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假装暧昧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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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装暧昧 作者:肉书屋

    声开口:

    “以后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毕竟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但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的是什么。”

    阮父和阮母果然如自己所言的般尊重阮夏的选择,对两人的事算是默认了,对顾远的态度虽然说不上热切,但还是客气有加,阮夏对此有些不满,但父母的说辞,“谁让你找了这么个气场强的男人,在他面前莫名地就有股低他一等的压力,他们没办法像在普通人面前般轻松自在。”让阮夏哑言,只是顾远天生就那样的气场,让他改也改不了,也就不敢再冀求父母的态度能有多热切,只要不是冷冰冰的便是最大的极限。

    在a市待了半个月后,阮父阮母才有些不舍得离开,阮夏本来想让父母在这多住些日子,但因为父母工作上的事还没处理完,便只能先赶回去了。

    “顾远啊,你也别怪我说话太直,我们虽然已经是口头默许了你们在一起的事实,但这么不明不白地在一起,时间久了别人也会说闲话,你们什么时候把这婚事给办了?”

    在车站里,隐忍多日,阮父终究忍不住把心里惦记良久的事给说出来了,看这两年轻人似乎都没有结婚的打算,他再不问问也不知道这婚事要等到猴年马月。

    顾远望了阮夏一眼,而后望向阮父阮母,浅笑:“只要阮夏……”

    “爸妈,这事不急,我们现在还年轻,结婚的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而且最近顾远和我工作都很忙,也没时间忙结婚的事,等忙过这一阵再说吧。”

    阮夏骤然打断顾远朝父母说道。

    黑眸稍稍眯了眯,顾远望向阮夏。

    “工作忙?这些日子怎么就没见你出去工作?”

    阮夏没把已辞职的事告诉阮父,但这些天来看她都在家陪着二老,阮父不免心生疑惑。

    心“咯登”一跳,阮夏笑得极其自然:“还不是为了好好陪你们?我工作了三年还没认真休过年假,现在正好趁你们过来把以前的假给补休完,顺便休息休息。”

    “工作不能误,结婚的事也不能耽搁啊。”阮母略有不满地抱怨。

    “伯父伯母,如果可以,我也想早点把阮夏娶回家,只是这段日子因为要开发欧洲市场的事我们两个接下来的几个月估计得很忙,所以婚事可能得迟点。”

    顾远淡声解释。

    阮父阮母互望了眼,似乎想再说什么,但检票的广播也已响起,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了些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你还是不愿嫁给我?”

    待火车慢慢驶远之后,顾远轻轻将阮夏转过来面对他,问道,声音有些沉,带着淡淡的愠意。

    阮夏望向他:“顾远,你在担心什么吗?我人和心都在你那了,你还在担心?”

    【049口头婚约】

    顾远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她,良久,才轻叹一口气,低声开口:“要你嫁给我真的就这么难?”

    浅浅一笑,阮夏突然踮起脚尖环住顾远的脖子,在他耳边嘟哝:“哪有人求婚求得这么不正式的?”

    话刚落,腰间突然一紧,阮夏还来不及惊呼,人已被顾远用力抱住,那力道,几乎要将她整个揉碎嵌入怀中。

    “答应了的事你这辈子就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紧紧将她搂在怀中,顾远在她耳边低语,清冷嗓音的嗓音低沉暗哑,似是带着紧绷后的释然。

    “我有答应过你什么吗?”阮夏侧首望向他,娇柔的语气中带着浅浅的笑意。

    “默许形同答应。”

    望着她,顾远语气已经恢复成最初的平静无波,只是嘴角挂着的浅笑泄露了他此刻的愉悦,“我不介意现在就开始筹备婚礼。”

    “不要!”小嘴不自觉地撅了撅,阮夏断然拒绝,“哪有人没享受过恋爱的甜蜜就一脚踏进婚姻的坟墓的?都说女人婚前是珍珠,婚后就成了鱼眼珠,不值钱了,我还没做好贬值的准备。”

    黑眸眯起,望向她:“难不成你还想等着增值找更好的?”

    阮夏叹了口气,睨向他:“想是想啊,可是这年头女人到了我这年龄就开始贬值了,现在还不容易趁着贬值前捞着了这么个勉强凑合着用的,想了想,还是趁机把自己给出仓了吧,免得到时被贴上滞销的标志就这么让人给贱价处理了。”

    幽深的眸底瞬间盈满笑意,嘴角微微勾起,划开一抹淡淡的弧度,顾远平淡带笑的语气不无遗憾:“勉强凑合着用而已啊……”

    慢条斯理的声调让阮夏不自觉地哆嗦了下,赶紧赔笑:“好啦好啦,是很好很优质,是我前辈子不知道烧了多少香念了多少经才赚来的,行不?别再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浑身发寒!”

