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风骚进行到底第22部分阅读
将风骚进行到底 作者:肉书屋
?没将他打趴
“孙儿不知”成子骞据实回答
“混帐!”一直沉默不语的成溯庭猛的一声大喝,掌拍在茶几上,茶几应声而裂,”男子汉大丈夫,居然敢做不敢当?”
成子骞镇定道:“父亲的教悔,孩儿一直谨记在心。没做过的事,我绝不会承认。”
“难不成是那位姑娘牺牲自己的清白来污蔑你?”
“没错!”
“为什么?”
“她想嫁入成家。”她跟他,竟然变成这种关系了。当初,她了得到楚莫彰的心,不择手段。现在,她也开始对他不择手段了吗?
可是,牛小墨啊,她对楚莫彰的不择手段跟对他的,完全是两码事啊。
你怎的就有脸做出这种事呢?
“那孩子不是你的?”成溯庭冷冷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儿子。
成子骞跪在地上,良然后咬牙道:“……应该……是的。”
“逆畜!”成溯庭“嚯”的一声站了起来,操起仆人眼中举着的执法棍,一脚踹倒成子骞,执棍子的手高高扬起,连眼都未曾眨,啪啪作响的落在成子骞的臀部。
一位驰骋沙场、杀敌无数、统领千军万马的名将,生怒时使出的手劲是何其的大,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承受的起的。
一旁的成夫人先是面无表神,最后侧脸望向窗外,忽视掉成子骞隐忍的痛呼。
成子骞的裤子很快便血色一片,老爷子愕然的有些缓不过神来,完全没有想到儿子会如此生怒。
唯一的孙子,毕竟是心头肉,自己打不觉得的疼,看着儿子打孙子,疼到心坎上去了。
老爷子再也顾不得面子、家法之类的,站起来拿拐杖去隔阻,身体挡在成子骞面前,怒道:“够了!做错事是该受罚,但不是用你这种杀畜生的方法。”这种打法,会死人的。
污辱了一个姑娘的清白而已,罪不至死。
“他连畜生都不如!”成溯庭见亲爹挡在眼前,怕伤着他,只得硬生生的收了手。
这话老爷子不爱听。
护犊的他立即嚷道:“他畜生不如,还不是养不教,父之过。”
老爷子已是悔不当初,不该一怒之下让人请儿子回来。现在好了,儿子回来了,孙子被打的快断气了,事情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孩儿自问在教导方面没有错。”成溯庭拿斥责的眼神盯着成子骞,只差没在他身上射穿两个洞。
“你的教导若是没错,他怎的就成了‘成贪’,成了j/□人的禽兽?”老爷子骂着儿子,却嫌不够,生怒的转身指着成夫人,“你!就是你!不想养就别生!”
“还有你,不想传宗接代为何要娶妻,为何养子?”骂完儿媳,老爷子又将茅头指向儿子。
老爷子越说越来气,对着儿子、儿媳指手画脚,“现在儿子出事了,一个事不关已,一个教导有方,那他为何有变成今日这模样?”
“论年纪,他已二十而立……不是三岁的小孩;论官衔,他当今朝庭举足轻重的官吏,应该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成溯庭一字一句说着,铿锵有力。
老爷子一把抢过儿子手上带血的棍子,扔的老远,“大道理我不想听,总之你没问清楚情况动手打人就是不对。”见孙子被打的屁股开花,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有气出没气进的,真是心如刀割,丝毫没有记想起先不问青红皂白就将烂醉如泥的成子骞痛打一顿的人是谁。
“爹,我刚才已经问的一清二楚,是他沾/污了姑娘的清白却不承认。”
“那是你问的不清楚。”老爷子死撑着面子,弯身蹲在成子骞身边,“我问你,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成子骞费尽所有的精力才集中起最后的意志,“……牛……小墨……”一个至死都能记得的人。
老爷子示威的瞪了儿子一眼,审问就得该像自己这样。
“你当真在路过村子的时候侵犯了牛姑娘?”
成子骞强忍住剧痛,为自己申冤道:“我没非礼她。”
心里有些荒凉,欲哭无泪的成子骞终于知道何所谓报应。这便是街头巷角的人背地里诅咒的灵验了,他遭报应了,被人非礼不说还被倒打一耙,三司会审,屈打成招。
“这么说你们是情投意合,是你定力不够才会发生意乱情迷的事?”
“我……跟她只是朋友。”
“那孩子不是你的?”
