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宫第14部分阅读
金宫 作者:肉书屋
后我提起裙子开始往外跑。
其实我的裙子根本不影响我跑步,我为什么要提裙子呢,因为我很紧张。我怕外面站着的人是流暄,更怕不是流暄。
我冲出去,发现外面除了站岗的头带党,根本没有人,我很失望,别人看我的眼神也很可怜。
我突然之间就变得可怜起来,我现在一点也不怕流暄看见我动了他的东西会惩罚我,惩罚有什么大不了,只要他能出现在我面前。
不知道头带党们是不是要站这里一夜,我拢了拢衣服。然后抱住手臂,缩进怀里,我准备长等。
天气很冷。仿佛还要下雨,我一边哆嗦。一边看天。有雨滴落在我脸上,我就蹭掉,头带党们在看我,是劝我回去的眼神,我眨眨眼睛。不跟她们计较,我为什么要回去,流暄肯定会回来的。
可是已经这么晚了。大家都抬头看天。这么晚了,大概不会回来了吧。
主子会不会回来,其实从她们脸上能看到,她们脸上不是那种紧张随时戒备的神情,而是看着我叹息。
可是我好累了,我已经不想走了。
我把下巴放在膝盖上,眼睛四处望。夜沉静得让人觉得难过,我在望,望到了其中一处。我停下来,眼睛直直地看着那里。有人坐在另一侧地台阶上。风在他腿上吹拂,让那抹脆弱却张扬在白。在黑夜中若隐若现。
我站起来,“主上。”对于我来说,我一直认为是我在暗处,我做了那么多事就等着流暄来发现,却没想到会由我去发现他。
就好像一切都颠倒了,我觉得我是在等他,而其实是他一直在等我。当然这是一闪而过的想法,而且是一个永远想不通的问题。
我跑过去。
他坐在石阶上,好像很久了地样子,他的头发没有束起,左手握着自己地右手腕,他不说话,也不想动,他静静地沉默,但是他却看着我,微笑,冲我伸出一只手,我吓了一跳,愣了一会儿,然后试探着把手放了上去,他的手指修长,轻轻一弯就能勾住我的手指,他的指尖很冷,他站起来,长发散着,垂到了他的腰际,红色地薄衫也像流水一般从腰间分开,露出里面白色的长袍,红艳里面透着柔软的白,若隐若现,就似一朵欲放未放的月桂花。
他拉起我,往屋里走,我的心跳得很快,路过门口头带党的时候,我看着她们的表情,是惊讶的,流暄的出现,仿佛是一记惊雷。进了屋,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长长地睫毛煽动了几下,然后侧过头,弯起嘴角看我,“这么晚还不睡觉。”
我现在才想起来尴尬和害怕,我搬走那么多东西,流暄会生气吧,我竟然一时昏头把他的毛笔、砚台都带走了,现在他的桌子上只有一些公文。
汗,我好像还拿走了他软塌上地床单,是用来裹东西,还是裹我自己了,我都忘记了。我看着他,“你……你……”都说不出话来。
流暄眼睛一眯,“你今天要在哪里睡?”
