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领风骚 张廉第121部分阅读
菊领风骚 张廉 作者:肉书屋
大包衣服,也难怪他会觉得自己是个累赘,说实话,这两包衣服是挺累赘的,当然,我们没有一个人敢说。幸好我们人也多,扛得了。
寒珏也已经知道肖静逃离,但是他对我们急于撤离很疑惑。于是,我做了简单的解释后,他沉思片刻后,立刻派蒲玉护送我们撤离,并且,刘澜风会与我们一起撤向南岸。看来这个无间道我是甩不掉了。
然后,他说随后会派五千精兵进驻南岸。当他这么说时,雪铭露出疑惑和戒备的神情,因为急于撤离,所以我说到了南岸再解释。
当我们大家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时,寒烟与殇尘急急赶来,他不知会跟殇尘说什么,只是雪铭看着他们说了一句:“寒烟一直对你的殇尘很好奇。”
“为什么?”我问。
他笑了笑:“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爱你,却不愿嫁给你的男人。”
我一怔。
然后他又补充一句:“当然,还要除去身为帝王,无法嫁你的刘曦和鸠摩罗”说罢,他策马走到寒珏的面前,正色道:“回去告诉刘曦,我会保护好秋苒,这次我欠他一个人情,我会还他”
寒珏目光瞬间锐利起来,微笑而语:“女儿国女人保护男人是传统,所以雪铭大官人不必如此在意。之后我们的兵自会保护好秋苒。”
立时,雪铭脸色下沉,与寒珏温和淡定的目光紧紧对视。看似平和,却是杀气阵阵。雪铭还不知道寒珏已经恢复记忆。
第二卷 陪皇子们发育囧爆的日子 第一百零三章 回家
第一百零三章 回家
时间紧迫,我知雪铭这次其实打击很重。他曾经是一国之主,并在刘曦的面前答应要保护好我的安危,这是国主与国主之间的约定,亦是两个同样爱我的男人之间的誓言。可是,这次他失约了,尽管他也不想。所以他才会如此介怀,如此自责。
“这是怎么了?”洛云清也已经背着药箱准备妥当。
“男人的自尊。”殇尘算是回答问题,然后上马。
“走了~~~”此时也只有羽熙敢上前催促雪铭。他骑着阿马蚤走到雪铭身边,“夫人的身体可受不了太快的行程~~~”
雪铭回神,匆匆回到队伍的前端,扬手发令:“走”
立时,马车奔跑起来,我和寒烟坐在马车之内,其他众人,皆是快马随行。而我们的后面,是蒲玉率领的一队轻骑。
只可惜这里没有水月幻境的入口,否则我们全体撤人幻境,安全又快捷。
我们的撤离不能给肖静发现,否则她就会知道我如她所猜测的,不敢发动战争。而寒珏撤兵境内,肖静至多会认为是我知道雪铭将她放走后,所改变的行军策略。先退后进,再做筹谋。这样,还能拖肖静一段时间。待她发现之时,我们已经撤到了南岸,她再追击已经晚矣。
鬼白雕小白,将时时告诉我们肖静的讯息。
经过一天的赶路,傍晚时分,我们赶到了当初我们停在岸边的帆船。船上的船员始终没有离开,这也是我的安排,也就是……随时准备着撤离。
可是当我们都上船时,鬼白雕回来了,它给我们带来的消息是:肖静撤兵了……
那一刻,我们都有些惊讶,惊讶之后,是长长的静默。雪铭独自一人站在船头,遥望凤目关的方向。夜风扬起了他长长的卷发,和他依然风尘仆仆的衣袍。
我们站在他的身后,一起静静地看着他,雪铭,肖静撤离凤目关,她是在以退为进,还是真的愿意就此放弃你,只是简简单单地做你的妹妹?
“终于可以回家了……”轻柔缓和的夜风中,传来他一声长长的轻叹,似是对回家久久的期盼,又似是对宁静生活如此难求的怅然。
船在雪铭的感叹中缓缓离岸,肖静的撤兵,也让我们所有人紧绷的那根弦放了松,行船不再急躁,而是不疾不徐。但回家的心情,却是有些复杂。这三个月的奔波,终于有了结果。然而,是否真的就在今天画上了句号?
同样的,肖静退兵让我们行船的路线产生了犹豫,是先回菊府,还是直接去南岸的新宅?
