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领风骚第95部分阅读
菊领风骚 作者:肉书屋
而睡,一呼一吸之间,吹起了对方的刘海。
雪铭的身上横着一条手臂和一条腿,那艳丽的袍衫是羽熙的,他的脸紧贴着雪铭的颈项,俊美的侧脸在凌乱的长下若隐若现。昨晚他还要和雪铭开架,现在又睡得那么亲密了。
哎,还是那句话,菊花帐下,没我啥事。坐看他们许久,他们睡得很沉,睡地很稳。回想他们昨晚的对话,原来雪铭放不下朝堂,原来羽熙放不下朝曦夜雨。他们都是人中之龙,个中精英。而菊府成了他们最好的隐藏之处。
他们可以利用菊府掩藏身份,一个可以更好地协助肖澜,一个可以更好地躲避仇家,那我呢?一夜之间,他们从不平凡变得平凡,又在一夜之间,他们从普通变得不再普通。
不过,不管如何,他们只有在菊府,在我的身边,才能睡得如此安稳。如此毫无戒备。罢了,谁没有秘密呢?只要我这里能让他们快乐,就够了。
当我离开菊花帐篷时,他们依旧没有醒来,我希望他们能有一天真正地变得平凡普通,而当我装满所有官印盒后,我也会离开朝堂,和他们一起隐居山间,做真正的闲云野鹤。
而装满那些套盒,也算是报答当初那位“女皇”对我的知遇之恩吧。
文修之后又会是谁呢?有时候造反也是被逼出来滴~~~~~
【文字版】 第三十七章 大妈文修
第三十七章 大妈文修
真的像许多妈妈们说的一样。每天都很忙,但就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哎。
独自漫步在花园小道,空气很清醒,沁人心脾。摸上小腹,所有的烦忧都如浮云般消散。这两日便再无困乏疲倦的感觉,只是每次午饭后都会吐。这是多么奇妙的感觉,人体会随着他的成长而变得不同。
经过雪铭的院子的时候,听到了漱口声,张望进去,一块金色的丝绸在晨光下闪烁着朦胧而迷人的光辉。
“妹妹。”他高兴地抹了抹嘴边的水渍,朝我挥舞着手臂。
文修总是充满了热情,和他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从没见他为什么事烦恼过,他的身上一直都是活力四射。
我慢慢走进去,他急急迎了上来,张开手臂,就是一个大大的熊抱:“妹,昨天都没好好抱你,让哥哥抱抱,看看是瘦了还是胖了。”
淡淡的暖意从心底而来,鼻息间都是文修的气味,那属于傲鹰特有的玫瑰精油的香味。时不时的,如同蛛丝的金随着轻柔的晨风掠过我的眼前,带出了丝丝缕缕的我在傲鹰国的记忆。
我和他们的相遇要多谢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肖静。不是她,我也不会结识鸠摩罗,也就不会认识文修,成为鸠摩罗什么内侍官。
即使过去两年,鸠摩罗总是挺起胸膛,展现他那八块腹肌的傲矫模样依然清晰地在我眼前。当时从没想过他会对我有好感,更不会想到我会成为他王后的人选。
如果我一开始不是他的内侍官,整天对着他那几十号妻子,或许,我真的会被他打动,因为他的真诚,他的直接,我并不太喜欢腻腻歪歪的柏拉图式的感情。
而文修留给我最深的体会就是他的唠叨,他总是不断地,重复地去说同一件事,并且喜欢说教,只要你不符合他的意思,他就会不停地不停地说服你,直到你妥协。这点,鸠摩罗可以说最能体会。
我是真想他们啊。撇开鸠摩罗那匹种马对我的不良企图,我们三个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和伙伴。
忽然间,我想到文修这次是以特使的身份而来女儿国的,而他不先去向女皇报道反而来了我这儿!阴云开始密布心头。尤其是在昨晚羽熙的分析之后。
傲鹰国的人都很简单,文修只是想来看我这个妹妹,可是他这个单纯的动机不知道又要被那个人如何猜疑了。
原先不去揣摩那个人的心思,是因为她是亲人,谁会将心思用在自己的亲人上?可是现在,我不防人,人却防我,今后我还是多加小心为好。
“妹,我昨晚喝醉了,有没有乱说什么?”他依然抱着我,在我的耳边问。我在他的肩膀上摇头:“该说的没说,不该说的全说了。”
“什么?我,我都说了什么?”他有些焦急,“是不是让你的夫郎们不开心了?”
