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宫第7部分阅读
金宫 作者:肉书屋
只是凭感觉。后来我又押了一些是因为……”我想想,想替小莫赔赌金这事提不提都无所谓了,我顿了顿,“小莫,不管你怎么想,我是把你当朋友的,从来没想过要去伤害你,我不会忘记你替我包伤口,给我留饭这些事。”
我一说话,小莫反而沉默起来,看见她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有话要对我说,让我说在前面,她反而迟疑了,右手搓着左手的手指,吞咽了一下才接着说:“我知道了,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没有给你解释的机会。”她低着头依旧不看我,说出话来,也一点都没有轻松,脊背反而更加僵硬了。
我说:“你这次押赌的钱赔出了没有?”
小莫“啊”了一声,“我就是来借这个钱的。”
我笑着说:“我本来想主动问你,可是怕你不肯要……你肯跟我借钱是不是也想跟我和好。”
小莫怔了一下,“哪有你这样的,跟你借钱,你还挺高兴。”
我笑笑。小莫却又一次不说话了,她在灯下看自己的手指,半晌才说:“攻打江陵城你不去?”
我点点头,“哦,不去。”
小莫又说:“是白砚殿下不让你去?”
我收起药瓶子,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没来由地浮起一丝微笑,“不是,是别人。”说出来,心里就暖洋洋的。
是别人,嘴角的笑意就更浓了,呆呆地看着月亮傻笑,一泓月光,很像那个人。
小莫的脊背忽然间不再僵硬了,轻松下来,好像忽然间想通了什么。她说:“清雅,我们明天一起上早课吧!”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小莫生气以后,忽然想通了什么,然后我刚才表露出来的感情又足够真诚,所以她真的就原谅我了?
人的感情很奇怪,有时候就像一场梦一样。
第一卷 重生生活vs装优雅的白砚殿下 第三十八章 懵懂的爱情啊
早上小莫找我上早课,我们俩走在路上不时地闲谈一下,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这种感觉真的挺好的。
昨天大概已经商量出攻打江陵城的具体方案了,听说有一部分人,例如紫苑,一早就被叫走参加集训去了,早课上的师父也换了,其中有一个比较严厉的师父听说调去集训那里了。大家纷纷都说,从集训到打仗,如果能熬过来,武功会大有长进不说,等级也会提高。
所有人都很羡慕紫苑她们,无数人都有意无意地问过我,为什么我不去参加集训,我笑笑没说话。
流暄说,这次攻打江陵城不让我去,是怕我会危险,还是觉得我武功太差要拖人后腿。
小莫说:“风遥殿下肯定不会让紫苑到前面去的,攻打江陵城她顶多在后方,紫苑这次能见到江陵城中的人了。”
我笑,“江陵城中的人有什么好看的,大家都一样,”都是人呗,谁也不多点什么,少点什么,只是不知道桑林是不是真的会去,让他在战场上见到熟人,那种感觉比受伤还难受吧!我这个人不怕皮肉之苦,精神大条粗的不得了,可是有时候我却隐隐感觉到自己很脆弱,晚上经常会惊醒,脖子上都是汗,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如果这样的我处在桑林的位置上,我恐怕会缩起来,在战场上见到自己昔日的同伴,那太痛苦了。
攻打江陵城,金宫里的气氛跟过年似的。
小莫也高兴起来,手舞足蹈,然后回头跟我说:“是金宫中的人就高兴,江陵城要玩完儿了。”
江陵城的楚辞会使出让人惊讶的后招么?答案是没有。这家伙真的被几个元老级的人物折腾着下达了赈灾的命令了,当然他心里可能早就料到这很不妥,但是他并没有改变想法,因为江陵城秉承的传统就是虚伪。
明明没有多余的钱了,还要拿出来赈灾,如果是赈灾就好了,结果这笔钱会被贵族们瓜分干净,有点最后疯狂的意味。
金宫就不同了,除了我们这些聒噪的小人物,在大殿的那一端一切都井井有序地进行着,那种气氛让人远距离都会感受到。
所有人变得有些热血沸腾了。
我却有点紧张,莫名其妙的。小莫碰了碰我,我有点神经质地大幅度回应了一下,小莫的有点意外,她眨眨眼睛说:“是不是后悔没去集训啊,现在找白砚殿下来来得及吧。”
我笑笑说:“不是,也不知道想什么入神了。”
小莫看着我,“你最近怎么老是这样?好像比你自己上战场还紧张呢,干嘛苦着脸,我们是赢的一方,你这个表情应该在江陵城那帮人脸上找到。”
金宫和江陵城这一战本来跟我们小人物没什么关系,可是我却感觉这跟我关系密切。而且很快,我就应该会被告之什么。从这场战争中,我会明白什么。就好像自己开始一步步往高爬,最后要小心翼翼地站在悬崖顶,然后义无反顾地选择往下跳。
我的心里顿时一寒,就像是被插了把刀,很凉。
学武也是这样,如果我什么都不想会忽然使出很漂亮的一招,可是真的让我去想,我反而像是被压制了,什么都不会。
小莫又叹了口气,“真想知道主上是怎么想的,这次要不要灭了江陵城。”
我看了看小莫只是笑了笑,如果这是之前我大概会冲口说出来,“这一次不会灭了江陵城。”难道吵了一次架,我和小莫之间就有隔阂了?
