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女辣手摧草录第5部分阅读
囧女辣手摧草录 作者:肉书屋
么?”
由于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我,本小姐于是有点不爽了,翻了个白眼,耸肩,摊手,“我没有任何意见,我先回去吃午饭了。”
我说完,扔下一屋子尴尬得僵立着的大叔,拍拍屁股撂蹄子走人。
当天晚上,我又被柳闲歌叫去给他当枪手背诗。
我到柳闲歌的寝宫“笑谈殿”的时候,柳姓美人正一袭黑羽长衣,长发披肩,卧于榻上。
“来了?”柳闲歌对着屋子里的侍女扬了扬手,示意她们都下去。
“嗯。”我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目光中找到些倪端。
显然是有人把上午的事向他打了小报告,总觉得柳闲歌眼神怪怪的……
柳闲歌对于我奇怪的盯视不置一词,只是微微扬了扬嘴角,宽袖一甩从卧榻上坐起来,走到书桌
边,拿起一杆竹笔。
“今日写些什么词句呢?”他一手敛袖,一手用玉镇纸铺平一张柔软的宣纸。动作优雅好似行云流水,让人不觉为他举手投足间流露的气质而倾倒。
“你非把我压榨干净了才罢休么……堡主,要开源节流……”我无奈抱起手臂。
“我相信你是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泉眼。”柳闲歌答得大言不惭。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会枯竭啊!
话虽这么说,被柳闲歌那双狭长的凤眼盯着,就算是枯竭了,我也得给他拧出来几滴啊,不然怎么对得起美男。
不过话说我今天真的状态不好,一开口就开始串词。
“问世间情为何物……”
柳闲歌随着我开口,手中笔飞如龙,一手漂亮的行书随着他手腕和手指精妙的配合动作,而在纸上留下苍劲的印记。
“直教人……红杏出墙……”
柳闲歌忽然顿笔。
“此言何意?”
“呃……此言为口误……”
柳闲歌却抓住把柄不放。“夏姑娘,在你看来,情究竟为何物?为何使人红杏出墙?”
我本来就心情不爽,于是干脆迎击他的质问。
“情有很多种。亲情友情爱情,真情,虚情。有些情是长久的,比如亲情友情。有些情却是一瞬间的,比如爱。”
“一瞬间?”柳闲歌放下笔,微微敛着下巴,眼角上挑看着我,显然对我的理论饶有兴致。
“对。爱情是一种靠着激|情维持的东西,来得时候,燃烧得如此热烈,然而它也走得太快,熄灭之后只剩下一地冰冷。就如同烟花,美,绽放到极致,却只有一瞬间。如果用水来做比,人一旦
爱了,一颗心百转千回,如同江南那曲折的水道,缠绵婉转;一旦不爱了,决裂如同黄河之水,瞬间汹涌崩毁。”
柳闲歌微微静默了一瞬间。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脸上落下柔和的阴影,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
“那么,夏小姐看来,这世上是没有长久的爱情么?”
“呃……”我迟疑。
“有吧……只不过没被我碰上……”
“夏小姐的论述的确是精辟。情这一字,纠葛于世人之间,令多少人思之迷茫,又有谁能够说得清,解得透?”
“恩恩……对的对的……”我赶紧边点头边眨眼附和,毕竟人家是我顶头上司,我还要靠他罩着我呢。
“夏小姐,依你看,中元节应该怎么庆祝?”
我就知道有人在柳闲歌面前告我状。于是我随口一说,“历年那些庆祝节目是在是无聊透顶,依我看,应该与民同乐。”
“噢?”柳闲歌挑了挑眉,显然明白我的潜台词。
“听说有放莲灯,还有什么戏,应该很有趣吧。”
“也许。”
“你也没看过吧?”我准确捕捉到柳闲歌眼中有些向往的情绪。
现在,我已经能准确抓住柳闲歌一些不易察觉的小情绪。
其实柳闲歌还是个蛮可爱的家伙。
表面上看起来冷冰冰的,不爱说话,酷酷的样子。只要他眉头一皱,就必然有人要倒霉。
实际上,他并不是个死板的唯利是图的家伙。
他现在已然把和我斗智斗勇,唇枪舌剑当成了人生一大乐趣。
而且我发现,经常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柳闲歌的目光就会幽幽得飘过来。
(妖君:俺只想说一句:你不看他,怎么知道他看你……)
柳闲歌对我的问题笑而不答。
“堡主,时间不早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告退了?”
