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射雕同人) 作者:肉书屋

    先天功讲究聚性止念，炼精化气。自半年多前，他便已经出现过这种情况了，大多都在寅时。师傅曾说过，内阳生，外物即举，但须知水源清浊，方化施功炼化。无念无欲，由静而生者，谓之水源清。从情欲而生者，谓之水源浊。

    他不理解什么叫情欲，当问出这个问题时，师傅并没有明言，只是说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而今晚，当看到康弟在他身下那一笑时，他忽然隐约明白了一些什么。在之后……

    郭靖浑身一震，再也不敢回想，连忙屏气凝神，定心静气开始炼精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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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康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他已经躺在了平日睡觉的床上，至于身后那具紧贴着的火热身体，自然是郭靖。

    自从六年前遇到黑风双煞那夜起，郭靖就喜欢搂着他睡觉，初时杨康也很不习惯，但他很快发现在冬天长于夏天的草原之上，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还是挺保暖的。所以就算他们现在已经身具内功，杨康也习惯了被郭靖搂着怀里睡觉。

    幸好在他们十岁以后，就因为练功作息时间不一样，从李萍的营帐中搬出去单独住了。否则李萍估计也不会满意他们两个这么大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抱在一起睡吧？

    其实他们只是互相当对方的抱枕而已。

    杨康的脑袋还有些不灵光，因为这和平日里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当身体的感觉到达大脑时，杨康才感觉到手臂以下几乎都毫无知觉了。

    靠，看来最后郭靖还是恢复过来了，并且等阵法散去之后把他抱回来了。

    杨康听到身后的郭靖呼吸平稳，不用去确认，都知道他已经恢复了正常。

    可是，杨康忽然觉得自己身体除了酸痛之外，某个地方也隐隐传来了熟悉的感觉。

    杨康想迎风流泪，他的小兄弟终于觉醒了。也许是昨夜听了那碧海潮生曲的原因？不过他的反应也太迟钝了点，大概是被昨夜郭靖那事情吓到的。

    杨康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裤子迫不及待地要确认一下，之后下意识地握紧，然后宽面条泪。

    因为昨夜太过于惨烈，手心里还留着郭靖那地方的感觉，此时再握上自己的，那巨大的差距啊……杨康也不得不承认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自怨自艾了片刻，杨康决定起身去屏风后自己解决一下，却没想到他刚一起身，身后那人在他腰间的手一紧，把他重新地拽了回去。

    “你干嘛……你！你！你手往哪放呢？唔……”杨康目瞪口呆地发觉自己的要害部位被郭靖向下去的手牢牢地一手掌握住，然后竟毫不客气地上下移动起来。

    熟悉的频率，熟悉的手法……

    靠！这小子昨夜根本就没有神志不清！

    杨康想挣扎起身，但那久违的快感直冲脑海，让他乏力地向后朝那火热的身躯倒去。

    “快放手……快……呜……快点……对……再往下……嗯……”

    第十四章 被抛弃了……

    其实杨康真的有挣扎过那么一秒钟。

    不过也只不过是那么一秒钟而已，之后他就放弃了。反正他想，丫的昨晚他伺候郭靖三个小时，难道轮到自己享受一下就不行吗？

    更何况，别人碰触的时候，确实要比自己来做敏感数倍。杨康向来是个享乐主义者，他的大脑只忠于身体，所以当身体自主地去寻找快感时，脑海中一片空白。

    郭靖几乎有些无措地抱着怀中那颤抖扭动的身躯，听着耳边那幼兽一般的呻吟，自己的身体也跟着渐渐发热发烫。

    他醒来时见到康弟的小动作，忽然想起昨夜他为他做的那事。虽然不知道有何意义，但却知道非常的舒服，所以并没有多想地也握上了他的，学着昨夜康弟的频率和手法动作。

    只是……只是他没想到，康弟居然会这么快乐。

    郭靖面红耳赤地看着杨康那精雕玉琢的侧脸，那双一向爱笑的丹凤眼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颤抖着，一向洁白如玉的脸颊染上了一层动人心魄的淡粉色，经常吐出刻薄言语的红唇微微张着，在不断呻吟中隐隐可以看得到皓白的贝齿。再往下就是他形状优美的锁骨，略嫌消瘦的肩膀，和那因为动作而敞开很大的衣领，露出大片大片白皙的胸膛……