白砚忙的不得了,一直都没有来找我,我觉得流暄应该会比白砚更忙,于是也没有抱着那种能看到他的心态,只是习惯性地到无人的地方坐坐,提起树枝随便练练剑。
没想到流暄只是迟到了,并没有不来。这让我高兴的不得了,我喜欢看见他,这就像多少年的习惯一样,习惯是喜欢的深层意思吧,人可以喜欢以后可以不喜欢,但是习惯以后如果不习惯就会很难受。
流暄看见我额头上的头带,眯起眼睛问我,“白砚给你的?”
我说:“这次不是我去要的,”算不算是在解释。
流暄没有再说话,一直看着我在一边捣鼓树枝,然后像平常一样教我。渐渐地我的话多起来。
流暄眼波流转笑着问我,“喜欢金宫吗?”
我连连点头,“喜欢,喜欢,只是不知道前殿那里什么样?”顿了顿我又说:“一个人难得对所有的一切都喜欢,而且还有那种亲切的熟悉感。”
我觉得听了我的话,流暄很高兴,至少他说他还有事的时候,让我陪着他一起去了藏书阁,然后头带党送来他要看的东西,他在一边看一些文书,“等”他的时候,我就在藏书阁里随便转转。
前一段时间白砚让我来藏书阁看看,我当时没有同意,觉得是白砚对我徇私,我不愿意享受这特殊的待遇,可这一次好像是在等人的前提下,我只能随便地拿本书来看,不然傻坐着实在太没意思了。
我坐的地方,恰好又有两本没有放在书架子上的书,我原本没有打算去碰。可是当流暄笑着抬头看我,清澈的目光让我紧张地心跳,于是把视线转到了手上,手上没有东西,为了遮盖住自己的尴尬,只能假装去看书,翻了几页,我忽然发现这书我能看懂。
流暄拿起笔开始处理那些文书,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那管笔,整个人很专著,灯花跳跃了一下,晃得他脸上的白纱,就像涟涟碧波,荡漾开……
他垂着脸,开始书写,他整个人仿佛瞬间就和这个世间隔离开来,那是一种让人无从干预,认真的让人觉得疏离的气氛,他整个人尊贵的让人无法触及。灯花又跳,我才看出来,他是在书上写字。
他抬起头看我,我急忙说:“我是在看书。”呃~话说出去了,才发觉自己什么时候也有欲盖弥彰的本事了。
流暄秀丽的眉毛微微一动,“这本可能会难一些,慢慢看。”他旁边的头带党接过那本书,递到我手里,书没有合起来,因为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干,是他刚刚做的注解。
闻着淡淡的墨香,想起他刚才认真的样子,他刚才那种让人觉得崇拜所以疏离的气质,忽然全都让我觉得幸福起来。
第一卷 重生生活vs装优雅的白砚殿下 第三十九章 貌似平和
不知道为什么流暄要去藏书阁处理公务,难道是方便找各种书籍?但是从始至终我都没看到他翻任何一本书,倒是我,不但看了书,还想顺手拎一本回来。
这些书是被整理过的,不像师父讲武功口诀讲的那么生硬,光看划了线的部分其实就能看懂,这就叫做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吧!怪不得金宫里的人武功进步都这么快,原来是享受了这种待遇。死背口诀跟自己理解是两码事。
我乐滋滋地看书,后来藏书阁又进来一个年轻人,身上都是草药的味道,他上前想跟流暄说话,流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挥手,让年轻人在一边坐了。
年轻人的模样很温润,脸色有点发白,手指尤其的干净,加上他身上的草药味儿,我感觉他就是个郎中。我想起我抹手的小药膏,不知道是不是他配的,不过他身上真的有各种药味,混合在一起挺奇怪的,我皱了皱鼻子,正好被流暄看见了。
流暄揉了揉肩膀下面离胸口不大远的地方,淡淡看了看年轻人,“今天不用了,你去吧!”