考虑到肖静极深的城府,以及我们不确定她这次是否是真的放手。所以,我们还是决定去南岸。以免回菊府成为自投罗网。
这一晚,雪铭独自一人在一个船舱里,他没有跟任何人谈心,即便是寒烟。而我,最后也没问鬼白雕他和肖静谈话的详情。这是对丈夫,对亲人最起码的尊重和信任。
船行至乌兰江江心,临近雨季,水流变得格外川急,若是到了雨季,乌兰江江心就会形成许多漩涡,南岸与女儿国的船舶也会停运,形成一道天险,除了经验老道的船夫,其余人都不敢冒险渡江。我们以往的航运其实只是在乌兰江江边航行而已。可见真正的乌兰江有多么宽阔。
第二天的清晨,我们全家人,都站在了南岸这片崭新的土地上,我虽从未踏入的南岸,但它在我的心里,却并不陌生。它的每一块土地的规划,都深深刻在我的心里。
回首遥望乌兰江的另一边,那里与碧蓝的天空连接在了一起,相信不久之后,寒珏就会带兵经乌兰江的支流绕道而来,进驻南岸。树欲静而风不止。水欲宁而涟漪不断,雪铭与宁静生活无缘,是因为他曾经的身份。而我呢?我与宁静生活无缘,是因我那剪不断的情丝。
为何,宁静的生活,离我们菊府中人,总是如此遥远。
我们的到来让有着心理准备的陆齐轩,还是小小惊讶了一下。可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我的夫郎,以及殇尘等其他男人所吸引。最可恶的是,他的住宅就建在我的宅邸旁边,而且,是连着的,只隔一堵墙。
这个猥琐的家伙,居心叵测
一直以来,都是楚楚监督南岸新宅的建造,他来往于南岸与菊州之间。新宅建地大而朴素,除了主要的房间,还有客房十余间,足够住下云清,无双他们。当然,还有新来的刘澜风。
而里面的设施,也是一应俱全,到的这天,陆齐轩就将仆人安排妥当,所以我们进去就可以住,除了衣物来不及从老宅里搬来。搬家的喜悦替代了我们凤目关谈判后的紧张和戒备。将肖静有可能给我们带来的威胁,也抛诸脑后,全身心地享受搬入新家的兴奋和幸福。
新宅里,雪铭他们的院落是根据他们的喜好所建,所以除了他,寒烟,羽熙以及清清楚楚的院子,其余院子由无双他们任意挑选。有趣的是,刘澜风选了那间与陆齐轩宅邸相连,只隔一堵墙的院子。
我一听就答应下来,有刘澜风看守那堵墙,我再高兴不过,这下不怕陆齐轩半夜爬墙来偷窥我的夫郎们。不过,我很快就想到,刘澜风挑选那个院子,是不是为了半夜爬墙过去呢?
立时,心中生出一丝同情,可怜的陆齐轩,他要被记到小本本上了。
这天晚上,陆齐轩在南岸最豪华的酒楼,也是他们陆家资产之一的:菊色菊香楼设宴为我们全家接风,开席的第一杯酒,雪铭,寒烟,羽熙,清清楚楚,无双和云清,竟是商量好一般都敬给了殇尘。
殇尘神情复杂,百感交集。唯有一干而净,表达自己对他们敬酒的感谢。这杯酒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所有人,都在酒席上彻底放开,松开了这三个月来一直紧绷的神经,你来我往,不醉无归。
酒过三旬之后,有艺人为我们表演节目,让我吃惊的是,菊色菊香楼里的艺人,清一色都是男人。此时我才发现,不仅仅是请来的艺人,就连在菊色菊香楼里吃饭的,也都是男人。
这太诡异了。整个酒楼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是男人,只有我一个女人而且,那些吃饭的男人神情暧昧,举止亲昵,耳鬓厮磨,小声细语。
轰那一晚,我彻底化作焦炭,坐在位置上,看着还没发觉异常的,我的男人们互相敬酒。
陆齐轩,这个基,把我的南岸,建成了耽美城
我的男人们,醉了三天,睡了三天,我也僵坐了三天。曾经我的腐神,期望我,建一座耽美城。可是,因为我幸福的生活,渐渐将这件事彻底抛在了脑后。
而今天,却有人,替我完成了这个伟大的事业,这个人,就是陆齐轩。
