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领风骚第103部分阅读
菊领风骚 作者:肉书屋
时的我,这几年来,我的心因为女儿国的公务被塞满,而现在,心境又变得再次开阔。与她的相遇,是上天在刻意的安排吗?好让我反省之前的种种,恢复冷静。
在路经当年和行走大师曾经经过的一个小村庄时,我独自一人下了船。
偏僻的小村庄一如当年。到的时候正是清晨,依山傍水的小村庄,晨雾缭绕,声声鸡啼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一路过去,偶有村民抗着锄头有说有笑地经过我的身旁,然后对我这个突然出现的外来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就像当年我初入菊里村的情景。
走在村间的小路上,时间在这个村庄仿佛是静止的,就像眼前的这块田,那间茅屋,和躺在屋顶上睡觉的猫,都与当年相差无几。
停在了村内的许愿树下,还记得当年来到这个村子时,我依旧受伤,无法行动,是明心背着我一路前行。那天,我们就在这棵树下休息换药。
“你是……你好像是……”一个婆婆手拿蜡烛元宝而来,她看着我陷入回忆,“你是……对了,你是那位瘫了的姑娘。”
她记起了我,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如见故人的亲切感。
“姑娘你好啦,真是感谢老天,好人有好报啊。”婆婆拜了拜许愿树,感激而欣喜,心里溢出了感激,婆婆的善良和质朴让人感动。
“谢谢婆婆关心,我已经好了。”
“那就好那就哈。当年若不是行走大师为我家孩子看病,我那娃哪能活命娶妻生子啊。对了,姑娘你呢?有没有成家啊。”婆婆关切地问。
“恩,成家了。”何止成家,还立了业,很快,孩子也会降临人间。想到孩子,心里又溢满了甜蜜的喜悦。
婆婆很高兴,就好像自己的孩子成了家,她似是看见了谁,笑道:“那位公子就是你相公吧。”
我有些疑惑,见婆婆看我身后,以为是羽熙下了船,于是笑道:“是的,他是我相公。”说罢转身想去接羽熙,眸中映入的,却是寒珏微笑的脸庞。
怔了怔,他微笑上前,婆婆悄声道:“姑娘好福气啊。”我有些尴尬,幸好寒珏没有听见。
他站到我的身前,温柔的目光有如春水:“你很久没回来,羽熙很担心,所以……”按道理,羽熙不会让寒珏来找我,估计是拜托刘澜风,然后刘澜风不知什么原因又让寒珏前来。
转身跟婆婆告别,婆婆却对着寒珏说道:“年轻人。可要好好爱惜你家夫人啊,她当年太可怜了,没有一块骨头是好的,我们全村人都看着心疼哪……”
“婆婆,我们走了,婆婆再见。”我更加尴尬,不敢去看寒珏的脸,慌忙拉走寒珏。
急急走了片刻,赶紧放开寒珏的手臂:“对不起,那婆婆以为你是我的……”
“什么……没有一块骨头是好的?”忽然,近乎哽咽的声音从寒珏口中而出。他痛惜的几乎难言的话气让我吃惊抬眸,对上的,竟是他已经犯了红的眼睛。
“王爷……”
“请告诉我,那婆婆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激动的神情让我陷入了一时的怔愣,温柔善良的寒珏即便是身边的随从受伤,他也会疼惜关怀。
往事涌上心头,缓缓说道:“当年我为被人扔下悬崖,受了重伤,确实骨折严重,但也没有婆婆说得那么夸张。”淡然一笑,再次看向寒珏,“一切都过去了,王爷不必为秋苒心痛。”
“你怎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忽然间,他朝我大吼起来,我疑惑看向他因为愤怒而涨红的眼睛,那双不再温柔和清澈的眼睛里,正凝聚着泪水。
他怎么了?