年轻人站起来想说什么,没敢说,弯了腰就走了。
流暄不笑的时候算不上温和,如同我们最初见那几面,他皱皱眉头,就让人感觉跟他离了十万八千里远,而且他总是有高高在上的那种威严。
想不起来流暄后来对我为什么好些了,难道是我拿剑的手法太拙劣?然后他也会觉得有点特别?反正我记得有一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醒以后就开始有点改变。
而且最近看见他,我就心跳的厉害,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特别的人,最起码和温清雅不同吧,谁知道也落了俗,喜欢长得帅气又厉害的男人。
我有这种想法也正常,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想再找出比流暄有气质的男人,很难。
晚上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拿着书一边看,一边手上不停地比划,这书看起来太有趣了,内容不但我能明白,而且看的飞快,站着看完了,坐着看,然后又糊里糊涂地躺到了床上,踢飞了两只鞋,趴着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有了事儿干人就踏实了,起码有了一个努力的目标,我短期的目标就是要看完这些书,不过没有乐呵多久,我在下面看书的时候马上就被师父抓包。
师父说:“温清雅,你手里拿着什么?”
师父的头带跟我头上戴的是一个颜色的,不过人家是货真价实,我的那是样子货,我有了头带,谁也没有提把我晋级到高级课堂上去,大家都知道,我是在低级课堂上都混不好的人。
我站起来,很恭敬地回答,“是书。”
师父顿时隐忍的怒火顿时爆发,“我知道是书。我在前面演示剑术,你就在下面低头看书?”
我没有啥可狡辩的,手里还拿着赃物。
师父说:“过来,到边上去站着,我演示剑术的时候不准眨眼睛,眨一下眼睛你就多站一个时辰。”
因为我有了头带,大家不敢再嘲笑我,静谧的气氛要把人都憋出内伤来。
下了课我就一股烟跑到每天见流暄的地方。
我倒没想说课堂上埃罚的事,可是流暄问我,“怎么了?”
我就憋不住了,开始喋喋不休地跟他发牢马蚤,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我敲着大腿说:“听不懂难道我还不能自学了?非要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那才叫尊敬啊。”
果然女人是不能宠的,宠着就宠上天了,我以前被人欺负只能自怨自哀,老实得像黄牛,现在只不过是罚了站,我就开始有情绪了。全是因为见到了流暄——当然女人也喜欢把错误往别人身上推。
不过是真的有了可以说话的人。本来我在这个世间是找不到任何感觉的,现在不一样了,我开始感觉,我活着,在金宫里,挺好的。武功可以慢慢学,那块玉可以慢慢找,我都找到流暄了,找那块玉还难么?
我说:“有时候真想有那种感觉,忽然有一天,我被叫到早课上去演示剑法,我做的特别好,好到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是不着边际的幻想。
流暄淡淡地笑着,目光里那层亮闪闪的东西像玛瑙铺成的河,流动着往前滚动,睫毛在黑眸子上投下的阴影,忽明忽暗,然后他侧过头,舒展了秀丽的眉毛,就像一朵瑰丽的火焰花,绝艳地绽放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片刻后,我才似乎听到他说了话。我问:“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他笑笑说:“你还要练剑吗?”
“练,练,练。”我慌忙说。我扯这些闲话他可能不爱听?我怎么还说到自己梦想上去了。
流暄说:“今天你有没有试着去听早课?”
我迟疑了一下,“没有,”我早就把早课上讲的归属到我听不懂的范围之内了,而且手里有书,我早被吸引到书上去了。
流暄看完我舞剑,说:“你明天可以听一听。”
回到屋子,刚洗了脸,小莫就过来敲门,我把门打开,她就跳了进来,我看着她兴奋的样子,诧异地问:“怎么了?”