叹气,看来他心里已经猜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然怎么问是不是让雪铭他们不爽:“算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以后少在他们面前说我跟鸠摩罗的事。”
“哦……”他有些不好意思,缓缓放开我,低着头,像是在跟我认错。我摸上他的长:“文修。你怎么留长了?”
文修立刻眉开眼笑,抓着自己的长:“怎样?好看吗?”
“恩,好看。”
文修更加开心:“摩罗也说好看,为你留的,给你一个惊喜。”
我一愣,傲鹰国的人总是那么直接。若不是我了解文修,这话让雪铭他们听了去不知又要吃醋吃到哪里去了。
文修笑着从手腕上取下丝带,一边竖起自己的长一边说:“等你看了之后我回去就会剪掉,长打理起来太麻烦了。”
“别呀。”我有些心疼,“多好的长,剪了可惜。”留了两年,只为了给我看一眼,剪了我心疼。
文修挠挠头,面露愁容:“妹,你不是不知道,这头在傲鹰找不到老婆的。”
我努嘴,嘟囔:“你剪短了也找不到老婆。”
“什么?妹妹你说什么?”文修凑过了脸,我看向别处:“没说什么,就是觉得可惜。”
“呵呵。”文修摸着自己金色的辫子得意地笑了笑,“如果妹觉得可惜,那我剪了给你。”
“别。”我立刻摆手,“你给我留一根辫子多慎地慌。”
“呵呵呵,也是。”文修有些傻傻地笑,忽的,他似是想起什么握住了我的手,“你早饭吃了吗?”
我摇了摇头,他有些生气:“你怎么不吃早饭,现在你不同了,两张嘴呢。快。我给你做早饭去,你家厨房在哪儿?”
“啊?我只是还没来得及吃早饭,而且女儿国的食物你会做嘛。”文修又不是女儿国的人。
文修嘿嘿一笑:“小瞧我,自从傲鹰和女儿国,还有天朝通商后,外来的食材越来越多,比如摩罗就挺喜欢天朝的酒,天朝的酒品种繁多,有的非常烈性,比如……哎呀,我怎么跟你说起废话了,走走走,吃早饭去。”
抹汗,文修还是跟以前一样,老跑题。
我没带文修去厨房,这个时候,家仆早把早饭准备好了。和文修到的时候,雪铭他们三人,清清楚楚,无双和洛云清都在,今天人倒是挺齐整。无双一身简朴的穿着,红色的头又藏在头巾之内。凡是有外人在,他都会包起自己的红。
唰唰唰。三束目光齐齐朝我而来。雪铭刚想开口,无双先喊了起来:“菊娘,文修舅舅你们怎么才来,我等得快饿死了。”
笑容一下子在文修的脸上绽放,似乎他因为成为舅舅,长了辈分而高兴。
“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我上前敲打无双的额头,无双兴奋起来,瓜子脸变得通红:“我过会要去跟小黑小白玩,还有阿马蚤那家伙,今天要跟踏雪幽会,我要跟去看看。”
我一边听。一边坐在了雪铭和寒烟之间,文修坐在了雪铭的另一边。然后,我看向羽熙:“羽熙,别让阿马蚤乱来。”
羽熙将筷子放到唇边,扬唇一笑:“这我可管不了~~~现在可是春天~?~~~”
“咳。”一声轻咳从雪铭那里而来,他拿起饭碗,沉沉说了声,“开饭。”
于是,筷子交错,大家不语。
扫了一眼,看到了一盘凉拌黄瓜,里面放了醋。还是酸的对胃口,下筷,突然有人挡住了我的筷子,是文修。
“妹妹,书上说醋要少吃,不然孩子的骨头硬不起来,出生后也会容易骨折。”文修说得极为认真严肃,我眨巴着眼睛看众人,所有人都是将信将疑的表情,只有洛云清很是淡定。
一桌子男人,都不知道文修说得是真是假,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他们都还来不及去温习关于这方面的功课。
“秋苒,要不……先别吃吧。”雪铭一脸以防万一的神情。我也很惭愧,作为一个女人,我也不清楚怀孕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
好吧,我改吃旁边的泡椒鸡爪。
“不能吃!”文修那边又叫起来了,“辣的要少吃,辣的活血,容易动胎气,而且以后宝宝生出来会变瘌痢头的。”
抽嘴角,还有这说法?那四川湖南人难道在怀孕时就都不吃辣了?他们也没瘌痢头啊,川妹子还漂亮地很。看向大家,大家又都是一副以防万一的神情,谁让文修是这里知识最渊博的人呢?他的话让他们虽不全信。但也不敢不信
好吧,那我吃腐||乳|,腐||乳|总可以了吧。
“不能吃!”我这儿还没下筷,他那边就已经叫上了,“这,这,这都不能吃,宝宝会变笨的。”他指的全是腌制的酱菜。
抽眉脚,这次我听他的,但不信他。酱菜都有亚硝酸的残留,原本人多吃就不好,但从没听说会影响胎儿大脑育的。
“妹妹,一切还是小心为妙。生个孩子不容易。”
“恩恩。”大家纷纷点头。
开始冒火,我忍:“那你说哪些我能吃。”
“我看看。”文修开始一盘菜一盘菜检视,看一盆,摇摇头,看一盆,摇摇头,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我的白粥上,“妹妹,只有这个最安全。”
扔筷子,不吃了。
“可是只喝粥又营养不够……”他还在那里嘀咕,我都快掀桌子了。
“文修大使这些都是从何处看来?”淡定的洛云清终于开了口,我如获救星:“云清,你深谙养身之道,你快说说,到底这些能不能吃?”