这话真的把我问愣了,问我在哪里睡?他那表情好像是在等我睡觉一样,我决定了要在哪里睡,他才能去哪里。我也想到太多了吧。
我说:“最近几天都没见到你,你……”抬眼再看,流暄身上地衣服也太单薄了,明明就是一副准备睡觉地样子,既然都准备睡觉了,他怎么还在外面跑。
而且他身上还透着一股凉气,我说:“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又穿这么少……会不会……会不会……冻着。”
流暄笑着看我,“你冷不冷。”
我吸吸鼻子,“不冷,”不冷我怎么会吸鼻子,然后坐在那里弯成虾米。
我说:“主上,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低着头,没有看他的眼睛,“我那天说白砚殿下,并不代表什么,你知道白砚殿下很照顾我,但是对于我来说,他只是一个朋友。”是朋友,一个身上透着熟悉气息地朋友。
我继续说:“那天您可能是误会了,也可能您没有误会,但是我还是要说清楚,不然我睡觉都不踏实。”这都不是关键,“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我喜欢您。”谁来捂住我的嘴巴,我觉得我已经激动的嘴角发颤,面颊痉挛,完全不受控制,我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我深深吸一口气,我已经准备好接受打击,流暄会跟我说:对不起,然后我会笑笑,坦然回他一个:没关系。
我们之间相差的太多了,不光是身份,长相,智慧,好像一切都离得好远,他看我的眼神很亲切,但是总有些朦胧,好像在遮掩着很多事,就像他刚才看我的样子,让我看不明白。
我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我知道沉默是什么意思,是另一种回答。
我往后退了一步,忽然庆幸我没有挪动屋子里的那把椅子,不然我会被绊倒,摔的很惨。
“那我回去了。”我压低了声音,嗓子里像噎了馒头,我摸上身侧的剑,动作干净利落,颇有点江湖儿女的风范。
临走前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因为白砚殿下这件事而误会我,这对我来说很不公平,我不希望表达错我的意思。”我永远都不想要表达错,即便结果是坏的,你不肯接受我,那也没关系。
哎呀呀,流暄不是像你们想的那样喜欢女主哇,怎么办捏。
嘻嘻……j笑。
因为马上要向大家揭露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所以我码字有点小心翼翼。
哎呀呀,揭露以后就好鸟,我就轻松鸟。
第七十六章 可能会被扁的一章庆祝一下封推
我想我会很平静地回到家里,然后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摆弄一遍,放在床单里,第二天我再想没事人一样,给还回来。
我弓着腰错开一步,准备从流暄身边走过去。我缓慢地迈步子,希望能听到什么挽留的声音,可是没有。
就这样,什么都没有。
我又吸鼻子,然后笑了一声,我一定把流暄吓到了。通过这件事,我要给他一个教训,不要随便去帮助一个人,你可以帮她,可以对她好,甚至可以因为可怜她而去纵容她,但是你也要做好准备,她也许会爱上你,就这么简单,这不像你养猫或者养狗,人是有感情的动物,随便对一个人好,是会让她对你产生感情的。
所以以后,不要错用你的同情
外面的风很大,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可是我还在拼命地呼吸,一直到胸口有点痛,我走的很缓慢,是因为在欣赏夜的美妙,我甚至抬起头数天上有几颗星星。
我磨蹭到了住所外,却怎么也不想进去,忽然之间我很害怕独处,我害怕流泪,可是过了一会儿,我还是伸手推开房门。
谁也不能逃避现实。
打开门,我呆立在门外,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说不出话来。我发现流暄站在我的桌子前,在看我搬来的那些东西,他抬起头冲我笑笑,“你拿过来的东西还真不少。”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不会是专门过来捉脏的吧。
流暄看着我,微笑,“对不起。”
我几乎要哭出来。“我知道,这没什么。”我不想听到他回复我,我已经跑出来了。他还要专门比我早一步来到我的屋子里,然后给我一个否定的答复
这听起来很滑稽。
他对我地告白说对不起。可是我却不能拿早就准备好的台词来跟他对答。“没关系”这三个字,真的很难出口。
我想潇洒一次,没有潇洒成。我说:“主上,这些东西,明天我会还回去。有什么惩罚,我也愿意接受。”
流暄笑笑,“你好像没有弄清楚我地意思。”他的笑容极为利落,仿佛现在才能看见他血液里地真正因子,“你认为我是那种喜欢可怜别人的人?慈善家?”