“嗯……”柳闲歌双手闲闲交叉着抱起,就那样靠在桌子边上。
就在我推门准备出去的一瞬间,又听到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
“那句诗,真正的下句是什么?”
“呃?”我愣了一瞬间,回头。
刹那。
目光在空中相遇。
带着淡淡迷离而暧昧的味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柳闲歌轻轻念道,词句在他舌尖玩味,染上了不可思议蛊惑的魅力。
“……生死相许。”
第一次约会
转眼间,便是中元佳节。
本来我不过随口一说“与民同乐”,没想到竟然真的和柳闲歌私奔出来。
话说一个时辰以前,我正在房间里一边泡脚一边修指甲,只见一阵妖风刮入俺滴闺房。然后,我就目瞪口呆发现对面椅子上无端凭空出现了一个白衣玉钗的男子。
男子以月为神,以玉为骨。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你……你……柳闲歌?”
柳老大换了个发型,一副穷书生打扮,(三妖【翘指颤声】:你你你,才在封建社会呆了几日!价值观就扭曲至此!哪里穷了?!)我一下没法适应,怔怔得盯着美男半天,眨了好几十下眼皮才勉强认出来。
“夏小姐。”柳闲歌似乎对自己现在这个乔装改扮颇为满意,他半边嘴角微挑,眼涵一抹暧昧的笑意向我看来。
“今夜可否赏光,与柳某一同游览?”
美男张口,带着丝丝缕缕绸缎般华丽味道的中音响起来。
闻言,我嘴巴瞬间张成“o”型。
介个,介个难道,难道就系传说滴约会?!
我花了001秒把嘴巴恢复成原状,然后带着囧囧的微笑,面露娇羞,咬着袖子扭扭妮妮回答,“老大,您能让我先把鞋子穿上么……”
柳闲歌:“……”
是日,中元佳致,十分桂魄,妆点初秋。
满城灯火昼三更。
蔼蔼非烟,濛濛如雾,锦水郁葱佳气浮。
锦水玉洲舟之上,蓬壶歌缓,满酌蒲萄。
车马看骈阗。开筵,称寿处,红袖歌舞,脆管繁弦。
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我和柳闲歌缓步随行。
柳闲歌脱下那套尊贵华丽的行头,换上一身平民装扮,少了周围护卫环绕,人忽然显得要平易近人很多。
我第一次深入民间,当然兴奋地不得了,东张西望眼睛都快不够用。
柳闲歌很多次有意无意之间替我挡住拥挤的人流,抬起一只手把我圈在他的领域之内,但是他的手始终都距离我的皮肤3,简直就像同极相斥一样,永远也不碰到。
我盯着他那只手,那叫一个怨念啊。
好吧,说难听点,这就是假君子,说好听点,这叫绅士。
“啊!烤红薯!”忽然,我鼻子上的小雷达,准确捕捉到空气中那一缕混杂在各种气味中的香味,身体猛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拽着柳闲歌的袖子就冲过去。
“喂……”
柳美人没来得及喝止我,就被我拖着逆着人流向烤红薯大叔飙去。
“这个多少钱?”我挑了一个长得团团圆圆胖墩墩的地瓜抱在手里,烫得直叫唤,“啊啊,好烫好烫~”
“二十五文。”老大叔一看眼前这两位年轻的公子小姐,从衣着到气质那都叫一个人中龙凤啊,于是就报了一个龙凤价。
我听完就想掏钱,却听旁边柳闲歌,柳大堡主,天下第一巨富,用平稳而理所当然的口吻,说,“七文。”
我和老板同时猛回头,盯着一脸淡定的柳闲歌。
不是吧!这都讲价?!
我眼神忽然鄙夷起来。
真是个红果果的剥削阶级,剥削劳苦大众。
你平时都是几百两几百两黄金得往外扔钱,竟然现在买个地瓜都要讲价?
