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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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千宠 作者:九月轻歌

    “怎么,说你不解风情,不爱听了?”柳之南打趣道。

    叶浔头疼得厉害,“你倒是说得头头是道,因何而起?”

    柳之南微愣,强辩道:“看诗词看来的啊。”

    叶浔索性道:“如此说来,这些诗词歌赋当真不是好东西,你尽量少看吧。你正是性情不稳的年纪,日后少去外面,不可再去书院。”

    “可是,哥哥都不反对我去书院找他。”

    “那你哥知道你三天两头去书院的目的么?”

    “……”柳之南忐忑地看着叶浔。

    叶浔整理了下思绪,才道:“你如今或是往后,若是有了意中人,我只有替你高兴的份,愿意帮你如愿以偿。相信柳家也是样,不会做那棒打鸳鸯的事。但是你终究是名门女,做什么都要有个分寸。若是八字还没撇,你就坏了规矩,甚至闹出什么事,我们不知道会难过。”实在是担心柳之南闹出前世要死要活的阵仗。

    “可也只有去书院才算合情理啊。”柳之南试着给叶浔分析,“为了祁先生肝肠寸断的女子了去了,别人知道,他自己也知道。以前那些女孩子,他都是把人送回家去,或者叫人拦在书院外面。之所以肯见我,来是因为祖父的缘故,二来是因为哥哥功课很不错的缘故,三来是也知道我对他并没别的心思,我真是请他讲解经文,而且每次去都会带坛好酒送给他……”

    “你等等!”叶浔打断了她的话,听出了话里的玄机,“你心里惦记的人,不是祁先生?”

    “我怎么可能惦记祁先生呢!?”柳之南恼火地瞪着叶浔,“他钟情的女子,估摸着活着是妖孽,死了是妖精,哪儿是我能比的?我做什么那么想不开,要去惦记他啊?不用想都知道,只要对他动了心,就跟守活寡没什么区别,他不能娶,我不能嫁。我脑子有毛病啊?我又不欠他的。再说了,哥哥知道了,不把我抽筋扒皮才怪!”她抬手点着叶浔,“唉,唉,你总把我傻子,我太伤心了!”

    “你还好意思怪我?你还好意思伤心?”叶浔感觉犹如被人愚弄了样,理直气壮地指责,“你自己想想,从开始说话就围着祁先生打转儿,换了谁能想到别人身上去?”

    柳之南哑口无言,眨着眼睛回想番,叹气般地道,“说起来还真是,也不怪你。”

    “那就跟我说实话,那个人是谁?不准骗我。”叶浔神色严肃,“你跟我老实交代,能帮的我定帮你,可你若想背着我与男子私下来往,是断断不行的。你别忘了,若是你中意的人,不适合与柳家结亲,你是怎样都不能如愿的。”说到这里,又气又笑,“居然跟我玩儿障眼法?你可真行啊。”

    “能帮的定帮我。”柳之南将这句话听到了心里,起身到了叶浔身侧,展臂抱了抱她,“表姐,你怎么这么好啊。”

    叶浔不吃这套,“甭跟我说好话,我先知道是谁,才能知道要不要帮你。”

    柳之南却咯咯地笑,“果真是不解风情啊,我可怜的表姐夫啊。”

    叶浔嘴角抽了抽,“甭跟我东拉西扯的,说正经的,你去书院到底是为谁?”

    柳之南垂了脸,“唉,我是真不好意思说啊。”

    “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柳之南挣扎半晌才附耳道:“是孟宗扬。”

    “啊?!”叶浔已经被弄懵了。是孟宗扬不让柳之南去书院的,是孟宗扬疑心柳之南钟情祁先生的,这中间到底是出了什么岔子?

    “我见了他,才知道小时候为何能随手给他锭金子——真真是好看啊。他在书院有交好的学子,和祁先生也有些交情,我每次过去,都能见到他。”

    “可是——”叶浔觉得自己的脑筋就要搅成团麻了,“可他不是跟皇上去了城西么?今日还没回来,你怎么还要去书院?”