文修也看向洛云清:“这些……有的是书上看来的,有的……是听街头大妈说的。。。”
原来是大妈语录啊。。。。无语。。。大家都狠狠给了文修一个白眼,亏我们都那么相信他。
洛云清依旧淡定:“文修大使说的这些也不是不无道理,但过于偏激了。其实任何东西都是少吃养生,多吃伤身,像这些菜如果秋苒顿顿当饭吃,自是不行的。”
哈,养生大师都这么说了,我还怕什么,开吃!
【文字版】 第三十八章 家医洛云清。
第三十八章 家医洛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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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雪铭陪着文修四处游览,因为我嫌他烦,动不动就搬出大妈理论,说不能太过运动,但又不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说不能吃得太多,又不能吃得太少。我被他总是矛盾的理论弄得很混乱。
幸好有洛云清在,他说这些都是根据个人体质而议,例如我,只要照常就好。但体虚且已有流血之人,还是躺在床上休息为主。
于是,我忍不住调侃文修,说他如果明创造也这么矛盾,那东西还能成形吗。他也知道自己最近有点乱,但乱也乱得有道理,因为是我有身孕了,他这个大哥自然又激动又紧张,所以乱了。
这时候无双忽然来了一句:文修舅舅,你怎么比干爹们都紧张,到底你是菊娘的大哥还是她夫君?
一下子,寒气阵阵,杀气四射。文修多聪明,一看气氛不对,就随便找了个理由开溜,留下我一个面对三张冷脸。
晚上,寒烟还问我会不会娶文修。我知道他也是替另两个人问的。我想都没想就回答no。
寒烟还追问为什么。
我反问他换作是他,他会娶吗?
寒烟立刻摇头,我就反过来追问他为什么。
他犹豫了半天,估计是在顾忌我的感受。然后才说:我不想娶只苍蝇。
我立刻回答他之前的那个问题:这,就是我永远都不可能娶文修的原因。
我喜欢文修,但,仅仅是喜欢。
七天后,菊里镇升级成为州府的公文到了,而我,也成了正五品的知州,这才刚上任,就要递请假条,感觉有些不妥。
我的意思是再做几个月,等身体实在不行了再请假,这样也让朝中文武少些话柄,毕竟我是五品官了,虽然是不大不小,但却是两年内连生五级,能不让人注意吗?
