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眷皇明第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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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眷皇明 作者:肉书屋

    看,连忙问道。

    “咳,阁老们也要体谅一下父皇呀……你们也知道父皇自幼体弱,年少时又多有磨难,前几年还受了一次频临死亡的重伤,所以对于那方面的事情一直有些……你们知道的嘛……”朱厚照意有所指道,“太医一直在秘密为父皇调养,为了效果更好更快,最好是远离女色……要不然,这个,你们也知道,男人嘛,谁不想左拥右抱……”

    “不会吧……”

    “此事重大,殿下可不能信口雌黄!”

    也不知道三个老头想到了些什么,脸上的表情惊魂不定,变来变去的煞是有趣。朱厚照板着一张严肃的小脸,强迫自己千万不要笑场。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哦,你们自己想到什么可是和我没关系!

    见三人似乎还是有些不信,他又继续道,“你们看太医现在跑乾清宫跑得那么勤,其实本宫自幼习武,伤势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区区外伤哪里需要太医经常盯着呢。还不是因为要给父皇仔细治疗才会借着给本宫疗伤做掩饰而已!”

    “竟有此事!”

    “当然,这么重要的事情本宫怎么敢乱说!”朱厚照十分严肃的点点头,叮嘱道,“此事重大,太医也叮嘱过需要好好调养,少近女色。你们偏偏又老是在父皇面前提起纳妃的事情,摆着那么多美女在面前,只能看看,不是让父皇更郁闷吗!所以不能怪你们一说起这个事情,父皇就没有好脸色呀!”

    “可是……可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要更加的广撒龙种,繁荣皇室子孙呀……

    “没有可是了!”看出三个老头后面还想说什么,朱厚照连忙打断道,“父皇还那么年轻,这调养也不需要多久,你们总得给父皇一些时间嘛!说不定哪天他就自己提出要选秀了,阁老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为父皇在朝政上多多分忧,这样他才有心思治病吧!”

    “太子所言甚是!”

    三个老头忧心忡忡的应从道,但心里却更加担忧了。现在皇家就只有太子一个继承人,实在是令人没办法放心呀。

    看着三人的表情,朱厚照很不厚道的连忙告别他们,窃笑着匆匆离开了。

    次日早朝之后,朱佑樘又将三位阁老与大臣约在文渊阁议事,他相信经过朱厚照与这些人沟通之后,一定会主动提出自己想要的提议。

    恰好正是用过午膳不久,众人谈论时萧敬带着一名小太监端着一碗汤药递到了皇帝面前。三位阁老细心的发现皇上虽然面色不悦却还是皱着眉头将那黑呼呼的汤药一饮而尽。

    他们立刻想到太子昨天说的事情,连忙相互使着眼色,准备暗地里探探口风。

    “皇上,您可是龙体不适,若是累了不如……”李东阳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睛不时瞥向那个药碗。

    朱佑樘可不知道自己儿子在外面给自己胡乱造谣,只是淡淡一笑干脆地回答道,“没事,没事,这药就是调养身体的!众爱卿不必担心!”

    “哈哈……真的只是调养身体就好,皇上可要保重龙体!”

    “这可是王太医特地为朕开的方子,唉,其实朕也不想……算了,不说这个,继续议事吧!”朱佑樘无可奈何地道,挥手示意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若不是儿子说什么要是补天丹炼制好,自己的身体却太过虚弱可能会不太适合用药,必须提前调养好身体,他也不想这样天天喝药!

    他可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在三位阁老的眼中看起来就是在掩饰些什么秘密!三个老头对看一眼,突然跪拜在地道,“请皇上龙体为重,为皇上分忧,臣等万死不辞!”

    朱佑樘被三位阁老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却不知三个老头胸中已经燃起了熊熊火焰,已经下定决心日后要将事情尽量在内阁就处理掉,不要再惊扰到皇上的修养!

    第九十六章 谣言再起

    薛立琴随意的拨弄着琵琶的琴弦,曲却未能成调,他心里清楚知道现在寝宫中的三位主子根本没心思听曲子,于是他也就懒得弹奏了。

    原本是皇上传他来演奏,却因为太医马上会来为太子要换药而终止了计划。皇上的心思早已都落在了太子的伤势上面,不但亲自为他更衣,还催促着萧敬在找什么东西。

    而那个最近常常看到的小孩则在两人身边跑来跑去,没事时就在旁边探头探脑看皇上为太子更衣,皇帝每为太子脱下一件衣服他就乖巧的接过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在一边。

    平日里独立强势的太子只是摊开双手懒洋洋的站立着,无奈地看着两人围着他转来转去。虽然表情带着一些无可奈何,但他眼底的笑意却丝毫没有掩饰,望着两人时的温和神情让人看着仿佛心就已经暖了。

    薛立琴的视线总是忍不住的望向那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但想起自己的家人他又忍不住黯然的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琵琶,看着那边正说些什么,时不时笑出声来的三人,他在心中轻轻说了一声,真好呢……

    “什么东西真好?”

