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假装暧昧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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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装暧昧 作者:肉书屋

    嗯?”

    说着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下。

    “哦!”憋了憋嘴,阮夏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答应。

    顾远语气一放柔她就只有乖乖投降的份。

    “那你先回去,我忙完再回去陪你?”

    阮夏点点头:“你也别太累,早点回来!”

    顾远轻笑着点头,帮她把衣服理了理,低头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下:“路上小心!”

    阮夏轻点了下头,转身离开,手刚触及门把,身后突然传来顾远的唤声:“阮夏……”

    清冷的语气似乎带着某种难言的压抑。

    阮夏疑惑回头:“怎么了?”

    薄唇翕动了一下,顾远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没什么。早点回去,别独自一人乱逛。”

    心底虽然疑惑于顾远的举动,阮夏还是点点头:“嗯!”

    顾远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门口,黑眸沉沉,眼神复杂难懂,拳头紧紧蜷起而后又慢慢松开,大手一挥,桌上的文件应声落地。

    习惯了整天跟在顾远身边忙进忙出地工作,一夕间突然不用工作,阮夏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在家里无所事事地待了一天,晚饭时间的时候顾远打电话回来说公司要加班,让她先吃饭,早点睡,不用等他。

    以往都是与顾远一起准备晚餐而后一起吃的,现在突然自己一个人吃,阮夏还真有点适应不过来。

    草草地吃了顿饭,闲着无事,阮夏便早早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时隐约听到开门的声音,而后是浴室传出来的流水声,知道顾远已经回来,阮夏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隐约感觉到床微微下陷,睡得正香的阮夏瞬间便被捞入一个残存着沐浴露馨香的温暖怀抱中。

    “回来了?”

    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着,阮夏伸手揽住他的腰,迷迷糊糊开口。

    “嗯!”伸手将她更紧密地嵌入怀中,顾远轻应,盯着她紧闭的双眸看了一会,顾远突然轻声开口,“阮夏,中骏已将答应给绫言的那百分之六十的贷款兑现了。”

    “哦!”睡得有些迷糊,阮夏没留意到顾远说了什么,只是敷衍地轻应着,在他怀里蹭了蹭,又沉沉睡去。

    抱着她的身子因为这句淡淡的“哦”而微僵,抱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搂得更紧,顾远低头望向她,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她已睡过去了,便没叫醒她,只是静静地盯着她沉睡的小脸出神。

    第二天早上阮夏醒来时顾远已去上班,隐隐约约记得昨晚顾远在她耳边提起中骏的事,凝神想了很久,似乎是中骏答应兑现贷款的事,忍不住给莫琪去了个电话。

    “中骏是不是已经兑现那百分之六十的贷款了?”阮夏问。

    “嗯,昨晚已经到账。”莫琪淡应道。

    阮夏忍不住疑惑:

    “靖宇为什么突然答应兑现了?前晚他电话给我时态度依然很坚决强硬,怎么才一个晚上就改变态度了?”

    “或许……是良心发现吧。”莫琪略有迟疑地应道。

    “或许吧。不管怎么样,绫言总算可以顺利度过难关了。”

    总算松了口气,虽不认为方靖宇会突然良心发现,但除了这个,她找不出更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他为什么如此突然地放款。

    “阮夏,对不起!”就在阮夏准备挂掉电话时,莫琪突然开口。

    阮夏愣住,而后轻笑:“傻了?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犹豫了一下,莫琪试图以轻松的语调解释道,“没什么,这两天害你白操了不少心,昨晚又没及时告诉你,让你白担心了一晚。顾远……他没说什么吧?”

    “他能说什么啊,不是他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这事呢。好了,你也别往心里去了,我还要为帮不上你什么忙而内疚呢,既然已经雨过天晴你也不要整天苦着张脸了,先挂了。”

    大概是因为绫言解除危机的关系,飞宇和绫言被迫中止的合作案也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参展的服饰也开始进入制作阶段,模特们也开始马不停蹄地进行集训,所有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或许是因为忙这事的缘故,顾远每晚回得极晚,通常回来时阮夏已睡下,早上也赶在她清醒前便离开。