小莫坐下来自己倒了杯水喝,“要开始了,”
我侧头问:“什么?”
小莫“咕咚”咽了口水,放下水杯说:“打仗啊。”顿了顿又说:“清雅,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打仗的事?”
不但是我不关心,流暄也很少提起江陵城。
小莫拉起我的手,“清雅,虽然我们不能跟着四殿去攻打江陵城,但是也有我们露脸的机会,”她煽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杀几个江陵城中人的机会。”
我的手迅速地抖了一下,我以为这场战争跟我已经没有了关系。
第一卷 重生生活vs装优雅的白砚殿下 第四十章 较场上替补
等我回过神来,我发现小莫在观察我,这么多天,她一直都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在看我,难道我做出什么事,让她觉得有必要这么疑惑?
我抬了一下手,给她把面前的茶满上。
小莫拿过茶杯,摸着杯子的边缘,还是闲谈的口气,“知道金宫的老传统吗?”不必等我回答,她就接着说:“每次打仗回来,又不愿意归降的俘虏,给他们一次选择的权利,会在较场跟金宫中的弟子较量,赢的可以走,输的选择留下或者死。”
我说:“这个方法不错,不知道是谁想的。”
小莫给了我一个白眼,“清雅,我在跟你说正事,为什么你总是跑题。”
我说:“这也难怪我跑题,你总说一些我感兴趣的事。”
小莫声音高了半调,“你的意思是你反而对谁想的这个方法感兴趣?”小莫“啧”了一声。
我连忙说:“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熟悉而已,好了,你接着说啊。”
小莫喝了口水,我知道她是要说到正题上,因为握着茶杯的手指在微微用力,“按道理说我们这样的级别根本不可能去较场,可是你知道那一天主上在,所以我想……”
我说:“那怎么可能,我们武功那么低肯定不能去,就算能去,那不是送死吗?”
小莫跺了一下脚,“听我把话说完,”吸了口气,嘴上立即像放了连珠炮,一股脑说了出来,“你知不知道除了要上场较量的弟子,还有替补的弟子?替补的弟子当然也是要有级别的,我不行,可是你行啊,”她抬起头,只是迅速扫我一眼,“替补的弟子可以有随从。我从来都没看过主上的样子,清雅你就帮帮忙让我做你的随从一起进较场吧。”
我听明白了,“你是让我去做替补?”
小莫总算需要跟我对视了,她抬起头,手拉上我的胳膊,“清雅,你看我在金宫混了这么多年,连个白头带都没有,这辈子想见主上恐怕是不容易了,在金宫能帮我的人只有你,我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就是能远远地看主上一眼。”
“而且多少年了,金宫从来都没用过替补,再说就算是用上了,也用不到你,你的武功大家都是知道的。”
我想了想,“其实你想见……,未必要用这个办法……”我的手捏着,可是也不能肯定。
小莫怔了一下,然后就冷笑一声,“清雅,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这么轻吗?我还把你当朋友,心里有什么都跟你来说,”她的脸红红的,真的开始激动。
我低头翻开手腕,看见了那道长长的伤疤,如果没有小莫,温清雅早就死透了,我可能也没有那个机会重生到温清雅身上。而且刚到金宫的时候,小莫一直都在照顾我,虽然中间我们有了误会,可是对我来说小莫是我的朋友,帮朋友做自己能办到的事,是理所当然的。
我说:“当替补的话,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小莫的脸上绽开了笑容,“没什么要求,你戴着红头带呢,这就是象征。”
我的红头带算哪门子象征,顶多象征我是温清雅。
小莫接着说:“然后我带你去报名,”然后她大大地拥抱了我一下,“清雅,我很期待那一天。”
不知道是不是跟小莫聊天太兴奋了,还是受了这种气氛的影响,我又开始做起梦来,不是很好的场面。
是在挨打,小腿都给抽的血肉模糊。
严厉的声音在说:“不许再跟他靠近,你会上了他的当,你知道不知道。”
“你可以经常去楚辞那里,你要知道,你将来要效忠的是楚辞,江陵城未来的主上。”
场景变幻,又是姐妹两个人在聊天,姐姐望妹妹腿上敷药,眉毛紧紧地皱着,“后来你说了什么?”
