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绝色帝师红颜(全文)第2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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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色帝师红颜(全文)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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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女孩嘴角的弧度很深,似乎这件事情本身具有娱乐的效果。

    [如果我坚持呢?]周进的眼神之中染上了一抹狠厉之色。

    林尘心笑道:[总有你坚持的理由吧,名利,金钱。只是那都是你能得到的好处,于我,却并没有什么益处。难道周先生不知道和别人谈生意的时候,应该互惠吗,否则让我如何心甘?]

    第一百零四章 谈判(2)

    林尘心笑道:[总有你坚持的理由吧,名利,金钱口只是那都是你能得到的好处,于我,却并没有什么益处。难道周先生不知道和别人谈生意的时候,应该互惠吗,否则让我如何的心甘?]

    如此犀利的言辞从一个年轻女孩的口中吐出,周进有一瞬间的怔愣,但是久经商场的他很快镇定下来。

    他直视着女孩,眼中有着莫测的笑意,时面的女孩身体单薄,似乎连一阵风也经受不起,只那双眼睛却像经历了太过深厚的沧桑,透露出一种犀利而洞察的光芒,让他有刹那的错觉,仿佛站在他眼前的女孩是一个久经风云变幻,有着太多故事与经历的人,而根本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

    他从不曾在任何一个花样少女的眼睛里看到过那样透彻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任何一个人的心里,然而与那种透彻不协调的是她眼睛的色泽,清澈别透,完全让人看不到黑暗的东西。

    她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明明仿佛历尽沧桑,却偏偏眼睛清澈如水。

    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仰脖喝了一口,借以掩饰自己刚才太过长久的注视。

    对面的女孩仿佛并没有感受到他刚才的注视,依然在自顾自地喝着东西。

    周进现在才注意到她喝的竟然是果汁,而非酒,有着些微的错愕,但是周进是不会管这些的。

    [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半晌之后,周进的声音响起来。

    林尘心随意地晃了晃杯中的果汁,她的动作悠闲无比,仿佛并不在意男人的话,那些话即使入了她的耳,依旧入不了她的心。

    [周先生不妨敞开来说。]女孩停下摇晃的动作,然而目光却并没有看向对方,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的杯子,好像杯中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使她的目光一再的流连,而事实上,杯中不过就是果汁。

    周进也不生气对方的态度,径自道:[你父亲的死与你哥哥有着莫大干系。]别有深意地望了女孩一眼,却见女孩依旧在看着杯子,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也仿佛听到了他的话,却不在意。

    [五年前,你变成植物人躺在医院之后,你哥哥就变得更加孤僻,他日日守在你的床前,希望你有一天能够清醒,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医院里你的床边。]

    周进安静地讲述,林尘心静静地聆听,间或晃动手中的杯子,

    五年前

    在得知实验失败后的第二天,周进打听了实验对象的情况,于是决定亲自去看一看。当他到达实验对象的病房门前,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背对着他。男人没有听到周进推门的声音,事实上,男人此刻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对外界完全没有了感知的能力。

    [尘心,你为什么不说话呀,哥哥有很多话要对你说。你不是最喜欢同哥哥说话吗?为什么现在不理哥哥了呢。]

    周进站在外面,将男人的疯言疯语尽收耳中,不禁皱了皱眉。就听到那个男人继续道:[你是不是生哥哥的气了,怪哥哥不让你离开家,所以你决定惩罚哥哥了。别淘气了,只要你醒来,哥哥就再也不拦你了。]

    男人的话语声中始终带着戏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周进却听出了其中莫大的苦涩与哀伤。

    周进推门进去,男人没有理他,周进也不恼,把手中的花插进瓶中,周进依然没有理他,周进走到病人的床边,伸出手正准备去碰触女孩的头,男人却突然站起来一把挥开了周进无礼的手,喝道:[别碰他!]