    阮夏不确定是否是因为太过清闲容易胡思乱想的缘故,总莫名地觉得顾远对她的态度不若以往热切,似乎有些若即若离的疏远。

    虽同住一屋檐下,但她已好几天没机会与顾远好好说过话,每天守着这空荡荡没有人气的屋子,早上醒来时摸着身旁冰冷的床,阮夏说不清心底那股越来越强的失落因何而来。

    她知道她被顾远惯坏了,在与顾远同居前,二十五年来每天独自一人入眠一人醒来,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但现在,整天无所事事的烦闷,加上每天独守空床的空虚几乎将她折磨疯。

    她知道他忙,但即使在那时举办时装周展时,作为一个主办方也从没见他如此忙碌过,现在只是作为一个参展商,却忙得日夜不见人影。

    如果不是每晚半梦半醒间明显感受到自己被他紧紧地搂在怀中,阮夏几乎要怀疑顾远是否回来过。

    每晚他一上床便习惯性地将她捞入怀中,那仿佛将她彻底揉碎嵌入他骨血中般,双臂收得极紧,勒得她几乎动弹不得。

    阮夏已经完全不参与他的工作,她不知道他是否仅仅只是在忙冬装展的事,他们已经连最基本的言语交流都在他每天的早出晚归中一并被省去,剩下的只是每晚夜深人静的肢体纠缠,随着这种近乎畸形的相处得日子越来越长,那种挥之不去的同床异梦感越来越强烈。

    阮夏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顾远,自从不再参与他的工作,她也似乎开始慢慢退出他的生活般,他们之间似乎已在无形中树起了一堵墙,除了深夜时相拥着感受彼此的体温,她不知道两个没有任何言语交流的人在一起有何意义所在。

    甚至,作为他的枕边人,连他出差她也是在他人已在机场时打过来的电话才知道的。

    “阮夏,公司出了点事我要去美国一趟,我现在机场,半个小时候的航班,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好好照顾自己!”

    电话那头,顾远淡淡交代着,声音有些急迫,似乎正忙着办登机手续,从手机传来的,隐约还有登机广播的声音。

    紧攥着手中的手机,阮夏有股将手机砸了的冲动,他果然忙,忙到提前告诉她一声他要出国出差的时间都没有!

    “阮夏?”等不到电话这头的回应,顾远皱眉问道。

    “嗯!”强忍心头不断窜起的怒火,阮夏淡应一声,“啪”地一声将电话挂了,顺便关机。

    刚挂上电话不到半分钟,家用固话便响起,是顾远打过来的。

    阮夏犹豫了下,还是拿起电话:“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挂了。”

    “阮夏,你……没事吧?”似是迟疑了下,顾远轻声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吃好睡好,不打扰你了,大忙人,待会误了航班可不好。”

    阮夏赌气似的说完便毫不犹豫地将电话切断,手微微一用力,电话线便被扯了下来扔往一边。

    【057如坠冰窟】

    阮夏隔了一天才将手机开机,开机不到十分钟,收件箱便被一大堆信息挤爆,发信息的只有两个号码,顾远的手机号以及中国移动的客服号码。

    顾远的信息是千篇一律的道歉及让她看到信息后马上回他电话的叮嘱,中国移动是清一色的来电提醒,提醒的号码显示的全部是同一个号码,顾远的号码。

    阮夏将那些来电提醒信息一条条点开,发现每个电话间隔不到五分钟,心底莫名地涌起一股歉意,憋了一天的气瞬间烟消云散,心底最柔软的那个地方也瞬间软化,叹了口气,也不管时是否有时差的颠倒,阮夏终是按耐不住给顾远拨了个电话。

    “为什么不开机?家里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一天一夜联系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电话刚“嘟”了一声便被接通,耳边传来顾远带着深沉愠意的声音。

    “对不起!”知道自己任性过火了,阮夏想也没想便低声道歉。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一声低叹,长吁一口气,顾远轻声开口,语气疲惫:

    “阮夏,别再动不动就把手机关机,别让我找不到人,我现在人在美国,我没办法一找不着人就马上飞回去确定你是否安全。”

    “对不起,我只是……!”

    听着他疲惫的嗓音,阮夏除了“对不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有的语言对她而言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阮夏,我很累!”

    耳边传来顾远轻缓而低沉的声音,阮夏不知道顾远所谓的“累”是心累还是身累,心底因为他这句淡漠的“很累”而微微泛疼,眼睛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酸涩起来,突然泛起的泪意几乎要溢眶而出。

    他从不会在自己面前言累,现在突然这么说,她不知道这累的背后是否有其他深层含义,他这些日子的冷淡让她没办法不往其他方面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赶在哽咽声溢唇而出之前佯装平静地说着:“那你好好休息!”