“……是……我的。”成子骞咬牙道。只知道那是她的第一次,至孩子是不是自己的,要等生下来才知道,但按楚莫彰悔婚的态度来看,小魔腹中的孩子十有八九是自己的。
“既然是朋友,怎么的她就怀了你的孩子?”老爷子被成子骞缠的一头雾水,见他被儿子打的这么惨,满腔的怒火只得生生咽住,有些想相信他。
说归说,儿子对孙儿的管教自小就很严格,甚至是苛刻。虽然自成子骞高中状元后仕途一片顺畅,与此同时在外边流言也开始满天飞,名声臭到了极点。可是据自己这几年的观察,最起码在家中,孙儿还是没有变过的。
“我们有次喝醉酒了……”真相说不出口,成子骞选择了谎言。
“是你喝醉了还是她喝醉了?”老爷子打破沙锅问到底。如果是她喝醉了,对子骞做了不该做的事,那又是另一种说法。要知道,对于投怀送抱的女子,男人肯定是把持不住的。
如果真是这样,子骞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此。
酒后乱性!
成溯庭恨恨的瞪着成子骞。
又是酒!一脸平静的成夫人,衣袖之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指甲陷入肉中。
“……都喝醉了。”
“可牛姑娘的大哥说你们只有一面之缘,是你贪图她的美貌而起了兽心。”
成子骞一声苦笑,“那是她的随从,并不是大哥。爷爷是否亲耳听牛小墨我占了她的便宜?”如果她真是这么说的,算他成子骞瞎了眼。
“那倒没有。”
老爷子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将跟踪大丫之后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成子骞被冤欲哭无泪。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随从居然会弄出这么多事。爷爷连句话也没有跟小魔对上,竟然对大丫的话深信不疑,想来他早将爷爷调查的一清二楚,才能演的这么逼真。
上吊?
失身的是他,上吊还轮不到小随从呢。
老爷子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悔恨啊,一个小随从竟然搞的成鸡犬不宁,弄得孙子被打的半死不活。
一想到孙儿昨晚被自己打个半死之后丢弃在天井中淋了一个晚上的雨,现在又被儿子打的皮肉开花,按着儿子的力道,说不定会落的个半身残废。
心,疼啊!恨不能抽醒自己,老糊涂啊,相信外人不信孙儿。
祠堂之内,一时间寂静下来。
良久之后,老爷子一记咳嗽,强硬道:“不管……中间存有什么误会,但牛小魔怀有你的孩子,这是不诤的事实。你打算怎么办?”
“这……”成子骞哑然,闭门想了两天两夜,依旧没有可行的办法。
“怎么?”见成子骞一片茫然,老爷子很不悦,“你酒后乱性毁了她的清白,现在她怀了你的骨肉,那是成家的香火啊。你竟然不想要……”
“不是的……我想要孩子。”
“那不就对了。”老爷子当即眉开眼笑,“我一会去选个黄道吉日,你娶她过门。”见鬼的朋友,定是子骞瞎扯,想来是两人的感情还没深到成亲的地步,但将先将生米煮成熟饭了,之后两人生了矛盾,子骞一气之下才说不娶的。
谈啥感情,两夫妻过日子,灯一灭,还不都一样。想他跟老伴,还是在拜堂的那晚才初次见面呢,之后还不是好好的。
现在的年轻人,想的太多了。
“爷爷……”成子骞脸色苍白,提醒道:“我只要孩子。”
“你这混帐!”成溯庭率先领悟儿子的意思,恼的他站起身走向成子骞。
“你这个混帐!吼道:“十年的书白念了?既然敢做不敢认,要是敢不对她负责任,就滚出成家。”没错,自己也恼的恨不得打死不成器的孙子,可都被打成这模样了,再让儿子下手,子骞还有命吗?
