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凤帝第1部分阅读
绝色凤帝 作者:肉书屋
青墨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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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贵的血脉偏是地位尴尬,可她苏海陵入眼的岂是小小大雍?终有一日,天下尽在手中!
一次失误的科学实验,军部第一女将苏澈被传送到了一个不存在于历史的女尊世界,成为了大雍最高贵血脉的末裔——瑞卿公主苏海陵。
不是预定要到三国去体验乱世的吗?既然都回不去了,那么……大不了就先把盛世变成乱世好了,她苏海陵最擅长的就是亲手再把乱世掰回盛世去!大雍的皇位?她眼中看到的何止是一个小小的大雍,满树燕雀岂知,终有一日,凤唳九霄之上,天下风华在手!
苏海陵:不相信我的身份?随便!我苏海陵要的东西,不管是江山还是美人,都会用自己的双手得到。不给?那我就用抢的!
昊月:我不要当你的侍君,只能等着你偶尔的宠幸,我只想做你的侍卫,如影随形,生死不离。
苏海陵:你可以既当侍君又当侍卫,反正都是侍,只需要负责服侍我!
司徒夜:凭什么女人可以出门做事,可以游遍天下,还可以调戏男人?我也要出门做事、游遍天下,也要调戏女人!
苏海陵:你要出门做事,我给你事做;你要游遍天下,我带你去游;你要调戏女人……这个嘛,你就将就点,调戏调戏我算了。
木清尘:我是你的师父,什么?侍君是师父的意思?好吧,那我就是你的侍君好了。
苏海陵:木清尘……你的情商实在非常对得起你的姓氏!
梅君寒:爱情这种东西太沉重了,我要不起。陛下,便留一个知己在江湖,可好?
苏海陵:你要不起?我给得起!你只要乖乖收着就好了,其他的都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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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歌《凤唳九霄》:/pyaspx?reg_id=2186411≈song_id=3172430
插曲《君莫舞》:/pyaspx?reg_id=2186411≈song_id=32676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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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说来,这是一个无赖女主在女尊世界当昏君、霸美男、夺天下的故事。
啥?为什么要当昏君?你想想,圣贤明君多累呀,清晨五点就要早朝,军队税负官员百姓什么都要管,管不好就要被骂,批奏折批到半夜三更,找个美男侍寝还得被说荒滛!这日子是人过的吗?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过劳死…
昏君就不同啦,嘿嘿~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后宫美男三千人,十年正好轮一遍!这才是她江若梓想享受的生活嘛~
于是,“轰隆”一个天雷,把她劈去了理想世界…
咦咦,当个圣贤明君不容易,怎么要当个昏君还那么困难啊!
内有两个妹妹虎视眈眈盯着她的女皇宝座,外有三个国家磨刀霍霍,觊觎着她的土地,就连后宫里一个个惊天动地的大美人,都威胁利诱逼着她超时勤务…
行了行了!本姑娘先大发雌威,把影响她当昏君的因素全铲除了总行吧!
篡位的,去地下篡小阎王的位!
敌国的,把土地统统交出来,放你们去当逍遥王!
逼着她当明君的,统统去坐穿牢底吧!
美男们…乖乖地洗干净了在后宫等着~~~
风云变色,繁华落尽…江若梓一手抱美男,一手抱美食…嗯,还是当昏君好呀!
注:本文文风偏正剧,女主无赖+流氓,绝对不弱,女尊、男生子、一女多男,不能接受者慎入,由此引发的一切后果青墨不承担医药费及赔偿~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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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女强+玄幻】
现代顶级特工风无意,科学院秘密制造的基因改造人,她拥有最绝色的容颜,最冷静的头脑,最完美的体魄,最高明的手段,然而,她也无欲无念,冷心冷情,就像是一台二十年维持不断运转的高级电脑。她是七煞孤星,人间冰器。
明明只是一次普通的盗取文物任务,却莫名其妙地掉到了这个诡异的奇幻世界。
千年流传的预言,神魔分界的盟约,当曾经被放逐的异族归来,当鲜血与战火染红人心,平静的大陆从此因为一个女子的降临而风云变幻。淡漠的占星师、可爱的狐狸精、傲娇的恶魔,孤傲的精灵王…最终谁才是她的选择?
萧子墨:我会跟随你,守护你,你是我选择的主子。
风无意:我不需要你的追随,你的位置,应该是在我身边!
