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今天开始学日语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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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开始学日语 作者:肉书屋

    的道场属于私人会所。不向外人开放。”重重的提示真田家的道场是私家所有,不向外人开放。幸村精市这步棋走得极其微妙,用桃夭的话来讲,明知道对方布下了陷阱,她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往下跳!

    “妹妹,好呀。”桃夭心想着认个哥哥无所谓啦,连户籍都变成日本的了,名字前面更是莫名其妙的添加了幸村作为姓氏。如今不过是再认个干哥哥,也差不了多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属于那种比较严谨自律的人。蛮值得信赖的。起码,比身边这个哥哥看上去会更称职点。

    “真田哥哥,以后请多关照。”不假思索,桃夭为了以后的福利,心甘情愿地跳进哥哥设下的连环套。她微笑起身,站到一旁的空地,朝措不及防的真田弦一郎行九十度鞠躬的大礼。

    没提防女孩突如其来的动作,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和眼睛的真田连忙仓促起身,神色慌张站到女孩对面弯腰回礼,

    他有些搞不明白,幸村不过是跟他妹妹提了关于他们家道场的情况,为何桃夭会一反之前的疏离客套,颇为兴奋地开口要认他做哥哥。性情正直的他,又怎么会理解兄妹俩人话语中,你来我往,见招拆招的奥妙呢?

    互致问候俩人又开始继续方才的模式,一个不停的弯腰感谢,一个不停的弯腰回礼,幸村抬起手揉了揉太阳|岤,嘴角挂上一抹无奈的笑意。这两个人,要是再不阻止的话,估计他们的一下午时间,就浪费在俩人无聊的寒暄客套上了。

    正当他想开口阻止不停向对方道谢,请求多多关照的俩人时,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从桃夭脖子上掉落在胸前的红色锦囊上面——

    那是什么?他不禁疑惑的自语。

    各有所得

    客套寒暄完毕,新出炉的兄妹俩人进入正题,桃夭微笑多多的朝新出炉的,热气腾腾的真田兄长大人请教各种词汇的应用。俩人之间亲切有好的互动,令坐在一旁的始作俑者幸村心里颇感到很不是滋味,好像他才是拥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他这个妹妹对待真田的态度,看上去比对他这个亲哥哥“亲昵”许多。

    其实呀,是他想多了。眼花了。人家明明是很正常的学习互动,哪有什么“亲昵”的情形可言?也就是真田在教导同一个词汇在不同地方应用时,用的语气音调不一样。而桃夭因为是初学者,肯定在发音上比较混淆,做事一丝不苟的真田比较耐心地帮助她多纠正了几次而已。

    教育桃夭这样“勤奋聪慧”,很快就能举一反三的学生让真田觉得很有成就感。心情不错的他看着一旁认真默写背诵单词,句子的女孩。想起自己社团那只怎么教都教不会,至今仍然在英文及格线上徘徊不已,屡教不改的家伙。心里的苦楚良多。同样是学生,年纪也差不多,他教的时候方法也类似,唯一有差别的,也就是性别。为什么桃夭一学就会,很快就能自己尝试着联想到同类型地方的应用方法。而那只,连最最基本的那关,都过不去!

    “谢谢你了真田。桃夭看上去开心了许多。”

    幸村眼神柔和地望着妹妹学习时,脸上露出的时而蹙眉,时而欢喜,时而撅嘴,时而眨眼……一系列可爱又不失俏皮的动作,微笑感谢真田。是他的到来,令整天闷在屋子里不愿意出门的女孩,脸上一下子浮现很多平时他们一家想尽一切方法,都没能让她展露出来的表情。

    第一次与女孩接触,不明白幸村的感谢从何而来的真田,有些诧异地望着幸村,低头思考了会,他很诚恳的建议:“幸村,你该多带桃夭出门逛逛。这样她的日语才会进步的更快。”紧跟着,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邀请:“若是桃夭喜欢剑道,我可以向祖父禀明,让她来我们家道场修行。”

    “修行吗?”