    说着便不等顾远那边回应就将电话挂断,电话切断的瞬间,眼泪已不受控制地溢眶而出,她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加上这些日子整天闷在家里无所事事,最近特别容易情绪化。

    潜意识里,还是希望紧攥在手心的手机能够响起,只是,等了一个下午,手机没有响过,顾远没有再打回来。

    她不知道给顾远打电话时他那边具体是几点,除了知道他此刻远在美国外,她对于他在美国哪座城市全然不知,不知道他因何而如此仓促地飞往美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也不知道他要去出差几天,她只知道,顾远已彻底将她排除在他的工作之外,甚至生活……

    接下来的那几天顾远虽然每天都会在阮夏临睡前打电话过来,但除了淡淡的问候一声还好不好外便等不及阮夏开口便匆匆将电话挂了。

    她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什么,忙到连和她多说半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明显地感觉到,他们正在远离彼此的世界,这是否意味着他与她,已经走到了尽头?

    阮夏知道如果再这么任由自己胡思乱想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先被满脑子的猜疑给彻底毁掉,无论两人最终是合是分,她明白,她必须找顾远好好地谈一次。

    只是,她没等到顾远回家与他好好地谈一次,一条占据了各大娱版头版头条的娱乐新闻几乎将她击垮。

    阮夏早上起床后都有读报纸的习惯,特别是怀孕后因为担心电脑的辐射对胎儿影响不好,阮夏已将以前在网上浏览新闻的习惯改成了读报纸。

    这天,阮夏起床洗漱完毕后便习惯性地拿起放在门口的小邮箱里的报纸,习惯性地先翻到娱乐版看娱闻八卦。

    只是淡淡地一眼扫过,心底便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攫住般呼吸不得,阮夏略显急切地将报纸摊开,待看清报纸上相依相拥的两个人后,只觉得如被一盆冰水兜头淋下,从头冷到脚。

    报纸上刊载了一组相片,尽管照片不是很清晰,但从衣着上看很明显不是同一天所拍。

    照片似乎是被偷拍的,尽管不算高清图,但从那依稀的轮廓中她一眼便能认出照片上的人是顾远和安雅如。

    第一幅照片似乎是顾远与安雅如在机场登机时被拍,第二幅照片是在顾远的住处,两幅照片唯一的相同点,都是顾远亲密地揽着安雅如的肩,像是在躲避媒体般,形色匆匆。

    除了这两幅占了大部分版面的两人的亲密照外,还有几幅顾远与安雅如及其家人在美国游玩的照片,每一幅照片下,都清清楚楚地表明了日期,而这些日期,正是顾远告诉她的,他在美国出差的日子。

    望着那些醒目的日期,以及照片上顾远那些刺眼的柔情,阮夏拿着报纸的手抖得厉害,虽然只是轻薄的一张纸,阮夏几乎拿不稳。

    “前段时间飞宇总经理顾远与安氏千金安雅如的悔婚风波闹得满城风云,直到上周顾远不远万里亲自陪安雅如飞往美国面见安雅如的家长,商讨婚期,这场外界极为关注的悔婚风波才落下帷幕。据飞宇董事长,顾家大家长介绍,顾远与安雅如其实早在美国便住在一起,只是因为前些日子彼此都忙于工作才将婚期一拖再拖。但据悉,两人的婚期已定下,顾董事长也已证实,两人的婚礼会如期在元旦举行,而这对饱受波折的情侣已在昨晚飞抵a市,安雅如更是直接搬进了顾远在市郊的公寓……”

    原来,所谓的出差是陪自己的未婚妻去见未来的岳父岳母,所谓的忙是忙着陪岳父岳母忙着陪未婚妻。

    难怪他会称累,他所谓的累,是否在暗示她,他要结束他与她这段关系?

    难怪他昨天就已回来却要瞒着她,如果不是恰好被媒体捕捉到这条新闻,他是否就要一直瞒下去,一直告诉她,他人还在美国?

    原来,在爱情的道路上,她再一次当了一回傻子,还傻得如此彻底……同一个地方,她却摔倒了两次……

    拿着报纸的指尖不住地颤抖着,阮夏只觉得浑身都在发冷,从头冷到脚,连带着血液也像被冻住了一般,每走一步路都如踩在冰尖上,钻心地疼……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楼下的,也不记得是怎么叫的车的了,等她回过神来时,人已站在飞宇大楼下,手里紧紧捏着那份报纸。

    阮夏知道,顾远既然已经回来,今天不是周休,现在的他一定会在办公室,只是,她还有上去找他的必要吗?上去了,是再一次的自取其辱还是彻底的死心彻底的放手?

