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射雕同人) 作者:肉书屋

    颜阳带着干王府侍卫包围里，自己拍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个长得和自己极其相似的人正静静地坐在院子里，身上的黑衣单薄无比，雪花已在他身上落下层白，衬得此人越发的削瘦。如墨的长发随风而起，伴着满的雪花，竟无比的美丽。

    完颜阳瞪大双目，惊疑不定地问道：“究竟是谁？”

    第三十章 三掌

    在城南所精致的小楼中，忽然半夜亮起灯火。

    黄瑢抖去身上的雪花，利落地在屋内升起几个暖炉。

    郭靖则坐在那里声不吭地把手中的酒坛里半冷却的血液全部喝个精光，然后抹唇边血渍，冷眼打量着个布置雅致的房间。

    黄瑢烧热水泡茶，才走到圆桌前坐下，抬头见郭靖脸防备的模样，不禁嗤笑出声道：“放心，里是在京城的落脚之处，不是随便闯人家空门。”

    郭靖淡淡地瞥他眼，想起刚刚杨康那伤心的模样，居然最后连看都不看他眼，就郁卒得要命。再加之刚刚喝坛腥味药味十足的不知道何种血液，面色更是不怎么好看。

    黄瑢却不怕他张死人脸，反而径自拿过那空酒坛，闻下，讶异地挑高眉梢，羡慕地叹道：“还不是那小子最重要的人？坛蛇血大概就是那梁子翁养二十多年的药蛇。从爹爹的书房内看到过本药方，有方是以药养蛇、从而易筋壮体的秘诀。那蛇体色本是灰黑，服丹砂、参茸等药物后渐渐变红，梁子翁应该以各种珍奇的药物饲养，至少要饲养二十多年后，条通体灰黑色的蛇才能被喂养成赤色。么坛蛇血，估计就是那小子自己都没有喝多少，全部都给。”

    郭靖的心脏猛地缩，想起最后杨康扔给他酒坛时那声嘱咐，心脏像是被人重重地打拳。

    “唉，去丹房的时候都没把握制服那条大蝮蛇，居然被那小子么轻易地搞定。要是早知道就好，至少还能分杯羹……”黄瑢捶胸顿足地懊悔道。

    “不给。”郭靖淡淡地着，还把黄瑢手中的酒坛重新抢回来，把挂在坛底的那残血也珍惜地喝下去，滴不剩。

    黄瑢撇撇嘴，打死也不承认自己非常嫉妒。他从小就个人长大，由于自己的出生导致娘亲的死亡，虽然爹爹不什么，但敏感的他还是察觉出来爹爹对他根本就没有感情。

    甚至，还有些厌恶。

    为什么会样？就是因为他害死他娘亲吗？

    黄瑢不懂，但他知道爹爹极少呆在岛上，只是每年在桃花开的春，才会匆匆来岛上过几夜。只要桃花落，便人去楼空。

    他在岛上根本就没有同伴，只有几个不会话的哑仆，和后山山洞里关着的个老顽童。么多年，从小到大，都是个人。

    所以他才万分嫉妒那个杨康，爹爹扔下他不管，千里迢迢地跑到草原去教他武功……究竟谁才是爹爹的亲生儿子？

    “呐，那个杨康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爹会收他为徒，教他武功？”黄瑢垂下眼帘，掩去眼眸中的嫉妒。

    “都，是黄老前辈顺便收的康弟为徒，康弟也不是黄老前辈离家十年的原因。”郭靖放下酒坛，淡淡道：“他是追着师父去的，所以要寻仇，就向来寻吧。”

    黄瑢拿着温热的茶杯轻啜口，扬起笑道：“咦？那抢人还抢错？早知道就在面前抢走杨康那小子。”

    “不准。”郭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黄瑢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深起来，“怎么？那用什么换给那道士的几味药材？”

    “师父的下落。”郭靖毫不犹豫地把他师父给卖。

    黄瑢拄着下巴不冷不热地轻哼道：“师父确实是罪魁祸首，但认为能打得过师父？”

    “四年前爹爹和师父决胜负，第二日两人双双失踪，很明显是人追着另人去。只要找到师父，就找到爹爹。”郭靖淡淡地道。

    决胜负？双双失踪？怎么听着么怪异啊？黄瑢还带着三分怀疑。

    “其实的目的，只是为找到爹爹。”郭靖平静地续道。

    言刺中黄瑢的内心，黄瑢咬着牙怒道：“快师父在哪里！”

    郭靖出个地名，心中却在暗暗祈祷他师父别生气才好。是很久以前王重阳就告诉他的地，防止哪他不告而别。结果没想到真被他师父料中。不过他师父只是不让他吐露他的真实身份吧，更何况情报是为救他那个师兄，想来师父也不会怪罪他。