    幸村的视线瞥向一旁认真学习的妹妹,这好像是一个不错的法子!但,还需要征得桃夭的同意。从她的言谈来看,貌似不太喜欢运动。一个连逛街都婉言谢绝的女孩,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适合她的活动方式。

    他不是没想过,教她打网球。也曾兴致勃勃地拉着她在自家后院的网球场学习。当他解释完所有关于网球的规则,拉开架势发第一个球的时候。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现实,使得他不得不放弃教女孩网球的想法。原来桃夭抱着网球拍,躲到一旁树丛里面去大睡特睡了。

    看着妹妹天真无邪的睡颜,无奈之下,幸村只得采取放牛吃草的模式,随便妹妹没事在屋子瞎转悠,进行考古,不然就看着她窝在阳光充足,带着泥土芬芳,能随时随地呼吸到大自然气息的地方睡觉。美其名曰,她自幼在泥巴堆里长大,喜欢睡在自然母亲温暖的怀抱。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修行?”桃夭的日语不好,修行两个字还是能听明白的,她忽闪的眼睛,好奇的抬头问两个在考虑如何培养她留在日本兴趣的哥哥。

    “桃夭,有没有兴趣去学剑道?”幸村温和的转过头,抬起手,替妹妹捋了捋遮挡住视线的发丝,轻声问。“你真田哥哥说,要是你有兴趣的话。他可以回去向他们长辈说下,让你去学习。”

    “剑道?”不是很讨厌幸村营造出来的温馨气氛,桃夭单手托腮,目光停留在坐在对面,神色略微紧张,等待她回答的真田身上。忽然,她笑了笑,语气轻快,带着一丝戏谑说:“要我学剑道的话,先在围棋上赢过我,再来谈。我可不想被老师嘟囔说我不务正业,整天将脑筋动在杂七杂八的琐碎事情上面。”

    “桃夭在中国的时候定下段位没有?”幸村先将妹妹话语里的意思翻译给一旁的真田听,对好友的好意表示再三感谢,然后,他开口问,闷在心里许久的问题。由资料上看,他这个妹妹拜的老师可是中国职业赛事上数一数二的九段大师。

    幸村此时考虑的是,倘若妹妹喜欢下棋,并已经入段了,那让她去日本棋院学习也不错。她好像与日本棋院方面的棋手,关系都处得不错。

    此内幕消息曾经得到中国棋院方面证实。妹妹的老师李昊一听千方百计挖到的学生,转瞬间,连国籍都变成日本的了。当场两眼一翻,昏倒在地。醒过来后,他是拉着宝贝徒弟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交待,改了国籍,也别忘了身上流着中国的血脉。要是不喜欢日本,就回来。棋院的大门随时随地都为她开着,欢迎她回家。

    “段位考试吗?”

    桃夭放缓语速,照顾坐在一旁听不懂兄妹俩交谈的真田,不再按照自己的习惯,一次性把话全部讲完了,而是等幸村翻译一句以后,她再开始讲下一句。

    “没有。我不喜欢参加正式的比赛。在中国的棋院只参加赛后的交流。”

    “不喜欢吗?”幸村淡淡的重复,他知道妹妹说的是真的,偶尔留意到妹妹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感叹,凝视家中有些年代的东西,看着那样的她,他脑子里时常产生一种她身边的时间是停滞不动的错觉。

    “桃夭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入段了。像你这样,我,爸爸妈妈都觉得很满意。只要你好好的就行。”轻拍妹妹的肩膀,幸村微笑着转身,问坐在对面沉思的好友,“真田,你觉得是不是?”

    “若不是出自真心喜爱的话。还是不要入段的好。”

    真田深深的看了眼端起茶杯,喝茶的女孩。有些意外她的围棋竟达到了入段的实力。脑海中无意浮起一次和喜欢下棋的兄长的对话。他好像提及,去中国交流时,遇到了一个棋风洒脱却处处暗藏杀机的小女孩。过份轻敌的他,在那次交流中以一平两负的弱势,全军覆没。言谈之间,他好像很欣赏那个女孩子,笑着说要是她在日本的话,一定要追来当老婆。

    听了哥哥的翻译,桃夭浅笑感谢,“嗯——谢谢,真田哥哥。”

    对物质要求向来极低的她,本没打算入段参加职业联赛。若平日拿来消遣的喜好变成一种谋生的手段,桃夭从心理上觉得无法接受这种巨大的落差。围棋之于她,如同平日饭后的水果,是用来调剂生活的。而非正餐。

    她的正餐——桃夭的目光落到课本封面上手牵着手的可爱孩子身上,嘴角划过一道浅浅的温暖笑意。她的正餐是在孤儿院。

    “桃夭,我们一会出门去观赏樱花吧?顺便,给你复习下日常交流用语。”幸村微笑起身,替妹妹收拾摊了一桌子的学习用具。桃夭来日本后,连大门都没迈出去过一次,整天封闭在屋子里,他看了都为她心急。

    “真田,好吗?”