    周进笑笑收回手,他做那个动作只是想吸引男人的注意罢了,如今目的达成,他自然没什么好计较的。

    [知道说话了就好。]

    自那以后,周进就会经常出入那家医院,最后甚至与男人成了朋友。

    起初,他们真的只是单纯的朋友,直到某一天……

    [你是说尘心是因为我答应父亲的条件,接受实验,然后一去不回。]男人的声音止不住地上扬,他从来不曾这样愤怒和伤心过,为的却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女孩他的妹妹。

    相依相伴多年,他们早已经成了对方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父亲漠视他们,母亲离他们而去,他们只有依靠彼此身上的温度来驱走寒冷,可是现在,妹妹为了自己也走了,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温度似乎也抽离了。

    他冷,身体冷,心却更冷。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那样的一个妹妹,某一天,竟然也会紧闭了双眼,像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般,毫无生气与活力。

    林久夜的手下意识地摸上了女孩的脸。

    是父亲把尘心害成这样的吗?那么父亲啊,你就必须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如果天不惩罚你,那么就由我来惩罚你。

    [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说吧。]林久夜的思路很快清晰起来,他知道眼前的人别有用心,而他别无选择。

    为了尘心,他会答应他的条件,他要那个被自己称做父亲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父亲,呵呵,他根本不配那两个字!

    他的所作所为,怎么还配?

    [难道你不想为自己可怜的妹妹报仇吗?]周进的眉眼之中都是笑,他那种仿佛掌握了一切的笑充满了算计及狡诈,可是已经被怨恨充斥于心的林久夜却刻意忽视。

    [所以…]林久夜眯了双眸,盯着周进的脸问。

    周进笑了:[我可以帮你。]

    是的,他可以帮这个男人,帮这个男人报仇,杀死他父亲,帮助男人得到他应该得到的以及他周进自己该得的。

    那一刻,他们是利益的共同体。

    然后他们开始策划,设计了一场完美的车祸。在那场车祸里,周进失去了生意伙伴,林久夜失去了父亲,可是没有人想到,他们失去的只是敌人和仇人。

    ……

    听完周进的表述,林尘心的表情却依旧漠然,好像周进所说的一切只是一个故事,故事中的那个男人也与她毫不相干,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中有过怎样的波涛汹涌而过。

    [说说你真正的目的吧。]状似,疲惫地,林尘心道。

    周进诧异了一会,他被女孩淡漠的神情惊住了,周进说了这许多事情,无非就是想让女孩对她的哥哥感到亏欠,可是为什么在那个女孩的眼中,他看到的却只有漠然,她的眼,平静如深湖。是否她的心,也同她的表情一般纹丝不动。

    他不相信,今天他会输。

    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周进眼中的光芒变得诡异而危险,他嘴角上的弧度似笑非笑:[也许你会对这个感兴趣。]

    林尘心挑了一下眉毛,本自苍白无生气的面容因为她挑眉的动作而瞬间有了某种活力。

    她不动声色地拿起桌子上的耳麦,放在耳中听了一会,然后拔下,随意地放在桌子上。她拔下耳麦的手如此的自然,让人察觉不出丝毫的破绽。

    [听到了吗?]周进端起杯子,又灌了一口,满眼中尽是兴味。

    林尘心却只是舒展自如地一笑道:[我听得很清楚。]

    [那你的听后感言是什么?]周进的眼睛灼灼地盯视着对面的女孩,他清楚她并没有外表表现的那样淡然,既然五年前她可以为了自己的哥哥而牺牲,那么今天,他也会利用同样的办法逼迫她答应自己的计划,。

    林尘心深深地望着周进,眼中的波光难解难测。

    [你认为我会给你什么样的答案?]片刻后,女孩徐徐一笑,眼中光芒微闪,狡黠灵动都在那一闪中展露无疑。

    [呵呵,这要看林小姐对自己哥哥的情谊是否同你哥哥对你一样了。]周进的脸上是完会轻松的表情,笃定而自信。

    林尘心却只是将嘴角上的笑容拉得更开,宛如秋季里的菊花一下子绽放光华,眼中的华光也正炽烈,让对面的人一时有点拿捏不住她的心思。林尘心站起身,自然而优雅地走到了周进的身后,周进正在疑虑她要做什么的时候,一把手枪已经无声无息地抵在了他的背上,女孩的脸悄悄地凑在了他的耳朵边,软声道:[你知道我的回答是什么吗?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你觉得怎么样?]

    此时的酒吧中,响声震天,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角落,即使注意,两人之间的姿势也亲密地如同情人之间的呢喃。

    [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哥哥出事,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我死了,那些磁带就会落入警方的手中,等待你哥哥的,将会是牢狱之灾。]虽然已经身首异处,周进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仿若一切皆掌控于心。

    林尘心的脸贴在周进的耳旁,依旧在笑,笑得甜美,笑得飞扬:[你认为我会在乎?]

