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绝色帝师红颜(全文)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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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色帝师红颜(全文) 作者:肉书屋

    是多爱当今圣上,可是却也容不得自己的宠爱被眼前的女子和皇后瓜分了去。

    皇后位尊,且最是受宠,她动不得。眼前的这位贵妃虽然位也不低,但是最近圣上已经许久不去她宫中,也没有赏下什么物什,还比不得自己,她自然是不放在眼内。

    第一百一十八章 往事

    [姐姐待在宫中的日子比妹妹久些,见的人听的事比妹妹要多上太多,事理想必知的也不少。如今妹妹到了这般田地,已不是姐姐对手,怎么姐姐反到容不得妹妹?]

    字字句句,女子说得毫无一丝造作,且满含真诚,竟似有叹息之音。

    玉贵人将女子的话在心中咀嚼了一番,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示,然心中的气已经泄了一半。

    她本就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又怎会分不出什么是真话,什么又是假言呢。

    然而她这半生之中,却都是活在一个男人的谎言中,到如今也不愿醒来。

    一个人,一生总会糊涂上一回吧。

    她慢慢踱着步子,已无心再寻玉贵妃的晦气,领着她的贴身宫女就那样静静走开,不曾再回头望上一眼。

    玉贵人走后不久,太后身边的宫女红喜便走了来道:[玉贵妃,太后请您过去呢。]

    玉贵妃淡淡道:[这就去了。]

    太后宫中,玉贵妃跪在纱帐外。

    太后撩开纱帐,伸手扶起她道:[蝴蝶儿,近来可都好?]

    玉贵妃听着太后唤起自己的||乳|名,一时之间,颇多感慨,想起眼前的人虽然贵为太后,但也是自己姑妈,心中不由得想多亲近几分。

    [侄女近日过得还算清净。]玉贵妃斟酌着言辞,淡淡回道。

    太后一拧眉,眉间已有愠怒,但却隐忍不发。

    这个侄女什么都好,只是性格太过懦弱,只知忍让,不懂争取。

    玉贵妃望一眼太后,便已明了太后恼些什么,然而她秉性如此,更不喜这皇宫的尔虞我诈,总是让她觉得心力憔悴,满心疲惫,却又躲之不开。

    她从小就因为性格懦弱不受太后这个姑妈的喜爱,长成后,被送入宫中,她自己不愿意上进,太后便将她丢在一边,不闻不问。直到后来,她受圣上宠幸,被晋为妃,才得太后青眼相待。

    [哀家这次叫你来,只有一件事情。]说着太后拉开身边抽屉,探手入内取出一个透明的药瓶。太后摇了一摇,里面有无色的液体微微晃动。

    玉贵妃微微诧异,抬眸不解地望向太后,却见她眼中冰冷而森然,如妖鬼一般,让人骇然不已。

    太后将小瓶塞入玉贵妃手中,脸上表情僵死如木,声音淡然无绪。

    [这瓶药,希望你能放入皇后茶水之中。这是姑妈时你的唯一要求。]

    手一松,玉贵妃手中的小瓶坠落,太后却已在下面接住,将小瓶再次放入女子手中,婉言劝慰:[只要皇后一死,这后宫便是你我之天下,从此还有谁敢妄动?而且你如今怀有身孕,即使不为你自己着想,你腹中的胎儿,你总该为他想吧。你若诞下龙嗣,凭你之身份尊贵,难保圣上不会动下立储的念头,到时眼红的人必定多了去,你若不早早稳固地位,却如何护他周全?!]

    玉贵妃心下一凛,自己怀有身孕不曾告与任何人知,如何太后却已经知晓,她心中诧异之余,想起太后的话,更觉字字惊心,却偏又字字珠玑,让她无可辩驳。

    她自是千般不愿做那取人性命的刽子手,只是这皇宫之内,入了便无法全身而退,她虽不愿却又不得不为。

    时也,命也。

    太后见女子眼中无神,呆立不语,不禁黯然长叹一声。

    [我与你父亲乃嫡亲兄妹,从小他就对我爱护有加,生怕我受了半点委屈。我入宫那日,他拖着我的手,百般劝慰。进宫之后,看似风光无限好,实则暗潮汹涌,兵不血刃,我一弱小女子,纵有无双才华,却没有铁石心肠,更缺乏狠辣手段。虽然贵为皇后,然则先皇却一直对当时的惠妃风千惠宠幸有加,知她怀了皇嗣,更有将我废黜,欲立她为后之意,我找你父商量,是他教导我皇宫之内不能存有慈悲之心。我这才痛下决心,想法在她的安胎药中做下手脚,使她难产而死。往昔种种,午夜梦回,我又何尝不觉可怖,然则我当时若不那样做,又如何有今时今日之地位。]

    讲至此处,太后微敛凤眸,黯然不语。沉吟半晌后方时听着出神的玉贵妃道:[今日我讲这些往昔的陈年旧事,不为别的,只是要告诉你,在这个皇宫之内,你若对别人心慈手软,那便是对自己残忍。想当初,那惠妃待我,亲如姊妹,若非生死关口,我又怎会做下那些?]

