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暧昧第3部分阅读
假装暧昧 作者:肉书屋
调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见诸报端的除了顾氏的企业王国是如何顺风顺水地发展外再无其他,对外界而言,顾氏家族只是一个茶余饭后津津乐道却无解的谜团而已,原来还以为是娱记挖不到新闻,看来不是挖不到,只是被打压了下来而已。
“那篇稿子我看过,顾氏家族不简单。”桑蕊继续压低声音说道。
阮夏忍不住打断桑蕊:“它要真简单了还会有今天的飞宇?”能领导起这样一个大型跨国企业的家族能用简单来称?
似是不悦被阮夏就此打断,桑蕊瞪了阮夏一眼:“发言人发言完毕再记者提问,ok?”
阮夏一摊手:“好吧,桑发言人请继续。”
“知道为什么媒体都忌讳报导顾氏家族的私生活吗?十多年前顾氏的上任总经理也就是顾远的父亲顾启峰曾被媒体爆出有私生子,报导一出马上在上层社会造成了极大的轰动,因为在此之前顾启峰一直以新时代的新好男人而为上层社会的人津津乐道,他宠妻爱子的事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几乎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让众人想不到的是所谓的新好男人却是背着妻儿在外偷腥,而且那位私生子据说只比顾远小了几个月,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桩丑闻被踢爆之后,其多诺骨牌效应有多剧烈可想而知,不止顾启峰的形象大跌,连带着给飞宇带来了巨大的名誉损失,飞宇股价在丑闻爆出不到两个小时也开始狂跌,但很奇怪的是,那桩占据各大报刊媒体头条的大丑闻却在造成半日轰动后,一夜之间突然消失不见,没有任何媒体再提起这件事,上层社会也对此事三缄其口,事件的后续处理以及那位私生子是谁,现在怎么样了,至今无人知晓。”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样一桩大丑闻短短两个小时内便导致飞宇形象和股价狂跌,为了飞宇的未来,顾氏势必要将此事给压下来,人家有钱有势又有权,政商两届都吃得很开,在报导蔓延开来之前利用权势和金钱将其打压下来不很正常吗?”莫琪不以为然地说道。
桑蕊一个响指弹起:“猜对了,就是因为当时的顾氏大家长也就是顾远的祖父暗地里疏通关系,才在丑闻传播开来之前将这一丑闻给打压了下来的,据说为了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首家报导这篇丑闻的小报社似乎是被顾氏利用商业手段打击得经营不下去,当然这只是业内的传闻,但那家小报社隔了两个月不到关门大吉是事实,不过至此也没有什么媒体甘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冒险爆料顾氏家族的私生活,而且人家守法经营,经营得有声有色,也没出什么大问题,所以虽然好奇,但谁也没有这个勇气去揭秘顾氏成员的私生活。”
“桑大发言人,你严重离题了。这些豪门秘辛与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阮夏淡淡提醒道,别人的家事是别人的事,她没兴趣,她感兴趣的只是她态度转变的原因。
桑蕊凉凉的一个眼神扫过来:“先让我铺垫完。”
阮夏耸耸肩:“ok,你的铺垫够长的,现在宣布铺垫结束,直切正题。”
“那篇稿子既然是报导顾氏秘辛,那必定少不了飞宇现任总经理顾远的相关报导嘛。”桑蕊慢吞吞地接着爆料,阮夏和莫琪不约而同地扔了个“这不是废话吗”的眼神过去,桑蕊假装没看到,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他如何有能耐如何成长为顾氏的总经理又是如何在幕后操控整个飞宇我就不多提了,阮夏,说了这么多你记不记得没关系,但有一件事你必须要知道,顾远有一个未婚妻。”
“商业联姻吗?还是政商联姻?这不奇怪。”
阮夏不以为意地说道,他年近三十的人了,长得不差,又事业有成,就是桑蕊告诉她他有一个妻子她也不会觉得奇怪,更何况只是未婚妻。
“错,你以为顾远是谁,他已天生王者,会屑于利用商业联姻来稳固和扩展自己自己的企业王国?他即使要拼凭的也只会是自己的真才实干,靠女人?他不屑为之。”桑蕊很笃定地说道,以她知道的顾远的事迹,他不会乐意用婚姻换事业。
“那看来是两情相悦咯?”莫琪来了兴致,淡淡问道。
“是不是两情相悦我不知道,但是青梅竹马是却事实。他们两家算得上门当户对,顾远和他的未婚妻订婚后一起出了国,这几年来两人一直在国外,尽管顾远先一步回国,但他未婚妻估计很快会回来。”
桑蕊语气平淡,而后话锋一转,带了丝凝重,望向阮夏,“阮夏,顾远是不是花心滥情的人我们谁都不知道,但他有个未婚妻是更改不了的事实,无论他对你持何种态度,记得和他保持距离,他太过高深难懂,你招架不来,而且小三的身份太沉重你也背不起。