    郭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吞咽声，他感觉到胸中有把火在燃烧，昨夜那种熟悉的渴望又涌上心头，然后汇聚到下腹处。他知道这种感觉应该和康弟有关，但他现在正把他拥在怀里，可是胸中那种却愈发的鼓噪起来，叫嚣着让他做些什么。

    要他做什么？

    郭靖的手劲忍不住大了起来，杨康立刻随之失控地呻吟了一声，抓住郭靖的手腕浑身都绷得死紧。郭靖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喷了出来，沾染了他一手。

    过了片刻，杨康才重新放松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随之挥开郭靖的手坐了起来。大大咧咧地跳下床闪到屏风后梳洗，还不忘出声问道：“喂，你那个不用我帮你解决了吧？我可解决不起。”

    郭靖也坐了起来，低头看着自己身下的物事，和手中的白色液体，有点想不明白。

    杨康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且这辈子的初体验之后心情也不错，甚至还哼着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小曲。梳洗一下换了身衣服从屏风转出来后，杨康却发现郭靖居然还坐在那里，低头研究着他手上的液体。

    “这有什么好看的？”杨康扯过一块布扔了过去，“快擦干净，然后好出门去看看师傅们怎么样了，到底是谁赢了啊……”对于昨晚高手对决的结果，杨康心痒难耐。当然，他也怕他们同归于尽，或者两败俱伤。原著里那欧阳锋和洪七公不就双双内力耗尽而死吗？虽然黄药师和王重阳不至于到那种地步，不过也说不准他那师傅发起疯来，谁都拦不住啊！

    郭靖却并没有把手上的液体擦干净，反而疑惑地问道：“康弟，刚刚那么做，你很快乐？”

    杨康擦着头发，回头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当然很快乐，是男人都会快乐。”

    郭靖顿了顿，可能下面要说的话很难开口，但他还是皱眉说道：“可是……昨夜你对我那么做的时候，虽然很舒服，但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什么感觉？”杨康被挑起了好奇心，看着郭靖那在布料下撑起的小帐篷，搓着手道：“要不要再试试？不过，我估计再有一个半时辰你也泄不了，我可不想我的手再受折磨。”

    “泄？”郭靖看了看自己的手，“难道要像康弟你刚刚那样？可是师父吩咐我要严守精关……”

    杨康这才了然，原来还真是那先天功惹的祸。所谓炼精化气，自然是不能浪费任何精气，严守最后一道关卡，这就是郭靖为何昨晚金枪不倒的缘故。可是这样做男人又有什么意思呢？怪不得郭靖说他昨晚虽然很舒服却又很不舒服。

    废话，哪个男人上来却不发泄出来会舒服？

    想到这里，杨康无比同情郭靖，这小子还不如去和江南七怪学武了，谁知道王重阳的先天功这么变态啊！

    “可能是我的武功练得不够……”郭靖叹了口气，决定继续努力修炼武功。

    “喏……也可能是你受到的刺激不够……”杨康却从其他地方找原因。要知道有些男人就是无法只用手发泄，不过他也没办法再帮他用其他地方试验下去。等到了中原带他去青楼见识见识吧！当然，到时候他自己也要见识见识。

    杨康舔了舔唇，笑得一脸惬意。

    郭靖却看得心中一跳，觉得手中残留的那液体越发的烫人，回想起方才怀中那诱人的身体和呻吟，又是呼吸一紧。

    杨康朝他一甩毛巾，催促他道：“快点把你自己的问题解决下，然后洗漱，我们好去找师傅们。”杨康并不把郭靖的这件事看得太严重，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举才是大问题，这举起来不倒，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炫耀！

    郭靖接过毛巾，细细地把手上擦干净，然后闭目调息了一周天，便把身体恢复了原状。等他洗漱后，发现杨康正对着镜子拿着梳子，把他那头长发弄成了鸡窝。

    “快点过来帮我梳头，我手臂好酸，举都举不起来。丫的，真想把这头发都剪掉，男人留什么头发啊！”杨康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他怕把头发剪成板寸，美女姐姐们会认为他是和尚，他才不会留这么长的头发呢！

    郭靖无奈地笑笑，拿过杨康手中的梳子，细细地把他打结的长发一点点梳开，然后再好好地把他黑缎似的长发束了起来。

    杨康满意地对着镜子看了看，发现自己又帅了一点，笑嘻嘻地说道：“郭靖，以后帮我梳头吧，我总是梳不好。”

    郭靖点了点头，这才知道杨康每日随意把长发系在脑后并不是因为他愿意那样，而是因为他不会梳头。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给他束一辈子的发……