“小哥……你看我们做生意也不容易……”大叔搓了搓手,可怜兮兮看着柳闲歌。
不过显然,柳闲歌的气场实在是太剽悍了,他只是淡淡得盯着红薯大叔,大叔的声音就自发渐弱最后淡出。
“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二价。我不喜欢自己被人欺骗。”柳闲歌终于开口,冷冷吐出这句话。
我顿时觉得一阵寒风袭来,忍不住抱紧了手里那团可怜的价值急剧缩水的地瓜。
“……”老板打了个冷颤,“行行,您也别说了,大过节的,就七文吧……”
柳闲歌看了我一眼,我莫名其妙看回去,手里的地瓜越攥越紧,生怕老大一声令下:太贵了!不许吃!
而后,只见美男指尖一弹,一颗小银珠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准确落进老板的手里。
“剩下的算是打赏。”
说完,柳闲歌负手,优雅转身离开。
留下手里捧着银子发呆的老板,和抱着地瓜啃得正开心的我。
“喂喂,等一下我啦~~”
淑女小碎步跟上~~~~~~
于是,我们继续和谐得漫步。
青石地板的小街,两边灯火通明的店铺,沿街叫卖的小贩卖着各种小食,女孩喜欢的刺绣、发簪,孩子哭闹要着的皮影玩具……
熙熙攘攘,流光溢彩。
“嘴边。”忽然柳闲歌眼角淡淡瞥我。
“唔?”我眨眨眼睛看他,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柳闲歌好像是轻轻叹了口气,忽然顿住脚步,侧过身,抬起手,食指完成漂亮的弧度,然后轻轻从我嘴边滑过。
我突然就怔在了原地,紧张得大气不敢喘!
“粘上地瓜了。”柳闲歌气定神闲抛下这么一句,就飞快转回身继续向前走了,留下我呆在原地呈煮熟晕眩状,满脸直冒热气。
啊!!!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自从有了你!!生命里都是奇迹!!!
女主我,澎湃了……
爱情!这就是爱情啊!!!
“喂,你还愣着干嘛?”
终于,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柳闲歌发现我还赖在原地,于是回头对我扬了一下下巴,十足召唤小狗的架势。
你把老娘我当什么啊!
我内心嚎叫一声,下一秒欢快得甩着尾巴跑了过去。
———————————三妖音乐分割线低空飞过————————————
女主自言自语飘过:“不是在寂寞中变态,就是在寂寞中恋爱。我已经变态,还能否恋爱?”
好不容易约会一次~~~三妖当然也要殚精竭虑不辞辛劳为男女主营造出浪漫的约会气氛啦~~~~
出品单位:墨明棋妙
歌名:《绿豆糕般的童年》
歌词节选:
书香门第弄春联
几宵月牙弯
那山涧水潺潺
千里送婵娟
我掌灯花田月下
为尔弄诗篇
转身惊萤火远
扑朔在城南 有千年
有凶兆?!
“那些人为什么要放河灯?”
我和柳闲歌站在堤岸边,看人们把纸张制成灯具,纸船放入河内,顺流而下。
河上一片灯火通明,烛光摇曳摆动,与水面上反射的光彩交相辉映,如同天上点点繁星。
柳闲歌淡淡看了我一眼。
“好啦……我知道我没文化,你告诉我不行么……”
美男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开口,声音低沉却能摒开一切嘈杂落进你的耳底。
“佛教传说,目连的母亲坠入饿鬼道中,化为烈火,目连求救于佛,佛为他念《盂兰盆经》,嘱咐他七月十五作盂兰盆以祭其母。旧时,中元节为目连救母做盂兰盆会,后来逐渐演变为放河灯,祭祀无主孤魂和意外的亡者。”
“啊……”我恍然,原来这就是传说中,中国的鬼节啊!
河岸边摆着香案,佛师一边念佛经,一边朝台下撒小馍馍。
梳着羊角辫子的小孩子们一下子蜂拥而上,哄闹着一抢而光。
柳闲歌无言捡起河岸边一只无人过问的纸船,然后在岸边缓缓俯身,把纸船放进水中。
随着他指尖轻轻一推,纸船划开水面,顺流而东。
柳闲歌看着纸船随着灯流,渐行渐远。灯火映入他通透的眸子,耀眼得让人觉得眩目。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被灯火渲染出柔和轮廓的侧脸。
忽然有一种冲动。
好想……
给他一个如来神掌,把这厮推进河里……
不过我还是压抑住了自己这种bt的冲动,快要碰到柳闲歌肩膀的手指,刹闸在了半空。
柳闲歌忽然起身,回头看见我诡异的姿势和诡异的表情。
我赶紧咳嗽了一声,变掌为拳。
“怎么?”柳闲歌如流水一半的目光从我脸上划过,“又诗兴大发了么?”