妹妹撇撇嘴,“我说,我不愿意去。姐,为什么习武以后家族里对我诸多限制,早知道我就不习武了。”
姐姐的手停下,好像下了很大的狠心,“那是不可能的,对你放松的那几年是让人养好身体,给你吃那些补药也是为了你以后更好的习武,”
妹妹说:“根本没有这个必要,我练武的时候总是手到擒来。”手指比划了两下,“姐,你一定觉得我很懒吧,我总是觉得很累,很困,师姐们都说我长了一身的懒肉。”
姐姐这一次真的是心事重重,她的脸白得吓人,她一遍遍摸过妹妹的伤口,把药涂的更均匀一些,“没有不劳而获的,你觉得练武的时候很顺利那是因为……”
门口重重有人咳嗽了一声,姐姐不再说话。
妹妹猜测着说:“那是因为我是练武奇材?”说着说着,小小的身子往旁边一歪,“好困。”
梦境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妹妹克制着自己进入梦乡,睁开眼睛有说:“我好喜欢跟他在一起,不是楚辞哥哥。”
“姐。今天老祖宗又说了,‘得金宫者得天下’。姐,以后你无论做了什么都讲给我听吧,你上次讲的那个,你跟那个病人的事还没有讲完,你真顽皮怎么能那么陷害人家,明明不是人家打碎的瓶子。”
姐姐笑着去揉妹妹的胳膊。
妹妹夸张地喊了一声,“哎呦,好酸,我最近也没怎么练剑,怎么总是身上疼。”然后又“咯咯”笑起来。“姐,我觉得将来你当不了女郎中的话,可以去说书赚钱了,你说的那些事说的好生动,我听起来就好像自己经历过的一样。”
姐姐说:“你不是总想让我带着你四处走吗?我回来就把我看到的,遇见的讲给你听,就好像带着你一样。”
第一卷 重生生活vs装优雅的白砚殿下 第四十一章 有金宫感谢谁
小莫大概是怕我反悔不去做替补,大早上就敲我的门。我刚撑起身子揉眼睛,她就探进一个小头,然后蹭进来,手里拿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和一盘包子,她用脚踢上门,“清雅怎么还不起床,”
我愣了一下,好像才算真正地醒过来,脑袋里记得一些梦的片段,看着自己的两条腿。
小莫放下东西就来掀我的被子,本来想说什么,可是看到我的视线直直地落在我的小腿上,也奇怪地看过去,“你的腿怎么了?不舒服?”
我小心地动了动,腿没事,不疼,于是笑笑,“最近整天做梦,特别像真的,昨天梦见自己被人打惨了,腿都快打断了,”我扬起头假意神秘兮兮地说:“这不会是什么预兆吧!”
料想小莫会笑我一番,我起身准备叠被子,没听到小莫的笑声,我意外地回头看她,只见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叫她,“小莫”
小莫才猛然回过神来,颇不自然地说:“那怎么会,你在金宫里就算是犯了错,也只会被罚去做杂役,更何况白砚殿下对你那么好,不会让你受苦的。”
我倒没料到小莫因为我的梦解释出这么多来。被她紧张兮兮地一弄,我倒不好意思说是我在开玩笑了。
穿上鞋,在小莫的注视下了吃了早饭,临去上早课之前,拿起佩剑,本来想把这两天没看完的书带上,想到流暄说,让我今天试着听听课,呼一口气,心想,“算了”,没拿书。
小莫闷声往前走,我总觉得她有点紧张,于是说:“怎么?现在就要去报名?”
小莫“啊”一声,抬起头,“不是,一会儿我们上完早课再去。”去字还没有说全,眼睛就瞄到了前方不远处,然后眼神变了,很明显地羡慕起来。
我说:“怎么了?”然后也顺着她的目光去看,原来是有几个人戴着白头带,在院子里笑着闲谈,她们不断地整理头发,看来是出来很久了。
这两个人我认识,是跟紫苑走的最近的两个丫头,前几天小莫也跟着她们的。她们看着我们过来,其中一个下意识地想叫小莫过来,话到半截被另一个打断了,很不自然地拉了回去,我回头看小莫,小莫低着头,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笑道:“小莫,这气氛不对啊。”那两个丫头掩饰的太拙劣,小莫又这么心虚,好像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小莫身体晃了一下,我看出她有点慌张,然后她忽然抬起头来,“是,我是有事瞒着你,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不想跟你成为朋友,”声音异常的尖锐,仿佛能震聋我的耳朵,所有人都向这边望过来。可是小莫不准备在乎,她用更大的声音说:“谁不想跟着一个能帮自己的朋友,谁也不想被别人拖累,我跟你在一起除了受你连累,得到了什么好处?跟着紫苑会受到紫苑照顾,谁不知道我们这里紫苑是最有前途的。”
“跟着紫苑才能借上光,能成为紫苑的朋友,将来她发达了,朋友也会跟着发达。”
我被小莫喊的愣住了,我说:“那你为什么又回来找我?”
