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一只兽人攻第8部分阅读
捡来一只兽人攻 作者:肉书屋
概是注意到陆垣内心的纠结,力开始主动述说他的故事:“而巴洛,是我唯一的弟弟。”
这是一个充满流血和牺牲的故事。
在这片大陆上,熊族虽然是人口最多的兽人种族,却不团结。他们分成许多小部落,各自圈地而居。力的族群是这些小部落中人口最多,势力最强的。
然而好战的熊族常常与别的部落发生战争,他们屠杀别的种族,也和自己人打。时间越长,战争带来的后遗症就越大。生育数量在逐年下降,人口锐减,很多小型族群甚至就此灭绝。在熊族势力薄弱之时,饱受压迫的其他种族联合起来给予他们致命的打击。
熊族面临着重大危机,这时一个叫飞龙的神秘男人出现了。
他号召各个部落坐下来和谈,签订了停战条约,并划分领土互不干涉。之后又说服并帮助当时的王——力的父亲一举收复了其他小部落,统一了熊族。
飞龙在熊族呆了十年,教他们医疗和建筑知识,发展农业,圈养牲畜。
他们日子渐渐好过起来,不再需要四处奔波狩猎,畜牧业的发展让食物和奶源都很充足。一旦远离了战争和饥饿,生孩子就成了首要大事,出生率大大提高,让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就连最顽固的反抗者和宁死不愿被统一的部落也开始接受这样安定的新生活,后来,他们把飞龙到来的那天定为丰收节,此乃后话。
至于雷,他是被称为“小野”一族的小型黑熊,是非常罕见的雄性也能生育的种族。
在和谈时,力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叫雷的年轻首领。
那时的雷正怀着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孩子,他静静地坐在圆桌旁,听各位首领发表意见。虽然穿着宽大的斗篷,还是掩不住他已经隆起的腹部。
会议间隔的休息时间里,他会轻轻的抚摸自己的肚子,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像慈悲的菩萨。
就这么一眼,力知道自己陷进去了,万劫不复。
终于从别人那里得知,雷的配偶在不久之前病死了,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遗腹子。力相信这是个绝佳的机会,没有人会拒绝为自己的孩子找一个会成为下任王的优秀父亲。
他向雷表示自己愿意照顾他和肚子里的孩子,雷却婉言谢绝了:“我们小野一族在宝宝独立之前,都不会再度发情,你应该找一个能为你生育下一代的雌性。况且,我并不喜欢高高在上的生活,比起你的皇宫,我更喜欢我的树屋。
这是他拒绝的理由,力无精打采地难过了好多天。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那个人的身影。
无论如何,我要得到他,无论用什么方法!这是力在被爱情烧焦了头脑之后,唯一的念头。
这一路走得很慢,力的故事也很长,他忽然问陆垣:“我是不是很自私?”
自私吗?陆垣闭着眼睛想了一会:“爱情都是自私的。”叹了口气,他又小心翼翼地问:“可是他们为什么背叛你,都是你最亲的人啊。”
被自己最爱的恋人和亲弟弟背叛,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巴洛一直想当王,但长老们不服他。他以为我霸占了一切,可他不知道我一直在等时机成熟,族内一切稳定的时候把王位传给他。”力苦笑了一下,接着说:“至于雷,他恨我杀了他的孩子……”
力沉默了很久,终于又说了一句:“如果我知道他会那么痛苦,我不会这么做的。”
力杀了雷的孩子?为什么?陆垣惊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居然听到了这么震惊的真相。力为什么把这些告诉他,难不成会被杀人灭口?陆垣试探地看向力,小心地避开了这个话题:“前面就是我住的山洞,在瀑布后面,你身上有伤淋不得水,我们从后山绕进去好了。”
“我知道,那是飞龙先生的家。”力说完,毫不在乎地从水帘穿了过去,熟门熟路地走到石室。
他从医疗箱里找出工具和药品,自己把肚子上的伤口缝合起来,上药包扎,比陆垣熟练得多。找出一套衣服换上,力发现篮子里有不少水果。虽然放了几天,但还不影响口感,他拿起一个一口咬下去:“飞龙先生怎么不在。”
见他问起飞龙,陆垣老老实实地把他失踪的情况说了一遍,又把巴洛临走时说会派人来告诉他关于图纸的事情详细告诉了力。
“怎么办,要是巴洛发现你还没死,会不会派人来杀你?”陆垣担心地问,虽然得知力杀了雷的孩子,但他就是对这个高大的男人恨不起来,总觉得事有蹊跷,一定还有玄机。
“熊族的城市离这里很远,一去一来最少也要一个月。而且马上就是旱季了,巴洛不会让人冒险穿越隧道的,他要派人给你传递消息,至少也要等到下一个雨季。”熟悉地形和气候的力这样说,陆垣多少也放了心,但是想到飞龙的消息就此断了,心里又焦虑起来。
他还想知道更多关于飞龙的事,但力抱歉地告诉他,飞龙和他并不是特别熟悉,反而是巴洛跟他最好。尽管如此,他还是说了许多自己所知道的飞龙的事情,但都是很多年前的故事了,对他的去向也没有多少帮助。
陆垣忽然想到一件很可怕的事:“你说飞龙帮你们统一了熊族,又在部落里呆了十年,那他到底多大了?”
