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当道全集第73部分阅读
奸臣当道全集 作者:肉书屋
嗯?他那鸡眼大的度量可看不得你们母慈子孝图,早早的就和那个姓莫的切磋武学心得去了,现在这间屋子里就你和我……还有我们的儿子。”
不提儿子还好,一提儿子就上火!
“他大爷的简直岂有此理!爷将儿子交到你手里,这才过了多长日子,你大爷的竟把爷的乖宝宝调教成这幅死德性,你这该死的老混账,竟调教出个欠扁的小混账来,气死爷了,爷——嗞,小元宝你快松手,给你最后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松手!”
“我、不、松!”
怒极反笑:“好,不松,不松是吧?你信不信你老娘能用鞋底将你拍在墙上,想抠都抠不下来?”
“当壁画更好!小爷这辈子还没这么风光过!”耷拉着两筒鼻涕,还自以为帅气的以拇指一揩鼻头,让人崩溃的鼻涕由此横亘了他半张脏脸。
活了大半辈子,爷首次有种遇到克星的感觉,这克星还不是别人,正是从自个肚里钻出来的儿子!
这厮真有可能是上辈子的债主,这辈子来讨债来着。
“呵,知道这叫什么吗?”
冷不丁而后跟传来愉悦绵密的笑声,提醒着爷别忘了后面还有尊瘟神。
闻言爷阴险的眯眯眼,若他敢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爷定会拿鞋底拍他的嘴!
下巴搁在爷的后肩上,他对着爷的侧颈吹着气,拖长了语调轻轻地笑:“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口中的小混账可不是跟你一个德行?抑或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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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篇】 第五十一章 绝笔
小儿科的挑衅,当真以为爷会跳脚三尺顺着他的杆爬?
狠劲的扭过腰肢,松爪,听见没,松爪!
“逃?嗬,你想逃离我,是吧?是吧?”手劲一拧反手扣按住身前人推向了床柱,男性躯体随之贴近,湿润的唇瓣沿着瓷白的颈项来回暖昧摩擦,倏尔猛然张合,尖锐锋利的牙齿以猝不及防的速度叼住了颈部动脉,隐藏在浓密眼睫下的细眸闪烁诡谲的暗光:“我的好天天,我不乖的女人,既然当初义无反顾的离开,你就应该躲到天边儿去,躲到本汗的手伸不到的地界儿去。难道你就不知道,让我再遇见你,我会忍不住撕了你的……”
司寇殇的口下不留情,尖锐的利牙刺没入嫩肉里,丝毫不亚于被狼的犬牙嵌入的疼痛。抽搐着嘴角直抽冷气,脸强迫性的压向柱面,扭曲着眼睛瞪着前方正炯炯有神望向这方的元宝,看见了吧,看见了吧,看见了你那万恶的爹是怎样欺压你孱弱的娘了吧?
元宝咧着他残缺的牙笑了,用心不良的拿他的小爪子放下暗红色的床帐,而后冲爷做了个鬼脸,挂着他那满是眼泪鼻涕的脸蹦跶下床,探舞着短胳膊短腿儿欢天喜地的叫喊着他左叔叔骑大驴去了。
司寇殇不可谓不阴险的笑了,鼻息却愈发的粗重和滚烫,扣在腰间的手也越来越躁动,力度加大不安分的开始揉搓,掐捏,眸光潋滟迷离,微敞的躯膛也散发着撩人的春意,炙热的将胸前人挤压,贴着身子难耐的轻幅度来回摩擦。
“司寇殇,别太过分了,要不是打不过你,早就跟你翻脸了嚯!”
“何谓过分?又究竟是谁在过分?嗯?”钳制住企图袭击他的小手,修长的手不顾身前人的阻拦,以不可阻挡之势沿着下方衣摆钻入,攻城略地:“你夜夜红鸾帐里度春宵,可怜我终夜寒衾孤枕难入眠,此刻我只是想抱抱你重温一下有人暖床的滋味而已,我的要求都如此卑微了,你却还说我过分,你让人评评理,究竟是谁过分?”
“恬不知耻。”
闻言他微撩了眼皮,舔舔鲜红的唇瓣,柔媚的笑出声:“记不记得当初你离开时我说过什么?只要踏出帐篷,你就是我司寇殇的仇人,再次见面就是我讨债你偿债的时候。说吧,是喜欢我把你抱到床上,还是乐意就此站着偿债?”