小莫接着说:“紫苑得了红头带以后,”飞速地指了一下戴着白头带的两个丫头,“给了她们两个白头带,没有给我,她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我心里觉得不舒服,那天糊里糊涂就走到你那里,你主动说要帮我赔押赌的钱……我就想也许你会比紫苑更把我当朋友。”
周围所有的人都听见小莫的话,大家的表情不一,有看笑话的,有笑话我们俩的。我刚才确实有点怀疑小莫,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把我当朋友来看,可是现在看来,我真的是太疑神疑鬼了。
小莫没有理由站在这里大声的说,让大家来笑话她,并且她说话的时候那么激动,真的是在说真心话。
刚才站在那里的两个丫头,走过来,笑着去拍小莫的肩膀,“紫苑这次回来大概会拿到绿头带,短短一年时间紫苑就晋级好几次了。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紫苑将来会超越我们身边的所有人,我们的初级早课师父,高级早课师父,慢慢地会做到风遥殿下下面,那是除了主上和四殿最高的位置了,她会站在那里受大家的礼拜,最重要的是,站在高高位置上的紫苑,她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可以不要头带,但是我们跟着骄傲就行了,至少证明我们没看错人。”“除了为金宫骄傲以外,最让我们高兴的就是这个了。”两个丫头越说越激动。
大家纷纷走上来拍小莫一下以示安慰,小莫的肩膀被拍的越来越沉,我拉起她的手,小莫冲我笑,“其实也没什么,现在想想只要让我呆在金宫就行了,如果没有金宫我们还都不知道在哪呢。我最崇拜主上,没有他就没有金宫,没有金宫我可能在就饿死在外面了,人应该知足。”
听到这里,我忽然想起白砚说的话,流暄是为了一个女人建的金宫,汗!这要是让这些人知道了,不知道她们心里怎么想。
人说,女人总是自己为自己找烦恼一点都没错,光这么想想,我心里忽然就像压了大山一样,流暄能为了那个人建金宫,一定很爱她吧,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啊。我低头笑笑,难道我还指望着跟流暄之间能有其他的什么不成?
到了早课时间,我故意找了一个靠前面的座位,小莫很不解,我冲她笑笑,“今天要好好听课。”
小莫脸上分明是一副,“对你来说听不听有用吗?”这样的表情。
我心底的那种,一定要在早课上成功示范一次,让大家惊讶一下的想法更加的强烈了。
第一卷 重生生活vs装优雅的白砚殿下 第四十二章 异常的早课
坐好以后,到了时辰大家都安静下来,等着师父来上课,难得我今天无比认真地想听课,等了半天师父居然迟到了。
这个早课师父虽然没有那个调去集训的那个师父严厉,但是向来也是一副铁将军的脸,别说迟到了,讲课的时候也连半句废话都没有。
这次好像真的是有什么事,一迟到就半个时辰。师父匆匆赶来的时候,满头大汗,脸上的表情就别说了,有点诚惶诚恐,他站在场子中央喘息,眼睛波动着半天都没平复下来,身上的衣服贴在了身上,就好像跟人大打了一场似的,汗透了衣服,水捞的模样。
我们盯着他看,都是目瞪口呆,师父这是遇到什么了?怎么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失了方寸。
师父想着想着,慢慢不喘了,手摸着头顶,幸福地傻笑起来,然后在原地转了一个身,接着插起腰,笑出声,甚至于看见我们这么没礼貌地注视他,他都没生气,笑笑,“好了,开始讲课。”
今儿真是朝阳从西边出来了。这样也好,省得师父看见我坐在前面的好位置上翻白眼,觉得好位置给我算是浪费了。
说完“讲课了”,我正准备听师父说今天武功的口诀,他却张张嘴没出声,然后说:“等等,让我想想,今天怎么开始好。”