    “喂！郭靖！愣什么呢？走了！”杨康的呼唤声从帐外响起。

    郭靖静静地把梳子放在桌上，和往常一样，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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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荒山中走了许久，这回再也没有阵法阻隔，可是他们同样还是在山里走了一夜。

    最后确定，他们两人的师傅双双失踪了……

    “靠！居然说走就走了！”杨康气愤地蹂躏着脚下的花花草草，极为不爽。他还没拐来足够的九华玉露丸，没学会那劈空掌，没能把那碧玉箫吹响一个音呢！黄药师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

    而且，没人告诉他昨夜的高手对决究竟谁赢了啊！

    郭靖也心情低落，他还想问问师傅那炼精化气的事情，可是却发现师傅已经不告而别，师傅常住的洞|岤内已经空了，常用的东西还在，但一些重要的物品都已经没有了。

    没有任何给他的留言，想来是走得甚急。

    杨康还不死心，拽着郭靖连找了三天三夜，才没办法地接受他们已经被师傅们抛弃的事实。据杨康不甘心地分析，他们两人收他们为徒，就是为了分个高下，现在他们直接分出高低了，自然就不用呆在这荒凉的草原里了。

    也就是说，他们没用了。

    不过虽然落寞，但杨康也不得不承认，这六年间是他和郭靖得益最多。能得到东邪黄药师和中神通王重阳的亲身教导，自然受益匪浅。所以他们便重新静下心来，把昼伏夜出改成正常的作息，自行修炼。

    只是，自从那天起，杨康便多了一件既快乐又心烦的事情。

    那就是郭靖总会自动自发地在他醒来的时候对他动手动脚。

    “放手！这样不行……嗯……再快点……”

    第一天，杨康挣扎无果。

    “说了不行……呜……可恶……不……”

    第二天，杨康反抗无力。

    “不要！啊！停！……不……唔……不要停……”

    第三天，杨康垂死挣扎。

    ……

    每次这样之后，他都会严厉警告郭靖下次不许再继续了。但郭靖和他一起长大，自然能看穿他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话。

    郭靖只是知道，这么做康弟很快乐。

    这样就够了。

    杨康低估了郭靖的耐心和执著，也小看了习惯的可怕。时间一长，他竟也习惯了如此诡异的起床方式。

    算了，就当养了条狗狗，每天都舔他的脸叫他起床吧……

    虽然这和他现在的状况区别很大……

    这天早上，杨康纠结地在熟悉的快感中醒来，不过那纠结的心情只不过在他那没节操的脑海中像流星般闪过，就再也没有痕迹了。他闭着眼睛轻轻地呻吟着，放任自己交给郭靖，随着他的手而起舞，直到他感到自己的肩被郭靖扳了过去，变成了仰躺在床上。

    “康弟……我想看看你……”郭靖压抑的声音从他的上方传来。

    杨康不解地睁开眼睛，发现郭靖正一手在他的要害处摩挲着，另一只手单臂撑在他身上，迫切地凝视着他。那双眼眸中流露出来的焦灼让杨康迷惑，正想看个清楚时，忽然他和郭靖两人同时一僵，本以为是路过他们帐外的一个脚步声竟径直朝他们帐子走来，而且在他们没反应过来时便丝毫不客气地掀起了营帐门帘。

    外面炽热的阳光随即透了进来，拖雷那大嗓门也跟着嚷了起来：“你们怎么还没起啊！快点！我们去射雕了！”

    第十五章 射雕

    拖雷向尊贵的长生天起誓，他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他只是刚掀开门帘，就被一个水杯给砸出来了，随后便是杨康那小子冰冷的声音传来，命令他不许进去。

    靠！他是四王子耶！怎么进他们的营帐还要通报不成？而且就算是没起床衣衫不整，可同是男人还怕他偷看？

    难道营帐里有女人？

    不过拖雷尽管好奇不已，但一想到杨康那小子的手段，也只能忿忿不平地抹干一脸的水渍，默默地站在帐外等着。

    不多时，穿戴整齐的杨康便率先掀帘而出，笑眯眯地朝拖雷递过去一条毛巾，“不好意思，刚刚我们在练功，你也知道，我们师傅说过这练功是不能让外人看到的，否则就要戳瞎对方的眼睛，我也是为你好啊！”