看着他的脸,我彻底愣住。我说:“那……你……你的意思是他微微一笑,“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去对一个人好,对人好无非有两种可能,一是有所图。二是喜欢她。”
我咽了一口吐沫,手在抖,“所以呢。”又笑笑。“这不可能,不是在做梦。就是我听错了。你说你……”喜欢我。还对我有所图,我有什么能让流暄图的。
流暄笑笑。“我喜欢你。”
是哪种喜欢,是浅浅地那种喜欢,还是深深的那种喜欢?他喜欢的是我,温清雅?不,我不是温清雅,我是金宫。
我看着流暄的眼睛,我小心翼翼地问,“你喜欢的是谁?”我顿了顿,仿佛整个人都要退到墙角,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自己的身份。因为以前不管是金宫还是温清雅,我只要知道我就是我自己就可以了,重生的这个秘密我准备烂到肚子里,谁也不会知道,我是一个再生的灵魂。
因为对我来说,他们知道不知道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现在我在乎了,流暄喜欢的人是我吧,毕竟我和他经历过那种由冷淡变熟悉地过程。我抬起头,流暄正在看我,我紧张地去捏衣角。
流暄弯起嘴角,“那么你是谁?”他的眼睛神炯,黑的不见低,但是里面却有美丽地光在流动。
我愣了一下,我说:“主上……”
流暄笑了,“哦”他的笑容给人很舒服地感觉,但是同时也在纠正你地错误,让你没有勇气接着错下去。
我咽了一口涂抹,改口,“流……流暄……你相信有人会……”呃,我忽然不知道要怎么说,借尸还魂?这个词如果说出来,我会不会被当成妖孽杀死?“让人生重新来过?”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想无论是谁听到我说这些都会惊讶,流暄却笑着看我,“让人生重新来过,是自己的愿望?如果有人经历过很痛苦地事,想挽回却无法挽回,大概会有这样的愿望。”
我说:“如果这种愿望真的实现了呢?”
流暄说:“你确定会有这种事发生吗?也许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愿望,甚至于会产生错觉,但是这个世间总是遵循一定的规律的,也许有人会记得前世的事,但是不能跨越生死循环的过程,一下子变成另外一个人。”
我一下子搞不明白了,本来是很清楚的一件事,却忽然混乱起来,我明明是重生在温清雅身上的,如果这世界上没有重生这种玩意儿,就像流暄说的:让人生重新来过。这只是谁都可能有的愿望。
如果按照一个推理,那么我就是温清雅,那么金宫是谁?我为什么会记得金宫。我说:“我有点混乱。如果没有重生,那一个人为什么会记得不同的事。”
流暄说:“譬如呢?”
我想了想,“譬如,如果想扭转自己的命运,就要学会最厉害的武功,找到……”我看一眼流暄忽然不说了,脸猛地红起来。
流暄说:“学到最厉害的武功!这是也可能是一种愿望,人的一生总有记忆最深刻的几件事。”
我说:“这么一说,我好像又明白了,我就是温清雅。我会有混乱的记忆是因为我记不清以前的事了。”
流暄抬了抬眉毛,“没关系,总能想起来的,可以慢慢来。”
我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想明白,把自己的以前都找回来,不然我永远都觉得自己像漂浮在半空中,没有落脚点,而且只要不把这些都想起来,就感觉好像头上悬着一把刀,那把刀随时都要掉下来。
如果过去很不好的话,我会痛苦吗?那是自然的,等有一天我发现一些痛苦的过去,那时候我就会像被刀子砍一样。
在我心里流暄是无所不能的,他那么厉害,他跟我分析所有的事都那么有条理。而且就算什么都想不起来又怎么样,没有重生这回事的话,没有以前的记忆,我会觉得我生活的很开心。
可是,我说:“流暄,你建金宫是为了一个人吗?叫金宫是因为,那个人的名字叫金宫?”我看着流暄,眼神总有些控制不住的表达我的意思。告诉我,告诉我,我想知道。虽然让别人说他的往事就像揭他的伤疤。
流暄说:“是,金宫就是这么来的。”
我一直以为我是金宫,但是当我发现我可能不是金宫的时候,我多么期望我是金宫,原来我是温清雅。
我是案板上的猪肉,请拍我吧,但是不要下狠手,下一章我可能翻身。
庆祝我封推,留言,不留言就被虐。
第七十七章 记忆的秘密 新的一个月要加油投月票呦
我说:“我还以为我是……现在知道不是……”我差点就犯了一个大错,有可能我会一辈子相信有重生这码事,然后把自己当成是金宫。
流暄笑笑,“你是谁,跟我喜欢你有关系吗?”
是没有关系,只要我喜欢他,他喜欢我,不就够了吗?
流暄喜欢过金宫,为她建了金宫。我是很羡慕,我甚至还希望我就是金宫,可不是金宫又怎么样。难道一个人就不能喜欢过谁吗?
只要他喜欢的是我,只要我不是替代品。
可是问起来了,就想接着问下去,哪个女孩子不想问喜欢那个人的过去啊,嘴里酸酸的,心里也酸酸的,但是脸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还是要问,我说:“你们很好吗?我说你跟金宫。”流暄笑笑,没有回答。
我说:“她是哪种类型的人?”