不可否认你与他之间有一种相互吸引的张力,但这说明不了什么,他把你当作婚前的一道点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毕竟男人是天生玩暧昧的高手。而且,你和他还有过荒唐的一夜,顾远是个强势的男人,现在他还不能百分百确定那一晚的人就是你,但一旦他确定,我直觉认为他不可能会完全把这当作一场你情我愿的男欢女爱,完事后便一拍两散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水过无痕便了事,只怕到时你们之间才是真正的剪不断理还乱,趁着他现在对你疑虑未消,你得想办法打消他的疑虑,毕竟深究下去对你们而言都没什么意义。”
“虽然我和顾远只有一面之缘,但我也直觉认为他对你有一种莫名的执着,感觉他一旦确定那晚的人是你,必定如桑蕊说的般不会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莫琪摩梭着尖细的下巴慢慢开口道。
阮夏望了桑蕊一眼,再望向莫琪,莞尔一笑:“我什么时候多了俩爱情军师了?”
莫琪和桑蕊同时一瞪:“我说正经的。”语气是惊人的一致。
有些意外于两人的默契,阮夏抬头,望了两人一眼,收起刚刚的玩笑:“其实从见到顾远的第一眼开始,当然这所谓的第一眼不是指意识不清的那晚,我就明显感觉到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撇开他复杂的家世背景不说,他本身就如那高高在上的太阳,可以感知得到却触摸不到,这种人只适合瞻仰,而他本身的魅力却轻易能让女人爱上并爱得死心塌地不惜代价,本就很矛盾的特质,但在他身上却有种奇异的和谐,说不被他吸引是骗人的,但这种吸引只是一种下意识地对于美的事物无法抗拒的吸引而已。
与他共事将近一个月,虽然还是看不懂他,但多少也还是有些了解的,或许真的如你们说的,我身上确实有某种让他想继续探究下去的特质,或者说,我们之间真的隐隐存在某种张力,如果没有后来的意外重逢,他深藏的探究欲不会被激起,不是没想过要结束和他的合作,但时装周展没结束,除非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否则我和他的合作终止不了,如果为了一些有的没的猜测拿前途去冒险,那很划不来,所以现在只能先想办法打消他的疑虑。”
“打算怎么做?”桑蕊问道。
阮夏耸耸肩:“ 暂时没想到,只能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咯。”
而后发现气氛似乎凝重过分了点,轻轻一笑,“好啦好啦,别一脸凝重搞得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似的,顾远虽然高深莫测了点,但不是豺狼猛兽,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他还能把我怎么样啊。再说咯,因为上次莫琪的那句无心之话,搞不好人家心里还瞧不起我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呢,更别提会主动来招惹了,只要我不再去招惹他就不会有什么事啦。来来,吃饭吃饭,别为一些有的没的事吓唬自己,会消化不良的。”
边说着夹起一块子姜羊肉放入口中,细细嚼了起来。
桑蕊望了吃得欢快的阮夏一眼,也拿起筷子:“就是就是,光顾着说话菜都凉了。”
莫琪却蓦地伸手隔开桑蕊拿筷子的手,望了阮夏一眼,慢慢说道:“还有件事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一下。”
“什么事啊?语气这么沉重?”阮夏把杯子的凉茶往旁边的盆里倒掉,倒了杯啤酒,抬头问道。
“方靖宇离婚了。”莫琪觑着阮夏的脸色,一字一顿地开口。
阮夏端起杯子的手顿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地淡淡说道:“是吗。”
语气只是敷衍式的应答,没有任何好奇的探知,已经被岁月尘封了的人和事没有再提起的必要,他与她早就已如两条相交线,在五年前的短暂相交后渐行渐远了,他的现在和未来,已不在她该关心的范畴内。
相较于阮夏的冷静,桑蕊就显得冲动多了,望向莫琪的美眸带着怒火:“我说莫琪你是怎么回事,吃饭就吃饭你提那负心汉有什么意思?你不嫌消化不良我还嫌倒胃口。”
莫琪望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的怒气,望向一脸平静的阮夏:“那天在上海时他像我问起你……”
“你告诉他阮夏在哪了?”桑蕊紧张地打断莫琪问道。
淡淡睨她一眼,莫琪冷哼:“这还需要我告诉他吗?他自始至终都知道阮夏在哪,也从没忘记过阮夏,要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力排众议将中骏银行的分公司设在a市,还准备亲自来坐镇?”