    “好的。”

    点头同意。真田看看女孩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颊,决定回家向母亲讨教下,增加营养的方法。

    “出门——”

    桃夭听到哥哥的决定不禁头皮隐隐发麻,眼角抽搐,让她走到言语不通,环境陌生的大街上去,跟人交流。她宁愿窝在家里背她的日语单词。

    下意识地,她伸手握住胸前的红色锦囊,想在里面汲取勇气和力量。她的这一动作,也引起了两个男孩的注意。

    幸村曾经很用心的去观察妹妹这个习惯性的细微动作,似乎在她觉得为难或是不愿意的时候,她都喜欢摸摸胸口的某处。从今天看来,应该是这个锦囊。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呢?能让对物质条件毫无挑剔的桃夭,如此重视。看她的样子,除了洗澡,这个锦囊恐怕是从未脱离过她的脖子一秒。

    “这里面装的是爸爸妈妈的骨灰!”

    在幸村精市探究的目光下,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说的桃夭,目光坦然的说出锦囊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姑姑姑父的骨灰?”

    惊讶的喊出声,幸村温和的眼眸里闪过讶异的光芒。不是说,姑姑姑父的骨灰,按照他们的遗愿,该捐献的都捐献了,剩下的也化作了骨灰,洒进江河湖泊,和自然融为一体了吗?

    桃夭低下头,脸上的表情温暖而美丽,她小心翼翼地抬高手臂,将脖子上的锦囊取下来,打开,取出一个跟甲壳虫一般大小,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古董的小瓷瓶。轻声解释:“向阳叔叔怕我会寂寞。所以和爸爸妈妈生前的好友,同事们商议好了,将父母的骨灰留下一点,放在瓷瓶里,让我贴身戴着。好时刻感受到爸爸妈妈的存在。”

    “桃夭,能不能——向你提个很突兀的请求。拜托你,去趟祖父家,可不可以?爷爷嘴上不说,但他心里一直都惦念着,当年的遗憾。请你把姑姑姑父的骨灰带回去,让爷爷看一眼,以了他老人心中的余愿。”

    心中悲喜交加的幸村,一脸郑重地弯下腰,拜托自己的妹妹,请她回祖父家中去。

    起先不知道姑姑姑父还有骨灰留存。他们体谅桃夭初来乍到,资料上也没显示她父母是如何跟她解释当年发生的事情,遂一直都留神不在女孩面前谈论关于祖父的话题。如今,意外得知,桃夭竟然将父母的骨灰放在瓷瓶中贴身佩戴。这个从天而降的好消息,令行事温文尔雅的幸村一下子爆发出隐瞒了许久的事情。

    “祖父——”

    桃夭怔怔的看着正前方的墙壁,抓着瓷瓶的手指关节,渐渐发白……

    真田的心事

    “我——暂时——不想去——”桃夭语气停滞了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冷冷的拒绝幸村的请求。然后,她向一旁表情迷惑,听不懂兄妹俩在说些什么的真田欠身道歉:“本当にすみません 落ち着かせてください(实在,对不起我需要冷静下。)”飞速转身,拉开门,快步离开书房。

    见妹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幸村的眼眸暗沉下来,脸部的表情变得凝然。他暗自思忖,从桃夭的反应来看,似乎里面还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隐情。不然,以她的性子,为何在听到要去见祖父,瞳孔里流露出明显的排斥。

    “很抱歉,真田。看来我们的计划无法继续了。”幸村面带歉意,向不明所以的真田弯腰表达愧疚之意。事发太过突然,他也未曾预料到这次邀请会如此草草收场,令作为主人的他觉得很是失礼。

    “桃夭——她没事吧?”真田倒是没在意他受到的冷遇,观察力敏锐的他,刚才似乎看到匆匆离去的女孩眼角闪过晶莹的白色光芒。他顿了顿,斟酌了下词句说:“幸村,桃夭她好像哭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看上去很痛苦。”

    “哭了?”幸村先是有点震惊,接着他目光担忧的看看外面,略微思考了下,转身对真田说:“真田,我要去看看她。今天就不招待你了。明天我们到学校再说。”说完,他跨步走出书房,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他刹住脚步,闷声说了一句令真田意外的话。

    “真田,如果可以请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保密。拜托了。”

    楞了下,想起自家母亲和幸村妈妈的常来常往,真田眉头轻皱,点头,“是。”他也不想节外生枝,多惹事端。

    “谢谢了。真田。”幸村侧头,微微一笑,颔首表示感谢,随即加快脚步前往女孩喜欢待的地方。晚上屋顶,白天后院的花草丛中。

    兄妹俩走后,偌大的书房显得空荡荡的,一股人走茶凉的凄凉感顿时在人心中升起。真田站在原地,望着兄妹俩离去的方向,回忆桃夭离开前发生的细节,思及女孩捧着瓷瓶时全身笼罩的温暖而祥和的气息,他不禁握紧拳头。这就是言语无法沟通的悲哀。他也要学汉语。真田的眼睛里闪过坚定。立刻回家找从中国大败而归,热衷学汉语,想一雪前耻的兄长要一些学习汉语的初级资料。