    玉贵妃听后,只觉一头凉水兜头泼下,让她从头凉到了脚,心中那最后的一点固守之心也轰然坍塌,微微点头,她答了一声[好]。

    虽然她向来聪敏,有灵性,然而却从未见识过真正的人事阴谋,乍一听闻这等事,心头自是激荡不已。

    太后终于微微笑开来,和颜悦色道:[如此做是最为明智的,日后你绝不会后悔。]

    两人房内谋划正酣,却不曾想刚才的那一番话皆落在了房外一双耳中,直到太后携玉贵妃之手入得内房,趴在房外纱窗上的个人才蹑足屏气地走开。

    玉贵妃离开后不久,太后便上榻躺下了,红喜坐在床边与她捶腿,她半闭着双眼问道:[近来圣上还是天天往皇后那跑吗?]

    红喜撇了撇嘴,似乎极为不屑地道:[可不就是吗?那女人也不知是什么狐狸精转世,把我们的圣上迷得七昏八竖,把她都快宠到天边去了。听说她……]

    讲到这里,红喜住了嘴,四下瞅了瞅,附在太后耳边道:[听说她对圣上使了那下三流的媚药?]

    太后微微一哂道:[这必是那些心怀妒忌的嫔妃们爵的舌头根子。这圣上为什么喜欢这位皇后,哀家心里倒是明白的,因为这个皇后正是我们今上的启蒙恩师。]

    红喜听到这里,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口道:[天,还有这样的事,真是奇怪了。]

    [怎么不是,想当初这林无尘不声不响地离开,我们的今上可是伤心了好一段日子呢。]

    太后诡秘一笑,继续补充,浑然不将自己讲的是宫中辛秘为杵。

    第一百一十九章 回忆

    就在赵清的军队开拔不久,沉琉突然有人来报:沉琉城被攻陷。

    明明昨日两军还陷在胶着状态,为何仅是短短的一日,形式便急转至此。空爵的朝臣们震惊了。

    高阕上的皇帝却只是默然无语,许久都不曾吐露一字半句,大臣们站在朝堂上,心中都有些慌了。

    [圣上。]一个老臣仗恃着自己乃两朝元老,被大家推攘着,最后硬着头皮出列,然而也只是低低地唤了一声。

    [贤王不日便可抵达,希望届时情势会有转机。]清冽冷浚的声音从帝阕之上传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让阶下大臣们的心也稍稍安下。

    早朝就这样草率地了结,皇帝下朝,高高的帝阕上,只余重重珠玉帐帏轻轻晃动作响。

    [圣上近来对朝事似乎越来越不关心了。]一位年轻的礼部官员叹息着道。

    他身边另一位须发斑白的老臣斜睨他一眼,吻言提醒:[不要妄论圣上,小心祸从口出。]

    年轻的礼部官员也是知理明事的,点了点头。

    [多谢辛老提醒,只是圣上的确是越来越疏怠朝事了,这若是在以往,出了这等大事,圣上早就定下应时之策,何至于让罗丹攻下了沉琉?]

    老大臣虽也深有同感,却不敢如年轻官员一般毫无顾忌地说出口,只是漫应着。

    [或许圣上心中另有丘壑。]

    年轻官员轻轻道:[但愿如此,否则]

    ╳

    此刻的沉琉城已然被罗丹夺获。

    当初沉琉守将在知道城中水源被做了手脚,居民已毒死泰半之时,宛如一道睛天霹雳当头砸下,尽管他久经沙场,却也不曾想到有人竟会用上这等毒辣不入流的手段。悲愤之余,却也知道大事已去,无法可想下,他只得大开城门。

    然而在罗丹军队入城的那一刻,他却刎颈而死。

    殷雪衣站在沉琉城头,感慨着道:[这空爵大将果真是一条汗子,只是可惜了。]

    斐真站在他身边,听得殷雪衣口中的惋惜长叹,竟然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只是造成这一切的人却正是此刻立在城头,白衣若仙的他,有谁会想到,正是这样一个浊世的佳公子定下了这等的毒辣计策。

    [禀报将军,城中的尸体已经清理完毕。]一个小将颤着声音禀报道。

    [是全部吗?]殷雪衣没有回头,只是漫不经心地开口问。

    [是。]

    [有人认领的尸体只管让他们的亲人领了去。]

    [那么无人的呢?]小将嗫喏着问。

    殷雪衣轻皱眉头,眉目之间无限的黯然清冷,似怀有不尽的感伤。

    [无人的呀。那就烧了吧。]

    小将领命而去,只不稳的脚步显示出他心中的不安恐惧。

    殷雪衣望着小将离去的身影,淡淡一笑,不以为意,眼神悠远空旷,却也带着点点怅然无奈。

    正当此时,刚刚离开的小将去而复返,通报道:[外面有人求见殷公子。]

    殷雪衣不做声,倒是旁边的斐真开口道:[快让他进来。]

    不一会,一个青衣的小厮模样打扮的人被领着走来,殷雪衣认出他是谷中老管家的儿子,遂出声问道:[可是谷中有什么事吗?]

