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一只兽人攻第14部分阅读
捡来一只兽人攻 作者:肉书屋
的希尔在等待了几个月后,终于在成|人礼当天,被迫吃下生育果实。
但他坚决不肯和飞龙之外的人交合,当即打晕了“新郎”从“洞房”逃跑走,踏上了艰难的寻夫之路,从而认识了陆垣和团团。
不过他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非常依恋妈妈,不肯跟飞龙远走高飞的主要原因就是丢不下病弱的母亲。把陆垣安顿下,他便急急忙忙赶回格图族见母亲,理所当然会被盛怒的外婆惩罚。他被软禁起来,一关就是好几个月,直到前些天才重获自由。
陆垣他们下来的那条路是个密道,只有历代的王族知道。可能是怕希尔逃跑,他的外婆在附近安排了巡逻队,一露面就被盯上了。幸好卫队长和王子的关系很好,没有直接交上去,而是先藏了起来。
不然以王的个性,他们难逃一死。
陆垣虽然吐了许多血,咬破的地方其实不深,止血止痛的白色药粉撒上去,很快就凝住了伤口。希尔有些疲惫地坐下来,眼睛里有些湿润:“你们干嘛来这里,知道有多危险吗?”
陆垣傻笑着拍拍他的肩:“在蔓嗒里,你不也没丢下我吗?中国人讲究饮水思源,滴水之恩将以涌泉相报,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
希尔别过脸去,骂了一句蠢货,可陆垣知道他心里是感激的。
“我以为你会问飞龙的消息。”陆垣拉过他的手,紧紧握在手里。小王子很憔悴,全身消瘦得厉害,脸颊都凹陷进去了。他一定是因为想念飞龙而吃不下睡不着,陆垣顿时为痴情的孩子感到心痛,又奇怪他怎么没有第一时间询问飞龙的消息。
“他如果回来了,又怎么会不来找我呢。”希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看上去悲伤无比,他摇摇头痛苦地说道:“况且,就算他回来了,我也没脸见他了。”
“胡说什么!你怎么能对自己那么没信心?”陆垣总觉得这个大男孩像自己的弟弟,总忍不住关心他:“打起精神来,我们就是来接你一起去象牙角找飞龙的,我相信一定能找到他,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如愿以偿地在一起了。”
“陆垣,我不能。”希尔的眼神里一点光芒都没有,像垂死的人:“你们能来找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可我不能跟你们一起走。”
“为什么!”陆垣不明白,他那么爱飞龙,为什么忽然就放弃了一起希望?
两人对视了一会,希尔首先受不了审视的目光而侧过头去,他欲言又止的摸样更人陆垣生疑:“是不是你外婆还在监视你,既然能把我们从卫兵手里就出来,一定也有办法逃出去的;还是你放不下你妈妈,我懂你的心情,可是鸟长大了要离巢,人也得到外面闯荡一番才是。”
“你不明白,我已经没脸见他了。”希尔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得可怕,他眼里含着泪水,声音颤抖地说着:“你看到下面在布置庆典会场了吧,三天后是我的婚礼,我要结婚了。”
“你,你要结婚了?和谁,男的女的,你疯了吗?”太过震惊的消息让陆垣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这个爱飞龙胜过一切的人,居然要跟别人结婚?
他苦笑了一下,眼泪终于忍不住一滴滴滚落:“我们一族女孩子比钻石还珍贵,怎么可能轮到我。牢房里攻击你的那个人,身手很厉害的那个,就是我未来的丈夫。”他顿了顿,努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婚礼那天一定很热闹,到时候我派人悄悄把你们送出去,去了就别再回来了。”
希尔拉开房门,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把我忘了,就当没认识过这个朋友。”
“希尔!”陆垣几步追过去,他还有很多话想和他说,还有种种疑问没得到解决。可门口的侍卫成功地用长刀把他逼回屋内,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王子离去的背影。
这里面一定有隐情,陆垣怎么也不相信他会放弃飞龙而选择别人。
爱一个人到极致,眼里是看不到其他的!