    既然女孩也是从五十音一个又一个发音慢慢开始的,那么,他身为男子汉,又岂能落后于一个柔弱女子。

    真田回家后,慎重的拜托兄长教他汉语的事,不知怎的被他妈妈知道了,紧接着,一传十,十传百……等晚饭的时候,餐桌上,真田的祖父信繁出人意料的开口问,他为什么想学汉语?

    真田听到祖父的问话,急忙俯身说明缘由。真田信繁边听边点头,对孙子勤奋好学,能时刻自省,了解到自身不足的地方,并尽快请教的态度。由衷的感到满意。同时,他对幸村家刚刚找回来的孙女桃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要知道,他这个孙子,一向严于律己,对宽以待人领略得却不够深刻。还需要好好的磨砺一番,才能成材。

    于是,他开口询问关于桃夭的事。性格正直的真田听到祖父的问话,便一五一十的将幸村偶尔提及的关于妹妹的话语,以及他今天亲眼目睹女孩后,自身的感受,一一简明扼要的表述出来。

    既不夸张又不言过其实的形容,令家人对女孩的印象极佳。讲到女孩毫不做作地推拒幸村家为她添置的新衣,坚持穿父母的旧衣服修改而成的衣物时,真田信繁严肃的脸庞上露出满意的神色。饮水不忘思源,置身在奢华的环境,未被眼前的繁华扰乱了自己的言行,仍能坚持己见。这个名叫桃夭的女孩必定是一个品行不错的孩子。

    当一家人对女孩的品行点头称赞,真田的兄长信一郎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插口验证女孩的情况,俩人一核对,真田信一郎喜逐颜开,起身回到房间去,取来去年秋天,他随日本棋院前往中国棋院交流时拍摄的照片,请弟弟指认,是不是同一人?

    全家都好奇凑到桌旁,围在一起,观看相册上坐在棋盘旁,看似睡眼朦胧执棋的女孩。见她眼眸微阖,嘴角带笑,指尖的棋子似落非落,再看棋盘上输赢已定的棋局,真田信一郎面容尴尬地抬手挠挠后脑勺,傻呵呵的想忽悠过去。

    没想一旁若有所悟的真田信繁抬眼看着想偷溜的长孙问,与女孩对局是不是他?见隐瞒不过去了,真田信一郎只得点头承认他太过轻敌,以一平两负,几乎是全军覆没的成绩败在女孩手中。

    没等真田信繁有所表态,真田弦一郎开口为兄长解围,提起今天下午幸村问桃夭,在中国有没有参加入段考核的事。

    这个问题引起真田信繁的注意,他看了眼照片上长孙输的那盘棋,白棋看上去随意摆弄漏洞百出,实则却是处处暗藏杀机陷阱,黑棋一不留神,便会踏入陷阱之中,自寻死路。

    他摸摸下巴,思索,有入段的实力。信一郎输的也不算冤。这孩子,倒是值得见一见。于是,便开口,让真田弦一郎找个日子,下正式的拜贴,邀请女孩上门赏樱,参观道场的练习。

    祖父的话正合真田想要开口提出邀请女孩来家中参观道场的心思。他欣喜的点头,应承下来。倒是一旁等得心痒痒有很多话要问弟弟的信一郎,暗地里拉拉弟弟的衣摆,示意一起回房,聊聊。

    明白孙子们想要离开私聊的心情,真田信繁抬手,示意俩人可以离开了。正当真田两兄弟退至和室门口,欲拉上门,离开。身后传来祖父的话语,让真田信一郎,抄写一千遍的谦虚二字,明天交上。

    听到祖父的吩咐,信一郎差点滑倒,他满头黑线地点头称是,拉上门,拖着弟弟飞快跑回自己的房间,跑到房门口,他一拍脑袋,哀叹说,忘了将相册拿回来了。估计,明天那本相册的所有人一定改名换姓叫真田明日美了。

    真田弦一郎面无表情的望着兄长表情丰富的脸庞,想起下午学习日语日常会话,女孩脸上表现出来的各种情绪。心底里泛起一阵暖意。有这样一个妹妹,真的不错!