    突然的问话将薛立琴从回忆中惊醒,他这才发现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原来自己竟将那句感叹低声说了出来。

    “没有什么!”薛立琴连忙回答道,视线悄悄扫了一眼,原来皇上和那个小孩都去到一个柜子旁边在看什么东西,所以太子才闲了下来。

    “哦……”见他不愿意说朱厚照也就没有再问,本来也只不过是见他在自语才会顺口问上一声而已。他转身不再看薛立琴,偏着头无奈地看着父皇一定要将那据说什么族上贡的特效去疤药找出来。唉,男人身上有点疤有什么关系,父皇也真是的!

    薛立琴的视线死死的盯着朱厚照,他的衣服被皇上小心的卷在腰间,大方的光裸着上半身,露出一身白皙而结实的肌肉。他的肩胛骨上虽然还包裹着纱布,但却丝毫不影响少年特有的那种纤细身材对人的致命吸引力。

    若是这位太子被人卖入男欢馆只怕能当上头牌吧!薛立琴忍不住恶意的揣测起来,为什么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不公,明明这个少年有了出色的皮相与才华,又拥有了人间最尊贵的身份,他却还能得到皇家最稀有的亲情,仿佛老天爷把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赐给了他一样!

    “那个小孩是传说中已经夭折的二皇子吧!”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即使明知是不智的举动,他还是忍不住冲口而出问道。

    朱厚照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又望向正在父皇旁边跳来跳去的弟弟,“看的出来吧,咱们两兄弟还是长得蛮像呢!”

    “他明明没有夭折,皇上与你居然忍心废除他的身份,将他这样藏在民间!若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是皇子倒也罢了……”虽然一直就有所猜测,但是听到太子的亲口证实还是让薛立琴震惊,“你们这么大方的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怕他日后长大了怨恨、造反吗?”

    “造反,哈哈,若小炜儿真有那个胆子,本宫到是十分期待!”朱厚照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为什么会这么有信心!仿佛是在鄙视自己的小人之心一样,明明追求荣华富贵就是人之常情。薛立琴咬了咬下唇,忍不住又道,“你们这是在欺骗所有的人,若是那些大臣们知道当年皇上的谎言……”

    “只怕阁老们高兴都来不及呢,正好他们一直觉得父皇子女太少了!”朱厚照不在意地打断他道,“对了,下次被他们弄到烦了,干脆就把小炜儿的身份告诉他们。哈哈!不过只怕到时候有人要郁闷,怪本宫不守信用了。”

    “你……殿下!”薛立琴被他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弄得有些冒火,“您这样将二皇子的秘密就如此随意告诉我,妥当吗!您就不怕我走漏了风声……”

    “妥当,怎么会不妥当!”朱厚照猛地转身眼睛直直的望着他,缓缓地道,“本宫知道,你是聪明人!”

    薛立琴只觉得那一眼仿佛望进了自己的心底,将心里的一切都看得透彻,他张合了几下嘴唇,最终却没再说话,只是低头拨弄着琵琶不愿再开口。

    “你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朕老实的待在暖炉旁边,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突然的一声呵斥打断了薛立琴的思绪,他抬头只见皇帝大步走了过来,还没等他行礼,皇上已经一把将太子拦腰抱起,然后仿佛才看到自己一般,回头道,“薛乐师,今日只怕是听不了你的妙曲了,你先退下吧!”

    “是,皇上!”薛立琴立刻识趣的行礼退下,他慢慢的朝着殿门走去,耳边还不时听到太子的抗议声。他忍不住回头望去,太子已经被皇上按在暖炉旁的躺椅上动弹不得,而二皇子则在旁边捂嘴闷笑。

    薛立琴忍不住狠狠地捏紧怀中的琵琶,你们知不知道,这样的幸福会让人嫉妒的!

    “喂,父皇,这里太热了啦!”朱厚照坐在躺椅上不满地抗议道,“都快四月了还要什么暖炉呀!”