    小厮行礼后方起身道:[林姑娘前日已经离谷。现在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殷雪衣听罢,目光瞬间冷凝下去,他微微垂下眸子,然片刻之后,却又恢复了一派的从容淡定,只紧紧撰着的手却几乎要掐出血来。

    ╳

    夜已深沉,靖王府中,若惜独自持于案前,手中酒杯晶莹,琉璃光华闪动,然而杯中却无半点残酒。

    早一刻。她已饮尽杯中之物。

    案上一灯如灯,若惜坐在灯前,灯光之下,她的脸仿如虚幻,不尽的愁苦却在她的心中点点地激荡开去。

    [皇姐姐,你在哪呢?]她低低呢喃有声,却不知自己口中的那个称呼针对的究竟是谁?

    [若惜,你在想什么呢?]

    一个轻婉温润的女声响起,她霍然抬首,然空旷沉寂的房内,哪有一点人影。

    [若惜,你在干什么,怎么又哭了呢?]

    [若惜,皇姐姐明给你带好东西过来。]

    [若惜,这可是皇兄才给我的,我还没舍得用呢。]

    ……

    记忆中,那个总是面带着微笑的女子,那个总是哄着她的温柔姐姐,究竟在哪儿呢?

    真的死了吗?

    这几日,她一直地在想着这个问题。她多么希望皇姐告诉她的只是谎言。她真的不希望她死,从来没有想过那样的姐姐也会有死去的一日。

    一滴珠泪滚落,她终于忍不住掩面,低泣不已,身子瑟瑟地发起抖来。

    一直以为已经干涸了的眼泪竟然再次地流出她的眼眶。

    不要了,全都不要了,不要报仇,也不要皇宫中的那个所谓亲姐,只要你还能活过来。若惜紧紧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子,然而还是有寒意在不住地渗进她的胸腔之中。

    她蓦地站立起身,不顾一切地开了门,奔了出去,一直一直地跑,想抛下一切,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她,可是她奔跑的原因却只是因为自己心灵的恐慌。她恐慌了,她觉得自己根本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周围究竟还存在着什么,一个虚假的婚姻,一个伪造的身份,还有皇宫之内那个并不熟识的姐姐,亲情,爱情,她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终于她跑累了,停下来,微微地喘着气。

    还好没有遇到府中的下人,不然他们一定会以为他们的王妃是个疯子吧。

    她弯身坐在水池边的岩石上,呆呆望着死寂的池水,眼中却没有焦距。

    [若惜,是你吗?]一片的阴沉死寂之中,一个安详平静的女声响起来,带着记忆之中温暖深厚的感情。

    若惜惊愕地回头望去。

    一瞬间,瞳孔凝缩成一点,但是却再也不愿意转头。她就那样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眨眨眼,再眨眨眼,生怕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象。

    真的是皇姐姐吗?可是似乎又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夜色之中,来人袭一身白衣,飘渺且虚幻,如同夜色中一张剪纸,随风飘摇而来,立在那里,道不尽的风华,说不出的风流。

    第一百二十章 幽怨

    身体纤瘦,苍白面庞,静静伫立间,宛若漫漫长夜中的一道幽魂,眉宇间一股清冷沧桑淡淡弥漫开来,浸润在夜色中,似无迹可寻,但却又深沉厚重。

    她腰间有一软剑,更是为她带来了不羁英姿。

    苍白面庞中,朱唇上的那抹嫣红显得格外的瑰丽动人。

    眼中一抹浓黑似乎比这暗夜更深不见底,却又使人不由自主沉陷其中。

    若惜定定望了半晌,却只无语。

    [皇姐姐。]

    低低地吐出三个字,却又很快隐没在夜色中,随风而去。

    黑夜中的女子微微笑开,带着若惜所熟知的特有温暖。

    若惜终于忍不住扑进了那个久违的怀抱之中,怀着无比的满足和欣慰,低声地喃喃:[皇姐姐,你来了,来带若惜走了。]

    女子伸出了手,轻轻地拍抚着这个由自己看着长成的女孩儿,眉目间,终于染上了温暖笑意。

    她的发丝轻轻垂落在若惜身上,带着说不出的亲切温暖熨烫着若惜日益冰冷的心。

    久久地拥抱之后,女子终于轻轻推开若惜,伸出手去刮若惜挺俏的鼻子,嘴里道:[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呢?也不怕被人笑话了去。]