“看起来和你差不多,不过他来到这里以后,就没有变过,一直是那副模样。”力认真地想了一会:“他是在上个漩祭时来的,算起来有三十四年了。”
“三十四年?”陆垣忍不住发出惊呼:“你说他三十几年都没变老吗?”
“是的,五年前他搬到这里时候我还见了他一面,那时候他还是一点没变。”力说完打了个哈欠,向陆垣道了声晚安就去睡了:“抱歉,有什么问题明天再向你解释好了,我现在需要好好补充体力。”
力毫不客气地把床霸占了,虽然那张床大得离谱,但陆垣不好意思和他挤在一起睡。
他从柜子里找出备用的被子和毛毯,在书柜旁边铺了一个地铺。躺在软软的垫子上,陆垣百无聊赖地朝被自己冷落了半天的团团招手,小家伙立刻屁颠屁颠地奔了过来。
小东西长得真的很快,现在已经比成年猫咪还大一些了,不知是不是错觉,陆垣总觉得它的犬齿变长了不少,一对尖尖的牙齿露在外面。想起力说过可以教它说话,陆垣马上来了精神,他找了一个小树枝,指着自己说——我,陆垣!
小东西歪着头看他,没什么反应。他又重复了一遍:“我,陆垣;你,团团;他,力。”然后他的树枝指到的地方,一一报出名字:“饭桌、书柜、笔记本、水果、咸肉、凉席、被子、竹楼……”
团团嗷了一声,伸出小舌头舔自己的爪子,然后小猫一样细心的洗脸。洗完脸又叉着腿把屁屁舔了一遍,然后摇着尾巴等陆垣的夸奖,大概是想说自己是爱干净的好宝宝。
看它这副摸样,陆垣彻底泄气了,什么獠牙,力果然骗人的。他怨恨地瞪了小东西一眼,发泄一样不停重复自己的名字,心想你好歹记住我叫什么吧。
“陆垣、陆垣、陆垣、陆垣、陆垣——”
“嗷嗷嗷嗷嗷——”
回答它的,是小东西欢快的叫声。大概是以为陆垣在和它玩,小东西立刻来了精神,扑到他身上舔来舔去。
陆垣死心地往床上一躺,伸手把小东西搂在怀里:“乖乖,就算你不会说话也没关系,我会一直都陪着你的,你也不许离开我。”
不久,陆垣就进入了梦乡,做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美梦……
紫色的雾气散开,陆垣来到一个嘉年华会,四处都是狂欢的人群。他在彩带和气球中穿行,翻过了冰激凌山,渡过爆米花河流,来到一个吉普森女人的算命摊前。牌子上写着,预言未来以及出售完美恋人!
陆垣走了过去,看见一个娇小的女孩怯生生地说:“我想要一位有艺术气质,温文尔雅而且全心全意爱我的恋人。”吉普森女人笑着说:“满足你的需求。”说完递给她一个盒子,女孩轻轻打开。一声巨响之后,一个穿着体面的绅士单膝跪下,亲吻女孩的手背:“可爱的小姐,我能有此荣幸得到你的青睐吗?”
紧接着,有猥琐难想要大长腿和性感肉弹、也有老实人许愿温柔贤惠会做美味料理的妻子、有少女双眼闪闪发光地要求长得像某明星的男朋友……总之,形形色色的要求都能给予满足,真是完美。
一众人散去后,陆垣才靠近占卜摊,他寻思了半天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子的爱人。女人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于是拿出一个格外精致的盒子:“年轻人,这个就是你命中注定的恋人!”