他颓然地坐在凳子上,心烦意乱,力却不动声色地坐了起来:“陆垣,这次你怕是劝不了他了。”
“力!?你醒了了?”刚才还在昏死中的力看起来一点异状都没有,神智清醒得完全不像刚醒来的人。
“早就醒了,在你们进来之前。”某熊看了看还在呼呼大睡的团团和满嘴鲜血的陆垣,心里感叹这两个家伙还是太嫩了:“不清楚情况之前不要轻举妄动,这是常识。”
反正力也听到他们的对话了,陆垣索性向他征求意见:“你觉得希尔为什么不肯跟我们走呢,他明明没有飞龙就活不下去啊。”
力打了个哈欠,对别人的家事他一向没有什么兴趣,不过观察力却比心急如焚的陆垣强得多。他拍拍自己的肚子,十分无语地说:“你该好好锻炼一下观察力,难道你看不出来他怀孕了吗,差不多四个月!”
“啊!?希尔怀孕了?”这回轮到陆垣无语了,四个月前,那不就是他刚回格图的时候吗?
希尔,这段时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被骗到传·销组织里去,好恐怖,tot
因为工作浮云了,表叔叔就给我推荐了一个什么加盟保健品的工作,我去听了几节课,根本就是传·销啊传·销!!!加盟费3万元,给你十万块的保健品(会不会吃死人也不知道)然后带一个人加盟可以提2千块钱………………
我去一节课就发现这货根本就是传·销啊,但是我表叔还是弄我去听了三四节,越到后面越不对劲,我就不肯去了,但是那边电话打个不停……还找上家里来,好恐怖的说。tot……幸好没有出什么问题~~
46、和团团的第一次争吵
希尔怎么会怀孕,不对不对,他不是没有顶着一对大咪咪吗?陆垣隐约记得男人生孩子是要吃什么哺||乳|果实和生育果实的,可他胸前不是一马平川吗,怎么会怀孕了!
听了陆垣的介绍,力也对这种能让男人生育的果实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简单的分析了一下,觉得即使没有大咪咪也能生孩子:“我想新生儿喝牛奶也一样,哺||乳|果实应该是吃不吃都可以。”
“谁要生孩子了?”团团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摸了半天脑袋才搞清楚现在的情况:“这么说,我们被关起来了?格图族不吃人肉吧,也不吃熊肉象肉老虎肉吧……”
团团立刻纠结起来,门被锁得好好的,他们现在可是阶下囚,那两个人怎么还一脸没事的讨论什么生孩子!他慌张的时候尾巴会不自觉地卷成一团,脸上却强装出没事的表情:“陆垣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紧接着他发现他嘴角上挂着血迹,立刻暴怒起来:“你怎么受伤了,谁干的,我要杀了他!”
陆垣把他按到凳子上安抚道:“是我自己咬的,已经上过药了。你小声点,别把无关紧要的人招来了。”
“痛不痛?”大猫心痛得要死,恨不得受伤的人是他。
对上团团满是爱意的眼神,陆垣瞬间觉得这舌头咬得真值得。他笑得挺幸福,旁边的力看不过去了,一身鸡皮疙瘩地翻了个白眼:“现在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都过来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三人讨论了一番,觉得希尔是信得过的。目前的情况也只能听他的安排,暂且稍安勿躁,等待时机行动。
从窗户往外观察,能发现他们在二层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整个地下城市大概有十几层,从这个角度看不到顶。每层至少有一百个房间,按每个房间二到三人计算,这个地下堡垒少说也有三四千人。
他们有自己的卫队,男女老少都能使用武器,要从这里突击出去,没有希尔的帮助可不行。
“如果希尔不肯跟我们走怎么办?”陆垣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打晕带走。”团团出了个馊主意。
“他已经是成年人了,当然有自己的想法,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力比较理智,他主张尊重希尔的选择。
虽然力说得很有道理,可陆垣固执地认为希尔一定是被逼结婚的,他心里明明就只有飞龙,怎么可以嫁给别人。于是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小王子从这所地下牢笼带走,替他找到幸福!
“你身上为什么有别人的味道。”团团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鼻子贴在陆垣身上嗅个不停,声音明显含着愤怒:“你刚才做了什么,有谁碰过你!”
陆垣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鼻子也太灵敏了点,就给舔了几下居然能分别出别人的味道!
但他自尊心莫名其妙的强,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我差点被人强·暴了这句话!