    郭靖并不是死脑筋的人，些年在杨康身边呆着，自然也就熏然杨康的做事习惯，不会循规蹈矩。他甚至还想用黄瑢刺激下杨康，结果好像次有做过……

    想起杨康那风雪中单薄的背影，郭靖就再也坐不住，刷地声站起来，“个交换条件满意吧？那们现在可两清？”

    黄瑢从思索中回过神，看着郭靖脸上毫不掩饰的焦急心情，不由得暗叹口气。

    何时会有人像郭靖担心杨康那样，在担心着他呢？

    “是的，们两清。”

    ——————————

    完颜阳的那声疑问问出口后，回答他的是阵沉默和漫的风雪。

    那人连目光都不曾向他看来。

    完颜阳从来最恨的就是被人无视，扬手便拔出侍卫的佩剑，当成暗器朝那人扔去。

    他学将近十年的武功，自负内力不错，放眼京城无人能敌，剑扔过去，那人虽然不至于丧命，但肯定会躲避不及。

    就当他得意地想要听到哀号声时，却发现眼前黑影闪，竟是那人瞬间来到他面前。完颜阳怔，便沉下心来应对，只见人衣袖轻抖，人向右转，左手衣袖突从身后向他的头脸甩来。完颜阳见他出手不凡，微微惊，俯身前窜，已从袖底钻过。哪知人招数好快，他刚从袖底钻出，他右手衣袖已势挟劲风，迎面扑到，结结实实地给他脸上打巴掌。

    下清脆无比，倒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住。

    “巴掌，是替穆姑娘打的。”杨康此时已经闪身到十步以外，背着双手淡淡地道。他才把目光对上穿着锦袍的完颜阳，不由得暗惊此人果真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但也许是有金人的血统，完颜阳的身高比他高半头，身材也强健不少，加之穿着精致奢华，看上去和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完颜阳站在那里，片刻之后才从满星星的状态恢复过来。他只感到左半边脸火辣辣的痛，不用摸也知道肯定肿老高。他何曾受过种气，咆哮着朝那人冲过去。次他抓过侍卫递过来的剑，气势凶猛地朝那人砍去。

    时剑气激起雪花横飞，完颜阳见那人竟不躲不闪，不禁心下大喜，心想他打他巴掌，就用他只手臂来还吧！他运足内力使劲往下砍，剑却突然停住。

    完颜阳愣，抬眼发现那锋利的剑锋居然被那人伸出的两个手指牢牢地夹住，他想抽抽不回来，往下砍更是砍不动。

    是什么邪门的武功？完颜阳瞬间出身冷汗，他当然知道他自己出剑的时候有多快，人竟然能准确地夹住他的剑锋，只是用食指和中指……

    “啪！”声比刚才更响的巴掌声清脆地响起，直接把完颜阳打倒在雪地里。

    杨康的手中还夹着那柄利剑，耍个剑花直接扔到旁。他还是不惯用剑，太长太沉，所以些年来他专修的只是掌法和指法。他最爱的就是陆小凤的灵犀指，所以缠着郭靖陪他练习好久才初有成效。比起郭靖那把快剑，完颜阳的剑简直就是个笑话。

    “巴掌，是替娘亲打的。”杨康淡淡地道。时狂风大作，吹得他未束的长发四散飘起，就像有生命的般，在风中狂舞。他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容，竟看起来无比的妖艳邪魅。

    完颜阳捂着左脸，觉得脑袋都嗡嗡作响。杨康两巴掌打得都是尽全力，而且极其阴损，都是打在左半边脸，让他伤上加伤。完颜阳勉力想要站起来，身体晃，竟没有站起来，被旁边抢上来的人扶住才没有再次狼狈地摔在雪地里。完颜阳狠毒地看着杨康，吐出口中的淤血，冷冷地吐出个字道：“上！”

    他话音落，却并没有所有侍卫拥而上，而是从侍卫的队列里冲出两道人影，左右以极快地速度朝杨康袭来。

    杨康皱眉，看两人的速度不敢托大，集中全力应战。等交上手之后，才悟为何完颜阳会武功，并且还不弱。

    因为正和他交手的，竟是他认识的人，是在十年前草原上见过面的黑风双煞。

    原来黑风双煞那夜被杨康的言语吓走，觉得隐藏在荒无人烟的草原也不安全，他们忽然醒悟到隐藏粒沙子的最好办法就是把粒沙子扔进沙漠，所以他们便来到人最多的京城，在王府做下人。当见到完颜阳时，黑风双煞两人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他就是草原上的那个孩子。但确认完颜阳从未去过草原后，他们觉得是个缘分，梅超风母爱大发，便和陈玄风两人起偷偷教完颜阳武功起来。