陆垣接过盒子,犹豫了半天才颤巍巍地打开,白色烟雾散去后,小小的团团出现在他眼前。
“团团!?”陆垣愣住了,这就是他命中注定的恋人?
小东西刚落地,就变成了一个长着猫耳朵老虎尾巴的高大帅气的男人。他捧着陆垣的脸吻了下去,轻轻叫他的名字:“陆垣!”
陆垣一惊,醒了过来。
好真实的梦,总感觉那声陆垣是贴在他耳边叫的。他爬起来喝了些水,总算定下神来,然而又一声陆垣传来。
我还没睡醒吗?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很痛。不是梦,可谁在叫我?陆垣扭头去看力,他睡得很熟,而且这声音也不是力的。
“陆垣!”声音从脚下传来,他顺着声音来源望去,只见团团蹲在脚边。
小东西舔舔嘴唇,嘴巴一开一合,又叫了一声:“陆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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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陆垣是我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夜空中传来凄厉的惨叫,睡梦中的力也一下跳起来,摸出武器进入战备状态。
“怎么了!”力朝发出惨叫的陆垣望去:“出什么事了!”
只见陆垣崩溃地抓着头发,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他一抓住力的胳膊,语无伦次地说:“团……团团……他说……说说……说话了……”
“我当是什么呢,兽人本来就会说话啊。”力放下武器,走到小东西身边,伸出手说:“团团你好,我是力!”
团团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啪地一声把爪子拍到力的手掌上,吐出两个字:“陆垣!”
力脸上抽搐了两下,指着自己说:“我是力,他才是陆垣,记住了吗?”
小东西又拍了一下力,坚定地说:“陆垣!”
然后它举起小爪子,凡是爪子指到的地方,无论是书柜桌子衣服被褥,不管是穿的吃的用的,统统都是陆垣,全部都是陆垣……
“你有好好教他说话吗?”面对力怀疑的目光,陆垣也很无语。之后两人花了大半夜的时间,也没能纠正小家伙什么都是陆垣的观念。无论怎么教,它只会复读机一样重复这两个字“陆垣!
“慢慢来,我看你也别太着急了。先睡一会,有什么明天再说。”见他一脸沮丧,力也只好软性劝阻下。
对于两个没有带孩子经验的大男人来说,教小东西说话简直比登天还难,陆垣更是被折磨得几乎抓狂。他幽怨地瞪了团团几眼,小家伙无辜的眼神简直可以用闪闪发光来形容。
想起方才的梦,陆垣脸一红,这家伙真的是我命中注定的恋人?
他脑海中又浮现出这样的场景,外表高大威猛的男子是自己命中注定的爱人。不说话的时候明明是个大帅哥,可一开口就让人很无语,智力跟两三岁小孩一样,只会陆垣陆垣地叫。
“靠!怎么可能!”陆垣大吼一声,丢下不明就里的力奔向洞口,一头扎进冰冷的水池里。小东西跟着跑出去,却因为害怕下水,只能隔着瀑布呜呜直叫。一人一兽隔着一条瀑布,一个装尸体漂在水里,一个急得爪子挠墙团团转。
力摇摇头,哭笑不得,决定不管这两个家伙,回去睡个回笼觉。
这一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真是各种热闹……
折腾了半宿,快天亮时才有机会休息一下,连精力旺盛的团团也哈欠连天。
不知睡了多久,陆垣才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只见力正在认真地整理武器:“你伤还没好,不会是要回去报仇吧!”受了那么重的伤,冒然回去根本和送死没有区别。
“我准备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得储备点食物才行。”力自然知道现阶段养伤最重要,但雨季眼看就要结束了,得在干旱来了之前把这几个月的食物都准备好。自己一个人还好说,能出去捕猎,但既然借住在这里,就得负责把陆垣一并照料好。
“这里有很多吃的,你就别乱动了小心伤口又裂开。要是想换换口味的话,我给你捉鱼吧。”陆垣担忧地看着力,他可是肚子上被捅了两刀啊。
伤口都还没结痂,第二天就说要去捕猎,他以为他是超级赛亚人吗?
“看来你还不知道住在这里有多危险。”力轻笑了一下,这个男人有种不同寻常的魅力。他试了试短刀,既薄又快:“这片森林有两条河,其中一条的源头在地底深处。白河是地下暗河流出来的,终年有水,就算是几个月不下雨也不会断流。你想想,等旱季来了,别的地方的水源都干枯的时候,大量的食草动物就会长途跋涉迁徙来这里。一旦猎物聚集起来,什么东西也会跟着来?”