    顾远浅笑,笑得一脸闲逸:“既然是你上辈子这么辛苦才换来的,那我们什么时候把这婚事给办了?”

    阮夏抿嘴作思考状,而后慢慢漾起一抹甜笑:

    “这是迟早的事,但不是现在,一来我没做好嫁人的心里准备,就这么突然地把自己嫁了我怕我一时接受不了这个角色的转换,二来嘛这筹备婚礼也得花很长时间,到时肚子都大了,女人一生就这么一次机会穿婚纱,到时挺着个大肚子的,那会很遗憾。而且,我们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吗?所以再缓些时候好不好?”

    顾远定定地望了她好一会,而后才慢慢点头:“看在你绞尽脑汁想出这么多理由的份上,暂时就答应你,不过,婚礼可以暂缓,结婚证的事不能拖,所以孩子出生前我们至少得把结婚证给领了,这是我的极限。”

    “你这是在逼婚?”

    微微拉开与他的距离,阮夏斜睨向他,笑着开口。

    浅浅一笑,顾远搁在她腰间的手骤然收紧,再度将她带入怀中,

    “是又怎么样?有意见?”清冷带笑的嗓音在耳边淡淡响起。

    阮夏侧头望向他,笑:“没意见……唔……”

    “见”音刚落,阮夏微启的红唇顷刻便被两片薄唇封住……

    “很高兴你终于有一次没再和我唱反调。”顾远在她唇边低语,“最近这段时间我可能会很忙,就暂时不逼你,但等与绫言的合作案告一段落后,你不同意我也会把你押到民政局去。”

    “那大概要多久?”阮夏低问。

    “最迟不超过四个月,你有的是时间去调适。”

    四个月的时间,长得足够她卸下所有的心防了。

    阮夏低眉算了下,到那时孩子也快出生了,有了结婚证给孩子办出生证也方便,遂点了点头:“到时不用你押我去我也会自己去的。”

    “不过……”阮夏望向顾远。

    “不过什么?”

    “孩子还有半年多才出生,我整天闷在家里很无聊,我想先去工作几个月。”

    望着顾远,阮夏小心翼翼地开口。

    眉峰蹙起,顾远不赞成:“工作的事等把孩子生了下来再说,你怀着身孕不方便。”

    习惯性地撇了撇嘴,阮夏试图商量:

    “现在怀孕才三个月不到,难道这半年多的时间你都让我闷在家里胡思乱想?要哪天我想多了突然不想结婚了怎么办?反正我身体很健康,也没什么严重的妊娠反应,我想先去工作一段时间,等肚子大起来了再乖乖地留在家里休息,怎么样?”

    “可是……”

    “好啦,我保证不会让自己累着的还不行吗?整天憋在家里我真的容易胡思乱想的。”

    顾远还想继续劝说,阮夏已经打断他接过话茬。

    无奈地望了她一眼,顾远点头:“好,要工作可以,不过你只能回到飞宇在我眼皮底下工作,继续任你的总经理秘书一职。四个月后乖乖地随我去民政局然后回家安胎,什么工作的事都不许再想。”

    “可是……”

    阮夏试图讨价还价,顾远眉毛轻轻一挑,淡淡开口:“要么现在你就给我乖乖回家安胎去,哪也不许去。”

    撇了撇嘴,阮夏心不甘情不愿地瞪了他一眼:“遵命,总经理大人!”

    “总经理”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这才乖!”顾远说着习惯性地在她唇上轻啄了下。

    阮夏在两天后正式回到了飞宇上班,职位依然是总经理秘书,因为前段时间顾远与安雅如的解婚风波闹得沸沸扬扬,虽然外界已慢慢将此事淡忘,但飞宇内部对此的热度依然不减,两人解除婚约的原因一直是众人茶余饭后的话题。

    为了不让阮夏卷进这些风波中,人前,顾远与阮夏依然保持着单纯的上司下属的关系,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除了工作上必要的接触外,两人交谈的内容几乎没有一句离开工作的,连交汇的眼神也是平静不起波澜。

    公司内部起初对阮夏突然的离职以及突然的回来大惑不解,纷纷猜测她当初的离职与现在的回来都与总经理脱不了关系,毕竟阮夏离职前与顾远在电梯内的那一幕在众多目击者添油加醋的渲染后,众人便对两人的关系多有怀疑。