    杨康只是闪念，便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得再次感叹他自己其实就是个路人甲，而完颜阳则是原著里的杨康。他虽然得黄药师六年悉心教导，但对上黑风双煞几十年的功力合击，还是捉襟见肘，若不是对桃花岛武功极为熟悉，他早就被击毙于他们掌下。

    黑风双煞也暗自惊疑不定，小子的武功简直太眼熟，桃花岛的武功独树帜，根本不可能有人冒充。陈玄风更想到少年的长相和小王爷相似，难不成就是当年草原上的那孩童？竟是师父收的小徒弟吗？

    心下存个念头，手下便不禁放缓攻势，以试探为主。梅超风和丈夫心意相通，也明白他的用意，当下三人便似同门师兄弟过招般，打得像三团影子，不分彼此，却风声阵阵，快如迅雷。

    杨康见状哪还不晓得黑风双煞手下留情，但对那完颜阳还是出不气，看准个空档，便从黑风双煞的中间穿过，闪电般蹿到完颜阳面前，趁他还在愣神之际，再次挥起右手。

    “啪！”巴掌声第三次响起，次还是打在左脸上。

    次直接把所有人都震懵，侍卫们都不敢上前护驾，想那两个武功卓绝之人都拦不住位少侠，更别他们。

    黑风双煞对看眼，没敢再向杨康动手。谁能保证他们的师父不在附近？陈玄风甚至都开始思考朝哪个方向逃跑比较稳妥的问题。

    完颜阳吐出颗牙齿和淤血，口齿不清地狠狠问道：“掌又是为谁？”

    杨康微微笑道：“为自己。”

    靠！小王爷的位置本来是他的，让他打掌出气还不行吗？

    杨康看着完颜阳已经变成半猪头半帅哥的模样，不禁叹口气，心想就算阉完颜阳也无法补偿穆念慈受到的屈辱，不定阉他之后穆念慈反而要找他出气呢……

    正想用兄长的语气教育他几句，杨康忽然看到完颜阳眼中狠厉色闪，正要退后步，但他和完颜阳站得太近，时却已然来不及。只见完颜阳双手倏地飞出，快如闪电，杨康只觉得左右双肩同时痛，感到对方十根手指分别插入他的左右双肩，抬到半途中的双臂便无力地垂下去。

    杨康心下暗叫不好。靠！九阴白骨爪他没遇到过，没想到真不愧是《九阴真经》上的功夫，以他现在的功力居然连闪躲都来不及！

    完颜阳随即向后跃开，十根指尖已成红色。

    杨康痛得双目眯，竟没有立刻找罪魁祸首完颜阳算账，反而扭头朝身后的黑风双煞厉声喝道：“居然把《九阴真经》传给外人，看师父怎么处置们！”

    黑风双煞听到杨康称黄药师为师父，登时再也不怀疑他的身份。他们也没料到完颜阳被逼急居然会使出九阴白骨爪，本是梅超风被完颜阳缠得心软才教他的，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能外露，谁知道他居然当着小师弟的面子使出来，也没料到小师弟居然眼就看穿招的来历。黑风双煞想到黄药师的手段，两人同时发声喊，携手翻墙离去。

    杨康见状松口气，他就怕黑风双煞逼急给他来个毁尸灭迹。没想到么多年过去，两人还是么好骗。他深吸口气，缓缓地回过身，看着孤立无援退到墙角的完颜阳，步步地朝他走去。

    完颜阳没想到平日里疼他爱他的义父义母居然会弃他于不顾，他次来也仗着黑风双煞的高超武功，为的又是穆念慈种儿私事，所以没请父亲招揽的那些武林人物来助阵。下黑风双煞走，剩下的就只是些普通的侍卫，竟连个护驾的都没有，全部都散到边。

    完颜阳看着那人慢慢地朝他走来，他绝对不会傻到认为自己会打得过他，虽然对方的双臂被他趁人之危地废掉。

    杨康其实痛得暗暗直抽气，顺着双臂流下去的血大滴大滴地落在雪地上，顺着他的脚印，就像开满地的桃花。

    好痛，真的好痛。从小到大他都没受过么重的伤，两条手臂都不像他自己的，都不听使唤。杨康知道自己双肩上的伤口流血速度极快，但完颜阳也无比的阴损，同时插伤他的两个臂膀，让他想自己|岤止血都不行。