“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打了个马虎眼,大脑迅速转动,脱口而出吟咏道,
“午夜胧胧淡月黄,梦回犹有暗尘香。”
柳闲歌淡淡注视着我,他的目光总是很柔,仿佛羽毛一般,落在身上有轻柔的触感。让人觉得心都痒痒的。
“纵横满地霜槐影……”我忽然别开眼睛,目光投向漫河流动的光流,“寂寞莲灯,半在亡。”
柳闲歌忽然向前迈了一步。
我这才注意,原来我们之间的距离也仅仅只是一步而已。
而现在,他与我近在咫尺。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我不想追查,我只想等着你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天。”
柳闲歌微微低下头,我们的距离那么近,我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与我皮肤接触,带来的轻微战栗。
“只是……你会不会就像这莲灯一样?于我也只是路过……不会为了谁而停留……”
“……”我仰头,惊愕得看着他,他眼中深藏着的迷茫和困惑也忽然鲜明起来。
“我……”
我该怎样回答呢?
我至今也无法想起自己到底是谁,我也不知自己究竟可以在此世逗留多久。
我能看到的能抓住的能感觉到的,也只有现在,这一刻而已。你让我如何对你承诺?
忽然,柳闲歌别开了眼睛。他转身。
一瞬间我们之间的距离就拉开了很远,他的温度忽然就远离。
那一刻我突然有想要拉住他的冲动。
但是终于我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走吧。”柳闲歌回头,在几步之外驻足等我,嘴角的笑容依旧如常优雅。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亲近只不过是我的幻梦一场。
没走几步,忽然,背后一个道士叫住我。
“姑娘,这位姑娘!留步,留步啊!”
我回头,然后四下看看,发现道士正冲着我奔来,于是我指着自己问,“你说我?”
“对啊,姑娘!”
“有事么?”
道士一身灰白宽袍,还抱着一个拂尘,样子很是专业。“姑娘,您最近一定要小心啊!可能会有血光之灾!”
我和柳闲歌对视了一眼。
他依旧一脸高深莫测,而我是一脸“有没有搞错”。
“何以见得啊?”我挑眉,露出一个十足不信任的表情。
道士也是一愣。通常情况下这个时代的人都是极端迷信,一听有血光之灾那都是吓得魂飞魄散,面色如土,直求解决之法,然后就可以其讹诈。却没想到这两个一看就是大富之家公子小姐的人,对他没有半分兴趣。
“呃……小姐,您身上带有凶兆!”
“屁……”我嘴角抽搐了两下,然后翻了个白眼,拽着柳闲歌转脸抬脚就走。
背后的道士依旧不屈不挠喊着“有凶兆有凶兆有凶兆……”
我扯着柳闲歌,就伴着有凶兆的背景音乐越走越快,越走越远。
“你怎么不信他?”柳闲歌也对我的反应颇感兴趣。
“哼……老娘我根本没戴胸罩……”
“嗯?”
“咳咳,我是说,他油嘴滑舌尖嘴猴腮的,一看就是一江湖骗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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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银筒子说,最后两人的对话应该是介个样子滴:
女主:“哼,老娘我根本没戴胸罩!”
闲歌:“其实即便有,那道士也无能为力。”
女主:“为毛?”
闲歌:“因为你的‘凶兆’,只有我能解……”
桀桀桀桀………………
三妖:咳咳,纯粹yy,大家表把闲歌哥哥想成怪蜀黍……
后现代的浪漫
几日之后,柳闲歌带着韩涵和裴宝等人出门公干。美其名曰此行凶险,嫌我碍事,把我留在了天下堡看家。
我当然作为一个称职的特助,要把我家老板送出家门。
要命的就是,这次柳闲歌等人,人人□一匹巨物。这次,是没人给我骑小毛驴了,也给我了我一匹巨物来跨。
众人上路没几步,就听我在马上惊叫连连,东倒西歪。
众人做鄙视状,盯着我平白无故“嘶溜”从马背上滑到了马肚子底下。
马也特无辜回头看我。
韩涵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这次是铁了心了绝对不再理我,一夹马肚,趾高气扬径直从我身边路过。
我抬头盯着他远去的背影,一团熊熊的小火苗迅速在心中窜起。
不行!为了我华丽丽的自尊心,我一定要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
于是,我撅起屁股,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弯下腰拍拍身上的土,卷土重来!