    房间内,真田兄弟俩讨论何时去幸村家拜访,递上帖子。这是祖父大人少见的亲自邀请,他们俩一定要慎重对待。不如,明天去学校,找幸村亲自商量。征得桃夭的同意,约定正式上门的拜访时间。

    为能在日本再次见到女孩,信一郎显得很兴奋。他拉着弟弟的手,不停的讲关于桃夭在中国棋院的事情。当然很多都是道听途说。但其中也有不少是真实的现场直播。虽有些夸大的成分,却也算比较真实的刻画了桃夭的形象。

    听着哥哥口中的桃夭样子,真田弦一郎默默在心底里比较和他今天亲身接触的有何不同,两者之间不是相差太多,女孩的确是个很“乖巧听话”的好学生。肯吃苦,不爱慕虚荣,朴实无华,待人亲切友好,聪慧伶俐……真田点头认同,兄长嘴里不断冒出来的形容词,直到他的手机铃声响起,真田信一郎才停止了口中滔滔不绝的赞美言辞,不好意思的借口要去完成祖父吩咐的任务了,身形如电,闪去隔壁兄弟俩人共同的书房。

    “晚上好,幸村,有事吗?”拿起电话,扫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幸村精市,真田迅速起身,大跨步走向屋外庭院中,按下通话键,接听。

    “晚上好,真田。”幸村温和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他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疲惫,真田不觉轻皱眉头。

    “真田,我想拜托你件事。不知道方不方便?”幸村慎重其事的请求。

    “你说。”真田应下。

    “我想拜托你,能不能明天放学后,再来我们家帮助桃夭补习。她似乎对你比较信赖。”

    “好!”

    不假思索,真田答应了幸村的请求。他有些奇怪幸村为何用到信赖这个词汇,按照兄长口中的女孩,和他下午观察到女孩的某些小动作来看,桃夭对幸村的接近,还是比较友善属于亲昵范围,并没有丝毫抗拒的成分在里面。

    若按照兄长的话,女孩貌似不喜欢与别人有肢体接触,在中国的棋院,能近身碰触到她的,除了她的老师李昊以外,其他人都限于一公尺的范围之外。

    对这点,真田倒不觉得有什么突兀。在他眼里,保持应有的距离是对彼此的尊重,太过亲密的话,有时也是一种隐私的侵犯。

    下午,女孩从挂在胸前的锦囊里取出瓷瓶的表情,既谨慎又小心,仿佛里面装的是这世界上最最珍贵无比的宝贝。而幸村在听到女孩解释的话语后,情绪行为上的巨大落差变化,女孩陡然变脸,冷冰冰的离开,幸村瞬间暗沉的眸光……听不懂,看得清楚的真田弦一郎,再笨也能猜出其中的几分真相。

    那对兄妹俩,应该是陷入某种打不开的僵局了!

    真田抬起头,仰望月光如洗的天空,思考如何解开这个局——帮助兄妹俩和好如初。

    难解的迷题

    疏朗的月光笼罩着大地,粉色的樱花瓣随着四月晚间沁凉的晚风,洋洋洒洒地飘进敞开的窗户,落到临窗的书桌。收拾得干净整齐的桌面上,靠近摆放书籍地方的木制相框里,双手托腮的女孩一个人坐在屋顶上,仰望无边无垠的苍穹。她的头顶,有一片柔和的光芒自上而下地洒落到她身上,为孤独静谧的画面蒙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

    凝神注视着照片上沉思的女孩,幸村的心微微颤动,经过下午一役,妹妹身上的气息明显疏离了一节。饭桌上,看着她用不熟练的日语,与父母礼貌客套的寒暄,他真恨不得当场很失礼的丢下筷子,拽着她到外面院子里去大吼一番。怎奈,自幼父母老师循循善诱教导的礼仪和规范,根深蒂固地缠绕在他的骨头里,深入到骨髓中,并牢牢地扎下根基,使得他无法做出违背基本道德良知的事情。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

    不想让父母知道,妹妹排斥去见祖父的举动。幸村精市是生怕父母他们因找寻多年无果,却意外得知亲人已然亡故,只留下稚女一人进入孤儿院的时,备受打击身心再度添上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然时刻能感受到的心伤。

    心里虽怀疑父母隐藏了许多真相,但幸村深深的明白,他们是不会轻易透露半点关于桃夭拒绝见祖父的隐情。他这一刻,恍然明白过来,父母为何只字不提要妹妹去祖父家的事。甚至平时的交谈中,家里的佣人,都不许带到一点关于祖父那边的事。

    他们到底在害怕什么?或者是在恐惧什么?幸村低头,抬手拿起相框,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女孩迷离的面容,桃夭,桃夭,你的背后隐藏了多少秘密呢?