“肉食动物……”力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他这么强,也会惧怕别的生物?
“我可打不过霸王龙。”一眼就看穿了陆垣的想法,力直截了当地告诉他真相:“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尽可能地多储备一些食品比较好。不过我现在受伤了没法打猎,今天就先去挖点火苕好了。”
他背上竹楼,带好武器:“把你的獠牙带着,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了,雨季在最近几天就会结束。”
陆垣赶紧把东西收拾好,看团团没有睡醒,懒洋洋地趴在被子上一动不动。知道昨天闹了一晚没有好好休息,心痛小东西,就说:“你乖乖看家,我和力很快就回来。”
团团耳朵转动了几下,啪地跳了起来,戒备地着看陆垣和力。
力双手一摊:“我对你的陆垣没有兴趣。”虽然他这么说,团团还是丝毫不肯放松警惕,一路紧紧贴着陆垣,像看管私人物品一样严防死守。只要两人走得稍微近一点,小东西就会不悦地从喉咙里发出咆哮,竖起毛对着力嗷嗷大叫。
面对占有欲超强的团团,力一直在笑,说陆垣早晚要被“夫管严”,气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挖火苕其实是个挺轻松的工作,这玩意长得和红薯差不多,只要认准那种叶子,拉着一拔就能带出一串火苕。
刮掉泥土,把一个个成熟的火苕装进竹楼里,不一会就挖了不少。根据力的介绍,这种植物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能储存好几个月,是熊族度过旱季是必不可少的存粮之一。这东西看上去不怎么起眼,外形和大小都跟现代红薯差不多,外皮颜色鲜艳,里面是淡红色,有一股植物的清香。
除了火苕,看见能吃的蘑菇、坚果,力也采了不少。他们顺着森林寻找食物,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离瀑布很远的地方。
团团对周围的环境格外好奇,四处奔跑游荡。它的小爪子非常适合掘土,一会在这里挖个洞,一会又去那边刨个坑,玩得不亦乐乎。
忽然,小东西像是发现了什么,它静静地潜伏在草地里等待时机,然后箭一样冲了出去。
这一击,叼回了一只野兔。
“小家伙你太能干了!”陆垣得意地抱着小东西亲了又亲:“力,我们中午吃烤兔肉把,我这里有火石。”
一只那么小的兔子,还不够塞牙缝呢,虽然这样想,力还是没说出来泼冷水:“前面有条小溪,可以去那边处理兔子,随便捉点鱼。”
溪水很浅,但水流颇急,石缝间隐藏的鱼很肥美。为了不让力的伤口沾到水,陆垣主动要求下水捉鱼。
留在岸上的力则挖了个坑,把新鲜的火苕放了十来个,再盖上土升了一堆火。火焰噼里啪啦地烧着,他又把野兔开膛破肚,剥皮洗净架在火上翻烤。
阵阵肉香飘来,团团舔着嘴蹲在一边口水哗啦地等吃,而陆垣却连鱼尾巴都没摸到。
“要我帮忙吗?”力笑嘻嘻地看着手忙脚乱的陆垣,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灵巧地翻转几下:“你把鱼赶过来。”
陆垣不知何意,但按照力的要求,在水里跑起来驱赶鱼群。鱼受到惊吓,一下从石缝里窜了出来朝下游逃去,一些鱼甚至跃出水面半米多高。力甩动匕首,运用手臂的力量一下射了出去,将一条飞出水面的鱼整个刺穿,钉在对面的岩石上。
靠,这是武侠电影里才有的特技吧!
陆垣看的目瞪口呆,还是力提醒他收刀继续,反复几次后,捉到了不少大鱼。
这一顿吃得团团和陆垣都非常满足,虽然没有调料,但是鱼本身的鲜美已经足以让人大快朵颐了。兔肉也非常嫩,美中不足的就是太小,只能尝个口感。
处理完鱼和肉,力把火堆熄灭,开始挖土。不一会,热气腾腾的火苕就滚了出来,诱人的甜香味四溢。
他吸吸鼻子,摸摸已经吃得滚圆的肚子,忍不住又拿了一个火苕。看上去不起眼的东西,一口咬下去立刻蜜汁四溅,自然的香甜立刻征服了味蕾,几乎是入口即化。这个真的很好吃,一定要挖很多带回去才行,陆垣一边吃一边盘算着多跑几次,要把这一带的火苕挖光!