他居心叵测的以指尖在爷的尾椎处画圈,脊椎一麻,下意识的两腿绷直夹紧。
“可爱的反应,喷啧,你放心,本汗保证会好好疼惜你的。”
“唉——”
慢悠悠的宽衣解带,正准备迎接一番厮杀的司寇殇冷不丁听到一声百感交集的长叹,颇感意外:“你,叹气?”凑近了,看天外来物似的在那张苦大仇深的俏脸上逡巡,不挣不扎,不咬人不挑衅,反而叹气?怪了,奇怪了。
“看,看什么?爷叹口气还犯了法不成?”
他讪讪一笑:“意外而己……那,你继续。”
手食髓知味的流连在滑腻似酥的胴上,唇瓣深刻的印在圆润的香肩,粗喘着鼻息一路而下,叼住半搭在肩上的软缎缓缓向下扯……
“唉——”
动作一顿。咬牙,手掌加大了力度揉捏,软缎被他一用力扯落了大半,胸前的风光若隐若现,妖娆的风姿绰约撩人心扉,瞬间干燥的唇忍不住印上前去……
“唉——”
摇摇脑袋,他极力忽略那恼人的、极破坏气氛的叹声,恼恨的冲着那缕春光而去……
重重的嘭声,伴随的是扬起细微的粉尘缭缭绕绕。
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被拉扯的凌乱的衣裳,遥遥对着梳妆镜束好发,小心揩去脖上牙印处的血渍,使劲拉高了衣领。
心安理得的踩过人肉坐垫扬长而去。
做人呐,还是莫要太过嚣张的好,给三分颜色就得瑟的开染坊,小心下场凄凉没人怜呐——
得信的时候,申墨竹正和莫子谦在城郊一处偏僻地拼的你死我活,至于为什么要选个人烟罕见的荒芜地进行火拼,是出于不殃及池鱼的慈悲心理还是出于不宜为人知的鬼胎,就不得而知了。而消息送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了。
莫子谦以拇指抵着眼角的淤青,讥嘲的对着申墨竹冷笑不止:“你拿我当眼中钉肉中刺,防的我滴水不漏不说还时刻算计着要除我而后快,真搞不懂,难道我莫子谦就对你真有那么大威胁?我究竟何德何能,究竟哪点使得你堂堂申家掌舵人如此介怀?鹬蚌相争,殊不知,到头来便宜的是那个坐享其成的渔翁!可讽,可笑!”
白色的丝锦不紧不慢的擦拭着利剑,力道均匀,细微认真,剑身每一处每一道纹路都擦拭的不染尘埃,光可鉴人。
收了丝锦,剑入了鞘。
“她还没有那个胆子敢打野食。”对于莫子谦的讽刺挖苦,申墨竹回应的相当淡淡然,可就是这份笃定和淡然,激的莫子谦心中无名火一窜三尺高。
“没那个胆子?难道她以前打野食打的次数还少?申墨竹,若是你想在我面前逞能,宣称你调教有方什么的,劝你还是省省……”
“那是以前。”申墨竹不紧不慢回应:“以前她如何我无权过问,可现在不同,她是我的女人,就必须身心都完全忠于我。你以为我申墨竹,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碰丝毫?”
莫子谦有片刻的忡愣:“你什么意思?”
没有再做回应,接过下属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呼喝一声,鞭挞着骏马朝着城门处呼啸而去。
莫子谦立在原地,望着申墨竹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娘啊,元宝不见了爹爹会不开心……啊痛痛啊!娘你坏,你为什么打元宝!”
“打你就打你了,还要挑日子?”
“娘你得意不久的,爹爹很快就杀过来了,等到时候就算你抱着爹爹的大腿扮可怜,我也会央求爹爹坚定意志,不要受你的勾引!”
“我勾引他?笑话!”
见他娘怀疑他的话,元宝急了:“要不是娘你勾引,以父王的天下无敌、宇内第一、盖世神功、天人之貌、令天下女人见了一眼都要得相思病的超级无敌好男人又怎么会看上猥琐的娘亲!”
格调雅致的茶室雅间有空前几秒的沉默。
慢动作的拉上两扇镂空雕花木窗,自兜里掏出一把银质大锁,技术性的以细微的银链穿过木窗两侧把手,咔嚓一声落锁,拍了拍手,转身轻飘飘提过元宝的后领,在他哇哇大叫中将他提到了窗棂上。
“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元宝扭着小身子骨咋呼:“哼,就算娘你将元宝从楼上扔下,元宝也不会改变对你的形容词的!”
“nonono,不是错在这点,猥琐这形容词用在你老娘身上是恰如其分,至于错,是错在用在你爹的形容词上,哦,确切点说是应该补充完整,比如——天下无敌衰,宇内第一贱,盖世神功是放屁,天人之貌赛嫦娥,令天下女人望一眼都得绝症的病毒群,明白?”