    他真想就么痛晕过去，可是不行，他要是死也要拉个完颜阳垫背。

    可恶的郭靖！时候死哪里去啊！

    杨康本来就在风雪里冻夜，经历今夜各种事件，心情跌宕起伏，此时失血过多，竟忽然口气没上来，眼前的完颜阳就像变成好几个，慢慢地彩色的画面被涂满雪花。

    在晕过去的那刻，杨康看到完颜阳举着剑朝他冲过来，但他却都不担心。

    因为他的身体并没有倒在冰冷的雪地里，而是被个温暖熟悉而又有力的手臂环住。

    第三十一章 重逢

    杨康是被痛醒的。

    其实双肩上传来的痛楚还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但是在种痛得让人厌烦的状态下，即便是他疲惫不堪，也绝对睡不着。

    杨康睁着眼睛，转头打量下自己的所在，发现自己在间布置典雅的房间内。他感觉到自己双肩的伤口被仔细地处理好，包上厚厚的绷带，身上还盖着被子，生怕他受凉。

    房间里其实生着好几个火盆，杨康知道种情况下自己应该感到很热，但可能由于失血的缘故，对他来刚刚好。

    屋内很静，看色还是晚上，杨康感觉下肚子饿的程度，判断自己好像昏迷过去没多久。

    之前，究竟发生什么事来着？

    杨康皱着眉回想下，边想边冷汗，他实在是太冒险。他凡事都会考虑后路，为何今晚竟然没有在第时间就离开那个平房呢？明明知道完颜阳会带人去围捕……

    杨康呆呆地想着，然后听到门外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最后对上郭靖欣喜若狂的眼神。

    是，他当时不想走，是因为在等着他回来。

    希望他还可以像小时候那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找到他，回到他身边，出现在他面前。

    “醒？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郭靖端着药碗，几步就抢到床前，不放心地用手背试试杨康的额头，看看他的体温是否正常。

    杨康白他眼，不是明知故问吗？“里是黄瑢的屋子？”

    郭靖呆，知道瞒不过杨康，便小心翼翼地头，“带回来里时，他就已经走。看里药品和食物囤积很多，便擅自住下来。”

    杨康拧紧眉，听到里是黄瑢的地方，就浑身不舒服。但是他也知道他刚把完颜阳那个小王爷顿暴打，时京城内肯定是到处在搜查。杨康抬眼看着忐忑不安的郭靖，淡淡道：“黄瑢走？不跟着他吗？”

    郭靖摇摇头，紧张地解释道：“用师父的下落，换他那些药材。”

    杨康挑挑眉，意外地轻哼道：“？师父要是知道，会不会对失望啊？”

    “找到师父，便能找到师父。黄瑢到底只是个想要找到他父亲。”郭靖看杨康的心情好像不是那么的糟糕，大着胆子在他床边坐下来，把药碗放在床边的小桌上。

    杨康没有精力和他辩论，心想他以后碰到黄瑢，绝不会轻饶他。不过他么想，忽然啊声，想起穆念慈给他的那个铁枪头，居然忘在那小院的石桌上。当时他见到完颜阳的时候怒气满格，生怕自己把那铁枪头当暗器扔出去，没想到后来竟连揣入怀中的时间都没有。杨康连忙问郭靖有没有注意到那个铁枪头，郭靖摇摇头，表示现在那带都被官兵封锁，等明晚他再潜过去看眼。

    杨康闭闭眼睛，叹口气道：“算，不用再回去。完颜阳进来的时候见过手里拿着那铁枪头，肯定会让人拿回去的。希望不会让娘亲看到。”他沉默片刻，便把穆念慈的话都和郭靖讲遍。包括穆念慈的义父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杨铁心，他认穆念慈为义妹，穆念慈打算回牛家村定居。

    郭靖看着杨康面无血色的脸容，恨不得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他。他究竟都做什么？在康弟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居然丢下他个人走……

    杨康看着郭靖脸上痛苦的神情，不由得笑道：“那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受伤的是呢！”

    “要是就好。”郭靖俯下身，深深地凝视着他。

    杨康把郭靖脸上满满的自责看得清二楚，本来积压满肚子的火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那么轻易地烟消云散。

    他是不是变？

    看着郭靖清澈坚毅的眼瞳，杨康不禁恍惚起来。

    他是个自私的人，他很清楚。他认为人首先就要爱自己，所以自私没有什么不对。

    但从什么时候起，郭靖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已经远远地超过他自己？

    他次宁肯置自己于死地，都要抱着缥缈的丝希望，等他回来……

    而最可怕的是，他自己当时根本没有意识到件事，完全是在他无意识下做出的决定……

    他怎么会变成样？根本不像他自己！

    杨康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得他额上出层薄薄的细汗，脸色更白。

    郭靖却以为他的伤口痛得厉害，连忙拿起旁边的手巾帮他擦擦脸，“康弟，很痛吗？……该怎么做好？”郭靖心下大急，种情况下，肯定是不能去看大夫的。完颜阳能做到把偌大的京城所有的药房里都买空几种药材，只是为不让王处顺利解毒。那么次他们只要出现在大街上，肯定就会被人发现。小红马肯定会被客栈的人精心照料，就算是被王府的人牵去，郭靖也不担心，毕竟小红马那种野性，肯定不会让除他和杨康两人之外的任何人骑在身上的。到时候他再抢回来就行。但是康弟的伤……