况且那个人是希尔的未婚夫,说不定大家还会见面,以团团的脾气,搞不好又会惹出一大堆麻烦事情来。以现在的局面来说,能忍则忍。
而且,虽然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袭击自己,但从他出手的程度来看,并没有害人之心。就算后来舔了他几下,也没有真正发生什么。于是陆垣大胆地猜想,他可能把自己误认为飞龙,想一试究竟。毕竟,在这个世界里,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就只有他和飞龙两个。
“谁能把我怎么样,一拳就把他们打趴下了,我可是相当强悍的。”陆垣笑着岔开话题,还故意秀了一下不太强壮的二头肌。
团团满脸疑惑地看着他,心里很不舒服:“陆垣,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我还没蠢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发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很好,放心吧。”安抚正在吃醋的大猫,一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力,力会意,轻咳了几下开始救场:“他们长年生活在地下,不见天日不知季节,怎么分别白天黑夜呢?”
“对哦,我要是天天被这种白光照着,估计都要神经病了。”力成功地吸引了团团的注意,小家伙很快抛下陆垣的问题,开始研究在洞内怎么区分昼夜。
地下城的天顶上布满了白河石,把整个洞|岤照的像白天一样。还在奇怪这些|岤居人用什么来区分时间和日期,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钟声响起。接着,有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洞|岤顶部的白河石遮蔽住,各家各户也把门口的主要光源用罩子盖上。
白光隐隐约约透过黑布,光线柔和了许多,而且不至于陷入黑暗。整个空间都沉醉在温和的柔光中,这就是格图族区分昼夜的方法,他们这才知道到了夜间。
不久,希尔带着丰盛的完成来看望他们,随行的还有在牢房里攻击陆垣的男人。
“这是莱安,格图族的十二勇士之一,也是我的未婚夫。”希尔麻利地把酒水事物摆了一桌,不忘向大家介绍身边的男人。莱安身材不算高大,却有种从容的魄力,连力也露出刮目相看的表情。只是他的长相相当俊美,只看脸的话很难相信这家伙居然是受人尊敬的勇士。
他朝陆垣优雅地一鞠躬,噼里啪啦说了许多话,希尔在旁边翻译:“莱安没有见过飞龙,所以把你们俩搞混了。他本来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中国功夫,没想到冒犯了你,现在跟你道歉呢,你要原谅他吗?”
刚才自己还在指天发誓没出任何事,现在就冒出一个莱安说什么冒犯不冒犯。陆垣满头冷汗地斜眼看着满脸怒气的团团,连忙对希尔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可希尔领悟能力比不上力,两人缺乏默契,只见他一开口又爆了个猛料:“他不是故意舔你后面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还舔上了,动作挺快的。”团团阴阳怪气地接话,眼睛一直盯着陆垣。
陆垣被他看得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自在,又怕团团当场找莱安拼命,最后收不了场。好在团团非常清楚现在的局面,没有轻举妄动,只是脸色相当不好看。他明显不高兴,吃饭的时候也闷闷不乐,对大家的话题一点兴趣都没有。
希尔把逃跑路线和计划说了一遍,力觉得没问题,他便和莱安先行离开去布置一切了。希尔一走,团团就面露凶光地把陆垣扯到床上:“不是说什么事都没有吗,都舔上了还叫什么事都没有,我看你舌头也是给别人亲嘴的时候咬的吧!”
“你胡说什么,我不是怕你生气坏事吗?”陆垣有点委屈,他又不是故意隐瞒的,只是觉得少说几句可以减少很多麻烦。他不明白团团干嘛这么生气,他和莱安又没有真的发生什么。
“是,反正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有什么事都不会告诉我。那个莱安看上去就很可靠,你找他去吧。”大猫很生气,口不择言。他别过头去,不想再看陆垣。
“你就这点出息吗?”陆垣也生气了,他拼死抵抗是为了谁,咬舌自尽又是为了谁,可不是为了换他这几句冷嘲热讽的。
“我是没出息,投怀送抱的人就有出息了?”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大猫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的猜测,他几乎已经认定陆垣和莱安发生了什么:“反正只要比你强,谁都可以是不是?”