    “给朕老实坐着!”朱祐樘顺手在他额上敲了一记不准他乱动。三月末四月初的天气,还带着几分寒气,脱了衣服总还是会有些凉意的。

    若是以前倒也罢了,可是现在儿子没有内力护身,要是着凉可就麻烦!如果朱厚照知道朱祐樘在心里把他想得这么娇弱,只怕会要吐血,后悔自己的隐瞒了。

    朱厚照见弟弟在一旁捂着嘴巴偷偷笑得开心,不由得郁闷地捏了一颗放在几案上的棋子朝他一弹。

    咚的一声棋子正中额心,朱厚炜觉得很奇怪,自己明明看清楚了那棋子飞过来的轨迹,却偏偏没办法躲掉,被打个正着让他嬉笑着的小脸立刻皱成一团,连声呼痛道,“哎呦!好痛呀!哥……”

    “哈哈,让你笑我!活该!”

    王太医进殿的时候就看到太子他们在闹成一团,皇上则在一旁乐呵呵笑着看他们嬉闹。他晃了晃脑袋,动作麻利的为朱厚照换好药,并且检查了一下伤口。  “伤口都已经愈合了,以后只要稍微注意一点就行!”王太医为他检查之后,吩咐道,“只不过殿下这伤……日后……”他正想告诉朱厚照以后伤口可能会在阴雨天气疼痛时,却看到皇上几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于是叹了口气道,“殿下只要注意不要受寒就行!老臣就先告退了!”

    听到终于解禁不用再绑着纱布小心翼翼地过日子了,朱厚照总算舒了口气。谁知太医前脚刚走,朱佑樘就让萧敬将刚才找出来的去疤药拿了过来,用手指挑了一点药膏小心的往他肩胛骨上那显得十分狰狞的伤口抹去。

    “没必要吧,父皇,就是几个伤口而已……”朱厚照摆动着身体躲闪,嘴里喃喃抱怨着,干嘛要去疤呀,父皇还真是大惊小怪。

    “炜儿,来,和父皇一起给你皇兄抹药,你也不想看到他身上有伤口吧!”朱佑樘抱起一旁的朱厚炜让他压在朱厚照身上,然后笑着将药盒递到他手边。

    “恩!”朱厚炜可爱的猛点头,用手指粘了一大陀药膏朝着朱厚照另一边肩膀抹去。

    被弟弟压在身上动弹困难,也怕将弟弟甩到地上,朱厚照只能在嘴里抗议着,“喂,你们两个,好痒呀,不要涂了!”

    两人不理会他只是认真将伤口上都涂上一层薄薄的药膏,朱厚照无奈的看着他们两人的动作,心里却暖洋洋的。

    才刚刚为他涂好,朱厚照就趁着朱厚炜爬下椅子之际,连忙翻身使出一股巧劲将朱佑樘压在了躺椅上。

    “快点,炜儿拿药膏来……”朱厚照将朱佑樘的袖子一捞,露出手腕上的牙印,示意道,“来,给父皇也涂点,嘻嘻!”

    “朱厚炜,你敢!”朱佑樘气恼地道,这个牙印他可不想消除!

    “炜儿,别理父皇,快来,有哥哥罩你!”

    朱厚炜的小脑袋在父皇和皇兄两人之间来回看着,然后嘿嘿一笑将手指上的药膏朝着朱佑樘手上的牙印抹去,嘴里还劝道,“父皇,有伤疤还是除掉好哦!”

    “是呀,父皇,你可不能只许州官放火……嘻嘻!”朱厚照得意地笑着,压制住挣扎的朱佑樘,他早就看父皇手腕上那牙印不太顺眼了,正好借机给消除掉。

    三人笑闹着乐成一团,直到玩够了朱厚照才起身放过被压住的父皇,然后穿戴好衣物与朱佑樘一起去办正事——审问王满奴。

    伤既然已经好了,朱厚照也不好再借机住在皇帝的寝宫里面,只得搬回了自己的咸阳宫。可是悠哉日子还没过上几天,就有西厂的番子来向他汇报宫外又传出了一些流言。

    本来朱厚照搬出乾清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若不是怕臣子们非议他还不想搬出去呢!但是在流言里面却说是皇帝与太子起了争执,为的就是那美艳的俘虏王满奴。

    更荒谬的是流言里将朱佑樘传得好色无比,说是多次逼迫王满奴侍寝不成,于是恼羞成怒想要对她施暴,却被来劝诫皇帝行为的太子所救,太子怜惜她多舛的命运对王满奴多有照顾,因此两父子为这事反目为仇,甚至皇帝已经对太子已经颇有微词了。