当初,我对南岸的规划是东西南北四城。东城行政商贸,南城航运居住,西城农耕渔业,北城放牧果林。
而现在,依然是如此,只是在东城陆齐轩又化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按原来的规划行政商贸。而另一部分,称之为纯阳街,也就是所有男爱的男人们居住的一条街。当然,还开了我设计的酒吧,成为了吧一条街。
我从未想过会变成这样
之所以楚楚没有汇报纯阳街的存在,是因为陆齐轩从未带他去过。而他,即便看到路上成双成对的男人,也不会想歪。明明我是一个腐女,可我的男人们,却都直地挺拔。
南岸这几年的发展迅速,全靠与周边国家的通商,它与女儿国,反而商贸较少。所以南岸形成了一个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都独立的国度。这也是为何我有占地为王的想法,甚至,我还想好了国名,名为:影月
不过,我最后还是考虑殇尘的建议,以及想到雪铭的身份,所以作罢,影月,成了周边国家对南岸的又一个称呼。
三天后,鬼白雕回来了。它成了我们的侦查兵,空中部队。它带来的消息,彻底让我们放了心,就是肖澜也班师回朝,与肖静汇合,未曾提及凤目关所发生的一切。与此同时,寒珏带五千精兵,正从乌兰江的支流,逆流而上,朝我们这里而来。
之后就传出,肖静与明阳王关系暧昧的谣言。但这个谣言,却让满朝文武悬起的心,放下了。
因为肖静喜爱美男已是家喻户晓。而她与鸠摩罗的关系,也早被传闻扭曲为边境幽会。这一次,她没有去见鸠摩罗,而是去见明阳王,而当她与明阳王会谈之后,天朝就撤了兵,自然而然的,大家就会联想到她与鸠摩罗的关系,于是,她和明阳王有一腿,也成了理所当然的答案。
任何边关的事,放在肖静的身上,最后都会变成风流韵事。若是放在天朝,刘曦不怀疑肖静里通外国才怪。
凤目关谈判,成了女儿国一个永远的秘密。雪铭的身份,也没有被揭穿,我被驱逐出境的事,也宛如从未发生过一般。谁也不知道在凤目关,曾经发生过一场没有硝烟的,惊心动魄的战争。
一切的一切,又恢复到平静。
而,就在一个平静的早晨,殇尘,走了。他没有跟任何人道别,包括我。我们追至码头,只见一叶轻舟在乌兰江的波浪里此起彼伏,它的上方,盘旋着一只巨大的白雕,一声声雕鸣响彻云霄,宛如在与我们:告别。
殇尘,你总是在我最需要帮助时出现,然后,又在我身处安全时离去。我们只有来生,再续今生之缘。此生你追我而来,来世,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寻你。
第二卷 陪皇子们发育囧爆的日子 第一百零四章 寒珏莫走
第一百零四章 寒珏莫走
“下辈子,你们只属于彼此。”幽幽的,传来雪铭似是感叹的话语,他遥望波浪中的那叶小帆,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有些惊讶地看他,他落眸之时,带出了又一句轻轻的话语:“这是我们欠他的。”
欠殇尘的?记得羽熙也说过,下辈子不会来打扰我和殇尘,他,他们,都是这么想的吗?转眸再看向寒烟,他也遥望殇尘离开的方向,眼神复杂而惜别,他那日又跟殇尘谈了什么?
菊府里,每个人都有小秘密,我,雪铭,寒烟,和羽熙,这些小秘密的存在,反倒让我们的心,贴地更近。
当我们尚未享受够上天给我们这短暂的平静时,寒珏的兵,到了,他与刘澜风汇合,以客人的身份入住我的菊府,而蒲玉则已经回京交差。
终于到了面对雪铭当初那个问题的时候,就是刘曦为何驻兵南岸。于是,我将殇尘教我的话对他说了一遍,他陷入久久的沉默。之后,他如受了刺激一般,开始在南岸招兵买马,扩充南岸的军备。这,正是我想做的,现在由雪铭来负责,更加合适。
于是,我借机提出要做南岸之主。这就像跟老板提升职加薪,需要技巧。于是我说我不是南岸之主,雪铭你这样招兵买马会惹来非议。