    但这种怀疑在看到两人与之前没有任何的不同后开始动摇,尤其是在看到阮夏渐渐隆起来的肚子后,众人更是将这种疑惑彻底打消。毕竟以总经理顾远的为人,不可能会随便让一个女人怀孕,更不会在她怀孕后对她不管不顾的。

    “最近大家都在好奇我孩子的爸爸是谁。”

    这日,吃过午餐,阮夏如往常般窝在顾远办公室的沙发上,朝正在一边工作埋头处理文件的顾远淡淡说道。

    自从她的肚子开始大起来之后,所有人的八卦便集中在了她的肚子身上,毕竟对于一个一直处于公司舆论中心的女人,在没有听说过任何情史时,突然冒出个孩子,任谁都忍不住爱八卦的天性。

    顾远将落在文件上的视线收回,落在她平静的小脸上:“我不介意你把孩子他爸供出来。”

    阮夏望向他:“就是把你供出来别人也只认为我在开玩笑,她们将公司内部所有的单身男同事过滤了一遍,独独没把你算在内。因为在所有人看来,孩子的父亲可以是任何人,就是不可能是你。”

    顾远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走向她,在她身边坐下,自然而然地伸手一把揽过她。

    “等把这个合作案结束了我们就领证去。嗯?”

    他在她耳边低语,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疲惫。

    飞宇与绫言联合进军欧洲男装市场的合作案经过将近三个多月的洽谈与考察,已渐渐提上了公司的日程。

    虽然飞宇在此之前便涉足欧洲服装市场,但一直以来重心都放在女装市场,不是没有进军男装市场的打算,只是由于受限于欧洲本土的老牌服装品牌的影响力,加之飞宇旗下的男装品牌“飞宇”的名气不够响,飞宇想要打入欧洲的男装市场不可避免地受到重重阻碍,飞宇不得不暂时放弃了欧洲男装市场。

    但自从顾远接手飞宇后,便有心在欧洲时装市场上建立起飞宇旗下女装男装和童装三大品牌形象,女装已经占据了相当分量的市场份额,男装和童装尚处于开发阶段,处于与女装并驾的男装无可避免地要打头阵。

    但由于这之中牵涉的产链太广,独资开发的话风险太大,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导致资金被套牢,致使公司资金周转不灵的后果,因此顾远在慎重考虑后也不敢轻易冒险,一直在积极寻找着合作伙伴,直到认识绫言的总经理岑宇扬,在经过几次商谈后才决定着手联合开发。

    因为飞宇这次的开发重点是将与飞宇旗下女装品牌“菲语”齐名的同名男装品牌“飞宇”打响,逐渐在欧洲市场形成“飞宇”的品牌影响力,这之中涉及到公司的信誉和形象问题,顾远对此犹为重视,也为此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心力,目前方案的研发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其中最关键的环节--今冬男装的设计图纸,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顾远甚至亲自参与服装设计,以期赶在十月底前将融合了中西方元素的“飞宇”男装在巴黎冬装展上亮相,借此打入欧洲男装市场。

    为了这份设计图纸,最近这段时间顾远几乎每天加班加点,阮夏除了在处理琐事上能帮到他外,设计方面的事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看着他眉宇间疲惫的神色,阮夏有些心疼,下意识地伸手抚平他额间的褶皱,点点头:“这次依你,不过你也别太累,先休息一会,我去给你泡杯咖啡。”

    说着便起身,手却被顾远拉住,“你现在怀着孩子行动不便就不要随便走来走去,我自己去泡就好。”

    阮夏浅笑:“你还真当我豆腐做的,一撞就会碎呢,茶水间就在外面,泡杯咖啡而已,你先休息会,我一会就来。”

    边说着边挣脱顾远的手往外面走去。

    【050三人对视】

    茶水间在电梯这边,与总经理办公室隔着段距离。虽然是午间休息时间,但茶水间几乎没什么人,迅速给顾远泡了杯速溶咖啡,阮夏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由于走得有些匆忙,在楼道拐角处时没注意到稍稍突起的一小块地板,阮夏不小心踢到了那块突起的地板,身子顿时失去平衡,伴随着一生“啊”的惊呼,手中的杯子瞬间从手中脱落,应声落地,“光当”的声音在静谧的楼道犹为清晰刺耳。

