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当路人甲变成太子妃 作者:一片茶叶
因为梁熙的回来,县令的工作自然也交回到他的手里,或许是这次的草原之行触动了他的哪条神经,原本看不下去的宗卷和案牍,现在也能耐下心来。其实,梁熙原本就不是个愚笨的人,他只是太过条筋,喜欢玩闹的时候,就门心思的只想着玩,现在把心思放在政事上,也是可以尽心尽力的。
只是,县之中每日发生的事情极为繁杂,有些有迹可循,有些却需要重新考量,这时候各种知识就显得尤为重要,而这也正是梁熙所欠缺的。
太子需要学习,自然是由太傅来传道授业。可是就像许孩子那样,老师教的知识永远都记不住,电视里某卡通人物说的话,他反倒次就能记忆深刻、活学活用。梁熙也是这般,李太傅教的他学不进去,蔺秋说的话,他到是遍就能记得牢牢地。
幸亏李太傅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发现这种状况,干脆只每隔几日布置份功课,其余的全部交给蔺秋。在李太傅看来,只要梁熙肯学,蔺秋的所学足够教育他了。
可事实上,蔺秋不管是原身还是路人甲都没有受过系统的教育,原身自小关在家中,只能看书打发时间,各种书籍看了不少,知识也是有的,却属于“自学成才”,根本不懂如何育人。路人甲就不懂了,游戏里只要触摸到某“书籍”,数据就会自动复制,现在也是靠扫描来学习。
蔺秋这次用了足足天的时间思考,才为梁熙定制了份课程表。是的,就是那种现代社会学校里的课程表。
曾经的游戏里面有“私塾”系统,是为了防止未成年人过度游戏,影响学习而设置的。通过实名制系统判断玩家的年龄,进而知道玩家的学业,如果在上课的时间内进入游戏,那么很不好意思,请进入私塾系统把你该上的课程学完了,下课了再继续游戏吧。
蔺秋对私塾系统并不了解,因为那是为玩家准备的,作为npc是没有权力进入的,不过蔺秋却知道他们的课程表。
蔺秋所做的就是这样份课程表,包含语文、数学、物理、化学、历史、地理、美术、音乐、自然、体育……完完全全、丝不苟的照搬。
然后问题就来了,课本该怎么办?语文还好,大梁国也有不少典籍可供选择,历史、地理那些也很容易解决。可是数学、物理、化学就比较麻烦了,难道教梁熙三角函数、宇宙力学、元素周期表?
就像游戏里不会出现超过历史的武器那样,蔺秋也知道有些知识并不适合拿出来,所以到了最后,数学改成推演,物理换作兵法,化学成了农事。
现在梁熙已然成为北陌县最忙碌的人了,上午要上课,中午处理政事,下午要上课,晚上又是处理政事,还要做每天的“作业”。
就这样的重压之下,梁熙不仅没有逃避躲懒,反而越发兴致高昂。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方面是因为课业新颖,二方面却是因为老师是蔺秋。
自从梁熙回到北陌县之后,常常想起在马匪寨子里做的那个梦,以至于他有段时间经常对着蔺秋发呆。他甚至偷偷的去书局买了本男男间的性|事书籍回来看了遍,看完之后就沮丧了,蔺秋的年纪实在太小,至少还要再等四年才不至于伤了身子。
虽然不能做些什么,但有蔺秋陪着,梁熙还是从心底感到愉快,学习起来也事半功倍了。
这天梁熙从县衙回来,见蔺秋正在翻弄桌子上的块古怪的布料,他凑过去摸了摸,比普通的布料厚了许,而且毛茸茸的。
“这就是羊毛毯?”梁熙把那“布料”拿起来左右看了看,又往身上披,象皮子样保暖,可是比皮子可轻了。
“嗯,这个是第批。”蔺秋只在游戏里见过羊毛毯,可那只是堆数据,没有任何触感,这次织毯的时候,蔺秋预计可能会失败,所以选用的也是没染色的羊毛,谁知道织出来的效果还不错。
“这个……是用来当被子盖的?”梁熙摸了摸羊毛毯,觉得有些扎手,明显不是用来做衣服的。
蔺秋有些发愣,这才想起,大梁国是没有毯子这个概念的,不管是盖的毯子,还是地上铺的地毯都没有。
“秋儿,怎么了?”梁熙见他不说话,连忙问到。
蔺秋说:“这个可以当被子盖,也可以做得很漂亮,铺在地上。”