元宝憋红了脸,憋了又憋,气鼓了两颊,鼓了又鼓,在理屈词穷无言以对即将败下风的情况下噗了声,喷了爷一脸唾沫星子。
第一时间用他的小脸擦干净了爷的脸,顺道义无反顾的回喷了他一脸唾沫星子,同时在心里进行自我疏导,咱是好孩子,不必跟坏孩子一般见识。
元宝咧着嘴杀猪似地哭的天昏地暗,爷摘掉他脖上的长命锁,挂在指头上转着圈当风火轮玩。
隔壁茶水间的一热心肠的老大爷闻声撞门而入,见此情形,捂着胸口既心痛又悲愤的斥骂当娘的歹毒心肠,伸着颤颤巍巍的手臂一口一个可怜的娃的要去拯救被亲娘虐待的悲惨儿童,却被元宝无情的喷了口唾沫星子后,捂着胸口倍受打击的离去……
楼下的小二探头探脑的上楼,讪讪进屋,奉掌柜之命特来赶人的他不得不试探性的委婉的说明来意,可话说完了,奇迹般立在窗棂上的娃该哭的继续哭,脸朝天丢着长命锁转圈转的炉火纯青的人该转的继续转,无奈,只得再次陈述一遍来意,这次未等他勉强叙述完,只觉臀下一重,下一刻直接坐了把椅子飞了……
茶楼二十八打手齐齐武装上阵,因为二楼某间的某人,已经严重扰乱了平和的饮茶环境,许多客人已经纷纷来投诉,严重影响了整个茶楼的生意!刀枪棍棒齐齐亮相小小茶室,喻义不言而喻,识相的抱着大嗓门儿子走,若坚持赖着不走,休怪他们暴力伺候!总的来说某人还是识相的,识时务者为
俊杰嘛,三岁小孩子都会背,眼下敌众我寡,用手指头想想都知道要识时务,硬碰硬那是受虐者喜欢采用的政策方针。刚欲收了风火轮抱着小祖宗离开,谁料人算不如天算,刚刚还怒目圆睁耀武扬威的二十八金刚犹如瞬间被人喷药的蚂蚱一般,四面八方的栽倒了去……
倒下的二十八金刚身后,缓缓走出三位怒目圆睁的罗刹。
一位白纱裹脖,可以理解,一位眼角乌青,应该不难猜测,另外一位貌似完完整整,要是那双向来平淡温润的眼睛别那么冰冷,应该就更加完美了。
三位犹如三座门神,结结实实的堵住小小的雅间门口,三双目光仿佛带刺的利刃,齐刷刷一瞬不瞬的将对面人毫不留情的戳刺。
雅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喧杂的吵闹声瞬间化为虚无,桌椅安静的呆着,二十八金刚也安静的装死,就连天花板上悬挂着的风铃似乎都感染了这种肃杀的气氛,瞬间换了副面孔安静的充当好宝宝……所有的生物体非生物体都识时务的安静了下来,只除了……某人恬不知耻的哭嚎声。
戳在身上的某两道利刃猛然尖锐了起来。
手上的风火轮越转越慢,直至停止它最后的运动轨迹。
好不尴尬的将风火轮重新挂到元宝的脖子上去,细心摆正了,宽容的摸摸他的脑袋瓜:“好啦乖啦,看,娘又将长命锁给你找回来了,以后要好好看住它,省的下次弄丢了又要哭鼻子,乖乖的,别哭哦——”掏出珍藏的云锦手帕,割爱给他擦掉脸上粘稠物,叠好了,别进他的衣襟里。
元宝哭的愈发撕心裂肺,让他哭死吧,他不想解释了,不想辩解了,有这样颠倒黑白的娘,想想就想哭到地老天荒。
“乖乖啦,不哭不哭哦,哭的娘心肝都疼——”
门口堵着的三人冷眼望着对面的母慈子孝图,听着某人惺惺作态的一口一口乖儿子的喊着,再看看她口中的乖儿子正悬桂在窗棂上张牙舞爪的鬼哭狼嚎,齐齐冷笑。
“看吧,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将自个挂在窗棂上玩,你叫元宝,不叫空中飞人,瞧吧,这下子难受了不是?来,娘亲抱你下来哦——”自动篡改定义,将元宝的摇头晃脑当做他的欣喜点头,无视他一极度兴奋就插人鼻孔的小毛病,抱下他,上下颠了两下后,步履平稳坚定的朝着门外而去——
三座门神无疑三座无法撼动的山。
“咳,那个我……七叔,行个方便,我急得慌……”
拿冰冷的眼珠将人定住,那不近人情的模样仿佛在看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似的。
驮着儿子小幅度移了移,在某方位不情不愿的停了住,眼珠子定位在那经年不变的紫玉折扇上:“那个谁,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别挡着别人的路还不自知哈。”
折扇玩转于指顾之间,潇洒自如,镇定如初。
硬着头皮移动脚步至最边上那位,浑身不自在:“你也看到了,某人的儿子饿的直叫唤,若不想某人的儿子变成面黄肌瘦的小萝卜头,咳,某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的……”