    朱佑樘与朱厚照听着这些在宫外传来传去的流言,只能相视无语,不由得感叹这传出流言的人很会编故事。

    到如今两人已经渐渐的看出了一些端倪,这个幕后的人正是想要借着王满奴的存在来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达到想要得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第九十七章 战区建立

    这年已是弘治十七年,从去年入冬以后太皇太后的身体一直感到不适,最后她还没有熬过这年的三月,因病意外逝世。她的突然逝世让不少事情都停滞下来,为了准备丧事宫中人员的来往都频繁密切了起来,因此打乱了很多宫人的调度,于是清查流言源头的事情也不得不被迫停止下来。

    四月,太皇太后周氏被风光大葬。葬礼当天的夜里,朱佑樘望着周氏被埋葬的方向久久不能入睡。虽然周氏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是在他年幼时却多得她的照顾,若不是周氏的庇护自己早已被那万贵妃害死。

    “唉,人这一生活着也不过是为了一次轮回而已!”太皇太后的年龄并不大,但就这样在宫中寂寞的过了一辈子,然后又消失在皇宫这个华丽的牢笼里面。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少有的端了一杯酒,边饮边叹道,“人呀,最终还是逃不过老天爷的安排……”

    朱厚照推开他的寝宫门时正好听到他的叹息声,于是笑着打断他道,“父皇,您这话虽然没错,但是在这轮回里是笑着还是哭着过一辈子却还是自己的选择呢!人这一生,但求无悔!”

    “好个但求无悔!”朱佑樘抬起头,一双眼睛深深地凝视着他,良久,他伸手拿过另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酒放在桌上。

    朱厚照走到他身旁的凳子上坐好,端起那杯酒朝朱佑樘举了举杯笑了一下,小口的饮着酒,默默的陪在朱佑樘身边。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他们之间也不需要说什么,寝宫内只有酒水倾倒的声音偶尔响起。

    桌面之下,一大一小的两只手掌不知不觉地紧紧交握在一起,火热的手心贴在一起,满室尽是说不出的温馨,此时无声胜有声。

    大丧之后两人将谣言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各自忙碌了起来。因为自然灾害与战乱的影响,不少地方的灾民都大大的增加,为了避免民变,朱佑樘多次与群臣商讨,最终决定免除山东受灾地区的税粮,并且以四方灾荒的名义敕群臣修省。

    修省也就是修身反省,朱佑樘此举便是希望官员们反省自己为政的过错,然后借此之势他又命令朝廷各司详议现在朝廷存在的一些害民弊政,这让一些有心的官员立刻看出了皇上有改革的意向。而改革就意味着有机会攀升,一时间朝廷上下都震动起来。

    因为朝廷的事情日益增多,即使阁老们已经将内阁最大程度的运转起来,希望能减轻朱佑樘的负担,让他安心调养身体,但他仍旧还是不得清闲。

    相比他为政事所忙,朱厚照则将全部心思用在了两大战区的建立之上,朱佑樘给了他最大的权利,让他可以在六师中自由选人安排,除了不能自由调度以外,实际上朱厚照就已经掌握了大明朝的所有军队。

    这在整个明朝都是绝无仅有的,因为自古能够调度六师的只能是皇帝而已,为了这事内阁大臣们都颇有微词,但是为了能顺利让儿子把心里念念不忘了很久的战区建立起来,朱佑樘强硬的压下了所有反对的声音。

    知道父皇为了这件事情默默的做了很多事情维护自己,朱厚照心里只有感激。本来采用募兵制建立两大战区的事情虽然提了很长时间,内阁也终于通过了下了正式的召文,但是在实际进行建设的时候朱厚照却将人数和范围扩大的了近一倍。

    这样的举动立刻就让朝廷的官员们惊异猜忌起来,边关八万、水军五万,一下子就增加了十多万的军队,而且所有的武器配置都要是最好的,银钱、粮饷以及防具武器等都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即使朱厚照放下海口说粮饷与银子不需要朝廷承担,但是反倒是更让人忧心了。

    朱厚照知道自己这次做得太急了一点,扩军的事情也实在是太过莽撞,但是只要想到在遥远的海外有一个了解中国历史的敌人正暗地里窥视着这富饶的东方古国,他心里就担心无比,只觉得才这么一点人只怕还少了。

    从周边小国的异常举动,以及鞑靼那边的一些不正常的反应,他知道西方那个藏在幕后的人现在只不过是在笼络这些人来转移大明的视线而已,恐怕只要他们找到了最佳的侵华据点欧洲那些唯利是图的航海者很快就会带着大批洋枪大炮来叩响国门了!