皇九黎:风无意,当本座将这个世界掌控在手时,你休想再次逃开!
风无意:我等着,等着看你乖乖滚回魔界。
云澈:无意无意无意~你说过你是我的!
风无意:我不是任何人的,而你,才是属于我的…宠物!
夜千瑾:……(瞪)
风无意:…………(比放冷气么,你差得远!)
第一卷 京华烟云 第一章 血之开端
漆黑的夜,无星无月,阴暗得令人心悸。
两盏刺眼的车灯顺着蜿蜒的山路盘旋而上,停在山腰一座庄园门口,刹车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
随着一阵铁门抖动的声音,两扇上面布满尖刺的大门缓缓打开,车子熟练地入内,一直开到主屋的玄关口。
“宇文先生,到了。”副驾驶座上先下来一个黑色西装,大半夜还戴着墨镜的彪悍男子,恭敬地打开后座门,轻声说了一句。
“唔。”车内慢慢走下来一个健硕的老人,满头白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炯炯有神的双目中透着冷厉的精芒。
“先生,关于那个李氏企业的总裁……”彪悍男子凑过去问道。
“老办法。”老人手一横,语气一片森寒。
“知道了。”彪悍男子点点头。
“行了,做你的事去,我要休息了,人老了……”老人一声喟叹,拄着龙头拐杖走进门。
彪悍男子还是跟着一起进入,确认了屋里的安全,将他送到卧室门口,这才离去。
“啪!”老人进了房门,顺手扭亮了房间的壁灯,拉开窗帘。回身正欲脱下西装外套,突然间,他的手停在第一颗钮扣上僵住了。只见——
床沿上坐着一个鬼魅般的女子。很年轻,看上去不会超过二十。一身裁剪合身的黑色紧身皮衣皮裤,勾勒出美好的身段,一头及腰的青丝扎成一束马尾垂在脑后,在灯光下泛着暗绿的光芒,而那双深邃而神秘的眸子却是明显的深绿色的,如同珍贵的猫儿眼一般。她的面容秀美雅致,充满了书卷味,微翘的红唇边带着温润的笑容,但却无端地让人更是心寒。
“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老人不安地望着四周。
窗户是锁着的,而且这座庄园里到处都是红外线警戒设备,还有十几个备枪的专业保镖不断地巡逻,究竟是……怎么会让人闯进来的?
“当然是走进来的。”女子温柔的声音和笑容仿佛春日里的一缕风,却不带丝毫暖意,“我叫含笑,宇文先生相比听说过我?”
“黑榜第一杀手,笑罗刹?”老人一惊,直觉地伸手到西装口袋里取枪,“谁让你来杀我?”
“说杀也太难听了。”含笑说着话,优雅地站了起来,一步步走近前,“只是……请宇文先生到另一个世界去做客,顺便带薪休假。毕竟年纪大了,商场上的事嘛,还是让年轻一辈去拼搏吧!”
看着这少女以说着“今天天气真好我们不如去郊游吧”的语气说出杀人的话,老人本能地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他自也非好惹的角色,在商场打滚多年,早练出了一身处变不惊的本事,飞快地取枪连连射击。
然而,在第一声枪响起的同时,他已觉咽喉一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刺了进来……
“呯!”死不瞑目的尸体缓缓倒地。
“唉,这是何必呢。”含笑举起手里的匕首,轻轻吹去上面的血珠,在洁白的床单上擦了几下,手指一翻,匕首又不见了踪影。
由于枪声的关系,整座庄园的保全系统全部启动,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门外走廊也传来保镖急促地脚步声。
“好大的阵仗,只可惜……中看不中用。”含笑一声轻嗤,脸上的笑容依旧,先是有条不紊地破解了保险箱的电子密码,取出其中雇主指定的东西——宇文集团旗下一家生化研究所的最新成果——一个小瓶子塞进胸口,随后转身打开了窗子。
“轰!”就在这一刻,房门被人从外踢开,紧接着,十几个一色黑西装的保镖冲了进来,乌沉沉的枪口全部对准了她。
“哟,超时勤务,大家辛苦了,拜拜喽~”含笑坐在窗沿上,笑吟吟地挥手道别,与此同时,她的人顺势往后倒去,跌出了窗口。
“呯呯呯!”一阵乱枪都扫射到了空处。
几名黑衣保镖抢到窗口探出头去,却是愕然。
只见楼下红外线、探照灯疯狂地扫射着,却不见半个人影。
众人见状,不禁面面相觑不已,要知道这里可是三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就算跳下去不受伤,可这么几秒时间,她是如何躲过那么多保全系统,逃之夭夭的?