    拖雷本来准备好了一大堆兴师问罪的话，全部都被杨康的这一句给硬生生地堵了回去，只好哭笑不得地接过毛巾胡乱擦了擦。

    能把自己的过错说成是对别人的好，这杨康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拖雷知道杨康和郭靖这六年来一直跟着师傅学艺，但这些年间，连郭靖的母亲李萍都没有真正见过他们师傅一面，更别提部落里的其他人了。大家知道的是这两人都是昼伏夜出，有时候几个月都很少见到一面，神秘得很。就最近一个月才恢复正常作息，所以他才来找他们一起去打猎。

    所以，这样想来，拖雷也就信了杨康的说辞。毕竟那师傅都那么神秘，可见练武功的方法也很神秘，不能让外人见到。拖雷拍了拍杨康的肩叹道：“杨康，其实我挺同情你们的，天天练功，连师傅走了都这么勤奋刻苦，我真是甘拜下风啊！”

    杨康闻言，一时也不知道拖雷说的是真心话还是真看到了什么在讽刺他们，又不好真追问下去，只好高深莫测地含笑不语，然后回过头来用眼神朝身后的郭靖射刀子。

    拖雷知道他们两人许久都不曾打猎了，所以从弓箭到青骢马都替他们准备得妥妥当当。杨康这时才听拖雷说，原来在悬崖那边出现了一对白雕，身形奇巨，比之常雕大出倍许，实是异种。雕羽白色本已稀有，而雕身如此庞大，蒙古族中纵是年老之人，也说从所未见，都说是一对“神鸟”，愚鲁妇人竟有向之膜拜的。从今日清晨起，也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群黑雕，围攻白雕，所以拖雷才来拽他们一起去看热闹。

    杨康这才恍然，原来是这射雕英雄传里的这一对雕终于出现了，不过他的情绪不高。他不是对那对雕不感兴趣，而是对早上的事情耿耿于怀。

    看拖雷的神态，确实是没有偷看到什么，但他这次却给杨康敲了个警钟。

    他什么时候，竟然习惯了让郭靖对他那样？这根本就是不正常的！

    而且蒙古包根本不像中原的房屋，门上还有锁，蒙古包直接就是门帘，风大一些都可以把门帘吹开，更别提还指望人家进来之前再敲敲门了。

    哪里有门给人家敲啊！口胡！

    拖雷看杨康表情不善，虽然不知是因为什么，但他向来对于危险有直觉，所以给他们指明了方向之后便找个借口驱马走了。

    郭靖握着缰绳落后杨康半步，低着头反省着。他今天早上有些失控，这种失控的情绪让他很慌乱，他不仅仅想要让康弟快乐，居然还想要得更多……这是不是很不对劲？

    此时杨康忽然淡淡地说道：“今天回去我去和伯母说，晚上你回她营帐里睡吧。”

    郭靖闻言一震，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可是杨康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骑着马往前走着。

    杨康心里却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他们都已经十四岁了，还赖在一张床上确实有点说不过去。郭靖他又不是女的，若是女的他肯定求之不得哩！

    不过，那郭靖怎么就不说点什么呢？杨康不是滋味地想了想，难道他也觉得两人分开睡比较好？

    这时杨康没有回头看，否则他就会发现郭靖整个人都失魂落魄，脸色发白，根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们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来到悬崖之下，果见有十七八头黑雕围攻那对白雕，双方互啄，只打得毛羽纷飞。白雕身形既大，嘴爪又极厉害，一头黑雕闪避稍慢，被一头白雕在头顶正中一啄，立即毙命，从半空中翻将下来，落在地上。余下黑雕四散逃开，但随即又飞回围攻白雕。这时草原上的蒙古男女都赶来观战，悬崖下围聚了六七百人，纷纷指点议论。铁木真得报，也带了窝阔台等人驰到，看得很有兴味。

    拖雷这时带着几个人挤到杨康郭靖这边，笑着道：“你们是不是多年不骑马，技术差得这么厉害了？居然现在才到。对了，这是华筝，你们有好一阵子没见过了吧？”

    杨康不用他说，早就看到了跟着拖雷过来的几个人中，一个女孩儿坐在一头小白马上，穿着雪白的裘皮衣衫，映着她脸上更加白嫩可爱。虽然她才只有十岁，但已经可以预见到以后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杨康顿时双目一亮，露出自认为最帅的一个笑容，柔声道：“好久不见。”

    华筝脸没红，她旁边的人脸却红了。那人赶着马上前一步，粗声粗气地说道：“真是好久不见。”

    杨康横了一眼过去，这人谁啊？看起来很年轻的一张脸，却留着一脸络腮胡子。靠！这种不叫个性，叫丑！

    拖雷轻咳了一声，道：“这位是我的安答，都史。”