“看来穿越到这里也不错,起码没亏待我的肚子。”陆垣笑眯眯地大口咬着,含糊不清地说:“而且还认识了不少朋友,我跟你说,我在以前的世界一个朋友都没有,好孤独。”
“哈哈,你真乐观,飞龙刚来的时候还大吼大叫不肯接受现实,过来很久才死心。”看着吃的太饱,在地上滚来滚去消食的团团,力由衷地赞叹道:“你不但独自活下来了,还能收养一只獠牙,很不简单。”
“看来在接受现实这方面,我比飞龙强啊。”陆垣得意起来,干脆坐到力旁边,像好哥们一样搭上他的肩膀:“刚才那个好厉害,也教教我吧。”
“我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团团看上去不怎么乐意。”由于两人靠的太近,小东西已经明显愤怒了,它瞪着大眼睛跳到中间,努力用身子隔开他们的距离。
“陆垣,我的!”它扭过头,对着陆垣一字一句地说:“陆垣,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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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独占是本能
“陆垣是我的,我的!”小东西拍着爪子宣誓自己的占有权,还煞有介事地瞪了力一眼。力无奈地举起双手对天发誓:“以大地母亲的名义,我对你的陆垣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
似乎在考虑力的承诺是否可靠,小东西尾巴一甩从陆垣身上跳了下去。它闪着无辜的圆眼看着陆垣,然后抬起后腿,在他脚上撒了一泡尿……
“你这家伙,不好好教训下你不知道谁才是饲主!”惊慌失措的某人跳起来,拧起小东西大发雷霆!力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来:“团团已经把你当成自己的领地圈起来了,真不得了,本能啊!”
“本能个屁!”没好气地跑到溪边洗脚,陆垣觉得胸口闷得要死,他又不是东西,凭什么给自己打上气味的标志!
陆垣气得要死,偏偏团团还跟在他后面,反反复复说:“陆垣是我的。”让他更是怒火中烧。
回去的路上陆垣一直在生闷气,任凭小东西跟在屁屁后面陆垣陆垣地叫也毫不理睬。直到第二天,他才算消了气,终于原谅了可怜巴巴蹲守了一夜的小家伙。
紧接着,力开始传授陆垣防身术和如何使用武器。他每天都严格地监督陆垣练习,一点也不松懈。按照他的话来说:想要在残酷的大自然生存下来,就得比任何敌人都强。
练习完毕的空闲时间,两人会一起去挖火苕,收集能长久保存的食物,日子过得很快。
转眼十几天过去了,团团已经长得跟成年哈士奇差不多大了。它能说的词组越来越多,虽然还是时不时地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语句,但基本能表达自己的想法了。陆垣每天都会耐心地教它新的字词,已经不能轻易地把小东西抱在怀里,所以大多数时候它都跟在陆垣屁屁后来追来追去。
力的伤也好了大半,他言行得体,对人又温柔又体贴,和陆垣相处得很好。就连一开始讨厌他的团团,现在也小跟屁虫一样粘着他撒娇打滚。
力也经常陪它玩,但更多的时候他会用各种游戏的方式来训练小家伙攻击、防御和捕猎。小家伙跟他越来越亲,但和对陆垣的独占不一样,团团差不多把力当成了父亲。
而陆垣呢,从一开始的不适用到如今心安理得地生活,实际上没有过花费太多的时间。
他现在已经不再详细地写日记了,只是用写正字的方法来计算时间。
这天,他在笔记本上写完第四个正字,心里有些惆怅。
来到这个异世界已经整整二十天了,似乎掌握了回家方法的飞龙生死不明,连希尔也没有回来。
他很担心这个漂亮的小王子,曾经试图去寻找。但是力一盆冷水趴下来,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格图族世代避世隐居,从来没人知道他们住在哪里,靠什么生活。除非希尔主动回来,不然找到他的几率基本是零。
希尔去了哪里,是否遭受了意外?他到底能不能找到飞龙,还会不会回到这个山洞,一切都成了未知数……
这天,力抓回一头小羊羔,一条前腿断了,一直咩咩地叫。血腥味刺激了团团,它灵巧地一扑,作势要咬断小羊的脖子。
“团团,这个可不能吃。”力出声阻止,团团遗憾地松了口,瘪着嘴问:“为什么,不是给我练习捕杀的猎物吗?”
