园,宁儿内力传音于惊魂与卫清风,道,“我们三人分开行动,先找到卫老夫人与卫小姐在哪个位置,然后,两炷香内,若无意外,再在这里集合。”
惊魂顿时生出反对之意,“不行,宁儿,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要在你身边。”惊魂内力传音于宁儿反驳道,其实,他知,宁儿武功在他之上,但是,在他眼中,就算她武功再高,也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小女人,他不能放任她一人独行,更何况,宁儿不仅仅是他一人的宁儿,她也是如夜的宁儿。
“魂,相信我,好不好?”宁儿无奈,带着浅浅的哀求之意,于惊魂传音道。
惊魂一怔,深深看向宁儿,心中暗道,宁儿也是一宫之主,她自强而自尊,他这般不信任她,无疑是等同于对她的否认,想来,他勉强的点了点头,“好,宁儿,一定要小心行事,想着我与如夜。”
宁儿一听,不禁微微惊讶的看向惊魂,这个容易害羞的家伙,刚才居然破天荒的说,‘想着他与如夜’?宁儿瞬息间勾起一抹温柔笑意,看向惊魂,传音道,“魂,宁儿时时刻刻想着你们,你也要小心!”
惊魂面色早已通红,他也不知为何,方才他会说出那么大胆而肉麻的话,应了宁儿一声,他的身影便‘倏’的一下没入庄园中。
惊魂离开后,卫清风传音道,“公主,您事事小心,卫清风不敢求小姐一定求出母亲与妹妹,但是,公主一定要保重。”
“卫大人,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救出卫夫人与卫小姐,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救了她们就等于救了你,卫大人,你不必感激于我,就当是宁儿报答你的十六前的大恩大德。”
宁儿不看卫清风,对他说这些话的同时,她的身形已经没入另一个方向。
庄园说大不大,说小不不,而且房屋子勾置都是一模一样,错落不齐,其中又异常安静,而卫清风又不知母亲与妹妹在哪里,每次他与母亲妹妹见面时,都是在一间光线昏暗的暗室里。
卫清风听宁儿如是说,胸中的感动不言而喻,公主是他的救星吗?十六前,他的一次心慈决定,救下了公主,万万没有想到,十六年后,在他危难之际,竟是她出手相救,这就叫做一报还一报吧?卫清风望着那俏丽的身影没入园中不见,他才收回视线,从这一刻起,不论是否能救出母亲与妹妹,他都发誓,他已经成为了她的人,只为她一人效命办事。
随之,他的身形从另一方闪去。
宁儿轻功了得,穿梭于园中,却久久未见卫家母女,莫非,肖家已经前一步将卫家母女转移?
就在宁儿迷茫之际,突然,一阵哀婉的笛音隐约入耳,笛声低沉,带有浓浓的无助与哀伤之意,宁儿心中一喜,这笛音,十有八九与卫家母女有关,顿时循着笛声而去,她的身形极快,翩飞间,不惊动一丝尘屑。
眨眼间,宁儿便看见一西北方的一间平屋前,一位黄衣女子手手执青竹短笛,低低吹奏。
这位女子极有可能就是卫清风的妹妹,但是,宁儿并不能确定她的身份,为以防万一,宁儿随手摘下身旁一片树叶,力道不轻不重,朝那女子射去,树叶注入了内力,成为锋利的暗器。
可是,那女子却不知危险正在临近,依然在专注吹笛,这女子没有内力,不懂武功,不可能是肖家暗卫假扮,以暗卫的能力,断不会发现不了这枚树叶,更不会在发现后安然不动。
眼看那树叶就要刺入女子印堂,宁儿的身形突然出离弦的箭一般,出奇的,在那树叶即将刺入女子印堂之中时,伸手将那片树叶夹在指间。
宁儿飘然落地,立于黄衣女子面前。
笛音乍停,黄衣女子抬眸看向宁儿,惊讶之态流露,宁儿微微一笑,道,“你是卫子娴?”
宁儿见这女子与自己年龄相当,长的眉清目秀,故而确认了她的身份。
卫清风的妹妹叫做卫子娴,与自己同年。
黄衣女子更为惊讶,看向宁儿,被她身上那尊贵而出尘的气质所吸引,情不自禁点头,说道,“你认识我?”
宁儿微笑摇头,道,“不认识,但是,我认识你哥哥!”
“子娴,你在与谁说话,是肖家的走狗吗?”