我拿出雪铭当初给我的九个放官印的套盒,将新的官印放入盒中。按道理,原来的官印是要上缴或是留给下一任的,但是,谁让我和前“女皇”有亲密关系呢?于是,我所用过的每一个官印,都留了下来。成为了我的收藏品。
而那天羽熙的分析也让雪铭开始心存疑虑,若真如羽熙所讲,那他要就是保护我的安全,他也不希望他亲妹妹的心里时时刻刻像敌人一样堤防着我。
皇帝把你当贼,这对你来说,肯定不是好事。
我将自己想继续上班的想法告诉了雪铭,雪铭一方面觉得我说得在理,但同时又担心我的身体,于是,他决定去找洛云清,听听他的意见再做决定。洛云清成了我们菊府的家医。
“雪铭,我觉得你过于紧张了。我看村里的女人大着肚子不照样下地干活?”在去洛云清院子的路上,我对雪铭说着。
开始有些炎热的日光下,是雪铭满是担心的脸,他语重心长地说道:“秋苒,文修有一点说得很对,就是生个孩子不容易,我们还是小心点的好。”
我沉默不语,其实雪铭的意思是怀个孩子不容易。我们在一起两年了,可以说只要在一起,就努力造人,可惜,毫无结果。如今,有了,自然对雪铭来说,意义重大,也难怪他分外紧张
转眼就来到了洛云清的院子,这才到门口,就看见无双在里面晃悠的身影。怎么也没想到洛云清会这么有“魅力”,能一下子成为无双的朋友,经常看见他们两个一同进进出出。
“大叔,我看你的功夫像道家的,你到底什么身份?”我们听到了无双的问话。糟了,洛云清难道要暴露了。
“无双小侄果然厉害,实不相瞒,我的功夫是跟三清山上的道士偷师的。”晕,道士不是不能说谎?怎么洛云清说谎能说得如此淡定,完全就像是真事。
和雪铭对视一眼,雪铭在那里笑了,轻声道:“幸好洛云清是个道士……”
“恩?”我挑眉,“雪铭,你这话里有话啊。他如果不是道士怎样?”
雪铭朝远处看去:“不是我决不让他踏进菊府的门。”
恩?雪铭是担心洛云清过于腹黑,把我抢走吗?他也太高估我了,现在要担心的是这个佯装神马都不在意的风轻云淡的腹黑洛云清,将看似天真无邪实则狡猾邪恶的无双给骗走。
他们两个倒的确登对,都是表里不一的家伙。不由得,我又想起羽熙的话。他如果没偷看你洗澡,又怎知明心在“偷看”你洗澡?反正这个院子里,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抬眸,已经能看到他们二人。只见洛云清搬个椅子在门旁晒太阳,无双就蹲在他的身旁。
“偷师?”那里无双已经表示怀疑,“偷师能学那么好?”
“我悟性高,三清山上的道士都未必有比我学得好。”洛云清摸着小胡子淡定地答。
悟性高?我好想呸他。
“呸,大叔你就会吹牛。”无双在那里呸了。
洛云清不加反驳,只是摸着自己的小胡子,然后抬脸朝我们看来,起身一礼:“秋苒,雪铭来了。”
无双听见他唤我们,才朝这边看来,立刻双眸闪亮地朝我们奔来:“菊娘,你怎么来了大叔这里?”
声到人到,他插入我和雪铭之间,一手挽着我,一手挽着雪铭,说实话,我心里一直对这小狐狸的性向很感兴趣,总觉得他可男可女的。不过狐仙大人交代过,狐族生子九死一生,我还是看着他点吧。
“我们来请云清把把脉,看看秋苒是否合适继续在职。”雪铭做了解释,也等于向洛云清说明了来意。
我们走到洛云清的面前,他还是一脸的正气,让人分外信赖。
“云清,帮我看看吧。”
他微笑着又是一礼:“秋苒既信赖云清,云清自然再所不辞,秋苒里面请。”
于是,我们一起进屋。
坐在屋内的圆桌边后,我主动伸出手臂,洛云清认真把脉。雪铭和无双分别坐在我的左右两侧,都静静等待。
片刻之后,洛云清拿开了手,摸着自己那点小胡子。
“怎样?”雪铭有些焦急,先开了口。
“是啊,大叔,菊娘的身体壮不?”无双也关心地问。
洛云清笑了:“雪大官人放心,秋苒身强如牛,老虎都能打死两只,绝对可以继续为朝廷效力。”
抽眉,怎么说我呢。说我壮如牛,太囧了。
“那就好,那就好。”雪铭终于放了心,他开心的不是我可以继续上班,而是身体强健。
“不过……”突然,洛云清来了个转折,抽眉,他说话说一半的毛病又犯了。
“不过什么?”雪铭还是因为洛云清这个不过而紧张起来。一旁的无双也目露担忧:“大叔,到底不过什么?”
我睨向洛云清,洛云清倒是没露出什么忧心的表情,而是依然淡定自若:“不过云清还要进一步看看秋苒的身体。”
擦汗,又是看身体。应该是指身体状况。果然,雪铭也在那里点了点头,习惯了洛云清漏字,他目露一分疑惑:“进一步看是为了什么?”
是啊,不是说我很强壮吗?老虎都打得死。
“是为了判断秋苒将来是否能顺利生产。”洛云清忽然说得异常认真,立时,雪铭的神情严肃起来,就连无双也变得少有地安静。
我不禁奇怪:“不是说我很强壮吗?”