力用夹板固定好羊羔的脚,替它把伤口包扎好:“养起来,可以当储备食物。”
团团呲牙,吓得小羊羔又发出可怜的叫声,然后悻悻地走开了。它几下跳到外面,陆垣正在空地练习力传授给他的格斗技巧。
“陆垣,力不给我吃小羊!”小家伙委委屈屈地告状了。
随着一记有力的挥拳,陆垣结束了上午的练习,比起一开始的笨手笨脚,现在的他已经掌握了一些基本的攻防技巧。他走到溪边擦洗满是汗水的身体,一边告诫小东西:“那是要养起来的,你可不许偷吃。”
“我要吃羊肉,我要吃羊肉!”连一向宠它的陆垣也不许它吃,这让团团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要吃自己去抓一只。”无视满地打滚撒泼的团团,陆垣擦擦头发就回山洞里去了。
今天肯定会格外忙,他在洞|岤的后出口发现一个天然的岩棚,能遮风避雨。于是力提出在岩棚下围一个围栏,圈养一些食草动物以备不时之需,并且抓回了一只小羊羔。
“这么小,不会死吧。”羊羔看起来才出生没多久,还断了一条腿。
力用绳子拴在羊羔的脖子上,毫不在意地说:“死了就吃掉,反正不死病死的,可以吃。”
修羊圈比想象中的难,从木材的选择到砍伐运送都花了不少时间和劳力。因为岩棚下面全是坚硬的石头地,木桩插不下去。力就用碎石块和稀泥做了一道矮墙,然后再往上筑栅栏,这么浩大的工程就两个人干,累得死去活来。
最可气的是团团一点忙都帮不上,还常常趴在一边,懒洋洋地摇着尾巴,时不时喊两句:“加油!”
“气死我了,这货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人啊,我们需要青壮年劳力,要劳动力不是吃货!”搬了几天的石头和木材,陆垣终于狂暴了。
“不知道,我又不是獠牙!”力无语地想,百分之七十的工作都是我做的,我都没法牢马蚤你郁闷什么。
而团团则说:“都是你们不给我吃羊肉,我才没办法变人的,哼!”
“吃吃吃,就知道吃,什么东西在你眼里都是吃的,你这么不把我吃了!”气急了的陆垣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反正就是一通叽里咕噜的抱怨。
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团团听了陆垣的话立刻眯着眼睛站起身来,坏笑了几下:“陆垣,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倒是不介意现在就吃了你。”
某人迟钝无比,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力已经憋不住笑到岔气。
“笑什么,为什么围栏修这么大,就管一直小绵羊用得着这么大吗?这是篮球场还是羊圈啊,我累得胳膊大腿都抬不起来了,全身酸痛!”话说人类是没有极限的,各种潜能在某种状况下就会大爆发。
力发现这个腼腆的大男孩发飙的时候真是废话连篇,如果这也算潜能的话……
“还有你,每天就知道吃,有本事给我抓点猎物回来。”话锋一转,冒头又指向了小东西,又是一通巴拉巴拉巴拉。
“我昨天不是就抓了条蛇吗,你还说炖汤很香,喝了两碗……”话音未落,只见两道寒光射了过来,陆垣一脸阴冷地瞪着它。看起来陆垣已经彻底爆发了,还是不要惹他为妙,团团小心翼翼地说:“那你想吃什么啊,我去给你抓。”
讨好地望向生气的某人,小东西又拿出看家本领——闪闪发光的无辜眼。
不过这小眼神没能打动陆垣,他没好气地说:“想吃天上飞的鸟,你给我弄一只来。”
“呃……可我不会飞啊……”
“不管!”
“呜呜。”
“不许装哭!”
“力!”求助地看向一边埋头干活的力,他根本不管这两人斗嘴,一副置身事外看好戏的表情。再看陆垣也是一脸没有鸟吃就再也不理他的摸样,小团子一咬牙一狠心,嗖地奔了出去。
不就是一只鸟吗,我给你抓还不行吗……
虽然下了这样的决心,但是抓鸟这种事力可没有教过他啊。团团蹲在一块岩石上仰头看天上飞来飞去的鸟,要怎么才能抓到一只呢?
看到脖子发酸,他发现一些秃鹰在啄食山谷间动物的尸体,于是想到一个自认为相当绝妙的办法。
他抓了一只野兔,几下撕破那倒霉兔子的肚皮,把血涂在身上,然后跑到开阔的地方倒下一动不动。
没错,这就是装死吸引食腐鸟的大作战!