    时间,朱厚照觉得现在自己最缺的就是时间,官员们的选拨需要时间,士兵们的训练更需要时间,还要让所有人都能熟悉武器,这些都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所以即使知道自己的举动太过急切一些,他也没有心思去一一安抚那些猜忌着的朝中大臣们!

    反正,只要父皇相信自己就行了!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将保国公朱晖和原三边总制杨一清选为两个战区的负责人。

    原本想要定在山西的边关战区定在了陕西与陕西的交界之处,位置靠近河套地区就是为了能在最近距离清除鞑靼,他从边军的各大卫所选择了大部分的士兵,再从京师三大营中选拨了一批作为战区的主力,封杨一清为镇边大将军,负责建设战区;而原本定在江浙一带的另一战区则选定在福建,一来方便打击倭寇,二来万一真的有欧洲的殖民者过来入侵也必定是从广州方向来,可以便于防守,士兵则都是从江南各卫所选择出来的,虽然朱厚照对这些士兵的身体素质和战斗意识十分不满,但是这是建立水师,首要要求就是熟悉水性,所以他也只能做好以后再训练的打算,同时加封保国公朱晖为镇海大将军进行练兵。

    在与鞑靼战斗中他的很多亲兵都立了军功,于是全部都被他送到两边战区当个小军官,为他去训练士兵,毕竟这些人是他自己带出来的,他也可以比较放心一些。

    一切事情都做完,时间已经到了五月,朱厚照正为水师的船发愁,经过了百多年的闭关锁国,现在大明水师已经没有昔日的强盛,以前的那些航海图与造船图都已经遗失大半,居然面临着水师有士兵却可能无船可用的状态。

    这日,在他忙着找人修护船厂,寻找巧匠造海船的时候,突然听闻朱祐樘在早朝上怒罢南京、苏、杭织造中官,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赶去乾清宫。

    他走进寝宫的时候朱祐樘还在板着脸生气,萧敬在一旁小心的劝慰着。朱厚照大步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原本以为能看到父皇怒气冲冲的样子,结果也不过如此嘛!”

    “你呀!”看到他的笑脸,朱祐樘的怒火不由得也消退了很多,一把拉住他的手在椅子上坐下,问道,“怎么有空过来看父皇了!”

    这段时间父子俩都各自忙碌着,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坐在一起好好聊天了。朱厚照站在他身前,挑起一缕垂在他耳侧的发丝在手指上缠绕着,边玩边道,“来看您生气呀!”

    “简直是气死朕了,你听听这叫什么,‘织造内官,纵群小掊击’、‘大张市肆,网罗商税’,使得这些织造所在马蚤然,闹得民不聊生!这些人简直是罪该万死!”朱祐樘怒极反笑,“你看看李阁老的折子,哼,现在倒好,民间大肆谈论说什么‘京城土木繁兴,供役军土,财力交殚’,‘江南浙东流亡载道,户口消耗,军伍空虚’,明明就是意有所指!”

    朱祐樘的郁闷来自李东阳的一份奏折,之前他将李东阳派遣出京祭告孔庙。李东阳回来之后将所见所闻写了一份折子呈递给朱祐樘,上面提到不少弊政与织造中官的扰民之举,甚至有中官因为庄田争执,派出缇骑捕民二万余人,弄得人心惶惶,实在是嚣张至极。

    不仅如此,奏折里面也提到了皇帝近年来不断让兵部大肆扩建军伍,更换武器装备,使得国库紧张而百姓的税粮加重,但正是因为这样的不断扩军使得现在军伍中空吃军饷的现象更为严重。整个折子里面充满了对于朱祐樘近年来不听内阁劝告执意扩军,与建立战区的不满。

    李东阳的奏折一呈递上去,就让兵部尚书刘大夏恼羞成怒,抓住织造中官的问题当枪柄要求严加处置,为了不让战区的建立在内阁的阻扰下泡汤,朱祐樘只得支持刘大夏,故作气愤的罢免了几地的织造中官。

    由于这次他没能一碗水端平,摆明了站在兵部一方,使得内阁与文臣们都有很大的意见,让他实在是心烦不已。

    朱厚照悄悄的滴溜了一下眼睛,好像,似乎,扩军这些事情都是自己要父皇做的呢!他嘿嘿干笑两声道,“父皇就别管那折子,反正织造官也都罢免了!”

    “怎么可能不管!”朱祐樘将双手放在他腰间,捏了捏他腰上的软肉,叮嘱道,“反正这事已经闹大了,你就还是安心将那什么募兵制的试行战区都建立起来吧!”