    四年前,在知道方靖宇背叛他们的爱情的那一刻,她微笑着向他表示祝贺,她不知道,如果报纸上的事不是子虚乌有,她是否还控制得了自己,再次在自己所爱的男人面前强颜欢笑,然后告诉他人,祝你幸福?

    或许,她会出现在这里,潜意识里,仍然相信,顾远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她忘了,顾远与方靖宇,骨子里流着的同是顾家的血。

    二十多年前的顾振海可以背叛一个女人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四年前的方靖宇可以这么轻易地背叛他们三年的感情,顾远凭什么就会对才相识不过几个月的她矢志不渝?

    在楼下徘徊了一会,阮夏还是决定,无论真相如何,顾远与她,都需要好好地谈一次。

    深吸一口气,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阮夏迅速按下电梯的按钮,直接乘着电梯直抵总经理办公室。

    李琦见到面无表情的阮夏似乎很吃惊。

    淡淡望了李琦一眼,阮夏冷冷开口:“顾远在吗?”

    “总经理……现在里面,阮夏,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我帮你通传一下吧。”

    从没见过这样冷然冰冷的阮夏,李琦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用了。”

    阮夏说着已越过李琦,门也没敲,直接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你只需告诉我,为什么会有这些新闻,是谁让你们散布的?”

    刚进门,便听到顾远对着电话那头怒吼。

    在心底冷笑一声,阮夏倚在门边,抬手象征性地敲了敲门,而后冷冷地望着正站在办公桌前一脸怒意地接听着电话的顾远。

    听到敲门声,顾远望向门口,看到拿着报纸站在门口冷冷地望向这边的阮夏,脸色丕变,蓦然将手机挂断,扔向桌边,快步走向她。

    “你……怎么来了?”

    向来平稳清冷的语调,竟不自觉地带着一丝颤抖。

    阮夏望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顾总经理,怎么发那么大的火?是因为哪个好事者将你的好事提前散布了吗?”

    在心底无数次地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地与他谈一次,可出口的话,却是不受控制地带着讽刺的犀利。

    “阮夏……”望着一脸冷然的阮夏,顾远皱眉唤道。

    阮夏望着他,眼神冰冷而倨傲。

    顾远也只是皱眉望着她,眸心复杂,神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种时候他竟还能如此平静地看着她,他就吃定了她不会怎么样了是不是?

    眼底不自觉地涌起一阵湿意,想也不想,阮夏猝然将手中的报纸狠狠地砸向他平静的脸。

    【058一刀两断】

    “顾远,这就是你所谓的出差你所谓的忙?你告诉我,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今天一次性全部告诉我好了,省得我一次次地从别人口中探听你的消息。”

    心痛得几近麻木,一千遍一万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但在面对他似是无事人般的平静脸孔时,佯装的冷静溃堤,情绪已脱序,阮夏控制不住地朝顾远怒吼道,眼泪已慢慢盈满眼眶,在眼眶内打转。

    顾远手微微一抬便一把接过她砸过来的报纸,看也没看便扔向一边,望向她强忍泪意的眼眸,沉声开口:

    “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你连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懂吗?子虚乌有的事你也信?”

    “子虚乌有?照片都登出来了你还告诉我这是子虚乌有?”

    阮夏弯腰捡起那份报纸,指着里面的照片朝顾远吼道,“你告诉我,你要去美国出差,那陪你去出差的为什么不是你的秘书或者公司的任何一个人,而是和你的工作八竿子打不着边的未婚妻?昨晚电话里你还告诉我你人在美国,那现在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谁?你告诉我你很忙,那照片上和她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又是游山玩水又是打球的人是谁?你别告诉我,那是你的孪生兄弟。还是你想告诉我,这些照片都是被合成的?你是遭人陷害的?”

    望了眼上面的照片,顾远皱眉:“我不否认这些照片上的人是我,但是……”

    “顾远,你老实告诉我。”

    深吸一口气,将几欲溢眶而出的泪意逼回眼眶,阮夏直直地望向顾远,蓦然打断他,“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你根本没有解除婚约对不对?这些日子以来你辛辛苦苦在我面前假扮好男人的形象就为着我肚子的孩子对不对?你所谓的爱,有几分是真的?”