但不知道是他装得不像,还是地点不吸引人,总之过了很久也没有任何鸟类落下来啄一啄。反复试了几次,累得筋疲力尽也没有弄到鸟,只好放弃这个愚蠢的办法。之后他又到森林中四处寻找,跳上树去看有没有鸟窝。他想,就算抓不到鸟弄几个鸟蛋回去也比空手来的好。
这样左右一耽误,天已经黑尽了,团团依然一无所获,更不敢回家了。他不想当吃货,当吃货会被陆垣嫌弃!
陆垣想吃鸟,他就一定要抓到一只鸟!
继续在林间转悠,忽然远处传来力焦急的呼喊,他几下从树上跳下去,朝那个方向奔去。
“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这么晚也不回家。”见他平安无事,力才松了一口气:“走吧,快跟我回家。”
“不。”小东西难得地拒绝了力,他后退几步,坚定地说:“抓不到鸟我才不要回去。”
“你们两个又不是小孩子了,闹什么别扭。”力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刚把你骂走,陆垣就后悔得要死。怕你为了他去掏岩山上的鸟窝,到处去找你,结果从岩山上摔下来……”
“什么,陆垣受伤了?”团团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他一听到陆垣从岩山上摔下来的消息,就觉得心脏好像被什么强烈地击打着,痛不欲生。
“我的陆垣,等我,马上就能回到你身边……”团团在心里默默地念着陆垣的名字,用最快的速度朝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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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誓言
团团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山洞,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恐惧,在不知不觉中,这个温柔谦和的大男孩已经在他心里生了根,比什么都重要。
他钻进石室,还来不及喘气,就看见陆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脸上盖了一块白布。
犹如一道响雷劈在天灵盖上,团团呆立在原地,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一双无情的手猛烈地撕扯着,每一丝痛苦都刻骨铭心。力曾经告诉过他,人类在死亡之后会在脸上盖一块白布,以便让他们的灵魂得以安息。
死,他是明白的,就是永远失去这个人了!
“陆垣,不要死。”团团梗咽了一下,他轻轻叫着这个熟悉的名字,而那个人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对他展露笑容。
心脏剧烈地颤抖着,他感觉胸腔里压了一块大石头,周围的空气也跟着停止了流动,呼吸困难。他慢慢爬到床边,把头靠在那个人的手上。这双手曾经带着温暖的体温无数次抚摸他的皮毛,但现在他不动了……
这个人再也不会把他抱在怀里了,不会哄他睡觉、喂他吃饭喝水、陪他玩耍,再也不能亲切地叫他小东西……想到这些,团团再也抑制不住,把头埋在陆垣怀里,崩溃大哭起来。
“怎么哭了,还在生我的气吗?”忽然,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温柔的声音再度响起。
“陆垣……你没死?”惊讶地看着那个人把脸上的白布拿掉,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
“你才死了!我摔了一跤撞到头,力给我冷敷一下罢了。”陆垣把毛巾放好,眼角那的确有些淤青,这是他焦急地寻找小东西时摔倒撞到石头上留下的伤痕。他恶狠狠地瞪小家伙了一眼,不过就是一眼,很快又心软下来,他轻轻抚摸团团后颈的毛发:“白天我说得太过分了,原谅我好不好?”
团团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以为陆垣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大悲大喜的起伏跌宕让他一时间感慨万分,更是委委屈屈地大哭起来,抬起爪子对着陆垣就是一阵乱打:“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鼻涕眼泪挂了一脸,就这样趴在陆垣身上哭了很久:“你不要死,你要是死了,我会很伤心很伤心,伤心得肠子都要断了!”
“你想说肝肠寸断吗?”陆垣轻轻地笑起来,小家伙的中文不是太好。
“我一想到你要死了,身体里面就是很痛。“他眼泪汪汪地看着陆垣:”可是我不怕痛,因为肠子断了的话,我就能跟你一起死了。”
虽然只是孩子气的稚语,却比时间最美丽的赞美还来得动听。
陆垣的嘴唇颤抖着,眼眶也跟着湿润了。他揽着小东西的头,用两只胳膊护在怀里。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心中最柔软最隐秘的地方被狠狠撞击着,那些眼泪灼伤了他:“我不会死的,我会永远陪着你,我发誓,永远……”他亲了亲团团的额头,温柔地抚摸他额上的虎纹:“你也不许离开我,好不好。”
小家伙吸了吸鼻子,抬起无辜的大眼睛。他学习中文的时间还很短,对没有听过的词语感到很陌生:“发誓是什么?”