而甚至,最为诡异的是……窗子正下方的草坪和灌木安静地在夜风中轻轻摇动,连一丝被践踏过的痕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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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京华烟云 第二章 纨绔太女
含笑很郁闷。
她明明只是从三楼窗口往下跳而已,怎么都下坠了十分钟了还没到尽头呢?而且速度还越来越快,难道真是夜路走多了终于撞见鬼,搭上了直通车去参观十八层地狱?
用力睁大眼睛,看到的却只有无边的黑暗,往下看,是翻翻滚滚的黑色云层。
“噗——”猛然间,她的人已穿出了云层,眼前也一亮,日月星辰尽显。
“啊!”含笑目瞪口呆半晌,终于发出一声大叫。
她是跳楼,不是跳伞啊,怎么会从九天之上掉下来的?
眼见山川河流越来越大,而她下坠的目的地,却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城市——是哪个影视城么?
含笑还来不及多想,人已砸上了大殿的琉璃瓦。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甚至那屋顶就仿佛不存在似的,任由她一穿而过,随后又连着穿过横梁和床帐。
含笑无语,难道她还要继续往下掉吗?还是说,这里只是第一层地狱,不够资格收留满手血腥的她。
懒得去看床上躺的人长什么样子,含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反正……自己只是个过客而已。
“呯!”猛然间,摔到床上的触感让粹不及防的她一阵头晕目眩,半天回不过神来。
到了?含笑愣愣地坐起来,摸了摸床褥。
柔软,温暖,细腻的触感通过手指传入脑海。
然而……她惊讶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皮衣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睡衣似的白色长袍,虽然刚才只是惊鸿一瞥,但她分明看到,原本躺在这张床上的人就穿着一身白……
果然,四处一看,能让四五个成年人在上面打滚的宽大床铺上,如今只有自己一个。
“殿下!太女殿下醒了!”忽然间,身边传来一个喜极而泣的喊声。
“闭嘴!吵死了!”含笑直觉地大喊一声。
猛的,话音一下子安静了,隔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小心翼翼地响起:“太女殿下,您没事吧?可要玉箫宣召太医?”
含笑揉了揉额头,顺着话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床帐之外的阶下,站着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男孩,一身绛紫色的古代宫装,如同粉妆玉琢似的可爱,如今一脸的紧张和惶恐之色,更让他显得如同小鹿一般楚楚可怜。
“拿面镜子过来。”含笑吃不准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犹豫了一下吩咐道。
“是。”男孩愣了愣,虽然觉得有些诧异,但还是听话地取了一面琉璃镜过来。
含笑伸手将镜子拿进床帐之内,一照之下,不禁愣住了。
只见镜中的女子容颜与自己有六七分神似,只是稚嫩许多,仿佛十五六岁时的自己——可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是黑色的!
自己的绿眸与生俱来,是诅咒和不祥的象征,因此她从出生第一天起,就成了一个孤儿,幸好当初杀手集团的老大路过那条暗巷把她捡了回去,才有如今的黑榜第一杀手含笑。
镜中的人,绝不是她,可……分明又是她!
“太女殿下?”那男孩见她拿着镜子久久不动,忍不住小声叫道。
“你是……玉箫?你怎么在这里。”含笑被惊醒过来,放下琉璃镜,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旁敲侧击弄清自己的处境再说。
“殿下饶命!玉箫该死,殿下饶命!”一听她的话,男孩却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下,就不住地磕头求饶,额头撞在青石地板上的闷响,连含笑都觉得替他疼。
“好好说话!”含笑斥道。
“是。”玉箫这才停下自虐,怯怯地道,“太女殿下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刚刚七弦被凤后召唤,询问殿下的情况,所以玉箫才在这里伺候殿下。”
含笑只听得一阵头大,黑线挂了无数。
基本上,她能判断出自己的情况,就是赶上那风靡一时的穿越潮了,然而……就算穿到了古代,哪怕不是中国历史上已有的朝代,可是……太女?凤后?那是什么诡异的称呼?