“老爷子,将军大人……”被人拦在大门外的成辅再也忍不住的一声冤呼,“少爷是无辜的。不是不想娶,而是牛小魔她有喜欢的人了,再说她就是个强盗,根本配不起少爷。官岂可娶强盗为妻,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都怪自己眼屎蒙眼,一直私下的认为少爷有些喜欢牛小魔,所以才会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提些牛小魔的事,试探下少爷的心。可见少爷宁死也不肯娶小魔,终于才明白过来,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暧昧。
难怪少爷这段时间会失常了。那晚在客栈,少爷知道宗王的余孽会前来救人,可布守好一切之后,只等瓮中捉鳖时,他居然睡着了。当时自己只以为少爷长途跋涉,太累了才会睡着的。可直到现在,知道牛小魔腹中居然有少爷的骨肉了。掐指一算,刚是两月有余,那……那只禽兽居然对少爷做出这种……
第一次见她,她正在迷/j楚莫彰,如果不是碰巧抓汪洋大盗冲了进去,楚莫彰就失/身了。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那晚在客栈的房间,太诡异了。房间有股淡淡的清香味,正是跟她迷/j楚莫彰的那股香味。
要知道,除了那个晚上,自己可是一直跟在少爷身边,寸步不离的。
她有作案的时间跟动机……
想到一向爱戴的少爷竟失身于一个山野强盗,成辅禁不住打击的崩溃倒地。他只想对着苍天一声大乎:老天爷,开开眼吧,这世间还有王法公理吗?
“大胆奴才,主人说法何时轮到你插嘴?”成子骞费尽所有的力气得以大喝一声。
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该说不该说都分不清楚。
“你这奴才说什么?”老爷子似听出些眉目,忙抬头问着门外的成辅。
“回老爷子,小的是说牛小魔曾经骗过少爷,一个烂梨讹了少爷五两白银。如此恶劣的行径与拦路抢劫的强盗有何差别。这种无诚信的女子,岂能让她嫁进成家。”
若是让老爷子得知小魔的真实身份,到时牵出她的皇室身份就可大不妙了。要知道,云成公主可是跟将军有过婚约的,陈年往事再提出来多难堪啊。一位云成公主,让将军跟夫人形成陌路人,虽在同一屋檐下,却井水不犯河的生活了二十年。最惨的就是少爷,爹不疼娘不爱的,平日子不管不问,一有个风吹草动,成家家法就来了。
去他的成家家法。
老爷子目光来回地成子骞跟成辅之间,确定中间有重大的陷情,但成辅对子骞一百个忠心。子骞发了话,自己就算拿刀撬也别想从他嘴里弄出一个字来。
这事只能暗查,当前最要紧的是不能让成家的骨肉流落在外。
成家十五代单传,儿子跟媳妇是没希望了,现传宗接代的重任就落在子骞身上了,可他偏偏到了适婚年纪不娶。这种事,打不来骂不来,连强按他低头都不行。
这是个机会,不能错过。
女人,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传继香火。再说按子骞今时今日的地位,只要他乐意,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怕找不到?
他要喜欢的,以后慢慢找。
“我不管你是瞎骗乱造还是大丫在行骗,只要牛小魔怀的是成家的种,你就必须娶好她过门。”老爷子放出狠话,“你若是敢不娶,立即收拾包袱离开成家。”
“爹,婚姻岂可儿戏。既然子骞有错有先,不如让我登门道歉,她要是愿意嫁进成府自是好事,她若是不愿意,一个女子带着孩子也不方便,不如商量让她将孩子生下后送到成府……”
“要孩子不要娘?”老爷子一听儿媳的话,更是来气,止不住破口骂道:“孩子抱进来谁养?你养还是子骞养?”
想到孩子一出生就要跟娘分开,老爷子被戳中伤心处,止不住的破口大骂:“你养,我怕孩子死的快。子骞养,我怕又养出个衣冠禽兽。”连自家亲骨肉都不养的人,能养孙子吗?
“爹……”成溯庭一声轻喝,示意不要再往下说了。
“得了得了。我惹人嫌,不说还不行吗。”老爷子非常恼怒,指着成辅大喝道:“还愣着干什么,不扶子骞回房?”
成辅会神的奔过来,扶着重伤晕迷的成子骞回房治伤。
老爷子一挥衣袖,气冲冲的走了。特恼儿子没鬼用,打儿子时往死里打,自己不过说了句他媳妇的不是,立马护着了。
“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成溯庭放缓了声音。
“我没有多想。”成夫人起身离开祠堂,只是到门边时回头道:“如果子骞真不喜欢那位姑娘,婚事还是作罢吧。没有爱,将两人生生捆在一起,怕只剩下痛苦。这样的婚姻,有,不如没有。”
语毕,她头也不回的离去,只留下一抹青影。
成溯庭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有些欲言双止,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两个人,一个从不解释,一个从不回头,没有谁了解过彼此。
乱成一锅粥
“啊……”紧闭的房门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成子骞不曾想过自己咬着毛巾居然还如此惨叫,不但没晕死过去反而异常清醒。此刻的他就砧板上的鱼,正被挥刀剁成鱼丸。
“……少爷再忍忍,很快就好了。”成辅拿药瓶的手抖成米筛,看到成子骞被打成血肉模糊的惨状,心都寒了。两只眼眶止不住发热,多狠心的将军。
“我没事!”成子骞死死咬住毛巾,紧握的双手,指间已泛白,任由剧痛将自己抽空。
这一切,全拜牛小魔所赐。而这一切,仅仅是开始而已。
“小姐,成夫人在门外见。”在门边张望着的大丫见远处走来的两个身影,迫不及待放下手中的包袱,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终于,一切都没有白费。该来的还是来了。
只差一步,小魔就要回山寨了,那他所做的努力都将化作虚有。
小魔走到窗边,望着渐渐走近的身影,冷脸对着大丫道:“你对成子骞说了什么?”