他似是察觉到自己失态,慌忙侧擦了擦眼睛,低眸沉语。“对不起,一直觉得秋苒很亲切,忽然听到秋苒受过如此重的伤,又是被人谋害,我无法平静。”
他的话,让我有些感动,又有些怅然若失。
“王爷……心地善良,为秋苒心痛愤慨,让秋苒很是感动。此事已经过去,现在秋苒过得很好,王爷不必如此伤怀。”
“那我能知道究竟是谁对秋苒下如此毒手?”他低低地问,低垂的脸庞已经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清凉的风拂过我们之间,扬起了他长而细柔的丝,指尖宛如依然残留着他丝的触感,原来……我从未忘记过他……
“一个不想让我存在在宫里的人……”轻轻的感叹从口中而出,恨也恨过了,仇,也算报过了,现在,她也在忏悔,什么,都是浮云了……
说完这句话后,我走向西边河岸。而东边的阳光,将寒珏的身影,长长地拉在了我的脚下……
离开这个村庄后,寒珏整整三天没有出门。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却将它们埋入了心底。
羽熙问我是不是生了什么,我将在小村庄里生的事一一告诉了他。他皱着眉沉思良久,忽然叹了一句:这样也好。
我问他什么意思,他却不再多言。
晚上,我去找刘澜风。因为我想起了他说的那幅画。
刘澜风正在房里吃面,跐溜溜,跐溜溜,啜地很香,我走近时,才现他是一根一根吸的,他不是在吃面,而是在玩面。
他自然知道我来了,可是,他吸面吸得很开心,不打算停下。我也不急,坐在他边上,我可是有备而来,知道他说话慢,所以我拿来了针线。于是,他跐溜溜地吸他的面,我做我的针线。
“跐溜溜,跐溜溜”“你……跟大皇兄说了坠崖的事啦……”
“恩。”我看他,他叼着面,眼睛因为看自己叼的面而成了斗鸡眼。随口问,“怎么了?”
“他……那天……跟着我们……去了白云庵……”
“怪不得你老是往后看。”
刘澜风慢吞吞地捧起碗,将自己的嘴巴张到最大,然后将最后的面汤一股脑儿倒了进去,“咕咚”一声,全部咽下,再慢吞吞地将碗放回桌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好似在酝酿什么,我正好奇时,他忽然张开嘴,打出了一个异常响亮的饱嗝:“嗝——”
于是,一船舱的面味,还是牛肉面。
“大皇兄……看着温柔……但我怕他失常后……会变成第二个北宫骏崎……”忽的,刘澜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让我立时有些吃惊:“你什么意思?”
他慢吞吞地转向我:“你懂的……因为你比我们……更了解北宫骏崎……”
不禁到吸一口冷气。当年寒珏因为过度自责而陷入失忆,他恨自己,怨自己。于是在心里杀死了那个爱着小喜的自己。
而今,他已知道杀死小喜的人是太后,一旦他恢复记忆,那这多年的恨与怨,最终会转嫁到太后的身上,就像北宫骏崎对刘子麓的爱与恨转嫁到了刘曦身上,而寒珏更会将无法与我厮守也归罪于太后,其结果真的无法想象!
“平日越是温和的人……爆起来越是恐怖……北宫骏崎……就是最好的例子……”刘澜风不断地重复着北宫骏崎这个名字,宛如给我时时刻刻敲警钟。
“你怕他不利于太后?”我陷入深深地担忧。
刘澜风却是陡然间面露阴沉:“我……担心……一个太后……不足以他泄愤……还要搭上……”他忽然停住了口,面色恢复正常,死气沉沉地看我,“你找我……什么事啊……”
刘澜风及其聪明,每次点到即止,却又能让你知道他的意思。心里更加担忧,如若照刘澜风所说,寒珏还会怨恨刘曦。可他与刘曦多年的兄弟之情又怎能允许他向刘曦报复?
太像了,一切都太像了,寒珏最终会与北宫骏崎一样,陷入爱与恨的折磨,被心魔掌控,这难道是北宫家的诅咒?!
“必须阻止,必须!你有什么办法?”我忍不住向足智多谋的刘澜风求救,可他好像没听到似的朝我挑挑眉:“难道……来找我……侍寝……”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我生气:“你说不说,不说我回去了!”