“他方靖宇一吃软饭的当年不是走得那么干脆利落吗?吃了几年山珍海味后发现原来不如农家小炒有嚼劲了?现在想吃回头草?他做梦!”
桑蕊不屑地说着,四年前还是阮夏男友的方靖宇突然转拜向中骏银行的总裁千金董言菲的石榴裙下,并在劈腿两个月后迅速入赘董家,入赘董家不久后便以其过人的手腕及商业头脑迅速打入中骏银行高层,并将中骏银行的商业版图扩展了数倍,在中骏的事业发展得如日中天的时候方靖宇却突然与中骏的千金离婚,虽然不懂他为何在结婚四年后突然与董言菲以离婚散场,也不懂为何离婚后的他却能迅速将中骏银行收入囊中,但这些都不是她该关心的,当年抛弃阮夏的人是他,现在想回来?他把阮夏当什么了?别说阮夏不会同意,她桑蕊第一个就不赞成。
“他想不想吃回头草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没有回头草吃。”莫琪望了阮夏一眼,意有所指。
阮夏漫不经心地抬头望了两人一眼,继而端起饮料喝了口,轻笑着招呼道:“吃饭吃饭,菜都凉完了,人家的家事咱管不着也不想管,解决自个温饱问题才是正道,人各有志,人家爱吃软饭是人家的事你桑蕊再气人家照样吃得津津有味,你骂得再狠,人家一样混得风生水起。”
那些时过境迁蒙了尘的记忆没有再一一扒开重新晾晒在太阳底下的必要,那个阳光下笑得一脸温暖和煦的大男孩早已被残酷的社会磨得冷硬而现实,对于那些曾经的过往,谁都没有错,错只错在老天在她最美好的年华里让她拥有了一段错误的邂逅,谈了场自以为是的纯恋而已。
见阮夏似乎无意多谈方靖宇,莫琪和桑蕊互望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但因为之前讨论的事,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闷。
【009一路倒霉】
事实证明,莫琪和桑蕊的担心是多余的,电梯那晚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接触中顾远对阮夏的态度一如之前的一个月一般,冷淡有礼,幽深的眸底也只是一片清澈的平静,不带丝毫探究的意味,与阮夏的交谈也仅限于公事,他没有问及那一晚的荒唐,也没有对那一晚电梯的意外表示过任何的疑惑,更是对那一晚的热吻只字未提,仿佛那一晚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便散了。
阮夏起初见到顾远多少有些不自在,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狼狈脆弱被他人看到,但被顾远看到,心底总有股挥之不去的怪异感,或许潜意识里还是希望在他面前的她是精明干练的下属,而不是一个脆弱无助的女人,只是天不遂人愿,此生唯一见过她这一面的偏偏是他,也只有他。
不自在的背后隐隐还有一丝不安,他太过平静,平静得让人心生畏惧,如果他如初见那两天时不时地刺探一番,至少她还能略猜到他心中所想,而后有所应对,而现在的不动声色,是真的隐藏得太深完全地不动声色还是真的只是不在意,她看不透也猜不着,一天八个小时的相处,只能继续坚持谨言慎行,小心翼翼。
好在那一晚的电梯意外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两人培养起来的默契,也没有打破那种小心翼翼维持着的微妙平衡,一切一如往常,正常得阮夏都忍不住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人家还有个在家等着的未婚娇妻,又怎么会把那一段意外往心里去呢。
下午因为要代顾远去机场接一位从米兰过来的服装名设计师,顺便将她安顿妥当,等陪那位设计师吃了饭顺便将她送回下榻的宾馆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匆匆赶回自己住的小公寓时已经是过了十二点,刚走到门口,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拿出手机一看,是莫琪打来的。
“我现正在驰往新疆的火车上,估计要半个月才回去,打个电话向你报备一声免得担心,我不在这半个月记得好好照顾自己。”莫琪甜美清亮的嗓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又挖掘到什么新古迹了?”阮夏一手握着手机淡淡问着一手翻着随身包包找钥匙开门。
她一直不明白,莫琪一娇滴滴的姑娘家怎么会对考古这么情有独钟,大学主修的是冷门的考古专业不说,毕业后更是二话不说不顾家人的劝阻跟随考古队天南地北满世界地跑,经常一声不吭地离开,而后也不管有没有时差的区别,三更半夜便打电话回来报声平安,所以这个时段接到她的电话阮夏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也不是,有考古人士组队去罗布泊考古,反正最近也闲得发慌,就跟随考古队去看看古楼兰遗址咯。”
莫琪不甚在意地说着,仿佛一个年轻女孩子跟随着一堆大男人深入沙漠腹地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似的。
“沙漠地区不比平原地区,你又是女孩子家,注意安全,完完整整地出去就得给我完完整整地回来,知道没有?”