    “没事，不是很痛。”杨康回过神，勉强挤出个笑容，“对，之后把那个完颜阳怎么样？不会真结果他吧？”

    郭靖淡淡道：“没怎么样，毕竟他是弟弟，只是废他的双手，让他以后不能再拿剑而已。若是调养的好，日常生活不会成问题。”

    “很好。”杨康满意地笑笑。对于完颜阳那种人，根本不应该会武功。他见郭靖仍是脸担心，便笑着道：“别板着脸，完颜阳那小子的九阴白骨爪修练的仍不到火候，只是插入皮肉而已，没有伤到骨头。大概过几就好。”

    杨康的些，郭靖当然知道，毕竟他亲自帮他处理的伤口。但是他仍是担忧，尤其杨康那么无所谓地笑着，若换平日里的他，早就气得火冒三丈，拿他出气。郭靖端详着杨康，不禁又靠近他少许，不放心地道：“康弟，若是心中有气，别憋在肚子里，对身体不好。”

    杨康看着郭靖小心翼翼的模样，好笑道：“喏，想出气，可是两只手使不上力啊。对，那坛蛇血有没有都喝掉？”

    “嗯，都喝掉，感觉内力增强三成。”郭靖凝视着杨康惨白的脸，忽然道：“康弟，失血过多，不如喝的血吧！不定那些蛇血还在体内，喝的血还能有效果。”罢竟把脸歪，把脖子送到杨康面前。

    杨康好气又好笑，失血过多又不是喝血就能补回来的，他又不是吸血鬼。不过他看着郭靖横在面前的脖颈，那小麦色的肌肤，在烛火的映照下，就好像块口味上佳的牛奶巧克力，让他不由得头脑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抬起头便口狠狠地咬下去。

    郭靖的身体动都没动，杨康却尝到口中的铁锈味，血顺着他的牙齿流下来。

    杨康反射性地伸出舌头去舔，轻轻地吸吮下。

    杨康听到头顶上郭靖隐忍的声闷哼，瞬间觉得屋里的温度又上升几度，在跳动的烛光中，两人之间的氛围竟有些情色的味道……

    第三十二章 我的郭靖

    杨康听到郭靖的闷哼声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什么，连忙松开嘴。

    “康弟，怎么不继续？”郭靖转过脸疑惑地问道，眼神无比的正直。

    “喝血不会补血的。”杨康尴尬地道，他的唇齿间还留有血的味道。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刚刚居然觉得郭靖很可口。

    他定是太累……

    “那……”不是喝血，那为什么又要咬他？郭靖看着杨康脸上可疑的红色，自顾自地推断道：“是不是想要咬出气？那再咬几口吧。”

    杨康哭笑不得，尤其郭靖的语气那么的慷慨就义，若是旁人听到，还以为多受他欺压呢！

    不过，他平时貌似就很欺负他。杨康开始回想着些年间两人相处的回忆，不禁勾起唇角。

    “答应，以后，不要再逞强。”见杨康笑得欣然，郭靖忍不住抚上他的脸庞，手指甚至都有些颤抖。他浑身鲜血地倒在他怀里的那幕，他绝对承受不第二次。

    杨康只觉得从郭靖掌心传来的温暖非常的舒服，眯起眼睛享受地蹭蹭，道：“其实也是时大意，是把完颜阳当弟弟看，但他却并不知道的身份，打他三个巴掌，他肯定是把当仇人看，才下此毒手。不过估计他长么大都没人么教训过他，废他的武功也好，省得他惹出更大的事端。”

    “还没答应，以后不能再逞强。”郭靖执拗地想要杨康个保证。他太解杨康的性子，他在草原上几乎横行无阻，无人敢欺。但那是草原，在中土奇人异事众多，不准哪杨康就会惹上大麻烦。

    杨康睁开双眼，对上郭靖认真的双目，微微笑道：“有什么关系？在身边，们两人在起，还有谁能伤得？”

    郭靖浑身震，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什么。

    又或者，康弟知道自己在什么吗？

    杨康的笑容又加深几分，淡淡道：“上来，有冷，抱睡觉。”