    阮夏人也因为身体失衡而不受控制地往前面倒去,想到肚子的孩子,阮夏双手有些慌张乱地想要扶住墙壁以便稳住身子,但铺着瓷砖的墙壁太滑,手刚扶上去便滑下,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身后突然想起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急促的“夏夏”的喊声,一只健实的手臂从身侧斜穿而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并稍稍一用力,将她轻轻翻转面对他,以阻止下跌的趋势。

    阮夏只觉被轻轻一翻转,瞬间便落入了来人的怀中。

    “没事吧?”一手扶在她的腰间将她圈在怀中,方靖宇担忧开口。

    一手扶着他的手臂,另一手有些惊魂未定地轻拍胸口以缓和心底的惊惧,阮夏摇了摇头,轻声开口:“我没事!”

    待急剧跳动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后,阮夏才慢慢抬头,望向他,浅笑:“似乎每次遇到危险时出现的总是你!”

    视线在她微微隆起的肚皮上稍稍顿了顿,方靖宇才望向她,轻轻笑了笑:

    “听你这么一说倒真像是这么一回事,英雄救美的似乎总是我,但抱得美人归的却是别人,我大概是史上最悲剧的英雄!”

    心底为他这番似是而非的调侃而微微紧了紧,阮夏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将话题移往别处:“你是来开会的吧?”

    因为与顾家的那段宿怨,若非迫不得已,方靖宇一般不会出现在飞宇。

    在此次与绫言的合作案中,绫言的贷款百分之六十来自中骏银行的投资。最初因为风险太大加之融资渠道不畅,岑宇扬没敢轻易答应与飞宇合作开发欧洲男装市场,后来因为中骏的少董方靖宇主动找到莫琪,暗示中骏愿意为绫言提供百分之六十的贷款,基于莫琪与阮夏,阮夏与方靖宇曾经的关系,岑宇扬才下了最后的决心在这次的合作案中拍板。可以说,方靖宇在促成这次合作上功不可没。

    作为此次合作案的最大投资商,待会一点整关于此次合作的会议,因为涉及到投资的问题,方靖宇会出现在这里不为奇。

    方靖宇点点头,正要开口,一道带着惊诧的男声从身后响起:“阮夏,靖宇,你们?”

    阮夏转头,是一脸惊诧的展皓,手里还抱着一打文件,看样子是上来找顾远的。

    视线在方靖宇落在阮夏腰间的手溜了一圈,而后慢慢落在阮夏握在方靖宇手臂上的手,再慢慢地落回两人的脸上,展皓在满眼的惊诧后是一抹了然:

    “你们……居然又在一起!还连孩子都怀上了,什么时候可以喝你们的喜酒?”

    “我们……”阮夏正要开口解释,要出口的话却在瞥见迎面而来的顾远时梗在喉间。

    “展经理,麻烦现在待会开会要用的材料拿去会议室。”

    望了眼阮夏,顾远淡淡开口,语气清冷淡漠。

    展皓愣了愣,心底微微有些吃惊,顾远似乎对他刚刚那句话多有不满,有意支开他,但依然点了点头:“是,总经理。”

    而后转身离开。

    视线往碎裂在地的瓷碎片轻轻扫了眼,幽深不见底的眸底掠过一丝担忧,顾远抬头望向阮夏,目光稍稍在方靖宇落在阮夏腰间的手顿了顿,黑眸眯了眯,眉尖蹙起:“没事吧?”

    说着朝阮夏伸出手:“过来,我看看!”

    望着顾远伸在眼前的手,阮夏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还被方靖宇亲密地搂在怀里,自己的手也依然紧抓着方靖宇的手臂,心底莫名地掠过一丝慌张,下意识地松开自己的手,并试图拉开与方靖宇的距离。

    眼神暗了暗,方靖宇揽在她腰间的手突然收紧,阮夏猝不及防再次被她带入怀中。

    阮夏脸瞬间沉了下来,怒望向方靖宇平静无波的脸:“方靖宇,你这是在干嘛?放开我!”

    方靖宇只是淡淡地低头望了阮夏一眼,如含着春水般温润的眸底是一片如水的平静,无丝毫波动。

    没有回答她,也没有放开她,方靖宇直直地望向一旁面无表情的顾远,嘴角的笑意带着淡淡的讥讽:“连在外人面前承认她的勇气都没有,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

    黑眸陡然眯起,凌厉的眸光直直地落在方靖宇搂在阮夏腰间的手上,顾远沉声开口:“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放开她!”