    “上次他跟祁先生说话,我听到了几句。他们约好今日对弈的,他说他哄皇上高兴难,惹皇上不悦可容易,去走个过场就能被撵回来了。”柳之南可怜巴巴地看着叶浔,“表姐,我就是去看看他,看眼就回来,行不行啊?”

    “先别说这些。”叶浔烦躁地摆了摆手,满眼狐疑,“你心里有他,他知道么?他心里有你么?”要还是剃头挑子头热……那就不如喜欢祁先生了,起码,祁先生有分寸,活得似个世外之人,断不会伤害女孩子的。

    “他……”柳之南垂了眼睑,“他以为我去书院只是为了见祁先生。其实不是的,第次我去见祁先生,真是去请教佛经里的不解之处。他不知怎么就知道了,在祁先生住的小院儿里和我说了阵子话。后来我再去,他恰好都在,我便以为他是祁先生的关门弟子,在别处见到他难,在书院见他却容易。”

    叶浔回想着孟宗扬的话,问道:“他说过,想要报答你,和你见面时可曾提过?”

    “提过啊,我求他让祁先生破例收我做学生。”

    叶浔抬手用力地按着眉心,“笨死你算了,你这样说,他能不想偏么?”

    柳之南却也很冤枉,“那我怎么说啊?我总不能让他随时随地出现在我面前吧?”

    “……”叶浔无语至极,缓了半晌才问,“他听了什么反应?”

    “嗯……挺生气的吧?脸都黑了,问我有没有和他相关的心愿?我哪儿好意思说啊。”柳之南很沮丧,“末了,他说既然这样,他只好恩将仇报,再不让我去书院了。”

    所以,这是孟宗扬跟她半真半假地说了番话,让她把柳之南接到府中的原因?

    这两个人,都够让人头疼的。

    叶浔握住柳之南的手,“眼下是没有流言,可只要流言起,你的名声就会有染。你便是心里有谁,也总要有个待嫁的阶段吧?想时时相见,是绝不可能的。”

    “我不是那个心思。”柳之南忙道,“我便是再荒唐,也不会沦为杨文慧之流。我只是想问他句准话,或是死心,或是……”

    叶浔点点头,“你容我斟酌番,没我允许,哪儿也不准去。”

    柳之南听了这话,乖乖地回房。

    叶浔坐在小书房,好半晌才完全消化掉了太夫人和柳之南说的这两件事。

    徐夫人到访,直言要见叶浔。太夫人命丫鬟知会叶浔。

    叶浔对丫鬟道:“告诉徐夫人,今日不见,日后也不会见,让她没事别来裴府。”徐夫人见她,不外是说太夫人、裴奕的事,她可不想继续怄火了。

    丫鬟笑着称是而去。

    随后,孟宗扬来了。太夫人还是让叶浔自己做决定。

    叶浔有不少话要问他,让丫鬟来回传话,恐怕要折腾到半夜,便去跟太夫人禀明:“淮安侯此次过来,与柳家些事有关,我想当面问清楚。”

    太夫人笑道:“那就快去见见。”隐约觉得与柳之南有关。

    叶浔道谢,这才去了花厅见客,路上吩咐下去,“别让之南知晓这件事。”

    孟宗扬道:“你表妹没再去书院了,看起来她还真是最听你的话。”

    叶浔故意气他,“她不是不想去,是被我强行拦下了。日子久了,我看我也会有心无力。”

    孟宗扬蹙眉,“她就那么惦记祁先生!”

    叶浔心生笑意。

    “我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孟宗扬烦躁不已,“从七品的芝麻官,到朝廷大员,我得熬少年?”

    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叶浔笑问:“你这么说可不对啊,那可是徐阁老苦心为你谋到的好差事。”

    孟宗扬唰下抖开折扇,“就别提徐阁老了,我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我是做武夫的料,他却指望着我上折子骂人。”又横了叶浔眼,“这说起来都怪你。”

    叶浔瞪回去,“你的仕途关我什么事?”

    “我去叶府的时候,你就应该让我见见你表妹,我知道她是我要找的人,怎么还会跟徐阁老那边不清不楚的?”