    轻声软语的促狭之语,却让若惜再次的红了眼圈。她仰着花朵般的脸庞轻轻地道:[皇姐姐,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她的目光诸澈虔诚得宛如初生婴儿,使女子的心中漾出久违温暖。

    [可是皇姐姐,我知道了,你并不是我亲姐姐。]若惜低低叹息着,原本漾着笑的面庞也一瞬间黯沉了几分。

    [我知道的,你不是。]他的声音中似有哽咽,带着无限的委屈,[可是,我只要你这一个姐姐。旁的人我都不要。]

    女子放在若惜头上修长白皙的手微微一顿,就听若惜继续着道:[她告诉我说你死了。她骗我!]

    [若惜。]林尘心轻唤,拧眉,[她是谁?]

    若惜愕然,片刻后似下了很大决心:[是我的亲姐姐刘若雪。]

    一字一顿地说完,若惜的眼睛从始至终地盯着女子,仿若生怕她转身而去似的,她的手一直紧紧地握着林尘心的,但却见林尘心听后依旧只是一派地冷然无波,似乎并没有多少的诧异。

    [这一路之上,从人们的议论中,我约略已经猜到了。皇宫中的那个人果然是她。]

    女子微微似叹息地道,清雅面容上看不出真实情绪。

    若惜的手紧紧地攥着女子的,掐得林尘心的手生疼。

    她声音急迫而渴切地响起来,带着企求的意味。

    [皇姐姐,你不会去拆穿她吧?!]

    林尘心却将自己的手一寸一寸地自若惜的手中挣脱。

    [如果她不是存着谋逆圣上的居心,我自然不会。可是若惜,她真的不是吗?]

    若惜突然一改原本讨巧的模样,生气地道:[皇姐姐,那个皇帝害了华清,害了皇兄,你为何却还要这般袒护他,难道你真的曾经是他先生?那么他的所作所为是否你也应该负责?!]

    林尘心面色有几分苍白,但依然直直立在那里,不声不响,人偶一般,只眉间涌起看不见的惘然惆怅,复杂变幻的眼神中,有种莫可名状的忧伤。

    [若惜,你竟然是这样看我的吗?]淡淡的声音中带着浅浅的苦涩,女子的手紧紧地攥着,眉宇间涌起看不见的情愫,似恼似悲。微风掀起她长发,似要就此羽化了一般。

    若惜望了望静立风中的女子,只一眼,便深深后悔已出口的话。

    [皇姐姐,咱们走吧,不再管这里的是非可好?]若惜仰着脸,轻轻问。

    暗夜中的女子却只无语,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她似乎在考虑,却又似乎已抽空了所有的思想,只是孤身孑立。

    [也许你说得时,若惜,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他死。]

    女子的声音飘渺,叹息一般潜入夜色之中,悄无声息。

    夏夜的风吹过,静立的两人发丝皆已乱,裙裾飞扬间,彼此对视着无语,谁都倔强地不愿意开口。

    仿佛只要开口,便是输了。

    [若惜,明晚我还会再来的。到时候我们一起走。只是你……]林尘心望着若惜黯然的脸,[他许你现在根本不愿意了。]

    [姐姐。]若惜赌气地叫,[不愿意的那个人也许是你。]

    [我在罗丹看到了紫竹。]没有一丝的恼怒,林尘心沉沉地看着若惜,问,[她跟你有关系吗?]

    若惜却只是张了张嘴,然而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最后只无声点了点头。

    [你将她……]本欲问她如何将紫竹打发,但到了最后,林尘心却只叹一句[罢了]。

    她了解自己的妹妹,知道她纤弱的心完全经受不起任何的压力,否则就只会弯曲。

    [我明天来带你走。]

    说完这句话,林尘心便覆上面纱,转身而去。

    暗夜漫长,月升当空。

    ╳

    皇后寝宫之中,刘若雪一人斜躺在床榻上,身边有一个小宫女拿着扇子与她驱赶蚊虫。

    [圣上还在御书房吗?]

    翻了一页书,刘若雪漫不经心地问。

    [是的,娘娘。]

    [我们的圣上可真是勤勉呀!]听似玩笑戏谑之语,却暗含讥讽鄙夷。

    窗间的风吹入,将灯火吹灭,暖阁内顿时黑暗一片,伸手也见不到五指,浓黑在房中渲染,模糊了人的视线。

    小宫女忙道:[奴婢再去点。]说着摸索着去找火折子。

    刘若雪却已有了几分倦意,无甚所谓地道:[本宫乏了,不必了。你下去吧。]

    小宫女答了声[喏],将纱帐放下,转身出了暖阁。

    刘若雪待要沉沉睡下,半梦半醒间,却见树叶在窗上映下张牙无爪的照影,似群魔乱舞一般,将她的睡意也去了大半。

    黑暗中,仿佛有谁低低叹息了一声。

    刘若雪坐立起身,只觉四肢发凉,一直地凉到了她心里去。

    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静静注视着她,那双眼睛宛若冥府忘忧河畔的深泉一般,深幽得望不到底,又似冰雪山上的万年寒冰,森冷彻骨,幽怨难解。

    [是谁?]刘若雪冲着黑暗叫了一声,片刻后似又惊觉了什么,大声道:[快来人!]