团团说的太过分,连力也听不下去了,出声呵斥。
眼看力也帮助陆垣,团团更是悲愤不已:“我说错什么了,他如果真的爱我就应该对我坦白,我难道不可以为他分担一切吗?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我真的很怀疑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有几分真,我看你只是因为在这个世界活不下去才想找一个强者做靠山吧。”
这句话说得很重,陆垣的脸瞬间僵掉,面如死灰。团团说完也有些后悔,可是说出去的话已是覆水难收。
“怎么,你现在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陆垣气得发抖,胸口剧烈地起伏,眼眶发红。
见情况不对,力赶紧冲到中间做和事老,好话说了一大堆还不能让两人都消气。气头上的陆垣一把推开他,冲团团大吼:“早知道有今天,当初我就不应该救你,让你跟你父母兄弟一起死好了!”
“你总算说实话!”团团冷笑一声,眼里露出些绝望来:“我早就该知道的,反正在你心里,我就是你随便捡回来的宠物,是你消遣的玩具,根本不是你的爱人。既然如此,从今往后,我们就各过各的,你爱找多少男人都随你,和我无关!”
47、婚姻是神圣的纽带
陆垣做梦也没想到团团居然会说出这种话,顿时觉得心灰意冷。他抬起头,很没骨气地湿了眼眶,努力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当真是这么看我的?”
被一双绝望的眼睛盯着看,团团能清楚地感觉到那道视线像利刃一样插在他的胸口,让人痛不欲生。
他觉得胸闷头痛,一碰到这个叫陆垣的大男孩的事就无法正常思考,让他心乱如麻。愤怒中的大猫张张嘴,对着陆垣期盼的眼神一阵晃神,他知道他应该说点什么来挽回尴尬的局面。他知道,现在应该伸手去抹掉他倔强的泪水,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告诉他,我不是真的这么想,那都是气话!
他想说,陆垣我是爱你的,一直都爱,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一想到自己的爱人被别的男人用粗糙的舌头亲吻私密位置,看了只有他能看的地方,他就气得头脑充血。
最后,团团把头别开,选择了沉默,而陆垣眼里最后一点光彩也暗淡下去了。
他全身瘫软地靠在床头,嘴唇哆嗦着,脸色发白:“在我的家乡,男人和男人相爱是不容于世的,我早就明白我们在一起会有什么结果,还是义无反顾地放下尊严去当你的女人。”陆垣顿了顿,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忽然加大音量大吼起来:“当我为你付出的时候你在哪?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别说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就是做了你又能怎么样!结了婚还能离婚呢,你以为你真的是我的主宰了?真是太可笑了!”
“陆垣,你冷静点。”眼看他越来越激动,嘴里蹦出的话语一句比一句伤人,力只好出声阻止:“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
“力,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放□为人类的尊严去爱一只畜·生,人和动物永远是有区别的!”陆垣终于爆发了,长期以来不安和对未知世界的恐惧一直压在心头,压力越来越大,终于在这个节骨眼全部倾泻而出。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没有亲人朋友,甚至连同类也屈指可数,孤独和恐惧时时刻刻萦绕在心头。陆垣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异大陆努力生存,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之所以没有绝望,全是因为那只毛茸茸的小东西的陪伴。
可现在,他唯一能依赖的团团居然对他说了如此绝情的话,甚至连力也不帮他。
本来,莫名其妙离开熟悉的家乡,穿越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也就算了;没有现代文明、没有娱乐、没有女人,到处都是危险他也忍了;每天累得像条死狗照顾一家人大小吃喝,为的是什么?他从来没有靠过谁,一直是努力地自己努力生存着,却被团团扣了一顶只要是男人就倒贴的大帽子!
陆垣觉得很委屈,他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团团。那眼神看在大猫眼里自然也很心痛,只是现在气头上,而且面子拉不下来,也只好默不作声。
力是过来人,当然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不可能没有争吵,放在平时他大概不会管,等他们自己想通也就好了。不过现在情况特殊,又要说服希尔,又要逃命,闹起矛盾来总是不大好。
只是两人都太倔,要如何做好和事老,也是门学问。
虽然入夜,广场上还是热闹非凡,大家有条不紊地忙碌着,用鲜花和彩带装饰舞台。力站在窗口看格图族人布置结婚现场,忽然感叹起来:“你们知道结婚仪式为什么会这么盛大这么隆重吗?”