    轻轻笑了笑,方靖宇毫无畏惧地直直回望向顾远,语气清淡而坚定:“只要与夏夏有关的事我就得插手。顾远,你如果真的爱她,为什么你从不带她去见你的家人?为什么不让人知道你们的关系?你就忍心这么让她这么不明不白地挺着个大肚子跟着你?”

    阮夏放弃挣扎,望向顾远,眼底同样带着疑惑,明明知道事实并非如方靖宇所说的,但潜意识里还是想要索要他的答案。

    不在外人面前提起两人的关系虽是她的提议,但顾远从没和她提起过他的过去他的家人,更从来没有提过要将她介绍给他家人,似乎,对他来说,结婚只是两人的事而已,完全与其他人无关。

    顾远淡淡望了她一眼,而后望向方靖宇:“我自有我的思量!”

    方靖宇冷笑:“不愧是顾启峰的好儿子!说话的语气说的话都一模一样。你的好父亲当年就是这么在一个女人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现他的柔情,自己暗地里却和另一个女人订婚,结婚生子,直到这个女人也怀了他的孩子,却依然故我,如果不是被媒体踢爆,他的家庭甚至不知道这个女人这个孩子的存在,顾远,怎么,你也打算成为另一个顾启峰吗?但是,我不会让夏夏继续延续这个女人的悲剧。”

    顾远的脸沉了下来,望向方靖宇的眼神冰冷无丝毫温度,清冷的语气也是全然的淡漠:“我不会是第二个顾启峰,阮夏也不会成为第二个方姨!你的担心永远都不会成真。”

    阮夏用手轻轻掰开方靖宇环在她腰间的手,望了顾远一眼,而后望向方靖宇,轻声开口:“那样的爱情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我不会傻傻地让自己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后面一句是对着顾远说的。

    心底蓦然收紧,方靖宇脸色有些灰白,握在她腰间的手慢慢松开,他在指责顾远的同时,他忘了,四年前,他已经做了一回顾启峰。

    顾远神色复杂地望着慢慢走向他的阮夏,望着她平静无波却莫名地带着股令人心疼的神伤的小脸,手动了动,终究忍不住将她扯入怀中。

    “我们先回办公室?”顾远在她耳边低语。

    阮夏轻轻点了点头,而后转身望向方靖宇:“我先回办公室准备下开会要用的材料。”

    说完便没等方靖宇点头便转身往办公室走去,顾远跟在她身后。

    “阮夏……”

    刚关上办公室的门,顾远突然往前一步,从背后抱住她,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地将她锁在怀中,仿佛以此来确定她真实的存在一般。

    “嗯?”眼睛定定地望向前方,阮夏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应道。

    这样的她,明明人是如此真实地被他锁在怀中,却让他有种咫尺天涯的错觉,环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收得更紧,轻轻将她掰转过来面对自己,顾远低头望向她平静的小脸,一字一句,像是在宣誓般,说得极轻,极缓:

    “阮夏,相信我,我不会是我的父亲,更不会让你成为第二个方姨,我的妻子永远只会是你!你经历过的,我只能把它交给时间去抚平,但我保证,我不会让那些伤痛再次出现在你的未来中。”

    阮夏抬头望向他,定定地,直直地望入他依然幽深不见底的眸心,轻声开口:

    “顾远,我相信你不会是他,我也不会让自己成为方姨。但是,其实你不用给我任何承诺的,很早开始,我就已经不再相信所谓的海誓山盟了。未来不是我能掌控的,所以我不会去期冀你能给我一个怎样美好的未来,我只要把握好眼前就好了,我习惯顺其自然。”

    手再次不自觉地收紧,几乎要将她嵌入自己怀中般,顾远的声音微沉,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受伤就绝不会!”

    阮夏轻轻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反手环住他的腰,像是要从他身上汲取温暖般,紧紧地抱着,将脸埋在他的怀中,轻轻蹭着。

    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阮夏忍不住不断地问自己,如果今天的他不曾如此坚定地告诉自己,他绝不会让她再受伤,她是否就不会因为这句话而感动得一塌糊涂,是否就不会对他毫不保留地相信?那种再次被背叛的伤痛再次出现时,是否就不会觉得是如此的痛彻心扉,如此的痛不欲生?