“其实……我真的很好的……”他开始自我陶醉起来,“我年轻……我有的是体力……”
怒了,起身。
“把他带走。”忽然,简洁而快的话语从刘澜风口中而出,我俯视他,他双手交握放在下巴之下,脸上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死气,而是深沉和凝重,“邀请也好,做客也罢,把他带走,带回你的身边,由你来化解他的恨。”
不再拖沓的话语沉沉回响在我的耳边,我缓缓坐回原位,拧眉深思。
寒珏会入菊府,成为座上宾。做着做着就……他们到底会不会在一起,还要看大家哦~~~大家决定了寒珏的命运。o(n_n)o…哈哈
【文字版】 第六十七章 借兵有望
第六十七章 借兵有望
会咬人的狗不叫,寒珏有颗脆弱的心,所以容易为情走极端,所以男人里,只有寒珏会殉情。大家以为殇尘是殉情死的,其实不是。他是带菊花去医院时出车祸,然后寻着菊花来到异世。所以如果没出车祸,殇尘不会殉情。因为懒得写番外,今天就这样交待了。
“带走就能解决问题了吗……”静静的房间里,我轻轻自喃。
刘澜风慢吞吞地趴在了桌上,脸上的凝重也随之慢慢消逝,化作一片慵懒和无神:“总比……全部死光光的好……”
似乎,带走寒珏是最好的办法。
“对了,你说的那幅画呢?”我回到了正题。
刘澜风懒洋洋地起身,慢吞吞挪到床边,弯腰,撅起屁股在床头找了半天,然后从床里面抽出了一卷画,放在手中呆呆地盯着:“这画……你看了……可别拿走啊……”
“知道了,什么画,这么稀罕?”我伸出手,他递到我的手中,却好像不舍地没有放开:“别……弄坏啊……”
“知道了。”我用力拽了一下,他放开了手,双手交握在身前,神情有些阴险。我好奇地打开画,赫然间,纯然的白艳丽的红映入眼帘,登时,我怔在了原地,这是!
“大皇兄……你来啦……”
心跳,立时顿住了,耳边一片嗡鸣,整个人就像被点了|岤。展开在手中的画,无论如何也无法藏起。
“秋苒也在。这幅画……怎么有些眼熟?”他从我的手中取过了画,我依旧僵立在原地,那幅画,那副他曾经偷偷而画,说要挂在我房间的画;那幅小林子为了不再让他想起他深爱的喜儿而藏起的画;那幅我差点撕毁的画;那幅文修带回傲鹰的画!怎会……落入刘澜风的手中?
“这画风……好像是我的……”迷惑的声音从我身后而来,我继续僵立,心神已经大乱,竟是有些害怕之后将会生的事情。
“不错……这是大皇兄画的……”刘澜风居然还作解释,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唯恐天下不乱?
“呵呵,难怪啊,我最爱画梅,这画上的人好像是秋苒你啊。”他走到了我的身旁,我逃一般地侧过脸。
“应该说……是小喜……”
我瞪向刘澜风,质问他,他到底想怎样?他依旧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但是,他的眸光却变得锐利,并且,是深沉地盯视我身旁拿画之人。
“这难道是我以前画的?我倒是一点都不记得了。”他悠悠感叹,平和的语气似乎已经完全不再纠结于自己的失忆,难道他已经走出了他的困惑,坦然面对自己的失忆?
“恩,当年……我请大皇兄你……帮我画的……”
我微微一惊,却见寒珏随手将画放在了桌上:“原来如此,果然时间画得早了,技法还有些青涩,现在我一定画得更好,呵呵。”
心,因为他悠闲随意的语气而恢复正常搏动,他……到底怎么了?
“那……改日……大皇兄再帮我画一幅吧……秋苒……长大了……”刘澜风收回盯视寒珏的目光,慢吞吞地拿回画,一点一点将那站在梅花绽放下的我卷回。
寒珏顺势坐下:“好。秋苒,你怎么不坐?”
此时此刻,我方才回神坐下,可是心却被层层迷雾缠绕,难道,刘澜风是在试探寒珏?
“秋苒,既然你在,不如我再继续那天在茶馆的话题?”他语气带笑,我终于敢去看他,他温和的目光里,是一如往常的淡淡笑意,那幅画,根本没有影响他半丝情绪。
我定了定神,恢复镇定,淡笑颔:“好。不知王爷想从何处说起?”
他抿抿唇,思考片刻,待刘澜风将画放回落座后,他笑道:“不如就从借兵演戏开始,秋苒打算如何演戏,怎么演戏?”
我微微一笑:“借女人多疑好奇之心,行虚雾流烟之事。”
寒珏显得更加迷惑,刘澜风慢吞吞地挖起了鼻孔:“秋苒的意思……是不是想来虚的……”
“不错。我知天朝边境有五万精兵,到时这五万兵只需在女儿国与天朝的交界处安营扎寨,天天练兵,营造一种似要攻城的气氛,引起女儿国百姓与百官的猜疑与恐慌,届时,她们一定会先派细作前来打探。”
“然后借细作之口,放出攻打女儿国之谣言?”寒珏接了口,我笑着摇头:“王爷太不了解女人了。”
“恩……”刘澜风赞同的点头,“不说……比说……更好……”
“对。还是小王爷了解女人。我们要让细作无功而回,这样,才能引来肖静。兵压国境,作为摄政王的肖静,是使节最好的选择。”
“我明白了。”寒珏幽幽而笑,“秋苒的目标,只是肖静。”
含笑点头:“之后的事,我自会处理。如此一来,便是我与肖静的秘密会谈,因为不被外人知晓,所以不会影响两国的邦交。事后王爷只需说是演习即可。”
“摄政王肖静足智多谋,且城府颇深。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就范吧。”寒珏提出了他的忧虑,“只有天朝演戏或许还逼不来她。”
“我知道。”我自然了解肖静,只有天朝一国之兵压境,只怕朝中百官心焦如焚,而她却依旧稳如泰山,“所以,我还会让鸠摩罗出兵压境,造成夹击之势,让女儿国……”我沉沉一笑,“哼,如,坐,针,毡!”