未等最后一个字落音,司寇殇一把夺过儿子,妖魅的脸绷得如死人,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咔嚓!莫子谦冷不丁猛力折断了他从不离手的紫玉折扇,迅疾一掷,两段折扇分别擦过面前人的耳边飞过,尖锐的刺没入身后的雕花木窗上,铮铮作响,凌厉参差的扇断面几缕被割断的发触目惊心,摇摇欲坠在铮铮作响的断扇。收了势,以无比冷漠的神情转身而去。
抬手用手背处处隐隐作痛的脸侧,放下手背瞧看,红艳艳的,貌似有毁容的趋势。
抬爪给七叔看莫某人对爷人身攻击的证据,可换来的,却是兜头罩来的一张纸。
“念。”
你让爷念爷就念多没面子。
爪子拎着纸张,瞅着偌大白纸上的寥寥几字,就是不开金口。
“念。”依旧是不带感情的一个宇,只是多加了点秋日的肃杀。
拿纸的爪没出息的颤了下,可嘴巴却蛮硬气的闭着,眼睛瞪着纸张上的字没破绽的扮着文盲。
寒风起。
寒雪落。
杀意寒寒。
“念。”
“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嘴皮子一哆嗦,就是文盲也
得蹦出两个字来。在终极寒流的压迫下,再装傻那就是找死。
“再念。”
“本人先去一步探探路,思念了,烧点纸,若无事,莫打扰,谢谢,勿念,完了。”抬头不经意被他骇人的目光唬了一跳,结结巴巴:“我念……念完了……”
“念,念完它。”
“念完……了……”
他忽的弯下身,指着纸张的右下角:“念。”
“这……还是 ……还是不要啦……”
“念。”
“……”迅速含糊的咕哝了句。
拇指食指狠厉钳住爷的下颌,他不带感情的将爷盯住,咬着冰冷的字眼:“大声点,念。”
颤着声音吐着纸张上的字:“天……”
“七叔听不见,大声点念。”
“七叔我……”
“念!”
“天……”
猛然加大了手上力道:“大声!”
探碎了手里的纸张,猝然高高抬起头,索性冲他大喊:“天,绝笔!听清楚了没!没听清楚我再说一遍,说一万遍,天,绝笔!天,绝笔!天,绝笔!!”
啪——!一个巴掌扇了过来,爷的脖子抽筋的痛。
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扇耳光而扇脖子,但爷只知道,扇脖子貌似比扇耳光更痛,隐约感到脖上热热的,不知他是不是将爷的血管给拍碎了。
“好玩?痛快?见到别人为你疯了似的忙活,刺激?”拾起揉碎的纸张,一点一点的展开铺平,指尖带着破杀的凌厉定在右下角的两个字上:“不要告诉我你不知这两个字是何意思,绝笔,绝笔,你亲口来告诉我,写下这两个字的时候你意识里究竟闪过什么千奇百怪的念头?”
捂着脖子,拧过脑袋:“你打我,我拒绝回答。”
一言不发的盯着爷半晌,突然一扬手将手里纸张甩到了爷的脸上,道了句‘我没兴趣知道’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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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篇】 第五十二章 同气连枝否
三更敲响,两道魑魅般黑影在夜色的遮掩下飞快的行走于屋脊之上,无声无息,飞檐走壁行动快如飞燕,转瞬之间消失延伸远处的茫茫夜色之中……
“这腊月寒夜的,连草原上的马儿都和配偶交颈入眠了,而你大财主却为何放着美人暖的被窝不睡,却无端做上了梁上君子,是何解啊?怎么,大财主有心事,睡不着啊?”夜深人静的密竹林里,司寇殇曲着一条腿倚在树皮斑驳的老树干上,嘲讽的撩着眼皮斜睨对面被阴影笼罩的人,毫无顾忌的
连讽带刺,只恨不得用平生积攒的最最恶毒的字眼将对面的人打入草皮下还深上三尺。
从阴影中慢慢走出,自上方纵横交错的树杈缝隙倾斜下来的森白月光打在他的脸上,影影绰绰,忽明忽暗,让本来一身洒脱气质的他此刻蒙上了层摆脱不去的抑郁。
“我睡不睡得着,相信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大财主你这话讲得可就差了,本汗又不是能掐会算,哪里能对你这么私密的事都了如指掌?要说清楚嘛,恐怕是大财主被窝里的美妾对此才是最清楚不过吧?”脑袋靠着树干司寇殇笑的花枝乱颤,嘴角的笑纹在对面人看来格外的刺目。
“够了!我今日邀你前来可不是听你挑衅的。”
司寇殇高高一挑眉毛:“哦?难道是找我叙旧的?”