but,下一秒,只见一阵风刮过,我被一阵大力猛撞了一下。
“吧唧”再一次宿命的扑到在地。
原来是走在后面的侍卫,没有注意到我这里发生了一点事故,再加上我不太显眼,于是就从我身边直冲过去,把我刮倒了……
我td真是弱不禁风啊……
我趴在地上,把脸从土里抬起来,吐了口灰。
竟然敢这样无视我,我会让你……
我慢慢直起身体,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恶狠狠诅咒着。
然后……
又是nnd一阵劲风!重心不稳的本小姐,再一次坐回了地上。
这次我彻底黑线了,我华丽丽的自尊心啊!稀里哗啦,被践踏成了碎片一地啊!
“靠……早知道……刚才就不爬起来了……”
“喂。”
忽然,一声清淡的男音在背后响起。
我回头,慢慢仰起脖子,从四条修长的马腿向上看,最后目光聚焦在柳闲歌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睛上。
从这样的角度,逆着光线,他的眼角他的眉梢,他对我伸出的手,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美到让人觉得虚幻。
下一秒,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腰就被一阵温柔的力量带起,被整个拉到了马背上。
周遭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那看得叫一个目瞪口呆啊。
柳堡主的马背,似乎还没有女人坐过的先例啊!
(妖某人【抚须】:莫非 asag so……有别的男人坐过?)
众人:莫非……
所有人的目光骤然都变得复杂起来。
四蹄踏雪的五花宝马背上,那金丝天锦衣,紫玉冠的神风俊秀的男子搂着轻描黛眉,略施唇红的娇弱女子,旁人看过去,的确是天造地设的那么一对儿……
只不过……前提是,那位面相娇弱的女子,最好不要开口说话……嗯,最好也不要有表情,也不要有动作。
我一直把柳闲歌送至江边。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映衬一下离愁别绪的伤感,一直阴沉着的天空,真的开始飘起细密的雨丝。
柳闲歌在江边勒马,清冷的江风让我忍不住向他怀里缩了缩。
话说我真的不是为了蹭他的胸肌吃豆腐。
“若行千里外,谁与共江雨……”
萧萧的风中,听到他好听的声线,夹杂着雨的湿气响起来。
其实捏,柳哥哥的文采真的很不错,曾经无意间看到过柳哥哥出的专辑,哦不,是诗集。嗯,我
看是和咱古代那些文豪也有的一拼。据旁人说,在当世的文坛里柳闲歌也是数得着的才子。
不过捏,比起柳永苏轼他们是差了不少……要不然我这个投机倒把的不是没生意做了么……
咳,言归正传。
我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被他那份无意中显露出来的文艺感小小触动了一下,于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咱也深情款款开口,“细雨落江……江,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柳闲歌本来是很认真在听,闻言咳嗽了一声,低声在我耳边耳语,动作暧昧,语气调侃,“你真的是女人么……”
我侧眼瞥他,抛过去一个不屑的眼神,“你懂什么,我这是后现代。”
当然,我这句话时小小声,自言自语说出来滴。
“我不会离开太久,等我回来。”
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于是装傻反问,“等你回来做什么?”
柳闲歌轻笑,他胸腔里轻微的震动传过来,有微妙的暧昧感。
“你这丫头……”
一些事情,两个人都是明白的,只不过大家都很聪明,很乐于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没人愿意第一个点破谜题。
然后,柳闲歌轻轻从背后环住我,“不要动。”
也就是个hug嘛,不动就不动……
他说着,拿起我的左手,在我手腕上套了一个玉镯。
那玉镯通体泛着血染般的玉液之光泽,莹润而晶莹,玉镯中的花纹,自然天成一条小蛟。
“这个……”我盯着手腕上的镯子,倒抽一口冷气,眼睛瞪得大大的,“很值钱吧?!”