    【051赌气】

    因为会议比较重要,就连不常在公司出现的飞宇董事长,顾家大家长顾振海也亲自出席了会议。

    作为总经理秘书,阮夏自然也不得不全程参与会议,虽然是坐在顾远身边,但方靖宇的视线时不时落在她身上,温润平静的眸底中蕴含的担忧与苦涩太过明显,她无法漠视。

    或许是因为方靖宇时不时投来的视线,顾远望向她的眼神也莫名地掺杂了些她读不懂的东西,他的眸心太过幽深不可测,所有的情绪在他黑寂的眸底一掠而过,快得她来不及捕捉,每次与他的眼神交汇,她都几乎要被里边深不见底的墨色给吞噬掉。

    顾远可以轻易让她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但若非他心甘情愿地向她袒露他的心思,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轻易读懂他。

    就如此刻,他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专注,但平静幽深的眸底,她读不出他的情绪。

    方才在办公室时他那句似誓言的话将她平寂的心底掀起一番狂涛骇浪,那种满心满腹盈满的感动几乎让她语不成句,她想,如果能就这么陪着这样一个男人一起慢慢变老,直至生命尽头,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

    她问,顾远,你说我们能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吗?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开时你会不会还记得曾经有这么个既不乖巧也不温柔的女人?

    他给她的答案是一个温柔至极却也狂野至极的深吻,那样的吻,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般,带着掠夺的狠意,让她浮躁不安的心跟着他强势的掠夺在云端间跌宕。

    “你还是不相信我!”激吻后,混着凌乱的呼吸,他在她唇边低语。

    她只是不相信自己的好运,这句话,她没有告诉他。

    方靖宇时不时落在阮夏身上的视线以及顾远细微的眸色变化,还有那份萦绕在两人间若有似无的剑拔弩张的紧张,一丝不漏地落入了顾家大家长的眼中,望向阮夏的眼神也慢慢地带了股凌厉。

    心思围绕着顾远打转,不经意抬眸时与顾家大家长的视线撞上,他眸底的凌厉让阮夏莫名地心惊,忍不住揣度他的眼神背后的含意。

    “阮秘书,一会麻烦将今天的会议材料整理好送到我办公室。”

    会议刚结束,待开会的人都走得差不多时,顾振海便沉声吩咐道,尽管已近古稀,声音依然宏亮威严。

    原本正在低头整理文件的顾远与方靖宇不约而同地同时望向顾振海。

    顾远眼底带着探究,而方靖宇,似是带着了然,嘴角也慢慢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讥讽。

    “董事长,阮秘书另有工作要处理,我另外安排人将材料给你送去。”顾远率先开口。

    在公司里,顾远一向称自己的祖父为董事长,自从他任飞宇的总经理之后,顾振海便几乎没再过问过工作上的事,更不曾在会后主动要求查看开会材料,董事长的名号之余他只是个称呼而已。

    而今突然指明让阮夏亲自送材料过去,顾远直觉顾振海这么做的背后不简单。

    “据说从不关心公司大事的顾董事长居然会亲自出席会议不说,还要查看会议材料?顾董事长让阮秘书亲自送材料过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望着眼前他名义上的祖父,方靖宇浅笑着直言不讳。

    凌厉的目光淡淡地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而后慢慢落在阮夏身上,顾振海意有所指:“阮秘书,我的两个孙子似乎都在担心你?”

    阮夏心里一惊,抬头望向顾振海,正要开口,顾远已先她一步开口:

    “董事长,你想多了。如果你执意要会议材料的话我一会让人给你送过去,阮秘书的工作已另有安排。”

    “不用麻烦其他人了。”顾振海冷哼着起身往门外走去,边走边道,“阮秘书全程参与了这次会议,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次会议的内容,遇到问题时我可以顺道问她。”

    “我全程主持整个会议,相信我给你的答案更令你满意。”顾远在他身后淡淡说道。

    “总经理的工作不是向我传达会议精神。阮秘书,半个小时后麻烦把材料送过来。”

    话音刚落,顾振海的身影便已消失在门口,不再给顾远任何反对的机会。

    “顾远如果你够聪明就不要让夏夏单独面对那只老狐狸!”

    方靖宇朝顾远说完便慢慢望向阮夏,“顾振海突然找你过去目的不单纯,自己保重!”说着便头往外面走去。

    阮夏望了眼脸色略显凝重的顾远,轻笑:“干嘛搞得那么凝重,只是给他送份材料过去而已。”

    抬眸望了她一眼,顾远缓声开口:“给他送完材料你就回来,别答应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条件。”

    自己的祖父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会突然找阮夏过去目的绝对不单纯,他或许是看出了什么。

    有过二十多年前自己的父亲与方丽琦的前车之鉴,他不以为顾振海在知道阮夏与他的关系之后会按兵不动。

    阮夏轻轻笑了笑:“怎么,怕你爷爷给我开张支票然后叫我滚蛋?”