    周进的笑愈发得邪恶,他的眼中有着冷笑的光芒:[如果不在乎,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呢?难道只是因为我这个人让你看着不顺眼,所以你就决定拿枪抵在我的背上。]

    林尘心不笑了,她的眼中结冰,这个男人果然很有他自己的一套,可是她的枪依然抵在男人的背上,一点也没有放松的意思,即使在男人拆穿她冷漠的伪装的此列,她手中的枪依然没有抖动过。

    周进显然也为女孩的这种镇定惊诧了,在他三十多年的生命里,他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女孩,即使在她心中最震动的此刻依然保持着一种惊人的镇定,使人误以为她满不在乎,可是周进知道,她很在乎,在乎着她的哥哥,否则她不会在五年前为了自己的哥哥而甘愿冒死,如今也是因为她的哥哥,手持枪械。

    这样的兄妹之情,他几乎有点嫉妒了呢。为什么自己就不曾拥有过这样的亲情呢?

    [如果哥哥出了事,你的命,我便取了。]女孩的笑容依旧甜美璀璨,眼中光华也绚烂无比。伶仃瘦骨一刹那间有了种莫可思议的魔力。

    第一百零五章 射杀

    [看来在你心里,我的命和你哥哥的命是一般珍贵。这是我的荣幸。]周进脸上依然挂着惯有的笑。他在赌,赌这个女孩对她哥哥的爱。

    女孩也在笑,她的脸一直贴在他的耳旁,吐气如兰:[那么说来,周先生竟然觉得我哥哥的命也同你一般珍贵。这也算是我哥哥的荣幸了。]

    周进笑了,笑得很猖狂。

    这个女孩,果然很有意思,他几乎是有点叹息地道:[我知道,林小姐不会杀我,杀我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而且,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拿着枪可就不可爱了。]

    周进伸出手,想把背上的枪拨开,却突然感到手上一痛,然后女孩的声音更加温柔地在他的耳畔响起来:[你不妨试一试,猜猜看我敢不敢杀你。如果你认为红罂粟会手软的话,那么你就只管跟我赌赌。]

    红罂栗,世界上的顶级杀手,年龄不详,身份不详,唯一为世人所知的便是她是一个女性,一个亚洲女性。

    见到她真貌的人都死了。

    她杀人,被杀的人都是做尽坏事,无良无德的人。

    有人曾经说过她从不杀两种人,一种是好人,一种是弱者。

    如果有人要找她杀人,必须带两样东西,一是巨额支票,二是所杀之人的生平。然后她才会考虑接不接受。

    因为她杀人之后,每次都会留下一朵纸扎的红罂粟花,所以人们便给她起了个别号[红罂粟]。

    她杀人手法高明,国际刑警也拿她莫可奈何,只是在五年前神秘消失,许多雇主手捧着支票,却再也联系不到她。

    想到这里,周进震惊,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弱小的女孩竟然是令许多人闻风丧胆的顶级杀手。

    这,似乎太过可笑。可是红罂粟失踪的时间段又与这个女孩消失的时间奇妙的吻合。他的肩膀几不可见地抖动了一下。

    林尘心看见了,满意地放下了枪,藏于袖中。

    她重新坐在他的时面,嘴巴在笑,眼睛也在笑,可是周进这次再看女孩带笑的眼,却已经不再轻松了。

    [周先生,如果你今日不把磁带交给我,恐怕你就得死了。]玩笑般地讲着冷酷的话语,女孩的神情是那样的漫不经心。她嘴角勾起的是嘲讽,是威胁,甚至是逼迫。

    [即使我今日将磁带交给你,你又会放过我啊?难道你不怕我将你的身份抖落出去。]尽管眼前的女孩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可是周进精明的脑袋却依然在正常运作。

    林尘心的一只手此刻正在挽着自己的头发,神情慵懒,甚至有一丝的妩媚:[呵呵,我自己现在也在想这个问题。可是怎么办呢?如果我不说出自己的身份,便不能威吓你,使你拿出磁带。]

    女孩望了周进一眼,继续:[正如你所说,我很在乎我的哥哥,所以我也准备跟你赌一场,我赌你不会说。你说了,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甚至我有可能会威胁到你的生命,如果你不说,把磁带交出,大家都相安无事。你也没有什么损失,也许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周进冷哼了一声:[谁说我没有损失,我的实验不就这样泡汤了吗?]