“出去,拿些吃的来。”含笑丢开镜子,顺势往床上一躺。
“是!”玉箫如获大赦,赶紧退了出去,出门时还因为太过慌张,差点被门槛绊倒。
含笑摇摇头,枕着自己的双手,努力开始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随着精神的集中,脑海中闪过一丝零星的画面,里面的人都是穿着古色古香衣服的男女,而主角,正是自己……或者说是这具身体。
是原来主人的记忆么?
含笑聚精会神地在脑海中翻找着,终于找出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大雍帝国?女尊男卑?男人生孩子?
含笑眨巴着眼睛,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个世界,根本就是把中国古代的男人和女人的一切关系都颠倒了一下而已……
而这具身体,是大雍的太女,第一皇位继承人,苏含笑。只是她的“附身”的状况非常奇怪,苏含笑仿佛就是含笑在这个平行空间的投影,相貌体形竟然极其相似,连名字也一样。而两个原本永不重合的人物竟然因为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而交叠在一起,两者的得到了完美合并,但迥异的灵魂却无法融合,所谓一山难容二虎,双方都想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相互排斥,相互争斗,最终优胜劣汰,含笑的“存在”宣告了原本的太女殿下意念的消散。
然而,继续看下去,含笑的脸色不禁越来越黑。好嘛,难怪刚才的男孩儿会怕成这副样子,敢情原来的苏含笑还真是欺女霸男,在京城中无恶不作,尤其好色成性,每次见到稍有姿色的男子便抢回来,甚至在宫外专门修了座掩月山庄玩弄男子。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这具身体是她的了,以前的主人的烂帐,没奈何也只能背下来了,就当是抢了人家身体的报酬吧!她含笑虽然是个游走于黑暗中的杀手,但好歹盗亦有道。
苏含笑,苏……呵呵,含笑忍不住笑起来。
姓氏这种东西,她从来就没有拥有过,捡她回去的杀手集团老大自己也是孤儿,只有个代号,所以也只给了她“含笑”这个名字。
苏含笑,或许……有个姓氏也不错吧……
第一卷 京华烟云 第三章 三个贵人一台戏
“呯!”布菜的筷子因为主人实在太过紧张,一下子掉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玉箫该死!”小男孩儿赶紧重重地跪了下去,原本就惨白的脸蛋更没了一丝血色。
苏含笑有些头疼地敲敲自己的额头。该死?要是真的样样该死,这小家伙就这会儿工夫都够死上十七八次了,哪里还轮得到他一遍遍喊该死?只是,她含笑虽然是以杀人为职业的,但没有报酬干白工的活儿她可不干!而杀了这男孩……明显没有什么利益。为了泄愤?她自认远远还没到更年期呢……
而几乎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玉箫半天没听到头顶上传来说话声,心里就更惊慌了。原本贴身伺候太女殿下的都是七弦,可偏偏殿下就在这个时候醒了,自己……会死的吧?宫里以往哪天没个因为犯了小错误被杖毙的小侍?
苏含笑又看了他一眼,撇撇嘴,也不管他,自己拿起筷子大吃起来。本来就运动了一晚上,破解了那么多道高科技保安系统,又经历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穿越,肚子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她可没那闲工夫去哄小孩,爱跪就跪着吧,这么懦弱的人,她连提点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不是不知道这里的侍从会怕成这样,说到底还是自己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积威太深,可是……该死的她是杀手,不是救世主!
就在这时,宫外传来一个响亮的通传声:“女皇陛下驾到~凤后驾到~梅贵君驾到~”
“咳咳……”苏含笑嘴里的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真好,人来得真齐啊……
一边想着,她赶紧放下碗筷,一边在脑海中迅速翻找着原主人的记忆。想到这里她就不满,这些记忆简直就像是陀螺,不抽打就不转,每次都要她自己找,反正身体都融合了,干什么记忆就不能融合呢!