陆垣不说话,靠在角落里,团团则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相爱的两个人走到一起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生活中总有这样那样的不愉快,也许会因为一点小小的误会抱憾终身。所以,当人们排除杂念彼此宣誓结合时,婚姻就显得尤其神圣。人们会大肆庆祝,给予新人最好的祝福,因为相爱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力站起来,把团团拉到陆垣身边,让他们两人并排坐着。一开始大猫有些抵触,可当他听到力说相爱是那么不容易的事情时,他也禁不住想起很多往事。
他模糊地记得小时候非常害怕雷雨,陆垣总是用胸膛温暖着他,给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记得那双手带着爱意虎摸他,给他喂食、梳理毛发、清洁身体,把他紧紧搂在怀里;他记得那双眼睛,带着炙热深情的目光注视着他,为他流下悲伤或者喜悦的泪水;他还记得那个不算高大的背影,总把护在身后,拼了命去保护他……
想起这个人的好,其他都不值一提了。团团朝陆垣那边挪了挪,陆垣也没有躲开,两人肩靠着肩。
力继续说道:“当你以为这个人会跟你在一起一辈子的时候,他却毫无预兆的离开了,究其原因可能仅仅是因为你睡觉打呼或者是早餐的蜜饯太甜。”这个比如对团团来说可能太难,但是陆垣却有些动容。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力当然看得出这两个闹别扭的家伙其实心里都装着对方。他微笑着继续说:“我们说话其实是很容易的,因为不需要付多大责任,所以张开就说。在愤怒的时候人往往控制不住自己,不经过大脑就吐出一些伤人的话。当下也许解气了,你也觉得没什么,可听的人却很受伤。这世界上,最难弥补的就是感情的伤痕。”
说到这里,陆垣和团团像忽然明白什么一样抬起头来,目光相交的那一瞬间,确定了彼此心中的位置。
陆垣觉得眼睛很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团团已经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从捡到他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两人交缠的命运。那样小小的孩子,连眼睛都张不开的孩子,终于长成了高大强壮的男人,而且那么爱他。陆垣想起他因为自己一句气话而寻找鸟蛋彻夜不归;想起为了捡回项链被猛犸攻击而身受重伤;想起他们在月下彼此宣誓厮守终生,决心要一起走到生命终点……
那么多那么多的过去,明明那么在乎对方,现在却因为一两句话就打了退堂鼓吗?
陆垣的眼睛很红,心里既懊恼又后悔。
他的手指触摸到脖子上挂着的项链,那是团团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当初收到它的时候是多么开心,现在却是这般田地。想着想着,一时间千头百绪,竟然说不出话来。想到自己在愤怒之下说了那么伤人的话,也许团团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时,就再也忍不住地开始小声的抽泣。
他哭了,团团的心也碎了,他揽住他的肩膀,往怀里带。
“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那么在乎到底发生了生命,我现在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了。”团团凑了过去,用舌头一点点舔掉陆垣脸上的泪水:“你再哭我会难受死的,我的肠子都要断了。”
陆垣梗咽了几下,翻了个白眼:“是肝肠寸断,你怎么总是学不会这个成语。”
“因为我很笨,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会笨死的。”团团拉起陆垣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吻:“感谢这双手照料我的生活,感谢你能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感谢上天让我们成为夫妻共同生活下去,谢谢你,我真的很幸福。也许是因为太幸福了,所以不知道珍惜,可我现在明白了,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因为陆垣,团团才可以每天都那么开心过的那么好,所以原谅我,好吗?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大猫难得这么真诚,陆垣吸了几下鼻子,脸色微红地别过头去:“肉麻死了,其实我也没那么生气……”
力摇摇头,真是长不大的两个孩子,前一秒还吵得天翻地覆,现在又浓情蜜蜜。他走过去,把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对他们说:“恋爱的时候多看对方的缺点,结婚以后就要多看对方的优点。只有把优点无限放大,这个人在你心里才会永远那么完美。”
陆垣嘴硬,眼神躲躲闪闪地小声嘟囔:“他能有什么优点,只会吃的蠢猫。”
“哦?我很蠢吗?”团团挑眉:“不知道刚才是谁以为蠢猫不爱他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好了好了,别老跟两三岁的小孩子一样拌嘴。”眼看两人又要闹起来,力赶紧出声阻止,一边朝门外汉了一句:“希尔,你也进来吧。”
木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希尔异常尴尬地走了进来,一边极力澄清他绝对不是要故意偷听。其实力一早就知道他在门外,刚才那翻话也是对这位小王子说的。爱情说起来很简单,要爱上也不是什么难事,最困难的,是从一而终。
“别人的家事按理说外人没有插嘴的权利,不过我想问问你,你是心甘情愿地嫁给莱安吗?”力拉了一把椅子,亲手扶着小王子坐下。
希尔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从未谋面的陌生兽人会这样问他,他求助地看向陆垣:“我已经安排好离开的路线了。”
“希尔,回答力的问题!”陆垣眼眶还是红的,狼狈不堪,不过小王子的问题也得好好解决才是:“我不明白你干嘛非要嫁给那个莱安,你又不爱他,为什么要嫁给不爱的人?”