    心中有着愤慨,他实在不甘心自己的行动被这个女孩牵制住,可是正如女孩所说的,他的确不想冒险,特别是拿自己的生命冒险,那对他来说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因为他一向是个很为自己打算,很珍惜自己性命的人。

    林尘心看到周进陷入沉思的脸,知道他真的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心下轻松了不少。

    [我答应你。磁带现在就在我的家中,我带你去取。]周进站起来道。

    林尘心却坐着不动,心中有一点点地迟疑。

    周进回头见她还坐在那里,提醒道:[如果你不想要碰带的话,那就算了。]

    林尘心站起来,轻松一笑,酒吧中的灯光明明灭灭,她脸上的光芒不定,竟然有着几分艳丽。

    周进转头道:[那就走吧。]

    在接近周进家大门的时候,林尘心突然感觉到危险的迫近,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正是这种准确的感应,曾经使她无数次的虎口逃生,此刻,她站在周进大门旁,脚步却再也不愿移动。

    周进回头望她,笑:[害怕了?难道你不想要磁带了吗?]

    突然之间,黑暗之中有什么亮芒一闪而过,林尘心闪身。但是很快地,林尘心就看到黑暗之中有几个人影正快速地向着自己移动,枪口正冷冷地对着自己的方向,林尘心站在原地,不闪不避,冷笑一声,叹息着道:[周先生,我真不应该相信你,你可真是一个小人。]

    周进在笑,得意地笑:[我只是在维护自己罢了。]

    林尘心不再与周进废话,她的枪拔出来,灭音手枪的枪口火星闪了两下,在她前方就有两侧下,枪掉落在地的声音在寂夜之中显得格外响亮。

    林尘心同时也在闪躲着前方的子弹,因为身体还没有完会复原,她的动作不是持别的灵活,但是对付眼前的这些小角色却还能勉强应付。

    后面有人,林尘心惊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面竟然又出现了一个人,她一直在专注地对付前方的人,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身后又来了一个。只是一刹那的工夫,林尘心的心中却已经喊了千万个糟糕。她飞快地转身,听声辨位,手中上了膛的子弹就那样卒不及防地射了出去。

    然而就在她要迅疾转身对付前方两人的那一刻,她的心跳却陡然地停止了。

    [啪],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摔裂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个捂着胸口的男人正睁着眼睛望她,眼中尽是不信。

    她也不信,不信自己竟然时那个人开枪。竟然是自己亲手结束了他的性命。

    她持枪的手颤抖个不住,枪无力的掉落在地上。

    她的眼睛在望着他,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惨白到了极点,血色尽褪。

    她知道在自己的身后仍然有冰冷的枪口在对准着她,可是她却不愿回头。

    她已经不在乎了,不在乎那些枪口中是否会射出子弹,是否会洞穿她的身体。

    甚至,她渴望着那些子弹的袭击。

    是的,这一刻里,她想死!

    同站在自己前方摇晃不定的那个男人一起倒下去。寂静的夜,没有一丝声响。连她的呼吸也是冰冷的。

    [哥哥。]女子惨白的嘴唇里滑落这两个字,她甚至不敢走上前去察看男人的伤势,因为她太了解自己的枪法是如何的精准。可是,从来没有一刻,她怨恨自己枪法的精准。

    [呵呵。]女孩怆然而笑,眼中饱含的泪水肆虐而下,泪珠晶莹坠落,反射出孤月的冷漠光芒。

    中枪的男人已然失去了站立的力气,身体软倒在地,可是他的眼睛始终在望着女孩悲怆的脸。

    他要死了,他知道,而且是被自己最疼最爱的妹妹射杀。

    想到这里,他心中就宛如有一把钝刀在来来回回地戳着他的心脏,鲜血淋漓之中,他感到了浸入骨髓的痛。

    缓慢地向女孩伸出手,他想招女孩到身边来,可是女孩却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她害怕,她不相信。

    不相信就在刚刚,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哥哥。她伸出的两只手放在自己的眼前,惊慌得犹如做了错事的孩子。

    没有,她没有,她没有射出刚才的那一枪。

    [啊],终于,她发出负伤小兽一般的叫声,飞身奔至哥哥的身边,她的手一直不停地在堵哥哥流血的胸膛。

    可是为什么堵不住,堵不住……母亲死的时候如此,皇兄死的时候如此,哥哥现在为什么也如此?