在原太女的记忆中,与大雍女皇相处的时间不多,似乎是个很随和,耳根子很软,没啥皇者威严的女人,凤后却精明强悍,独宠六宫,可对这太女倒很不错。而梅贵君,虽说是太女的父君,却不是生父,算起来该是亲叔父。
京城梅家是个很特殊的家族,从天凤大帝开始,每一朝都有梅家的人任职御史、翰林、大学士之类虽不掌实权,却大涨名声的职位,每一位女皇的后宫也总是有梅家的男子,虽然没有出过一位凤后,但每位梅贵君都优雅贤德,从不参与任何纷争。梅家,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一门清正,深得百姓和天下学子爱戴,尽管没有实权,可谁也轻忽不得。
印象中,原来的太女殿下,在宫里连女皇和凤后都不怕,唯独畏惧这位名义上的父君。
各种思绪在苏含笑的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一身金红色凤袍,雍容华贵的女子当先走了进来,她左右还各伴着一名男子,一个满身贵气逼人的应该是凤后,而另一个却一身清雅素淡,含而不露。
“儿臣拜见母皇、父后、父君。”苏含笑赶紧按照记忆中的方式上前拜见。无论如何现在她就是苏含笑,要是被人发现灵魂已经换了一个……她还不想被当成魔女烧死,或者一路杀出皇宫去……
“皇儿大病初愈,不必多礼。”女皇一见她就眉花眼笑,宠溺之色溢于言表。
“谢母皇。”苏含笑本也没打算真的跪下去,顺势起身,一面回头瞪了还跪在地上的玉箫一眼,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拾收拾,沏了茶端上来!”
“是!”玉箫慌忙答应了一声,爬起来迅速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门外也有一个一样打扮的男孩默不作声地走进来,帮着一起收拾。苏含笑认得他是跟着凤后一起来的,似乎就是那个七弦。
很快的,桌案上便干干净净,殿中漂浮起一股清冽的茶香。
苏含笑暗暗点了点头,罢了……虽然软弱了些,但做事倒是利索,在没有威胁到自己之前,就留着吧。
“皇儿身体可好些了?”女皇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关切地打量着她。
“多谢母皇关心,已经没事了。”苏含笑答道。
“身为太女,强抢男子已是不该,居然还在争斗中……真是……”说话的梅贵君一脸铁青,只是碍于女皇在场,后面的始终说不出来。
“不就是个男人吗?贤弟未免太苛责皇儿了。”凤后皱了皱眉,不满地道,“她是太女,未来的帝王,要个男子进宫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那是兵部尚书最宠爱的独子,而且刚刚才和柳丞相的小姐定亲!”梅贵君道。
“要都已经要了,还能怎样?给个名份也就是了。”凤后答道。
“罢了罢了。”女皇打断了他们的争吵,直接道,“那尚书公子一个未嫁男子成日在外晃悠,也是德行有亏,在加上这事的影响,正君是不行的,就封个侧君吧,也不用怎么准备,过几日皇儿身体好了,便让礼部和宗府备案。想来韩尚书和柳丞相也不会不给朕这个面子。”
“今日的太女侧君,便是将来的一宫贵君,韩家得沐天恩,感激陛下还来不及呢。”凤后在边上笑道,“至于柳丞相那边,反正只是有了个口头约定,并未正式下聘。”
“凤后说的是。”女皇满意地点点头,“这事你们两个看着些,毕竟是皇儿第一个有名分的侧君。”
“遵旨。”梅贵君也只能苦笑,回头却狠狠瞪了苏含笑一眼。
苏含笑忍不住肚子里直骂娘,关她什么事啊?而且这对夫妻也不管她的意见,直接三言两语就塞了个老公给她?什么尚书公子,想起玉箫的模样她就直冒寒气,她对这个世界的所谓“大家闺秀”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好不好!
话说回来,本来是一桩坏人姻缘,强抢民男的恶劣事件,就被这般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抢人的,没半句责怪,被抢的……认命吧!敢情这原来的太女敢如此无恶不作,都是眼前这对帝后娇惯出来的……
男人啊,不要行不行……
第一卷 京华烟云 第四章 强抢的侧君
怕“大病初愈”的女儿累着,女皇只是稍坐了一会儿便摆驾回宫了。梅贵君无奈何,只能随驾而去,但临走却抛了个警告的严厉眼神过来。
若是原来的太女,大概会老实几天,不过她苏含笑可不是那么容易吓住的。
“殿下可要沐浴安歇了?”七弦走过来,落落大方地问了一句,丝毫没有玉箫的局促。
苏含笑倒是不禁眼前一亮,不愧是能在那个恶霸太女身边伺候还活下来的人,果然有几分能耐,顿时也觉得顺眼不少。
一边的玉箫收拾了茶具,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那个……”苏含笑皱着眉想了想,翻出那被抢进宫的倒霉尚书公子的名字,接道,“韩书墨,现在在什么地方?”
“韩公子被安置在东宫偏殿中。”七弦答道。
“那就过去看看,带路!”苏含笑说着,指指一边香薰架子上的外衣,示意他过来更衣。不是她不想自力更生,而是……要先看看清楚古代的衣服究竟是怎么穿的!