雪铭终于从被刘曦寒珏的刺激中回神,慢慢镇定,感觉到自己被醋意冲昏了头脑,行事有些急躁。幸好南岸与女儿国相隔甚远,消息传递缓慢。
只是,这段时间大家都很享受现在的宁静,所以不曾想要回菊州或是南都恢复以往的日子。甚至,都懒得去打探对岸的消息。比如肖静怎样了?肖澜怎样了?朝廷怎样了?各大家族怎样了?我们都不关心,只想继续这样“隐居”下去,不问世事。
每一天,我会看看书,听听鸟叫,精心养胎。洛云清会时时观察我的变化,他也有一本小本本,就是记录我从怀孕开始,到现在的症状,细细研究比较。
雪铭虽然忙于招兵买马,但却有大把的空余时间,在这些时间里,他陪着我,然后念书给宝宝听,做好胎教。
而寒烟,则一直静静地在我们身边,做他的衣衫,看雪铭给宝宝讲故事。他很羡慕雪铭会说话,能给宝宝讲故事,他也想为自己的孩子讲讲故事,哼哼歌。浙江市他永远的遗憾。看着他神伤,我说他可以给宝宝弹琴啊,寒烟可是会很多乐器的。讲故事的事情,就由我来。
听我这么说,他才重新展露笑容。
倒是羽熙,时常不见人影。结果冷不丁的清清来告诉我,他成为陆齐轩新开的一家男ji馆的名誉顾问了。整天在那里训练男ji。我只有抚额,这个风马蚤的男人,还要把他的风马蚤教给别人。
关于陆齐轩开男ji馆,雪铭睁一眼闭一眼。他也没办法不睁一眼闭一眼,纯阳街都先斩后奏地开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也来不及说了。
雪铭空闲下来,作为雪铭的极品跟班清清楚楚自然也空闲下来。让人吃惊的是,他们闲下来做的事情,却是我们菊府中任何一人都想不到的。清清居然整日跟着羽熙进进出出,就像是他的徒弟。而楚楚则是光明正大地拜寒烟为师,学起刺绣。
说实话,每天我看着楚楚拿块丝巾,曾经拿剑的手,突然拿起了绣花针,然后像近视眼一样贴着绣架刺绣,真的,浑身变扭。因为寒烟每天都陪着我,他又跟寒烟学刺绣,所以,他也每天都陪着我。
一个曾经一个月见不到两三次,奔波于南都和南岸的男人,一下子变成了居家男,别说是我,就连一直自认为最了解清清楚楚兄弟的雪铭,也大吃一惊。尤其是这两个兄弟还选择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至于无双,他太无聊了,找我玩,我大肚子。找羽熙,羽熙难得的也觉得自己的工作对无双影响不好。找云清,云清忙着给南岸其她的孕妇看病,增加临床经验。
而雪铭和寒烟,他又不喜欢找他们玩。然后他去找刘澜风,可是刘澜风整天跟寒珏在一起。最后,他被陆齐轩勾搭去了纯阳街,被羽熙抓回。我一看这样不行,于是跟他说南岸有宝藏,让他找宝去了。
我知道刘澜风为何忽然不粘我而去粘寒珏。因为他知道,寒珏住在我们菊府看似并无不适应,其实,他心里的痛,我和他都明白,所以,他的院子,我和我的家人从不踏入,就像他也从不来我们的院子与我们欢聊。他就像隐居在我的菊府中,只有那每晚的琴声,提醒我们他的存在。
又是一个美妙的傍晚,夕阳映红了乌兰江上方的天空,很美,美地就像一位脸红的少女。我们一起欣赏那美妙的夕阳,每天我们都会看日出日落,永远都不觉得厌倦。我们:我,雪铭,寒烟和羽熙。在菊州,
雪铭扶着我往回走,寒烟和羽熙走在我们的身后,无论怎么看,我们一家都让人羡慕。所以,南岸的百姓总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我们此刻的幸福是我们通过无数努力和牺牲,换来的。在转身之时,寒珏竟是站在不远之处,对我们微笑。
“他……是不是恢复记忆了?”雪铭轻轻地问。羽熙上前一步,靠上他的肩膀:“若他真是恢复记忆了,大官人你打算如何呢?”他带着调侃的意味,挨近雪铭的耳边,“是替夫人留下他,还是……撵他走?”