正在这时,一道苍老,微带低哑的声音入耳,宁儿一看,一位老妇人手柱拐杖缓缓点地,往前挪动脚步,她行至门口,冷冷的喝斥卫子娴。
宁儿一听,便知道这位老妇人正是卫清风的母亲,不过,她双眸无神空洞,是位睁眼瞎,听她的语气,显然是十分的憎恨肖家人的。
子娴慌乱的看向宁儿,宁儿正待与她解释她不是肖家派来的人的时候,遥听有脚步声靠近,宁儿一看,竟是两位小丫环,其中一位端着茶壶,另一位端着点心,看来,卫家母女在这庄园中是不用吃苦头的。
宁儿身形一晃,未等卫子娴反应过来已经不见了,卫子娴大惊,正好,那两位丫环走近,宁儿迅速出手,隔空点了她们|岤道,最后现身,卫子娴顿时惊呼一声,戒备的看向宁儿。
“子娴,发生什么事了?”卫夫人听到情况有异,用拐杖点了点地,责问子娴。
正待子娴说话,宁儿打断道,“我叫雪宁儿,卫大人的朋友,今日前来,特意助卫老夫人与卫小姐脱身。”
卫老夫人一听宁儿的话,当即便沉声讽笑起来,“救我们脱身?哼,又是肖家派人来试探我们母女的吧?少玩花样儿,老身不吃你们这套。”
这十几年来,她们几次逃走都未能成功,而且她们每逃一次,肖家就命今卫清风多做一件违心事,十几年,肖家用卑鄙的手段逼他们母子就范,她为保儿子平安,而忍辱偷生,儿子为保她平安而为肖家所用,为了儿子活命,她一直忍耐了十几年。
“卫老夫人,您要相信我!”
宁儿沉声说道,转而看向卫子娴,她道,“卫小姐,请与你母亲一起跟我走,我不会害你们的。”
卫子娴神情犹豫了,“哼,子娴,别理她,她肯定是来骗我们,想要找借口为难你哥哥!”
卫老夫人相当固执。
宁儿想,如此局面,她或许只有点了她们的|岤道,强行带她们出去了。
宁儿正要动手,方听一阵风声传来,是有人施展轻功而来,宁儿一听,注视来人,暗松口气,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卫清风,“娘,我是清风,我们是来带您与妹妹走的,娘,我们终于可以自由了。”
卫老夫人顿时激动非常,卫子娴也是一脸兴奋,“哥,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子娴,我们现在马上就离开……”
“想离开吗?卫清风,你好大的胆子,想要造反不成?”
想必是他们已经惊动了对方的人,对方个个身着黑衣,有五人,并且,他们的面上带着的,是青面獠牙的鬼面面具,宁儿眸色一沉,好啊,他们鬼面狼君的人,一年前,曾多次要刺杀于她的人。
肖家啊,果然厉害,只可惜,如今,她雪宁儿绝不放过。
“卫大人,你带她们先走,这里我来解决。”宁儿冷声道,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卫清风却不依了,“不,不可,我不能这么做。”他怎么能让公主冒险?这些鬼面人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卫大人,你要抗命不成?这是命令,你必须遵从。”宁儿的语气强硬起来,怒意翻滚。
竟管如此,但是卫清风还是不肯退让,他坚决不让公主冒险,鬼面人已经要将宁儿拿下,“老大,定是这女子破了七伤阵,我们杀了她。”
其中那鬼面人的话尚未说罢,其他几位鬼面人,便已经朝宁儿袭来,宁儿嘲讽一笑,“就凭你们也想与我动手?”
随即她身形一晃,与鬼面人打斗起来。
许是闻到打斗声,片刻间,惊魂也已经赶到,见状,宁儿又道,“卫大人,你带令堂与令妹先离开,这里有魂助我,你该放心了。”
卫肖风稍一犹豫,心中恐怕再生别故,母亲与妹妹定会连累公主,于是他这回倒也没有争辨,惊魂曾是血阴教的四大护法之一,他的武功不比自己弱,有他在,他放心。
当即他带着母亲与妹妹朝个逃去,到了门外,与夜雨等人汇合,火速离去。
救人基本算是顺利。
那五个鬼面人哪里是宁儿与惊魂的对手,不过须臾时刻,他们已经被全部杀死,死状凄惨。
宁儿与惊魂相似一眼,纵身飞出庄园,离去。
宁儿与惊魂方才离去,只见,有另一批鬼面人便来了,“糟糕,我们来晚了一步。”卫家母女已被救走,鬼面人被杀,七伤阵被破,是何人如此历害?
宁儿与惊魂从庄园出来的后,并没有顺利回府,行至一片林子处,道路突然被人阻拦。
“宁儿,没想到,你竟然是雪阳宫的宫主,难怪如此命大,呵呵!”这人一身锦衣黑袍,如一年前一样俊美绝纶。
不过,那次忘记崖边,她被围杀,他可是帮着她的,是以,宁儿并不恼,而是笑盈盈的上前几步,扬起小脸道,“叶飞花,你拦着我们是何道理?”