对面人突然飞身跃起,衣摆若疾风凌旋,手臂横扫带起掌风似雷霆暴雨,哗啦啦的一片枝叶碰撞声的同时飞鸟惊起,鸟儿尖叫声伴随着远处野兽警惕的低吼声,混响在夜深人静的密竹林里,别样的惊悚。
收势,落地,动作翩若惊鸿。
风停声歇,前一刹躁动的竹林渐渐恢复了宁静。
至始至终都不为所动的司寇殇,在看清对面人连根拔起的物件时,细眸渐渐眯了起来,曲起的腿也犹不自知的撑直,脸色闪过刹那震色。
犹自举过手里连根拔起尚带着新鲜泥土的竹子,仿若未见司寇殇异样的神色,意有所指的拿手指在竹子的节上划刺:“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一样事物就是竹子,虚伪,肮脏,龌龊,除了故作清高也就是自我标榜不凡。每每见之,都恨不得能连根拔起,恨不得能将其剁成万段!”
司寇殇撩唇一笑:“英雄所见略同。”
“既然如此,那何不你我二人连枝同气?”
尽管心里已有所准备,但当对面人清清楚楚的吐出这句话时,司寇殇还是忍不住滞了下呼吸:“你真敢?”
仿佛这问话是多此一举,他嗤笑反问:“为何不敢?”嘴角一斜,眼中闪烁的狼光仿佛在无声的戳穿着司寇殇的伪装,仿佛在说,别装了,我就不信你心里不是这般期待了很久。
站直了身子,司寇殇忍不住上前一步,睁开细眸似乎想努力看清对面人的表情,好半晌,方在刚刚突起的剧烈心跳中平复下来开口道:“你就不担心……那个人?”
“她无情,休怪我无义。”
司寇殇猝然趋近,单手扼住对方的喉咙:“莫子谦!”
“司寇殇,不要告诉我在她义无反顾的抛弃你们父子的时候,你不恨。
司寇殇的手一颤。忽而迎上莫子谦的幽暗诡谲的眸光,凛声道:“就算是恨,我也无法容忍你毁了她!”
嘲讽的看着虚张声势的司寇殇:“究竟是怕我毁了她还是怕她自此恨你疯狂,恐怕只有你自个知道。不过,我说过要毁了她吗?”
“可你不是说……”司寇殇脸色忽明忽暗,骤然收手咬牙恨道:“你又不是不知他对她的重要性,何须多说什么?”
“若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一愕:“你说什么?”
漫不经心的一节一节掰断着竹子,清脆的断裂声中伴随着莫子谦一字一句清晰吐息:“我说,若是她忘了一切,是不是就可以将拦路石搬开,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弹弹手上衣上迸溅的泥土,缓缓从袖口掏出一深墨色瓷瓶,莫子谦抚着瓶体犹如自语般喃喃:“本来是留给自己的,可在服下的那刻我突然却感到强烈的不甘!凭什么我要将她拱手于人,凭什么?我是第一个在她身上烙下印记的男人,是我将她由一个青涩懵懂的女孩蜕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是我引领着生涩的她步入男欢女爱的美妙殿堂……她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命中注定就是我的,要我退出白白的成全了他人,我做不到,也不想做到。”
忽而一笑,怆然中有股阴凉,看着对面面色微微扭曲的司寇殇,他晃了晃手里物件:“有了它,一切就皆有可能。”
咬紧牙根抑制住即将喷薄而出的嫉怒,细眸努力定在瓷瓶上:“医老怪那里弄来的?你确定管用?若是没记错,她曾经也从老怪那里弄了些在你身上做实验,嗬,效果如何,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无视司寇殇的人身攻击,抚着瓷瓶幽幽道:“绝情入口,忘断前尘,往事皆成空。初生婴孩般空白,犹如一张白纸,你可以在其上随意涂抹,完全可以按照你的意向,你的期望……”
怔愕半晌,目光缓缓转向对面那沉浸某种思绪中的人,喃喃:“你,舍得?”往事尽忘,同时忘掉的何尝不是她和自己的美好过往……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你好狠。”
不置可否一笑:“若是真狠,我早就掐死她一万次了。”
沉默半会,司寇殇意外的点头,颇有感触:“若真能狠起来,我或许会掐死她十万次。”
两人在寒风四起的竹林里静默相立了许久,无声望着穹庐如盖,各自深思了很久,迟疑了很久,惆怅了很久,纠结了许久,沉缅过去了很久,也无声交流了很久……直到晨鸡初啼,两人方结束了泥胎雕塑的姿势,踩着未消融的积雪,一前一后的离开……
风起了,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铺天盖地而来,遮住了如黛青山,掩住了苍茫大地,同时也盖住了密竹林里那断裂成节的翠竹……
“什么?元宝病了?!”爷从床上一蹦而起!