流暄说:“为什么要问这些?”
我的手紧张地握在一起,“我就是随便问问。”
流暄走到床边坐下,然后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让我也坐过去。因为流暄喜欢过金宫,所以我就难免拿金宫跟我自己做对比,金宫有让流暄为他建一座宫殿的资本,那一定是比我强很多。
我说:“金宫武功好吗?光听她这个名字就觉得很有气势,她一定很聪明,武功很好吧,长得也很漂亮。”
流暄说:“她的武功不错。”
我悄悄吐一口气,想想自己的武功,开始连剑都拿不稳。简直跟人家没法比。
我说:“她武功好,是因为你吗?因为你武功好,所以她才那么努力!”真是小女人心在作祟。说出这话以后,我自己牙都酸了。
流暄说:“怎么这么想。”
我挺不好意思地笑。“只是直觉。”
流暄说:“她武功好,是因为她出生的环境,”他想了想,然后勾起嘴唇一笑,“后来也有一些我的原因。”
我觉得流暄地笑容是很幸福的。就像想起了一件往事,其实我看见他的笑容我也很高兴,只是忽然想起,他是在回忆金宫,我就高兴不起来了。
我说:“就是这样地,我想也是,错不了。”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是这样的,就像我后来武功开始有所进步,那也是因为我下意识想要跟流暄接近。
流暄笑笑。“那都是以前地事了。”
我说:“你也教过她武功吗?”问了这么多,我自己都脸红起来。心里想流暄可能嫌烦了,不会回答我。可是嘴上仍旧忍不住问。
流暄脾气挺好的,他掏出一只糖袋子。递给我。点点头,“教过。”
我接过糖袋子。从里面掏出一块糖吃,水果味道的糖果甜得我抿抿嘴,流暄看着我的样子,笑了起来,他的眼睛漆黑,趁着他骄阳般地笑意,仿佛连整个房间都照的光芒四射,我不由地又看愣了,半晌才想起来说话,“那我以后不敢跟你学了。”流暄教金宫武功,也教我武功,会不会是因为这样,从这些相似点上,让他注意到我。这种想法要让我忍不住叹气。
流暄侧侧头,“我对你严厉?”
我忙摇头,“不是。”又掏出一块糖,放进嘴巴里,“我怕我比不上她,会让人笑话。”
流暄被我逗笑了,看着我,黑不见底的眼睛波荡着淡淡的温柔,“你就是你,不用去跟别人比,我喜欢的是你,跟其他人无关。”
喜欢的是我,虽然他这么说,可是我还是……忽然感觉到有些困。流暄说:“你这么问我,是觉得我不是真的喜欢你?”
我的眼皮开始打架,我说:“我也不知道,”说出来的话,居然也没有经过思考,“我总觉得不是这样。”
流暄像花开一样地笑容,暖暖的,仿佛像是在叹息。
他好像说了什么?可是我忽然听不清楚了,只觉得被子上的味道很好闻,让我坠入一种舒服地睡眠中。
直到我感觉到我的手指在被一个东西舔,甚至还轻轻地咬了咬,指尖又痒又麻不自觉地就轻微动了一下,然后我就暂时稍微清醒了一些,我在迷糊中听见有人说话。
“这东西你爹用过,你妹妹也在用,你也用了吧,这样你们一家子都跟蛊毒有缘了。”这声音懒洋洋中带着一些魅惑,听到他地声音,仿佛就能看见他那种放浪形骸地样子。
屋子里静了一下。
“这种蛊毒虽然能随便改变人的记忆,但是对人身体有很大地伤害。”
听到这声音,本来欲再睡去的我,顿时又清醒了几分,是流暄的声音,他在跟水仙说什么?是在我的房间里?我怎么会忽然睡着了,我想彻底清醒,但是整个身体仿佛都睡的很沉,我在半梦半醒之间,动动手指仿佛都十分的困难。
“其实人就像一根线绳,受过几次打击整个人就脆弱了,在崩溃边缘,如果这时候你再把这根线绳弄成一团然后重新拉直,它就会断掉。所以现在任何对她有伤害的药都不能用,否则会有危险。”这个人我也认识,是那浑身药味的年轻人。
水仙用懒洋洋的声音,“不能任意改她记忆的话,那只能有两个结果,让她病下去或者让她好起来,可是怎么想都不是一个好办法。楚辞把她扔给你的时候,你以为她只是病了,忘记了自己是谁,你试探着帮她治病,让她慢慢想起过去的种种,可是在关键时刻,楚辞又告诉你,你不能让她想起来,否则后果很会严重。楚辞这个游戏还真伟大。”
水仙接着说:“流暄,我忍不住要提醒你,这件事现在已经很麻烦,但是恐怕真正麻烦的还在后面,其实人有时候要学会放弃,如果当年你爹放弃你娘,那四国早就统一了。我不知道你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你身体里流着那种可怕的血,如果不限制你,让你随便成长,会长成什么样我们先不说,单单是江陵城那种变态的培养人的方法,还有一个楚辞那样的敌人,再我看来,你早应该变得比楚辞还残忍,可是为什么你没变呢?我很好奇。”
流暄说:“在江陵城那个地方,只有你足够强大才能生存下来,人在追求生存的过程中会渐渐崇尚力量。”他笑笑,“所以我也变过,差点就变成和楚辞一样。”