“羽熙”我故作生气,“别开寒珏的玩笑。”
羽熙努努嘴嘴,有些无趣。雪铭不言,对羽熙刚才的玩笑他似是真的上了心。在寒珏朝我们走来时,寒烟轻轻拽会羽熙,让他老老实实呆在我的身后,他的身边。
寒珏,作为天朝的明阳王,却行事分外低调,以至于南岸百姓没有一人知道他就是那率兵而来的王爷,而是我们菊府的一位尊客。
他走到我们的身前,颔首:“本王是来与菊夫人辞行的。”
“辞行?”他的话让我有些惊讶,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他将兵与刘澜风交接后,便会离开,可是,在他此刻说要离开时,还是让我意外。显然,刘澜风已经尽力挽留寒珏,而现在,他的招也用完了。
我,不能让寒珏回去,至少,在清楚他对刘曦是否怀恨之前。
“怎么走得那么急?”我微笑地看着他,“马上就要入夜了,可以明日再走。”
“不了。京里还有要事。有些事,也请夫人早作定夺。”他意味明显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是指何时告诉雪铭真相,然后让雪铭正式将南岸割让给天朝。
这件事,我怎么能说?说出来雪铭不气得吐血。所以,一直靠拖来隐瞒,也一直靠拖,来应付刘曦。似乎拖不下去了,只有当机立断,扣押寒珏。
寒珏见我迟迟不语,淡淡一笑:“那本王回去收拾一下,多谢夫人,和几位官人这几日的款待。告辞。”他温文一礼,转身而去。
“夫人,你真的让他回去?”知道真相的羽熙意有所指地问。立时,雪铭向我投来疑问的目光。雪铭何等精明,他已从寒珏那只言片语中听出了端倪,只有寒烟依然不知情。他还宽慰我:“若是舍不得寒珏,就再留他几日。”他似乎以为羽熙的话也是与他一个意思。
我笑了笑,感觉雪铭还在盯视我。他似乎顾忌到寒烟,说道:“入夜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
回到新宅,雪铭对寒烟说道:“寒烟,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我带秋苒先回房休息。”
寒烟微笑点头。他离开后,羽熙说道:“我也先回……”
“你留下。”瞬间,雪铭神色下沉,一派大官人的威严。
我拧眉,雪铭再次沉沉而语:“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羽熙看我,我揉了揉眉心:“雪铭,所有的事羽熙会告诉你,我现在去找寒珏,不能 让他离开菊府。”
说罢,我也不去看雪铭的神色,或是等他同意,就转身离开。身后传来羽熙娇媚的话语:“走吧~~~夫人自有分寸,来,我们慢慢聊~~~”
雪铭,请原谅我没有亲自跟你解释,因为,我不敢。而且,现在我还是觉得留住寒珏,更为重要。
当明月东升之时,我站在了这个我从未踏入的院子前。在院门边,我看到了躲在一旁,撅着屁股,往里偷窥的刘澜风。他感觉到我的前来,转身,面带抱歉地看我:“我……尽力了……”
“我知道。”上前拍了拍他的头,他露出一丝喜悦:“他……已经怀疑了……所以……连夜走……”
点点头,当进入院子之时,他已经背着包袱出门。一位王爷,离开时却只有一个包袱,更没有侍卫护驾,多少,显得有些单薄。
他看见我有些惊讶,我微笑地说:“不吃了晚饭再走?”
他落眸,神情变得冷淡:“不了。”他夺路就走,看在我的眼中更像是逃。
“为什么走那么急?”我拦住他的去路,再次逼问。
他不看我,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敢看我?”我盯视着他,几个月以来的自欺欺人,如同越积越多岩浆,几欲喷发。当初陪着他一起自欺欺人,是因我要救回雪铭,救回我的家人,应战肖静而今,该是时候面对,面对他,面对我,面对我们的往事,和我们彼此的心
第二卷 陪皇子们发育囧爆的日子 第一百零五章 纠结的肖澜
第一百零五章 纠结的肖澜
他转身,要往另一个方向,我再次拦住:“王爷,您在逃避什么?”
他双眉紧拧,推开我的手如同逃离般想夺路而去。我立即伸手抓住我所能抓住的他身上的任何一切东西。就在我抓住他袍袖之时,腹中的宝宝猛地踢踹起来,我吃痛地放手,去抚摸自己已经七个月的身孕。
“怎么了?”他却是立刻扶住我,紧张的语气出卖了他的努力隐藏。我微拧双眉,安抚了一阵腹中的宝宝,轻笑摇头:“呵,你既然选择忘记,又为何要关心于我?”我转眸朝他看去,他侧开脸,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夫人在说什么?本王不知。”
“不知?”我转身扣住他的手臂,“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大声质问,“寒珏,你真当我不知吗?你现在回京要做什么?啊?如果你选择彻底忘记我,忘记我们的过去,我这就放你回去我不会拦你”我重重放开他,甩手指向夜幕中空洞的院门。
他怔住了身体,宛如时间在他的身上停止了转动。
风渐渐停止,在这个偏僻的院子里,只剩下了宁静。
“寒珏,我们都已经成年,你已是一朝王爷,而我也已经成家立业,即将生子。让我们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吗?”我轻轻地,说着,抬眸看静立在院中的他,他不知何时已经紧闭双眸,退入黑暗之中。
“为何要相认?”他缓缓睁开双眸,眸中是比黑夜更加深的的痛,“继续像之前那样不好吗……”他的声音出现了颤音,宛如在祈求我和他一样,继续自欺欺人。
我抚上揪痛的心:“因为我怕,我好怕……”
“怕什么……”
“怕你自责,怕你再做傻事”我大声吼出,他瞬时陷入呆愣,神情开始变得晦涩,变得死寂。我真的好怕,怕自己来不及阻止他,怕自己懊悔一生。
“你希望我忘记吗?”平淡地几乎是无力的话语,从他口中而出,他几乎淹没在空气里的声音让我痛心,让我气愤。
“我打扰你现在的生活了吧……”又是一句自责,他总是在自责,这个温柔的男人,心中只会为他人考虑,“放心吧,我这就走了……”他露出一抹苍白的微笑,那个微笑让我的心开始下沉,我伤心地凝视他:“你认为我会希望你忘记我们的过去吗?”