    郭靖连忙脱鞋子和外衣，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避开杨康双肩上的伤口，把他抱在怀里。

    杨康在他怀里动动，找到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听着身下人的心跳，闭上眼睛。

    想不通的事情，他就先不去想。

    反正郭靖在他心里非常的重要，个他自己也承认。那么么重要的人，他是绝对不会轻易让给任何人的。

    不管是谁。

    ————————

    之后的段日子，他们便在个小楼住下来。外面查得很严，幸好个小楼里囤积的药材和食物都充足，他们倒也不愁。

    杨康双手不便，更是享受到帝王级的服务。吃饭、穿衣、洗澡、上厕所……全部条龙服务。郭靖照顾得无微不至，杨康享受得也极为舒服，两人相处十八年，早就习惯只有彼此，就算足不出户也可以找到消遣，除研习武艺外，杨康肚子里层出不穷的鬼子，也保证自己和郭靖绝对不会无聊。

    杨康知道虽然两人的相处模式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但他们之间确实要比以前更亲密些，他现在只要个眼神或者个表情，郭靖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种感觉虽然在两个人之间很诡异，但杨康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受用。

    他本来就是懒到极的人，次受伤之后更是被郭靖惯得越发惰性，就连他的伤口好之后，还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郭靖自然不会推辞，心甘情愿地照顾他。

    样又过十多，街上盘查的士兵忽然夜之间全部撤掉。郭靖出门刺探几次，甚至最后次还去趟王府，发觉事情好像真的平静下来。

    “看到那完颜阳？他的脸怎么样？”杨康窝在郭靖的怀里，冬日寒地冻，他们虽然身具内功不惧寒暑，但杨康还是喜欢郭靖那略高的体温，像个人型的暖水袋。

    “嗯，远远地看眼。他的脸差不多都恢复，手也恢复。特意查探下，他没有找到穆姑娘，看来穆姑娘在封城戒严之前顺利地逃出去。”郭靖无意识地把玩着杨康的长发，他很喜欢手指划过他长发时的触感，些日子杨康也不用出门，他索性就没给他束起头发。杨康虽然抗议过几次，但如其他事情样，次数多，他就习惯。郭靖的眼中闪过丝精光，他现在确认康弟心里有他，但却不承认两人之间的感情。他也不迫他，生怕引起大的反弹。他太解康弟，只有慢慢地在他身边，地渗透他的心，迟早会让他接受他的。

    叫什么来着？对，康弟以前和他讲过，叫温水煮青蛙。

    “切，那还真便宜他。”杨康撇撇嘴，根本没想到自己就是那只青蛙，否则他绝对不会给郭靖讲那个故事。他现在在替穆念慈不值。

    “那再去把他两只手废掉吧。”郭靖闻言认真地建议道，而且眼看着就要站起来。

    杨康连忙转过头推着他的双肩按住他，“只是开玩笑，废他武功给他个教训，他以后再做坏事，应该会三思而行。而且那九阴白骨爪是黑风双煞未经师父允许而传授给完颜阳的，只是废他武功还算是帮他，若换师父来，肯定会直接废他双手。”杨康想起他那几位师兄，只是因为黑风双煞叛逃出岛而受到迁怒，便被挑断脚筋。

    杨康还想问郭靖有没有在王府里碰到那欧阳克，不过转念想，还是郭靖也不认得欧阳克。他当时不光抢走蛇血，还掏光他的解药，顺走通犀地龙丸，最后还把欧阳克扔在犯罪现场当替罪羊，估计那欧阳克再见到他肯定饶不他，以后记得要绕道走。

    咳……也不知道欧阳克那晚有没有被梁子翁撞个正着，真想看他被大叔扑倒吸血的场面啊！不过那梁子翁应该会看在欧阳锋的面子上对欧阳克手下留情吧？

    喏……不过也难，那条蛇可是梁子翁养二十多年，感情深厚啊……

    “不管怎样，那完颜阳是不会放过的。阵子的盘查突然撤掉，就怕有什么阴谋。”郭靖见杨康脸色会儿变，试探地道。其实他只是不想离开里，在草原的时候，他们的生活单纯，人际关系也简单，他以为中原也是样的。但来才发现，里复杂得可怕，只是么短的时间内，就遇见么多人，发生么多事，甚至还让康弟受伤。他宁愿在个小楼里就么两人相依为命地住下去，把康弟名正言顺地关起来，只锁在自己的怀里。

    杨康看着郭靖脸上凝重的神情，想起若他们按照原计划赶路，那么接下来碰到的就应该是洪七公。他自认为跟在黄药师身边，伺候他饮食起居，就算没有全部得他真传，也会那么几个拿手菜。想到里，杨康便忽然问道：“想不想学降龙十八掌？”