“这个时候,韩公子怕是已经歇下了呢。”七弦抱了衣衫过来,一边伺候她穿上,一边却低声道。
“恐怕他睡不着呢!”苏含笑一声冷笑。被个恶女抢回来,若是还能安心睡觉,这男子也就太没神经了。
七弦不说话了,他的手很灵巧,没几下便将外衣整理得整整齐齐。
苏含笑满意地点点头,对他招招手。
七弦拿起一盏精致的宫灯,在前面带路。
或许是因为女皇刚刚离去,也或许是平时的太女太过喜怒无常,整座东宫里静悄悄的,一片死寂,哪怕偶尔见到巡逻的侍卫和走动的小侍,也没有发出丝毫声息,只是远远地下跪请安。
苏含笑不禁皱眉,难道她还要顶替那位倒霉的太女,在这个囚笼里生活一辈子不成?当太女,当女皇,反正顺其自然了,她也不排斥,但是这座死气沉沉的皇宫……总有一日,要让它换个样子!否则,迟早会得抑郁症!
“殿下,前面便是韩公子的住处。”七弦在一座别致小巧的小院前停下了脚步。
苏含笑“嗯”了一声,抬步走了进去。
只见屋内还亮着昏黄的烛光,纱窗上映出半边人影,似乎在挑灯夜读。
“还真是悠闲啊……”苏含笑自语了一句,吩咐七弦在外侯着,自己走上前,也不敲门,“呯”的一下,一脚踢开了房门。
“什么人?你……”原本坐在书案边的人一惊,顿时跳了起来,慌乱地看着门外,看清了来人,不禁怒道,“你来干什么!”
“干什么……这个时候,当然是睡觉啊。”苏含笑施施然地走进屋内,四下扫视了一眼。
房间里的布置很简单,但并不寒酸,反而处处显示出一种含蓄的尊贵。而眼前的韩书墨,大约十五六岁年纪,和苏含笑这具身体相仿,虽然故作镇定,终是透出少年的稚嫩来。
幸好,不是她原本印象中的那种人妖男人!苏含笑松了口气,随意地在床上一坐,细细地打量着他。
弯月眉,丹凤眼,秀气的鼻子,紧抿的嘴唇尽显不屈,修长的身材却略嫌纤瘦了些,一身淡青色的长袍隐隐透出来一股书卷味,倒是和“兵部尚书公子”这个称呼很不相称。
“你……陛下不会让你胡来的,这是宫里!”韩书墨咬着嘴唇,漂亮的大眼睛狠狠地瞪着她,明明怒火都快喷出来了,偏又遮掩不了几分心虚。
苏含笑看着只想笑,不过是只毛刚长齐了的小猫,就以为自己是狮子了呢。
“你笑什么!”韩书墨吼道。
“刚才母皇来过。”苏含笑笑眯眯地看着他,却故意只说了半截,看着他的反应。
“陛下……”韩书墨吃了一惊,但看到她一脸不在乎的模样,心底刚刚涌起的一丝欣喜又淡了下去。
“母皇说,过几日礼部的册封诏书就会送到韩尚书手里,你——”苏含笑一手托着下巴,将他的表情尽收入眼底。
“什么?”韩书墨果然沉不住气地追问道。
“你,马上就是我的侧君了。”苏含笑轻描淡写地抛出一句话。
“什……我不相信!”韩书墨呆愣了一下,随即一声大吼,“一定是你骗我的!陛下英明神武,才不会——”
“母皇当然英明神武啊。”苏含笑的语气虽然是赞叹,但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味儿,她的唇边噙着一丝微笑,但韩书墨只是望了一眼,却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
这个女人……似乎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样了,比起那日在大街上强抢男子的恶女,眼前这个一脸笑容,宛如邻家姐姐的模样……更可怕!
屋中一下子沉寂下来,谁也没说话,直到桌上的烛光闪了闪,因为烧到尽头,发出“噼啵”的轻响。
“怎么,做本殿下的侧君,让你高兴得说不出话了吗?”苏含笑一挑眉,故意说反话。
“你……谁会高兴啊!你这个……这个……混蛋!”韩书墨只涨得满脸通红,指着她的手指都气得发颤,无奈家教太好,让他想骂也骂不出来,最多就只有混蛋、恶贼那样的词汇了。
苏含笑却是开心得很,没想到这座无聊透顶的皇宫里居然还有个这么可爱的小家伙,逗一逗就炸毛,真是太好玩了!看来多个侧君也不错,至少以后闲得发霉的时候可以逗他解闷。反正……这个世界是女娶男嫁,一妻多夫,怎么都不是她吃亏!