    黑暗中,那双眼睛黑如电漆,却也浮上了某种悲悯:[不必叫了,他们都睡下了。]

    声音似叹息似无奈,却又似带着不尽的疲惫沧桑。

    床榻上的刘若雪只觉得站在床前的女子虽然身体荏弱,然却有一种无形的压迫力量在她的周围弥漫,压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

    然而她蒙着面纱,她看不清她的脸。

    风,从窗隙间穿入,刘若雪坐在床榻上,心一阵阵紧缩。

    不会。

    不会有事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放下

    [我不知道该怎样让你离开?]黑暗中,女子的声音苍茫,似带着无力,[只是你若杀了当今圣上,可有想过这个国家将会怎样的混乱?黎民百姓又将陷入何等样痛苦。将个人的私怨建立在百姓的痛苦之上,你又余心何忍?]

    刘若雪听到这里,心几乎都要停止跳动了,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居心。那么她是……[哈哈哈……]我自己的仇与怨尚无人能解,又哪里能管得了什么百姓死活。[你以为我是圣人吗?]

    微微冷笑着,刘若雪的脸上闪烁着刀刃的寒光,眼中一片幽寒凛冽,仇恨仿佛深植其间,难以抹灭。

    国破家亡,人世间最惨痛不过如此,可是眼前之人却要她抛下仇怨,为黎民着想。

    她不是神,她有的只是个人小小的仇怨情怀。做不来舍身为民的壮举,所以她的回答只有两个[绝不]。

    为了这段仇恨,她放弃了如此之多,到最后却只是旁人一句轻轻的放手,让她怎能甘心。

    即使再过十年,只要仇人不死,她心中的恨,又怎能平?!

    [要我放手,除非我死!]一字一句,女子说来,字字惊心,句句动魄。那是从她的灵魂深处抽离的句子。

    林尘心微一沉吟,刘若雪只听[噌]地一声,一柄软剑已被林尘心擎在手中。黑夜中,长剑发出雪样光芒,锋仞在月下灼然生华,仿若要将暗夜照亮。

    剑的光芒微微地刺痛了刘若雪的眼睛,眼神中的惊惶过后,她却突然直面黑暗中的女子,眼中的亮光直逼宝剑。

    剑情无声息穿过纱帐抵在了刘若雪雪白的颈项之上:[如果你一定不放弃的话,我可能会让你去死,这样也无所谓吗?]

    林尘心的声音淡淡地,但却穿透了黑夜,宛如珠玉坠落地面一般,掷地有声。

    然而床榻上的女子却只是倔强地仰着头,不愿妥协分毫。

    林尘心深深凝视着她,面纱下的嘴角流露了莫名笑意:[你和皇兄果然是兄妹,都有着同样的固执。]

    微微叹息着,女子继续道:[你这样的无所畏惧,恐怕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吧。]

    不顾刘若雪的诧异,女子径自一笑:[你将自己的颈项送上,是否料准了我不会杀你?]

    林尘心说到这里,手中长剑微微一动,刘若雪立睁双眼。

    林尘心笑了,一缕黑发自刘若雪鬓畔掉落。

    收剑,林尘心不以为意道:[我的确不会杀你,可是只要我走出这里,你的身份就必定拆穿无疑,你信与不信?]

    刘若雪黯然了双眸,紧咬下唇,一滴嫣红从她的唇畔坠落,她却浑然不觉。

    林尘心低叹:[你这又是何苦?]

    刘若雪道:[我与空爵皇帝不共戴天,要我放弃,绝无可能,只是你若将我拆穿,我也别无他路,只有去死!]

    林尘心听罢,却只冷笑着道:[这样的话,你也想用来威胁我吗?]

    她眉宇间一抹薄怒让人望之生寒,刘若雪怆然而笑:[你以为是威胁?我凭借的又是什么?]

    林尘心微微定神,双手都紧紧攥着,指关节几乎发白。然她的眼却始终凝视着床榻上的女子,最后淡薄一笑,竟是云淡风清。

    [这世界上,什么样悲惨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你只知道自己心中有怒有怨,无处可得宣泄。若只牵涉你个人私仇私恨,我无权置喙,然你若要平白牵扯无辜旁人,却也应当吗?]