    杨康在脑海里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把六年前那个嚣张的小子和面前这个大胡子对上号，无语地又多瞧了他两眼，实在是很佩服他脸上的那浓密的胡子。

    难不成现在姑娘们都喜欢这种造型的？

    杨康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悲哀地发现他还没开始长胡子。

    都史见杨康终于想起他来了，用热切的目光看着他道：“没想到……没想到杨姑娘穿男装也这么美……”

    杨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人居然还认为他是女的？没有人误导的话这怎么可能？

    拖雷见杨康刀子一般的目光朝他射来，连忙收起脸上的窃笑，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

    此时空中传来一阵雕鸣，众人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过去，只见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黑雕群佯装不敌，飞走之后又打了个回马枪，把一只白雕活生生地啄死，众人想要救已是来不及。

    华筝见那白雕坠地而死，不禁惊呼出声。杨康虽然知道弱肉强食乃是自然界的法则，但也忍不住皱起了双眉。

    都史虽然在看着群雕争斗，但大部分的心神还是放在杨康身上，见他眉梢一动，便抽箭拉弓，朝空中的黑雕射去。嗖的一声，飞箭如电，一只黑雕待要闪避，箭杆已从颈对穿而过。这一箭劲力未衰，接着又射进了第二头黑雕腹内，一箭贯着双雕，自空急堕。

    围观的众人齐声喝彩。

    都史洋洋得意，正想把那一箭双雕拿过来献给佳人，却又听嗖地一声，一支箭从他旁边射去。

    众黑雕受惊振翅高飞之后，就极难射落，尤其被都史一箭射落双雕之后，余下黑雕四散高飞而逃，普通的箭矢更是难以射及。可是这支箭却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和速度朝黑雕击去，甚至那被瞄准的黑雕竟连逃都无法逃开，只在箭矢贯穿头颈之时哀鸣了一声。那箭矢带着余力竟同样地贯穿了另一头黑雕，又是一箭双雕。

    众人的喝彩声比前次更胜。

    在旁观看的铁木真更是大点起头，他生平最爱的是良将勇士，见郭靖一箭力贯双雕，心中甚喜。要知北国大雕非比寻常，双翅展开来足有一丈多长，羽毛坚硬如铁，扑击而下，能把整头小马大羊攫到空中，端的厉害之极，连虎豹遇到大雕时也要迅速躲避。都史一箭双雕，殊属难能。但他终是其他部落的人，而郭靖之后那一箭却有替他找回面子之感，所以对郭靖越发地喜爱。

    都史的脸色很难看。他自然知道这人第二次射的难度要比他大上数倍，他回头看了眼那默默收回弓的郭靖，登时就认出来这人就是当年一箭一箭摧毁他自信心的那人，而且还是他心上人的未婚夫。

    都史这六年来苦练箭术，为的就是要夺取心上人的青睐，可是这同样是一箭双雕，且不说难度不同，就是他射中之后那得意的模样，和人家郭靖若无其事的态度，立时高下已分。

    连拖雷也不得不佩服郭靖沉稳的性子，暗自赞叹。

    谁都没想到，郭靖不是不想沾沾自喜，而是心情实在是郁卒的很。康弟居然不要和他一起睡了，他究竟做错了什么呢？

    杨康倒没什么反应，郭靖本来箭术就超群，又学了六年的先天功，若是这点事情都办不到，那王重阳肯定要吹胡子瞪眼说他白教了六年了。此时空中传来一阵悲鸣，黑雕早就被惊走了，但余下的那只白雕已见爱侣惨死，正不住地盘旋哀鸣，忽然那如一枝箭般从云中猛冲下来，噗的一声，一头撞在岩石之上，登时毙命。

    众人惊叫叹息，都为白雕的惨烈而黯然神伤，这时从悬崖上的洞中伸出了两只小白雕的头来，不住地啾啾鸣叫。

    华筝“啊”地一声轻呼，众人均知她担心那一对小白雕，可是这对小白雕的父母已死，它们还未到能飞的时候，早晚会被饿死在那悬崖峭壁之上。

    这悬崖高耸接云，四面都是险岩怪石，无可攀援。都史望了一会儿，叹道：“除非有人生翅膀飞上去，才能救小白雕下来。”

    杨康也不理他，径自朝华筝笑问道：“华筝妹子，你想要这对白雕？”