韩书墨咬着唇,满心纠结。知道那女人不会拿这种事来骗他,可是、可是……难道真的要嫁给这个恶女?不要!死都不要啦!
“韩侧君,还不过来服侍本殿下就寝!”苏含笑故意道。
“你你你……”韩书墨终于忍无可忍地抓起手边的砚台砸过去,“你去死!”
什么谋杀太女图谋不轨的,大不了砍了他好了!女皇英明,柳丞相也很正直敢言,想来也不至于牵连母亲,至于自己……砍头也比嫁了好!
“喂,你谋杀?”苏含笑轻巧地一偏头,砚台砸在床上,顿时,漆黑的浓墨染黑了大片被褥。
“你杀了我好了!”韩书墨毫不示弱地一仰头。
“杀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苏含笑站起身来,望了一片狼藉的床铺一眼,忽的一笑道,“我会吩咐下人不要进来收拾,而韩侧君你——如果还想在床上睡觉,就自己把自己干的好事洗、干、净!”
韩书墨本来已经豁出去了,然而,听到这句话却不禁呆住,直到她离开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就这样?本来以为冒犯了她,不死也要脱层皮的,可是……她就是罚他自己洗床单?这还是那个以残暴闻名的太女么……他有些迷茫起来。
第一卷 京华烟云 第五章 好色成性?
出了偏殿,苏含笑就看到七弦提着宫灯的身影,就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七弦见她并未留宿,也不问什么,只是轻轻一欠身,提着宫灯在前面引路。
东宫的浴池还真的是“池”,就算泡下去十几个人,也宽敞得可以游泳。苏含笑最满意的也就是这一点了,果然是古代人更会享受,现代的淋浴方便时方便了,但沐浴也就完全成了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事了,根本谈不上放松。
挥手把七弦赶了出去,她几下脱了外衣,纵身跳下微烫的泉水中,游了几下才靠着池沿起身。研究了一下古人沐浴用的豆面皂角等物,尽管不像沐浴露那样好用,但是真正纯天然呢。
池中的水似乎是引用的温泉活水,能够一直保持洁净和恒温。
苏含笑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会儿,直到热气熏得有些头晕,这才慢吞吞地爬出来,披上一件中衣,也不穿鞋,光着脚踩着柔软的羊毛地毯回到前面的寝殿,果然,贴心的七弦已经铺好了床褥,一边的香炉冒着淡淡的轻烟,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清冽的香气,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宁静。
原本苏含笑就是只夜猫子——多年晚上出任务养成的习惯,但是在这股宁神的香气下,却是前所未有地睡了个好觉,连梦都没有一个。
一觉醒来已是大天亮,依旧是古色古香的宫殿,也依旧是十六岁的身体,苏含笑终于死心,不是做梦,是真的回不去了。
梳洗完毕,七弦摆好精致的早餐,便在一旁伺候着。
“有事?”苏含笑随口问了一句。当杀手,难免有需要混进各种场合的时候,察言观色也是一门必修课,七弦虽然少年老成,但在她眼里,还差得远呢。
“启禀殿下,一早梅贵君差人过来传话,请殿下起身后去一趟寒香殿。”七弦恭敬地道。
“知道了。”苏含笑的筷子只是稍稍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吃起来。
宫里的点心的确不错,小时候她是等到吃不起,长大了……日日在刀口上游走,早就失去了品尝美味的心情。难得现在到了这个地方,就当是无限期带薪休假了。太女,女皇……真是高薪的职业啊。
“殿下,梅贵君那里,对殿下……倾慕韩公子的事……”七弦犹豫了一下才道。
“倾慕?不就是为了强抢民男还受伤昏迷么。”苏含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语气不禁带了些咬牙切齿。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做事也太差劲了吧,不就是抢个男人么?堂堂太女,居然能搞得受伤昏迷被抬回来!不过……也是因为如此,她才被莫名地带到了这个世界吧!
对自己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目前还无从知晓,可对于别人来说……她苏含笑可没有那么好算计!