阮夏边翻找着钥匙边半真半假地威胁道,虽然对她随着考古队深入沙漠探险的事不敢苟同,但既然是她的兴趣所在,作为朋友,只能将担心收起,给予无声的支持。
“安啦,没事的,只是去趟沙漠而已,上次去了趟撒哈拉除了被晒黑了点还不是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你面前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吧,我也得眯一会。对了,记得继续去接受治疗,我回去会对治疗效果进行测试的,说不准哪天就把你关电梯去,别给我偷懒,否则……嘿嘿……”电话那头传来几声怪笑。
虽然看不到电话那头,阮夏完全可以想象出莫琪此刻双眸圆睁恶狠狠的表情,看来她心情不错,受她的好心情感染,阮夏不自觉地轻笑:“知道啦,莫大妈,这一周来一天三次电话过来警告,耳朵要起茧了,好好休息吧,养足精神好去探险,先挂了。”
打了一通电话了,钥匙却还是没找到,阮夏将包包翻了个底朝天,却依然没有钥匙的影子,闭目思考了一下钥匙,突然响起昨晚开门时把钥匙随手扔在茶几上的事,看来是早上出门太匆忙忘了顺手装进随身包包里了,而她向来没有在包包里放备用钥匙的习惯。
懊恼地低叹一声,阮夏转身离去,看来只能等明天找人来开锁了,今晚是进不了家门了,只能去桑蕊那窝一晚,当年来到a市时三人本打算住一栋公寓,但因为彼此工作的公司东西南三个角落遍布着,而a市不小,住哪谁上班都不方便,便放弃了一起住的打算,各住各的。
边往马路边走去边拿起手机,翻出桑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喂?”带着惺忪睡意的迷离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睡了?桑蕊,我又忘带钥匙了,准备过去和你挤一晚。”阮夏边说着边往马路边走去。
“又忘带钥匙?小姐,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你告诉我这是第几次了?你还真把我那当难民收容所了?”桑蕊的不满连珠炮似的从电话那头源源传来,嗓音比往常尖细了不少。
微微将手机移离耳朵,阮夏赔笑敷衍:“下次一定记得,今晚就暂时去你那窝一晚了,记得给我留门,我现在马上过去。”
“很抱歉,你另谋去处吧,我帮不了你。”桑蕊犹带着困意的嗓音不客气地从手机那端灌入耳内。
“桑蕊你还是不是朋友?你就忍心看着朋友露宿街头?”阮夏不满地嘟囔道,人已来到了马路边,盯着马路上来往的车辆。
“抱歉,不是!就算是我现在也鞭长莫及,我昨晚是怎么告诉你的?我今天要去上海跑新闻,今晚不会回来,才一天不到你就给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就你那破记性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飞宇的。”
桑蕊一肚子火,好端端被扰人清梦不说,跟她交代了几遍的事她居然一样没记着。
懊恼地拍了下脑袋,秀眉轻蹙,这几天忙得都快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昨天莫琪才和她提起要去上海几天的,莫琪走了,桑蕊不在,那她今晚上哪窝去?