    “精市,你去陪陪桃夭吧?我看那孩子的态度今天好象又疏离了不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们俩年纪相近,大概能谈得来点。你好好照顾她,是我们幸村家对不起她!”

    回身,眼底透出诧异,幸村察觉母亲的话中有话,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里明显露出一丝的愧疚,仿佛有很多事,不方便说出来,所以只能压抑在心中,一个人默默品尝着那份苦涩。

    “是。妈妈。”轻轻点头,幸村欠身答应母亲幸村美智子的请求。见母亲的脸上浮现欣慰的笑意,转身要离开,他忍不住将脑中的疑惑问出口:“妈妈,为什么不向桃夭提起去祖父家拜见的事呢?”

    笑容凝滞,幸村美智子张了张嘴唇,想要说些什么,目光滑过儿子手中的相框,她长长的叹息一声,说了句话,转身回房。

    “精市,你还小。不会明白有时一次无心之过,或者自以为爱护的行为,都会铸成一个人终生难以弥补的大错!”

    “终生难以弥补的大错?”脑子里仿佛联系什么与之相关的东西,幸村拿着相框手,微微的颤了下。能让妈妈这样语重心长讲的事还有哪件呢?难道——意识到某些真相的幸村心底升起丝丝缕缕驱散不走的阴霾。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我还小——所以不能知道真相吗?”幸村喃喃自语,朦胧的月光穿过玻璃窗照射他脸上,脸色苍白得吓人,看上去,他胸臆处的不满已经到达极点。

    深呼吸,再次深呼吸……连续深呼吸几次,幸村消除了胸中聚集的不良情绪,恢复平和的心态。他目光复杂的放下手中的相框,抬起手,关上敞开的窗户,灯,走向对门妹妹的房间。

    敲了敲门,没听见回应,幸村皱眉,转了转门把手,没关,门是虚掩的,推门,房间书桌上的灯开着,撒了一桌子的五十音卡片,被时不时透过敞开的窗户溜进房间的风吹得满地都是,摊开的作业本在风中“哗啦啦”的翻飞不停……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存在的痕迹,视线移向一旁的浴室,灯没开,也不在。

    “去哪里了呢?”幸村自语,脑子里跑出女孩喜欢晚上跑到屋顶看天空的习惯,摇摇头,关上房门,立刻转身去阁楼。

    站在阁楼的出口处,幸村停住了想要上前的脚步,静静的站立在原处,注视双手抱膝低声抽泣的妹妹,细碎无声的哭泣通过风的传送,逐渐消散在月光中,凝结在人心头,一波难以描述的困惑席卷了他的感官,他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解开其中的迷题呢?打开桃夭心中纠缠已久的千千心结呢?

    兄妹俩人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晚风渐渐变大,吹得人的发丝胡乱纠结在空中,衣摆在空中猎猎飞舞,幸村回过神来,发觉妹妹蜷缩着身体,躺平台上睡着了。他迈步走上前去,俯下身,伸手抱起即便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眉宇眉宇微蹙的桃夭。望着她无邪的睡脸,他心中泛起暖意。

    没事的。不要杞人忧天了。桃夭才刚回日本一个月。会出现排斥的情况在所难免。至于,她不想见祖父,就随她去吧。就是不知道祖母会不会因为太过急切想要见到孙女,按耐不住跑来家中。听妈妈说,祖母已提过很多次,希望来家中看看孙女。幸村默默思索解决的方法。

    抱着妹妹回到房中,发现母亲幸村美智子正等在房中为桃夭洗澡更换睡衣,母子默契的避开刚才的事,互相说了几句关于担心桃夭的话。说完,幸村美智子抱起女孩走进放好洗澡水的浴室。幸村精市则走到书桌旁为妹妹收拾摊了一桌子的学习用具。

    细细浏览作业本上读写的进度,他暗自赞叹,这个妹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若非她对什么事情都是一副求胜欲 望寡淡的态度,否则以她的聪慧,一旦全身心投入,胜利女神必将向她微笑。

    仔细的将卡片按照顺序排列好,课本也是分文别类的放到一旁的书架上,收拾作业本的时候,眼角余光无意瞄到其中一页用水笔重重写了笔锋遒劲,力透三分的因果二字。

    因果?!为什么会是这两个字。幸村心底刚刚种下的怀疑种子,开始发芽……佛经上言,所谓因果,皆是前世因,铸就今生果,而未来果,亦是今生因。因果循环,生往不息,如同一粒种子,春来播种,秋来收获,周而复始,连绵不断……