“此话差矣。”洛云清摇摇头,“强壮并不一定能顺利生产。”
“是啊。”雪铭在一旁轻叹,“每年女儿国死于生子的女人不在少数。”
什么?生孩子会死?!我浑身一阵恶寒!对呀!我怎么忘记了,在没有先进医学的这里,生孩子确实非常危险,
【文字版】 第三十九章 洛云清的悲恸往事
第三十九章 洛云清的悲恸往事
在我那个世界,医学达。可以通过b等高科技设备判断你的胎位是否正确,孩子是否被脐带绕颈,胎儿是否偏大等等等等不适合顺产的现象,如果有,就要剖腹产。
可是,这里没有高科技的设备看你肚子里面的情况,是否适合顺产,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剖腹产,而且只有极少数的神医才会剖腹产,对了,这里叫剖宫产,但是产妇存活的几率并不高。就这,我还是听说的。
一旦生上面的状况,产妇和胎儿的生命就有危险,而大多数母亲,都选择保住小孩,牺牲自己。或是……母子双亡,想想就揪心。
幸好我上任期间,菊里镇还没生过这样的惨剧,腐神保佑菊里镇的女人们。菊里镇没有回剖宫产的神医。不然真想看看他们是怎么进行手术的。
“怎样?要看吗?”洛云清在一旁悠悠地问,“若是不适合,趁孩子尚未成形……”
“不!不要!我要这孩子!”我立刻打断洛云清的“乌鸦嘴”,“我不会有问题的,看就看。”
洛云清点点头,伸手请我入内室,雪铭和无双也要跟来,洛云清伸手拦住:“还是请二位在外面稍后。”
雪铭有些疑惑,但还是听洛云清的话,拉着无双在外等候。
当我进入内室后,洛云清放下了隔帘,挡住了雪铭和无双的目光,然后平平淡淡地看着我:“那请秋苒宽衣吧。”
“什么?!”我压低声音惊呼,“脱什么衣服?!”
洛云清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哎呀!云清又漏说了几个字,云清是要看秋苒身体里的产门。”
“什,什么?!产门?!”
洛云清并未因我的惊讶而神情变化,他就像一个经验老道的妇产科医生那样淡定:“如果到时临盆,产门依旧无法打开,那就要借助药物,再无法打开,就有生命危险;如果产门偏小,那在平日要控制饮食,以控制胎儿的大小,以免因胎儿头颅过大无法降生;若产门先天畸形,也是无法生育的,若……”
“别说了!”我浑身的寒毛被说得一阵一阵。洛云清这哪是帮我,分明是吓我,我又没生过孩子,更不是医生,哪里知道只是一个小小的产门就会生那么多状况。没想到怀胎十月已经提心吊胆十个月,等到临盆可以放宽心了,到时又来个什么产门问题,那孩子不是要憋在肚子里了?
“很多女子都不会想到事先检查一下产门,所以到最后母子双……”
“别说了!”我再次打断洛云清的乌鸦嘴,他淡定的神情终于生了变化,是惋惜也有哀伤,按道理,一个道士不会对产妇那么了解,难道……
“洛云清,你给人接生过?”
洛云清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前年的腊月十五,我在一个小村子的一户人家投宿,那家人的男主人很好,对自己的妻子也非常呵护,那晚,他的妻子即将生产,于是请来了稳婆。
我还记得当时那个青年很激动。拉着我不停地说让我给他的孩子起个好名字。可是……”渐渐的,他顿住了口,悲恸从他的双眸中而来,我的眼前仿佛也出现了产妇生产的痛苦哀号的画面。
“原先那房里还有那产妇的喊声,可是,渐渐的就没了……连孩子的哭声也没听到……稳婆满手是血的跑了出来,说那妇人的产门是畸形的,根本就打不开,连药物都没作用,母子俩都快不行了……”
心中有如落下一块巨石,随着洛云清的话语越来越沉重……洛云清渐渐哽咽难语:“男主人无法接受事实,昏厥过去,我……我……”他双眉越拧越紧,沉痛得无法言语。。
“你怎么了?”我轻轻地问。
他闭上了痛苦的双眸:“我没经他的同意,将那产妇剖开,取出了孩子,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救那个产妇……”他落眸看向自己的双手,两滴泪水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笑了,“还好,孩子保住了……”
我看着他极度愧疚的神情,上前握住了他有些颤抖,有些冰冷的双手:“云清,你这是在救人……”
“秋苒……谢谢……”他低下了头,沉痛地呼吸,“你出去吧,我本想逗逗你,现在……没这个心情了。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先让这里的稳婆给你检查一下比较稳妥……”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悲恸和哀伤,我可以想象洛云清当时举剑剖腹时的痛苦和压力,这件事至今都让他无法释怀,谈及时还会哀恸落泪,可想而知产妇的死,有多么让他内疚自责。
没想到洛云清还有过这样哀痛的经历,他现在的淡定是否就是经历了这些疾苦而成?出来时,我没有告诉雪铭和无双洛云清跟我说的这件事,以免他们更加担心。
听了洛云清的意见,雪铭请来稳婆索性给我来了个全身检查,稳婆直说不愧是大人,有远见。大部分女人都不会想到要先检查一下,认为生孩子是件容易方便的事情,就跟母鸡下蛋一样轻松。
检查产门的过程实在痛苦,就跟检查痔疮一样让人难堪难受。产门就是宫颈口,也就是孩子的小脑袋出来的地方。临盆之时,产门不开,你说危不危险?