    叶浔扯扯嘴角,“你这可是胡搅蛮缠啊。徐阁老是什么人?要不是你从进京就跟他和和气气的,他怎么肯三番两次举荐你?眼下反过头来埋怨别人,实在是有失男儿气度。”

    孟宗扬听了,竟笑了起来,“我总把你当成无知妇孺,实在是大错特错。”又解释道,“你要是我,也只能与徐阁老和和气气的,在官场上混饭吃,实在是不容易。”

    叶浔也知道,谁的日子都不好过,不再刺激他,问道:“别说那些了,你过来到底是为何事?”

    孟宗扬用扇子刮了刮额角,“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而来,却无点求和的意思,叶浔实在是奇怪,柳之南看上了他什么?

    孟宗扬蹙了蹙眉,“徐阁老那个县主女儿,曾来过府中,想来你已见过了。”

    “见过了。提她做什么?”

    孟宗扬副极难启齿的样子,沉吟片刻才道:“这两日有人隐晦地提了几句,要我请人去徐府提亲。”

    叶浔险些就幸灾乐祸地笑了,“你不想娶?”

    “自然不想娶。”孟宗扬道,“且不说那位县主腿脚不方便,就算她和你样倾国倾城,我也不稀罕。再者,娶了徐家女,我这辈子都要做徐阁老的党羽,那没意思。说到底,眼下是没仗可打,要是有战事,我早就去沙场上建功立业了。除了效忠皇上,我并不想依附于任何人。”

    “……”

    孟宗扬见叶浔又气又笑地看着他,这才意识到方才的话有些失礼,歉意地笑了笑,“我知道你虽然跋扈,却也大方磊落,开得起这种玩笑。”

    “你定要面夸面贬么?”

    孟宗扬哈哈地笑,“行,我以后注意些。”

    叶浔这才接话,“那你就快些和徐阁老划清界限啊。”

    “哪儿有那么容易。”孟宗扬听得出,叶浔对官场上的争斗还算了解,想来是柳阁老着意点拨过的。他自己这些为难之处,便是不说,她也清楚。是以,他直言道,“我自进京到如今,徐阁老为着拉拢我,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在面上做了不少赏识我、帮衬我的事。我若是倏然翻脸,那些文官定会说我忘恩负义,且会成为我这辈子的污点,来日谁都会对我敬而远之,在官场上孤掌难鸣,早晚是死路条。”他语声了点儿苦涩,“终究是没料到些事,以前想着慢慢来,现在才知乱拜码头是自寻烦恼。”

    “我也知道这些。我说的快些,又不是要你三两日就和徐阁老翻脸。”叶浔想了想,“有个二年,总够了吧?”

    “可当务之急,是我娶妻之事。”孟宗扬瞪了叶浔眼,道,“徐阁老又不是在意脸面的人,哪天反过头来命人去我府中提亲,要我娶了他女儿可怎么办?”

    “谁叫你自找的麻烦?该!”叶浔报复回去才道,“你就说你怎么打算的吧?”

    “当今皇上洁身自好,有部分文官推崇备至,说天下男子都该如皇上般,最是鄙弃妻妾成群之人。”孟宗扬眼中闪过兴奋的光,“我当务之急是把名声毁了,弄堆小妾进府,惹得那些文官嗤之以鼻,徐阁老为着面子,就不会再打用亲事收服我的算盘了。”

    叶浔瞠目结舌,“你那脑袋是怎么长的?这是杀敌千自损八百的伎俩。你风流的名声出,谁还敢嫁你?”

    孟宗扬倒是洒脱,“信我的怎么都会信我,不信我的,我过青灯古佛的日子都没用。”

    “就算有女子信你,可那女子的家人呢?”叶浔像是看着疯子般,“结亲也是结两姓之好,家族不同意,你怎么娶?”

    “不是还有句强取豪夺么?”孟宗扬自信地挑了挑眉,“我钟意的人,不论用什么法子,我都能娶她进门。”

    叶浔听得火气上涌,“是,你兴许能够有威风八面的天,可到那时,依然有权臣是你不可左右的。我不知别人,最起码我外祖父那种性情的人就是你不可撼动的,他是首辅时你不能,他是平头百姓你还是不能!节气、风骨这些词汇你明不明白?那是你能用强取豪夺的方式左右的?”