    望着她的黑眸瞬间也染上一股寒意,顾远蓦地扣住她的双肩:“阮夏,我以为几个月的相处,你应该会对我有所了解,难道在你眼中,我就如此的不堪,如此的不值得相信?”

    “了解?你给过我了解你的机会吗?”阮夏一把将他扣在肩上的手挥开,冷笑,“你有什么事从来就是闷在心底不说,你让我怎么了解你?你口口声声地指责我不信任你,你又信任我多少?你别告诉我,那天放在电脑前的设计图纸只是意外落下的?你也别告诉我你故意把那份图纸放在那不是为了试探我?”

    尽管曾在心里为那份图纸的出现找了千种万种的解释,但潜意识里,她明白,设计图纸的突然出现,原因不会如此的简单,一直隐忍不问,只是下意识地选择相信他,相信他不会这么做,也不愿去承认,一直口口声声说爱她的枕边人,从没对她撤下心防过。

    顾远眸底的寒意更甚:“我也想相信你,可你让我相信了吗?那天,你告诉我,你不舒服,可是两个小时不到,你却陪着另外一个男人在餐厅有说有笑,你明知道那份图纸对飞宇以及对我的意义,可是你却依然将它交给了另一个男人,你的所做作为,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没有拿过你的破图纸。”阮夏断然否认道,而后想起莫名奇妙被停职的事,心底掠过一丝了而后更多的是麻木的扯痛,嘴角扯起一丝苦笑,阮夏直直地望向他,

    “原来,你一开始就认定我偷了你的图纸,难怪你会突然撤了我的职,还美其名曰让我在家好好休养?难怪这你会突然冷淡下来,原来你从一开始就认定我出卖了你。”

    “如果你真的没拿,它为什么会不翼而飞?我把整个书房都翻了个底朝天,却依然不见它的踪影,你告诉我,你没拿,那它去哪了?”

    “我怎么知……”

    辩解的声音慢慢弱了下来,阮夏骤然响起那天出来时莫琪留在书房的事,以及第二天绫言危机突然解除的事,某些一直以来被她忽视的东西在心底模模糊糊地成型,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透明如纸,莫琪,竟然是莫琪拿走了那份图纸!她最信任最亲密的好姐妹!

    没注意到阮夏的异常,顾远沉声开口:“如果那份图纸是真的话,飞宇会因此而蒙受多大的损失你知道吗?方靖宇即使没拿到那份图纸,我也不会让绫言倒下,但飞宇少了那份图纸,飞宇与绫言这几个月的努力付诸东流不说,飞宇所有的计划都将被迫搁停。你想要救绫言,为什么不找我商量,我就真的这么地不值得你信任?”

    没注意到顾远后面的那句话,阮夏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了第一句话上,心底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阮夏蓦地抬眸望向顾远,眼神微冷:“那份图纸是假的?”

    不解她眸中突来的冷意,顾远还是点点头:“如果那份图纸不是假的你以为飞宇现在还需要如此大费心神地为冬装展做准备?”

    原来如此!望向顾远的眸子已慢慢蒙上一层透骨的寒意:“顾远,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在心里认定我一定会把图纸交给方靖宇才会故意拿那份假的图纸回家?”

    顾远眼神复杂地望向她,薄锐的嘴唇抿成一丝薄刃,没有说话。

    “你告诉我是不是?”阮夏蓦地朝他大吼道。

    薄唇翕动了一下,顾远依旧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复杂地望着她,他不同寻常的沉默让阮夏有种如坠冰窟的寒凉。

    “顾远,你拿图纸回来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试探我这么简单对不对?你是不是早就认定我一定会将那张图纸交给方靖宇,所以故意将那张假的图纸放在那里,好利用方靖宇对我的信任,假借我的手将这份假图纸交给他?”

    缓缓心底的猜测说出,阮夏语气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顾远依然只是望着她,眼神幽深难辨,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阮夏冷笑:“顾远,你真行啊,是不是将那份图纸放在那里之前你就已经盘算过了?如果我背叛你将图纸拿给他,你便有了名正言顺甩开我的理由,还可以顺道降低对手的戒心。如果我没有拿给他,对你而言,你也多了一个被你列入信任之列的女人而已。顾总经理,我猜得对不对?”

    顾远依然只是沉默地望着她,眼底带着挣扎。

    “顾远,是或不是,对你而言就真的这么难吗?”