叶飞花含笑,望了宁儿一会儿,才抬眸看向惊魂,道,“惊魂,你回去同香如夜说,宁儿前往血阴教做客。”
惊魂不语,他心知叶飞花对宁没有恶意,但并不代表没有其他意思,当即醋意沸腾,“不行,叶教主,宁儿是我与如夜妻子,不能随你走。”
叶飞花哈哈一笑,看向宁儿,戏谑道,“宁儿,原来,你竟被香如夜与惊魂两个醋坛子连自由都禁锢了?”
惊魂怒,宁儿见状急忙道,“叶飞花,我为什么要去血阴教做客?”
叶飞花神秘一笑,“自然是有事。”
宁儿轻笑一声,心道,反正叶飞花不能将她怎么样,她就跟着他走一趟,或许,他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随即说道,“魂,你回去罢,不要担心我。”
惊魂见宁儿坚持,神色黯然,宁儿见状,不禁心中一软,上前拥住惊魂,轻轻在他唇上印上一吻,道,“魂,你放心,我会很快回去的。”
惊魂脸色顿时充血,她就知道,宁儿一但恢复记忆,就会色胆包天,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亲了他。他虽然害羞,心中却也是异常甜蜜的,害羞之余,他的身形已经逃开,“宁儿,我与如夜等你回去。”他内力传音于宁儿,转眼间,他已走远。
叶飞花含笑打量宁儿,“轻浮!”他道。
与一年前一样,她果然还是如此德性。
宁儿笑着反驳,“叶飞花,我怎么轻浮了?他是我的男人,我想亲就亲,关你什么事?”
叶飞花眸色一沉,笑道,“宁儿,你看我风度翩翩,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不比香如差吧?你为何要他不要我?要不这样好了,加我一个算了,反正,二个不少,三个不多。”
“叶飞花,闭上你的嘴巴,小心本座不小心打掉你的牙。”宁儿狠狠威胁,叶飞花说的亦真亦假,她还真有些不敢恭维,莫不是叶飞花还在记恨香如夜关于灵姬一事?想要利用她来报复香如夜?
“唉,宁儿,你想多了吧?我现在哪里那般心事,如夜是我师兄,我怎么会夺走他的幸福,不过,宁儿,你曾杀了我小花,是否该表示一下歉意?”叶飞花见宁儿蹙眉深思,当即会意,压下胸中失落,故而解释。
小花,是宁儿与叶飞花初相遇时,因袭击宁儿,从而被宁儿杀死的老虎,叶飞花的座骑。
“叶飞花,难不成你要我再陪你一头座骑不成?”宁儿瞪着叶飞花,心道,这人还真有点义气,还惦念着他的小花。
“当然,宁儿,这是应该的。”叶飞花笑道,“听说,前一阵子毒尊下山时身边有一条大蛇?宁儿,那大蛇……”
“叶飞花,你休要打大蛇的注意,它是灵兽,岂会任人摆布?你最好还是死了这条心,免得最后变成蛇粪。”
宁儿恶狠狠威胁,不过话音一顿又道,“不过,阿紫到是可以考虑,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
“阿紫是谁?”
“笨,阿紫是一头紫色的雄狮,比你的小花可厉害多了!”
第4卷第5章
宁儿第一次踏入血阴教。
教中规模宏大,可谓金碧辉煌,奢华程度不比雪阳宫差。
叶飞花含笑与宁儿并肩而行,一路走来为他介绍血阴教各处景致的由来,有时会说到哪个园子是他与香如夜小时一起练武所用,哪个地方,他们曾经赛过轻功的,打过架,抢过哪些东西,又如何玩耍过……每每说到这些叶飞花是会挂上回味般的笑容,想来,他们在血阴教的童年过的并不黑暗,虽然血阴教无情残酷,那只争对外人,江湖传言是回事,血阴内部又是另一回事,叶飞花与香如夜虽非善类,但是,他们师兄二人从小皆是生活的十分快乐的,教主极疼爱他们,他们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其间练功习武虽然辛苦,却也不乏趣味。
从他的言谈举止,宁儿不难看出,早在一年前如夜出事后,叶飞花就已经不再记恨香如夜杀了灵姬之事,而,他已经默认了香如夜的话,他最相信的人还是如夜。
叶飞花一直带着浅浅的笑容,有时说出一两句戏言,“宁儿,你当真不给我一个机会?”
宁儿疑惑,问道,“什么机会?”
“本座也是相貌堂堂的美男子,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儿其他想法?”叶飞花颇为挫败,他自诩他的姿色不比如夜差?
宁儿毫不客气的白他一眼,“你再胡说,小说我一把火烧了你的血阴教!”
叶飞花挑挑眉,再不多言。
宁儿随叶飞花一路走来,最后,看到眼前情况,宁儿顿时惊呼,“水牢?叶飞花,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叶飞花将宁儿带到了血阴教的水牢,水牢里机关重重,样样刑具齐全,牢里面阴寒潮湿,宁儿不禁感到,水牢的环境才符合血阴教的‘威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