    孟宗扬被质问得说不出话了,随后又困惑地道:“你为何这般在意此事?”她绝对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

    看着眼前的他,心里想到柳之南,叶浔去撞墙的心都有了,这对儿活宝啊……让她说什么才好呢?她喝了口茶,面分析面道:“你的私事,断无与我说的道理,你要让人以为你风流不羁,我其实本该拍手叫好的。说说吧,为何如此?”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叶浔看着这个每个细节都透着霸道的人,扬眉浅笑,“不想说就算了,请回吧。”

    孟宗扬沮丧地垂了眼睑,“我看来看去,也只有你表妹还算合心意,想着过两年娶她为妻。可这事也烦得很,她整日惦记着祁先生,我现在又是徐阁老那边的人,再说她才十三岁,兴许是今日喜欢这个明日喜欢那个,过个二年,心性沉稳些,说不定就能看上我了吧?”

    叶浔暗自松了口气,“所以,你是觉得我会帮你?”

    “嗯,她也不知怎么回事,总是提起你,是从心里信赖你。”孟宗扬微微撇了撇嘴,“我也看了,满京城也没几个能配得上她的人,祁先生那边,她迟早会失望死心。我就想,不妨与你说说日后打算,现在再想想,也是欠考虑了。我要是弄得花名在外,柳阁老恐怕宁可她做尼姑,也不会把她交给我的。”

    他和柳之南……别说叶浔是局外人,听就头疼,就算把他们两个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来应对,也少不得诸变数。

    他自负、桀骜不驯,不定何时就会做出伤人的事。

    柳之南并非温柔恭顺的性情,伤心生气之后,定会针锋相对。

    这件事是叶浔重生以来觉得最棘手的事,要促成,不易;要拆散……她做不出。

    那就顺其自然?可柳之南已经十三岁了,柳家该给她张罗婚事了,要是把她许配给别人,她又闹出伤害自己明志的事情来可怎么好?——柳之南没有太久的时间等着孟宗扬求娶。

    柳之南跟她说出心意,她能够要她等自己斟酌。

    换了孟宗扬就不行了,不给他句准话,还真怕他又想出什么耸人听闻的主意来。

    叶浔飞快地转动脑筋,忽然灵光闪,“祁先生……”她认真地看着孟宗扬,“你要是想如愿,如果请祁先生帮你跟我外祖父交个底,可不可行?”

    “这不还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么?”孟宗扬道,“柳阁老定会让我表忠心,那是容易的事么?他疑心那么重,岂会轻易信任我。”

    “你想让徐阁老党断了与你结亲的念头,尽可以说你已有了意中人啊。”

    “那怎么行呢?”孟宗扬蹙眉,“她听说了,不就误会了么?到那时就算柳阁老同意了,她宁死不嫁的话,不还是要泡汤么?”

    “……”叶浔想着,他和柳之南是不是类人?——碰到儿女情长的事,怎么就变成傻瓜了。

    孟宗扬反应过来,哈声笑出来,“对啊,不是还有你么?到时候我求着你说句公道话就成了。”

    “得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就行了,日后这事能不能成,还在你。”叶浔终究还是忍着没提柳之南的心意,还不是时候,她说太并不妥当。这就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事——万哪天他或柳之南的心意变了,她说的话就会变成祸事。

    孟宗扬审视着她,“还别说,你的确算得聪慧。”

    是你变得比猪还笨了好不好?叶浔腹诽着,端茶送客,“说了半晌的话,你也该道辞了。日后有什么事,不能让你府中的丫鬟来传话么?总让我个妇道人家见你算是怎么回事?”

    孟宗扬无辜地道:“我府里这不是还团糟么?护卫小厮应有尽有,丫鬟婆子还没添置。要不是没个女子帮我张罗纳妾的事,我也不会来找你了——不过真是没白来,不用再想那些旁门左道了。”他起身来,笑容真诚,对叶浔拱手行礼,“谢。”

    叶浔颔首笑,还是纳闷:这厮有什么好?柳之南到底看上他哪儿了?她和他说这么会儿话,要是气性大些,早就被气死过去好几回了。

    回房的路上,她不由后悔:应该问问孟宗扬,裴奕何时回来。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得和裴奕商量番,心里才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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