    “恩,父皇,您放心!”朱厚照连忙点头答应。

    朱祐樘看他笑得傻傻的模样,忍不住又捏了他一把道,“最近这段时间你行事太急切了,建立战区的事情朝中反对意见本来就大,你又如此大张旗鼓的办事,弹劾你的折子都快堆满书房了。”

    “现在朕几乎将兵权都放在你手中,本就是违背祖制的事情,礼部迟早要拿这事来上疏,所以你行事还是要尽量稳妥一点!”朱祐樘看他欲言又止,笑道,“父皇知道你是觉得只要朕相信你就没关系,但是毕竟朝廷里面这么多眼睛看着的,朕也不能做得太出格!”

    “孩儿知道了……”听着他的话,朱厚照不禁低下头闷闷地道,“现在还在不断淘汰选拔那些士兵,还需要兵权调兵,等过一个月就可以结束了,到时候儿臣就将兵符还给您!”

    “你可别给父皇钻牛角尖!”朱祐樘抬手托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你能相信父皇,父皇自然也是相信你的!要不然当初就不会让你放手去做。其实看着你那么信任父皇,朕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父皇也是想将问题都压下,但是现在只怕这些反对的人都已经要开始反弹了,迟早为了兵权的问题会闹起来,父皇只是在提醒你而已!

    “恩。我明白!”朱厚照也知道父皇为了这事抗下了很大的压力,朝廷投入那么大的钱去建军,是要打什么?是要防备什么?

    欧洲那边的事情还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测,根本不能对人说,周边的小国根本对大明构不成威胁,这样没有任何理由就要求大肆扩军,难怪别人会有疑惑。父皇能够在自己一句话之下就让自己放手做,如果不是出于对自己的绝对信任,根本不可能做到。

    “都是你的错!”默默的反省自己最近的举动,朱厚照不禁气恼地一掌拍在朱祐樘肩上。自己以前是肯定不会这么冲动的,若不是这人将自己宠得无法无天,知道凡事他都会为自己善后,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是是是,都是父皇的错!”

    知道儿子莫名责怪中蕴含的意思,朱祐樘不禁深深地凝视着他的双眼,两人相视而笑。

    第九十八章 补天丹成

    是夜,睡得正熟的朱厚照却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他拥着被子坐起身,敏感的察觉到皇宫中的空气里面似乎有一股异动,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巨大的灵气正朝着太和殿汹涌的聚集。

    掐指一算这两日正是补天丹要出炉的时候,他连忙披上衣服,抓起挂在墙上的轩辕夏禹剑冲门而出。

    “殿下,殿下,您去哪里呀!”他出门的声音惊醒了正在当值守夜的张永与谷大用,他们连忙跟着他追出了寝宫。

    “让人告诉父皇,一会太和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别让人进去。”留下这样一句话,他转眼就跑得没了影子。

    朱厚照抓紧手中的古剑跳上墙头,在皇宫的宫墙上飞快的朝着太和殿方向奔去。他的速度非常之快,简直超越了人类的速度,即使是那些高手也无法捕捉到他的行迹,在暗夜中仿佛是一道黑色的清风悄无声息,竟然丝毫没有引起站岗士兵们的注意。

    不短的一段路程他却很快就赶到了,太和殿下的密室中丹童们已经都从丹房中退了出来躲在密室门口。此时丹房的门正大开着,正中央的丹炉里面可以明显感觉到充沛的灵气,像是漩涡的中心剧烈的吸收着灵气,而一股肉眼可见的黑雾正从洞开的大门中丹炉。

    “好重的邪气!”看着那些黑雾,朱厚照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以往皇宫的正殿由于生气太重,根本容不下任何阴邪之气,今天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了如此多的阴鬼。

    “混蛋,你来干什么。还不快躲远点!”

    突然丹房中传来一声怒喝,朱厚照这才发现林微正挥舞着一把桃木剑,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挡在门洞后,努力的消灭着这群蜂拥而至的阴鬼。

    “我不来你一个人消灭得了这么多阴鬼吗?”朱厚照一边喊道,一边拔剑朝着那群阴鬼冲去。

    “可恶,你别来添乱!”林微连忙消灭掉一只朝着朱厚照扑过去的阴鬼,气愤地吼道,“你跑来这里送死干什么!”