    “精市,你在这里陪着妹妹。她晚上好像一直都睡得不太安稳,梦里总哭。”幸村美智子说这话的语气有点干涩,她俯下身子,小心的替睡梦中的女孩掖掖因翻动身子滑落的被子。交待儿子守护妹妹。

    ’“好的。妈妈。”幸村合上作业本,点头答应。目送母亲的背影离开房间,他顺手在一旁桃夭从中国带来的书籍画册中,抽出一本,一阵风轻轻拂过,送来几片粉色的花瓣,他偏头看了眼,半敞的窗子,想起女孩喜欢晚上开窗睡觉的习惯,便放弃了关上的打算。

    将房间的大灯关掉,留下一盏床前的夜灯,调节到适合阅读的光线,幸村坐到床上,一边看书,一边思考明天学校的事情,社团的事情,还有妹妹的补习。照目前的进展,桃夭很快就能运用日语进行日常的对话。倘若她肯常出门走走,去公民会馆和那些义务帮助初到日本来,不懂日语的人学习日语的志愿者多做交流,那她熟练的程度会更快……

    然这些前提都需要建立在桃夭愿意的情况下,目前,她连日本都不愿意待下去,又怎么说动她走出屋子,和别人进行交流。

    打开画册,幸村才发觉自己错手拿了妹妹的随意涂鸦,看着白纸上面用铅笔胡乱写画出来的图案,他温和的眼眸里泛起淡淡的笑意,看上去,他这个妹妹还是满有绘画方面的天赋的。

    一页一页的翻下去,绷了整整一天的脑神经松懈下来,睡意渐渐爬上,幸村缓缓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这时,原本应该在睡梦的桃夭睁开眼睛,遗传自母亲的鸢紫色瞳孔里闪烁着难言的琉璃光泽,她抿紧唇瓣,盯看躺在一旁,进入梦乡的哥哥,视线停在他透着疲惫的眉宇间,心知肚明下午的事情不该怪到他的头上。他还小,又非当事人。如何能明白当初的是非曲折,因果关系。

    当年那场意外惊醒了兀自沉迷在庄周梦蝶中的她。医院醒来,她不顾向阳叔叔和其他人的反对,一意孤行的前往医院的停尸房,去见死都不没有忘记彼此的父母。望着冷冻柜里,因无法掰开父亲紧紧抱住母亲的手臂,仍然紧紧相拥在一起的父母,她的心不停在哭泣,而眼眶里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恨吗?扪心的自问。恨那场山体坍塌的意外造成了一家三口的天人永隔。还是恨那个铁石心肠的老人,或者恨自己的年幼,无法做出任何有利父母的改变。

    桃夭轻轻爬起,悄悄抽出哥哥手中捏着的涂鸦本,将被子盖到沉睡的哥哥身上,顺手将夜灯的光亮度调节到适宜睡眠的亮度,然后,她躺回床上,在朦胧的光线下,凝视窗外明亮皎洁的月色,心中一片茫然。

    在日本的日子好像越来越难熬了……

    又是新的一天

    晨起,睁开眼,大脑一片空白,幸村呆怔地望着视野里出现的淡蓝色天花板,半响,他才意识到昨晚在守护妹妹的过程中,他好像是睡着了。

    侧头,视线越过半敞的窗户,看向透着微朦光芒的天空。不断吹进房间里,沁凉如水的晨风,提醒着他,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耳朵里传来,妹妹若有似无的呼吸声,低头,一张睡得正香的容颜映入眼帘,看着她微蹙的眉头,幸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试图抚平她内心深处的千千心结。

    指尖在触及妹妹眉头的瞬间,他停了下来。目光滞留在水蓝色的枕套上,在靠近脸部的地方,一块明显比其他地方略深的颜色,表明女孩在昨晚的睡梦中,再次黯然抽泣。

    桃夭——你就如此思念家乡吗?以至于夜夜流泪到天明。幸村眸光复杂的凝视着妹妹无邪的睡脸,无奈感叹。

    桃夭的念旧情结,对幸村家来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好的是,这孩子念旧,只要你走进她的心,她就会一直将你惦记着。坏的是,她的心门关得太紧,不容任何人靠近。

    幸村深深的看了眼睡梦中的妹妹,翻身下床,将开了一晚上的夜灯给关掉。临走前,他再次俯下身,将桃夭因翻身,滑落一半的被子往上提了下,才放心的离开,回自己房间去洗漱,准备上学。

    洗漱完毕,收拾好书包,换好校服,幸村回头看了眼书桌上相框中仰望夜空的妹妹,转身拉门,关门,下楼,进入餐厅,和坐在那里用餐的父母互道早安。坐回自己的位置,接过女佣送上的早餐,点头表示感谢。而后,开始默默的用餐。