“你有没有把你家钥匙让谁给你带着的习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阮夏小心翼翼地开口。
“抱歉,我没有找人帮我看家的习惯。找莫琪去。”
“她现在去往新疆的火车上。”
“……”桑蕊顿住,而后咬牙切齿,“老天开眼给你送教训来了,一个月没丢几次钥匙你心里不舒坦,现在吃苦头了吧?每次忘带钥匙不是来我这蹭就是往莫琪那去,你就吃定了回不了家我们时刻给你留着门,三番两次劝你在包里留把备用钥匙以便不时之需你偏左耳进右耳出,你有今天那是活该,我现在远在上海,救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说着“啪”地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地忙音,估计桑蕊真的是被自己气着了,她起床气本来就重,性子又急,知道自己没有把她的劝告听进去,估计气得不清。
看着手中的手机,阮夏一脸沮丧,她家不在a市,大学也是在上海念的,在这里的朋友除了莫琪和桑蕊外便没几个了,同事虽然不少,平时关系也不错,但只是点头之交,关系也还没好到将近三更半夜去敲人家的门蹭住。
正犹豫着要不要拨个电话过去致歉,手机在这时响起,居然是桑蕊打来的,就知道这丫头刀子嘴豆腐心,嘴硬而已,但还是狠不下心看她露宿街头。
“找着去处没?找不到就去住宾馆,以你那份工资住一夜宾馆还住不穷你。”
刚接通电话,桑蕊气鼓鼓的声音便从电话那头传来。
阮夏一脸为难:“今天出门就没带多少现金,下午代我们总经理去接了位米兰来的服装设计师,顺便请她去吃了顿饭,把现金给吃没了,钱包里就一张等着报销的发票。”
“……”隐约听到桑蕊深呼吸的声音,而后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别告诉我连银行卡也没带。”
阮夏有些赧颜:“你也知道,自从大学那次随身带着的几张银行卡连同身份证不小心被遗忘在哪个不知名角落后我就没有了再带银行卡的习惯,虽然钱包里有张工行卡,但里边只有十块钱留着扣年费……”
话还没完,话尾便被桑蕊气呼呼地接过:“阮夏你活该露宿街头!如果不介意天冷就找家kfc坐一晚,如果不介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找展皓去,我帮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注意安全,挂了,明天要早起。”
沮丧地望了眼已经挂断的电话,阮夏权衡了下利弊,虽然已经是四月初,但今年的天气异常得可怕,本是芳菲四月此刻却犹带着冬日的严寒,虽然说kfc有暖气,别说明天还要工作,就是不用上班去那坐一晚也不现实,何况还是什么也不点地空坐一晚,反正在a市熟人不多,去展皓那窝一晚也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的。
心里在一番自我建设和自我毁灭后,阮夏终究决定去找展皓,翻出展皓的电话,正要按下拨号键,身后突然传来两声短促的喇叭声,阮夏不自觉地放下手机,疑惑回头,回头间拇指不意轻轻按下手机的拨号键,阮夏没发现,有些怔愣地望着眼前那辆银灰色的aston art,美眸不自觉地眯起,他怎么会在这?
“阮小姐似乎很习惯夜生活?”幽深不起波澜的黑眸似是漫不经心地望向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的阮夏,薄唇微掀,顾远淡淡开口,清冷醇厚的嗓音中似乎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淡讽。
有家归不得已让阮夏满肚子怒气兼怨气,而这其中还少不了他一半的“功劳”,他事不关己却带着淡哂的语气更让阮夏火上浇油,许是夜色将人的怯弱一齐掩盖过去,阮夏顿时恶向胆边生,趋前一步,弯下腰与坐在车里的顾远平视,微微冒着火的美眸带着不加隐含的暗讽直直地望向顾远,阮夏笑得无辜嫣然:“总经理,彼此彼此。”
握着手机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拇指横穿处,是淡蓝色屏幕上的“免提”二字,拇指的触感让触屏功能极度灵敏的手机免提功能瞬间开启。
“喂,阮夏吗?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出什么事了?”
展皓急切的嗓音透过免提扩音,从指缝间传出,在静寂的夜里清晰可闻,阮夏冷不丁吓了一跳。
顾远望了眼阮夏手中紧握的手机,视线移往阮夏显然被吓住的精致瓜子脸,幽深的眸底如这暗夜般,深黑不见底。
阮夏不自觉地瞥了顾远一眼,定了定神,把手机举到耳朵旁:“没事,我忘带钥匙了,想去你那借宿一晚。不知道……喂?喂?展皓……”
阮夏不可置信地拿开手机,望向一片暗黑的屏幕,没电了?手机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没电?还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口水都要塞牙缝,今天出门就应该打个电话翻翻黄历的。
顾远望向她:“进不了家门?”
【010共处一室】(捉虫)
阮夏收起手机,困窘地点点头:“早上出门时忘带钥匙了。”
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欲言又止地望了顾远一眼。
“有什么事直说吧。”顾远望了她一眼,淡淡开口。
阮夏迟疑片刻后才干笑着开口:“那个,总经理,您有没有带现金?”