呃,大家都惊讶了。
上早课是这样的,今天要讲哪一招,先把古代传下来的口诀告诉大家,都说是古代传下来的了,那文字晦涩程度可想而知,不但是读几遍读不懂,还要生生背下来。师父说的也对,这招数是几百年传下来的,只有当时开创这招的人最了解这招数的根本,所以被古代口诀那是必要的。如果用现代的话一改,就容易掺杂进个人的感觉进去,一代传一代的,大家都这么做,那原汁原味的也就没有了。
师父说:“好了,今天还是要把口诀讲一遍,但是我还要说说我的理解。”
大家顿时不解,我和小莫对望了一眼,今天怎么改变教学方式了。
师父讲完口诀,我还是像往常一样,没懂。然后他又追加了一句话,这下我顿时听懂了。师父说的是用现在的话去理解这句口诀。就跟流暄在书上给我做的注解一样。
师父说:“我理解,这一招是个整套剑法中最灵活的招式,用它出来,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变化成其他几招。”
师父演示了这招,并说了几样要点,可是没有像往常一样边演示边背诵口诀,于是他把这招比划了好几次,大家都还一言不发盯着场上,等着师父讲口诀再演练。
师父说:“好了,这是今天要学的。”
我看了一下四周,这下真的是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从来没看过别人脸上这种表情,眼睛里都是茫然,可偏偏是一种认真的态度,整个儿是傻兮兮的,怪不得以前我上课的时候大家都瞧着我笑,我那时候估计也是这表情。
现在好了,谁也别笑谁,大家都一样,谁叫师父临时就改了往常的授课作风。
师父说:“好了,现在大家自己理解一下,可以互相请教。”师父说完这话,课堂长半晌都没有任何声音,我看看小莫,小莫戳戳我。
按照以往的规矩,师父该点得意弟子上来演练了,师父往下面望了望,没有人敢跟他对视,师父说:“都没听懂?这也难怪,你们不适应嘛,不过刚才经过……”师父卡了一下,“提示了我一下,我发现也许这样教大家更好,你们知道江陵城为什么辉煌这么多年吗?因为他们传授武功是极其有规矩的,武功只传家族里的人,绝不外传,传授方式就是我刚才这样,把家族的武功和自己理解来的一起教给徒弟,这样武功学起来直接,也好领悟。”
有些学生开始不服气,“师父如果说江陵城的教武功的方式好,那为什么江陵城会被我们金宫打败。”
师父说:“因为他们只传授给家族里的人,养成了他们排挤外人,重视血统的习惯,于是渐渐的他们眼高于顶,自高自大听不得外人的意见……当然还有许许多多的原因。”师父顿了顿,“你们以为江陵城里没有高手吗?虽然江陵城没落了,但是江陵城中人一个个还是硬角色,如果你们想为金宫出力,就要好好地学好武功。”
师父不想说太多无关课堂上的事,握紧手里的剑说:“我再演示一遍,你们仔细看清楚。”师父的剑走的很快,剑身上晃的亮光忽然刺进我的眼睛,让我有些失神。
果然是新的传授方法,大家要慢慢接受,师父演示完,大家的表情没有什么起色。
师父有些生气,可是又发泄的理由又不充分,因为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讲这样的课,没有什么把握。“如果没有人能练会,大家就都别下课了,”
我想这算是最后的通牒吧,不要求大家都会,只要一个人会就可以,也算给了台阶下。我侧头看身边的小莫,小莫和大家把视线对准了课堂上的优等学生。
小莫说:“今天这招真够难的,老师要改授课方式也应该从简单的入手啊。”
我“哦”了一下,心不在焉。
小莫说:“你就别想了,新方法老方法对我们来说都没有用,该听不懂还是听不懂。反正这次大家一起挨饿,有了伴,不孤单。”
师父在场中央走了几步,开始发脾气,“怎么样?”看来是要迁怒别人了,不知道谁会这么倒霉。
我低下头,实在不想让师父的视线落我身上。课堂上静静的,只剩下隐忍着喘息的声音。
“我来试试吧!”