    “你又知道我是来送死!专心杀你的吧,出岔子了吴道长可会有危险哦!”朱厚照笑骂道,真气运转全身,突然从他手中的轩辕夏禹剑的剑身上发出一阵刺目的金光。随着他挥舞着那把古剑,那些的光芒仿佛是一道金色的丝带一般,他好像并未用力,但剑刃只要一划过阴鬼的身上便如同利刃削豆腐一般立刻削掉。

    “先天境界!”林微看着他大发神威,突然愣愣地停止动作惊讶道,传说中只有先天之境才能让轩辕夏禹剑发出金光。他的动作稍一停顿,立刻被一只阴鬼在肩上咬了一口,他狠狠地一把扯掉那只阴鬼砍为两段,这才惊醒过来,发出一声狂吼,“朱厚照,你这个混蛋不是失去内力了吗?亏得老子还为你……还同情你了的……”

    “我又没说我失去内力了,谁叫你听信流言!”朱厚照嘻嘻一笑,两人一里一外地飞快的砍杀着那些冲着丹炉而来的阴鬼,顿时密室内的那些阴鬼发出一阵阵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听得那些丹童瑟瑟发抖。

    “这些鬼东西,真是不要命了,知道会被杀得魂飞魄散还要冲过来!”林微边杀边咒骂道,“你留点力气,一会丹出炉的时候这些东西会更多!”

    “这便是吴道长说的劫吗?”朱厚照倒是杀得游刃有余,自从被伯颜猛可废了内力以后他一直在专心练天道策上的武功,尤其是修养的时候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专心练功居然让他意外的进入了先天之境。

    能否进入先天之境是武修的一个最大的坎,当武修进入先天之境以后就与自然融合,与天地合一,这正是普通武人与修道者的分界岭。

    不少进行武修的人就是终身不得进入先天之境,即使武艺达到巅峰也最终只能郁郁而终。像他这样以如此年轻的年龄能够突破凡武境界,进入先天境界的人可以说是少有了。

    只能说是他实在是运气好,让他发现了那本西盟txt小说中的秘密,又恰巧在功力遇到瓶颈的时候被伯颜猛可废了内力。

    “小心一点,正点子要来了!”砍掉最后一只阴鬼,林微的表情却更为严肃了。他捏紧手中的桃木剑,一边小心的警戒着,一边提醒朱厚照道,“劫云要来了!”

    朱厚照只觉得室内的气息越来越压抑,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若不是他与林微都可以使用先天呼吸,否则在这样的气压下只怕会活活缺氧而死。不远处那几个丹童早已经被之前那些阴鬼吓得晕厥过去,这时候反倒拣了一条性命。

    对于道修的事情朱厚照知道得并不多,他只知道修炼者需要度劫,却没想到只是炼丹而已居然也会引来劫云。

    他却不想一想,补天丹这样夺天地造化的灵药哪是那么容易炼成的,这丹在出炉之前先会引来成群的阴鬼抢夺,只要这些阴鬼能得到一颗补天丹就能炼化出肉身,简直让这些早已没有身体只能在世间游荡的鬼怪趋之若鹜。

    然后在出炉的刹那会出现一片劫云,如果挡得过去丹药就能炼成,熬不过去这丹就算炼废掉了,这也正是这种药难炼制成功的原因。

    突然,一团黑色的劫云在室内凭空出现,朱厚照与林微紧张的盯着那团黑云,判断着劫云的类型。

    “是心魔……”林微突然高兴的叫了一声,惊喜地道,“太好了,这次运气太好了!”

    朱厚照一听心中也不禁松了口气,心魔是劫云中最好对付也是最难对付的,通俗点说是物理杀伤力最弱的一种劫云。这种劫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靠度劫那人一个人应付了。

    不过他倒是对吴老道有信心,这个老头就是因为心思太过纯净,才修不出金丹来,对于这种心思简单的人来说心魔反倒是十分容易度过的。

    丹炉前的吴老道一直闭着眼睛,他的双手不停地掐出各种手诀打在丹炉上,即使是阴鬼扑到他身上也没有停止过手中的动作。

    随着生成的劫云越来越大,颜色越来越暗,他的动作也渐渐的越来越慢。虽然吴老道的动作慢了一些,但是他掐出来的每个手诀的都依旧如同画出来的一般标准。

    林微紧张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不停地来回踱步,喃喃自语着,怎么还没好,怎么还在度劫。

    朱厚照好笑地看着他,眼神不时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有些好奇这两人什么时候能对于自己的感情开窍。

    “启!”突然只听吴老道一声高声呵斥,他的双手捏着一个手诀猛地抬起了手臂,那沉重的丹炉盖子竟跟着抬了起来,然后哐当一声巨响落在地上。

    “退!”吴老道又喝了一声,那片乌黑的劫云居然又凭空在室内消失了。

    只见他飞袖拂起摆放在一旁桌上的大小药瓶,手指在丹炉壁上轻轻一弹,立刻无数颗浑圆的丹药一窝蜂的飞了出来,然后被他一一分类接到了那些药瓶中,再在桌面上依次摆好。

    “殿下,这就是主丹!”

