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重生之郭家圣通 作者:柠萌猫
这头郭况觉得自己大赚了,那头的刘秀也高兴之极。
郭况不知道蜀地的情况,他刘秀却是清二楚:这世上总有种刁民。不知思慕正统皇室,只知有奶便是娘。因了那公孙述善收买人心,便忘了自己乃汉室之人。如今的蜀地,竟十分不成体统!
从吴汉的信中可以看出,那蜀地之刁民个个竟忘了自己乃大汉之民。对公孙述歌功颂德不提,是心安理得地过起了自己吃穿不愁的小日子……
刘秀叹息声,吴汉与那刺奸将军都曾言:每每对敌,敌方将士都奋不顾身拼命。如此来,蜀地收复只怕是无望了。郭况不愧是被娇养坏了的的孩子,竟丝毫不知自己得到的封邑竟是这样的情形。
“郭况倒是难得的赤子之心,我总不能让他心凉了去,”刘秀叹息,“郭主也不是好愚弄之人,看来我须得再给甜头才好。”
毕竟,郭况踏实肯干,人傻了些,却仿佛因了郭圣通的缘故,对他十分信服,这样的人刘秀是要重用的。甚至对比阴识的聪明,刘秀放心用郭况这样脑袋不会转弯的憨人。
想到此处,刘秀难免有些后悔,将蜀地作为郭况封邑之事了。
不过,想无疑。刘秀起身:“摆驾未央宫。”
这么晚了,去长秋宫不妥,回漪澜殿他自己受不了,思来想去,还是回未央宫自己休息吧。
“诺。”有清脆女声道。
那女音带了些江南女子独有的婉转娇之美。
刘秀心念动:“近前来。”
“诺,诺。”那女子疾行几步上前来。
“抬起头来。”
“诺。”
入目便是张清秀之极的脸,刘秀有些厌恶的摆手:“你是何人?”
“婢子乃打扫前殿的宫人,这个时辰,正是婢子前来打扫之时。”那女子低下头,声音婉转悦耳。
刘秀心神动:‘这声音倒是悦耳至极。’
“你是哪里人士?”
那女子低头道:“越。”
过了会儿,见刘秀不说话,那女子便壮起胆子问:“陛下可曾听过越人歌?”
“你会?”刘秀问。
那女子抬起头来,放声歌唱,歌声婉转动听:“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
她唱着唱着便翩翩起舞:“……山中有木兮,木有枝兮,心悦君兮君不知……”
刘秀反手将贴在自己身畔起舞的女子捉住:“你心悦谁?”
她吐气如兰:“妾,心悦君……”
‘哐啷’阵乱响。迟来的小黄门正要叩门的手忽然顿住。他捏了捏怀中的女子饰物,听着室内片暧昧喘息,脸上绽出个笑来:“许宫人,这机会,咱家是给你了。你能走到哪步,却是看你的造化了……”
————
‘吱呀’门开了。
缩在门外浅眠的小黄门徒然惊醒:“陛下。”
“回未央宫。”刘秀道。
“诺。”小黄门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约莫是亥时了。
“明日封宫人许氏为少使。”刘秀道。
“诺,诺。”少使乃这汉宫女子最低级的职位了。可如今这后宫中,不过皇后与阴氏夫人二人,看来这宫人许氏的确是有造化的。只不知她能走到哪步了。
————
“什么?”阴丽华失手摔了个陶碗,“陛下昨日未去长秋宫,而是在前殿,今日早还封了个宫人为少使?”