“你不想见飞龙了吗?”团团也插嘴。
王子局促不安地坐在那里,无法回答大家的问话,力却知道他顾及什么:“如果飞龙先生真的爱你,就会接受你肚子里的孩子。要是你因为害怕后果而畏首畏尾,最后只能和幸福失之交臂,后悔莫及。”
“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希尔惊讶地叫起来,然后他摇摇头:“他们给我下药,我不是自愿的……”
“你不爱莱安,勉强结合的婚姻不会受到祝福,你不仅在伤害自己,也在伤害他。”力看出希尔有些动摇,随即开口劝说,虽然他不在乎这位小王子会不会跟他们一起走,可陆垣十分在意。
“可是孩子总的有个父亲,不完整的家庭长大的孩子会失去很多。”原来希尔的生父在一场动乱中去世了,母亲带着他逃亡到地面的世界,途中母亲被族人强行抓捕回去,而年幼的希尔则遇到了飞龙。
在与飞龙的相处过程中,他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是他心中的神。可也因为这样,他对母亲的思念也与日俱增,终于在好几年后,他才重回图各族与母亲团圆。本来以为可以在族人和恋人之间很好地平衡,却因为必须生育下一代而弄成现在这个局面,母亲病情越来越重,飞龙也离他而去。
他爱飞龙,可失去走到了如今这一步,让他用什么脸面去面对他的爱人?
“还是那句话,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会包容一切。”力语重心长地说:“反之,则不值得你为他付出那么多。好好想想吧,是一辈子在遗憾中苟延残喘,还是大胆地迈出这一步。就算他真的接受不了,我们也会帮你照顾这个孩子,跟在乎你的朋友在一起,总比跟不爱的人结婚好。”
“够了!”希尔站起来,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力知道他动摇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选择。
陆垣和团团吵了一架,也是筋疲力尽,不久就缩到床上去说悄悄话。力站在窗边看了很久婚礼现场的布置,难免想起他和雷的过去。
虽然别人的事情他总能很好地解决,可自己的事却一团糟。
刚成死亡线上爬回来的那几天,他无时无刻想着如何报仇,夺回自己的一切。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开始对所有的事都变得不在乎——不在乎王位,不在乎族人的看法,不在乎为他战死的勇士……甚至不再在乎弟弟和爱人的联手背叛!
是的,他渐渐丧失了王的气魄,像普通人那样生活。
可无论如何,他总是忘不了深爱过的人,他的雷,现在又在做什么?
每次想起雷时,他总忍不住抚摸腹部的伤口,那处致命伤是雷毫不犹豫捅下去的。伤口早已经结痂愈合了,只留下一个疤痕证明它的存在,但力总觉得那里很痛,连带着胸口也很痛。
原来,不是每个刻骨铭心都会有结局。
这天夜里,每个人都各怀心事,直到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去面试了一个文案,800一个月,事情貌似不多,但是离家好远。
从家里去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而且不包吃住,试用期不交保险……
本来昨天要更新的,但是实在太累了,大家谅解哈,找工作的苦逼每天都欲哭无泪。
48、走还是留
希尔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力的话确实让他动摇了,不仅仅是他不爱莱安的问题,更是因为这段婚姻会伤害两个相爱的人。
踏上长长的楼梯,王族的居所在最高处,能居高临下地俯视整个地下王国。路过公主的房间时,希尔发现自己的妹妹乖巧的依偎在莱安怀里,两人耳鬓厮磨地窃窃私语。他尴尬地轻咳了几下,眼里满是愧疚:“要是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你们也太不小心了。”
妹妹依依不舍地松开莱安的手,瞪了希尔一眼,没好气地冲他吼:“你的朋友来接你了,为什么不跟他们走,我和莱安才是真心相爱的一对,混蛋!”