    为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女孩一直一直在不停地喃喃念着这三个字,她眼泪汪汪地望着自己的哥哥,愧疚,自责,悔恨欲死。

    血泊之中,男人伸出了手,停在女孩的鬓发上,因为痛苦,脸上有着扭曲的笑。

    [哥哥…原……谅……你……]男人的声音微弱,冰凉的手指想去抚摩女孩惨白的脸,可是却最终失去了力气。

    [对不起……]女孩没完没了地念着这三个字,而这三个字正在缓慢地带走她所有的活力。

    为什么唯一的亲人会死在自己手中?

    女孩托着男人头的手一直在剧烈地颤抖着。

    为什么,哥哥你为什么要跟着出来,因为不放心我,所以一直跟在我的身后吗?然后却被我杀死。

    女孩的身体是冰的,目光是冰的,眼泪是冰的,连心也是冰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立刻去死,死在哥哥身边,她要去找哥哥道歉。

    这一瞬间,女孩的心中,已萌死志。

    站起身,女孩的目光冰冷地扫视身后。周进站在月光之下,脸上的神情却不可测。

    林尘心突然对着那张脸笑了,笑得妖异,笑得诡谲,笑得惊心动魄。

    她想杀了他!因为他,她亲手射杀了自己的哥哥!可是他死了又有什么用,哥哥活不过来了,不会再用温暖的声音唤她[尘心],也不会用修长的手指去轻触她的脸。

    她已经永远的失去哥哥了,失去哥哥的声音,失去哥哥的温度,失去哥哥注视的目光了。

    这个世界之上,已经没有人再能爱她。

    她一直假装着冷漠,拒绝承认自己心灵的贫瘠。

    她的心一直是空的,她渴望能有很多很多的爱将之填满。可是自己又拒绝着交付真心。

    她,是不是太贪心了呢?

    所以,上天用它的方式在一次又一次地惩罚她,让每一个爱她的人以着各种方式离她而去,留下她给孤独啃噬。

    第一百零六章 消失

    [沙沙沙……],风在吹,树叶在动,她的心却已然沉寂如死水。

    枯草般的头发,哀戚的面容,眼睛中黯淡的光华,独立黑夜寒风之中的女孩身影突然之间变得寂寥而淡远,宛如一抹幽魂。

    周进站在她的前方,望着他,眼睛之中有着恍惚的光。

    [呵呵。]苍凉的笑声逸出女孩的唇畔,她微微垂眸却又刹那抬首,月光映照着她的脸,惨白如雪。

    她一直在笑,眼中的泪已于。

    这一刻,周进心中也有无措,他并不曾料到事情会演变成现今模样。他对面的那个女孩一直在笑,笑得落寞而悲凉。不知道为什么,在女孩那样的笑声中,他的心突然感到一阵阵的发紧。

    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有血无泪的人。

    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从来都是赶尽杀绝的。

    商场之中的杀人于无形,他早已经炉火纯青,他渴望着那些挑战,那些能让他的鲜血沸腾的战斗。

    生意之外,他也无可避免地因为某些不可解决的事情动用武力,触犯法律,鲜血见得已经太多了。但是那些他早已经适应,变得麻木。他也从来不会因为那些感到罪恶。那些已经成为他生存的手段,生活的内容。

    可是这一刻里,听到一个女孩的笑声,却突然让他感到有点不舒服。

    今日他早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先威胁,如果不成,便动用武力。所以他早早地在这里埋伏了人,骗林尘心到这里准备将其捉住。然后再逼迫她答应自己的要求。可是这其中却出现了两个意外,一是林尘心的身份让他有了不确定感,二是林久夜的突然出现。

    情况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这样的结局也不是他预料得到的。

    忽然,他看到,那个一直在笑的女孩向自己这里走来,弯身拿起地上先前掉落在地的枪,直起身笑着看他。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不过两米。

    尽管他依然站在原地,但心中却有些紧张,她是要杀自己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

    他举起手示意。

    后面埋伏的人再次举枪,可是女孩却微笑着将枪对准了自己的头,嘴角上的笑明灭不定。

    在周进意识到女孩要做什么的时候,女孩已经开始扣动板机。

    [不要!]周进叫出了声,眼睛暮然睁大,不可置信地望着。

    板机动,可是女孩却安然无恙。

    [呵呵,竟然已经没有子弹了。]女孩笑着将枪抛向空中,枪在空中划下一道优美的弧线,掉落在地。

    不知道为什么,周进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在女孩刚刚扣动扳机的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艰难。