“夫人,”江女慌了,“那少使之位卑微。不足为虑……”
“昨夜陛下幸了宫人。”阴丽华有些失魂落魄,“他竟然为了个宫人,离了我的漪澜殿。”
“夫人,”小黄门进来,“禀夫人,尊皇后娘娘旨意,将许少使安排在漪澜殿偏殿。”
阴丽华还未细问,便见那小黄门侧过身去,身后便走出个婀娜姿的女子来,那女子身后只带着个婢子。那婢子挎着个包袱,不重,看上去寒酸极了。
“皇后娘娘说,既然许少使已住在漪澜殿偏殿,那么所需仆从也烦请夫人来选,为其配足了。”那小黄门拉长了嗓子道。
“诺。”阴丽华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的不满,“遵娘娘旨意。我定当好好‘照顾’许少使。”
那小黄门满意之极:“娘娘若知道夫人这般态度,心头定然欢喜。”
“有劳大人。”江女将个荷包塞入了小黄门手中。
小黄门用手掂掂,满意之极:“那我便先回去了。”
待小黄门走后,阴丽华这才转向许少使,只眼,她便没了耐心:容貌只能说是清秀,看上去瘦瘦弱弱像根柳条,羞羞怯怯点气势也无。
“许少使?”她道。
“妾,妾在。”许少使仿佛是只受惊的兔子,浑身都在颤抖。
阴丽华顿时对她失去了兴趣,这等子上不了台面的人,这生大概做个少使也便到头了……
————
长秋宫。
“葵女,你想问什么直说便是,不必直看着我。”郭圣通道。
“诺,”葵女道,“娘娘为何要将许少使放到漪澜殿。”
回忆起许少使颤抖的模样,郭圣通哑然失笑:“你觉得许少使太过弱小?担心阴丽华欺负她?”
“诺。”葵女并不反驳,“她与婢子同为宫人,容貌不扬,只怕是陛下时兴起,日后很难出头。”
“错矣,葵女,你细看。日后指不定她与阴氏,谁欺负谁呢。”郭圣通嘴角含笑,轻抚腹部,“她啊,可不是省油的灯。我思来想去,将她放在哪里都闹腾。阴氏心想对付我,只可惜我无意同她争斗,喜欢玩宫斗,那便找个喜欢玩宫斗的凑堆。让他们玩去。”
“宫斗?”葵女不解。
“三日后便是大姐生日,礼单备好了吗?”郭圣通道。
“诺,诺。”葵女忙应,复又犹豫,“娘娘,那礼单是否有些薄了?湖阳长公主乃陛下长姐,这礼单仿佛太过……”
“并不,”郭圣通道,“送礼不能华而不实,得送人心坎上,才算妥帖。”
这可是她用血泪换来的教训呢。送礼,尤其是对刘黄这种人,看似单纯,但防备心极重。上辈子她是送了厚礼,却让刘黄认为是在炫耀示威,以至于结仇。
而这次,她同样是精心准备了礼物,却有足够信心让刘黄对其改目。
“葵女,”郭圣通道,“湖阳长公主同宁平长公主两人中,若要交好个,你会选谁?”
“自然是宁平长公主,宁平长公主待人谦和有礼,又深明大义,而湖阳长公主……”葵女顿了下,“湖阳长公主有些太过直率了。”
“的确,”郭圣通赞道,“大数人都会觉得宁平长公主比湖阳长公主值得结交。可是,让我选,我却愿意结交湖阳长公主。”
葵女明白,这是郭圣通有意在教她,说来可笑,她分明比郭圣通年长,到她身边也是为了助她。可如今仿佛却切都倒了过来,不过她很服气,因为郭圣通的确看的比她为长远:“难道是因为,湖阳长公主乃陛下长姐?昔年曾对陛下十分关爱?”
“此其也,”郭圣通道,“可真正的原因却是湖阳长公主虽然直率鲁莽,防备心却极重。我观阴丽华,也不过是表面上获得她的认可。若是真正为她认可,湖阳长公主却是会为之搏命也在所不辞。可宁平长公主却不样,她待任何人都温文尔雅,处事滴水不漏毫无破绽。这种人就算真心同你交好也会留足退路。”
她深深叹息:“这两人的价值,于我而言,自然是刘黄高。”
葵女细细想,果然如此,她叹服道:“娘娘高见。”
————
郭圣通到底送了什么礼物给刘黄呢?
看着刘黄打开盒子后便失声痛哭的刘伯姬也勾起了好奇之心。她起身,走过去看:“大姐,这是什么东西?块劣质的断玉?”
那紫檀木雕的盒子外观大气却不失精巧。而紫檀木价格千金。刘伯姬本以为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结果看,却是块低劣品质的玉石,最气人的是,那玉石竟还是断了,用银镶成的块。
这郭圣通安的什么心?