    郭靖自是知道何为降龙十八掌，王重阳经常和他讨论各种武学，尤其是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人的武功。郭靖意外地看着他：“北丐洪七公的绝学？康弟，会？”

    杨康耸耸肩，“还不知道会什么武功吗？只是知道个方法，有可能会见到洪七公，学到降龙十八掌。学全可能有难度，但是十八掌学个十几掌还是能学会的。怎么样？想不想学？”

    郭靖从不怀疑杨康认真时的话，他的康弟能得出，自然能做得到。但是他却毫不犹豫地摇摇头。

    杨康意外地挑挑眉，“不想学？”

    郭靖抚着他的长发，心下欣喜杨康为他着想，面上浮现出丝笑意道：“康弟，师父过，的资质并不高，领悟能力和相差得更远，所习的武功贵在精不在多，所以师父才只教种内功和种剑法。下武功殊路同归，千变万化不离其中，练的桃花岛武功便是取巧，的武功而是取拙。师父教的全真剑法再加上针对全真剑法的古墓派剑法，就足够研习许久的，剑招再花哨，也不敌个快字。所以暂时不想去学习其他人的武功，更别提是北丐洪七公的。”郭靖难得次么多话，但他怕拒绝杨康的心意，惹他不高兴，所以很努力地解释着。

    的也是，下武功，唯快不破。那西门吹雪的剑也就胜在个快字。而些年，郭靖的剑法因为多年苦练，出剑越发的快、狠、准。

    杨康静静地听着，听见郭靖拒绝学降龙十八掌，他心中涌现的不是遗憾，而是开心。他面前的郭靖，不是原著中的那个木头呆子。

    没错，是他的郭靖。

    杨康在郭靖担忧的目光中，漾开笑容头道：“那好，们就再住阵，等过完年再走。大冷的，也不想赶路。”

    剧情什么的，全部浮云吧！

    第三十三章 太湖

    就样，两人又继续在小楼里住段时间，等年都过完，气开始转暖之后，才动身南下。

    小红马郭靖很早就从原来的客栈那边领回来，因为怕它不习惯在院子里圈着，所以直在郊外放养。杨康的两只大雕也是放养，平日里根本用不着操心，杨康怕在京城里有些王公贵族看到雕就想拉弓射箭，所以并不召唤它们近前。等郭靖和杨康出得城后，与小红马重逢，那红马不住将头颈在郭靖腰里挨擦，十分亲热，看得杨康阵不爽。

    杨康也把两只大雕唤来，见它们又长大少许，不禁感叹若两只大雕再长大些，那么他和郭靖就可以抛弃小红马，直接骑着雕腾云驾雾多好。不过也是yy，也许真可以有那，但两只雕肯定负重不那么久，没两里地就要摔下来。

    郭靖和杨康也是许久没有出过门，况且两人在草原长大，从未见到农田，郭靖固是不知，杨康前世在城市里成长，也是很少见过，无论见到什么都觉得无比新鲜。路上风景也是平生首次见到，比起两人从草原出来时寒地冻，遍地荒野，此时南下正值春暖花开，更是处处好风景。两人放慢速度按辔缓行，路游山玩水，其乐融融，就算是风餐露宿，也觉得乐在其中。

    但过长江以后，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两人面前。杨康身上的钱财之前全部都送给穆念慈，幸好两人从草原出来时路费是分别放在两人身上的，郭靖身上还剩不少。但他们在京城时花销也不低，路上两人没啥概念的大手大脚花钱，遇到没见过的新奇菜肴就想尝尝看看，如遇城镇就会选最好的客栈歇脚。然后，某杨康便无语地发现他们出现经济危机。

    不过杨康倒不怎么着急，劫富济贫的那种事他早就想做次，但郭靖却不赞同。他坚持不能偷盗他人钱财，杨康几次劝诱无果，但郭靖执拗的性子不容易被服，只好无奈放弃个方法。但缺钱寸步难行，文钱逼死英雄好汉，尤其他们还打算去临安打探段德的下落，至少还要有个月的路程，他们也不可能真去给人打工赚钱。杨康纠结阵，想到在无锡太湖畔的归云庄，琢磨着要去大大地敲那陆师兄笔路费。

    他们此时正离太湖不远，杨康和郭靖打算，郭靖也觉得是个救急的方法，便调转马头朝无锡而去。等到太湖湖畔时，两人见那广阔无边的湖面，都不由得心旷神怡，四望空阔，真是莫知地之在湖海，湖海之在地。杨康自是知道湖面和真正的海相比还差得很远，但见郭靖看得出神，便笑着建议他们可以不用绕远，直接乘船去归云庄。