我的手轻轻地被人握起来。
我仿佛想明白了一些事,这些谈话就像是一条线索,我循着这条线索仿佛就能找到什么,可是我发现我无法思考。
汗,两会期间忙啊,我在加班途中挤出时间码字。汗,很不容易哇。
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请为流暄同学叫冤
第七十八章 流暄野兽养成生活中的意外
水仙叹了一口气,“江陵城里还能容下一个善良的丫头吗?江陵城里能有善良的人活下去吗?”
这句话忽然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我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恍恍惚惚又陷入了睡眠中,然后我能回想起来,第一次说到,善良这个词的时候。
我说:“我觉得大家都很好,很善良啊,师姐们会指点我武功,大家都待我很好。”
楚辞在我面前蹲下来,“很好,善良,我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他穿着华丽的衣服,很俊秀地微笑。“如果以后有人发现我身边跟着一个相信人是善良的人,我会被笑掉大牙,所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你经常在身上发现不明伤痕,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吗?你不是没有怀疑,只不过你不愿意去想,如果你想通了,你就会发现你生活在一个什么地方,并不是一个繁华的大家族。”
我从草地上站起来,准备要走。
楚辞却微笑,扯住我的袖子,“知道为什么有,得金宫者得天下的预言吗?因为他们发现一种武功可以激发人的潜能,而这个武功需要人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才能练。”
我的背后忽然出了一身的冷汗,我淡淡一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楚辞仍旧在说:“其实你跟你姐姐生下来的时候,并没有确定谁叫金宫,因为资质好的人才能练那种武功叫金宫,那时候你们只有小名,没有真正的名字。你还记得你什么时候才叫金宫的吗?”
我猛地甩开楚辞的手,往前跑去,可是我还是听到楚辞地话。他说:“在你姐姐练武不久,有一天。她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琵琶骨,身体的整体水平就比你差了,不再适合练那种武功。你姐姐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你是个傻丫头。江陵城里真正傻地只有你。”
我傻吗?不。我只是不愿意去想,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那么去做,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去崇尚力量,个个都戴上虚伪的面具,如果不是虚伪地,那不是很美吗?
我在江陵城里,我把这些看得都很真实,我闲散,我故意不去拿好剑。我不想去追求更高的位置。
现在我才发现,无论我怎么做,我都是孤独的。我有一个和大家格格不入的想法,我很孤独。而且。今天楚辞告诉我这些。他只是想说:你是在伪装。你假装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无所谓。只是一个傻丫头,但是你真的都不懂吗?不对。
假装朋友是朋友,师兄是师兄,亲人是亲人。
我这种假装也能换来什么,换来姐姐笑着跟我说外面地世界,笑着说她的自由。我很高兴,我希望就这么糊涂地过下去。
晚上我会吃的非常多,身边的师兄师姐都笑话我,师姐会把一些饭菜分给我,然后捏捏我的胳膊,“吃这么多怎么不见胖。”
我笑着,“没良心不长肉。”笑嘻嘻地接着吃饭。
我早就发现自己不是晚上睡觉不老实,而是有其他的原因,一个人睡觉再不老实也不能起床的时候发现浑身酸痛,尤其是胳膊就跟干了一晚重活似的,腰上,腿上,不时地会有乌青,感觉就是跟谁对打被踹了。
琢磨了这些,我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多吃饭,增加营养,不然说不定哪天早上再也醒不过来。晚上睡觉之前在腰上绑一个布袋,省得被踢得太惨。
即便是这样的日子,我过地不是也挺高兴的吗?