    顾远望了她一眼:“如果他真的给了你一张巨额支票你会拿吗?”

    阮夏侧头望向他,沉吟着开口:“如果数额巨大的话,可以考虑拿着它带我儿子归隐去,或者另外给他找个爹。”

    轻轻笑了笑,长手一伸,阮夏便被顾远捞入怀中。

    “你这是在存心惹我生气是不?”

    从身后抱着她,顾远在她耳边咬牙低语,像是惩罚她一般,每说一个字,顾远便若有似无地在她敏感的耳垂边轻轻咬了咬,惹来阮夏一阵战栗。

    嘴嘟了嘟,阮夏不满地抱怨:“也没见你生气啊。”还不是笑得如此可恨?

    边说着边转过身,习惯性地环住他的脖子,偏头望着他,仔细研读他平淡不起波澜的神色,良久,下结论:“顾远,你什么时候才会换副表情?为什么自从我答应嫁给你之后就没见你为我急过气过?这让我觉得你并不如你说的那般在乎我。”

    顾远依然含笑不语,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阮夏心里莫名有些不快,赌气似的松开手:

    “顾远我最恨你这种吃定了我的笑容,老是一副莫测高深让人读不懂的样子,我讨厌这种猜来猜去的戏码,别以为我现在答应嫁给你我就不会离开了,你不在乎我大有在乎我的人在,大不了待会你爷爷甩给我一张支票时我卷铺盖走人,重新给我孩子找个爹。”

    说着便赌气地转身,还没走出一步,身后似是一股疾风传来,还来不及反应,阮夏便再度被顾远捞入了怀中,轻轻一转,人已被轻轻压在会议桌边缘。

    【052危机惊现】

    “你干嘛,放开我!”

    阮夏挣扎着要推开他,但被顾远紧紧地压制在桌边,阮夏根本撼动不了半分。

    阮夏气不过,继续挣扎着想要挣开他,抬眸间蓦然瞥见他眸底的厉色,下意识地禁了声,停止了挣扎。

    “你要真敢拿着支票走人你试试看。”紧紧将她压制在桌边,顾远沉声开口。

    “你现在就甩给我一张支票你看我敢不敢。”紧瞪着他,阮夏赌气说道。

    狠狠瞪了她一眼,顾远蓦然松开她,欠开身,面无表情地望了她一眼:“既然如此,请便!”

    望着他面无表情的俊脸,心底微微抽痛,阮夏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明明相处得好好地却要莫名其妙地借题发挥,弄成现在的僵局,心痛的也只是自己,女人果然都习惯性地自找罪受。

    不想再望向他冷漠无表情的脸孔,阮夏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他,望也没望他便快步往门外走去。

    手刚触及门把,身后突然探来一只手,一把将她的手腕牢牢扣住,用力一旋,阮夏便已再次被顾远紧紧地压制在门板上,不留一丝缝隙。

    “你还真敢!”带着隐忍的怒意的黑眸紧紧锁着她,顾远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里挤出般。

    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瞪得眼睛开始发酸,阮夏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慢慢盈满眼眶,慢慢溢眶而出,湿湿热热地,划过脸颊,声音也开始有些不稳:“你都让我请便的,难不成我还死皮赖脸地扒着你不放吗?”

    顾远眼神复杂地望着那两串不断滑落的泪珠,眸心的怒意在那倔强不驯的眼神中慢慢消失殆尽,无奈地低叹一声,顾远缓缓低下头,吻上她脸颊滑落的泪滴。

    “你这女人,就知道不该和你比倔!”

    如轻羽扫过般,细碎的吻沿着不断滑落的泪滴一一落在她白皙的小脸上,伴着低低的叹息,带着凉意的薄唇最终缓缓印上她的红唇。

    反手紧紧地环着他的腰身,阮夏难得地没有抗拒,主动回应他的索吻。

    “对不起!”

    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幼稚得不可理喻,待顾远稍稍松开她的唇时,阮夏轻声道歉。

    顾远回应她的是一个更加深入激狂的深吻。

    “别再动不动就想着惹我生气。”轻吻着她的红唇,顾远低声开口。

    抬眸望着他,阮夏轻应:“嗯!”

    “待会无论他和你谈什么条件你都别答应,嗯?”