    华筝忙不迭地点着头，但是她也知道这悬崖根本登不上去。

    杨康抬头估量了一下悬崖的高度，心想他虽然没有爬过，但为了博佳人一笑，这点危险是要冒的。可是他刚翻身下了马，一道身影却比他还快地朝悬崖冲去。

    杨康一呆，即使不用去确认，都知道这速度，在场的人里也只有郭靖能使得出来。

    只见郭靖手足并用，捷若猿猴，轻如飞鸟，竟在悬崖上爬将上去。这悬崖高达数十丈，有些地方直如墙壁一般陡峭，但郭靖却只要手足在稍有凹凸处一借力，立即窜上，甚至在光溜溜的大片石面之上，也如壁虎般游了上去。

    山下的众人看得心中怦怦乱跳，心想他只要一个失足，跌下来岂不是成了肉泥？但见他身形越来越小，似乎已钻入了云雾之中。不多时便攀到了崖洞之旁，他一手稳住身体，另一手探手到洞|岤之中，将两头小雕捉了出来，放在怀中。之后转过身来，背脊贴着崖壁，直溜下来，遇到凸出的山石时或是手一钩，或是脚一撑，稍缓下溜之势，溜到光滑的石壁上时则顺泻而下，转眼之间脚已落地。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得众人心驰神摇，几疑见到了神仙降世。蒙古人极少见到中原的武功，根本无法理解这灵巧的身法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一时竟连喝彩声都忘记了，只是呆呆地看着。

    华筝只觉得她自己的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一下，郭靖便已经去悬崖上转了个来回把那对小白雕救了下来。华筝看着郭靖抱着那对小白雕朝她走来，连忙跳下马，喜不自胜地等着。

    可是那郭靖却直接漠视地在她身边走过，直直地走到杨康身前，把手里那两只不住啾啾鸣叫的小白雕捧到他的面前。

    杨康眯起了丹凤眼，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

    这郭靖，难道出风头的事情就不能留给他做一次吗？

    可是他看着郭靖那双类似狗狗乞求着主人夸奖的眼睛，果然还是不忍心朝他发脾气。伸手把那两只小雕拎了起来，丢到华筝的怀里，淡淡道：“华筝妹子，这对雕给你养吧，我先回了。”说罢竟那么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朝草原上而去。

    郭靖想立刻追上去，拖雷却一把拖住了他，道：“郭靖，去和我爹爹见一面吧，他肯定会有赏赐给你的。”

    “赏赐？我不要赏赐。”郭靖摇了摇头，他现在要的是康弟不再生气，赏赐什么的有实际作用吗？

    拖雷一呆，苦笑道：“你这人倒也奇怪，杨康那么给你脸色看，还把你辛苦给他救下来的小雕随手送人，你就不气他糟蹋你心意吗？”

    郭靖又摇了摇头，理所当然地说道：“康弟他又不是想要那对小雕，我不去救那对雕下来，康弟自己就会去的。我只是不想他危险而已。至于那雕，我给他就是让他送人的啊！”

    拖雷被郭靖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借花献佛？这样也叫送人情？拖雷突然之间又有些同情杨康了。

    郭靖见他不再罗嗦，连忙上马朝杨康驰向的地方追去。

    拖雷叹了口气，心想这两人终不是蒙古人，以后定不会安心呆在他们部落的。他惋惜了一阵，回头看着自己妹子喜滋滋地摆弄着两只小雕，而在她旁边的都史却是垂头丧气，显然刚刚的那一幕对他大受打击。

    拖雷调整好表情，走过去一把拍着都史的肩，哈哈大笑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安答，走！我们喝酒去！”

    第十六章 驯马

    杨康几乎没有操控马的缰绳，任凭这青骢马在无边的草原上随意奔跑。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本来心情郁结的杨康也不由得勾起唇角。

    这些天过得有些奇怪。

    杨康开始总结着，也许是他那个没良心的师傅突然间不告而别，把他搞得没有了生活的重心，才无比的失落。

    草原上虽然很美，但是生活也单调得很。有黄药师在的时候，他还能和他学习、斗嘴、比武、破阵……日子过得很充实。现在呢？虽然武功没有落下，天天在练，可是恢复了整天对着闷不吭声的郭靖木头，好像又缺了点什么。

    真不知道八岁以前的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杨康见身下的青骢马终于缓下了步伐，便从马上跳了下来，挥手拍了拍，让它自行去奔跑了，而他自己则任意地选了块青草密集的地方躺了下去，同以前一样，看着蓝天发呆。