检查的结果,让人满意,稳婆嘱咐我这几个月要倍加小心,尽量不要累着,避免早产。是啊,这里没有先进的保暖箱。孩子早产也很危险。这让我是否继续工作又产生了犹豫。
头痛,果断风行的我,在此时却开始变得犹犹豫豫,畏畏尾了。
于是,又开了次家庭会议。最后决定我继续上班,但只做轻松的活,其余事情一律由雪铭处理。
在雪铭和文修前往南都的前一天晚上,文修竟是梦游症作了。而且还摸到了我的院子。自然是雪铭开的门,然后就看到一身白色睡袍的文修站在那里,金色的长披散,像大男孩一般略带羞涩的笑颜。在月光下有如害羞的天使降临人间。
然后,文修就问雪铭:你喜不喜欢我?
雪铭僵硬了半天,才想起文修会梦游,于是尴尬地回应他:喜欢。
文修笑了,问:那我可不可以吻你。
雪铭的脸清白交加:好的。
于是,文修凑上前,雪铭慌忙抬起自己的右手,让原本亲向他的唇的文修亲在了他的手背上,我站在门边呵呵直笑,第一次看到雪铭那么慌乱,那么窘迫。
可是,文修还没走,扭捏了半天,忽然问:我……我可以和你……和你……那个吗?
立时,雪铭脸色骤变,杀气四起,但又不能对一个梦游的人作,我就看着那快要冒出嗓子眼的火被雪铭又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然后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今天我身体不适,下次吧……
文修满足地笑了,然后转身飘离。
我已经在门后笑岔了气,雪铭寒着脸说:他梦中的女人是你。
我说不会的。
他却说肯定是。
第一次,雪铭在文修梦中情人是谁的问题上跟我纠结了半天。最后,他忽然又问我会不会娶文修。我说那天已经回答寒烟了。
雪铭沉默了半天,似是不信任地说:他长得很俊美,也很有特色。
我有些无语,雪铭竟然也会拿相貌说事,我就说我不是肖静,没那种收集各种美男的癖好。
我说完雪铭好像还是有点不信我不会娶文修,他又说文修对我有感情,对我呵护备至。于是我立刻说那我就更不能娶他。
雪铭疑惑了,问我为什么?
我说,当初寒烟对我也很好,什么事不管我对的还是错的都帮着我,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扶正之后呢?也和你和羽熙一样,整天管着我,吃飞醋。我才不会再让对我百依百顺的好大哥文修。成为管着我,看着我的又一个侍郎呢。
说完,我睡了,雪铭还坐在那里,似乎还在消化我的话。
其实大部分情侣都会在婚前和婚后生巨大的变化。
雪铭在婚前:冷漠且神秘,就在你的眼前却让你感觉虚幻不真,尤其是那偷偷幽会所带来的刺激,以及能感觉地到他刻意隐瞒着什么所引的猎奇心,都在无时无刻地搔挠你的心,让你渴望能将他早日看清。
婚后呢?他知道你不会离开他。也就不再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和很多事业型男人一样,在家里坐不住。即使不上京的日子他也会溜达到我的府衙书房,然后美其名曰帮我处理政务。实在没政务,他就回家核对账目,管管家仆甲,训训家仆乙。
而他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秘密可言,当神秘的面纱揭去,剩下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夫的身份。
再来说说羽熙。婚前跟我纠缠纠缠再纠缠,我对他的感情从恨不得他死,到恶心地想吐,再到无恨无爱,无视他的存在,然后是可怜他的可悲,最后因为感动而被打动带他回家。
而他对我呢,说得直接点,是从到,再到,然后是想被我j,却又感觉自己不配被我j,最后,从此为我守身,为我放弃朝曦夜雨。
但是婚后捏~~~我也在他身边了~感情也有归宿了~眼睛也有盼头了~整日就是逗逗他的小烟,玩玩阿马蚤,剪剪指甲,无聊了,皮痒了,又想起朝曦夜雨了。
婚前轰轰烈烈,婚后平平淡淡,这,就是生活。
都说女人矛盾,男人其实也是矛盾的。
现在是寒烟,寒烟的变化最明显,因为是在一夜之间。收他之前是善解人意的蓝颜知己,收他之后就又是一个整天盯着你不准你跟其他男人眉来眼去的终极人形跟踪仪。
orz。。又少了一个朋友,多了一个醋坛。
所以我绝不会再让文修进入菊府,给自己再找一个会吃醋的爹!