    阮夏轻点了下头。

    顾振海或许是看出了些什么东西,但她不认为顾振海会与她谈什么条件。

    事实也证明,顾振海确实没有与她谈条件的打算。

    将会议材料送到董事长办公室后,顾振海只是就其中的一些问题简单地向她提问了下便挥手让她下去了。

    阮夏应了声正欲回去,刚到门边,顾振海却叫住了她。

    “阮小姐,我很欣赏你的工作能力。”顾振海望着她,缓缓开口。

    “谢谢董事长的欣赏。”

    阮夏低眉垂眸答道,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叫住自己,阮夏不敢表现得太过好奇。

    “上次你负责筹办的时装周展很成功。看得出来,你在筹办大型宴会方面很有能力。”

    “谢谢董事长的赞赏,其实那次时装周展大部分是总经理负责,我只是在旁边打打下手而已。”

    读不懂顾振海的心思,阮夏客套有礼道。

    “阮小姐你也不用谦虚,你的能力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想请阮小姐帮个小忙,不知道阮小姐愿不愿意?”

    阮夏望向顾振海:“董事长请说。”

    顾振海紧紧地盯着阮夏平静的小脸,像是刻意让阮夏听清楚般,语速缓慢而清晰:

    “是这样的,顾远和雅如打小就情投意合,也早在几年前就订了婚,虽然对外界放话说是解除了婚约,但实际上只是一个烟雾弹,婚礼还是会照常进行。这几年两人在国外也都是住一起的,本来前年就有结婚的打算的,但因为雅如的事业刚起步,便一直拖着,现在两人的事业也都稳定了,年纪也不小了,两人也都有了结婚的打算,现在我们两家正在筹备策划一个世纪婚礼,可是最近顾远忙着工作的事抽不出时间,雅如身体也一直不好,阮小姐这方面的能力不错,与雅如和顾远又都知根知底的,我打算把这事交给你来负责,阮小姐觉得怎么样?”

    阮夏朝顾振海歉然一笑,神色平静:“董事长,很抱歉,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了了。我的预产期在十一月底,婚礼的事,我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顾振海的眼因这句话而微微眯起:“阮小姐的预产期在十一月底?”

    阮夏点点头,望向顾振海:“董事长,有什么问题吗?”

    顾振海干笑:“没事,既然阮小姐不方便那就不劳烦阮小姐了,不过到时阮小姐方便的话可要记得来喝喜酒。”

    阮夏轻笑:“有机会的话一定会过去。董事长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工作了?”

    顾振海点点头:“嗯。”

    阮夏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从走道那头朝她缓缓走来的顾远。

    “怎么这么久?”见到阮夏,顾远似是松了口气般,皱眉问道。

    阮夏向他伸出手,轻笑:“你怎么在这?不会真的担心我被你祖父生吞活剥了吧?”

    一把将她的手纳入掌中,顾远对着她平静的小脸仔细端研了好一会才缓声开口:“他和你说了什么?怎么这么久?”

    顺势挨过去,阮夏答得有些漫不经心:“能有什么,就请我帮个忙呗。”

    “什么忙?”

    “为你和安小姐的世纪婚礼出谋划策。”阮夏慢慢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盯着他,一字一顿。

    双肩蓦然被扣住,顾远的声音有些紧绷:“你相信他的话?”

    淡淡瞥了眼他扣在双肩的手,阮夏望向他:“如果我相信的话此刻我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站在你面前。我猜你爷爷只是在给我一个警告,你和安小姐的感情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变质,我打杂的永远只是打杂的,别妄想麻雀变凤凰进你们顾家的大门。”

    眉尖轻轻蹙起,顾远定定地望着她:“无论他对你说什么,或者警告你什么,你只需记得,你要嫁的人是顾远,不是顾家。其他的,我自会处理。”

    阮夏轻笑,出其不意地垫脚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低语,语调缓而清晰:“我知道。”

    薄锐的嘴角无声地勾起,顾远反手紧紧地将她揉入怀中:“终于不再和我唱反调了!”

    阮夏原本猜测顾振海会因为她与顾远的关系而将她调离顾远的身边,但半个月下来顾振海却没有任何的动静,阮夏不免觉得奇怪,猜不透顾振海按兵不动的背后。

    但阮夏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与绫言开发欧洲男装市场的合作案也进入了最后的攻关阶段,设计图也已基本完成,合作却在这时出现了危机,绫言突然被爆出破产的谣言,外界纷纷对此猜测纷纷时,绫言的总经理岑宇扬却在这个关键时刻失踪,关于绫言即将倒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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