    刘若雪死咬下唇,不出一语,只双目间,却泪水涟涟。她的双手紧紧攥着床榻之上的锦被,仿若要掐出血来。

    [今日你杀了空爵皇帝,空爵乱,天下便乱,黎民百姓深陷水火,你死去的亲人是否便能活过?你的心又真能得到畅快喜乐,若真如此,我便不拦你!]

    夜风穿过窗间,暖阁内的纱帐被吹散开来,纱帐中的女子发丝凌乱,满面泪痕之中,已瓣不出原本的绝世姿容。

    [可是,已经晚了。今夜,他就要死了。]

    幽幽地,低低地,仿若冥界忘川的低语一般,那个满面泪痕的女子突然诡异地笑了:[在你与我说话的当儿,他可能已经死了。]

    咣当一声,长剑落地。

    [虽然我不知道他死后,我的亲人是否能活过,我又是否能获得畅快喜乐,可是也要试过才知道。你说是与不是?]

    女子微微地笑,宛如黑色的曼佗罗花一般,魅惑而致命。

    林尘心却没有看见那个笑容,只是不顾一切地转身飞奔而去。

    这一刻里,她的脑海中有无数的画面飞掠而过,只瞬间,便将她的记忆淹没。

    十二岁那年,筵席之上,那个孩童纯真的眼睛;静安殿中,那个孩子赌气的神情;病榻之上,那个孩子的虚弱无助……

    是什么使那些永远不复存在?

    如今想来,只余淡淡地怅然与对那个孩子生死的关切。

    她从心里真真正正地发出了一句,她不想他死。

    第一百二十二章 蛊

    林尘心一路飞奔,身法飘忽诡异。偌大皇宫之内,来往巡视的御林军们竟无一人察觉她。

    她一路掠向御书房外,却见御书房大门紧闭,门口间或站着几个侍卫,并无丝毫异状,饶是如此,她心中依然惴惴地不安,只觉得这片寂静的所在如同森罗鬼城,一瞬间,她竟不敢入内。

    就在她踟躇犹豫之时,侍卫们却已经发觉她的存在。

    她惊觉自己失神,却只在刹那间便微凝心神,行云流水一般一一掠过侍卫,将他们|岤道点上,使得他们不能出声,亦不能动。

    月光之下,侍卫们只见一体态绰约的女子,轻轻飘摇而过,一阵淡雅的茉莉青草味道在周围久久弥留不散。那女子推开御书房镶金雕龙的大门,径自而去。

    侍卫们皆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只不能喊出声来。

    林尘心一进房,便有一股血液的腥甜味道直扑而来,她而色大变,心中震荡不已,身体几乎要软倒下去。只觉得天地都在这一刻寂然无声。

    勉强稳住,凝神去看,只见梨花木案之上,一人的头伏在上面,大量鲜血涌出,蜿蜒而下,地上流了一地,看后不觉惊心动魄。

    然而林尘心却舒了一口气,因为那个人并不是赵冥,他着太监装束,显然只是宫中一个小小太监。

    踱步上前,林尘心绕过地面上的血污,将那太监的脸扳过来,面生得紧,并不曾见过。

    她侧耳细听,突然闻得房内似有声响,不禁四处看去,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地上,不由得心胆俱裂。

    地上的血污之中,竟有一只只米粒般大小的虫子在不停蠕动着,林尘心不觉干呕一声,手指都颤抖起来。

    那些虫子饱食人血之后,竟然一只只皆有胀大的趋势,可怖之极。

    这是蛊毒。

    林尘心不由得向案上望去,一只空空的瓷盅搁置在案上,显然就在不久前,有人将盅中的茶水饮尽。

    现在看来便是此刻倒在案上的这个太监了。

    然而这种蛊毒并非一日便可见效,而他竟然一直在服用。

    林尘心一时之间也有些迷惑,细细想去,又恍惚明白。

    正在此刻,突然听得有脚步声临近,林尘心退开一步,隐在门后,听得那脚步之声越来越近,然而却在门口停下。

    显然那人已察觉出来周围异状。

    林尘心屏息凝神。这种时刻出现在这种地方,若不是什么歹人,便唯皇帝而已,想至此处,她心中一时百味杂陈,竟分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只觉胸臆之间,满是悲情郁结。

    听说他出事,林尘心只觉心痛难当,然此刻乍然知晓他平安无事,松了一口气之余,她昔日之怨不禁又重新涌入她心中,悲凉一片。

    赵冥站在御书房门口,已然察觉御书房中不比寻常的气息,门口的侍卫们也俱被点了|岤道。他心中立刻便有了体悟,此处不可久留。他回转身,待要离去,却见一白影从门后掠出。

    月光之下,那身影诡异飘忽,如同魅影一般,但却有一股茉莉的清香在白影周围隐隐浮动。

    这熟悉的味道不禁让赵冥心头一震,只觉心都要跳脱而出,惊诧喜悦害怕,那些原本隐秘的情绪此刻竟然就那样纷纷而来,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执尘。]黑夜之中,他的声音宛如断了弦的琴一般,低沉带有磁性,却也满含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复杂情愫,使得他脱口叫了出来。