不解为何打从心底不想再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但现在的窘况也由不得她要不要。
顾远修远的剑眉轻轻一挑:“连现金也没带?”
“带了,但下午接待客人的时候花完了。”
阮夏尴尬地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美眸一亮,拿出钱包,找出那张餐饮发票,朝顾远扬了扬,灿笑着开口“总经理,不介意开个绿灯在这里先给我把发票报销了吧?”
顾远瞥了眼那张发票,望向阮夏,嘴角微微往上勾起:“抱歉,报销方面归财务管,不属我的职责范围。”
熠熠生辉的美眸瞬间暗了下来,阮夏嘴角的那抹灿笑也垮了下来:“那您能不能先通融一下,我现在既没钥匙回家也没钱去住宾馆,就连联系朋友也没电话,真正地走投无路了,您也不忍心看着您的得力助手露宿街头无家可归吧?”
顾远望了她一眼,嘴角上扬的弧度弯了弯,清冷的嗓音隐隐带着笑意: “当然!”而后打开车门,“上车 !”
阮夏愣住,望向他,清澈的眸底写满疑惑。
“作为一个上司,眼睁睁地看着下属露宿街头无家可归怎么也说不过去吧?”顾远淡淡解释。
“所以总经理打算亲自送我去住宾馆?”阮夏没有移动脚步,左手横托着右手,以指摩挲着尖细的下巴,沉吟着下结论。
顾远似是奇怪地望了她一眼,而后薄唇轻掀,淡淡吐出两个字:“不是。”
“保证下属的人身安全是上司的责任。宾馆那些地方不适合你一个单身女孩子去住。”顾远的理由听起来无懈可击。
阮夏听在耳里却觉得无比怪异,没听说过上司要时刻为下属的人身安全负责的,而且如果依他的解释,单身女孩子住宾馆不安全,那人家宾馆也不用做生意了。
“难道总经理有更好的安排?”阮夏偏头问道。
顾远像是沉吟了一下,浅笑:“以阮小姐的理解,我家是否比外面的宾馆安全?”
阮夏愣住,而后违心点头:“总经理家自然比外面宾馆安全,只是就这么去叨扰总经理我会过意不去的,而且影响也不好。要不这样吧……”阮夏想了个折衷的办法,“总经理,能否借您手机一用?”
顾远望了她一眼:“向朋友求助?”而后抬手望了望腕间的手表,“将近凌晨一点的时候?”
阮夏有些困窘,但还是点了点头:“他还没睡,没关系的。”
刚刚电话里声音听着生气十足,应该是还没睡,而且手机就这么给断了,不打个电话过去说声估计他也得担心。
“男朋友?”顾远似是犹疑了下,但还是淡淡开口。
阮夏摇摇头。
“刚刚那位朋友?”眉尖微微蹙起,顾远望向她,淡问。
阮夏点点头:“嗯,总经理方便借下手机吗?”而后瞥到顾远轻簇的眉尖后以为他是担心用他的私人手机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忙补了句,“总经理放心,我只是用您的办公手机打个电话而已,不会要你私人手机的。”
阮夏知道顾远办公电话和私人电话分得极清,估计私人电话号码除了他的亲人便没有外人知道了。
顾远眉头微皱,似是对她刚刚那句话没怎么乐意,收起方才的笑意,淡淡开口:“上车。”
阮夏愕然,果然不是同个世界的人,沟通都有问题。
“等你拨了电话给他他再过来接你天都要亮了,而且,”顾远望了眼周围已经陆续关上的铺面门,“你独自一人在这等他你觉得会安全?”
阮夏望了他一眼,犹疑不定,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只是,别说两个不算熟悉的年轻男女共处一室影响不好,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不能跟他有任何工作以外的纠葛,就不能因这些小意外破坏。
这么想着,阮夏正要开口,顾远已慢慢开口:“放心,我只是暂时给你提供个落脚的地方而已,再磨蹭下去天要亮了。”
隐隐听出他语气中似是带着一抹不耐,心底莫名地有些不快,自知已经浪费了他太多时间,阮夏歉然一笑,顺道把自己的决定告诉顾远:“谢谢总经理的关照,还是不去叨扰总经理了,天已经很晚了,就不浪费您宝贵的时间了,总经理晚安!”