柳闲歌沉默了一瞬间。
我顿时察觉背后的气场迅速降温。
“你要是想要卖了它,开价一定要狠。”柳闲歌声音依旧没有波动,只是听上去分外森冷。
“呃……”我抖,不小心太激动,说漏嘴了……
“一座金陵城的价值,它还是值的。”柳闲歌轻描淡写得说。
金陵城……金陵城……回音阵阵……
眼前不由浮现出堆成小山状的金子。
而我,就坐在金山的顶端!
“我当然不会卖了!”
我说完,紧紧握住手腕上的镯子指天发誓,字字血泪,“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它,好好对待它!每
天给它上光打蜡!不让它受到一点一滴的伤害!”
当然,我说的是真心话。
话说,它这么贵,除了你天下也没人买得起了。
柳闲歌不着痕迹得轻叹了一口气。
看他没有反悔收回镯子的想法,我这才又放下心来。
“你好好收着它吧……”
我立刻点头如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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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柳闲歌登上他那座华丽得堪比泰坦尼克号的楼船,潇洒离去。
咳,这比喻貌似有点不吉利。
我跟着一班留守看家的殿主们,吹着江风,流着鼻涕,挥着衣袖,一直目送着大船消失在天与江的交界处。
那时候,我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一别,对于我,对于柳闲歌,究竟意味着什么。
人生总是充满着变数不是么?
阿甘不是说——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不知道你的下一块口味是什么。
尤其是我的人生,与其说它像巧克力,倒不如说像哈利波特里的整人怪味里根糖。
全口味豆,鼻涕,灰尘,沙丁鱼,香皂,什么怪口味都有……
我的人生啊……
它目前已经完全脱离了正常轨道,到处横冲直撞,真是让人……
好生期待呀。
反派男主驾到?!
小日子过得太舒坦,以至于我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我是一个订了亲的人啊!订了亲的!
我是有准老公的人啊!老公啊!
我正在逃婚啊!逃啊!
由于我忘记了,所以,当一个奇形怪状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时——嗯,他现在正在我面前——我完全陷入了迷茫状态。
此人梳着一头奇异的小辫子——呃?s球星么;
大冷天的袒胸露||乳|——好好一件衣服只穿半边袖子,我知道你肌肉发达,不过你露也没用,我又不萌肌肉……
然后他开始叽里呱啦自报家门,“吾乃拜月教xx使xxx……”
我打了个呵欠,一只手推了推散乱得不成模样的发髻,一只手扶在门框上,半撑着眼皮梦游状嘟囔,“啊……找茅房?直走右拐……”
说完,我就想要阖上门,重新钻回我温暖滴被窝继续抱着枕头睡觉。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下一秒,就被看上去面相淳朴实则凶悍无比的小辫子肌肉男叔叔拎着领子“嗖”得一下漂移了。
再下一秒,我还没来得及从半睡眠状态清醒,就被扔在了地上。
于是,彻底被摔醒了。
“啊……”我抱着胸部缩成一团……
好痛……
靠,第一次发现了胸大的坏处……
还好我身强体壮,不然被他这么一扔还不得三级残废。
我揉完了胸(三妖君【咬牙】:猥琐女……d很了不起么……),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挣扎着爬起来。
等我抬起头来,我才发现,我根本就不是被扔在了地上,而是一个45°坡面的房顶上!
于是我挣扎着爬起来的动作,中途突然迅速无比得变换,成为了标准卧倒状。
额滴神啊……额恐高……
抬起头,只见随着我视线四十五度延伸,从仰望天空的视角,我看到——黑黢黢的屋脊之上,一轮银色圆月半沉中空,明月外加幽深天幕映衬之下,是一个年轻男子道骨仙风的黑色剪影!
我倒抽一口冷气……
oh,shit……
啊……
好帅……
只见那人足尖轻轻点着屋脊瓦当,轻盈得仿佛一片羽毛,毫无重量。
风轻扬,那么远的距离,却可以看到他被风撩起的发丝,一丝一缕,悠然飘扬然后又落下。
“教主,人带到了。”小辫子叔叔半膝跪地,恭敬地对黑影说道。
下一秒,我眼前又是一花。
囧……
我说……你们老是这样频闪,对我的视力真是大大的损害……
黑衣男子站在我两步之外,然后慢慢蹲下来。
仅仅是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下蹲动作,然而背脊的弯曲,足尖和膝头的轻点,整个动作流畅如若行云流水,风行水上,那种轻盈和若风一般的气息忽然就扑面而来,实在是让人为之倾倒啊!