练了剑,默默地往回走,江陵城里一片静寂,我把腰间的剑拿下来握在身前,在江陵城什么事件都有可能突然发生,走到哪里都必须要有戒备。低着头看裙角,我忽然感觉到很累,一种被逼得无处可逃地疲惫,我一步步下台阶,无意识地脚下一滑,整个人扑跌出去,我还来不及用武功阻止我飞出去的身体,已经猛然撞上了一个人,我落到他怀里,他扶起我地剑,让我稳稳地重新站在地上,我地脸离他的怀里还有一段距离,是一柄剑地距离,我低头看着剑鞘不说话,如果没有扑到他身上,我说不定差一点,就落在地上摔碎了。
我的身体没有那么脆弱,摔碎了只是一个比喻。
接我的时候,他往后退了几步,撞上了树干,把树上的月桂花摇晃下来,落了满地,刚才风还卷着花瓣纷纷扬扬地吹着,现在却忽然停了下来,时间在冻结,天地间都静寂了,我没有抬头,也没有要离开。
我低着头,发丝垂落下来,盖住我的脸,可是我的声音一定是很伤痛,因为当我开口的时候,这些字已经刺的我嗓子很疼,“我们能不能换一种方式,不要这样。人和人之间太残忍。”不要这样,太残忍了。没人想让自己受伤,不受伤只有去杀别人。可是我已经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我有些呜咽,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这么的软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我没法喊停。“野兽都有牙齿,但是不一定要咬死对方。虽然所有人都遵循这种残忍的做事方式,但是我们也有办法不去效仿,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走这个轨迹,变得麻木不仁。生老病死是每个人必须要经历的过程,但是其他的不是,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做。”
我听着他的心跳,他不说话。我效忠的是江陵城,是楚辞,那么将来他也会是我的敌人,他会变成跟楚辞一样吗?变成一样,然后再用血腥去解决一切,没有输赢,只有死在战场上。当我抬起脸,意外地看见他清冷的眼睛在淡淡的闪烁,“要变成那样的人吗?”我在问他,也在问自己。
一定要那样吗?虽然将来什么都会得到,同时也失去了。
换一条路,我不要看见你眼睛也不眨地杀人,求求你,不要告诉我,别人都是那么做的,在这样的环境也只有那么做,这样才是正确而成熟的选择。
可是,我不再说了。我害怕,如果你想我这样,杀人的时候忽然犹豫,我不知道后果会如何,我居然在跟他说我的想法,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做了,我要说服他怎么样呢?
听了我的话,他居然就在思考,风又吹起来,他的长发和花瓣一样在飞舞,他扶着我的剑,眼睛清澈。
这一瞬间,我忽然有一个奢侈的想法,也许我们可以不用做敌人。多么奢侈啊,本来就注定在对立面的两个人,要跨越某种禁忌。
虽然是禁忌。
我仰头看着他的脸,这种环境,这种心情,太奢侈了。简直美好得让人觉得马上就要失去。
我又想起楚辞对男女感情的看法,他比听到善良这个词还要惊讶,他说:“这个时代男人会有感情?”他的表情是,你不会在做梦吧。“男人在生命和权利上会拼了命去追逐,感情对于男人来讲……男人在感情上是古板的,特别是这个乱七八糟的年代,男人在这方面就是清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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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伟大的追求流暄历史 嘎~月票呢,都拿来
我说:“你身上有几十种能杀人的武器吗?”我发现楚辞还玩一些恶意的游戏,流暄真的好像是清教徒,不良嗜好一点都没有。
是因为他的全部心思都投入到了其他方面?