    吴老道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让朱厚照看入了神,直到他拿着一个雕刻精美的小药瓶递到手中才反应过来,“谢谢。辛苦了!”

    “多得殿下这么多年的搜集才能让贫道有机会炼制这等奇丹,老道还要感谢殿下呢!”吴老道微微一笑,神情中带着一股往日没有的平和与自信。

    朱厚照深深打量了他一眼,笑了起来,对他抱拳道,“恭喜师侄终于突破了境界!”

    “你这臭小子,说了不许叫我们师侄!”林微在桌上抓了两个小药瓶子又飞快的窜到两人身旁,上上下下将吴老道仔细打量了一番,立刻开心地道,“不错嘛,终于可以摆脱老头的形象了,快,快,要赶紧去修炼,可别让这种刚突破境界时的感觉消失了!哈哈,小子,我们的份我就一起拿走了哦!”

    “喂,你们不等天亮吗……”朱厚照话音还未落,两人早已跑得没影了,他无奈的叹了一声,看来林微对于吴老道的老头形象真是积怨已久了呀!

    握紧手中那瓶珍贵的、花费了无数心血的丹药,他心中竟突然有些怅然若失,多年的努力终于就这样成功了,却仿佛像是做梦一般让人不敢相信。

    “照儿,照儿?”

    一声声熟悉的呼唤声打断了他的沉思,朱厚照这才发现朱佑樘正借着一颗夜明珠的光芒独自进入了密室。

    “父皇,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这里危险别让人进来吗?”朱厚照吃惊地道,连忙跑到他身边。

    “你这个家伙……”朱佑樘紧张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确定没有伤口这才松了口气,气恼地教训道,“既然知道危险你还不给朕躲得远点!你以为自己现在还是以前吗?还好,还好,你没事就好!”

    “父皇,我……”朱厚照这才想起自己一直忘记告诉父皇自己并不是没有内力防身,也难怪朱佑樘会这样担心。

    抬起头凝视着那双充满了担心的表情,他突然又放弃了辩解,只怕不论自己有没有内力父皇一样也会担心吧!不过这种被人担心的感觉真的很美好呢!他对着朱佑樘咧出一抹大大的笑容,双手捧着瓶子递到他眼前,献宝般道,“父皇,药炼成了!”

    “成了?”朱佑樘抚摸着他头发的手突然停住,迟疑的重复道。

    “恩。成了!父皇,真的成功了!”朱厚照狠狠地点头肯定道,“您会没事的,我们一定,一定可以一起到老的!”

    “好好好,成了就好!”朱佑樘喃喃地道,伸出手一把拥住了他。

    朱厚照只觉得自己被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耳中聆听到的心跳声比平日快了很多,在被拥住的瞬间他分明看到了父皇的眼睛亮亮的,如同天际最明亮的星星深深地印在了他心里。

    第九十九章 妖言惑众

    虽然补天丹已经炼成,但是朱祐樘却并没有立刻服用,由于服用之后需要一段时间吸收药效,为了不浪费这难得的丹药,他必须安排一段空闲的时间专心来做这件事情。

    考虑到朱祐樘在六月准备颁布一些新的政令,特别是要将“两京五品一下官员六年一考察”的新条例执行下来,所以两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将服药的时间定在七月,朱祐樘的寿辰之后。

    这个月里朱祐樘只要有空就被朱厚照压着修炼内功、泡药浴,平日里也是药膳药汤不断,就是为了将他虚弱的身体调养得元气足一些,弄得他人远远就能闻到他身上的一股药香,让那三位阁老心中不禁愧疚万分,终日忐忑不安。

    等朱祐樘终于将一些谋划已久的政令颁布完毕,正准备松口气的时候,突然边关却传来了战报,火筛领兵杀入大同,当地指挥使郑瑀力战而死。

    朱厚照听到这个消息气得跳脚,当下就命令边关各地较强防卫,并且立刻传令让杨一清组织兵力准备围剿火筛。想了想他还是觉得必须要去亲自看看新战区那些人的战斗力,而且火筛在这种刚刚大败的时候突然来袭击大同,其中也实在是有蹊跷。

    他软磨硬求的找着朱祐樘恳求了半天希望能让他出京,并且一再保证自己只待在安全的城里绝对不亲自出战,最后让朱祐樘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只得首肯同意,当夜他立刻低调?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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