话毕潇洒转身……
“这么晚你一个人能去哪?”背后传来顾远似是冷了几分的低沉嗓音,本就清冷的语调在这带着寒意的四月天里更显清冷。
不解他突来的冷意,阮夏回头望向他,愣愣接口:“找个可以付现的公用电话,打个电话让朋友过来接我顺道付话费就行了。”
“上车!”简短有力的两个字,一如他给人的感觉,却莫名地带着冻人的寒意。
阮夏望向他微微沉下来的俊脸,带着不解的视线移向他幽深的眼底,发现眸底深处隐隐带着愠意。
“阮小姐,我不想明天看到一个无精打采的助理。我很欣赏阮小姐的工作能力,我不希望我的欣赏止步在今晚。”
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阮夏却隐隐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悦,但想想他的话也无懈可击,她睡眠不足工作效率会大打折扣这是不争的事实,犹豫了下,阮夏不想因为一些有的没的坚持而破坏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建立起来的形象,阮夏走向车子:“那就麻烦总经理了。”
顾远的住所与阮夏租住的那栋小公寓相隔不远,开车十多分钟便到了,原以为以他的身价会住在豪华型的庄园别墅里,但没想到他的住所只是一套很简单的小户型住宅房,没有任何奢华的布置,整套房子的布置如他给人的感觉一般,简洁干练,低调神秘,却也少了股温馨。
猜想中应该是凌乱不堪的房子也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净整洁,刚看到收拾得明亮整齐的客厅时阮夏有一瞬间的怔愣,这个客厅整洁得不像一个单身男人会拥有的。
瞥了眼有些怔愣的阮夏,像是明白她的疑惑般,顾远淡淡解释:“平时工作忙没时间整理,这些都是请钟点工过来收拾的。”
而后又淡淡交代:“房间都配有浴室,里边有热水器,如果想洗热水澡请自便,不用客气。你今晚就住那间房吧。”说着抬手指了指二楼靠近楼梯口左侧的房间,“那里平时虽没什么人住,但钟点工有定时打扫换洗房间的东西,所以你不用担心其他的。”
阮夏点点头:“嗯,麻烦总经理了。”
顾远望了她一眼:“没什么!需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
顾远点点头:“如果没什么事就早点睡吧,我在对面的书房,有事可以叫我。”
“对了,衣柜里有睡袍,新买没用过的,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自便。”
将阮夏带到她的房间,顾远将房间扫了一圈,看到那个实木衣柜后淡淡说道。
阮夏轻点了下头:“好的,谢谢!”
顾远:“不用客气。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叫我。”
简单梳洗了下,本来打算凑合着身上的那套衣服睡一晚便行,但身上的紧身牛仔裤勒得难受,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阮夏犹豫了下,下床拿出衣柜里那套睡袍。
女式的?看着手中那套折叠整齐一看便知没穿过的粉色带着小碎花的睡袍,阮夏愣了下,随之想起桑蕊几天前提过顾远有个未婚妻的事,看来这睡袍是为他未婚妻准备的?两人已经同居了……
发现自己的思绪不自觉地围绕着顾远和他未婚妻的关系打转,阮夏有瞬间的失神,而后望了眼手中的睡袍,想了想,还是决定换上,没有睡衣今晚铁定是睡不着的,管他是为谁准备的,既然没用过就先穿一晚再说。
睡袍是那种保守式的,只是长得有些过分,阮夏穿着的时候衣摆已经拖到地上了,从门口到床边阮夏就不小心踩过几次衣摆差点摔着了,看来他的未婚妻不是身高高她许多就是有穿衣方面的特殊癖好。
本以为忙了一天,加上已经换上了睡袍,应该很容易睡着才是,不料大概是认床的关系,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无法入睡。
也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阮夏始终无法入眠,口却有些干,因为晚上睡觉容易口干,阮夏在自己家时都有在床头备一杯水的习惯。
环视了房间一圈,发现房间里也没有饮水机,阮夏犹豫了一下,起身下床,一手拉着过长的睡袍一手拉开房门,抬头间发现对面的书房虚掩着,微开的门缝中流泻出一丝淡黄的灯光。
这么晚了他还不睡?看到书房流泻出的灯光,阮夏脚步顿了下,眼底掠过一丝疑惑,不自觉挪到书房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打声招呼。