    这样明显的情绪几乎吓了他一跳,究竟是为什么,他竟然不希望这个女孩死呢?她死在自己的眼前,似乎已经是一件不能让他忍受的事情。

    他从来不曾这样的在乎过一个人的死亡。

    是……因为实验吧。他心里这样想着,也就慢慢地释然了。

    许多年之后,当他再次想到这个夜晚,再次回想今夜的心情,后悔却已经莫及。

    林尘心不再望四周一眼,她回转身,想去抱起哥哥的身体,却因为身体虚弱而最终地瘫倒在地,苦笑不迭地摇了摇头。她就坐在地上,不愿起身,一股从未有过的疲惫将她的心席卷。

    [你做得过分了。]轻而沉的一句话从女孩的嘴里吐出,扣击着周进的心。

    是否,自己真的很过分?

    [喵],黑暗的寂静之中,一声猫叫就那样突然地响起。周进蓦然回头,就看到一只小小的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这块寂静得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地方。

    一缕幽深的光芒正从黑猫眼睛里冷冷地透出,带着野生动物特有的诡谲。

    那只猫仿佛是凭空冒出的,谁也没有看到它究竟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出现的,可是当大家看到它的时候,它就已经出现了,出现得诡异却有又理所当然。

    黑猫柔软的身体磨蹭着地上的女孩,女孩凄楚的眼睛终于有了焦距,她如玉如冰的手微微抬起,摸着黑猫软软的毛发,神情之中竟有爱怜。

    [喵。]黑猫再次叫了一声,那声音特别适合这暗夜,似带着一种幽怨难解的情愫。

    不知道为什么,黑猫的叫声使周进的心中莫名地烦躁起来。他移动脚步,走到女孩身边,却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这才发现自己不假思索地走到女孩身边的动作是如此的突兀。

    此刻在女孩的眼中,只有两样东西能引起她的注意,一是躺在地上的哥哥,二便是那只小小的看上去特别惹人爱怜的黑猫。

    一具尸体,一只黑猫,却是她全部感情的聚焦。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周进知道他必须让事情继续下去。

    如果再耽搁下去,可能过了今日,命运凄楚的那个人便是自己。

    他再次举手向身后示意。

    身后的人都是一群长期与黑暗为伍,漠视生命的黑道分子。他们面无表情地向前走来,听从周进的吩咐,准备将地上的女孩捉住。

    [喵。]黑猫再次地叫,声音呜咽如同孩童的哭泣。

    女孩的身体瘫在地上,眼睁睁地望着那些走上前来的人,身体一动不动。

    因为她早已经没有了力气,也失去了勇气。

    哥哥身体上的温度在逐渐地流失,似乎是被这黑夜强行带走,而她瘫在地上,却无法挽留半分。她的手脚此刻俱是冰凉的,甚至比哥哥的身体还要冰凉。

    突然之间,她感到有刺眼的光芒强行地进驻了她的眼中,脑袋也晕眩得厉害。

    周进震惊了。他竟然看到那个女孩所在的地方发出强烈耀眼的光芒。他们之间相隔如此近的距离,那强光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

    突然之间,他感到或许将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几乎是不加思考地,他向着那团强光扑去,可是那强光所在的地方仿佛被一个看不到的屏障牢牢包围,他扑上去的身体竟然被反弹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啪。]他听到自己的身体摔在地上的声音,后背直接撞在地上疼得厉害。

    周进身后的那些人也震惊地望着这一幕,有生以来,他们何曾看到过这样诡异的景象,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那个女孩本身便带有什么奇异的力量。

    强光过后,黑夜重新恢复了它特有的寂静,然后原本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那只黑猫,那个哀戚的女孩却离奇地消失不见了。

    周进怔怔地望着。

    直到此刻,他依然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那一切竟然是真的,如果不是地上未干的血迹还在,他几乎会以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不过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梦罢了。

    第一百零七章 一辆马车

    这里是罗丹。

    日正当中,遥远的天际也无一丝云彩。

    挥汗如雨的行人自然想找到一个遮阴纳凉的歇息之所。

    所以这家荒员几里唯一的一家野店也就显得格外的诱人,于是也就格外的热闹。

    这家店是露天的,只有八张桌子,每张桌子只能坐下四个人。而现在只有一张桌子只坐了一个人,其余的桌子都是满的。

    那唯一只坐一个人的桌子旁边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穿着深蓝色的衣裳,衣料并不是任何一个贩夫走卒都能穿戴得起的,看得出来他的身份并不普通。