大丫低下头,偌偌道:“小的替小姐不服,所以将一切都告诉了他。”
“你自作主张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语气骤然冷了下来,想必是真生气了。
“请小姐体谅我的一片苦心。我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你跟腹中的胎儿着想。他是成子骞的孩子,并不适合在山寨长大,请小姐不要逞一时之气而误了孩子的前程。”
“……我的事不用你管。”小魔咬牙道。
“可这并不只关系到小姐,自你决定生下孩子,你就该为他负责任,给他最好的一切。可小姐的决定会毁了他,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即使寨中兄弟明着不敢说,可暗地里会说三道四的。”
“这些我自会考虑,用不着你担忧。”
“可小姐就这样回去,寨主的宝座定是落在大魔手上,到时寨中岂会有小姐母子的容身之地。大魔第一个就会拿你腹中的孩子开刀,一旦大王退位,便没有能力再保护你,二夫人也会遭到不测。你愿意看着最亲的人因为你的选择而惨遭不测?如果你嫁给了成子骞,一切都会变的不同了。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前程不可限量,小姐自会荣华富贵一生,别说区区一个牛魔寨,连天下人都得仰仗你的鼻息。”
“记住你的身份,我做的决定不需要任何人来更改,包括你!”小魔眼中露出一丝杀气,吓得大丫出了一身冷汗。
见成夫人走到门前,小魔示意大丫将包袱收起来。
成夫人面容姣好,白嫩细致,约莫三十五六,着一身素装。在丫环的陪同下,礼貌的轻敲着半掩的门,只是在小魔开门的瞬间,成夫人愕愣当场,禁不住脱口道:“云成公主?”
小魔淡然的问好:“夫人好,不知您委身上门有何事?”
“……牛姑娘?”成夫人仍不能从惊讶中缓过神来,诧异地望着小魔的脸。
“正是,不知……”小魔微侧脸。
“长的真像。”语气有些恍神。
“我长的像夫人的故识?”小魔淡笑浅问。
成夫人点头,“请恕我冒味的问一句,不知牛姑娘令堂是哪位?”
“娘生下我没多久就死了。不过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之处,并不足以为奇。”小魔避重就轻道。
成夫人歉意道:“对不起,令你想起伤心事。我是子骞的娘,你跟他的事我听说了,不知可否借下一步说话。”目光不经意间,憋向了小魔的腹部,眼神已是平静如水。
小魔侧身请成夫人进门。随身丫环及大丫侧规矩的留在门外。
成夫人一个转身,目光落在大丫身上,“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一个随从而已,前几天他乱嚼舌根,说了些胡话,引起一场误会,已被我狠狠责罚过了,还请夫人见谅。”
两人进屋,围桌而坐。
“此事我已经了解清楚了,子骞做了糊涂事,对不住牛姑娘。这事他一定会负责的,不知你有何想法?”成夫人留有余地的问道。
小魔坦然道:“请夫人一百个放心,此事真是误会,孩子跟子骞一点关系都没有。”
“或许你跟子骞有未解的结,但目前最要紧的是孩子。子骞已经承认孩子是他的骨肉,此事他还不至于会糊涂。你们都已是大人了,有些事我也不便相问,且我今天是来看看你,顺带问问孩子的事。”
成夫的态度很承肯,她望着神情憔悴、满腹心事的小魔,知事情绝非她口中所说的简单,怕引的她伤心,不好试问过深。
“夫人,我再一次保证,孩子真不是子骞的。我不知大丫乱说了啥,让夫人深信不疑。孩子的父亲已经死了,我打算回家,生下来养大他。”
“子骞本来要来赔礼道歉的,可他昨天受了家法,伤的很重,没有一段时间必是下不了床。烦请你再等待些日子,他一定会给你个答案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并不由你一个人说了算,除非你们当面告诉我,给成家、牛家一个合理的解释。”成夫人不动声色打量着干净无一物的屋子,知道她有了离开之意。