一大早司寇殇一路杀到爷和七叔所在的天字一号房,踹了门卫破门而入,直把爷唬了一跳,第一时间卷了被子火急火燎的将自个包成个蚕蛹状,惟独忘记了旁边尚未着寸缕的男人。两人一床被子,被爷一卷,旁边人只有被人看光光的份。
后知后觉给七叔投一歉意的目光,令爷惊奇的是他目光没有发冷,反而异常的温和,若爷眼睛没有花的话,似乎爷还从中看见了几点赞许。
背对着门口他泰然自若的穿戴,可门外气红了眼的司寇殇未等他穿戴完毕就径自闯到床前,咆哮着说明来意,张牙舞爪的要撕扯床帐,要不是七叔在旁阻挡,只怕这厮会直接杀到床上来。
听到元宝重病,爷惊得抱着被子从床上跳起,披头散发的冲他直吼:“病了?什么病?怎么病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重病了?你怎么看的孩子?你整天干什么吃的?若你带不好元宝就趁早引咎辞职,我再不济也能把儿子健健康康的带大!”
“把儿子交给你带?”他失控的大笑着,手颤抖戳向爷的侧脸,目光如锥子般刺骨:“先拿镜子照照自个吧,其身不正,还能教好儿子?”
下意识的抚上侧脸,两排牙印的触感让爷猛的恍然昨晚激烈的一幕,刷的下脑门充血,从被筒里深处一脚霍的一脚踢上了他万恶的脸,要不是这厮昨天犯病的将爷的脖子咬伤,七叔也不会因此暴怒,失控的咬上了爷的脸蛋!
“元宝都重病了你还有心思在这拈酸吃醋唧唧歪歪,这当爹的就是不行,黑心子眼!我诅咒你下辈子投身女尊,被人骑被人压,末了还得打后面生一筐子崽!”蹬上鞋子,在青着脸的司寇殇发飙前绕到屏风后,快手快脚的穿戴起来。
司寇殇憋着股恶气抽搐着脸欲举步追去,被申墨竹风淡云轻的挡了住。
“内子更衣,还请汗王门外稍等。”
袖下的拳头握紧的发颤,内子?那根老竹子豁上去他那张老脸!
若眼神是实质的,此刻的申墨竹只怕千疮百孔了。
司寇殇不走,申墨竹立在屏风前挡住他的视线,二人僵持不下之时,屏风后的人已经穿戴完毕,催促着司寇殇火急火燎的往元宝所在位置而去……
“元宝!元宝——让开!都围在床边干什么!散开,快都散开!”连抓带踢拨开围在元宝床边,直将小小一张床围得密不透风的一群老太医,三步并成两步冲到元宝身旁,只瞧一眼就令爷火冒三丈!
“司寇殇你这只小王八蛋!!”
一声在外人看起来大不敬的骂吼吓得心脏脆弱的老太医们下意识的软了双膝,颤巍俯首。跟随司寇殇进来的士兵护卫即刻怒了脸拔剑,被眼明手快的左冥歘欲几脚踹了回去。
讪了一张脸踱步过来,司寇殇干咳两声:“叫人就叫人,后面还加上点缀词成何体统?“
爷可没那个闲工夫跟他之乎者也,直接踹上了他的腿骨:“找死不成?谁让你带元宝去密室的?”
“密室?”他不像作假的惊异大呼:“你说,你说元宝他去过密室?左冥!”
左冥赶忙一步上前单膝跪地:“回大汗,从昨日回来至此刻,小主子一直呆在此地未曾离开半步,属下可以以性命担保!”
没去过?没去过那元宝的妖岚花毒作何解释?
“董易呢?快传董易!”记得上次司徒俊浩中此毒,就是董易给解的。
“天儿,瞧此情形,元宝他是不是中毒了?”