    如果他的身份不普通,那么此刻他身边坐着的那个人的身份自然更加不普通了。

    即使不去看他华贵的衣料,即使也不去看他高贵的脸庞。

    他们来到这家店已经有两个时辰了。

    他身边的随从正在时不时地抬头向外张望。

    从蓝衣男子不时张望的动作里可以看出来他正在等人,虽然那个坐在桌前的人始终只是在平静地喝着茶,可是他随从的一系列动作已经说明了他的目的。

    这张桌子无疑是惹人注目的,所以每一个来到这家野店的路人第一眼总要望向这张桌子。

    一个不普通的人出现在这家普通的野店,很多人已经开始纷纷猜侧,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值得他如此耐心的等待。

    有人这样说:他等的必定是一个美人,一个绝美的女子。因为只有美人才能让一个男子有如此的耐心。

    还有人说:他等的那个人身份必定比他还要高贵,不然也不敢这样地让他等待。

    ……

    这些说法都有道理,不过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所以那些有耐心或者有些无聊的人也卯足了劲要守到最后,看看那个男子等的究竟是什么人。

    [哒,哒,哒……]是马蹄声,可是马蹄声很沉也很慢,看来赶路的人一点也不急。

    店中唯一站着的那个蓝衣的男子先抬头看去。

    店中所有喝茶的人也随即抬头往那里看。

    而那个一人占了一张桌子的男子却没有去看,他依然在喝茶。

    。

    马走的的确很慢,马车上的人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赶车的人也似乎也很悠闲。

    当那个赶车人的脸映入众人的眼帘时,众人都不禁抽了一口气。

    赶车的是一个女子。

    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子。

    如果只是一般的漂亮,店中的众人也不会如此的惊讶。

    眼似水杏,肤若凝脂,鼻如管葱,唇像樱桃,身量苗条,休格风马蚤。

    那个极其漂亮的女子竟然在赶车。

    而她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赶车的身份感到委屈和失落。

    她挥鞭的手优雅得如同舞蹈,她的脸上有着懒洋洋的笑,仿佛她天生就喜欢赶车。

    可是她的眼睛却是不笑的,她嘴角的笑带着一种调侃和藐视,仿佛店中的那些人在她眼里什么也算不上,和空气一般。

    她的眼睛缓缓地在店里搜索了一圈,却没有在任何人的脸上逗留。

    店中的众人甚至感受不到她在看自己。

    她也的确没有在看他们。她的目光只是从他们的脸上经过而已。

    最后她的目光定在那唯一的一张只坐了一个人的桌子上。

    她嘴角的笑意深了。

    在这一刻,这辆马车和赶车的姑娘无疑已经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哒哒哒……]马蹄声一直在响着。

    在马车的后面出现了五匹马。

    五匹马上坐着五个女子。

    五个极其漂亮的女子,虽然比那个赶车的女子略差了一点,可是却也称得上美貌无双了。

    她们的笑容是甜美的,宛如五朵花,但这五朵花却各有不同,香气自然也不同。

    虽然她们的笑容中没有藐视和不屑,但是她们的目光却如同那个赶车的女子一样,没有在任何人的脸上稍做逗留,她们也将店中的人当成了空气。

    这样漂亮的六个女子出现在这样荒凉的一家野店,无疑使店中的人都感到眼前一亮,偶尔有个把人起色心思滛欲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骑在马上的五个女子先下了马。

    她们下马的动作轻盈,也宛如在舞蹈。

    她们都有着绝妙的轻功,因此她们的动作才会如此轻盈。

    那五个漂亮的女子径自地向那张只坐了一个人的桌子走去。

    店中的人明白了,那个男子等的人到了,而且就在马车上。

    马车上的是什么人,竟然会有那样美丽的女子为他赶车?

    应该也是个美人吧。

    而且肯定是个美丽得无法无天的女子。

    众人心中都浮过这样的想法。

    他们屏息地看着,可是车帘始终不曾被卷起。

    难道马车上根本没有人?

    是个空车?