他沉默不言。
“你没有打扰我们,从来没有。菊府里每个人,都没有这样觉得……”
“他们都知道了?”他有些惊讶。
我点头默认。
“呵。”他发出了一声轻笑,摇了摇头,眸中浮出了苦涩,“秋苒果然与夫郎们无话不谈,坦诚相待。如此,我更应该走了,不该留下来……”
“寒珏……”我打断了他的话,他垂眸避开我的视线,“你以为我会感觉不到你心中的痛苦和自责吗?”
他黑暗中的身体,微微一怔。
“寒珏,不要再自责了。没有人觉得你住在这里打扰了他们,让他们有所不便。你总是在自责。因为自责而失忆,因为自责而痛苦。寒珏,那件事与你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
“不不”他忽然激动起来,因为我提到那件事而激动,“是我,是我害了你。如果我早点来看你,你不会被捉走你不会成为,成为”
“成为朝曦夜雨的女人?”我替他说出了口,他痛苦地埋首,手中的包袱滑落地面,“寒珏,你说不出口,是因为你还在介意。我业已经放开,你何须为此痛苦?这与你真的无关呐。”
“不,不……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你深陷魔窟,受尽……”他的身体开始颤动,双手痛苦地插入发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上天给我机会保护你,可我没有没有”他越来越激动,越来越痛苦,那如同濒临崩溃的神情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北宫骏崎,让我浑身如同被荆棘勒紧般剧痛,他的身体开始后退,不断地后退,“我离开了你我因我该死的自尊而离开你,让你被刺客扔下山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害了我最爱的喜儿”
“寒珏”我抢步到他的身前,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他的崩溃来得如此之快,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怪我,怪我提起了那件事,这件事是他的病根,是他陷入痛苦的那个利刺,我心痛地扣住他的手腕,“寒珏,是命运,一切都是命运。”
“不,是我……是我……”
“寒珏,真的不要再自责了。你看,捉我进朝曦夜雨的羽熙成了我的侍郎,而当年的那位恩客就是雪铭啊,是雪铭”
“是他……”他终于扬起了脸庞,几欲涣散的瞳仁,终于再次有了焦点,他看着我,略带惊讶地看着我:“是你的大官人雪铭?”
“恩是他,他要对我负责,所以嫁给了我。还有,是他救你回王府的,他就是那个大胡子”
他茫然的视线似是陷入了回忆,我赶紧放柔声音:“所以,寒珏,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不要再自责,放过自己好吗?”
“不,我要替你报仇”他的眸光刹那间锐利起来,“我知道你碍于刘曦不向太后报仇我去我去杀了她,为你报仇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他低下头沉吟,“我为我的喜儿,唯一能做的了……”
“不可以”我紧紧拉住他,他用力拉开我的手,夺路而逃我立刻大喊:“拦住他”
登时,刘澜风从空中落下,拦在他的身前。他怔住脚步,双手紧紧握拳:“让开”
“不让。”刘澜风面无表情地张开双手,“你要去杀太后,我不会让你去的,你知道的。”
他愤恨地咬住了下唇,我再次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他的身体在凄冷的夜中变得紧绷。
“寒珏,我已经放下仇恨了。我不再恨任何人。我现在也希望你放下……”
“怎么可能放下……怎么放得下……”他摇头自喃,无法从痛苦和悔恨的魔障中挣脱。
“王兄,夫人已经原谅太后了,而且夫人从不怪你,你原谅自己吧……”澜风也试图说服他,可是,寒珏如同陷入自己的世界,无法听进我们任何人的话语,他不断地自问:“怎么原谅……怎么原谅?如果不是我的疏忽,我的喜儿还在我的身边,和我在一起,听我弹琴,与我赏梅……我还记得我,喜儿,和你一起在园中赏梅的情景,那就像在昨天。昨天……我的喜儿还在我的身边……”他越来越轻的话语让我害怕起来,也让刘澜风失去了镇定,忧急不已。
“寒珏”我大声唤他,想将他从他那个世界里唤醒,可是,一切都是徒劳,他还在自喃,不停地自喃:“而今天,她成了菊秋苒,成了别人的女人只是因为我的疏忽,我失去了我最爱的喜儿,而我,却又无法为她报仇。像我这般无用的男人,像我这般屡次将心爱之人陷于危险的男人,留在世上何用?”