“殿下恕罪。”七弦轻巧地在边上跪下。
“罢了!”苏含笑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把筷子往桌上一扔,起身道,“不用跟着了,本殿下自己过去。”
“是。”七弦显然是很了解主子的脾气,一派恭顺。
尽管内里其实已经换了人,不过含笑同样也是不喜欢别人违逆自己的性子,满意地一笑,径直根据脑海中的记忆向寒香殿走去。
转过曲桥花廊,宫内渐渐冷清起来。
尽管原太女的记忆中很少有关于女皇后宫的部分,但是从昨晚的情形来看,梅贵君并非是不得宠,也不知怎么的,寝宫竟然就在冷宫附近,倒让苏含笑十分不解。
一路走进寒香殿的大门,望眼处并没有见到任何侍从,然而,一瞬间,空气中传来的一丝隐约的杀气,虽然一闪而逝,但她身为杀手的敏锐直觉还是捕捉到了。
刺客?不对,有杀气,但没有杀意。
那么……隐卫?
苏含笑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她并不认为一个贵君的身份能让女皇派出这等级别的隐卫,何况以昨夜所见看来,女皇不像有那个魄力的人。这样的话……这寒香殿就有些意思了,难不成就是为了掩饰什么秘密,这才特意安排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吗?
一边想着,她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脚步也没缓一下,走进院内。无论如何,梅贵君没有任何对她不利的理由。
时值深秋,大片的梅花都还是光秃秃的枝桠,一片萧瑟,但是可以想象,梅花盛开的时节,整座寒香殿都会被淹没在香雪海中。
猛然间,一缕细细地冷风从脑后袭来,几乎是下意识地,苏含笑立即往边上踏了一步,转了半圈,闪电般的出手扣向身后的人。
只听一声轻轻的惊咦,一柄细长的银剑从她鬓边擦过。
苏含笑只觉得入手处一片微凉柔韧,竟是一只纤长优美的手。她这套小擒拿的工夫是从军队里的军体操中演化而来,凝聚了现代无数武学大师的心血,去芜存菁,化繁为简,她自幼苦练了近二十年,早已熟练得不需要思考就能施展出来。
“放手!”身后传来一个冷傲的声音。
“凭什么?”苏含笑紧紧扣住他的脉门,转过身来。
那人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问,不觉愣住。
苏含笑撇了撇嘴,来人明显就是个武功高手,她趁着他轻敌才一击得手,否则也未必能抓住他,敌友都没搞清楚就让她放手?当她是三岁小孩么。
“你……”
苏含笑一抬头,正对上一双清澈孤冷的眸子,也不禁怔了怔,莫名的,心跳快了一分。
“怪不得传言都说大雍的太女殿下好色成性!”被她握住了手的男子咬着牙道。
“知道我是太女,还敢拿着剑行刺,也不怕诛九族?”苏含笑一挑眉,顿时从他毫无杀意的话里判断出这男子并非敌人,恐怕是为了什么目的试探一下她的身手的。既然如此……
想着,她唇边的笑容更多了几分邪气。那男子绝对不敢真正伤了她的,那么……不把“好色成性”的形象扮演到底,怎么对得起他的“称赞”呢?
“你干什么!”男子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苦恼之色,颇为后悔刚才的试探太过随意,竟被个武艺平平的人拿住,不过她刚才出手的招式精妙,竟是闻所未闻……
“干什么,当然是……调戏美人啊!”苏含笑戏谑地答了一句,用力一推。反正她接手的就是个好色成性的女人,要是一下子转了性子,定会惹人怀疑,还是做做样子,以后慢慢改吧。
男子正想着事,脚下不由一个踉跄,往后倒去,整个人刚好靠住院中的石桌,上半身都躺在了桌面上。
苏含笑这才有空细看他的模样,却是和韩书墨的书卷气完全不同的,一种属于武者的俊美,尤其是眉宇间那一抹傲气,平添三分冷煞,衬得墨发白衣,更显清冷风姿。
四目相对,半身相贴,竟是一片沉默。
一个是气急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另一个……忽然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早已忘却了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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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京华烟云 第六章 梅若水
“含笑,放开。”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苏含笑认得是梅贵君的声音,但还是故意装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半晌才放手,退后了几步。
“你这……色女!”白衣男子一跃起身,冷峻的容颜闪过一丝羞怒,想也不想地一剑刺过去。
“若水住手!”梅贵君一声冷喝,却微带了怒意。
白衣男子闻言,顿时僵住,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收回银剑,在腰间一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