陆垣想了一会,要如何用简单易懂的形容告诉他什么是诺言,他轻轻地说“发誓就是做出保证,互相约定,是一生一世的承诺。”
“这是很严肃的事情,一旦说出口就不能反悔,所以不要轻易对别人承诺。”他继续补充道。
团团用爪子抹抹眼泪,庄严地说:“我发誓一辈子不离开陆垣,只对你好,保护你照顾你。”
“我也是。”两人依偎在一起,久久没有说话,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过了很久,陆垣抬起被压得发麻的手臂,问:“你还生气吗?白天是我不好,说得太过分了,我不该那么说你。”他也是一时之气逞些口舌之快,之后后悔得不得了,四处寻找团团,心急之下还摔伤了。但是比起这些,他更担心小东西不肯原谅他。
“是我没用,没给你抓到鸟。”他又怎么会生陆垣的气呢,唯一赌气的就是自己没能弄到一只鸟。
“鸟都是骨头,不好吃,等小羊羔长大了我们吃烤羊肉。”见他没放在心上,陆垣也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只从团团会说话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但两人都没有发觉这种变化。
团团趴在陆垣身上,他的体重已经相当不得了了,压得陆垣喘不过气来。见误会解除,他推了小东西几把:“哭也哭够了,该起来了吧。”
“不要嘛,以前你都抱着我睡的,今天也要抱抱。”无责任地撒起娇来,死活赖在某人的身上,尾巴甩来甩去,真是惬意得很。
“好重,要压死我了!”无赖,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还是以前软软小小的可爱,可以捏来捏去。
“我现在长得很快,力也说过我能会长得很大很大,到那时才真的会压死你。”他顿了顿,忽然露出一副很悲伤的表情:“你现在不抓紧时间让我趴一会,等我长大就没机会了!”说完,还不忘眨巴眨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陆垣不说话了,伸出手抱住小东西,默认了他这种行为。只要看着小家伙漂亮的眼睛,他就无法拒绝,不能说不。
团团伸出爪子,小心地控制利爪,用厚厚的肉垫轻轻抚摸陆垣眼角的淤青:“痛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听力说你从岩山上摔下来,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不许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去。”
“早就不痛了。”陆垣轻轻地笑着,眼里都是暖意:“我当时真的很害怕,怕你永远不回来了。”
“你真傻,我不回来能去哪。”把头埋在身下人的颈窝,一下下舔他的脖子,酥麻的感觉让陆垣咯咯地笑个不停。他用力推开小东西的头,认真地说:“你早晚要成年的,要找一个适合你的雌性繁衍后代,组织自己的家庭。只要你以后也不嫌弃我,我还可以照顾你的小宝宝,我们可以一直生活在一起。”
“胡说八道,我才不要什么雌性。”团团生气了惩罚性地轻咬了陆垣一口:“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我就想和你在一起。”
“你不想有个家吗?”陆垣问。
团团抬起头想了一会,认真地回答:“你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
这一天,陆垣被感动了两次,他不再说话,因为没有语言能表达他现在的心情。
“等我长大了,驮着你去周游世界!”见陆垣沉默了,团团就嘿嘿地笑着:“可威风了。”
“谁,谁想骑你!”陆垣脸一红,脑海中浮现了一只金毛打老虎威风凛凛地走在森林中,自己坐在虎背上……恩,够帅!
看着嘴硬的某人,团团哦了一下,原来他早就想骑我了。
这天,陆垣紧紧抱住小东西,以一种别扭不舒服的姿势进入了梦乡,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在团团和陆垣相拥而眠,享受幸福时光的时候,无家可归的力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闪闪烁烁的繁星想:明天,一定要隔出一间房间来,免得当那两人的电灯泡……
有想法就有行动,第二天一早,力就动手在石室里隔了一个小空间。用藤条编的简易帘子看起来像模像样的,把石室分成了一大一小两个房间。并且在里面铺了一张简易的床,力二话不说躺上去试了试,大小合适。虽说帘子不隔音,但总比坦诚相见来得好,考虑到团团早晚要成|人,分房睡能避免不少尴尬。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十来天过去了,旱季来临让本来就炎热的气候更加难熬。
已经不再下雨了,连风都吝啬起来,火辣辣的太阳直射大地,把这片陆地烤得冒烟。岩石上的温度高得能煎鸡蛋,这样的天气别说走动了,躺着装尸体都浑身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