【文字版】 第四十章 庸人自扰
第四十章 庸人自扰
站在门前和大家一起相送雪铭和文修。文修还带走了踏雪,说夜刹和小卡都离不开她。为了不让我伤心,就把踏雪的两个孩子留给了我。我摸着踏雪,依依不舍,而阿马蚤更是砸一旁痛哭流涕,没想大这家伙还真是个情痴。
后来雪铭和文修两个人轮着嘱咐我,嘱咐我什么,我是没听见,因为我摸着踏雪就想着这些男人婚前昏后的变化了,心中不免略带憾意。突然想到了周星驰演的《唐伯虎点秋香》里的情节,他的老娘说:我给你娶了八个老婆,你怎么还不满意?
拧眉。我倒不是不满意,只是犯了女人的通病:贪心了。即想他们能保持原样,又想他们平凡。这是一件多么矛盾的事情。
我怀疑是怀孕的原因,总之现在越来越感性,也越来越会感叹往事。自己也觉得自己庸人自扰,无事生烦。
寒烟看出我的纠结,就来问我什么事。我哪里敢说?
难道我说雪铭以前很神秘很吸引人,现在却成了一个整天算买菜钱的小男人?那我到底是想他继续做假女皇还是贤夫?
难道我再说羽熙以前杀人不眨眼,卖人不含糊,明明妖艳醉人。却会随时要你的命,想要俘获这样的人的心是一件多么有挑战力,多么刺激人的事。可是现在,他却成了一个在后院无事生非,有事找茬的撒娇小侍郎。那我到底是想让他回去做坏人,还是在菊府乖乖做个好人?
难道我再再说你寒烟以前善解人意,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知己,而现在反倒成了雪铭的眼线,羽熙的帮手。上下班都跟着我,好吧,这算是保护我。。。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以前不同了。对了,就是那份惬意。
如果我把上面的话说出来,寒烟还不自责?他再传给雪铭和羽熙,他们一定也会开始为此而纠结,和谐的家,只因为我最近荷尔蒙生短路而改变,这可就是我的错了。
所以我没跟寒烟吐露这些矛盾的心理,只说是因为怀孕,人有点短路。寒烟笑着摸摸我的头,说我已经不错了,城西的一户人家主母怀孕,脾气立刻变得暴躁起来,三天两头打自己的夫郎,最近那些夫郎常常鼻青脸肿地躲在欢乐楼里不敢回家。
寒烟提到欢乐楼,我立刻想到那是个不错的解忧的地方,而且我可以去找娉婷说道说道。因为娉婷是6凤娇的男人,所以他是菊里州里唯一一个我男人们允许交往的男人。
幸好啊。我还有这样一个男性朋友。
雪铭离开的第二天,我出了布告:明日女皇诞辰,全州欢庆,挂红灯,竖红旗,设百家宴,共庆女皇生辰,祝福我们女皇千秋万代,寿与天齐。
奇怪的是也就在当天,从南都来了一队兵,共三千人,其中男兵两千,女兵一千。随军而来的校尉与我交接,说是朝廷给我的护城军,但因我从未带兵,没有经验,所以暂时由她替我管理。
这支兵来得十分突然,起先还引起了百姓的一些不安,毕竟三千人不是少数。按道理,州府确实会配备自己的护军,但我这个州比较特殊。就在皇城根下,按照惯例,皇城边的州府配军不得过千,保护皇城的自有西城兵营。
因为一旦皇城边的州府造反,对皇城威胁极大,尤其是我的州与南都只有一山之隔。原本还有菊里山这座天险保护南都,可是在雪铭当政时,被我打通了。这三千兵以菊里州护军的名义而来,兵符却不由我保管,这其中的意味……很深呐。
“上面给你兵了?”羽熙叼着跟烟杆,穿着花裤子,像个地主婆懒懒地坐在一边。他和寒烟逛街回来,见到了不少兵。
寒烟担忧地看着我,我摸着下巴:“但兵符不在我这儿。”