立刻,惊讶从寒珏眸中而来,一旁的刘澜风殷红的唇角,竟是露出邪邪一笑。
“秋苒当真能让傲鹰出兵?”寒珏似乎无法相信,他细细打量我的脸庞,“莫不是秋苒手中还有鸠摩罗想要的东西?”
我笑着摊摊手:“没有,不过他一定会帮我。”
“为何?!”忽然寒珏的声音变得低沉,双目立时半眯,遮起里面已经从疑惑转为精锐的目光。
“因为他喜欢跟肖静打仗,仅此而已。王爷放心,只要天朝的兵就位,傲鹰那里完全没有问题。”我说得胸有成竹
寒珏垂眸深思,他成熟俊美的脸庞在摇曳的灯光中越来越深沉。
“好。”忽然,他开了口,却没看我,“只要皇上同意,我立刻兵。”说罢,他竟是起身如风一般离开了这间舱室,我甚至都来不及反映过来说声谢谢。
这就……成了?
我一下子反而有些懵。本以为还要多费口舌,却没想到只是说出了我的计划,他就同意兵,只不过还要等刘曦同意。这似乎……快地有些不正常。
“大皇兄……会忽然同意……我想……只有两个可能……”刘澜风慢吞吞的声音而来,我立刻凝神聆听。
“一……”他慢吞吞地竖起了食指,“他……又一次……爱上了你……”
我一怔,有些哭笑不得
“二……”他慢吞吞地又竖起中指,“他……恢复记忆了……想补偿你……”
身体不再是怔愣,而是陷入僵硬,相对于后者,我更期望是前者。因为他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就是心魔被放出之时,我不想看着他被爱与恨折磨,不想看见他变成第二个北宫骏崎。
“真没劲……”刘澜风忽然再一次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又要多一个男人……来分享你……”
立时气结,我还在为寒珏担心,他倒好,又开始说这些胡话。
“不过……还好我年轻……嘿嘿……他们比我早死……”
抚额,怎么会有刘澜风这种生物:“对了,那画你哪儿来的?”
他慢吞吞地捂住了脸:“我从……文修那里……拿来的……”
“拿?是偷吧。”
他不再说话,只是抬起脸,从指缝里偷偷看我。
摇摇头,起身收拾针线离去。
“秋苒……大皇兄……交给你了……”
顿了顿脚步,心再次有些沉。交给我?可我又该怎么照顾他?哎……寒珏,我该如何面对你,又如何拯救你……
【文字版】 第六十八章 占地为王
第六十八章 占地为王
刘澜风一句话说得轻巧,却将一项我无法预计的重担,卸在了我的身上。回房时,羽熙正在摸那些我做的小衣服,阵阵感叹从他的唇中而出,欢喜的神情宛如那些小娃娃衫是为他的孩子准备。
不过,谁说我生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呢?如果他因孩子的父亲是雪铭而厚此薄彼,就不是我喜欢的羽熙。
“秋苒,怎样,那幅画看到了吗?”他一边整理那些小娃娃衫,一边关心地问。
我走回他的身边,看了他一会,说:“寒珏同意出兵了。”
羽熙手一顿,转过脸面带惊讶:“他同意了?什么条件?”
“没说,只说皇上同意就兵。”
他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却是“哼”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我坐到他身边,他揽住我的肩膀,脸上笑嘻嘻不怎么正经:“看来你的珏珏就算是失忆了都疼着你哪~~~~”
“羽熙,你别装了,吃醋就好好吃。”都老夫老妻了,还不了解他,“你说,你那天说这样也好是什么意思?”
他的表情僵硬片刻,转开脸:“没什么意思,就是……那意思罗。”
“我知道是什么意思。”立时,羽熙又转回脸,我叹口气,“如果我说一旦寒珏恢复记忆,事成之后我就要将他带回菊府,你可同意?”