“不定夫人相不相信,我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小魔不再绕弯子,直接横来了。
每提及成子骞与腹中的胎儿,那段跟楚莫彰幸福时光似柄尖刀扎在心窝,任如何回避也是鲜血淋淋,呼吸带痛。
触手可及的幸福,被曾经的荒唐,生生剜去。
泪干了,心依旧生疼。
深爱了,伤害了,放手了。
连小魔都觉不可思议,大丫说的没错,留在楚莫彰身边简直易如反掌。
如果爱浅一点,可以完全不顾他的感受。
爱情于之她来说,是场战争。爱深了,输给了自己。在乎,便会为他着想,要他开心。
可笑吧,爱情容不得沙子的事也会发生在她身上。
“你有这个必要!”成夫人严谨道:“你已经是位母亲了。今天我站在这里,只因我也是位母亲,想为儿子好。”
成夫人直视着小魔,“我走过的路,不想你再走一次,一时的自私,到头来伤害的只会是孩子。”
小魔张了张嘴,却是哑然。被人点中软骨,她难堪的别开脸。
安置孩子的问题,她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跟成子骞真的不适合。
正因为伤害过,才不能继续荒唐一次。实在是没有办法做到带着无法忘记楚莫彰的心去嫁给一个……朋友,再次伤害他的……一生或是爱情。
如此尴尬的一个孩子,没有勇气跟成子骞一起养大他。
再者来说,京城有着楚莫彰的气息,心会痛。
“夫人,我真的……不能留下,离开对所有人都好。”小魔带着哀求,眼眸中的伤,任凭怎么努力也藏不住。
成夫人有些难受,眼前的女子,与二十年前的自己是何其相似。
“……如果你真要离开,将孩子留下吧。子骞不亏待自己孩子的,再说你一个孤身女子将一个孩子养大成|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将他留在成家是最好的选择,将来你想他了,随时可以来看他。待他长大一点,也会去看你的。我知道说这话很惨忍,可实在找不到两全齐美的方法,与其强行将你跟子骞拴在一起,痛苦的过日子,倒不如各退一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一切为了孩子,请你好好想想吧。”
小魔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她相信以成子骞的人品,并不会亏待孩子,可是……
换在以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拒绝,毕竟怀个孩子回去总比两手空空回去的好,起码可以证明她……曾经有过男人。
可真有了孩子,却不得不为他打算。成夫人所言皆属实,孩子留在成家比在山寨长大强千百倍。
“……你容我再想想。”小魔苦涩道。txt全本小说最多的网站书包网
“你好好想想,我过几天再来。”成夫人起身告辞。
出门时成夫人对丫环道:“回去让人选座宅子,全按牛姑娘的喜好布置,一切都要最好的,能让人好好养胎。
声音不大,还是飘进房中,让人怔然失神。
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少爷,皇上有请。”成辅有些着急的进门,忧心忡忡的对着反趴在床上的成子骞小声道,“怎么办?皇上竟然在这种时候回来了。”
“告诉他,我重病在身,不宜晋见。”行动不便,难不得还让人将自己抬进宫去。
成辅自衣袖中掏出一封信,犹豫着发问,“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
成子骞烦闷的折开信,有些惊讶还真是林逸的字迹。想不到武林大会才结束几天,他竟回来的如此神速。
“重病不宜见龙颜。”成子骞将信纸一丢,继续反趴着养伤。若让林逸知道自己被父亲打烂屁股在床上养伤,堂堂吏部侍郎的乌纱哪还有脸戴。
“……可……是皇上啊。”成辅有些结巴。皇上乃九五之尊,乃能是为人臣子说不见就不见呢?