    “我不否认我曾有过借你的手将设计图纸拿给方靖宇的念头。”

    半晌,顾远终于缓缓开口。

    “啪”一声脆响,顾远话音刚落,阮夏已狠狠地在顾远脸上甩了一巴掌。

    “顾远,你好样的!连你也来利用我算计我。莫琪出卖我,方靖宇设计我,连你也来利用我,你们都看我傻容易欺骗对不对,明着说一套,背后却又是另一套,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真心?”

    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溢眶而出,沿着脸颊,一点一滴地滑落……

    亏她还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有多幸福,原来,所谓的好姐妹,只是利用她对她的信任,将她出卖,所谓的朋友,利用别人对她的信任设计她,而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也只是利用那个男人对她的信任来达成他的目的,至始至终,她只是他们互相利用的棋子。

    “顾远,我告诉你,我虽然不够聪明,但我不会再这么傻乎乎地任由你们耍来耍去!”

    阮夏说完便毫不迟疑地转身拉开门欲走。

    顾远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将她扯入怀中。

    “你去哪?”紧紧将她锁在怀中,顾远低吼,清冷的嗓音带着几不可察的恐慌。

    “放开我,不要碰我,看到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阮夏失控地挣扎着,眼泪再次决堤,不久前,也是在这里,他还在她耳边信誓旦旦,今后不会再让她受伤。

    利用她,算计她,背叛她,这就是他所谓的不再让她受伤,早在四年前,她就应该知道,男人的甜言蜜语只用在舌尖上,只是她傻傻地相信,顾远与方靖宇是不同的,原来,最终,所有的自以为是只是再一次的自欺欺人罢了。

    “你先冷静点!先听我说完!”

    担心她的挣扎伤到肚子里的孩子,顾远轻轻将她压制在墙上,在她耳边低吼。

    阮夏冷冷地望向他,不顾不断汹涌而出的泪水,语气冰冷: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顾远,你是否也要告诉我,你有你的苦衷?我告诉你,我不会再相信你一个字!这辈子,我最后悔的就是遇见你!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一刀两断。”

    说着蓦地一低头,在顾远压制着她双手的手臂上狠狠咬下去,没一会唇间便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顾远冷不丁吃痛,钳制着她的双臂稍稍松开,阮夏趁这空挡猝然推开他,毫不迟疑地拉开办公室的门往外冲去,刚到门口便见着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李琦,以及一脸了然却神色平静的安雅如。

    脚步微微顿了顿,阮夏便不顾一切地往电梯跑去。

    顾远追了出去,见到安雅如时也愣了愣,但只停顿了一下,眼角在瞥见已经闪身进入电梯的阮夏时便快步追了过去。

    眼看着电梯就要合上,顾远情急之下双手往正要合上的电梯门缝里一伸,两手一用力,本欲合上的电梯门便缓缓开启,顾远跟着挤入电梯。

    阮夏抬头发现来人是顾远,便毫不犹豫地往电梯外走去。

    顾远手一伸,便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她狠狠扯入怀中。

    “你放开我放开我……”

    被紧紧抱在怀里的阮夏情绪已全然失控,近乎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带着哭意的吼叫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尤其清晰明显,眼泪不断地沿着脸颊滑下,不曾间断。

    听着她声嘶力竭的哭喊,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揪着般几乎拧成一团,想也没想,顾远头一低,便覆住她的红唇,将她的哭喊声吞噬在唇间。

    阮夏不断挣扎着想要避开他的索吻,欲挣扎他侵入她唇内的舌尖纠缠得愈紧,搂在她腰间的手也收得愈紧……

    发现挣扎不开,阮夏自弃似地狠狠闭上了眼睛,不反抗也不回应,只是任由眼泪从紧闭的眼角不断沁出,沿着脸颊慢慢滑落。

    湿咸的味道慢慢沁入不断紧紧纠缠着的唇舌间,心底的拧痛像是要将呼吸一并夺去一般,那种即将失去她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将他攫住,顾远近乎绝望地吞噬她的唇,像是落水的人紧抓着唯一德尔浮木般,绝望而痴狂地吻着她,双臂用力地将她按压在胸前,仿佛要就此将她融入她的骨血中般不再分离。

    眼泪流得更凶,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般,阮夏只是如一尊没有生命力的娃娃般任由他搂着,吻着 ……