心立时提起,慌忙大喊:“寒珏你没错错在老天你不要做傻事”
“王兄”
“呵……”他扬起了脸,苦涩而痛苦的泪水滑落双眸,“罢罢罢,既是老天带走了我的喜儿,就让我与她同去吧……”说罢,他竟是扬起了手掌朝自己的额头打去,我疾呼:“澜风”
立时,刘澜风飘落在寒珏的身后,与此同时,一掌劈落,寒珏如同秋日的枯叶,缓缓坠落,落在了刘澜风的怀抱之中。
苍白的月色洒落在寒珏的身上,我痛得无法呼吸。我高估了自己的说服能力,也低估了那魔障给寒珏带来的痛苦。那件事竟是不能提及半点,只这半点就足以将寒珏毁灭。
或许,让他替我报仇,他的心魔会减弱一些,可是,我不能。所以使他只能陷入痛苦之中。
第二卷 陪皇子们发育囧爆的日子 第一百零六章 纠结的肖澜(上一章是纠结的寒珏)
第一百零六章 纠结的肖澜(上一章是纠结的寒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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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对我有所补偿,他将我被掳被杀都归罪于他一个人的身上,他更将与我无法厮守终身的悔恨强加于自己。
可是,他又想逃避,才会对我无力地,几乎是渴求地说出:像以前那样不好吗的话。他如同要将自己撕成两半,一个是与我相爱相守拥有美好时光的寒珏,而另一个,则是那个害了我,失去我的寒珏。
寒珏,对不起,早知你如此伤不起,我不该那么心急与你相认,妄图解开你的心结,让你放下心中的魔障,获得解脱。我错了,真的错了,你的心结不是我菊秋苒,更不是喜儿,而是,你自己。你就像一个易碎的花瓶,如此脆弱。
“怎么办……”刘澜风抱着他问。我想叹气,却做不到,因为每一次呼吸,都扯动我的心,让我揪痛不已。
我无力地挥挥手:“扶他回房,看着他,别让他再做傻事。”
“哦……”刘澜风低落双眉,“这样……也好……至少找到病因了,不是你……是他自己……”
刘澜风也察觉了。可是,这自己如何给自己看病?心病还须心药医,自己,又如何成为自己的那味药?那么善良温柔的寒珏,为何要受如此痛苦。上天真是不公平。心中为他而痛,却又无可奈何,第一次,我有了无力而无助的感觉。
紧紧握起寒珏冰凉而清瘦的手,后悔于自己的冲动:“早知如此,不该相认……”
“没用的……”刘澜风面无表情地轻叹,他垂眸注视寒珏此刻苍白的脸,“心病不早医……会越来越严重……待他替你报仇……入了魔障……就晚了……哎……”他摇摇头,转为看向我,“夫人去吧……孩子要饿坏了……这里有我……”
此刻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宝贝刚才的那几脚定是抗议我不吃晚饭。不想吃,宝贝若是饿了,她自会取食我体内之精华,就像洛云清说的,不用吃得过量,否则没补到宝宝,反而让母亲发胖。当然,三餐还是不可不吃。
若不是怕再刺激寒珏,我想就此留在院里。刘澜风也让我离开,虽然找到病因是在寒珏本身,可是,我却是一个诱因,更是一个催化剂,留在这里,只会加重寒珏的病情。
如今,是更不能放他回去了。给刘曦的信里到时就写他病了。相信刘澜风也会如此汇报。
可是,没想到这个夜晚纠结的不止是我,还有雪铭。当我准备回前厅时,清清楚楚前来接我。
原来已过开饭的时辰,却迟迟等不到我这个主母,因此寒烟与羽熙都很担心。于是,派清清楚楚前来接我。
而当我回到大厅时,却不见雪铭。我以为他因我私自拿南岸做交易而生气,于是问羽熙雪铭是否生气了,却发现大家的神色都变得异常。于是我问发生何事,众人都不开口,即便是平日胆量最大的羽熙。
等了许久,才由寒烟无声得说出了原因:肖澜,来了。
听到这个答案,让我原本纠结的心,更加纠结。
一直以来,我与肖澜的接触极少,她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去自讨没趣。我们没有正面冲突,只因为那个我们共同爱着的男人:雪铭。