“夏子衿。”男子淡淡的开口,
“啊?咦?”怎么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受宠若惊啊!!
随着他蹲下来的动作,我终于可以和他平视,终于看到了他的脸。
当然,看到他的脸之前,我先狠狠地,毫不留情得,为了他的声音而酥麻了一阵。
啊!shit!他难道是给draa配音的声优吗?!为嘛只听到声音就会让人血脉喷张啊!
“咳……”我盯着他的脸,愣了一、二、三、四、五、六秒,终于回神,尴尬得扯了扯嘴角,
“今儿天气挺好的啊……”
男子抬起眼睛,如若流水一般的目光淡淡从天空划过,然后重新看向我,很诚恳得给出了肯定回答,“嗯。”
由于有了柳闲歌那样的世间难寻的美男的铺垫,我现在已然审美情趣得到了极大限度的提升。不过,我仍旧被狠狠shock了。
本来我以为,在这个充满了大众脸、猥琐男和马赛克龙套的世界上,柳闲歌已经是绝种了的国宝品种,没想到,这才多久,就又让我碰上了一只!
美人,当然是美人!美得浑然天成毫无瑕疵!
但是又完全和柳闲歌不同的类型。
柳闲歌就是典型那种全身散发着优雅的气息,骨子里透着腹黑的本质,举手投足一个眼神一个挑眉的动作都让人觉得高深莫测难以猜透。兼具着引人注目和只可远观只可膜拜的气质,让人又爱又恨的类型。
而眼前这个人……
怎么形容呢?
不是冰冷,不给人居高临下的感觉。
却让人觉得有一种孤寂的寒意,延绵无尽得从他的身上一点点渗透出来,只要是靠近他,就会被那种寒意侵蚀。
他的目光会让人想到水,但是不会给人柳闲歌那样看透一切,天下在其眼中莫之遁形的感觉。
那是一种接近于纯净的感觉,清澈而透明。
看着他的眼睛,你会不由自主联想到野生动物,而且是无害的食草动物。
只不过,他的眼神却是死去的,冻结的,几近干涸的。
男人就那样安静得蹲在我面前,丝毫没有造作的成分,直直得盯着我的眼睛。
我渐渐收拾了内心的恐惧感,毕竟人家第一是个美男,第二是个看上去很温柔的美男。等了半天,我不见他有再次开口的意思,于是,我非常礼貌得发问,“你好……您是……”
“夏子衿,找到你了。根据赌约,你要跟我回去。”
“?!”
呐呢?!囧!我震精了!
他他他他……
他莫非……
就是传说中……
九九归一,威风八面,七窍流血,六神无主,五谷丰登,三从四德……的……
我的华丽准老公,天下第一,杀人变态,拜月教教主,洛风涯?!
“距离三月之期仍有三天,所以是我赢了。”洛风涯一字一句,清晰而认真得向我解释。本书下载于书包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u=11306171
我当机了的大脑突然又回光返照一般开始疯狂运作。
妈的,该死的柳闲歌,你td什么时候出差不好,仇人杀过来的时候你出差!你这不是摆明的拆我的台吗?!我这两个月无偿灌输给你那么多现代经营理念不是白花功夫了啊!
洛风涯你真是死心眼啊!我让你找我你还真找我,你几岁啊你!你们拜月教这么闲的啊!居然花两个月陪我玩捉迷藏?!还有你们拜月教的人都是什么品位啊!阴阳头哥哥小辫子叔叔……还好洛风涯品位还不错,一身很飘逸的黑衣,很华丽很反派。头发这么一披,外加一张面无表情的鬼斧神工的脸,真的还蛮对我口味,是我的萌点哎……呸呸,洛风涯是个杀人如麻的变态!不过变态也是我的萌点……
话外音:某女主陷入了bt的自我矛盾之中,不能自己……
“那个……”我咽了一口唾沫,可怜兮兮,弱弱得问,“你真的想好了想明白了想清楚了要娶我进门吗?”
洛风涯眼睛慢慢眨了一下。浓长的睫毛掀起的风又让我眩晕了一下下。
好吧……沉默我当你默认。
“其实,那个,说实话吧,有个事儿不太好说……”
洛风涯微微歪了歪头,神态依旧没有变化。
“你觉得柳闲歌咋样?”