“奈奈!”莱安温柔地叫着可爱少女的名字:“不可以这样和你哥哥说话,这不是他希望的结局。”
被称为奈奈的少女赌气地扭过头,只见她狠狠地把莱安推出门外,生着闷气:“找你的未婚妻去吧,以后休想再来见我!”说完用力关了门,还喀嚓一声落了锁。
希尔抱歉地看着被赶出门外的男人,对自家妹妹火辣的脾气也无可奈何。虽然是亲生兄妹,可他们除了长相相似之外,确实没有一点相同之处。和敢爱敢恨的奈奈不同,希尔总是犹犹豫豫地顾及着很多事情,所以迈不出第一步,注定要原地打转。
“奈奈吃醋的样子真可爱!”莱安会心一笑,对调皮的少女尽是宠爱。
反观总是忧心忡忡的小王子,虽然礼貌有加处处得体,却从来没有真正敞开心扉接纳任何人。这也是他为什么喜欢妹妹,而对容貌更美各方面更优秀的哥哥毫不动心的原因。也许在希尔心中,永远只装得下一个飞龙,再也看不上别人了。但他总是害怕,虽然深爱着那个男人,却迟迟不敢有过多的动作和奢望,约束他的东西太多了。
“如果不是我,你已经和奈奈订婚了。”希尔低下头,对抢走了妹妹的未婚夫这件事,总是耿耿于怀。
“如果你不嫁给我,就得跟不爱的人上床了,你以为人人都像我这么君子不去碰你吗?”莱安拍拍他的肩膀,希望小王子可以振作起来:“只要你把孩子平安地生下来,王就会放过你,到时候我们就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以我的能力,完全可以照顾你们一家人,你妈妈也可以逃离王的管束获得自由。”
希尔当然知道莱安是为他好,他嘴上不说,心中很是感激。特别是他还愿意照顾病弱的母亲、包容任性的妹妹、为自己打掩护假结婚,这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其实,希尔刚回到图各族时,生育果实的效果已经消退了。但恼羞成怒的王依然要求他生育下一代,在协商无果的情况下,他们对他强行用药,在药物的控制下吃下生育果实与别人发生了关系。
那是一段既恐怖又痛苦的回忆,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这样怀上了别人的孩子。
希尔想过一死了之,但随着孕期的增加,母性让他无法结束自己的生命。不管有多憎恨这一切,孩子总是无辜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腹部一点点隆起来,小生命正在慢慢成形。他开始变得绝望,对人生和未来都提不起兴趣。很多时间里,他必须强迫自己对飞龙断了念头,不去想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男人。因为希尔明白,那个人有多在乎他是不是贞洁,是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被人碰过了,身体脏了,再也配不上飞龙。
再然后,母亲病得很重,族里的巫医在王的授意下占卜出这样的结果——希尔必须结婚,才能给他的母亲带来好运。
多么愚蠢的伎俩,他心里明白那是身为王的外婆想拴住他的借口,他和母亲都只是这个醉心权利的女人的棋子。
王要他嫁给大祭司的独子,以换来祭司们的全力支持。那是个性格残暴的人,一直窥视希尔的美貌。希尔当然不满意这段婚姻,王就用不给药物,停止为他的母亲治疗来威胁他就范,最终他屈服了。
但他提出了要求,只嫁给真正的强者!
他要办一场格斗比赛,胜利者才能成为他的丈夫。希尔原先想自己出场干掉所有对手,可是怀孕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决赛之前就被淘汰了,而祭祀之子却一路杀到最后!本来希尔以为终成定居,必须嫁给这个恶棍时,看不下去的莱安出手相救,并且取得了胜利。
君无戏言,面对这样的结果,王虽然气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放心吧,我不会碰你,我爱的是你的妹妹。”这是莱安获胜后,对希尔说的第一句话。
“莱安,我不知道,也许我应该跟陆垣他们走。”犹豫了很久,希尔终于把心里挣扎而下不了决定的问题说了出来:“告诉我,我应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吗?”