“伯姬,”刘黄泪流满面,“这,这便是我那庆儿,我那庆儿的玉啊。小长安役,我那尸骨无存的孩子……”
她痛哭失声,当年小长安之战颇为惨烈,她眼见庆儿同田牧双双毙命,却无法将他们的尸身带走。浑浑噩噩日,终于扑回去找寻时,只有片残垣断壁。
“庆儿的玉?”刘伯姬将那玉拿了起来,“大姐你没有认错?”
“我哪里能认错?”刘黄身子摇摇欲坠,“那玉还是我亲手买的,当年家里……这玉是庆儿非要买的。我只能依他,这玉里头有丝黄渍,乃劣等。我岂能认错啊?”
刘伯姬细细看去,果然是有黄渍。她皱了眉头:“这玉皇后娘娘是从何处得来的?”
郭圣通今年不过17,小长安时她才大?
就连她这个做妹妹的都不清楚庆儿的玉佩是何模样,她居然弄来了。
不可不疑啊!
“无论如何,我总得谢谢她。”刘黄心意已决,“阿舞,给我备车……”
“大姐,”刘伯姬劝道,“丽华的礼物你还没看呢。”
“你帮我看,”刘黄心意已决不可违背,“我要去谢谢她。”
刘伯姬阵头疼,为她这大姐说风便是雨的性格。却又见刘黄泪水不断滚落,眼中尽是执着,便无奈道:“那我陪你去?”
“好,”刘黄从她手中拿过玉佩,遍遍抚摸,“我的庆儿,我苦命的庆儿……”
————
郭圣通没想到刘黄竟会在今日来长秋宫。
要知道,明日便是刘黄生辰,她应当在公主府忙碌才对。不过,她只是愣,便笑道:“还不快请长公主进来?”
“诺,诺。”小黄门慌忙去了。
片刻,便听到阵脚步声。
刘黄和刘伯姬便走了进来,郭圣通被葵女扶着起,身子有些笨重:“大姐,小妹。你们来了。”
刘黄听到这声‘大姐’心头有些微妙,但手中的玉佩却让她时忍下反驳,她在郭圣通面前,嘴张了又合,好会儿,方吐出句不甘不愿的‘谢谢。’
郭圣通愣,继而笑道:“大姐说什么?我自己都不明白有什么功值得大姐说这话的。”
“庆儿的玉佩,”刘黄举起手中之物,泪水又涌下,“虽不知你是从何处得来的,但是,我谢谢你。”
“娘娘,”刘伯姬此时出声,“伯姬叩见娘娘,敢问娘娘此物是从何处得来?”
“实不相瞒,”郭圣通道,“文叔曾偶然间同我说过句小长安之役大姐家的事情,我那时便记在了心上。不为别人,只为博文叔开心。这些年方寻找,前几日方得了几件东西。这件造型童趣,我以为是大姐……故冒昧送了。”
找小长安役中的遗物遗骨之事为真,但却绝不是出自刘秀授意。
她找了年,方打听,终于找到了疑似的遗骨,以及遗物。这许遗物中,唯能确定身份的唯有这块玉佩的主人,若不然,她今日要送的便不止是玉佩,还有田牧的遗物了。
“还有遗物?”刘伯姬敏锐抓住了重点。
“不止,还有遗骨。”郭圣通道,“宫中不便放置,我便先安置在了郭家。”
刘黄扑了上去,险些扑倒郭圣通:“遗物在哪里?遗骨,遗骨呢?我的庆儿,我的……”
“长公主,长公主。”风雪雨露四女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拦住。
刘伯姬也吓坏了:“大姐,大姐,娘娘还有孕在身呢。”
刘黄方才罢手:“娘娘恕罪。”
“大姐客气了。”郭圣通朝葵女示意。
“湖阳长公主同宁平长公主既然来了,便起用哺食吧。哺食之后,婢子便去将那些遗物都拿出来,供二位公主判断。”葵女道。
风雪雨露四个听了都退下去,往疱房去了。
时辰已然不早,正值饭点。可刘黄心念着她的孩子,哪里有心思理会?刘伯姬见况便道:“如此便麻烦娘娘了。”
少顷,哺食便呈了上来。
刘黄恋恋不色地将玉佩放置桌上,拿起著子来。
刘伯姬看了眼那奇形怪状却十分好看的哺食,吃了惊:“这倒是没见过的稀罕东西。”
她尝了口,觉得美味至极。就连沉浸在往事中的刘黄也忍不住赞道:“好味!”