    按照往日的习惯。他偶尔也会开口回答几句,父母问的问题。或是和他们谈论下,今天的日程安排。然,因昨天的事,丝毫没谈话兴致的他,在父母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匆匆吃完早餐,拎起书包,道了声他上学去了,便疾步走出屋子。前往学校。

    新学年开始,校门口出现了很多陌生的新面孔,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兴奋的笑容。看见他们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结伴同行。幸村不由想起家中念念不忘回中国的妹妹,心想若是在中国的话,桃夭一定也是每天都开开心心地背着书包,一路上和认识的老师,同学打招呼,去学校上课吧。

    可如今,她置身在陌生的环境,四周又都是言语不通的陌生人,心理生理上因巨大的落差感,而出现不平衡,排斥融入其中,应该算不上是什么大问题?幸村默默思考关于妹妹闭塞的情绪反应。他忽然之间觉得,他必须得去趟图书馆,借阅一些关于心理方面的书籍来参考下,如何增进与妹妹的情感交流?

    “幸村——”

    真田跨进校门,见幸村站在公告栏边,查看新的班级,走上前去,打招呼,想跟他约个时间单独商谈下,关于桃夭去他们家拜访的事。毕竟这是祖父极为少见的提出想要见的人。

    “哦——真田,你好像被分到a组了。我在c组。”幸村回过头,见是真田,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抬手指指公告栏上的分组。

    真田抬头一眼扫过写有自己名字的a 组,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出声问:“幸村,你待会有空吗?”

    “今天的话,应该会去美术委员会报到下。看看迎新会的准备。社团那边有柳莲二和你在,我不担心。我应该会去趟图书馆,借阅些关于心理方面的书籍。”幸村微微一笑,温和的气息散发出来,引来不少路过的新生瞩目,“呵呵——真田,桃夭她好像不喜欢日本。一直都想着要回中国。”

    “哦。那你必须要多加关注才是。听我兄长说,桃夭的中国情结打得很深。”明白幸村的烦恼,真田用兄长的话语做提示。“兄长和桃夭是在去年的中日韩围棋交流赛上认识的。他很欣赏桃夭。”看幸村有些疑惑,真田解释。

    “是吗,我记得,真田学长的围棋已经入段了吧?”幸村看看身边越来越多查看班组的人,觉得公告栏边实在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便示意真田离开。“真田,我们先离开吧。不要挡着别人。"

    “好。”真田抬头,看了下周围,不知何时已拥满了学生,他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在查看自己的班组。

    俩人一边交谈,一边抬脚离开公告栏,通过和真田的互相交流,幸村因屡遭妹妹冷遇气馁的心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并愈加大张旗鼓的跳动起来。他抱着必胜的信念,决定攻克桃夭封闭得严严实实的心墙。

    俩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樱花道的尽头,而在他们之前站立的地方,一名手捧着笔记本少年,迅速记录下部长和副部长交谈的内容,通过有限的资料,推测出他们的部长有一个让他头疼的妹妹。

    “咦——柳,部长的妹妹,桃夭。”

    一声惊讶的疑问句轻巧地滑过耳畔,不假思索,柳莲二动作神速地合拢笔记本,拉下趴在自己后背,吊儿郎当的同伴。随即闪到离他一米远的地方。

    “仁王,你的班组是b组。你可以去报到了。”柳莲二淡淡的提醒。部长和副部长谈论的内容不太方便给这个唯恐天不乱的欺诈师看。还有,最重要的是想要资料,自己去收集,他不负责免费提供。

    “太没同学友爱了。柳,怎么说我们都在同一个社团待了两年,算上今年的话。就是三年。”

    仁王脸上划过一丝阴霾,他竟然被嫌弃了。一开学,就遭到这种待遇,实在令人不爽。不过,柳笔记本上写的关于部长妹妹的事,貌似更值得关注。算了,先把部长妹妹的资料搞到手再说。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柳莲二不动声色,他朝远远地向公告栏走过来的柳生比吕士点头问好。“早上好,柳生。你的班组在a组。和真田在一起。”

    “谢谢。柳。”无可挑剔的完美风度,柳生微笑颔首,感谢同伴的提示。“早上好,仁王。”

    “柳生,我跟你说,我们部长有个妹妹叫桃夭……”见到搭档,仁王之前的不满一扫而光,他拉住柳生,凑到他耳边开始窃窃私语。看到搭档镜片上闪过的白光,仁王知道,同盟军找到了。

    “雅治——你刚才说什么?部长的妹妹?”一个红发的少年嚼着口香糖从天而降,他跳到站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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