“不见!”成子骞有些来火。在床上养了七八天的伤,时刻得反趴着,别说翻身,连动弹都难说。
这种酷刑,别说是人,连神也没有好脾气啊。
给皇上脸色看的人,自家少爷是天下第一人。成辅既头疼又暗然佩服。
“子骞?”寂静的房间响起魅惑人心的声音,让反趴在床上的成子骞眉头紧锁。
也对,如果有一个深夜扒自家臣子的明君,还发此如此哀怨的声音,谁人不头疼。
“皇上的心情很好?”成子骞非常不悦的收起手中的书,侧身仰头望着被扒了一大片的房顶。
“听说子骞重疾在身,朕十万火急的赶了过来。想到走正门还得让人通报,迎接圣驾等等等……所以朕走了捷径。”
“怕不止这个理由吧?”成子骞扯过被子盖住身体,双手在被子之下悄然行动,神不知鬼不觉的系好裤带。
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以林逸的人品,见人没栓裤带,没准会伸手去扯。
“好吧。朕承认走捷径是想查证子骞是否真如传言般身染重疾还是金屋藏娇,乐不思守。”
看吧,这便是林逸的特殊嗜好。
“现在看到了,皇上请回吧。”困难的系好裤带,成子骞的脸完全冷了下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月不见,甚是想念,岂以说走就走?”
“臣、困、了!”成子骞特不给脸子,下了逐客令。
房顶没了声音,门却吱的一声开了。一身银行长袍的林逸光明正大的走了进来,身上带了浓浓的酒味,手中还抱了个酒坛子。他径自拖了张椅子在成子骞对面坐下,笑道:“不陪朕喝两杯?”
“请皇上见谅,大夫吩咐过不能喝酒。”
“大夫没说不能反趴着看书,小心成四眼了。”
“反趴有助于思考,愚顿的脑袋能清楚的帮皇上处理朝政。”成子骞对林逸抛下朝政去武林大会之事非常不满。
“喝一杯。”林逸知道他冲天的怨气,想以酒抿恩仇。
“不喝。”
“朕又失恋了。”林逸垮了脸,语气极其悲怨。
“……”成子骞满脸黑线,半天后憋出一句,“皇上失恋的速度令人不可思议。”怪不得一身酒气,原来买醉后来倾诉的。
“她又不要朕了。”林逸非常郁闷的掀开酒坛盖,抱着喝了起来。
成子骞直言道:“既然她心有所属,还请皇上成全有情人,以社稷为重。”能治的了他的也就只有那个女子了,世间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越津就是个王八蛋!”林逸一口酒下肚,恨恨的骂了句。
额!成子骞嘴角抽动。
这话从林逸嘴里吐出,特不符合身份吧。
“那个混蛋!”林逸丝毫没觉查到自己的失态,乘着酒意喋喋不休道:“他居然敢使贱招。本来她已经对朕动了心的,正要改投朕怀抱时,他居然让她怀孕了,害的她又不要朕。竹篮打水一场空啊一场空……真是个卑鄙的家伙!”
“咳咳……”怀孕两字让成子骞脸色非常难看。又来个怀孕的,这年头,就兴怀孕?两姐妹同时怀孕的想必也多。
“子骞的气色似乎不怎么好?难不成是为了让表妹怀有身孕,累垮了身体?”林逸借着酒疯笑望着成子骞,无耻至极。
成子骞正色道:“皇上喝醉了。”被点中死|岤,语气极为严肃。
“朕没醉。”林逸又灌了几口酒,取笑道:“朕一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你让人怀孕了。”
“皇上真的喝、醉、了!”成子骞黑着脸坚持着。
“让朕猜猜……”林逸笑的意味深长,“是哪家姑娘如此幸运得到子骞的青睐,成功怀有身孕?静淑郡主?香香姑娘,紫宣……不对,玲音……”
“是皇上的表妹!”成子骞表面视死如归,却想拿块豆腐撞死。他发誓,如果不是林逸先一诉心声,道出失恋之事,他绝不会据实相告的。
林逸后知生觉,满脸笑意的望着成子骞心生寒意,良久才恍然大悟道:“果然是朕的表妹有才这个能耐,征服心高气傲的子骞。你是……自愿的吗?”
“此话何意!”对于林逸的言辞,成子骞非常生怒,没了君臣之礼。
“怎么?”林逸眉毛一挑,坏笑道:“莫非子骞私以为自己有本事压住朕的表妹?”