第一卷 重生生活vs装优雅的白砚殿下 第四十三章 惊艳一剑
说话的是一个师姐。
我抬起头来,眼睁睁地看着师父的得意门生站起来往场中央走过去,眼睛看见的是这个,心里想的却不是,我握紧剑,看到的听到的都开始不明确,因为我脑子里在思考什么。
师姐在场中央拔剑,然后做了一个动作,我已经没法去分析这动作好不好,正确不正确了,因为我没那份闲心,我在想事。
师父说:“不对,没有领悟到精髓,虽然招术看起来还不错。不过这样已经不错了,动作还满标准的。”
大家开始鼓掌,我无意识地向前望着。
师父笑笑,拍拍师姐的肩膀,准备接着说话,可是忽然笑容一敛,黑了脸,“你那是什么表情?”手指往前延伸。
我回过神来,师父是在戳我的鼻尖。
师父整顿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底气变得更足了,“你对这一招有什么意见?”
小莫扯扯我的衣角。
我?我有什么意见?我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啥意见啊,还是像以前一样,我在看师姐演示。
师父说:“你在笑什么?”
在这种气势汹汹的注视下,我摸上自己的嘴角,嘴角上扬的幅度不大,有股不认同的轻笑意味,我刚刚明明是在思考问题,怎么可能……。
“你上来。”师父变得很严肃,也很生气。
我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到场中央去,再看面前坐着的大家,都是一副——哦,你要倒霉了。这种表情。
我想最多是罚我再站一堂课,只是不知道早课什么时候下,刚才师姐的演示师父满不满意,要不要就把台阶给我们了,打发我们去吃中饭。
胡思乱想,手却没离身边的佩剑。当然这是在师父一句话后,我手一紧,才反应过来的,我多了一个习惯,手总是握着冰冷的剑柄。
师父说:“你来演示一下。如果能有她刚才使出来的一半好,今天这事就算了。”
这事摆明了要罚我的,让我演示剑法?那不是一点悬念都没有吗?如果我能演示的话,凭着红头带,我早进中高级班了。
可是也不能不演示,偏巧了,刚才的课我好像是明白了一些,心里痒痒的,不然也不会抓着剑柄不松开了。感觉是跃跃欲试。
我吸口气,冲师父行了礼,师父挺意外,以为我会不战而退,谁知道我真是要演示。
师父摆摆手,“算了你,别浪费时间了,去站着吧!”
可是我的剑已经挥出来了,现在是收势我也没那个能耐。
剑尖一划,并不快,也没我脑海里想象的那么好看和潇洒,普普通通的,好像哪种变化都运用好,软啪啪的,很奇怪。
周围静谧的不得了,大家没想到我会出来演示,虽然使出的招术并不好看,但是意外的还算成型。不过惊讶马上过去,因为我就只有这个水平。
师父也“咦”了一声,然后就说:“你也有进步,起码能握住剑了。”敢情儿,还记得上次在场上练习刺剑那件事呢。“不过你就这水平,比别人还差得远呢。”
我在空中挥剑还上瘾了,我说:“师父,剑术是用来干什么的?”
师父气急了冷笑,“你说是干什么的?练这好看?”
我停下来说:“师父,我想试试这招的威力。”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试试。
这要求有点不知死活。
流暄说让我试着听课,我听了,一边看师父用招术,心里一边思考,好像是想出什么来了,于是心里痒痒的,带动手心都痒,刚才一比划还不能让人过瘾。
师父的眉头使劲地皱起来,看我的眼神好像是说,你这是自找苦头,然后就吩咐得意的弟子,“你们俩试试吧!不要伤到。”师父后边半句的意思说,不要伤到弱者。
师父退后几步,师姐说:“请。”表情有点玩笑。
还是刚才那招,我用的实在是不怎么好看,很多地方都不到位,但是这招讲究的是变化,让敌人猜不透你要干什么,前两个变化是虚招,然后才引出实的,我的剑软啪啪的,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威力,剑尖刚刚抬起头,却是准备往下走的,师姐能明白我的变化,封了我剑尖的走向,可是她还是算错了,我的剑没有想往上或者下刺,而是回旋一下,落到她的胸口。
我们停下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很多人用手捂住了嘴唇。
是这样的吧,我跟流暄说,我说:“有时候真想有那种感觉,忽然有一天,我被叫到早课上去演示剑法,我做的特别好,好到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没想到不是梦啊,我做到了。
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