    自黄药师走后，又过去了一个月了，看来是不能指望他那师傅回来了。要不要去中原玩玩呢？可是去中原的话，又要带上郭靖，带他的话觉得别扭，不带他又觉得缺点什么……

    好烦哪……

    杨康看着蓝天上慢悠悠飘过的白云，脑袋里不知不觉变得迟钝起来，然后眼皮渐渐沉重地睡去。

    待他重新恢复意识时，发现身边已经坐了一个人。不用睁开眼睛去看，杨康都知道这一定是郭靖那小子。

    唉，果然不论他躲在哪里，郭靖还是能找到他。他都特意让那青骢马自己去找吃的了……

    而且看来他对郭靖已经是完全不设防的，以他现在的武功，竟然让人如此近身都毫无警觉……

    杨康不甘心地想着，正要睁开眼睛时，却突然发现眼前出现一片阴影，连忙瞪大的双目道：“你要干嘛？”

    正俯身靠近杨康的郭靖没料到他居然这时候醒来，无措地愣了片刻，然后抬起手解释道：“你头发上有干草……”

    杨康看着郭靖手上的干草叶子，觉得自己有点太敏感地小题大做了，自嘲地笑了笑，推开郭靖坐了起来。

    “康弟，你在生气？能不能告诉我原因？”这个问题郭靖想了大半天了，一根筋的他根本藏不住心事，所以忍不住问了出来。

    杨康盘膝而坐，单手拄着下巴，无语地看着他，确定他的这位好兄弟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只好无奈地叹气道：“还不是因为那件事，那种事……只有很亲密的人才能互相做，我们以后不能再做了。”

    “我们难道不够亲密吗？”郭靖大受打击，原来康弟和他这么见外吗？

    杨康满脸黑线，赶紧纠正他的这个概念，“我和你只是兄弟，这种事，是要情人之间才能做的。”

    郭靖一愣，一想到会有其他人对他的康弟那么做，看到他情动的模样，听到他呻吟的声音，立刻就如有一把锯子在他心中不断地拉扯般的痛苦。

    杨康看到郭靖难过的样子，心中不知道为何也有些难受，苦笑地拍着他的肩道：“虽然我知道你对我做这种事不应该，但确实也很舒服。但是你也不能天天对我这么做啊，很伤身体的。”这倒是实话，这一个月来真是既快乐又痛苦，搞得他连练武都集中不了精神……对，原来他心神不宁是原因这个，以后不要再越线就可以了。

    郭靖抬起头，看着杨康的表情，知道他说的是真话，顿时吃了一惊道：“会伤身？我……我都不知道……”

    杨康重重地点着头，不过心想他自己也知道会伤身却仍放任郭靖去做，他应该负最大的责任，只不过他不会承认罢了。

    “那我以后保证不再做了，能不能别赶我走？”郭靖期待地看着杨康。虽然再也看不到康弟那种情态非常可惜，但那么做很伤身体，那他也只好忍耐。只是……只是他们从小就一起睡，突然一下子要赶他走，他真的不习惯啊！

    杨康却坚决地摇了摇头道：“以后我们还是别睡在一起了，若你觉得和你娘同住一个营帐不方便，那么我们的营帐就你住，我去让拖雷再给我安排一个。”在今天之前，杨康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今天才意识到，他们都已经十四岁了，还睡在一个床上，太不正常了。

    郭靖听到他的话，黑亮的眼眸中立刻盛满了浓浓的失望，想再说什么，却什么都没再说。

    杨康正想安慰他几句时，忽见西边一匹全身毛赤如血的小红马猛冲了过来，追上远处郭靖所骑的青骢马，一阵乱踢乱咬之后，那红马却飞似的向北跑得无影无踪。片刻之间，只见远处红光闪动，那红马一晃眼又冲了过来，捣乱一番，又顷刻间跑得远远地，站在数十丈外振鬣长嘶，似乎对自己的顽皮杰作十分得意。

    杨康心想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刚见了那一对小雕，现在又碰到这匹汗血宝马。当下对着郭靖说道：“去把那匹马驯服吧，这匹是难得一见的汗血宝马。”

    郭靖也看出来这匹小红马和普通的马不同，生得极美，又跑得极快。虽然心下痒痒的，却担心地问道：“可是我没学过如何驯马，这匹小红马很出名的，据说已经马蚤扰了很多牧民，我听说几十个人联合想要驯服它都没能成功，我一个人能行吗？”