“皇上喝醉了。”成子骞突然想起小魔之前提过林逸会读心术,再继续下去只怕会着他的道,且这事讨论下去,只会更没完没了。
“不不不……”林逸摇头,“朕很清醒,你让朕的表妹未婚先孕,打算怎么安置她?她好像跟楚莫彰是一对的,现在……没关系,反正你是朕的左臂右膀,于情于理,朕都会站你这边的,定会助你一臂之力,抢来美人夺回儿子……”
“不劳皇上费心,两人已经分了。”成子骞没好气道,“再者这是臣的私事,自会解决的。”他怎的不使计分开越津跟大魔呢?有闲情管他的事,还不如将心思放在压境的敌军上。要知道,边关告急,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发战争。
“子骞,朕可不是外人。你是朕的臣子,小魔是朕的表妹,一家人岂能见外。只是你,真的爱她吗?”
林逸没有嬉皮笑脸,有些认真的发问。
成子骞有些怔然,哑口无然。
“你是爱她的吧?只是你被眼前的事给蒙敝双眼,没有认清自己的方向。”
心猛的一沉,成子骞愕然的说不出话来。
“你真不喜欢她?”林逸抱着酒瓶侧脸问道。
“……喜欢。”成子骞掩盖不了事实。
“既然喜欢,不正是好机会吗?还是说,子骞过不了自己那关。”当然是指被小魔迷/j,男人都有的通病,面子问题。
“我跟她,不只是喜不喜欢的问题。”
“曾有人说过,生活就像强/j,无力反抗不如尽情享受。子骞与其在此作茧自缚,还不如接受这个事实,得到美人不提还附带个儿子,人生也算美满了。别老虐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成子骞,永远都过于清醒,在男女之情方面亦是如此。
成子骞满脸黑线,“皇上的谬论还真多。”享受?他当时被迷昏了,啥都没享受到。
“不如这样吧,朕认为表妹,赏个郡主的名号,再给你赐婚,相信没有人会反对的。”林逸露出看好戏的笑容,“子骞在男女之情方面,太过于优柔寡断了。二十六年前云成公主逃婚,皇室愧对成家,二十六年后,表妹跟子骞有了美满姻缘,足以迷补过失。再自私来说,云成公主没逃婚,能生出表妹来给子骞怀孩子吗?冥冥中天注定的事,子骞还是顺着心意走,否则到头来伤害的人只会更多。”以成子骞宁缺毋滥的性子,想找个喜欢的,还真不容易,错过小魔,估摸着得一辈子打光棍。
“不知武林大会,皇上的收获如何?”钻牛角尖的人在关键时刻转移话题。
“还好,越津如预料之中当上了武林盟主。”林逸有点云淡风轻,没了刚才的卑鄙之意。
成子骞嘲讽道:“皇上不该更担心?”撇去大魔不谈,在此之前,林逸曾多次暗中派人刺杀越津,两人该是水火不容才对。
林逸丢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朕从来都是公私分明的人。而且越津虽然在某些事情上很卑鄙,但在大事上,他还有很有远见的。他答应我,在他管辖之内,绝不会威胁到朝庭。之前五皇爷串通的江湖之势,我会适当的拔去,不给越津造成麻烦。”
也对,自古以来,朝庭跟江湖间就存在着微妙的关系,既是对立又是扶持的,虽然朝庭统一天下,却也得对武林敬让三分。
“子骞,你做好准备没有,我们要全力对外敌了。六十万的兵马已被调集开往边境。说来还得多亏你将那帮子女人送到冷宫看住了,否则还真难保证夜阑的军队已沾染了天音的国土。”
“皇上不怪臣私自作主张,已是感激万分,岂敢居功。”果然他养在后宫中的女人都是用来利用的。
“若是皇室中有子骞能耐的人该多好。”林逸禁不住一声感叹。想来这也是他极力主张小魔跟成子骞在一起的原故。毕竟小魔身上流着的是皇室血统。
林逸太清楚自己的身体,身上的血咒发作的越来越频频,他随时都有可能挺不过。一旦自己驾崩,刚平静的局面又会被打破。后宫的几位皇子尚下,刘氏江山被各王爷、番王紧盯,界时会天下大乱。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也许唯一成子骞能控制住这个局面,保住刘氏江山。
刘逸虽然已死,但他却给了林逸一条生命。于情于理,林逸都想倾尽能力,保住他的江山,直至交代下一位君主手上。
“皇上谬赞,臣愧不敢当。”不好的预感袭来,林逸又要将自己推到风尖浪口上了。
“子骞,苏丞相已年迈,他为国操劳一辈子,该是安享晚年的时候了,朕不忍心他再为国事伤身。朕想设左右两相,共同辅助臣,巩固刘氏江山。苏丞相暂为右相,至于左相人选……”林逸的目光落在成子骞身上,修长的手指挑着他的下巴,暧昧的调戏道:“你做好准备没?”