手抬起又放下,阮夏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进去打声招呼,不意瞥到自己身上的睡衣,猛然惊觉穿这样进去似乎有些不妥,虽然与他发生过关系,但那时几乎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现在的他和她还没熟到她可以轻松自如地穿着睡衣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有点后悔于刚刚的莽撞,阮夏正要转身离去,虚掩的房门却突然被拉开,阮夏下意识地抬头,不意撞入一汪幽深不见底的清潭,也黑暗中显得犹为清亮深邃,阮夏有瞬间的迷失。
“有事?”一丝疑惑在水波不兴的眸底一掠而过,望着眼前的似乎有些失神的阮夏,顾远语气平淡,视线却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俏脸上。
清冷略带磁性的低沉嗓音在这样清寂的深夜莫名地带了股性感的魅惑,却也如一道咒语,打破魔障,阮夏蓦然回神,俏脸因刚刚的失神微红,阮夏干笑着微微侧开头,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凝视,轻了轻嗓子掩饰自己不自在:“没事,口干想去找点水喝,看到你书房的灯还亮着,正犹豫着要不要向你打声招呼。”
顾远望了她一眼,淡淡开口:“楼下冰箱里有饮料,正好我也要下去泡杯咖啡,一起下去吧。”
说着便将书房的门关上,往楼梯走去,阮夏在后面跟上。
原本抓着睡衣裙摆的手不知何时已松开,阮夏没注意到,右脚便不小心落在了曳地的衣摆上,还没反应过来,落下的左脚跟着踏在了衣摆上,还没意会到发生了什么事,随一声下意识的“啊”,阮夏已经笔直直地往前面倒去……
【011激|情火焰】
几乎以为逃脱不了与地板亲密接触的厄运,阮夏认命地闭上眼睛……
走在前面一步之远的顾远听到阮夏的惊呼声时便突然停下脚步,迅速转身,看到踩着衣摆的阮夏直直往自己这边倒过来,下意识地伸手,在阮夏倒地前伸手揽住她的纤腰,但因为阮夏突然倒地的冲力过大,顾远脚步虚浮,准备不及时,虽然伸手抱住了阮夏,但还是被猝不及防地被撞倒,顾远下意识抱紧阮夏,两人双双跌倒在地。
阮夏几乎整个人压趴在了顾远身上,两人几乎不留丝毫缝隙地紧密贴合在一起。
手下意识地胡乱抓扯着以便支撑住自己,隔着衣裳的肌肤相熨,阵阵热气在彼此身上流转,彼此微微凌乱急促的气息瞬间缭绕在彼此四周,带着渐浓的暧昧旖旎的味道……
胡乱抓扯的掌心触及处是一片灼热的熨烫,阮夏有刹那的怔忪,无意间抬眸,瞥见顾远原本幽深不起丝毫波澜的眸底波光流转,一小簇暗火渐渐升起,隐隐跳跃,本就沉黑的眸底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黑透亮,知道他眸色的变换意味着什么,阮夏蓦然回神,因方才的惊讶无丝毫血色的苍白俏脸瞬间染上片片红晕,眸底掠过一丝混杂着羞怯的惊惶,顾不得其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欲从顾远身上爬起,一边不断地出言道歉:“总经理,对不起,我……”
箍在腰间的手蓦然一紧,一个天旋地转,阮夏便被顾远紧紧地压在了身下,下意识地望向顾远,刚抬头,唇,却瞬间被带着些凉意的柔软薄唇带着掠夺的狠意紧紧覆上……
本就混乱的脑子,瞬间呈空白状态……
一手紧紧箍在她的腰间,一手拖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向自己,顾远的唇舌与他给人的沉敛低调不同,释放一切被刻意掩藏起来的强势锐意,撬开她因惊呼而微启的唇,舌尖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唇与唇的柔软碰触微微带着凉意,紧密相熨的两具年轻的躯体体温却开始攀升,透过那层轻薄的衣物在彼此间熨烫流转,阮夏不知道他为何突然会发狠地吻向自己,正如不知道自己为何在瞬间的空白失神后下意识地揪紧他的上衣,将他拉向自己,青涩地回应他热情的索吻。、
在情爱方面她本就是生手,与男人的肢体接触在顾远之前甚至仅限于拉拉小手,吻吻脸颊,当年与方靖宇的那场如苹果般青涩的纯恋,因为当时严格的家教,保守的个性,她甚至没有让方靖宇有过任何机会吻过她唇的,在情爱方面的生嫩,她只能在他强势热切的索吻下意识飘散,城门失守……
不记得他何时将她腰间系着的腰带给剥落扔向一边的,衣领一已经因为他的掠夺而微敞,腰,依然被他勒得生疼,唇舌因为彼此的激烈纠缠而微微带着麻意和刺痛,鼻息间流窜的是彼此已经紊乱了的急切气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