    郭靖赞同，不多时两人便找到艘小舟，拽着小红马上小舟，杨康想着到归云庄他们就变富翁，便让郭靖把身上仅剩的锭银子给船夫。船夫见两人穿戴虽不如何富贵，但举止有礼，显然是好人家子弟，又见船资丰厚，便拿出酒和小菜，并下水捞尾新鲜活鱼，烧给他们吃。杨康早就在无数小里看过那种杀人越货的段子，尤其水泊梁山里，渡船更是种绝佳的方式。他们在路上也遇到过不少，当然都没中过招，所以怀着戒心先小心翼翼地浅尝口水酒和饭菜，发觉里面并没有那种廉价蒙汗|药的味道，便放心地吃起来。

    倒是郭靖没有半胃口，不是船家烧得不好吃，而是他晕船。

    郭靖在过长江的时候做过船渡，但那是艘大船，不见得如何颠簸，况且那次时间也短，不多时便到对岸。次他们坐的是小舟，太湖又宽阔无边，时半会儿到不目的地。而且湖面浪大，打得小舟起伏不定，多亏郭靖内力深厚，还不至于吐得昏黑地，但也脸色发白，食欲全无。

    杨康没少取笑他，不过还是很有良心地劝他早休息，样还能减少些痛苦。等郭靖重新睁开眼睛时，发现色已暗，船夫也已经睡下，小舟随波逐流，他晕船的状况要比之前好许多。郭靖环视船舱，并没有发现杨康的身影，不禁担心地朝舱外看去，只见他竟在舟尾躺着。

    郭靖起身走过去，好笑地发现杨康拿着酒壶正睡得香甜，想来他应是在舟尾赏月，看着看着就睡着。郭靖朝要起身的小红马做个手势，让它不要乱动，省得吵醒杨康。小红马喷口气，不满地把头转向另边。

    郭靖怕杨康着凉，重新又走回舱内，拿出毯子盖在他身上，然后不禁也钻进毯子，像往常样把他环在怀里。杨康睡梦中若有所觉，调整下姿势，便继续呼呼大睡。郭靖着迷地看着他的睡颜，在满星斗的背景下，更是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目光。此时见他唇角间浅笑盈盈，想是正做好梦。郭靖忍不住收紧双臂，把他锁紧在怀里，真想看看他究竟在梦什么，里面是否有他。

    他们南下的段日子，过得无比舒心，郭靖有时都在想，他们报父仇，到时候带上他母亲，三人游览下美景有多好。但却不得不面对现实，先不论杨康对他是何种心思，以后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若他母亲知道他对杨康抱着那样的想法，首先就会打断他的腿。

    可是即便清醒地认识到个问题，郭靖也不愿放开怀抱着杨康的手臂，他对他的心，要比他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坚定。

    郭靖的心情随着跌宕的小舟起起伏伏，感觉时间仿若静止，若不是偶尔有晚风吹过，他几乎都要怀疑是否也是他的场梦。当郭靖也渐感困倦之时，他忽然感到怀里的杨康微微动下。正要低头看看他是否醒来时，耳边传来杨康极细的低语声。

    “别动。”

    郭靖听出来杨康的语气极其严肃，不由得担心起来，他时才感觉到杨康的呼吸有些不对劲，根本不似身怀内力之人。他赶紧摸着杨康的手腕探查他的经脉，心下沉，果然内力空空如也。

    “丫的，居然中招。没想到船夫用的不是廉价的蒙汗|药，竟是十香软筋散那种级别的……”杨康咬牙切齿地低语道。他也是喝到半才发觉，但见郭靖睡下，他只好强挺着没事，幸好郭靖并没有喝酒吃菜，内力还在。只是杨康想不通，那船夫明明看起来没有武功，怎么会用那么高级的毒药。而且他们身上也没钱，那船夫也是看到他们的钱袋里空空如也，还要杀人越货？

    郭靖闻言环在杨康腰间的手紧，“带逃。”

    杨康此时也借着月色看到远处的湖岸，但他苦笑道：“又不会游水。”

    郭靖呆，他确实不会。

    杨康可是万分后悔，总觉得他不用追着剧情去赶场，肯定不会再出现什么意外。没想到，江湖险恶啊！

    两人正不知所措时，忽然听到湖中海螺之声呜呜传来，只见湖面上突然星星地，出现排排小船，放眼望去，舟似蚁聚，不计其数，犹如上的星星都掉在湖里般。在他们的不远处，竟出现艘大篷船，那些小船也飞似的从四方朝他们而来。

    小红马受惊，嘶地声站起来。郭靖和杨康也不必在装睡，都站起来。船夫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