“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他想都没想地说,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我不再说话,房间变得安静,羽熙低头沉默了一会,握住了我的手:“秋苒,我知道刘寒珏比我们先爱上你,但他又把你忘了,在我看来,那就是对你的背叛,和去喜欢别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我静静听着,寒珏的失忆就是一种逃避,我也因此而生气。
“秋苒,你说话呀。不要生气,我不同意是因为不喜欢他,如果你真的想……”
“我没生气。”原来羽熙以为我不说话是在生气,“我也没想过要和他成亲。”
羽熙的神情变得迷惑:“那你说要将他带回菊府?”
抚上额头:“所以才让我头疼。”这刘澜风说说容易,我又怎么把寒珏带回菊府?他又怎么可能肯与我们同住屋檐下,整日看着我与我的夫郎亲亲我我?和孩子天伦之乐?
“你头疼了?”羽熙担忧地揉上我的额头,“好了好了,让他来,我会想办法让雪铭和寒烟也接受他的。”
“羽熙,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太阳|岤在羽熙轻柔的按摩下,渐渐放松,曾经羽熙说只要他在后院,就不会再让男人进入菊府,而今,见我头疼,他就心软妥协,心里很感动,缓缓说道,“你知道寒珏为我殉情吧。”
“恩。”
“既然他为了我可以去死,那么,在他知道是太后主使谋害我,你说他会不会为我报仇?”
“嘶——”羽熙停下了手,笑,“那好啊,你碍于小皇帝不能报仇,正好让他下手。”
“羽熙!”
羽熙呵呵一笑,继续给我按摩太阳|岤。
轻叹,羽熙就算嫁给我,也没有被我感化多少,成为大善人,若不是我不愿报仇,他说不定早把老太后卖去做奴隶。
“所以你的澜澜担心他会不利于太后,与刘曦反目。”
“恩?看来天朝会有好戏生。”
“羽熙!”他就是这样,有时跟他说正经事,他就来跟我打哈哈。
“好好好,我不说了。”羽熙殷勤地给我捶肩。
“我与寒珏从小一起长大,了解他。他其实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要为我报仇,可是又不能害与他同生共死的刘曦,最后,他只会陷入痛苦。他会很痛苦。”至今还记得北宫骏崎陷入魔障时痛苦的脸,他几乎被折磨地精神分裂。
羽熙坐回我的身边,摸起了下巴:“没想到他是那么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可是有时情义难两全,兄弟和老婆只能择其一,确实让人内心痛苦。”
“那如果是你,你会选谁?”
羽熙妩媚一笑,软软倒在了我的肩膀上:“亲爱的,当然是你啦~~~兄弟又不能给我生孩子~~~”
— —!!!我错了,我怎么问他这种问题。像他这种让男人和女人都会中毒的人,怎会不知女人心?
我抚上羽熙靠在我肩膀的侧脸:“但寒珏会很痛苦,会痛苦到疯呐……”
“你又胡说~~~”羽熙还不信,那撒娇的语气更像是对我的调侃。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北宫骏崎和刘子麓的故事吗?”
羽熙懒懒地倒在了床上:“记得~~~每年过年必讲故事~~~~~”他显得有些不耐烦,这不怪他,谁让菊府里能听我说男男的只有羽熙呢?
我转头看向双手枕在脑后,闭眸假寐的羽熙:“那我再告诉你一个连朝曦夜雨都不知道的秘密。”
“什么~~~”他连眼睛都不睁开,似是不怎么感兴趣,“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一笑,躺到他的耳边,轻语:“寒珏是北宫骏崎的儿子。”
“腾”一下,他坐了起来,回头,眸光咄咄逼人:“真的!”
“恩。”双手放到脑后,“所以才担心他会和他父亲一样精神失常,那样我的良心会不安的。”
羽熙抽着气躺回原位,震惊久久停留在他的面容上:“极端之人易疯癫……”
“所以我才愁,寒珏是一定要带走的,但不能让他和我们住在一起,那样岂不是折磨他?”
和羽熙一起平躺,身体随着船只摇晃,寒珏如此温柔善良,怎能最后堕入魔障,为我痛苦。我希望他能快乐,和我一样幸福。
“我有办法。”羽熙忽然侧过身,我充满了希望,他单手撑脸,一手摸下巴,“刘曦会不会要那块地?”