成子骞冷冷的打掉林逸的手,拒绝道:“臣没这个能耐,请皇上另择高明吧。”苏家权力过于集中,该是削权的时候了。
“天下间,舍你其谁?朕就看上你了。”林逸魅笑着,手又摸了上去,“你从了我吧。”
“请皇上打消此念头。”手重重打向林逸,扫开他不安分的手。
“你让朕看看嘛,关键部分受了重伤,朕心疼。”林逸捉住被子,想掀去。目光,落在被遮住的身体。
“变态!”面对使贱招的林逸,忍无可忍的成子骞破口开骂,手紧紧揪住被子不放。
还好有先见之明将裤带系好了。
“朕只想对你变态。”林逸欺身向前,低声笑,“子骞若是不答应,朕保证明天全天音的人都知道你被朕的表妹迷/j了,拒不负责后被成将军打的屁股开花。”
“你跟她都是变态。”成子骞恼的一个翻身,“啊……”
刚刚开始消肿愈合的伤口,在扯动之下又开花了,痛的毫无思想准备的成子骞嚎叫起来,声音刺破了夜空。
林逸见此,笑的狭长的丹凤眼眯了起来,“啧啧啧,真是可爱,你若是身为女子,朕当场就要了你。”
“滚开!”痛的呲牙裂嘴的成子骞一脚踢了过去,打在林逸身上。
“打是疼,骂是爱。”酒意充脑、厚颜无耻的林逸贴了上去抱住成子骞,拉扯之中,两人滚成一团。
““小丫头,我喜欢你。”扭滚之中,醉意发作的林逸有些恍然,错将成子骞当成是大魔,试图……
“少爷……”听到惨叫声直冲过来的成辅直直的推开门冲了进来,却看到了将被子卷成一团的成子骞将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而那男人正抱住他不放,用手去扯被子……
“朕真的爱你……”尤记得血咒发作时,她给他捆被子的情形。
“对……对……对不起!”待看清非礼成子骞的是何人时,成辅当即脸色大变,极力压住内心狂澜,低头不敢望向两人。
“滚!”成子骞卷着被子一个滚动撞过去,将林逸撞到一旁。
成辅惊慌失摸的退到门外,关紧房门。他禁不住打击倒地,难怪……难怪少爷死也不肯娶小魔,原来他跟皇上……难怪少爷肯自毁清誉帮皇上敛财,原来他跟皇上……难怪他叫自己滚,原来是怪自己破坏两人的好事……
原来,少爷是断袖!
“唔……”屋内传来林逸的痛呼,传到成辅耳中,更似呻吟多。
皇上啊,缺德不带这样的。你皇宫养着成堆的妃子跟皇子,可少爷呢,什么都没有,更别说骨肉了……成家岂不是要绝后了。
想想都绝望啊,天绝成家。
成辅起身冲到门边又止住脚步,屋内的是皇上,给他十个胆也不敢阻止,更重要的是,少爷刚才叫他滚,若是再进去……
“……怎么办,莫非真要成家绝后?”成辅失魂落魂的游走在府内,满脑子尽是如何救成子骞,给成家留后。可到最后也没有想到可行的办法。
黑夜中突的一道巨雷,打的成辅眼前一亮,他猛的想起,小魔肚子里有成家的骨肉,真是……天无绝人之后,连上天都看不过皇上的荒唐,冥冥中安排小魔非/礼少爷,成功怀有身孕,实乃功德一件。
那瞬间,成辅的心亮堂了。
可要如何既能让孩子顺理成章的留在成家,又能帮少爷摆脱断袖嗜好,走上正途。
如果,他娶小魔为妻,既有妻又有子,且可以遮掩住断袖这等丑事,一举四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可他只是个随从,根本没有这个能耐啊,若是将实情告之将军,只怕少爷会被活活打死;找夫人,自小到大她都不管少爷的死活,更别提是断袖之事了。
思来想去,成辅走向老爷子的房间。
“混蛋!”成子骞忿然下床,连眼抹都未曾扫一眼摔在地上酣然入睡的林逸,他困难的劂着个屁股拖着身体往侧室移,却发现脚下一片湿,抬头一望,细雨自房顶飘下。好家伙,林逸那个混蛋掀了他的瓦片居然不盖回去。
“此事当真?”脸色剧变的老爷子气的胡子打颤。一波未平一波再起,他强/j少女的事未平,又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