“很强。”
我干笑了两声,“我也觉得他不错哎……”
突然,洛风涯好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他的眼睛转向了一边。
一瞬间,我被他身上突然具象化了的沉重杀气吓得在原地抖作一团。
真的是具象化了啊!
我分明是看到n股黑色的东西突然从他背后窜起,绕过我扑向我身后。
“你刚才想说什么?”洛风涯放完杀气,注意力重新回到我们的对话上。
本来我是有双向备选答案。
a·我和柳闲歌有一腿!你强行抢我回去做压寨夫人的话,柳哥哥定然杀到你家,杀得你片甲不留!
b·柳闲歌真的很好,人又帅,又有钱,脑子好,武功高。我觉得你还是选他做终身伴侣比较靠谱……
最后,这两个备选答案都被我英明神武得摒弃了。
“那个……风涯哥哥,咱们什么时候上路?”
我眨了眨眼睛,没有骨气得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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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一章是教主大人华丽丽临世,于是咱再一次撒花撒花,奏乐奏乐,礼炮礼炮~~~
配乐《阙风沙》
大怪兽和龙套奥特曼
这里毕竟是天下堡的地盘,我真搞不懂,为啥这个传说中的魔教教主,竟然就带了个小辫子就单枪匹马杀了过来,难道不怕被人发现了围攻捕杀之?
当然了,话说回来,人家天下第一,魔教教主,神乎其神。那杀起龙套来,还不是——左手三千右手三千,一个电眼飙过去又电死三千。
人家有啥好怕的呢?这就就是男人啊!true an!
所以,虽然我当然也想过立刻扯开嗓子大喊:救命啊!!强抢民女啊!!!
不过我非常理智得清楚,这样做的结果大概就是——我等不及看到闻声出来送死的龙套,就瞬间被秒。
我还是很惜命的——这样一个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躯体到哪去找第二个啊?
于是本人异常乖巧,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含情脉脉看着洛风涯,小媳妇状开口,“那……我们走吧。”
洛风涯目光淡淡越过我,落在他脚下天下堡绵延的宫室……然后,毫无预警的……哥哥他……漂移了……
“……”
我愣在原地,语言不能。
人咧……
“你怎么不走?”
下一秒,哥哥又瞬间转移,出现在了瞠目结舌的本人面前。问出了这么一句让我差点吐血三升的话。
“……我……”我嘴角抽搐,语言不能。
我虽然那啥……身怀绝技,但是却无从施展。
不知道是不是灵魂换了之后,小脑也变得不发达了,“我”字刚吐出来,我脚下一滑,尖叫一声,平白无故向后跌倒,然后咕噜咕噜,顺着45°斜坡,十分戏剧化得从房顶上滚了下去。
我掉下房顶的一瞬间,十分准确得捕捉到了洛风涯脸上迷惑得表情。
虽然我很废,但是我在滑落的一瞬间,突然小宇宙爆发,抓住了一块瓦,顽强尖叫了一声,“救命啊!!!!!!啊!”
然后才手一滑,从三层高的房顶上做自由落体运动。
接着,令我很囧的事情发生了。
洛风涯的脸突然漂移在我面前,跟我保持同样的下落速度,风中,他墨色的发丝旋舞如同泼墨,他的表情淡定依旧,没有任何波动的眸子,静静注视着我的眼睛。
我在他的眼神里察觉出某些类似于无助和寂寞的情绪。
不过我肯定自己眼花了!
话说正在往下掉的人是我!无助的是我!为毛你就在我50之外,为毛不拉我一把啊!
“噗”得一声。
下落停止。
我掉进了小辫子叔叔的怀里……
“嗷……”我一声惨叫……做内伤状蜷缩起身体。
靠……你td练得铁胸功么……肌肉能不能不要这么僵硬,很痛……啊……真是比地板好不了哪去……
天下堡路人a:“啊?!夏小姐!”
天下堡路人b:“来人呐!有刺客!”
刺客……
好吧,就把这个当做是通用台词好了……
呼啦啦……
众龙套粉末登场……
众人——从护院到门房到殿主楼主阁主版主,提着灯笼打着手电,哦不,举着火把,瞬间把洛风涯、小辫子以及人质——本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快把夏小姐放下!”
□?
我囧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正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发髻散乱,半掉半束——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