“会,既然刘澜风已经给我暗示,就说明刘曦定会要那块地。”心疼啊,那可是我费尽心血开的安家之地,居然要拱手让人,心疼地滴血。
羽熙勾唇一笑,点上我的鼻子:“你最坏了~~~你肯定不是真给~~~”
“呃……”
“你最会忽悠人了~~~~”
“咳咳,小心隔墙有耳。”我不得不担心刘澜风那小子,他可是连羽熙都无法察觉的高手。
羽熙赞同点头:“那我问你,你把地给刘曦后,是不是会说由你来打理那块地,从此你效忠天朝?”
“呃……”怎么又被羽熙猜到了,起身熄灯,再次躺回,“说话小心。”
“呵……”黑暗中传来他一声轻笑,“你到时不如提议让刘寒珏前来监管你,那他不就跟着你来了?”
“嘶——”羽熙这主意不错啊,果然拐人他最擅长。
“亲爱的,这人都到我们手上了,还能让他再跑了?”充满坏意的声音仿佛我们不是拯救寒珏,而是拐骗寒珏。
我不禁皱眉:“你的意思……是软禁他?”
羽熙在黑暗中翻了个身:“如果你不想让你的珏珏回天朝做傻事,这不失为是个办法。”
沉眉。软禁是羽熙最擅长的手法。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是强迫寒珏留在我的身边,换作当年的我,怎会想到我与寒珏之间,会变成如今这样微妙的关系。
羽熙的方法虽然很馊,但我还是记在了心里。若失态真的是如此展,也就不得不为之。
自从寒珏同意出兵之后,他又将自己关在房中,只与刘澜风一同进出,见到我也是点头微笑,不再多语。
同样的,我也呆在房中只做针线。原本应该因合作而融洽的关系,却反而变得生疏。似是我和他,都刻意在回避彼此。就这样,大家不言不语地抵达了京城。此时,我已怀胎四月,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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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版】 第六十九章 相会在京城
第六十九章 相会在京城
抱歉啊,前天标题又出错了。
京城的码头位于城西十里之外。所以入京还要改坐马车,正因为是京城的码头,整个码头人来人往,船只进进出出,货物搬上搬下,繁闹有如集市,堵塞有如上海马路。
此次来京不是游山玩水,没有过多的心情来缅怀过去,急急拿上包袱,现比离开女儿国反而更多,竟是不知不觉地做了那么多孩子的衣服。
“亲爱的,别收拾了,反正要回去,这船正好~~~~”羽熙就那样坐着,女儿国以外的男人就是不喜欢做收拾包袱这种婆事情。
我将一个硕大的包袱扔到他怀中:“不行,你忘了仓库里还有十来号人呢。”
羽熙愣了愣,自喃:“我都把她们给忘了。哎,你说当时把她们全做了不就一了百了。”
我睨了他一眼:“我可是行走大师的徒弟,怎能杀生?”
羽熙摇头叹气,他们这些男人动不动就把别人做掉,动不动就让对方消失。他这样,雪铭也这样。靠杀戮真能解决问题,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仇恨了。我可要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积德。
想到这里,立刻提醒羽熙:“你给我听着,我现在有孩子了,不想孩子生出来没,从今天开始你也不准杀生!”
羽熙一怔,整个人就像被一个鸡蛋噎住的表情。
“菊夫人,王爷在甲板等二位。”寒珏的侍卫前来通知,我将又一包衣服挂在羽熙的脖子里,扶起他:“别愣了,走了。”
羽熙眨了眨眼睛,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秋苒,你说的对,我也要给我的孩子积点阴德,这朝曦夜雨无论如何也不能要了,我更不希望孩子出世是叫别人作爹爹。我要陪着他一起长大,将我这身本事全部教给他。恩,从今天开始我吃素。”
这下轮到我愣了,羽熙做事几时后悔过?可是今天,我真真感觉到从他内心而来的后悔。曾经,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即便与我成为夫妻,因为还有雪铭和寒烟与我相伴,就算他不在我身边,他们也会将我照顾好。所以他从不在意自己的健康或是生死,就像他并不急着治眼睛。而今。他居然为了孩子,终于知道自重自爱!
待到将来,我一定要告诉我和羽熙的孩子,你父亲的改变,是因为你。
“怎么了?”羽熙察觉到我在出神。我笑着挽住了他的手臂:“没什么,走吧。”
羽熙啊羽熙,今天,才是你彻底走出过去的日子。
当到甲板的时候,寒珏和刘澜风已经等候在那里。阿马蚤和小黑也在。阿马蚤看见我们,连蹦带跳地跑了过来。
寒珏面带微笑:“你打算怎么处理船舱里的人?”