“那么说……这些兵不是雪铭给你的。”羽熙挑挑眉,颇有一副等着天下大乱的意味,“看来有戏。”
心烦地摸脸:“你就别说风凉话了,也不知道雪铭知不知道这件事。我出去走走,去看看那些兵在哪些地方巡逻。”
寒烟拉住我【我跟你一起】
我摆摆手:“不用。”
【那让清清楚楚跟着】
我点点头。
带着清清楚楚上街,满街的红灯红旗,一派喜气洋洋。可是,在这片喜悦的气氛中,却有一队队卫兵交替巡逻,让人感觉很奇怪,也让百姓有些不安。
天下太平,百姓安康,应是街上无兵,夜不闭户,原本我的菊里镇就是如此。所以突然有兵巡逻,让我的百姓很不适应。
一路走过去。不少百姓见到我都问生了何事,我就说现在菊里镇成州府了,女皇给了咱们兵保护大家,大家才放了心。
“夫人,等主子回来,一定会将兵符交给夫人的。”清清跳到我的前头,和从前一样,转过身倒着走。
他的话反而让我更加担心,如果雪铭对此事完全不知,那肖澜对雪铭是否还再信任都是问题。
“夫人,身子要紧。”楚楚在我身边关切地说。我是不想去担心这些事,可最近的事,很让我担心雪铭。
“夫人,别想了,我们不如去欢乐楼看表演?”清清提议。以往只要我提出去欢乐楼,二人都会多番拦阻,因为那里是美男林立的地方。
“恩,夫人,去欢乐楼散散心吧。”难得的,这次连楚楚也提议去欢乐楼。
也好,去见见娉婷,和他说说话,排遣一下最近的烦闷。忽然间。感觉后背被人盯着,毛毛的,不自觉地转身看向身后,身后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夫人,怎么了?”楚楚戒备起来。
我有些迷惑,感觉好像有人跟着,不,这种憷的感觉更像是被鬼盯着。可是,连清清楚楚都没觉异样,应该是我的错觉。更别说清清还是倒着走的。可以更加清楚地看清我身后的情形。
真是诡异,怀孕之后,整个人不仅身体生了变化,连心理也会改变。难怪城西那个女人会殴打自己男人。不禁有些手痒,突然之间很想抽羽熙。汗。。。为什么现在这么想揍他呢?明明他最近都很乖的说。
完了完了,我不要别成城西的女人,还是赶紧地去找娉婷聊聊天吧。不然真怕自己会变态。
欢乐楼今日张灯结彩,锦旗飘扬。女人,男人进进出出,整个菊里州都没这里的生意好。看到欢乐楼,就想到6家姐弟,快三个月没见他们了。
年头的时候,6家就举家南迁,搬到了南岸,从此我跟6凤娇大部分时候都是信鸽往来,了解那里的情况。原本打算再过两年搬到南面,现在看看形势,过不了年底,就得搬呐。
到了南岸,有乌兰江这条天险,想必肖澜,也就更加安心了吧。
可是,令我疑惑的是,这些事肖静不知道吗?自肖静当上摄政王后,她来过菊府一次,虽然那次只是匆匆忙忙地跟我见了个面,和我们全家吃了饭就走,但也没看出她对我有何猜忌,还说让我好好做官,别让她失望。
难道……是她想反?这些兵是她派来牵制我的?
不不不,我不能这样猜疑她,她是我推荐给雪铭的,怀疑她,就等于怀疑我自己。而且,肖静没有反的动机。
思来想去,还是肖澜在戒备我。
我的地盘,被小姨子的兵监管。你说舒不舒服?
耳边渐渐传来曲声,欢乐楼的台上表演已经开始,是一位白衣琴师自弹自唱。潇洒的外形,飘逸的琴声,悠扬的歌声,瞬间让人的烦忧消散。此时若能看见箫莫伴舞就好了。
“大人,您来了。”温柔的声音带着糯,是娉婷。他看见我很高兴。
我点点头:“老地方。”
“好,请。”娉婷一身素雅的袍衫,没有半分生意人的俗气,说到底,他还是一个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