颔首,浑身妖紫的模样,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中毒匪浅。
揽臂将爷轻轻环住,七叔抚着爷的肩背,缓和着语气安哄,犹如安慰当年每每受惊时的爷:“天儿乖,不要怕,元宝吉人天相,天上的仙神会眷顾他,一定会逢凶化吉的。董太医马上就来了,他师承医怪仙医术高明,有起死回生之说,有他相助还用担心什么?七叔先陪你下去吃点东西,顺道走走
,待我们回来,元宝一定会高高兴兴健健康康的喊你娘亲。”
再颔首,爷不担心,董易有药丸子,那次爷亲眼瞅见他将一枚药丸子塞到司徒俊浩嘴里,然后司徒俊浩身上的妖紫就奇迹般的消退,隔天就能又蹦又跳的找爷岔了。
可有人明显要与人过不去:“儿子都病成这样子了,你还有心思去吃东西,闲庭信步?你有没有良心?元宝他究竟是不是你亲生的?”一声声的质问回荡在人满为患的客栈厢房里,掷地有声,引来了在场许多人的共鸣,不少人责备的目光已经不知不觉投向了爷。
凉凉的瞥向挡路的司寇殇:“元宝他是中毒而不是生病,你可以去死了。”
司寇殇挑着细长的眼将要发飙,此刻董易提着药箱匆匆而入,见了司寇殇和七叔刚欲行礼,被爷一巴掌呼到元宝床边。
“看看,是不是妖岚花毒。”
望闻切问,确诊。
“那还等什么,掏解药啊!”见他木头人似的立着不动,爷急了,推了他一把,见他红着脸讷讷的说不出话来,就是不掏解药的磨叽样,爷愈发的急恼,索性撬开他的医药箱,在众多药瓶中一一按寻,凭着记忆终于找出当日盛放妖岚花毒解药的瓷瓶。
惊喜的打开,惊恐的望着里面空空如也!
“解药呢?董易,我问你解药呢?”
董易立在一边讷讷,爷心急如焚:“解药呢?我问你话呢,董易,你哑巴了你?”
司寇殇上前提过董易,吼:“解药呢,嗯?摇头是什么意思?没了?没了那你赶快去配啊!等什么,嗯?等本汗切了你的肉下酒?”
董易结巴的解释,配药少一味引子,而这味引子稀少难得,配齐足够分量最少得一个月。
一个月……一个月,就算神仙也作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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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篇 第五十三章 血兆
山阴小道上,虚无缥缈,烟波钓徒,漫山的鸢尾花开的艳丽妖娆。
悠扬的箫声漫彻山谷,一曲缠绵的凤求凰朦胧了黄昏,缱绻着萧瑟春风,点缀了月色幽香。急忙拨开遮挡在前的浓密草丛,循声探去,曲径通幽处,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我,一动不动的站在开的酴醾的鸢尾花中。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交相辉映,无数彩蝶环绕周身随着音律翩翩起舞,美轮美奂,犹如一副隽永的山水画……
“七叔!”我大声的呼喊着,拎起裙摆兴高采烈的朝他奔去,十步,九步,八步,七步,六步……近了,近了,欣喜的张开双臂朝着近在咫尺的那优雅入画的男子拥抱过去,却在下一刻被一道突然出现的无形屏障无情的重重弹了回来。
“怎么回事?七叔!七叔我是天儿!七叔!!”又气又惊又急的冲着透明无形的屏障踢打,对着近在咫尺的人焦急的大喊,可出口的声音即刻消弭,诡异的仿佛身处一个魔幻的真空空间。
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
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
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缓缓地转身,他没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镜却对着我忠诚的微笑着,那么温和,那么宠溺,有那么专注,专注的仿佛他的天地只能盛得下我一人……
动作悠缓的放下唇边苍翠的竹萧,他眼角含笑的冲我慢慢摊开了手,唇瓣翕动:“天儿,来。”
“七叔我……啊,不要七叔——!!!”
那淬着寒光的剥刃不会听到我凄厉的哀求,亦不会看到我惊惧到死亡的恐慌,它狞笑着我行我素,张狂着邪恶的速度,邪肆儿得意伸出罪恶到尖锐,在我心碎的哭泣中狠狠从那翩翩的白衣传入,带着刺目的红,穿胸透背!
疯狂摇着头我委顿于地,指甲不停刺刮着冰冷的屏障却依然也无法触摸到他分毫。
翩翩起舞的彩蝶顷刻间化作漫天的血雨淅淅沥沥的下,美丽妖娆的原味花瓣开始一片一片的合拢,凝聚起触目惊心的血而下,涓流不息,并以肉眼难以接受的速度迅速蔓延上升,逐渐淹没俊雅如玉的身形……
“七叔……”我哭着拍打我们之间的阻隔,疯了似的扒着地下的土。不顾一切的要打通另一条彼方的通道。
被血水淹没过半的他依旧笑看着我,缓缓举起手中的染血的萧,艰难的凑到苍白的唇边,接着吹完了先前的曲子——此刻我才猛地醒悟,原来先前听到的曲子不是缠绵悱恻的凤求凰,而是凄绝哀恸的离殇碎!