梁熙有些疑惑不解,说:“既然有了被子,为何还要毯子?这不是此举了?而且这个太扎人了,盖起来难受啊。”
蔺秋说:“有些时候不方便带被子,比如行军打仗,被子太占地方了,可是这毯子却可以卷起来放在马背上,方便携带,而且有很保暖,也不象棉被容易潮湿。”
梁熙下就明白了,蔺秋这是为了以后去草原打胡子做的准备。这羊毛毯保暖挺不错的,行军的时候,睡觉也不会象在家中那样只穿亵衣,往往衣不解甲也是有的,自然也就不怕羊毛毯扎人了。
蔺秋见他明白了,也不说什么,让刘嬷嬷把羊毛毯收起来。边关有三十万将士,要想每人条羊毛毯,所需要的花费,即使把内帑的钱全部取出也不够,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这羊毛毯的钱就从羊毛毯上面赚吧。
晚上,梁熙和蔺秋起进了书房,梁熙处理未完的政事,蔺秋就开始绘制地毯的花式。
花开富贵、如意吉祥、不老松、仙鹤图……基本上都是些喜庆的图样,颜色也以鲜亮为主,也有单的颜色,比如黑色。
大梁国以黑色为尊,纯黑色的丝绸是只有皇帝才能使用的,不过如果是棉布,即使是庶民也能用。许对皇位有企图的人,都是黑色物品的疯狂爱好者,所以蔺秋也打算做些黑色的地毯,这个可以卖双倍的价格。
直到酉时,梁熙才把今日的政事做完,想着休息会儿再做作业,看到蔺秋在画画,才突然想起件事来。
原来这天下午,梁熙上完课,刚刚回县衙处理政事,个衙役过来说,有位伍先生前来拜访。
这伍先生就是许久不见的伍清钰,上次他见蔺秋带人去边关大营,乘着客栈里没人的时候,拼着被机关所伤,翻查了蔺秋所带的物品。他没找到天龙魄,又因为受伤颇重,回去修养了近三个月才恢复。身体好了之后,心里还是不甘,又次来到了北陌县,只是这次他打算从梁熙这里找到突破口。
梁熙虽然没见过伍清钰,但也听过他的大名,知道他是个书画大家,甚至坤宁宫里也挂着副伍清钰的山水画。
“伍先生还教过秋儿学画?”梁熙对书画是全然的外行,不过他见过蔺秋的画,水车的设计图、首饰的设计图,还有最近蔺秋教他的简笔画,似乎和面前这位伍先生擅长的山水画点也不像。
“太子妃的确曾跟随草民学过段时间的书画,不过太子妃聪慧,早已青出于蓝了。”伍清钰嘴角含笑的说着自谦的话。
谁知道梁熙连连点头,说:“我看也是,秋儿的画比你的好看了。”秋儿画的清晰啊,笔是笔的,每条线都般的粗细,哪像这伍先生画的山水画,全都糊成片了。
伍清钰额角跳,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连忙深吸口气,看看旁边的桌上有杯茶,端起来喝了口,压下了心里的股子邪火,这才说:“草民前段时间路过北陌县,听闻太子殿下在此地历练,特来拜访,可惜直未曾得见。”
梁熙点点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伍清钰勉强笑了笑,说:“草民与太子妃毕竟师徒场,许久未见,心中也是十分想念,所以才前来拜访。”
其实伍清钰这次来,见蔺秋已经住进了县衙后院,又有许兵卒日夜守卫,想要如之前般探查已经不可能了,就想再次自荐为蔺秋的书画先生,也方便他接近,谁知道还未开口,只是几句自谦的话,就让梁熙把自己的意图给堵了。
梁熙“恍然大悟”,这伍先生大约是想见蔺秋,又怕自己介意,才先来拜访自己,不由的有些好笑,说:“伍先生要是挂念秋儿,就来见见秋儿好了,想来他见到自己的先生也会很开心。”
伍清钰本来都打算告辞了,谁知道居然“柳暗花明”,他见过无数的人,最擅长的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立刻轮不着痕迹的恭维话说出来,顿时宾主尽欢。
这时和蔺秋说起伍清钰,梁熙笑着说:“我看这个伍先生虽然画画塌糊涂,不过说话挺有趣的,他说十分想念你,我就请他明天晚上来赴宴,你们师徒也正好可以见见面。”
蔺秋看了他眼没有说话,只是把布置的作业加了倍,梁熙做完的时候已经丑时都过了,困得他走路回睡房的时候都直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