“这件事谁也帮不了你,你必须自己做决定。”莱安对他能跨出第一步感到非常高兴,他继续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肯定会离开这座牢笼。”
“可我妈妈怎么办。”无论如何也抛不下母亲。
“我和奈奈会照顾她的,而且她也希望你能够幸福。”希尔的母亲一直为自己拖累了希尔而感到非常内疚,心里压力过大加上身体不好,才会一直病着。其实,如果他能勇敢地获得幸福,想必身为母亲的人也会放下心里的大石头,得到救赎吧。
“我不知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心乱如麻的小王子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走进母亲的寝室。
“听说你的朋友来了。”希尔的母亲很美,只是长期的病痛让她如此憔悴,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双颊都凹陷进去了:“奈奈说他们是来救你的,为什么不肯跟他们走?孩子,你应该过得更好。”
希尔眼眶湿润着,爬上床缩进被子里,亲昵地靠着他的母亲:“妈妈,我舍不得离开你,我该怎么办。”
“妈妈也舍不得你,可是你长大了,应该飞向更广阔的天空。”替多愁善感的孩子擦掉眼泪,女人梗咽着:“你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还有美好的未来,我不能拖你的后腿。答应我,跟你的朋友一起离开,去找你的爱人过幸福的生活。永远不要再回来了,永远。”
“妈妈,我到底该怎么办……”希尔把头埋在母亲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在希尔母子伤感地流泪时,陆垣和团团也滚在一张床上窃窃私语。虽然大床上挂有蚊帐,可是并不隔音,力就躺在两米外的另一张床上,所以不得不压低音量。
“陆垣,我恐怕活不久了。”团团忽然忧心忡忡地说。
“又胡说什么!”陆垣很不高兴。
“我好像得绝症了,很严重。”大猫眼里难得露出一点恐惧,他表情认真,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我要是死了你也不许找别人,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
49、小棍子生病了
“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又吃坏肚子了。”小东西难得那么低落,陆垣也不得不正视他说自己得了绝症的问题。
可是这家伙很贪吃,跟小金鱼一样喂多少吃多少,所以以前就发生过吃太多而胃难受的事情。每次胃胀气或者吃撑了,大猫就会很惶恐地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这种乌龙事件发生过好几次了!
因为有前车之鉴,陆垣不是太相信他的话,以为他是晚饭吃得太多。
面对陆垣不信任的表情,团团生气地摇头:“力说这种病很严重,不治会死人的,可是他治不好。”
连力都说很严重,还会死人!?搞不好真的是什么会要命的病,陆垣不由得也开始惊慌失措起来。如果是力都不知道怎么治的病,那该怎么办才好:“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有多久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他没有这只蠢猫可不行!
“有好几天了,我去问力,力说只有你能治得好。”大猫怯生生地说,看来他也很害怕失去陆垣:“我刚才那么生气都是因为很害怕,怕你知道我生病了,还没死你就去找别人。”
“胡说什么呢,我们不是发过誓永远不分开吗?刚才我也有错,不该什么都瞒着你。”陆垣把沮丧的大猫抱在怀里,虽然他的身体如此强壮富有力量,可毕竟出生才半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个没有经历过生死离别的孩子,会害怕死亡也是情有可原的:“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好吗,力有没有说要我怎么治?”
至于为什么力会说只有他才治得好,一心扑在团团身上的陆垣并没有多想。
可是团团不安地左顾右盼,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嘀嘀咕咕了一会,才凑到陆垣耳边小声说:“肚子下面不舒服!”
“肚子下面?”是下腹部吗,还是吃多了吧。对于不能准确表达哪里有病痛的团团,陆垣也混乱了:“病也有很多种,如果不好好告诉我,我不知道你哪里不舒服,要怎么帮你治病啊。”
“小棍子……”团团不安地看着陆垣:“小棍子生病了。”
啥,陆垣以为自己听错了,小棍子不就是传宗接代的那啥吗,那东西会生什么病?但是小东西认真的表情告诉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