    滑入唇内的湿咸越来越多,自始至终得不到她一丝一毫的回应,良久,顾远才略显狼狈地松开她,伸手欲将她脸上的泪痕抹去,阮夏头一偏,避开他的碰触。

    电梯不知何时已经到达底楼,电梯门大开,门口站着一群表情尴尬的同事。

    淡淡扫了众人一眼,顾远拥着阮夏步出电梯门,刚出电梯,阮夏便狠力将顾远箍在她腰间的手掰开,不顾一切地往前面跑去,

    顾远下意识地拔腿追过去,却在见到站在阮夏前方不远的方靖宇时脚步犹豫了下,而后毫不迟疑地追上阮夏,再次将她扯入怀中,望向方靖宇,眼神冰冷。

    阮夏没注意到站在眼前的方靖宇,只是不断地挣扎着想要挣脱顾远的怀抱。

    “放开她!”方靖宇冷冷开口。

    听到方靖宇的声音,阮夏愣住,而后回神,眼底掠过一丝狠意,不顾是否伤到自己,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般地要挣脱顾远。

    为怕她挣扎过度伤到肚子里的孩子,顾远犹豫了一下,终于慢慢放开她。

    顾远的手刚放下,阮夏便跑向方靖宇,伸手拽住他的手臂,满脸泪意,近乎乞求地说道:“带我走,求求你!”

    望了顾远一眼,方靖宇似是犹豫了一下,而后毫不迟疑地将阮夏带往停靠在一边的车上。

    脚步动了动,顾远追过去一把扣住了车门。

    “如果你真的想把你逼疯你就尽管把她强留下试试。”

    方靖宇转身望向他,冷冷说道。

    神色复杂地望了眼满脸泪痕地坐在副驾驶室里的阮夏,顾远无力地垂下手。

    “好好照顾她!”顾远艰涩说道。

    方靖宇转身拉开驾驶室的门,脚下一用力,车子疾驰而去。

    “你为什么会在这?”车子刚拐过一个弯,情绪已稍稍平复过来的阮夏突然开口。

    方靖宇转身望向她,艰涩开口:“我……看到了那份报纸,打你电话没人接,去你家也没人在,所以就到这边来看看,你……还好吧!”

    阮夏轻轻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托你的福,我很好!”

    方靖宇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没有望向方靖宇,阮夏伸手狠狠地将脸上残余的泪水抹去,平静开口:“麻烦在前面那个路口停车,方先生!”

    犹豫了一下,方靖宇还是慢慢踩下了刹车阀。

    “方先生,刚刚谢谢你!”待车子停稳,阮夏微微侧转头望向他,“你已经利用我达到了你的目的,而刚刚我也利用里达到了我的目的,我们从此两不相欠!从此我也没你这个朋友,你也不用再拿我当朋友!”

    阮夏说完便毫不迟疑地拉开车门,正要下车,方靖宇一把拉住她的手,神色复杂:“你独自一人要去哪?”

    没有回头望向他,阮夏语气冰冷:“方先生,我们已经连朋友都不是了,这似乎不是你该关心的。”

    说完便不客气地一把甩开他的手,往前面走去。

    方靖宇没有追过去,只是开着车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阮夏没理会默默跟在身后的方靖宇,径自掏出手机,手机上有十几个的未接来电,看也没看,阮夏直接拨了莫琪的电话:“莫琪,那份设计图纸是不是你拿的?”

    没有过多的问候,阮夏直切主题,丝毫不拖泥带水。

    “……”电话那头迟疑着,没有开口。

    阮夏冷道:“莫琪,你只需告诉我‘是’或‘不是’。”

    “阮夏,对不起!”良久,莫琪才低声开口。

    “莫琪,你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阮夏冷冷说完,“啪”地一声便将手机关上,想也没想,手一扬,狠狠将手机甩入了江内,而后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滨州花园小区!”拉开出租车门,阮夏说道。

    桑蕊住在那边,她现在唯一能找的人只剩下桑蕊。

    “好咧!”司机说着,隐约带出一股酒味,阮夏皱了皱眉,没在意。

    【059无妄之灾】

    阮夏一上车便让司机加速已便甩开方靖宇,司机重重地点了点头,车子即刻便如蛇形般在繁忙的马路上快速弯行。

    阮夏被不断绕来绕去快速前行的车子震得胃部直泛酸想吐,原本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肚子已隐隐有些闷痛,再被司机这么一折腾,肚子的闷痛感更行强烈。

    一手紧捂着肚子,阮夏回头望了望,发现已没了方靖宇车子的踪影,阮夏苍白着脸招手示意司机将车子慢下来,司机回头望了阮夏一眼,赤红的双眼有股嗜血般的兴奋:“小姐,没事,我技术好着呢!”