以前,我们总是互相回避,可是今天,她既然来到我的菊府,她是不是该跟我这个主人说一声?而且,我想她还欠我一个道歉,一个将寒烟软禁的道歉。
寒烟和羽熙都想劝说我,可是我扶着腰,挺着大肚子,没人敢拦我。寒烟可以原谅她,但我不能。我作为菊府的一家之主,有责任保护我府中的每一个男人。若是她肖澜不问自取,还回来时又不说一声我错了或是对不起,那我菊府成了什么?即便她是女儿国的女皇,也不能让她如此随意
因为无法阻止我,寒烟和羽熙只好紧紧跟着我。在临近雪铭房间时,我听到了肖澜的声音:“哥哥既然肖静已做出了妥协,你为何不回菊州?不来南都看我?难道你真的只要那个女人,不要我这个妹妹了?”
这话我听着就来气。寒珏的事情让我心忧心烦,满腔的恼恨正无处发泄。
“澜澜,不要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她是你嫂子。”
“嫂子?哼我只知道她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她自私地把你栓在自己的身边”
“澜澜”
自私?她说我自私我拔脚上前,羽熙和寒烟急急拉我。
“还有,她让傲鹰和天朝的兵压境算什么意思?炫耀她了不起吗还是想说她取女儿国女皇的王冠如同探囊取物?这个充满野心的女人,迟早会抢你妹妹我的皇位的”
“澜澜,说过了”
气死我了我怒瞪羽熙和寒烟,立时,他们将我放开,我抬脚就踹开了雪铭的房门,“咣当”登时,雪铭和肖澜,都朝我这边看来。
雪铭立时看向我的身后,似是知道我早就来到,并且,有羽熙和寒烟随行。但我这次来不是为雪铭,而是为肖澜,她在横白我一眼后,撇眸看向别处。
我扶腰沉脸走到雪铭和肖静之间。
雪铭上前扶我:“秋苒,回房休息。”
“你说谁自私?”我没有看雪铭,而是直接质问肖澜。肖澜的嘴动了动,似是顾及雪铭,而不说话。
“秋苒。”雪铭加重了搀扶我的力道,我甩开他,怒:“这都是你惯的”
“不许你这样对我哥哥说话”肖澜陡然大声呵斥我,“你有什么资格斥责我的哥哥?他曾经是女皇,但为了你,就是为你的私心,他放弃女皇而跟着你只做一个整天柴米油盐的家庭主夫”
“所以你反而希望他继续穿上女人的衣服,做回女皇?”我有些痛心地反问,是在为雪铭痛心,他宠出了一个多么不懂事的妹妹。
肖澜咬唇:“不错总比在这里跟着你碌碌无为到老死地好”
忽然之间,雪铭愤怒地扬手,我吃惊地立时扣住他即将打落的手臂:“雪铭,你做什么?”
肖澜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雪铭:“哥哥,你居然要打我?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雪铭无法保持平静,他显得有些激动,见他失控要去打肖澜,一时间,反倒是我的怒火因为惊讶而渐渐平息。
肖澜伤心而吃惊着,她将愤怒转在了我的身上,愤恨地瞪我。我拉住雪铭的手,他捏紧了双拳,也显得很混乱,我冷静了一下,将雪铭往外推,雪铭回头看我:“秋苒……”
“让我跟她说。”
“你……”他尚未说完,羽熙和寒烟就上前将他拉了出去,我回头面对肖澜的愤怒,沉下气,尽量使自己平静,然后,才说话:“我本来不想跟你说。”
“我也不想听”她还嘴。其实,冷静下来再看肖澜,她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而我已经是个经历两世的成|人了。
“好,那我不说废话,说完就走,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就不听”
“那我现在就走。”她拂袖就走,我拦住她,威严地沉声说:“你比我更自私”
一句话出口,立刻让她停下脚步。她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