    杨康一推他的肩膀催促他去，自己则重新躺了下来，轻笑道：“驯马容易，想要它的话，就想办法骑上去，不管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都别松手，等它无法挣扎了，它就是你的了。”

    郭靖愣愣地听着，低头看着躺在草丛里的杨康，若有所思。

    杨康用脚踢了踢他，不满地说道：“快去，别放过它，我听它的马蹄声，又奔过来了。”

    郭靖抬起头，眼见那一抹红光闪过，提气轻身，看准了它奔跑的路线，便一下子扑了过去。

    杨康虽然没看，但耳朵里也听着马嘶声和马蹄声不断，知道那匹小红马正使出浑身解数地想把郭靖甩下身去。那小红马虽然烈性难驯，但杨康却知道郭靖命中注定就是这小红马的主人，所以根本也不着急，犹自看着天空心里回忆着女娲七十二方位大阵，这么一入神，居然也忘记了时间。

    等草原上那惊心动魄的马嘶声停下之后，杨康才从阵法中回过神，而看那晚霞渐渐染红的西方的天空，才惊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

    靠，那小红马也真能折腾，不过能折腾又怎么样？郭靖的耐力是无敌的。

    喏……不过一个半时辰……可能那方面的能力也是无敌的……杨康竟然闪了下神，想到了不该想的地方……靠！他这脑袋，最近都怎么了？

    杨康甩了甩头，正撑起身子想看看那被驯服的小红马是何副模样，却忽然发现朝他走过来的郭靖居然一下子跨坐在他的身上，把他重新推倒在草丛中。

    “喂！郭靖！你做什么？”杨康看着身上压迫感十足的郭靖，直觉地感到一种强烈的危机，忍不住伸手想把他推开。

    郭靖把杨康推搡他的双手牢牢按住，带着汗水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康弟，你不是说，驯马很容易吗？想要它的话，就想办法骑上去，不管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都别松手，等它无法挣扎了，它就是你的了。”

    杨康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但仍色厉内荏地说道：“是啊，没错。可是你现在在干嘛？”

    郭靖笑得更开心了，俯下身在杨康耳边轻声道：“本来我还不信，但是那么神气的小红马，都终于老老实实地被我驯服了。怎么办？康弟，我很想要你啊……”

    杨康目瞪口呆，竟一时连挣扎都忘记了……

    第十七章 “驯马”

    郭靖的身上满是汗水，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灼热气势，震得杨康一时也没反应过来郭靖居然拿他和一匹马相提并论，而是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想要我干嘛？”

    郭靖低头看着躺在草丛之中的杨康，看着那一向精明的康弟露出茫然失措的表情，让他不由得一愣。他想要他干嘛？他想要……他……他想要再看他失神的情态……想要得更多更多……他不想只和他做兄弟，想要他做他的情人……可是他要怎么说？郭靖直觉地知道他不能把心意说出来，否则康弟会很生气很生气，而并不只是要把他赶走不能同睡的程度。

    杨康却误解了郭靖犹豫的神色，无奈地一笑道：“你是不是想要回来睡啊？”

    虽然这不是他想说的，但确实是他想要的。郭靖看着杨康的笑脸，下意识地点点头。

    杨康撇了撇嘴，叹气道：“好吧，只是不许再抱着我睡了，更不许再做那种事了。”

    郭靖失望地点点头。

    杨康忽然笑容一收，冷哼了一声算账道：“行啊你，居然把我当马骑了。”杨康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这郭靖当真像是一条大型犬，无论他教什么都学得很快，而且居然还会举一反三了！

    郭靖一呆，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急忙跳起来把杨康拽起身，期期艾艾地解释道：“康弟，你别生气，我……我见那小红马和你脾气很像……”

    像？哪里像了？杨康横了一眼过去，见那小红马正柔顺地站在郭靖旁边，不时用头颈去蹭一蹭他的脸，一副讨好的模样。杨康眯细了双眼，非常不爽。

    郭靖向四周看去，发现因为小红马的捣乱，他和杨康来的时候骑的那两匹青骢马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过那青骢马都训练得很好，自己可以找回部落，他们倒不用刻意去寻找，只是他们要回去的话，就只能同骑小红马了。小红马上并没有马鞍，但这对郭靖杨康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碍，郭靖先行翻身上马，然后朝杨康伸出了手笑道：“康弟，我们回去吧。”

    “我不坐前面，坐后面。”杨康却向后走了一步，打算坐在郭靖的后面。他计划的很好，可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