血水疯了似的上涨,我失声尖叫,彼岸的他最后一眼留恋不舍的看向我,凄绝的唇瓣最后一次翕动——我、不、甘!我不甘!!!!!
一个血色浪头狠猛打来,尖锐的痛撕心裂肺——七叔!!!!
“啊——!!!!!”
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抱着脑袋放声尖叫。
哐!子熏破门而入,疾步踏到床边停驻,按住剑柄敏锐的眼睛扫过四周,急切询问:“主子何事?”
“去,快去,找个解梦师过来。”
血,又是血……
“蝶化血雨,鸢花吐血,不祥之兆啊,是凶卦!”
茶水面上波纹剧烈一晃。
重新盖上茶盖,挥退了连子熏在内的周围所有人,定着目光看着下方捋着胡须做一副世外神仙状的解梦师:“再算。”
三片龟壳一阵捣鼓,一炷香时间的念念有词后,摇头晃脑的叹息:“血刃索魂,白衣血洗,分明就是血光之兆啊,凶!”
“再算。”
这次解梦师没有在捣鼓他的三片龟壳,只是语重心长道:“恕贫道直言,梦中所兆无不预示着血光之灾,就是再算几遍也依然是凶卦!”
重新端起案上的茶杯,猛呷了一大口:“那可有解法?”
一阵掐算后摇头一叹:“为之晚矣,依梦之兆,血刃穿胸,血浪索命,唯一的生机彩蝶也化作血雨舞联翩,种种迹象无不征兆着你所念之人凶多吉少,只余未了之愿,故托梦……”
“子熏,拖出去!以后临江方圆十里内不要再让我见到这个招摇撞骗的臭道士!”
“诶诶,这位施主,贫道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哎呀,别拖我,别拉别扯啊——”
老道士为自己抱不平的话愈行愈远,在偌大的偏殿逐渐趋近死一般寂静的时候,一阵隐忍的咳声压抑的在门扉后低低响起。
“谁?出来!”
“阿天,是我。”捂着嘴虚弱的低咳几声,安子从门后转过,歉意的给了爷一个虚弱而苍白的笑颜。
“安子?你怎么出来了?”勉强拾掇好情绪,起身迎上去,搀着她的胳膊走向靠近火炉的靠椅上,扶她坐下:“深更半夜的,你身体不好,还不好好在房里休息,瞎跑什么?”
她反手拉住爷的手:“阿天,你做恶梦了?”
“也就一个小小噩梦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阿天,别骗我,你自从回来以后,几乎夜夜噩梦缠身,夜夜唤来解梦师给你解梦……我们现代人何曾信过命?咳咳……要不是那恶梦泰国可怕,你也不会紧张如此咳咳……”
抚着她的背忙大段她的话:“行了,别说了,我这人就爱小题大做,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噩梦而已,还能压垮我不成?”
她摆摆手:“都怪我,要不是我这破身子不争气,也不会连累的你没法子跟你七叔一块去寻药引,你也用不着整天的担惊受怕……”
说起药引,事情还得回归一个月之前,尽管董易找了另一味药引代替了真正的药引,将毒性延缓了一个月,但若一个月之后还寻不到所求药引配成解药,那元宝就真的回天乏术了。可那药引只怕为时晚矣,为此,只有带着元宝一块前往。司寇殇无疑要跟随着去,董易这个大夫自然也要跟去,至于爷本来也是要一同前往,,无奈临江那方突然来信,安子病危!情急无奈,两头为难之下七叔让爷先回临江,至于元宝这方放心交给他,他会沿路保护元宝直至取到药引配到解药安全回来。
可不知何故,从回来后噩梦就不断,血梦夜夜缠绕,半个多月来就从未间断过,每每惊起一身冷汗,浑身觳觫,就是宁死也不愿在回忆梦中丁点片段,可有经不起心中极度的不安每每寻来解梦师以求个明白。结果可想而知,犹如先前那个老道士一般,大多都被爷远远地打发到天边去了。
产后的安子身体一日差过一日,此刻见她撑着不堪一击的身体还要为爷的事情自责,爷心里也不好受,想要耐心安抚她却因自个也心力憔悴提不起劲,两人握着手相顾无言,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在蜡烛的消耗下度着漫漫寒夜……
一大早,照例前来向老申头问安的申志宇几人,问安完毕后并未各回个的窝,而是躲在了墙角嘀咕了起来。
几人可疑的形迹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