“大姐小妹若是要,我便将厨子送与两位。”郭圣通早已□□了两个厨娘准备送给她们,此时便趁机说道,“今日便可以跟着回去。”
“这怎么行?”刘黄微微意动,若是放在往日,她定会直接开口要了,可如今却不行。她虽爱食,但爱孩子。
葵女不数,只叫那两个厨娘过来,她从怀中掏出十几张身契递给宁平长公主刘伯姬:“这是此二人全家身契。公主请收好。”
做到这步,刘伯姬心头也忍不住要叹声郭圣通君子了:这的确是送厨娘,而非送探子的。
这哺食美味,她也不想拒绝,便收下:“谢娘娘,我先代大姐收下。”
“家人,何须见外。”郭圣通道。
顿哺食用罢,风雪雨露四人收了食几。葵女便让人将遗物呈上。
诸物品陈列前殿,郭圣通却不闪不避。
“娘娘还是退避些好,”刘伯姬道,“这些毕竟不吉。娘娘是贵人,又是重身,恐……”
“小妹不必再说,”郭圣通道,“家人何须见外?我乃刘家妇,这遗物中,若真是刘家人的,他们不会害我。若不是,文叔的龙气也能镇得住。我怕什么?”
这是她第二次说‘家人何须见外’可也是这次,才让刘伯姬真正动容。
前殿放满死人之物,寻常女子哪有这般胆识?敢逗留?不愧是兄长娶的大妇,不愧是陪伴兄长在前方征战的女人。
时间,刘伯姬心头也是感概了番。
郭圣通早已被葵女搀扶着,跟着刘黄辨认起遗物来。
“这是阿元的腰带。”刘黄手抚着条镶嵌铜箔的腰带叹息,“当年若不是阿元,若不是阿元……”
“若不是二姐,怎会有我伯姬?”刘伯姬叹息,“二姐当年将唯的匹马给了我和兄长。她却同三个甥女……”
“这也是吗?”郭圣通手拈起跟铁簪道。
刘黄看过去,‘咦’了声:“伯姬,你看这簪子,像不像阿元女儿的?”
刘伯姬闻言仔细辨认了会儿:“不是,二姐之女的簪子没有如此重,如此大,轻了几分。”
葵女闻言,便将那簪子撤出……
许久之后,找出十件刘家人的遗物。余下几十余件便堆成了小山。刘黄唯遗憾,便是庆儿的那头冠再也找不到了。
不过,她握着手中玉佩,心头暖和无比:“谢娘娘。谢娘娘。”
“大姐与其谢我,不若帮我做件事?”郭圣通道。
刘伯姬心头紧,看向郭圣通的目光也了几分戒备。刘黄却不觉,只点头:“何事?”
“大姐,”郭圣通道,“这遗物还余下了件。小长安役,死伤无数。想必活着的人中,也有想要认取亲人遗物的。我今日见大姐小妹对这些遗物如此用心,忽然想到,请文叔下个旨意。命有意认取亲人遗物之人都来雒阳城。大姐能否掌管此事?”