我一笑,一边将羽熙身上的包袱卸到阿马蚤身上,一边说:“放她们回去,正好给肖静带去错误的讯息,迷惑肖静。”
寒珏听罢微笑点头。
甲板缓缓放落,码头上停满了等人的,抑或是载客的马车,到底是京城的码头。
远远的,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匆匆而来,马车后跟着两队侍卫。那玄色的车身,黄|色的车帘,一看便知是皇家的马车。定是来接寒珏和刘澜风的。
“秋苒。”羽熙拍了拍我的手,“你看看朝曦夜雨的马车来了没?”
我朝停车场张望。
“有冉家旗帜的。”
终于,在密密麻麻的马车中找到了冉家的那面黑蛇旗。
“你几时通知他们的?”我一直与羽熙在一起,从未见他与朝曦夜雨的人有过联系。
羽熙有些得意,又有些自嘲:“我管教地好,从我一入天朝,我的狗儿们就一路尾随,他们今日敢不来接我?”
他说得如往常一般妩媚,若是以前,他这妩媚下隐藏的是杀气,而今,仅仅是妩媚,或许,还多了一点夫妻之间的打情骂俏。
“咣当“甲板落地,走在前面的寒珏和刘澜风下了船。我扶着羽熙跟上。
“昂昂~~~~“阿马蚤今日也分外欢脱,那叫声竟也能连成曲子。这么多日子把他憋坏了,他身后跟着小黑,小黑很不待见阿马蚤,所以在阿马蚤唱得最欢脱的时候,他抬起前腿就把他踹了下去。引来大家一阵笑声。
寒珏和刘澜风笑罢看向我:“秋苒,我的马车已经前来……”
“不必劳烦王爷~~~”羽熙揽住了我的肩膀,向所有人昭示我与他的夫妻关系,“我们夫妻自己有车~~~”他特意将夫妻二字说得响亮。
寒珏微微落眸,随即浮起一个浅浅的微笑:“那好……秋苒先稍作休息,想见皇上时可来找我。”
我点头一笑。说话间,侍卫分开了人群,也引起了身边百姓的注意。
“等你……哦~~~”刘澜风暧昧地挑眉,我给了他一个白眼。
寒珏颔一笑,和刘澜风转身在侍卫的保护中而去。
“好了。豪华马车坐不成了。”
羽熙笑了起来:“冉家的也不差~~~”
“人家有侍卫开道~~”
羽熙立刻一指阿马蚤:“我们有神驴阿马蚤嘛~~~”
“昂~~~~”还没等羽熙令,阿马蚤就已经蹦到我们身前。我呀,算是服了他们这对人畜主仆。
“昂~~~”阿马蚤昂挺胸在前面开道,羽熙过于谨慎,怕我一个人骑马万一遇到什么突况摔了下来,可不得了,所以他坐在我的身后,护住我的身体。
阿马蚤开道,绝不亚于寒珏的侍卫。当我们走出码头时,忽然,小黑不动了,羽熙疑惑地催他前行,可他就只朝右边傻看。
小黑怎么了?就连阿马蚤也回头催他。
“菊秋苒!”忽然,两声男人的呼喊同时从我左右两个方向而来,而且,声音都挺熟悉,只是因为他们的声音重叠而分辨不清。
我愣了愣,尚未反映过来,就见一白一黑两个身影分别从左右带着怒气而来,站在了小黑面前,他们看到了对方,先是一怔,随即指向彼此。又是异口同声:“你是谁?!”
登时,我和他们,一起怔住了!
怎么会?
怎么可能?
怎么是他们?!
只觉得眼前一片昏花,无法相信看见的是事实。
“恩?右边的好像有点耳熟啊~~~好像是那根傲鹰大黄瓜~~~”在我已经基本陷入短路状态时,羽熙还凑热闹地娇声轻语。
晕了,真的晕了。他怎么来了?他不在傲鹰来这里做什么?虽然我找完刘曦就会去找他。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码头?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很明显是专门来等我下船的。这个想要聘任我为王后的男人:鸠摩罗,他的出现,实在让我惊讶!
而更让我更惊讶的,其实是左边那个身穿白色亚麻斗篷,手拄木杖。木杖上停落白雕的男人:殇尘!他不待在他的巫医岛,与他的未婚妻好好过日子,跑来天朝做什么?而他那愤怒的眼睛,很显然他也是为我而来,并且在此等候多时。
太多太多的问号因眼前这一黑一白的两个男人而起,还有一个大大的问号共同出现在他们的身上,就是:他们怎么知道在这里能等到我?