我以为他不会说话,他却说:“用不了那么多。”
我扑哧笑了出来,是啊,哪用得了几十种。我说:“我们为什么会生在这么一个地方,人人都身不由己,不知道有没有那种人民富足,政治安定的国家。”
我今天太难过了,眉毛皱起来,流暄看着我,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他说:“不论是在哪里,都一样会面对困难。在这里是如此,就算是在一个稳定的国度生活,将会面临其他的问题,譬如人心,虚荣,冷漠,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你说的对,大家都那么做,未必我们也那么去做。”
他愣了一下,仿佛在想什么,然后展颜笑笑,就像精美的宝石发出耀眼的光,“单纯的追求力量,我差点也变成这样。”
我猛然之间愣了,瞪大了眼睛,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回应我。人生就像一条轨迹,所有人到什么时候就会走上一条什么样的路,大家像坐在一条能往前运动的道路上,随着时间流动,生老病死,做着一样的动作,干着一样的事。
突然有一天,我跟一个人约定好,我们不要这样了,我们去走另一条路,我们将跟他们不一样,我们要改变。
我有那个人了,我有那个跟我约定好了的人。
我忽然扑到流暄身上。我开始流眼泪。
人生的开端不是出生的时候大声哭泣,而是找到那个人以后的流泪,就像心脏上也长出相似于泪腺地东西。心在哭。
我曾经惶恐,因为怕终究在这种环境中迷失自己。随着年龄长大终究随波逐流,保持不住心中的那丝清醒,现在我不怕了。
流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表现的都是淡淡地从容,可是我能感觉到他有一些微微的错愕。本来地几分冲动的我。顿时在他微微僵硬和惊讶中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羞怯,风很冷,是因为我的脸在发烧。
一边流泪,一边发烧。
月桂花瓣飘落在我地眼皮上,软软的,我小心翼翼地捏在手里。我说:“流暄,你教我武功吧!我拜你为师,我叫你师”我想离你近一些。跟你一起成长,也许有一天我的武功会帮到你,如果我武功好了。我在你身边我会觉得你很安全,因为这个世界上肯定不会伤害你的人。是我。
从此以后我对他有了一个特别的称呼。亲切而又柔软的称呼。
我有一个好师父,每天练武也变得快乐起来。不但快乐,而且用心,因为我不能给我师父脸上抹黑。
流暄教我武功的时候表情很正经,但是他教的招式却和书本上的不一样,他总是会这变一点,那变一下,我每一次练地时候,想起书本上画的图画,都忍不住想笑,流暄不会在偷懒,故意不好好教我吧。
旁边的男人看看我,话不多,秀丽地眉毛一挑,“有空去试试。”这一试不要紧,我发现这么刺和那么刺虽然只有角度不同,但是结果完全不一样,我屁颠颠地来问流暄,“为什么这样做就比那样有效呢?”
流暄说:“因为你个子矮。”
我的笑僵在脸上,个子矮所以刺剑地角度也不同。愣了一下,我脸上就像挂了一朵花,高兴地合不拢嘴,张嘴说话猛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我说:“怪不得和那些师父教地不一样,那些师父是给大家吃大锅饭,你只教我一个人。”
流暄拿剑的手停了停,“我不能教别人吗?”
我僵了,“这怎么行,你怎么能教别人,就因为武林中人肯定都会收弟子在身边,我才当你弟子的。”
流暄没有说话。
我说:“我怕将来有人能像我一样离你这么近。”
流暄脸上总是有那种孤傲,绝冷的表情,倒不是因为他绷着脸,即便他在淡淡的笑,也会让人觉得离他很远,他仿佛在很高很高的地方,偶尔让人仰头看见了他,看见了他就会被他吸引,把他劳劳记在心里,但是他不会记得你,他根本也看不到你。如同银白的雪地里的一朵鲜艳似火的花朵,绝傲的绽放着,盯着这朵花看,会被耀眼的光刺伤眼睛。
我想跟他接近,可是他又不懂得跟人接近。
我喜欢流暄,所以姐姐试图通过调查流暄祖宗三代来判断他的性格,经过了几天的冥思苦想,姐姐说:“一点都不像,他跟他爹,他爷爷,他祖爷爷,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苹果树上会长出雪莲花来吗?不可能啊。我牢牢地抓住姐姐的手,“怎么办?”