刘黄闻言阵意动。
刘伯姬也心有戚戚。
郭圣通又道:“实不相瞒,我大病场,是竹若大师看好的。竹若大师乃佛家之人,大姐小妹或许有所耳闻。佛教讲究前世今生。相信因果褒义。今日种善因,来日结善果。啄饮自有定数。而对于逝去之人,可为之积福,求来生团聚。”
“我做,”刘黄不再迟疑,“竹若大师在何处?我未听过什么佛教,但能治好你,必然不差的。”
刘伯姬心头紧,觉得这事儿刘黄应的太快了些,终是有些不妥。
“竹若大师尚在我郭家,”郭圣通道,“我让我阿弟带大姐和小妹去郭家领遗骨。只……那遗骨,许年了。只余灰烬。我已用让人装好,贴上名讳。确认无数次,人的确无物。只有二姐二女身份无法确认,无法……”
对这个结果,两人早有心理准备,如今除了感谢也无法苛求。
匆匆寒暄番,两人离了长秋宫,便欲出宫。
郭圣通待二人走后,方冷笑声:“葵女,收起那些遗物。”
刘秀啊刘秀,你自诩对家人亲切无比,可你上辈子登基那么年,怎么从未想过要去寻找小长安亲人遗骨遗物?攻下长安后,是对杀害了自己亲生大兄的凶手善待,让其善终。
或许,你还是感激那人的吧?若不是刘縯死了,那轮得到你来做这汉室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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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黄同刘伯姬还未走到宫门,便被江女拦住。
“二位公主,我家夫人知道你们来了宫中,想请二位叙。”江女道。
刘黄看着自己身后抱着遗物的阿舞,归心似箭:“不必了,我今日……”
“恭敬不如从命!”刘伯姬扯了扯刘黄的衣衫,笑道。
江女忙在前头引路带两人去漪澜殿。
刘黄有些不满:“伯姬,你……”
刘伯姬伏在她耳边轻言:“大姐莫忘了,我们还是南地之人。”
刘黄怔,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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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澜殿中。
阴丽华深信阴家哺食是绝世好味,听闻刘家姐妹在长秋宫用过哺食,便立刻叫厨娘变着方儿做了好食,只为后发制人,与郭圣通争高下。
刘黄同刘伯姬已经吃的很饱,却无法这般说,只能吃了口。
这平日里头吃惯了平常的哺食,便觉得阴家哺食无比美妙。可如今,吃过了长秋宫的哺食,在吃这阴家的,便只觉得,之前的感觉果然都是幻觉。
阴丽华不知她的哺食同郭圣通的比较后落了下乘,她不知道郭圣通还送了厨娘给两人。而那厨娘家已然坐在牛车上被送到了两个公主府。
她还在发愁,自己只有个厨娘,要如何送,才两不得罪呢。
“大姐,小妹这食有不妥?”眼见这刘家姐妹吃的不,阴丽华心头有些不解。
“甚好,”刘伯姬道,“丽华在宫中过的如何?”
阴丽华闻言眼圈便红了。
刘黄看便急道:“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这般难过?谁欺负你了?”
“无,无,”阴丽华急急道,“切都好,都好。”
“不对,定是有什么不对。”刘黄道。
江女在旁‘嘴快’插言:“昨日陛下幸了个宫人,封那低贱宫人为少使。而皇后娘娘竟将那少使放在了漪澜殿偏殿。昨日,昨日陛下应该宿在夫人这边啊!”
“住嘴!”阴丽华斥道,“皇后娘娘是片好意,你岂能乱说?”
刘伯姬冷眼看着阴丽华同婢女这通演戏,不说字。
刘黄却道:“丽华说的对,我也觉得她是好意,往日我们都将她想的不堪了。”
阴丽华没听到料想中刘黄为自己出气的言论,不由得怔。她想好的劝刘黄‘消气’的词竟都用不上了……
“大姐,你不是素爱我家的哺食么?”阴丽华又道,“江女,把陈娘子叫出来。”
“诺。”江女走了下去,过了会儿,便领来个妇人。
“大姐,这便是厨娘陈娘子。你今日便将她带走吧。”
“那你的哺食怎么办?”刘伯姬问。
“宫中尽有。”阴丽华笑道,“大姐既然爱,我便送。我却是怎样都可以将就的。”
不知为何,刘黄听了这话竟是有些气愤:她之前的确是爱了阴家哺食,可阴丽华却从未说过要送。今日竟要送厨娘给她了?
刘伯姬则想的,她伸手碰触到怀中那叠身契,再看看面前着的陈娘子,轻轻笑道:“陈娘子没有身契?”
“有,有。”阴丽华斥道,“江女,还不将陈娘子的身契找出来给长公主?”
江女慌忙下去找,刘伯姬脸上笑意浓了:有趣,原来她竟是没想过要给身契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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