    说着像是要应证这句话的正确性般,司机猛地踩下油门,将车速调至最大档,淡青色的出租车如利箭般疾驶而出,扭扭曲曲地窜入繁忙的街道,上演飞车戏码,连红灯也直接闯过去,刺耳的刹车声,尖锐的吹哨声,人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因为车子突然加速驶出的惯性作用,阮夏被狠狠甩回了座位上,甩得七荤八素,肚子的闷痛也因为这突然的冲击而加剧。

    蓦然想起刚上车时司机说话间口腔中隐约带出的酒味,以及刚刚转身时赤红的双眸和泛红的脸孔,阮夏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酒后驾车”四个字瞬间闯入脑海,本就苍白的脸色刹那间更加透明,顾不得被颠得晕晕沉沉的脑袋,阮夏挣扎着坐起来,正要开口劝司机停车,车子已被从十字路口追上来的交警给截了下来。

    看着交警又是让司机出示驾照又是做酒精检测的,阮夏想了想,陶出钱包示意司机先付钱下车,或许虽然喝高了点,但意识也还有点清明,司机倒也没为难她,径直收钱打开车门。

    大概是看阮夏只是个乘客,又是名孕妇,交警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她下次打车时小心点便让她先离开。

    因为之前过于激动的情绪,再加上方才的一番颠簸与惊吓,阮夏下腹间的闷痛感一阵强过一阵,整个人也头重脚,脚步虚浮,刚走了没几步便忍受不住,不得不停下来靠着路边的电线杆稍作休息。

    隐约听到身边有车子停下的声音,因为胃腹间的难受感越来越严重,阮夏没有望向来人,只是以手按压着腹部靠在电线杆上闭目休息。

    “阮小姐?”略显迟疑但依然洪亮的中低音在耳边响起。

    阮夏慢慢睁开眼,疲惫的眼底掠过一丝疑惑:“董事长?”

    尽管看身影觉得像阮夏,但真正听她应他时顾振海还是愣了愣,显然也没料到眼前一脸苍白虚弱的女孩果真是阮夏。

    望着双眼依然有些浮肿,脸色苍白如纸的阮夏,顾振海精明的眼底掠过一丝困惑:“阮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刚刚在飞宇楼下他分明看到了她随方靖宇而去。

    几乎将全身力气靠在电线杆上以支撑自己虚弱的身体,阮夏深吸一口气,稍稍恢复点精神,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望向他:“董事长怎么也会在这?”

    “刚从公司出来,正准备回家,路过这儿看身影像阮小姐便忍不住让司机停车下来探个究竟。”顾振海难得解释道。

    阮夏点点头,既然是刚从公司出来,那刚刚在公司她与顾远在电梯那一幕在众多目击者的目睹下应该也早已传入他耳里了。

    “阮小姐似乎不舒服?”

    望着阮夏近乎透明的脸色,以及无力地靠在电线杆上的身子,顾振海皱眉问道。

    阮夏虚弱地点点头:“嗯,有点。”

    明眼人一眼便看出来的事再否认就显得矫情,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身体不舒服是事实,承认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望着她沉吟了会,顾振海缓声开口:“阮小姐住哪?我让司机顺便送你一程吧。”

    阮夏有些意外地望向顾振海,似乎打从上次察觉她与顾远之间的微妙关系之后顾振海便没再给过她好脸色,现在突然主动提出要帮她,她没办法不意外。

    丝毫不将阮夏的意外纳入眼底,顾振海只是淡淡解释:

    “阮小姐,我说过我很欣赏你的工作能力,帮你只是举手之劳。而且,”

    眼底掠过一丝精光,顾振海望向她,语气毫不含糊:“阮小姐,无论你肚子的孩子是顾远的还是靖宇的,尽管我不愿承认,你肚子怀着的终是顾家的骨肉,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于情于理,我顺道送送你也理所当然。”

    脸色有瞬间的苍白,而后慢慢恢复成一片近乎冷漠的平静,阮夏强撑起虚弱的身子,站直,望向顾振海,语气虽依然虚弱不堪,却带着一抹不容漠视的决绝与冷然:?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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