    听到这一声呼唤,女子面纱下的表情有刹那的凝结,然而由于面纱的掩护,却没有他人能窥探她的心思。

    她站定在赵冥前方,却只是长长久久地沉默,竟是一句话也出不了口。

    明亮的月光照在她身上,灼然生辉,天地之间的光芒仿佛皆集于她一人之身。

    她白衣胜雪,被风鼓动着飞起,一时之间,让人几疑是天女降临。

    这样的一刻里,赵冥是惊喜混合着害怕,而林尘心却……

    只觉得满腔的悲鸣不能喊出,强自压抑,到最后竟然是一字也出不得口。

    夜风吹动着树叶,如同一个女子半夜的低泣,凄婉,哀伤……仿佛旷古之前便已存在,沉郁得让人直想痛哭一场。

    [无尘,是你吗?]不确定地,赵冥再次问出了口,他深深凝视对面的女子,只觉得天地都静止下来,万物都在他的眼前崩塌销毁,唯有对面那个女子孤身茕立,宛如要随风而去的单薄身影在他眼前无限地扩大,最后占领了他整个世界。

    [呵呵,你问的人是林无尘吗?]久久地沉默之后,黑夜中静立的女子终于低笑着出了口,[她是我的朋友。]

    她的声音淡然而带有一丝的清冷,眼中闪着嘲笑,嘲笑别人的同时更多的是在嘲笑自己。

    女子的话落地的瞬间,赵冥眼中星星般明亮的光芒一下子就淹没了,仿佛一个充满希望的人突然之间就陷入了绝望之中。

    然而凝立着不动的女子眼睛却只是冷冷地,衣袂翻飞之中,她的人却如同木雕泥塑一般,不动分毫,连她口中吞吐的气息也如同月光一般冰冷。

    虽然是夏夜,赵冥却只觉得凉意浸入了肌骨之中。

    [她死了。]女子微微开启双唇,吐出的话语却森冷无比,[这个你应该知道吧,你对她下了药,她走了,所以死了。]

    就在刚刚赵冥唤自己的时候,林尘心就已经知道赵冥什么都知道,知道宫中的那个林无尘是假的,知道自己在八个月多前就离开了。

    自己的这一趟,或许真的是回来错了。

    她竟然还会以为,他被那个刘若雪蒙在谷里,而想着来向他示警。

    错了,真的错了,在更早之前,她就已经错得离谱。

    [你是无尘的朋友?]

    赵冥望着静立的女子,低声问,带着满眼的不信,他一向刚毅的脸此刻有些失意彷徨与黯然,眉头高高蹙起,饶是如此,他依然有着帝王所特有的威仪,尊贵。

    [是的,我是她朋友,唯一的朋友。]面纱下的林尘心笑了,面纱之上,那双墨黑的瞳眸中,却苍茫一片,[她临死的时候曾经对我说,她这一生信错了人,帮错了人,惟有我可堪信任。]

    这个世界上,当旁人都背叛自己的时候,惟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那么自己,当然也是自己唯一的朋友。

    微微冷笑着说完,林尘心却只是定定望着赵冥只刹那便煞白的脸。

    此刻虽然月华中天,却也冲不去暗夜里的晦暗幽冥,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放下,可是事到临头,她却说出这般刻毒之语,非她所愿,然而说出之后,她却只觉心头畅快无比。

    [不要骗我,我知道,你就是无尘。]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味道,世界上,还有谁是这样,赵冥不相信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如果她不是,那么无尘便是真的死了,这样的真相让他如何能够承受?

    赵冥英俊的脸隐在黑暗中,神态中竟有着乞求的意味。

    女子却只是微瞥他一眼,仿佛听了笑话一般,自顾自地冷笑开来:[你以为我在骗你吗?她真的死了。八个多月前她刚一离开,便死了。此刻她的尸体陈在北方的天雪山上,你若不信,大可一看。就知我所言非虚。]

    一字一句,仿佛从地府幽冥之中传出的回音,赵冥只觉得遍体生凉,那些话,已将他打入了阿鼻地狱,他陷落其中,不得超生。天地万物在他的眼前失却了最后一抹色彩,眼前的一切在他的脚下碎为尘泥,他想伸手去抓,却只是满手鲜血。

    难道,这就是真相吗?