    这当然不可能,所以店中的人继续观望,伸长了脖子,他们一定要看到那辆马车上会走下怎样一个人。

    一刻钟过去了,马车上始终没有人下来。

    众人终于不得不相信,那辆车上根本就没有人,车也是一辆空车,开始有点扫兴了。

    最先下马的那五个漂亮的女子早已经招了店小二,点了最贵的菜,最好的酒,最绝品的茶。

    现在她们正站在那个只坐了一个男人的桌旁擦东西,桌子,椅子,无一处遗漏。

    可是她们的擦拭的动作那样轻柔,宛如对待她们珍爱的情人一般。

    桌子上的那个人在喝茶。他没有看那站在他身边的那五个女子,那五个女子也没有在看他。

    一会的工夫,酒菜已经端来了,女子们开始布菜,什么样的菜在什么地方,就连酒杯放置的位置似乎也经过她们细细的考究。

    喝茶的男子已经不再喝茶了,他的茶盏也被其中的一个女子递给了小二,示意其拿下去。可是桌前唯一坐着的那个男子却没有动气,甚至没有牵动脸上的一块肌肉。

    饭菜已经布置好了,赶车的女子下了车,恭敬地站在车前道:[主人,可以用饭了。]

    听到这样的一声叫唤,店中人的眼睛又重新聚焦在马车上,因为他们都听轻了。

    那个赶车的漂亮女子叫了一声[主人]。

    马车上有人。

    他会是谁?

    不管车上的人是谁,他(她)都是一个不平常的人。

    众人的目光都一致地望着那辆车,先下马的那五女也在盯着车。

    如果目光能喷火的话,那么那辆车的车帘恐怕已经烧了无数个窟窿了。

    可是,有一个人的目光却不在那车上,那便是独自坐在一张桌前,开始在喝茶,现在无茶可喝,却依旧目光平静的男子。那个男子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投注在车上。

    看来他已经知道车上的人是谁了。

    可是在这一刻,众人当然不会在意有一个男子的目光不在马车上,因为他们所有的注意力现在都放在了马车上。

    可是马车上的人却没有出声,周围的人也没有出声,四周沉寂一片,气氛也有点压抑了。

    第一百零八章 丑女人

    终于,车帘微微动了一动,从车帘里伸出了一只手,修长,洁白如玉,柔美光滑,泛着珍珠的光泽。

    那只手上戴着一只蓝宝石的戒指,宝石的温润光芒托衬着他(她)的手,更显得白皙。

    他(她)的那只修长的手缓缓地拨开车帘。

    店中的人都屏息而待。猜想着那只手的主人是怎样的天姿国色,美貌倾城,秉绝代之风华。

    车上的人将车帘卷起,一只脚伸出来,白衣飘动,他下了地。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

    下得马车的是一个男人,一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美,是超越性别的。任何一个美貌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也会黯然失色。

    不管那个女人曾经多么的自负美貌,都会一下子丧失所有的骄傲。一个男人也能用美这个词吗?别人或许不能,可是这个男人却当之无愧。他的美不仅在他的眉,在他的眼,在他的唇,在他的修长体态,在他穿着的白衣,还在他的每一个脚步里,每一个动作中。

    他慢慢地走下了车,一步步地向那张早已经布置好的桌子走去。

    此刻,那个始终坐着的男子终于回了头,对着下得车来的人微微地点了点头道:[来了。]

    众人现在终于可以肯定,那个坐着的男子等的就是这个下车的男人。

    白衣的男人优雅地走到桌前,五女中的一个早已搬出了椅子,男人落座。

    [久等。]白衣男人简短的两个字似乎就已经交代了所有。

    [还好。]另一个男人不以为意地道。

    对他来说,等待已经成了习惯,他始终是一个在等待的人。

    [说吧。]白衣男人再次道,他的话始终是简短的。

    [都准备好了吗?]沉默的男子开了口。

    白衣男人微微地点了点头。

    于是那个坐在桌前等待了两个时辰的男子站起了身,俨然一副要走的架势。

    他等了两个时辰,等的却只是一个点头的动作。

    那些始终在注意着这边情况的人其中有一个终于掩饰不住诧异地道:[他要走了吗?]

    另一个人道:[看上去是这样。]

    [可是他们才说了两句话而已。]开始问话的那个人对着回答他问题的那人道,又仿佛是在自语。

    等了两个时辰的男人的确是要走了,他在这个野店里等了两个时辰,只是为了等白衣男人那个点头的动作,谁都不知道,那个点头的动作有多么重要,甚至关系着一个王朝。他的随从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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