姐姐戳戳我的鼻尖,皱着鼻子喊:“小丫头。”后来她又背着药箱出去了,一走大半年,再次回来的时候,她就有了点主意。姐姐说:“他这种人,好像天生就有了孤傲的性格,很难接近,我猜他小时候就已经开始不喜欢别人接触他,对他这种人感情要从小培养……”我瞪了姐姐一眼,这不是废话吗?
姐姐说:“听我把话说完。也不是不可能,他不懂得喜欢人,你就教他啊!先不要要求他离你有多近,只要你能保证你是离他最近的,总有一天会有机会让他喜欢上你,当你发现他对你跟对别人不同了,那你就成功了。”
有一天我会发现他对我不同吗?
姐姐拍着我的肩膀,“一步步的来,慢慢地引导他,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引导流暄,让他只对我一个人好?呃,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万一他永远不开窍,或者他根本就不喜欢我这个类型呢?但是如果有一天,他对我很好,当别人都觉得他可怕,而我不这么认为的时候,我一定非常的高兴,会快乐的不得了。
我高兴地得意忘形,叫了一声,“姐!”姐姐没理我,我又喊了一声,“温清雅。”
姐姐才像忽然惊醒,她额头上都是汗。可是我没有思考太多。我在想,我要站在流暄身边,我要笑着跟他说:“离我近一点,再近一点。”怎么也有些引诱的意思吧。
早上醒来的时候,全身很舒服,好久没有这么舒服地睡一觉了。从床上爬起来,小莫也来敲门了,我把门打开,小莫试探着往里看,我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奇怪,我桌子上的东西都哪里去了?顺便想起来,昨晚跟流暄说着说着话居然就睡着了,也不知道流暄有没有生气。
小莫闭着嘴在思考,我干脆就装傻,也不提这件事。
较场竞技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我终于上了一堂阔别已久的早课,可是当我看见师父在演示剑法的时候,忽然很不高
流暄温柔地教我练剑,以及对我的种种不同,让我想起金宫,我忍不住想吹一个口哨,我深刻痛恨这种感觉。
小莫看了我一眼,又看一眼,然后很三八地说:“不得不再提醒你,你不要妄想太多。”
听到这话,我糟糕的心情顿时变得更渣,我不可能妄想更多,我跟流暄之间已经有了一个人,所以我有可能不是那个离他最近的人。于是我又吹了一个口哨,这次被场上的师父听到了。
每天更新的字数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可惜没有人表扬,喏,这章本来3000字,我嫌太嗦,于是去掉了一些
嘎嘎,同学们,秘密大家已经知晓了,并且我感觉,我已经巩固几章了,看不明白的同学那只能独自重头看一遍了,因为下来要情节情节情节了,不会再渗透着解释了呦。
好了,准备好的同学们,进入下一卷之旅。
第八十章 桑林回来了 嘎嘎,月票
师父冲我招招手,他故意忍着怒气,呼吸的时候比平时悠长,他说:“温清雅,这招你学会了是不是,上来,演示一遍。”
大家看着我,眼神挺解恨的,我玩裙角的手停下,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人堆里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我知道她们恨不得看见我摔一狗啃泥。
偶尔看到有人对我的恨意不明显,她身边的人就会提醒她,“听说她不去迎接白砚殿下回来。”
我毫不客气地瞪了那人一眼,我现在的心情很好,很焦躁。
其实刚才那招流暄早就教过我,我随便一用就能让她们惊讶地合不拢嘴,可是手碰到剑柄,我突然不想演示了。
师父等的不耐烦,下面开始窃窃私语,不过被我扫视一圈以后,大家的声音越来越小,可能是因为我的眼睛冒着火焰,我的头脑冲动的不大清醒,居然没有人敢直面抨击我的涵养。
师父却不卖我的帐,“好了,你不演示是吧,那就站在这里听课吧!”
虽然我气焰不弱,大家还是露出喜洋洋的笑容。看得我又吹了一声口哨,师父的脸顿时黑了。
师父颤抖着手,“好好好,你下课也在这站着。”
我刚要笑,紫苑站出来说话,“师父,较场那边还没有准备好,她要过去帮忙。”说完挑了一下眼梢,意思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站在这里,正好逃避劳动。
结果师父马上改口。“下了课你就去帮忙干活。”
紫苑这个女人,我实在是忍够她了,下课以后。我特意跑到偏僻的地方,对着月桂树喊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