    赵冥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把钝刀来来回回地戳着,鲜血淋漓中,是彻头彻尾的痛。

    [你在骗朕!]一字一顿,赵冥的声音已然不复温和,酷寒冷冽,带着杀意。

    然而白衣若雪的林尘心却只是轻蔑地一笑:[信不信由你,我只是看不得宫中有人冒朋友名讳,做那弑君之事,所以特来提醒,却不想君王英明,我只是白跑一趟罢了。]

    说完她竟就那样转过身去,白衣飘动,自顾自就要离开。

    [站住!]赵冥在她女子的背后却突然大声地叫。

    本应该不顾而去的女子却煞住了脚,回过头去。她双目之中,一片幽渺,但又似盛有脉脉温情,一时之间,竟让赵冥看得有些痴了,那两鸿秋水中的神光离合,竟是那样的熟悉莫名。那是他无数个睡梦之中心之所系的瞳眸。

    刹那之间,似观音大士玉瓶中的雨露滴下,他只觉得灵台一片清明。

    [无尘!]赵冥高唤,只转瞬间便已到得女子身边,将之拦下,带着歉意道,[我知道你在怪我。]

    然被她拦下的林尘心却只似笑非笑地道:[你说错了,我根本不认识你,何来怨怪之说,若真有怨怪,也是林无尘与你,同我又有什么相干。你阻我去路,莫不是要留我下来治罪不成。]

    她声音之中,满是调侃戏谑,却也暗含讥讽。

    赵冥听她讥讽之语,不但不恼,竟更欢喜地道:[我知道你是无尘,因为你刚才自称的是我。]

    第一百二十三章 降罪

    林尘心冷哼一声,似无所谓地道:[一个称呼罢了,你若直意如此将二者联想在一起,我也无法。]

    赵冥听她言辞灼灼,一时之间竟辩不明真伪,满心的欢喜也在瞬间冷却。他只是定定望着月光下的女子,一向没有什么感情的眼眸之中,这一刻满是脆弱,仿若孩童。

    月光下的女子突然想起,多年之前,眼前的男子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他也曾经露出这样脆弱的神色,让她心中一片柔软,从此她许下守护他的决心,然而时光飞逝之间,那个孩子原本天真的眼慢慢地染上了别的东西,不复最初的纯净无垢,只是自己却一直没有认清这点,才使自己走到今日。

    [无尘,为了你,我可以放下一切。]

    赵冥清俊的脸浮现出某种温柔深情,如水一般。

    然而林尘心却轻轻地摇头,叹息道:[晚了,林无尘已经死了,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应该知道自己对她做过什么。你要见她,除非在九泉之下!只是她是否愿意见你,我可就不知了。]讲到这里,林尘心微微一笑,然那笑容之中满布伤感。

    赵冥的心被刺痛了。

    [为什么?为了再次见到她,朕明明知道身边的那个人是假的,还是将她留下,封了皇后,只是因为…]

    [只是圣上想着若她还活着,必定会自动现身,以免使圣上您遭遇到不测!]林尘心冷笑着接口,[圣上可真是个自以为是的人。她若活着,我不知道她是否会现身,只是可惜,她却已经死了。圣上所有的心机都只是白费工夫罢了。]

    赵冥不由得后退一步,只觉得天与地都黯淡下来。

    难道眼前的女子真的不是无尘,可是明明却又那么的相似。

    [即使你不是无尘,也不可以走!]

    冷冷的声音响起,赵冥已经迅疾无比地靠近林尘心,欲将她制伏,然林尘心却也同时飞身而起,越过了赵冥,立定在她后方,赵冥鬼魅般的身影如影随形。二人竟就那样徒手过起招来。

    月光之下,那两个身影就那样乍合乍分,然而林尘心很快就发现了自己内力上的不足,渐渐不支起来,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一一拆解招式,但这却终非长久之计。

    赵冥此刻却依然气定神闲,动作犀利无比。

    正在林尘心暗暗叫苦的时候,赵冥却突然收掌飘离,立定,淡淡道:[你果然不是她。]

    林尘心明白他为何会这样说,只不做声,露在面纱外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望着对面的赵冥。

    一早动手的时候,她就洞悉了赵冥的心思,小心的掩藏着自己的招式。

    [她的武功要比你高明太多。]

    深沉夜色中,赵冥的声音充满疲惫,以及心灰意冷,仿佛这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撼动。

    正在此时,不远出突然响起了纷杂的脚步声,林尘心知道再不走就迟了,于是背过身道:[小心贤王。]说罢便飘然而去。

    夜色中,那一袭白影如同花一般开在了天边,渐渐消失在赵冥的视线之中。

    赵冥却只站在原地,并不阻拦。

    真的,不是无尘呀。

    无尘是真的死了吗?他心中一时郁愤纠结,突然[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当御林军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于是皆惶恐地上前跪下道:[圣上恕罪,臣等救驾来迟。]

    [真的迟了。]赵冥听后?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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