“我是谁?哼!我是秋苒的,秋苒的……”站在右边的鸠摩罗趾高气扬,他眧|乳|涑菊吡艘桓鐾罚肓税胩欤Ω檬钦也坏揭桓龊鲜实拇视锢葱稳菸颐侵涞墓叵担龅模垡坏桑拔沂撬袄习澹 ?br />
殇尘听完只是扯扯嘴角,就转身仰头怒视我,似乎根本不将鸠摩罗放在眼中,只当他路人,立刻,鸠摩罗就因为殇尘的藐视瞪圆了眼睛,捏紧了拳头,身上黑色的皮衣瞬间绷紧,隐隐突出了他健硕的身材。
他的目光朝我瞟了一眼,将拳头放到了背后,似是碍于我在场,不好动手,怕打了我的朋友,我“揍”他。
殇尘根本不看鸠摩罗,只是向我伸出手,忍下眼中的愤怒:“下来,我的马车就在那里,我接你们走。”刻意放柔的声音像是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接?接什么接?”鸠摩罗“啪”一下就打下殇尘的手,殇尘眉一挑,立时杀气四射,那只鬼白雕登时张开翅膀,出“哧哧”的声音。鸠摩罗冷哼一声,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双手环胸。“秋苒只能跟我走!”
“嘶——”羽熙在我身后抽气,“左边的声音也很耳熟呐,让我想想,我想想……”
“菊秋苒!你怎么跟那个娘娘腔在一起!”鸠摩罗终于现了我身后的羽熙,“你让他给我下来,我的小黑岂能给这种不男不女的东西骑!”
我说小黑怎么突然不动了,他曾是鸠摩罗的马呐。
“呵。”殇尘出一声轻笑,“你不过是秋苒的前任老板,但你说的那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可是……”殇尘故意停住了口,鸠摩罗昂起下巴,拧紧眉,我熟悉的骄傲孔雀的神情立时浮现在他的脸上,他沉着脸纠结许久,还是决定追问:“是什么?”
殇尘舔舔唇,摇摇头,似在嘲笑鸠摩罗:“他是秋苒的侍郎,是她的小丈夫。”
“什么!”鸠摩罗登时叫了起来,转脸就朝我大吼,“菊秋苒你脑子坏掉了吗!王后你不要做,居然做这个人肉贩子的老婆!你……”
“我怎么了?!”大吼从我的口中而出,立刻,鸠摩罗那咄咄逼人的气焰被我压了下去。神马玩意!我不说话还真当我是哑巴?老娘只是一时间没回神!
鸠摩罗压住了怒火,不说话,我怒瞪他,照理多年不见,见到他我们应该好好叙叙旧,开开心心地坐下来喝杯茶,吃个包子,就像文修那样。
谁知他就是本性难移,动不动就对我大呼小叫,我菊秋苒过去不怕他,现在自然更不怕他。看他如此惊讶,看来定是文修回去没敢告诉他我娶了三个老公。
“鸠摩罗,我告诉你!”我骑在马上,高高俯视他,“嫁给你,只能做个王后。但我现在,有二夫一侍,不知道有多逍遥。我高兴,就让你做我情人,不高兴,我连看都不会来看你!”
立刻,鸠摩罗脖子里青筋爆出,对着我竖起食指,咬牙却不出声,只是一个劲地点我,可见对我的隐忍已经濒临零界点。
“啊!”忽然,羽熙在我身后叫了一声,立刻将大家的视线又吸引在了他的身上,他指向左边殇尘的方向,“我听出来了,你就是给我治眼睛的那个巫医!”
殇尘的神情带出了惭愧,看着羽熙时,多少有了些尴尬。
“原来上次帮助秋苒的那个巫医就是你。”我一直没告诉羽熙给他治兵和帮助我和雪铭的巫医是同一个人,这也是殇尘的意思。男人嘛,面子要紧。
【文字版】 第七十章 圆桌会议
第七十章 圆桌会议
“那你又是秋苒什么人?”鸠摩罗将对我的愤懑转移在殇尘的身上。趾高气扬,又带一丝不屑。
“我。”殇尘一时语塞,他朝我看了一眼,纠结的神情在他眸中瞬息而现。是啊,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前夫!”忽然,两个让人大吃一惊的字从他唇中吐出,他直直盯视我,以一种大老公的威严口吻,“我是她前夫!”
“前夫?!”在所有人包括我在呆愣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